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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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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應允橫。插一竹杠前,應予和薄少承一周至少見三次面,現在基本是兩三周見一面,少的可憐。應予由裝模作樣聯系變成了以同樣借口推脫,她不接受被呼來喝去的對待,更厭惡接受也出現在應允身上的觸碰,不過再怎麽不樂意,今晚的戲要做足。

今晚是一年一度的慈善夜,商界名流悉數到場,藝人也是少不了的。宴會廳開了兩個入口,一個給藝人和記者出入,用來宣傳造勢,另一個是老總們的專屬入口,比較清靜。

應予作為娛樂公司的老總,按理說能和藝人一起走紅毯,這也是公關的方式之一,但她選擇和薄少承從另一個入口進,那面安排了當紅小生帶還在跑小通告的馮君梵亮相。

這邊趕不上另一面熱鬧,布置卻比那邊雅致,工作人員嚴正以待,每個到場的名流都經過拍照和簽名兩個部分,有需要的就接受采訪,沒需要的直接進入宴會廳。

應予挽著薄少承剛踏上紅毯,身後就來了熟人。除了冤家路窄,應予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她和易濯動不動就碰上的“孽緣”。

易濯改頭換面,襯衣牛仔變作窄長的黑西裝,衣服的牌子很好辨識,是以窄版瘦削剪裁聞名的奢侈男裝品牌,身材好不到一定程度,那條褲子都塞不進去,上衣更是挑人,好多男人為能穿上這個牌子的衣服而減肥,風靡度可見一斑。

應予重點看了眼卷起的褲邊和開著領口的襯衣,在心裏奚落了一番,不管他再怎麽光鮮亮麗,她也忘不了他那顆極其無賴的心。

同為衣服架子,薄少承的裝扮更為精致,領結、袖扣、口袋巾一樣不少,西裝整潔到一絲不茍,不像易濯正裝還透著一股不羈的感覺。

“應總,好巧。”

應予光顧著鄙視冤家去了,忽略了邊上這位女王級人物。

彭嵐不辜負“鐵娘子”的稱號,穿的相當硬派,全黑的緊身禮服,把好線條突顯的淋漓盡致,她本就高,盤起的發髻又增加了高度,和易濯只相差半個頭。一般個高的人氣場不會差,彭嵐舉手投足間派頭十足,不愧是本市第一女實業家。

與之相比,身穿一字肩裸色長裙的應予仿佛還處於少女時期,偏歐式的編發更添了幾分纖柔,但她不遜色,禮服前面中規中矩,後面現出誘人的蝴蝶背,足夠吸人眼球。這不某人眉眼帶笑,眸色卻深黯端詳著這身禮服,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是好巧。”應予咬著音對笑意吟吟的人開腔。

彭嵐沒註意應予的眼神,她在打量另一個英俊男人。

薄少承紳士地打招呼:“久仰彭總大名,我是薄少承。”

彭嵐恍然,難得露個笑臉說:“原來是傳媒巨頭。”

雖沒見過人,彭嵐早就聽過這個名字,公司的發展和傳媒分不開,這個面子她還是要給的。至於薄少承為什麽和應予湊成一對,彭嵐有所猜忌,目光下移停留在相挽的兩只手上,她似是明白了。

“鐵娘子”的面很大,薄少承彎唇回道:“彭總過獎了。”

四個人中的三個都熟識了,還有個悄沒聲。易濯忙著和應予眼神大戰,都沒看薄少承。

“彭總,我們先移步了。”應予隨意牽了下嘴角就走,她都成假想情敵了,不需要給彭嵐留個好印象。

由於應予轉身的方向不對,薄少承只能松開手搭上她的後腰,上臺階的時候他和易濯簡短地打個照面,兩人神色各異。易濯的笑意淡去一些,迎著燈光的黑眸深不見底,薄少承沒什麽表情,看了看他便收回視線。

兩對人前後走到空白板前簽名,應予寫完最後一筆要回身時耳邊一熱,聽到一句:“還是那早的一身看著舒服。”

人一近一離,速度很快,應予沒來得及給反應,她也沒聽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那對人已經離開了簽名區域,薄少承也交還簽名筆,上前攬她。

絲質的裙擺隨著步伐飄動,應予恍然間明白了,身上的禮服和那早穿的睡衣同質感同顏色,他在變相地說這身衣服不入他的眼。應予氣不順,她穿這衣服又不是給他看的,他有什麽資格瞎評論,邊上又不是沒別人欣賞。繼上次占場地事件後,她忙著公司的事,沒空使絆子,這會兒她覺得有必要抽個空重視重視他。

薄少承察覺到異樣,問道:“怎麽了?”

應予盡量把心放到最寬,說:“沒什麽。”

想著那張笑臉,薄少承又問:“剛才是熟人?”

臟話剎回肚子裏,應予暗裏腹誹誰跟他是熟人。她緩了緩神說:“應允硬要簽的攝影師,他和彭家姐弟是好友。”說完她又腹誹:什麽朋友,就是彭家女婿。

薄少承找了個重點,脫口道:“應允硬要簽?”

應予有點無語,被無賴煩到說了不該說的話,這回她真不是有意的。但話已出口,她隨便說了兩句搪塞過去,工作人員又上來引路幫了忙,薄少承沒說什麽,挽著人進入宴會廳。

從靠門的第一桌開始,應予不停打招呼,大部分是合作商,還有主動上來套近乎的。薄少承也沒閑著,一路客套到就座。應予大致看了下布局,鐵娘子在另一頭,她慶幸不是和他一個桌。

主持人開了半個小時的場,氣氛活躍的挺到位,受邀的歌手表演完是照例的競拍環節。應予今天不僅代表del.y也代表錦予基金,象征性地拍個東西回去是必須的,拍哪個就隨便了。

前兩輪結束的比較快,古董相機和梅瓶全由彭嵐拍得,結束快是因為沒人跟她搶東西,舉牌的那些都是恭維,保證不冷場。應予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壞人家好事,拍來送給誰,誰心裏清楚。

第三輪開始,臺上擺出一幅百鳥朝鳳刺繡圖,出自名家之手,工藝相當精湛,是特意支持本次活動無償捐出來的,應予有了目標。鐘媽媽喜歡傳統工藝,刺繡是心頭愛,她打算拍下來做生日禮物。

主持敲下錘頭,應予便舉了牌,也有幾個人舉牌加價,都被她壓了下去,基本是勢在必得了。忽然主持喊出一個價,高出應予一大截,所有人都朝舉牌的人看,應予瞬間頭疼,是易濯喊的價。

易濯淡定自若地舉牌放牌,彭嵐看著他有點詫異。

應予定了定神,主持的音還沒落,她又舉起了牌子,那邊不甘示弱,不停加價。他倆給的價格遠遠超過這幅刺繡應有的價值,其餘人都退出競逐,只聽兩個號在主持嘴裏念叨。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價格也超過了應予的預估,但那邊擺明著是跟她作對,她不打算就這麽完了,醞釀出一個高價正要說,主持卻念出了新號碼,全場愕然。

宴會廳裏靜悄悄,主持喊了三聲,最終落錘,刺繡由薄少承拍下。

應予放下號碼牌朝邊上看,薄少承溫柔一笑,柔聲道:“由我送伯母吧。”

這邊,彭嵐將酒杯擱到桌上,問方才還興致高昂的人:“你還喜歡這些東西?”

“不喜歡。”易濯垂著眼聲音低沈,聽的出他是真不喜歡。旁邊的人還在註視,他挑起個笑容說:“彭朗未來老婆喜歡。”

彭嵐沒接話,第四輪又開始,廳內氣氛高漲,她擡眼間不經意地掃過某個方向,目光暗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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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拍過後,真正“噓寒問暖”的環節要到了,應予去補了個妝,回來走錯門,從工作組路過,碰上了楊沛。楊沛的雜志社是宴會的合辦方,負責現場報導,她剛從工作人員那邊過來。

楊沛打眼看了看人群,盯著身姿卓越的身影笑道:“我可是看見你們走紅毯了,不能般配再多。”

應予要回話,記者區一幫人簇擁而上,異口同聲問道:“應總,您和星夜的薄總是戀人關系嗎?”

遭遇突然來襲,應予只笑,不說話。

楊沛幫著回答:“做記者的還沒眼力勁兒?”

其中一個小聲嘀咕了一句:“那看來就是了。”後面幾個聞言討論開了。

面對猜忌,應予開口道:“你們這麽關註我,不是浪費了現場的大好資源?”

現場有一半藝人,緋聞、地下戀情、結婚生子的話題很多,記者揪著一個不怎麽拋頭露臉的老總不放,確實有點浪費資源。

有個記者說:“應總是黃金單身一族,還是錦予的…”她住了聲,差點兒說出不該說的話,訕笑道:“怎麽會是浪費資源呢。”

“黃金單身一族?”楊沛抓住關鍵詞哀嘆一聲說:“讓我這種真正單身的人情何以堪吶。”

娛記都屬貓科動物,一丁點兒腥飄出來,他們都能順藤摸瓜找到大料,聽了楊沛的話迅速會意,標題和內容在心裏都打好稿了。

前面一桌有個人離座,應予正好瞧見,打趣道:“喲,海闊集團的武總也在。今年的含金量比較高啊。”

楊沛看過去也挺意外:“他本來說有事,怎麽來了?”

娛記們聞言兩眼大亮,海闊集團的武總被傳是歌後林佩瑜孩子的生父,大料不挖不行,他們呼呼地轉移了陣地。

應予成功將人移走,回眸間與一張痞顏對上,她忘了這邊的門開向鐵娘子那桌,是個失誤。楊沛及時發問,轉移了她的註意力。

“不是說公開嗎,虧我還天天等著。他們問,你明說不就得了。”

“公開不是一個人的事,要尊重他的意見。”應予放低話音,意有所指。

楊沛訝然:“他不願意公開?”

應予低眸不語,晃了片刻神說:“我先回座了,改天一起吃飯。”

楊沛應聲,目送著默然的人走開,心中有些不平。

同一時間,影視基地幾裏外的酒店裏,應允在客房門口徘徊,她左右看看警惕性很高,確定沒人才開了房門。

屋裏很靜,窗簾已經拉上了,茶幾上擺著紅酒和蠟燭,還有一大捧點綴著珍珠的粉色玫瑰花束,情調十足。

粉色是應允最喜歡的顏色,珍珠是她熱衷的裝飾物,她看到自然歡喜,捧著好一個聞,心也早已泡進了花蜜裏,隱隱地期待又帶點小緊張。桌上還有個絨布盒子,應允打開看了看,是一條彩色寶石項鏈,品牌和款式她很熟悉,特別是寓意矢志不渝的設計最得她的心,七夕那晚她就想買來著,被別人捷足先登了,為此還好一頓鬧別扭,沒想到…

嘴角再壓不住地高高翹起,應允挪步臥房找人,清淡的茉莉花香從裏面飄出來,她不禁放慢了腳步,人也放松了下來,短絨地毯好似變成了棉絮,踩上去軟綿綿的。臥室依舊沒人,床邊上疊放著應允熟悉的外衣,浴室傳來水聲,淡淡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

應允初。經。人。事不久,忐忑還是會浮現,她反身拿了紅酒在臥室裏喝了些,紅暈不減反倒是更濃了。浴室還在嘩嘩作響,應允卻緊張到貪杯,漸漸模糊了意識,仰倒在床面上。強撐著沈重眼皮,應允還在想這瓶酒是哪個年代的,後勁來的這麽快,不過她沒想多久就睡著了。

事情總有兩面性,人們總註意光鮮的那一面,灰暗的部分常常被忽略。比如浮華的慈善晚宴下隱藏著繁覆的關系網,又如花中小清新的代表——茉莉,也有使人意亂情迷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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