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Part.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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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出久有一個秘密。
——對誰都不能說。
嶄新的筆記本散發著獨有的氣味，臺上的麥克老師在講臺上來回走動，他突然停下奮筆疾書的鼻尖，微微懸在半空。
身側有陽光照進教室，空氣中的微塵閃著零碎的光。
無法控制地，他把目光投向了坐在他斜前方的那道身影。
他知道她的英語成績似乎不太妙，再加上最近溫潤的氣候，導致她很容易在英語課上犯困。
剪裁合身的雄英校服穿在她身上竟透出些貴族氣息，從他這個角度看去，獨屬於少女的背影清麗纖細，線條流暢得不可思議。
唯一破壞了這份精致的美感的，或許就是少女那不斷垂下覆又猛然擡起的頭了。
陽光照在她的課桌前便被截斷，只有耳邊的幾根發絲染上了些許陽光的色彩，有些發絲被少女挽至而後，瑩白的耳廓露了出來。
她剛剛恢覆了少許清醒，將手臂撐在桌上，將頭靠在上面遮擋少許陽光，露出的半截手腕如同皓玉。
“刺啦”一聲，紙張被鋒利的筆尖劃破的聲響喚醒了綠谷出久的神志。
他有些慌張地低頭，全身的肌肉卻在下一刻僵硬。
潔白的紙張上，除了那一道格外醒目的劃痕之外，幾乎每一個空白處都淩亂地寫滿了四個字。
淺、川、愛、花。
熱度瞬間蔓延至大腦，他將自己布滿疤痕的手按在那張紙上，緩緩地將它捏皺後無聲地團成一團。
他不敢扔，在垃圾桶裏或許會被發現——抱著這樣的想法，他把那廢紙般的紙團塞進了書包裏。
完成一系列動作後，他的身子微微往前傾了傾，懊喪般地把頭埋進了書頁裏。
——千萬、不能被發現啊。
……
綠谷出久喜歡淺川愛花。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他不知道。
大腦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目光就無法離開她了。
體育祭後，雄英給了學生兩天的休息時間。
得知了家裏剩餘的豬排不夠做一頓豬排飯的消息，在家養傷的綠谷出久披上外套便趕去了最近的超市。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
綠谷出久站在貨架旁邊，楞楞的看著站在冰櫃前的少女。
她穿著一條白裙子，頭發少見地紮了起來，眼下的那點淚痣格外惑人，瑩潤的耳朵藏在隱約的幾縷碎發中，纖長的睫毛低垂，在超市燈光的照耀下於眼瞼下方灑下一小片扇形。
她是綠谷出久見過最美的女孩。
即使在夜幕即將降臨的現在，超市裏稀稀疏疏的人群中也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她，竊竊私語。
綠谷出久鬼使神差的走了上去。
“哎呀。”
淺川愛花看著面前目光有些閃躲的少年，驚訝地眨眨眼睛。
剛剛坐上相澤老師與歐爾麥特的車子，她突然想起家裏的菜已經不夠用了，便讓歐爾麥特先生將她送到了順路的一家超市。
沒想到會這麽巧。愛花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偏頭笑了笑：“好巧呀…綠谷君住在這附近嗎？”
面前的少年穿著私服，右手上的石膏還未拆下來，左手上則拿著瓶醬油。
聽到她說的話，面前少年的眼神閃躲了一下，祖母綠的眼睛裏暈開了稀疏的霧氣，眼睛不安地眨了一眨。
他把醬油抱在懷裏，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是、是的！淺川桑也住附近嗎？”平時沒有看見過呢……
“我家離這還蠻遠的啦，嗯…大概步行的話還要再半個小時吧？”少女仰頭想了想，用手點著下巴道。
“今天是因為稍微發生了點事情，才會來這裏的。”
“…嗯，嗯…！”
綠谷出久心不在焉地點頭，腦子一片空白。
不行，必須再繼續和她說些話……
“綠谷君只是來買醬油的嗎？”
還沒等綠谷出久思考出聊天話題的時候，面前的少女出聲問道。
不願錯過這天賜的機會，綠谷出久慌慌張張地答話：“不、不是的……是因為今天媽媽要做豬排飯，卻發現家裏的豬排不夠了…所以……”
“誒…”面前的少女笑了一下：“豬排飯啊…好幸福……”
“是、是的！”綠谷出久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淺川桑呢？”
話一出口，他就感覺有些不對。
好不容易才有的偶遇機會，一下子就變成了好似家庭主婦的交流會了…？
綠谷出久後悔了。
他剛想開口作最後的挽救，便看到面前的少女極其自然地低下了頭，擡了擡手中的購物籃。
“家裏的菜不夠了…所以只買了青菜，肉末，雞蛋，豆腐…啊！還有青椒！！”
少女笑著擡起了頭。
被那笑容晃了一下的綠谷出久呆呆地點了點頭，然後絞盡腦汁地引起新的話題。
“啊…嗯…那個…淺川桑剛剛說發生了一些事情…是什麽事呢？”
話一出口，綠谷出久又後悔了。
——萬一是比較私密的事情呢！！
他和她還沒有熟到那個地步啊！！！
那一瞬間，綠谷出久幾乎想把自己的嘴封起來。
“…啊！”少女顯而易見地楞了一下，然後想了想，出乎他意料地回答了問題：“相澤老師說是要再次進行個性測試…完成之後就已經這麽晚了。”
“個性掌握測試…？”
少年低聲重覆了一遍。低頭看向了她裸露著的手臂和腳腕，那裏殘留著的淡淡燒傷已經快要消失了。
體育祭的時候，他是親眼看見少女身上燃燒著的火焰是如何猛地擴大，最終覆蓋了她和轟焦凍兩人的。
水霧散去之後，她身上便率先出現了這樣亮橙色的，如同火焰一般的傷痕，隨後才慢慢地恢覆過來，變成正常傷疤的顏色。
“這個是……”
疑問的話語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時間一下子停滯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面前的少女才回話，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覆雜意味：“……是我自己的個性造成的。”
他擡頭，面前的少女低垂眼簾，看著自己的手心：“我無法控制個性……在體育祭裏傷到了飯田班長，最後…還差點焚燒了自己。”
那火焰因為她自身的憤怒而變得更有破壞力，充滿了毀滅欲與狂躁——狂吼著把眼前的所有事物吞噬。
那是“怪物”。
她耗盡了一切力量，才把那些炸裂至空氣的火元素收回體內。
接著席卷全身的便是鉆心的痛楚，蜂擁而上的疼痛仿佛有人在她的腦後猛地敲擊了一下，灼熱的痛苦蔓延至每一寸皮膚，她癱倒在地上蜷縮身體，無聲地尖叫。
而這些火焰形狀的傷疤...便是在那時出現的。
“...不是的。”
空氣中傳來了少年堅定有力的聲音。
愛花擡頭與他對視，那原來堅毅的眼神卻又閃躲了起來。
他把手伸到他的眼前，然後張開。
“...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個性，甚至每次使用時都會傷害到自己。”
少年的手指與掌心上布滿了猙獰的疤痕，有些傷疤甚至可怖地好像要把手掌撕裂開一般。
愛花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控制不住地用手指輕輕地點了點那傷疤。
“...很痛吧。”
手掌心有些厚，帶著一層薄繭。
只是那麽微微的一碰，少年卻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猛地縮回了手。
“不、不痛的！！！”
少女緩緩收回手，突然沈默了下來，像是第一次看到他一般，將他的面龐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直到綠谷出久面紅耳赤，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之時，她才收回了視線。
“...綠谷君很溫柔呢。”
“誒、”
綠谷出久驚訝地望了過去，之間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十分恬靜的笑容。
“——我從很早開始，就已經在關註著綠谷同學了。”
“...誒？？？？”
少女說出了令人誤會的話語，熟悉的熱度又攀升至大腦，綠谷出久感覺自己仿佛患了失語癥，半天只能吐出一個語氣詞。
“綠谷同學可能不知道吧...淤泥事件裏...我是因為綠谷同學的行為，才會沖上去的。”
她望過來的眼神溫柔得讓人缺氧。
“耀眼、熱烈、不顧一切...啊...我那時覺得，只有太陽才會這樣灼燒人的雙眼吧。”
啊。
綠谷出久突然回想起來。
那天，淤泥事件結束之後，少女站在職業英雄與醫護人員中間，雙眼空洞地註視著空氣，卻在與他對視時露出了一個輕輕的笑容。
那時的他以為她才是太陽。
“...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
他察覺到自己的聲線有些顫抖，眼眶與鼻尖都開始發酸，於是慌忙地底下了頭。
對面的少女久久沒有出聲。
良久，她的聲音才傳到他的耳邊。
“...因為，我想告訴你呀。”
她的嗓音帶著獨屬於少女的甘美，壓低了聲音，此時像是甘願只為你一人歌唱的夜鶯。
“我想告訴綠谷君，在我眼中的你耀眼又閃亮——毫無疑問...”
“你一定可以成為十分偉大的英雄。”
——。
少女吐出的每個字詞都撞擊著他的大腦，她說完話的那一剎那，綠谷出久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直到流下的眼淚滴落在手臂上，他才緩過神來。
“別、別哭呀...”
愛花有些無措地望著眼前無聲流淚著的少年，向他走了一步，用擔憂的表情看著他。
“不是的...”
綠谷出久拼命地捂著自己的臉，身軀不住地顫抖著，聲線中帶著哽咽。
“因為我...太高興了。”
“...這讓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呀，綠谷君。”
臉頰觸碰到柔軟的織物，綠谷出久有些狼狽地擡頭，看到了少女帶笑的眼睛。
“綠谷君、綠谷出久...出久。”
她用手上的手帕緩緩地擦拭著他的眼淚。
他突然哽咽了一下。
“——出久，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女生買菜要這麽久的嗎。”
相澤消太有些不耐煩地用手敲著車壁，扯了扯圍在脖子上的拘束武器。
坐在駕駛位置的歐爾麥特有些尷尬地笑了幾聲，說了句再等一會兒。
沈默了幾秒鐘後，歐爾麥特在寂靜的車廂內突然偏頭道：
“相澤，你...覺得淺川少女怎麽樣？”
“嗯？”
“不不不，我說的是她的個性...”
相澤消太的眼睛瞇了瞇：“戰鬥技巧一塌糊塗，個性運用不堪入目——只有個性本身和品性還能勉強入眼。”
評價還是一如既往地毒舌啊。
歐爾麥特訕訕地回過頭，不再言語。
“...但。”
沈默了一會兒後，坐在後座的相澤消太突然出聲。
“社會的未來，要是交給她的話...稍微還能讓人放心一點。”
“...是啊。”
歐爾麥特輕笑一聲，看向了窗外即將漆黑的夜空。
“她和英雄科的少年少女們...都是這個社會的「希望」啊。”
不斷地積蓄力量，直到屬於英雄的力量能夠像天上的繁星那樣多的時候，或許就能化作燎原大火——
徹底地驅逐這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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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慌張地低頭，全身的肌肉卻在下一刻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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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
綠谷出久站在貨架旁邊，楞楞的看著站在冰櫃前的少女。
她穿著一條白裙子，頭發少見地紮了起來，眼下的那點淚痣格外惑人，瑩潤的耳朵藏在隱約的幾縷碎發中，纖長的睫毛低垂，在超市燈光的照耀下於眼瞼下方灑下一小片扇形。
她是綠谷出久見過最美的女孩。
即使在夜幕即將降臨的現在，超市裏稀稀疏疏的人群中也有不少人把目光投向她，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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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淺川愛花看著面前目光有些閃躲的少年，驚訝地眨眨眼睛。
剛剛坐上相澤老師與歐爾麥特的車子，她突然想起家裏的菜已經不夠用了，便讓歐爾麥特先生將她送到了順路的一家超市。
沒想到會這麽巧。愛花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偏頭笑了笑：“好巧呀…綠谷君住在這附近嗎？”
面前的少年穿著私服，右手上的石膏還未拆下來，左手上則拿著瓶醬油。
聽到她說的話，面前少年的眼神閃躲了一下，祖母綠的眼睛裏暈開了稀疏的霧氣，眼睛不安地眨了一眨。
他把醬油抱在懷裏，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是、是的！淺川桑也住附近嗎？”平時沒有看見過呢……
“我家離這還蠻遠的啦，嗯…大概步行的話還要再半個小時吧？”少女仰頭想了想，用手點著下巴道。
“今天是因為稍微發生了點事情，才會來這裏的。”
“…嗯，嗯…！”
綠谷出久心不在焉地點頭，腦子一片空白。
不行，必須再繼續和她說些話……
“綠谷君只是來買醬油的嗎？”
還沒等綠谷出久思考出聊天話題的時候，面前的少女出聲問道。
不願錯過這天賜的機會，綠谷出久慌慌張張地答話：“不、不是的……是因為今天媽媽要做豬排飯，卻發現家裏的豬排不夠了…所以……”
“誒…”面前的少女笑了一下：“豬排飯啊…好幸福……”
“是、是的！”綠谷出久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淺川桑呢？”
話一出口，他就感覺有些不對。
好不容易才有的偶遇機會，一下子就變成了好似家庭主婦的交流會了…？
綠谷出久後悔了。
他剛想開口作最後的挽救，便看到面前的少女極其自然地低下了頭，擡了擡手中的購物籃。
“家裏的菜不夠了…所以只買了青菜，肉末，雞蛋，豆腐…啊！還有青椒！！”
少女笑著擡起了頭。
被那笑容晃了一下的綠谷出久呆呆地點了點頭，然後絞盡腦汁地引起新的話題。
“啊…嗯…那個…淺川桑剛剛說發生了一些事情…是什麽事呢？”
話一出口，綠谷出久又後悔了。
——萬一是比較私密的事情呢！！
他和她還沒有熟到那個地步啊！！！
那一瞬間，綠谷出久幾乎想把自己的嘴封起來。
“…啊！”少女顯而易見地楞了一下，然後想了想，出乎他意料地回答了問題：“相澤老師說是要再次進行個性測試…完成之後就已經這麽晚了。”
“個性掌握測試…？”
少年低聲重覆了一遍。低頭看向了她裸露著的手臂和腳腕，那裏殘留著的淡淡燒傷已經快要消失了。
體育祭的時候，他是親眼看見少女身上燃燒著的火焰是如何猛地擴大，最終覆蓋了她和轟焦凍兩人的。
水霧散去之後，她身上便率先出現了這樣亮橙色的，如同火焰一般的傷痕，隨後才慢慢地恢覆過來，變成正常傷疤的顏色。
“這個是……”
疑問的話語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時間一下子停滯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面前的少女才回話，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覆雜意味：“……是我自己的個性造成的。”
他擡頭，面前的少女低垂眼簾，看著自己的手心：“我無法控制個性……在體育祭裏傷到了飯田班長，最後…還差點焚燒了自己。”
那火焰因為她自身的憤怒而變得更有破壞力，充滿了毀滅欲與狂躁——狂吼著把眼前的所有事物吞噬。
那是“怪物”。
她耗盡了一切力量，才把那些炸裂至空氣的火元素收回體內。
接著席卷全身的便是鉆心的痛楚，蜂擁而上的疼痛仿佛有人在她的腦後猛地敲擊了一下，灼熱的痛苦蔓延至每一寸皮膚，她癱倒在地上蜷縮身體，無聲地尖叫。
而這些火焰形狀的傷疤...便是在那時出現的。
“...不是的。”
空氣中傳來了少年堅定有力的聲音。
愛花擡頭與他對視，那原來堅毅的眼神卻又閃躲了起來。
他把手伸到他的眼前，然後張開。
“...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個性，甚至每次使用時都會傷害到自己。”
少年的手指與掌心上布滿了猙獰的疤痕，有些傷疤甚至可怖地好像要把手掌撕裂開一般。
愛花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控制不住地用手指輕輕地點了點那傷疤。
“...很痛吧。”
手掌心有些厚，帶著一層薄繭。
只是那麽微微的一碰，少年卻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猛地縮回了手。
“不、不痛的！！！”
少女緩緩收回手，突然沈默了下來，像是第一次看到他一般，將他的面龐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直到綠谷出久面紅耳赤，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之時，她才收回了視線。
“...綠谷君很溫柔呢。”
“誒、”
綠谷出久驚訝地望了過去，之間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十分恬靜的笑容。
“——我從很早開始，就已經在關註著綠谷同學了。”
“...誒？？？？”
少女說出了令人誤會的話語，熟悉的熱度又攀升至大腦，綠谷出久感覺自己仿佛患了失語癥，半天只能吐出一個語氣詞。
“綠谷同學可能不知道吧...淤泥事件裏...我是因為綠谷同學的行為，才會沖上去的。”
她望過來的眼神溫柔得讓人缺氧。
“耀眼、熱烈、不顧一切...啊...我那時覺得，只有太陽才會這樣灼燒人的雙眼吧。”
啊。
綠谷出久突然回想起來。
那天，淤泥事件結束之後，少女站在職業英雄與醫護人員中間，雙眼空洞地註視著空氣，卻在與他對視時露出了一個輕輕的笑容。
那時的他以為她才是太陽。
“...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
他察覺到自己的聲線有些顫抖，眼眶與鼻尖都開始發酸，於是慌忙地底下了頭。
對面的少女久久沒有出聲。
良久，她的聲音才傳到他的耳邊。
“...因為，我想告訴你呀。”
她的嗓音帶著獨屬於少女的甘美，壓低了聲音，此時像是甘願只為你一人歌唱的夜鶯。
“我想告訴綠谷君，在我眼中的你耀眼又閃亮——毫無疑問...”
“你一定可以成為十分偉大的英雄。”
——。
少女吐出的每個字詞都撞擊著他的大腦，她說完話的那一剎那，綠谷出久的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直到流下的眼淚滴落在手臂上，他才緩過神來。
“別、別哭呀...”
愛花有些無措地望著眼前無聲流淚著的少年，向他走了一步，用擔憂的表情看著他。
“不是的...”
綠谷出久拼命地捂著自己的臉，身軀不住地顫抖著，聲線中帶著哽咽。
“因為我...太高興了。”
“...這讓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呀，綠谷君。”
臉頰觸碰到柔軟的織物，綠谷出久有些狼狽地擡頭，看到了少女帶笑的眼睛。
“綠谷君、綠谷出久...出久。”
她用手上的手帕緩緩地擦拭著他的眼淚。
他突然哽咽了一下。
“——出久，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女生買菜要這麽久的嗎。”
相澤消太有些不耐煩地用手敲著車壁，扯了扯圍在脖子上的拘束武器。
坐在駕駛位置的歐爾麥特有些尷尬地笑了幾聲，說了句再等一會兒。
沈默了幾秒鐘後，歐爾麥特在寂靜的車廂內突然偏頭道：
“相澤，你...覺得淺川少女怎麽樣？”
“嗯？”
“不不不，我說的是她的個性...”
相澤消太的眼睛瞇了瞇：“戰鬥技巧一塌糊塗，個性運用不堪入目——只有個性本身和品性還能勉強入眼。”
評價還是一如既往地毒舌啊。
歐爾麥特訕訕地回過頭，不再言語。
“...但。”
沈默了一會兒後，坐在後座的相澤消太突然出聲。
“社會的未來，要是交給她的話...稍微還能讓人放心一點。”
“...是啊。”
歐爾麥特輕笑一聲，看向了窗外即將漆黑的夜空。
“她和英雄科的少年少女們...都是這個社會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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