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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離世界—故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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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路虎車明顯經過高級改裝。本來路虎車就具有極高的越野性能,經過改裝之後便幾乎成為了無堅不摧的利器,就算是在角度無常的沙漠裏也可以肆意馳騁。既然張起靈在車上,估計這車少不了是去往某個偏僻難為的地方盜墓的。

那個短發女孩隨意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標致的側臉極為誘~人。可是她身上自有一種淩厲,作為車裏之前唯一的女性,這些男人對她居然只有敬畏,而沒有什麽別的過分想法,可見這女人絕非省油的燈。但是我的出現瞬間更改了之前的沈悶氣息。因為天氣炎熱,我穿的很少,大部分白~嫩~得幾乎出~水的身體~裸~露在外,除了我認識的三個人,其他的男人眼裏都瞬間參雜了滿滿的情~欲。他們的眼睛幾乎冒火,直直地盯著我,車內頓時充滿了一種怪誕的~淫~穢~氣息。

我對他們這種如狼似虎的眼神倒是習以為常,何況張起靈和黑眼鏡都在我旁邊,他們也不會把我怎麽樣。比起他們的~情~欲,我更加恐懼的是吳邪身邊坐著的一個男人。

車上穿什麽衣服的都有。有人還穿著藏服。只見那個男人穿著西裝,一副很正式文明的模樣。腕間無意露出的天梭手表似乎在彰顯富貴。這個男人,現在卻是一副人模狗樣。即便他化成灰,我也認得他。因為我曾經無數次在心中發誓要將他挫骨揚灰。

我知道這個男人叫秦梓源。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梓為成才之木,源為有根之水。福澤長久之意。可是我一直覺得他應該叫秦壽生。

他就是當年那個帶頭欺負我,不小心弄死了我妹妹,然後把我拖到家裏囚~禁了整整一個星期的人。只是他從當年的紅毛少年已經成為了披著人皮的成年人。當年那些欺負過我的人都已經死了。現在劉彥也死了。只剩了他一個。我並非有好生之德,只是因為他家的背景實在強大,我無從下手。

秦壽生的父親姓張,不知道是做什麽的。從小父母離異隨了母姓,她母親是個聞名我的家鄉的女企業家。對唯一的兒子甚是寵愛。從秦壽生今天的裝束看,他倒也沒有辜負母親的期望,成為了一只披著人皮的狗。不過我就不相信他骨子裏被慣壞的痞子性情會改變多少。

遇到張起靈之後,我一貫認了命,加上身體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骯臟~軀體,多少我也放下了一些往日的仇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把心思都放在了張起靈身上。想著如果張起靈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如今的清白~身體倒也配得上他。我也就能放下過去,專心經營我的未來了。

我也曾經設想過,如果有一天見到這個害死我妹妹的仇人,我會怎麽樣。我想我會~色~誘~他,然後殺掉他。可是我沒有想過會像今天這樣相遇。我也沒有想到見到他的一瞬間,我那幾乎已經被埋藏在心底的仇恨會如此大範圍地爆發。巨大的恨意居然瞬間席卷了我的全身。至今我也沒有辦法忘記妹妹臨死前閉不上的眼睛。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仇恨竟然如此刻骨,讓我恨不得立刻將他生吞活剝碎屍萬段。

副駕駛的短發美人突然回眸一笑,說道:“那位美女,我叫阿寧。你叫什麽名字?”

我還沒說話,秦壽生就笑道:“她叫霍玲。”

我看著秦壽生一臉假惺惺的君子笑容就一陣惡心,也不說話。阿寧“哦”了一聲道:“你認識她?”

秦壽生笑說:“何止認識。我們是老鄉,熟得很。”

車上人起哄道:“老鄉?是老相好吧?”

我以為秦壽生會把過往的一切都說出來,可是他只是笑笑,沒有再說話。阿寧也沒有再說什麽。車裏只有幾個男人在用言語~調~戲~我。我不理他們,張起靈一直都保持著靠在椅背上睡覺的姿勢,連眼皮都沒擡一下。黑眼鏡也一直看著車外的沙漠戈壁,亦不言語。倒是吳邪有些看不過眼,說了鬧得兇的幾個人幾句。那些人也不在意。

中途我們到了一處營地停車,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們乘坐的車並不是唯一一輛,放眼望去,竟有幾十輛路虎車團團聚集在這處,簡直是一場聲勢浩大的革命行動。路虎車的車門上都有一個旋轉的鹿角標致。阿寧跳下車,有條不紊地組織眾人,發號施令。我這才知道這個女人才是這群人的領導人。整個營地很大,除了路虎的集中地,還有一篇帳篷,上面還有藏族的標記。

阿寧張起靈他們都進了最大的一個帳篷,我很自覺地沒有跟過去,只是站在車外。秦壽生也沒有去,走到我身邊盯著我的~胸~和臉看了一會笑道:“霍玲,真沒想到,你能漂亮到這個程度。”

我並沒有表現出對他的恨意,只是淡淡地說:“你怎麽會在這裏。”

秦壽生掩飾不住地得意說:“這次行動,我們家出了很多的投資。我作為投資人,跟來考察一下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沒想到會碰見你。”他忍不住用手摸~我的臉道:“看見你這麽漂亮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我淡淡地說:“那就跳出來吧。拿你的心還能餵狗吃,而你在這裏,一點用也沒有。”

秦壽生抓著我的手,把我壓在車窗上說:“來這裏的人,哪個沒有用?我給你看個東西。我可是只給你一個人看。”他回頭看了看營地,低聲說:“他們都不知道。”

我對他要拿出的東西沒有任何興趣,我腦子裏在盤算怎麽殺了他。他那樣的背景,殺了他以後我該怎麽辦。只見他拿出一個筆記本,裏面密麻麻都是文字。

只聽秦壽生說:“這是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塔木陀裏的所有秘密。”

我冷淡地笑道:“這種東西和你一樣沒用。還不如問百度來的容易。”

秦壽生看看帳篷,似乎是真的在隱瞞什麽。他壓低了聲音道:“百度上查到的,都是表面的東西,比如天氣風俗人情。可是我這本子裏記載的,才是真正的塔木陀。這裏面的文字都是我父親一筆一筆寫下的。他當年來了這裏。外邊都說我父母是離異的,其實是我父親當年決意來這裏,因為覺得自己可能發生不測,怕耽誤我母親,所以先和我母親離了婚。很久以後他從格爾木給我郵了這個本子回來,可是他的人再也沒回來。我來到這裏,也是為了找當年我父親所說的真相。”

我扭過頭,懶得聽他說話。我說:“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

秦壽生說這些大概是想向我表述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紮著臍環的紅毛少年,而是一個成熟有擔當的男人了。大概是像借此討好我的青睞,而並沒有什麽實際的意義。秦壽生剛要說話,我卻見張起靈向我們的方向走過來。

我一把推開秦壽生,可是張起靈卻像沒看見我一樣,徑直走向一邊。走了一半突然又轉身回來,沒有理會秦壽生,皺皺眉頭對我說:“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此時覺得秦壽生很礙事,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可是秦壽生並不識趣,他見張起靈認識我,顯然非常意外,也並沒有走開的想法。

我經歷的事情,三言兩語也說不明白,所以我只說:“事情太多了,說來話長。”

張起靈點點頭,也沒有想追問。這時黑眼鏡也走到我們身邊,擠開秦壽生,站在我身邊笑道:“小霍玲~~~你果然把啞巴張的玉吃掉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頓時嚇得嬌~軀一震,第一時間看向張起靈。我並不知道黑眼鏡如何得知我吃了玉,但是他們行內的人,知道些尋常人所不知的倒也不足為奇。我嚇得手腳在這酷熱的沙漠裏也變得冰涼,隨時準備躲到黑眼鏡身後。

黑眼鏡看著張起靈笑道:“我跟她說,她只要吃了你給她的麒麟玉,你就會娶她做老婆了。她果然吃了。——你看,我就說她是真心對你的。”

張起靈出乎我意料地面無表情,我本來以為他會怪罪我或者什麽,至少會很生氣。但是他好像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好像我會吃掉玉早在他意料之中。我本來還準備一大堆說辭為自己辯解,可是如今一句也沒有用上。不過我聽了黑眼鏡的話倒是七竅生煙,怒道:“你之前說的是騙我的?”

要是黑眼鏡是逗我玩的,那這玩笑開得也忒大。那是張起靈家裏祖傳的玉,張起靈也只有那一塊!!如今因為黑眼鏡的一句話,就被我吃掉了。。。吃掉了。。。。。!!

黑眼鏡卻不回答我,只是從後面抱住我,摸我的手臂笑道:“據說吃了麒麟玉的人身體冬暖夏涼,百毒不侵。如今你身上這般涼快,說明果然是塊寶玉~~~~”

張起靈沒有理黑眼鏡,也沒有說任何關於我吃了他玉的責怪之類的話。他只是淡淡地對我說:“離這裏不遠有車可以回市內。你回去吧。”

雖然我百般不舍,但是他這樣說,我也只能聽話。眼下沒什麽機會可以殺了秦壽生,加上那個叫阿寧的女人突然把我叫上車,現在想來也有些蹊蹺。我想絕對不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她一定是有什麽別的目的。這樣想來,與其我留在這裏,跟著一群難以猜透目的的人在一起,而我又不能確保照顧好自己,搞不好還要連累張起靈和黑眼鏡。那我還不如乖乖回家。

我垂下眼睛點點頭,想到又要和張起靈分別,眼睛裏不免有了些委屈。我略有些哀怨的模樣特別可愛,可是張起靈看也不看。黑眼鏡在我身後笑道:“正好,你和那個叫吳邪的一起回去,我們也就放心了~~~”

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我們回頭,只見阿寧穿著行軍靴,已經走到我們身前。她說:“吳邪不肯走。那就隨他去。至於霍玲,就不要走了。”

阿寧的語氣從容不迫中帶著一種壓迫和幹練,顯然雖然她年紀輕輕,也承擔了多年的領袖角色。她看了看我們幾個,突然笑道:“一會就要出發了,你們都在做什麽?還不去收拾裝備。”

她說完,笑著把我從黑眼鏡懷裏攬走。黑眼鏡沒有護著我,也笑了笑,轉身離去。我回頭看看張起靈,他不知道在想什麽,似乎心事重重。阿寧攬著我的腰,像相處多年的閨蜜一般。她低聲笑著對我說:“我給你準備了一套裝備,帶你去看一看。別害怕,我會盡量照顧好你,讓你活著回去。”

我一言不發地聽從阿寧的安排,她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在這樣一群男人中,我的存在顯得特別紮眼。所以我也本能地追隨著唯一的一個女人阿寧。我服從的態度顯然博得了阿寧的好感,也許在她的心目中,我將是她即將面臨的最艱難的挑戰,她必將用極大的精力保護和制服我,而完全沒有想到我表現的竟然是如此溫和和順從。

一個下午的時間,整個營地的人就都知道了我貌似是啞巴張的女人。這個情況倒是不出我的意料。這些人顯然並不知道張起靈是誰,張起靈給他們的印象就是一個沈默的不起眼的男人。比起張起靈,他們似乎更加忌憚黑眼鏡,盡管黑眼鏡一直都在笑。

所以秦壽生根本不把張起靈放在眼裏。他肆無忌憚地對我展開了攻勢,而那些不熟悉張起靈的人,自然也都站在了這個富二代的戰營。一整個下午他都在車裏叫囂著只要他說句話,我就會跟他走。然後一直找借口和我說不痛不癢的話。

這一切都毫不避諱地當著張起靈的面進行,可是張起靈根本不理會。他一直在睡覺,連眼皮也沒擡過一下。黑眼鏡和吳邪也都沒有理會我,他們和阿寧等人似乎有比我重要得多的事情需要在意和考慮,根本無暇顧及我。阿寧說話的時候總是避著我,看我的眼神也有些異樣。不過我本來也不熟悉這個女人,眼下我也自有我需要擔憂的事情,也沒有時間理會她。

晚上紮好營地,我怎麽也找不到張起靈。連黑眼鏡也吳邪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秦壽生趕開了黏在我身邊不肯離去的男人們,對我說:“霍玲,你知道,這些年我都沒有忘記過你。你呢?這些年過的好麽?有沒有想過我?”

我在篝火下看著這個令我作嘔的男人,冷笑一聲,直截了當地說:“我一直都在想怎麽殺了你。”

秦壽生到底已經是一個已經成熟的男人,他聽到我的話不怒反笑:“你當年逃走以後的事情,後來我都知道了。我有找過你,可是那個時候你已經被別人包~養了。——話說,如果我把你這些歷史和當年在床~上~的模樣和那個啞巴張說,你說會怎麽樣?”

我冷笑道:“那你就去說好了。你說出當年對我做的事情,然後看我們兩個誰會死的快。”

秦壽生沒有想到我居然會拿著他脅迫我的話反過來威脅他,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他在火光下漸漸有些扭曲的臉顯得有些猙獰,過了一會忽然笑道:“霍玲,你知不知道,我父親的那本日記,是塔木陀的秘密和命脈。只要它在我手上,這裏就沒有人可以傷害我。因為塔木陀是個真正的地獄。沒有我,這裏所有的人,都將會死在那裏。換句話說,我父親的這本日記在手,塔木陀的一切已經被我參透。我想讓誰在那裏有去無回,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說著,突然就抱住我:“霍玲,你說,你是願意跟了我,然後我們共享富貴~歡樂,還是。。。。”

我自然聽的明白,他的意思是他靠著他父親的日記,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張起靈,以此來威脅我和他在一起。我看著他,覺得他所謂的威脅很好笑。就算他有父親曾經記載的優勢,可是他又沒有親自去過,何談參透之類的話?再說秦壽生以為自己是誰?能傷的了張起靈?想到這裏我突然就笑了起來。

他被我甜美的笑容~勾~引~得神魂顛倒,忍不住竟要~親~吻~我。這一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就在我面前,我哪裏肯舍棄。也顧不得許多,就將手裏暗藏的匕首照著他的脖子插了下去。

可是我竟沒有想到他反應特別快,似乎也受過格鬥之類的訓練。他幾乎是本能地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吃痛匕首就掉到地上。秦壽生見了冷笑一聲,二話不說就立刻狠狠扇了我一耳光。我被打倒在地,被他壓在沙土上。他還算冷靜,冷笑著問我:“霍玲,俗話說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們當年好歹也一起~快~活過,你怎麽就這麽恨我?”

我聽著他~下~流~不~堪的話,也冷笑道:“我恨你,不是因為你當年對我做的事情。是因為你害死了我妹妹。”

我說話之後,不甘心地一口咬住他的手。他的手勁一松,我就迅速撿起地上的匕首,想插進他的腿,就算不紮壞他的大動脈,也要讓他行動不能。而在這種地方,一點小傷口就可能要了人的命。

可是我忽略了一個事情。就是雖然是在戈壁盆地地帶,可是因為晝夜溫差大加上隨時可能會有強風,他現在身上穿著的是厚厚的行軍服。憑我的力氣,根本就不可能傷害到他,甚至連衣服都不能劃開。

但是我的舉動徹底觸怒了他。秦壽生氣急,流氓的癖性終於暴露出來。他扯住我的頭發將我重新摔在地上,對我拳打腳踢。這樣的舉動很快就被眾人發現,他們將秦壽生拉開,秦壽生也冷靜了些,揮手示意大家他沒事,不會再動手。然後狠狠地朝我吐了一口唾沫,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賤~貨,也別把臟盆子扣在我頭上。當年要不是你裝~貞~潔~烈女,做出今天這幅討打的樣子,你妹妹也不會死。我當年還以為你真是多麽~純~潔,後來才知道你不過就是個從小就和自己父親~亂~倫~的~淫~婦。可惜你那沈默寡言的男朋友,自己頭上被扣了多少帽子,自己都不知道。”

他此言一出,人群中頓時竊竊私語起來。還夾雜著一些驚訝的~下~流~的~淫~笑。我擦了擦嘴角被他打出的血,倒也不覺得多麽羞~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這些事情早晚會被張起靈知道的,他說出來又何妨。至於除張起靈以外的別人的看法,我根本不在乎。

無意中我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扭頭一看,只見黑眼鏡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站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他悠閑地點了根煙,略微有些慵懶地靠在路虎車上。因為天黑加上他在陰暗中,幾乎很難發現他的存在。只見他戴著墨鏡,冷笑著看這邊的熱鬧。

他這樣站著已經不知道有多久。也許他一開始就在那裏,聽著我們說話,看著我被打。不過他並沒有任何要幫助我的意思。這些事情本就與他無關,他也根本不會參與。也許他只是正好站在那裏抽煙。他見我看到了他,也只是朝我擺了擺手,居然一如既往地朝我熱情地笑。那笑容裏並沒有鄙夷,也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似乎那只是一個屬於他的表情,完全無關情感,也並非真正的喜怒哀樂。

這麽大的動靜,竟將阿寧也招了來。人群見阿寧來了就紛紛散去,連秦壽生也冷笑著離開了。阿寧通過身邊的人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我說不清楚她那是一種什麽表情。似乎隱藏著無數不可言說的秘密和問題,卻又不能問我。最後她只是擺擺手,讓我跟她回帳篷去休息。我爬起來跟著阿寧走過去,一回頭,只見黑眼鏡又不知何時不見了。

那個晚上我沒有見到張起靈和吳邪。聽阿寧說他們去沒人的地方說悄悄話去了。我還覺得她是在逗我開心,他們兩個又不是女孩子,哪裏有什麽悄悄話可講。畢竟這裏人多口雜,估計是有什麽不能再眾人面前言說的正經事情。不過像這般,我估計張起靈也一定聽到各個帳篷裏傳出的風言風語了。我不知道他會怎麽看待我,忐忑不安地過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我們再次出發,我還是沒有看到張起靈,和吳邪坐在一個車裏。吳邪也一定知道了昨天晚上我被打的事情,但是他很善解人意地並沒有提起這個話題,也沒有問我什麽。反而安慰我說張起靈的人生也有他的苦楚,不是我們能體會的。所以如果對我冷漠,也不是張起靈對我真的有什麽偏見。我很感激他對我說的話。吳邪說張起靈的命運就像一個個重覆的輪回,沒有過去和未來,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是否會消失不見,甚至沒有人會知道。

我聽了很難過,吳邪卻說,這是張起靈自己說的。原話說的更加淒涼,我估計也會聽之斷人心腸。不過我對張起靈說那樣悲傷的話很是意外,他一直都是沈默著承擔自己的一切,並不曾對任何人說出心中的苦楚。所以這樣說來,吳邪在他心中的地位,想是我們無法企及的。我想了一會張起靈的話,有些難過。我問吳邪,那你當時怎麽說?

吳邪說:“我說,也沒有他說的那麽誇張。如果他消失了,至少我會知道。”

吳邪說張起靈聽完這句話,只是搖搖頭。可是我看著蒼涼的沙漠,心裏想,吳邪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他這句真心話在張起靈心中的重量。

其實張起靈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但是那時我們還是在精神病院裏初識,他只是無意中講起他有失憶的病和接近我的原因。我當時也沒有太在意,因為我當時一點也不了解他,並未曾體會到他言語裏極深的無奈和蒼涼,只是安慰他要努力放下過去,不要欺負自己的未來。——這就是我們普通人所說所做的。也許很多人都會無法理解張起靈的命運,當不幸來襲時,如果不堪承受,我們就會本能地選擇逃避和脫離。就像我曾經想,張起靈家族還真的是挑對了人,要是選了我背負張起靈那樣的命運,我早就跑掉了….又不是我自己選擇出生在你們家族的…….

而吳邪卻說:“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會發現。”這句話無形中是在對張起靈說:“我和你是一起的。我是理解你支持你的。”

所以可以想象它會在張起靈心中引起的波動。也許正是因為這句話,使得吳邪在張起靈的內心深處,永遠占據了不肯動搖的地位。他們之間的感情或許早已經超出友情和融合的血液,以至於張起靈永遠都願意用自己漫長的一生,換取吳邪的一世安好。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雖然大家已經看粗來了,但是還是稍微解釋一下給不常追文的妹紙們。小哥他們現在在柴達木盆地,小哥和無邪被藏族老奶奶定主卓瑪叫去傳文錦的口信,此時小哥已經知道,定主卓瑪的兒媳婦其實是陳文錦了。

所以小哥在擔心文錦的安危,怕她落到阿寧的手裏。而霍玲妹紙已經在阿寧手中了........加上小哥還要為無邪留下記號...小哥已經焦頭爛額沒時間在乎禽獸生(秦壽生)神馬的了...咳咳..

至於後來得空的時候....禽獸生神馬的...小哥就會報覆了...

而且妹紙知道小哥沒時間管她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擔心文錦的時候...可想而知妹紙要爆發了...

看這倆人互相抱著醋壇子吧!!捏哈哈哈!!!(打死無良作者!!!)

小小番外~~

話說某一日,無邪問小哥:“要是偶和霍玲一起掉河裏了,乃救誰?”

小哥說:“霍玲水性很好,偶讓霍玲救乃。”

無邪:“那乃呢?”

小哥:“偶在岸上照應著。”

無邪假裝怒道:“乃咋不下來救偶?!偶在乃心中不重要是不?!”

小哥說:“偶也不咋會游泳....要是偶下去,你就完了。因為霍玲一定會救我的.....”

無邪:“...................”

這貨不是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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