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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玄冥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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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戰 玄冥盾牌

熬過了跨年,言澈便跟著安容與回房睡覺,幾個小時後還得起早去掃墓。進到房間後,安容與一副顏面掃盡的表情說道:“哥,衣服我幫你洗,不好意思。”

言澈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答道:“沒關系,我的換洗衣服夠穿了,回去用洗衣機洗就行。”說著便去行李箱裏摸衣服,摸出來一件睡衣後,又在他面前直接脫下上衣換了起來。

這具25歲的身體上沒有大塊的肌肉,瘦削的宛如沒開始發育的少年。

光是這麽看著,安容與就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突然靈光一閃想起自己的使命,他趕緊換上睡衣,然後鉆進了冰涼的被窩,開始發功加熱。言澈跟著就要進來,他趕緊說道:“哥,還沒捂熱呢。”

笑著答了句“沒事”後,穿著短袖短褲的言澈還是躺了進來,身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兩人並肩平躺著,隔著一點微妙的距離,只消稍稍移動身體,就能碰到對方的四肢。不過終究還是十分默契地撐開了一點空隙,低溫的空氣偷偷湧入。

“哥,你冷不冷?這裏漏風。”安容與裝模作樣地摩挲著膀子,用下巴示意兩人中間的空隙。

“有點。要不咱倆貼著睡?”言澈表情如常,看不出任何心理波動。

安容與笑著說好,接著就主動蹭了過去。兩條粗細不同的胳膊緊緊貼在一起,熱量從粗實的那條胳膊緩緩流向稍顯細瘦的那條。片刻,被窩裏漸漸暖和了起來。

“謝謝你。”調整好睡姿後,言澈淡淡地說道。

“哥,謝我什麽?”安容與偏過頭去,一臉茫然地看著那張觸手可及的臉龐。

“這個新年,我真的很開心。”言澈也轉過了頭,四目相對,只是每雙眼睛中的神情各不相同。

“哥,只要你想,我家就是你家,隨時歡迎你來。”安容與眼神真誠地看著對方。

“我記著了。晚安。”語畢,言澈便躺平,合上雙眼。

“哥,晚安。”安容與說完也轉身躺平,嘗試進入睡眠。

漆黑一片的空間,寂靜的只剩下兩道呼吸聲。安容與僵硬著身子,躺得四平八穩不敢動彈,早先的倦意已經消失無蹤,尚有一處還精神抖擻。

聽言澈平靜的吐息,似乎已經安然入睡,安容與小聲呼喚了對方的名字,沒有任何回應。他這才放松了下來,小範圍活動了一下身體,此時言澈正背對著他稍稍蜷縮著。

安容與小心翼翼地將手臂從那根纖細的脖頸裏穿過,又往言澈的方向挪動了十公分,這才將另一只手輕輕圈了上去。被窩裏的溫度達到峰值。

沒過多久,少年擁著男人也進入了深眠。四周依舊一片墨色的沈寂。

迷蒙中,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被朦朧的晨曦喚醒。一番纏綿後,相擁著去浴室洗漱。

男人在廚房準備早飯,少年去陽臺上摘了點小蔥,洗凈後放在男人面前的砧板上。

男人在切小蔥時,少年就從身後抱著他,脖子放在他肩頭,輕輕吻著那白凈的脖頸。

“別搗亂。去餐桌上等著,馬上就好了。”男人開口責備道,語氣裏全是寵溺。

“不要,我想抱著你。”少年用鼻尖撥弄著男人的耳根,臨了還輕輕咬了一口。他沒有告訴男人,即使是如此的肌膚相親,心裏依舊覺得此番畫面不夠真切,仿佛只要一回首,一切都會蕩然無存。

“你手不老實,昨晚又折騰我。”男人的臉紅到了耳畔,卻也沒有推開那只正在往自己衣服裏鉆的手。

“哥,那今天換你折騰我。”少年手上的動作輕柔,聽見男人發出一聲喘息後,啞著嗓子說道:“哥,能不能先吃你?”

“粥要趁熱喝,一會兒煮成飯了。”男人端起兩碗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轉身走向餐桌。

少年依舊保持著擁抱的姿勢,跟著男人進了餐廳,模樣像極了粘人的大狗。

吃過早飯後,少年收拾碗筷,男人去陽臺上澆水。

時間過得很快,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明明感覺什麽都還沒做,就突然看見天色漸晚。

梳洗完畢後,一個眼神交流,四瓣柔唇又交纏在了一起。身體交合時,靈魂竟也像是交融在了一起。

相擁的姿勢萬千,懷中的人始終如一。

“滴滴滴——”

不屬於這個時空的聲音冷冷劃過耳膜,而後響起兩聲迷糊的喘息。

言澈用手肘頂了頂身後的胸膛,說道:“鬧鐘。”

安容與意識模糊,憑借身體的記憶摸到了床頭櫃的手機,掐掉後又抱了回來。收了收圈著人的手臂,嘟囔道:“再睡會兒。”渾然不覺自己正用兇器頂著懷中人的屁股。

言澈拍了拍自己的臉,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而後又撓著環在腰上的大手,溫柔地說道:“容與,一會兒要去掃墓。快醒醒。”

安容與人沒醒,反倒將雙手合得更緊,放肆聞著鼻翼前的發香。

言澈的嘴角揚起,抓起蓋在自己腰上的手,輕輕咬了一口,留下兩圈整齊的牙印。

雖然不算用力,但被咬的人還是吃痛,皺了皺眉頭,醒了。

安容與哼哼唧唧了幾聲,這才揉著眼睛說道:“哥,幾點了?”

從溫暖的懷抱裏鉆出來後,言澈邊換衣服邊說:“鬧鐘剛響沒多久,快起床收拾吧。”

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情況,待言澈進浴室洗漱後,安容與躺著刷了會兒手機才起床換衣服。

每個大年初一的早上,一家人都要去給姥姥掃墓。

墓地離姥爺家不遠,當初選擇在這裏買房也是出於方便。姥爺平時經常會一個人去掃墓,帶一些自己種的小花,在墓碑前讀上幾首詩,說是怕姥姥一個人太孤單。

吃過早飯後,一家人坐兩輛車前往墓地。車道上空蕩蕩的,兩輛車一前一後地在平坦的公路上呼嘯而過,半小時後,就到達了目的地。

姥姥的墓碑擦的很幹凈,墓臺周邊也是一塵不染,上面的一剪臘梅還沒有完全幹枯。

姥爺熟練地掏出一根帕子,將墓碑輕輕拂了一遍,之後開始依次祭拜。輪到安容與時,他嘴上掛著一個淡淡的笑容,在心裏默念道:“姥姥,這是我想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人,今天帶他來見您。”

安容與從未見過這位年齡停留在三十一歲的姥姥,只是從墓碑上的那張黑白照片來看,她可真稱得上是位眉眼如畫的美人。

整個過程中,言澈一直站在旁邊,表情莊嚴。最後,才上去獻上一束白菊,鄭重地行了禮。

之後的幾天簡單卻又不乏味,閑暇時分與姥爺一起寫字下棋,或者出去聊天散步。晚上則在無意之中相擁著入眠,直到起床之前的半夢半醒間,還能大大方方地聞聞言澈的發絲,隨後從愉悅中笑醒。

正如夢總是要醒的一樣,美好的時光也總會在還未察覺時便悄然離去。

回家那天,姥爺從地裏割了幾把青菜,跟著一些年貨,一起送上了車。

依舊是沒有雪的新年,冷還是一樣的冷。周遭景色一片枯黃,看的人郁郁寡歡。所幸有言澈在,和老的小的都聊得來,在車上幹坐著也不覺得無聊。

送言澈到樓下時,安母硬塞給他好幾袋年貨,都是些水果幹果零食,不會太貴重,也不至於放在一旁當擺設。

這天晚上,一個人的被窩,安容與竟覺得不如以往溫暖。想來定是從身到心都生了場病,無藥可醫。

初八那天,暫停兩周的家教終於恢覆如常。考慮到高三的學習強度,所以寒假剩下的日子裏都是每天四小時。

自從上回考到111名後,安父安母都覺得這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或者完全可以歸咎於運氣,總之也沒有再抱能更上一層樓的希望。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夠一張白紙變成一份優秀的答卷,卻也不免讓人追悔莫及,在年少無知時,浪費過太多時間。

這天補課結束後,兩人起身活動了一下四肢,照例準備吃晚飯。剛打開房門,就聽見安父安母在和一個陌生男聲聊天。

安容與正要發問,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了起來,淺茶色的頭發,兩只清澈透亮的藍眼珠,與亞洲人截然不同的面部輪廓,此時正笑靨如花,揮手說道:“容兒,想我了嗎?”

安容與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答道:“二哥,你怎麽來了?畢業了?”

安母放下手中的茶杯,瞪了兒子一眼,說道:“人家剛回國,就來給你爸你媽拜年。還不快介紹一下?”

安容與這才想起來身後的言澈,他先是轉過頭,語氣溫柔地說道:“哥,這是欽不語,之前和你說過的,在英國上大學。”之後又看向面前的男人,冷冰冰地說道:“這是言澈,馬上研三就要畢業了,現在在給我做家教。”

欽不語在聽話間,已經笑瞇瞇地走到言澈面前,黑色的耳釘在不同角度的燈光下熠熠生輝。他伸出右手,說道:“久仰久仰。早就聽容兒誇你了,今天終於見到本人了。”說完又把頭偏向安容與,小聲說道:“你可沒說過有這麽好看啊。”

言澈笑著遞上右手,有些害羞地說道:“你好,我也常聽容與說到你。”這話是胡扯的,言澈只是大概知道有這麽一幫人,經常來直播間撒錢,只是都在國外求學,所以安容與也從來沒有仔細介紹過。

欽不語眼裏閃過一絲玩味,一把攬過安容與的肩膀,說道:“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實交待,都說我什麽壞話了?”

安容與臉上寫滿了厭惡,將那只搭在自己右肩上的手推掉,答道:“誇你人美心善,聰明伶俐。”

欽不語面帶春風,點了點頭,說道:“我信了。你小子,半年不見長這麽高了,攬著你都費勁。”順手比了比個頭後,又轉向言澈說道:“我去年年底畢業的,後來跑去歐洲玩了一圈,折騰到這個時候才回來。”

之後幾人又閑聊起來,安母和欽不語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言澈也將這個人大致了解了一遍。

欽不語是上安一家投資公司老板的二兒子,母親是英國人,上頭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兩人關系很好。因為母親的關系,在國外呆的時間比國內要多得多。

欽不語初中之前都是在國內過的,當時安家就是得到了欽父公司的投資才能將那家小店做大。年長幾歲的欽不語自認是哥哥,非常喜歡安容與這個可愛的弟弟,平時自己吃的玩的都會買一份一樣的給這個小鼻涕蟲。姥爺家的那張照片便是小欽不語帶著小安容與去游樂場的時候拍的。

之後的初中、高中和大學都是在英國讀的。本科學的金融,延遲一個學期畢業後,去歐洲跑了一大圈才回來。剛把行李放家裏,就過來拜年了。只是安容與死活都不信他只是想自己了才過來看看的。

沒聊多久,四人就被安父拉上了餐桌。言澈的餐桌禮儀本就很好,細嚼慢咽,不會吃太多,也不會吃的太慢,基本上都是與主人同時開始吃,與主人差不多時候停下。而欽不語在餐桌上的表現則更為苛刻,一眼就能看出受過相應的教育,而需要進行此種教育的孩子,也一定不會是普通人家。

晚餐過後,安容與一如既往地提出要送言澈出小區,欽不語二話不說,也徑自跟了上去。瞅見這條小尾巴,安容與沒好氣地說道:“你跟出來幹嘛?”

欽不語十分沒有眼力見地從他倆中間插了進去,一邊摟一個,嬌嗔道:“唉,你是不是青春期,叛逆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小時候多可愛啊,屁顛屁顛地跟在我後面,找我要糖吃,嘖嘖嘖。哪像現在,一身的刺頭。”

見自己高大威猛的形象搖搖欲墜,安容與趕緊去捂他的嘴,將他推走後,緊張兮兮地走到言澈身邊,說道:“哥,你別聽他瞎說,他這人在國外呆的時間長,跟誰都自來熟。”

被推開的欽不語追了上來,笑嘻嘻地說道:“你哥被劈腿的時候都沒這麽傷心,沒想到今天還是栽在你小子手裏。”

言澈全程只是笑笑,那笑容看起來格外真切,就像是在看兩個活寶互相捉弄,有時候還會用手抵在鼻尖下方,捂住偷笑的嘴。

送走言澈後,欽不語一改剛才的輕佻,表情跟個老狐貍似的,回頭說道:“你喜歡他?”

安容與現在稍稍驚訝地睜大了眼,隨即又板著臉,白了他一眼,答道:“要你管。”

欽不語再次攬過安容與的肩膀,這次沒有被推開,說道:“沒表白吧?還是……你怕?”見對方不說話,他繼續說道:“你小子藏得夠可以啊,怎麽,怕我跟你搶?”

這句話似乎戳到安容與的痛點,他將肩膀上那只手甩開後,冷冷道:“知道了還問?你那個小男友呢?”

欽不語眉頭皺了皺,自嘲一般說道:“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知道了還問?”隨即又恢覆了笑容,補充道:“不過你的小家庭教師,真的很可愛。要不要哥哥幫你試探一下?”

安容與擺擺手,無奈道:“別別別,算我求你,他是個很傳統的人,嚇跑了我跟你沒完。”

欽不語聞言,露出一個玩味的表情,若有所思道:“傳統……有意思。長得好看,腦子好,性格看起來也不錯,翩翩君子的感覺。只是有點……拒人於千裏之外啊。這朵高嶺之花,你怕是搞不定了。”

安容與心想,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這人遲早都得是自己的。想到這裏,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連語氣都變得驕傲,“等我高考完,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欽不語一副看熱鬧的表情:“你那黏糊糊的眼神在家裏好歹收斂點,真當叔叔阿姨瞎的嗎?連我都看得出來,你就差把眼珠子挖出來貼人家屁股上了。”

安容與老臉一紅,脖子也粗:“瞎說什麽啊,什麽屁股不屁股的?我明明只是看臉而已!”

抓包成功的欽不語笑得更加開心:“看就看了唄,他屁股是挺翹的,真奇怪,人看起來挺瘦的吧,臉卻有點肉嘟嘟的,真是可愛。”

忍住想戳瞎那雙藍色玻璃珠似的眸子的沖動,安容與沒好氣地說道:“滾滾滾,以後不許偷看!”

欽不語露出了一個痞痞的笑容,半開玩笑道:“哥哥我犯得著偷偷摸摸看?”

差不多一般高的兩人在寒風蕭瑟的長街下漫步,都生的養眼,一個黑發黑眸,看起來如高山一般冷淡遙遠;一個茶發藍眼,面帶桃花,有一絲壞小子的成分在裏頭。路上偶爾經過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們兩眼,碰見面子薄的女生,痞帥痞帥的那個還會獻上一個俏皮的媚眼,惹得姑娘們小臉緋紅。

作者有話要說:

新角色不是情敵啦~

感恩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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