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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炎陽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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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戰 炎陽紋章

ThinkTank的普通員工們都住的標準間,言澈和羅勤分在一間。出租車即將抵達酒店之前,金澤唯就給羅勤打了電話,讓他下來接人。

從睡夢中驚醒的羅勤穿著酒店拖鞋就跑了下來,站在倫敦夜間逼近0度的冷風中,哈欠連天,眼角流下幾滴晶瑩的眼淚,靠著門柱子就快要睡著。

在羅勤馬上就要順著粗壯的大柱子滑下去時,出租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他身旁。言澈被金澤唯扔在副駕,靠著椅子睡死了過去。金澤唯帶著欽不語坐在後座,羅勤打開門的時候,欽不語的頭就枕在金澤唯的大腿上,半瞇著眼睛伸長手去卷金澤唯的頭發,將原本固定得服服帖帖的側分全部撥弄了下來,讓金澤唯瞬間變得有些少年氣質。

看著這一車的牛鬼蛇神,羅勤的身子隨著一陣奇襲的冷風抖了個透心涼,他揉了揉黑框眼鏡下睜不開的雙眼,疑惑道:“老……老板?”

金澤唯一陣無語,心想以後是不是得多以不塗發膠的姿態去上班,好讓眾小弟們早點熟悉這副模樣。他對著羅勤擺擺手,沒好氣道:“你扶小言,他沒喝酒,你帶著他回房睡覺就行。”

給了司機車錢加不菲的小費後,金澤唯橫抱著欽不語,羅勤背著言澈,一起上了電梯。欽不語一點不老實,一會兒擺弄金澤唯的金絲眼鏡,一會兒去解金澤唯的鏈條袖扣,解了之後又將鏈條掛在金澤唯的耳朵上,接著就開始傻笑,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兒。

羅勤剛從一臉見鬼似的懵逼中反應過來,看見金澤唯被投資方二少爺“玩弄”得面目全非,又不好意思笑出來,只恨自己騰不出手來捂嘴。

金澤唯瞥了一眼羅勤漲紅的臉,嚴肅地說道:“不許說出去,不然扣你年終獎。”

羅勤趕緊幹咳一聲,站得筆直,答道:“老板放心!我的口風就一個字——嚴!”

一陣要命的沈默後,羅勤背著言澈先出了電梯。金澤唯住的高層套房,電梯又上了8層,他才抱著開始哼歌的欽不語走了出去。

到了房門口,金澤唯的雙臂已經有些酥麻,欽不語畢竟是個精壯的成年男子,他只好暫時先把欽不語放下,用一只肩膀半支著欽不語,另一只手去掏房卡。房間裏很空曠,不過依舊只有一張床。

金澤唯先撤下欽不語背上的黑翅膀,再將他側放在大床上,又拿掉他頭上的長犄角,然後便抱著胳膊,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隱形眼鏡。

“嗡——”電話突然開始震動,金澤唯掏出手機,發現並不是自己的在響。雙耳定位著聲音的來源,最後在路西法隱秘的側兜裏找到了這吵鬧的源頭。金澤唯拿起欽不語的手機一看,是欽不悔打來的視頻電話,此時是倫敦時間淩晨一點。

金澤唯料想欽不悔是來查崗的,頭發已經被欽不語玩得亂糟糟,他趕緊用手將頭發往後一倒,脫下白大褂,總算褪去性變態的奇妙氣質。按下綠色小電話,欽不悔的臉出現在屏幕上,表情由擔心瞬間切成凝重。

“金先生,”欽不悔變臉的功夫可謂一流,背景裏的光亮有些刺眼,“請問舍弟呢?”

“放心吧,已經帶回酒店了,”金澤唯切到後置攝像頭,對著床上暫時安靜下來的欽不語一頓拍,“我會照顧好他的。”

“……”欽不悔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稍稍皺起眉頭,“他又喝酒了?”

“噗——”金澤唯忍不住笑了出來,“今天可是萬聖節,他怎麽可能不喝酒?你放心吧,我會看著他,不讓他平躺著睡。”

“……”欽不悔欲言又止,最後只勉強擠出一句,“麻煩你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金澤唯撩起落下的額發,一本正經道,“我不會趁人之危的。再說了,我哪兒敢得罪金主呢?”

欽不悔審視著金澤唯輕佻的表情,終是沒有再說一句話,結束了通訊。金澤唯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心想C-3PO也太難溝通了,世界上恐怕也就欽不語能把他當成普通人一樣交流。

剛放下手機,好不容易消停了幾分鐘的小醉鬼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伸出紅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說道:“水……我要喝水。”

金澤唯看得口幹舌燥,立刻去冰箱裏取來兩瓶水,擰開一瓶遞給欽不語,另一瓶灌進了自己的喉嚨。趁著欽不語貌似清醒的機會,金澤唯蹲到他面前,柔聲說道:“去摘掉隱形眼鏡吧。”

欽不語搖頭晃腦地說好,接著便歪歪扭扭地起身,想找鏡子。金澤唯見狀,趕緊扶著他去浴室,像看血腥片似的監督欽不語取下紅色美瞳,臨了還打了個冷顫。所幸欽不語雖然爛醉,但好歹是順利取出了隱形眼鏡,這樣就算沒力氣洗澡,也能湊合著先睡覺。

剛隨手將美瞳扔進旁邊的垃圾桶,欽不語轉身就趴著馬桶開吐,這毫無預兆的轉變讓金澤唯瞪大眼睛呆了兩秒,接著馬上走過去,單膝跪在欽不語身邊,為他拍著背。

吐了五分鐘,欽不語在馬桶左側摸了半天沖水的按鈕,沒找到,急的瞎嗚咽。金澤唯笑著搖了搖頭,按下了馬桶上方瓷磚內嵌著的感應開關,沖水聲應聲響起,巨大的吸力將穢物盡數帶走,馬桶恢覆如初的潔凈。

金澤唯將欽不語扶了起來,放到馬桶蓋上坐著,取來漱口水讓欽不語漱口。吐了之後,欽不語似乎清醒了一點,起身打開冷水,抹了抹臉,將臉上的淡妝全部洗掉,順手抄起一旁的面霜塗在臉上。待到臉上不再那麽幹,欽不語湊近鏡子,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臉,用手指在下頜線上來回摩挲了幾下,最後滿意地笑了笑,晃蕩著往外走去。

欽不語一頭倒在沙發上,抱著抱枕,小小滾了兩圈,一臉滿足道:“終於可以睡一次沙發了,嚕啦啦,哦吼吼。”

聽著這不成調的小曲,金澤唯:“???”

金澤唯走到欽不語身邊,單膝跪下,俯身說道:“去床上睡吧?床大,你可以隨便打滾。”

欽不語半信半疑地看著金澤唯,撅嘴說道:“別謊我。”

金澤唯:“???”

這是哪裏的方言?金澤唯滿腦子問號,聽了一晚上英式英語和標準普通話,以前可從沒聽說過欽不語會說方言。金澤唯覺得好笑,強作平靜說道:“沒騙你,走,我扶你去,沙發睡著不舒服。”

“咕嚕嚕……”欽不語在學小魚吐泡泡,雙臂緊緊鎖著抱枕,身子縮成一團,“恁給我唱歌兒我就去。”

“???”金澤唯嘆了口氣,清了清嗓子,輕聲唱道:“The night hase now, the sun has gone to rest. All birds stop singing, hiding in their nest. The stars are sparkling in the deeply sky. For the man in the moon hill can hear the tide inside. Hush now baby, it’s time to go to sleep.”

在金澤唯舒緩的清唱中,欽不語緩緩閉上了眼,呼吸變得平穩。半首搖籃曲唱完,金澤唯試探著念出欽不語的名字,見他沒反應,便抱著他放去床上,給他蓋好被子,搬了躺椅過來繼續處理公務。

欽不語一直睡到了上午10點,被尿憋醒的時候,猛地掀開被子,就看見坐在一旁面容憔悴的金澤唯,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

“醒了?”金澤唯轉過頭來,下巴和上唇長了一圈細碎的胡茬,黑眼圈十分明顯,“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我先去上廁所。”欽不語眉頭微蹙,心下了然,金澤唯定是害怕自己在睡著時嘔吐窒息,而在旁邊守了一夜,所以樣子才會和以前自己每次喝完酒以後的欽不悔一模一樣。

看來以後不能總這麽喝了——欽不語一邊放水一邊想道,23歲的大男人,不能總是這麽任性,讓別人為自己的頑皮買單。

“你休息會兒吧,”欽不語簡單洗漱出來,看著還在辦公的金澤唯,心裏竟有些心疼,“我叫人送衣服過來,順便先洗個澡。”

“遵命。”金澤唯合起筆記本,走到欽不語身邊牽起他的手,正想吻上去,又像是害怕胡茬會硌到那只不沾陽春水的手,楞在半空,又放了下去,“走之前叫我。”

欽不語洗完澡出來時,發現金澤唯就睡在躺椅上,蓋著一條薄薄的毛毯,並不是太舒服的樣子。欽不語活動了一下筋骨,驕傲地走了過去,一手穿過金澤唯的腋下,一手穿過金澤唯的膝窩,接著用力往上一提,“唔……”一陣悶哼過去,金澤唯紋絲未動。

“???”欽不語臉色大變,以前橫抱小男友的力氣都去哪兒了?他不甘心似的再試了一回,雙腿幾乎要抖成篩糠,才勉強將金澤唯擡離了躺椅。

“???”一陣折騰下來,金澤唯茫然地睜開了眼睛,看著只有一拳之隔的欽不語,竟突然臉紅,“你……你在幹嘛?”

“我……我想試試你有多重。”欽不語受到驚嚇,將金澤唯結結實實地摔了下去,臉紅的像個蘋果。

“一百七。”金澤唯的臉色恢覆如常,似笑非笑,“估中了嗎?”

“嗯,差不多吧……”欽不語一臉震驚,覺得金澤唯看起來並沒有那麽胖,“你多高?”

“一八八。”金澤唯答道。

“……”難怪了——欽不語心想道,這大叔又高又壯,簡直像個健身教練,“你怎麽不去床上睡?”

“會睡得太死,怕你走的時候叫不醒。”金澤唯掀開毛毯準備下地,“衣服送來了嗎?”

“還沒,你吃飯了嗎?”欽不語繼續擦著頭發。

“沒有。”金澤唯起身往浴室走,“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給你買。”

望著金澤唯刮胡子的背影,欽不語心裏閃過一絲感動,隨即又被自己嚇出一身冷汗:對我百依百順的人那麽多,金澤唯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在這兒瞎上的什麽心?!

金澤唯洗漱完畢,脫下身上的便裝,光著上身走了出來。寬肩窄腰,斜方肌和肩部的形狀十分漂亮,連著線條明顯的背部,形成一個完美的倒三角。轉過來時又有堅實豐厚的胸肌,和六塊整齊劃一的腹肌,最下面兩塊開放式的肌肉連著人魚線,一起掩埋在棉質家居長褲裏。

欽不語看呆了,雖然他曾有過八任男友,但都是同一種類型——可愛奶油型,每一個都是瘦削的少年身材。自從去年和第八個前男友分手後,他就徹底對這類小0失去了興趣,簡直可以說是避之不及,之後便被迫過上了清湯寡水的禁欲生活。仔細一算,竟然已經一年多沒有見過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身體。

“好看嗎?”金澤唯不可能沒有註意到這灼熱的目光,走到衣櫃裏翻找著衣服,絲毫不在意自己裸|露的上身。

“……”欽不語很想轉過頭去,但視線又不自覺地飄到了金澤唯的屁股上,那屁股緊實□□,比之前扁平的亞洲男友要更翹,比圓潤的歐洲男友要更鋒利,“還行吧。”

金澤唯穿上白襯衫,脹鼓鼓的肌肉簡直要將這貼身的布料撐破。而後又打上一條深棕色真絲領帶,套上亞麻色的雙開襟馬甲,調整好領帶,緊接著就想換褲子。似乎有些在意背後的目光,金澤唯拿著褲子轉身問道:“不介意?”

“我去喝水。”欽不語扭頭就走,喘著粗氣。

強灌了兩口冰水,欽不語估摸著時間怎麽都夠了,便走了回去。金澤唯已經穿好一整套西裝,外套和長褲與馬甲是同樣的深亞麻色,墊肩、胸襯較厚,加上沙漏腰的設計,加重了金澤唯寬肩窄腰的身材形狀,有一股男性濃濃的成熟性感氣質。

“介意幫我戴一下袖扣嗎?”金澤唯遞上一對精致的袖鏈,淺笑著看向欽不語。

欽不語沒說話,默默接過那對袖鏈,認真為金澤唯戴上。臨了,還幫金澤唯整了整肩膀和領口。

“想吃什麽?”金澤唯一邊戴手表一邊問道。

“唔……再等等吧,”欽不語看了眼手表,“管家應該快到了,我和你一起去。”

五分鐘後,欽不語母親家的管家送來了衣服,伺候著欽不語換上,將臟衣服帶了回去。欽不語這身衣服與金澤唯的極像,都是在昨天那家店裏定制的,只是顏色花紋不同,欽不語的是灰色方格紋,配上海軍藍的領帶,看起來稍顯溫和。

兩人在街上閑逛了半小時,欽不語什麽都不想吃,最後路過一家中餐館,欽不語終於來了興趣,拉著金澤唯進去,看著五花八門的菜單,兩眼放光。

一刻鐘後,西裝革履的兩人面前多了一碗胡辣湯,一碗燴面,以及兩個肉夾饃。

作者有話要說:

歌詞來自Standfast 《Lullaby For Lukas》。

感恩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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