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一瞬間，我瞬間象被抽幹了力氣一般，全身一下子放松下來。他蹲下來問我：“你怎麽樣？”

我勉強向下扯了扯衣服，微喘著氣說：“還沒死。”

他微微皺了下眉頭，道：“你跑到哪裏去了。”

聽到這話我氣的吐血：“你妹啊，是你不見了好麽？我醒過來就沒看見你，我還想問你，你死到哪裏去了？不需要你的時候你一直玩深沈好像很有背景，需要你的時候你讓我找不著一個背影。你不知道現在這個狀況你一個人失蹤了等於消失了我的一整個世界麽？”

我故意賭氣又有點嬌媚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一看見他冷冰冰的臉，我就想調戲他。

雖然我現在的樣子有點狼狽，但是黑暗的地下，一個只穿了一件男人寬松衛衣裏面□□的絕色美女，不知道是多少男人的幻想。只要換個男人，早就把持不住了。可是張起靈對我的美好像完全有免疫力，對我故作撒嬌一樣的抱怨完全漠視。有一瞬間我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生理有問題。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柳下惠......

張起靈淡淡的聲音拉回了我漸行漸遠的思想：“我一直都在原地沒有動。你一直在我身邊睡覺，我感覺身旁不遠的地方有響動，我走過去還沒發現什麽，一轉頭就發現你不見了，就到處找你。”

我楞了一會，張起靈說的十分認真，應該不可能是騙我。他沒那麽不靠譜。可是我明明是睡夢中覺得有人摸我，醒來見到了變成那個樣子的劉彥，我怎麽可能會不見呢？明明是他不見了才對.....我隱隱覺得那裏不對，卻說不出來。

張起靈說：“你遇到了什麽？”說著就坐到了我身邊。

火光忽明忽暗。我雖然覺得發生的一切太不可思議，但是還是把見到劉彥以及劉彥變成的半人半蜈蚣的事情告訴了他。他聽了，許久沒有說話。我也累了，他不說話，我就不說。剛靠在他肩膀上要迷糊過去，聽他突然淡淡地說：“你問劉彥看到廖化青了麽？”

我一激靈就精神過來。有點驚愕。我早都把廖化青給忘了。虧他想的起來。我說：“呃...等我下次見到他，，不不，等你下次見到劉太監去問問吧。”

張起靈搖搖頭，說：“霍玲，你想想，劉彥應該在哪裏？”

我仔細想了想，突然覺得有點恐怖，說：“被我殺了，扔在那個房間的井裏。”

張起靈不動聲色地說：“如果廖化青去幫助你毀屍滅跡，他應該在哪裏？”我想了一下，說：“也應該在那個井裏。”張起靈說：“你在這裏看到劉彥，如果不是你的幻覺，那麽廖化青......”

我突然覺得頭皮涼涼的：“你是說.......廖化青也在這井裏，也，也變成了.....劉彥那個樣子？！”

張起靈搖頭：“我相信你說的關於劉彥的事情。我發現你不見的時候，是在我回頭的一瞬間，我再轉過頭的時候，餘光看到的影子似乎就是廖化青。所以我比較相信我們暫時的推斷，劉彥和廖化青都在這裏。也許廖化青變得和劉彥一樣，或者，發生了一些別的事情。但暫時我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那口下水井。

“你之前說過它是這個城市所有下水井的連接中樞，雖然我不知道你從哪裏得到這個推論，但是我第一次看見那個井，就覺得不同。雖然被地毯蓋住，可是無法遮擋那種.....怪異的感覺。如果你見到的是變成了怪物的劉彥，如果廖化青也在這裏，那麽就說明，這個古墓連通著那口下水井底。

“那麽，當初建立這個精神病院的人，一定知道這個事情。........”

我說：“你等等，你不是說唯一的入口是咱們進來那個麽？還得用二八少女當鑰匙？”

張起靈說：“重點就是這個。夾喇嘛的人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有這個下水井的存在。如果他告訴我這個，我完全可以不利用你就來到這裏。”

我說：“你慢點說，我感覺我現在左腦子是水，右腦子是面，搖搖頭都混成漿糊了。你沒遇見我之前不是要用小胡的麽？”

張起靈說：“可是，我遇見了你。”

我突然心裏一悸，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我說：“你。。。你也許想多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哪有全世界只有一個人知道的秘密呢？如果照你說的，第一種可能，是這個夾喇嘛的人就是這個精神病院的創始人，他為了保護這個墓的秘密故意在上面建立一座精神病院——但是不可能，這個精神病院在本地很有年頭了，聽說是一個外國人資助建立的，建國之後就有了，是當時本市唯一一家精神科醫院。第二種可能，就是知道那個秘密的人，或者他的後代，和這個精神病院的上層有淵源，將這個古墓的秘密告訴了這個上層或者他的後代。他們共同保護了這個秘密，改了城市地圖和結構圖。”

張起靈搖頭道：“霍玲，你說的這些我出去以後會慢慢調查。關於這個精神病院的建立者以及現在的管理者。我現在想的是，這個夾喇嘛的人，在道上極有聲望，和霍家深有淵源。他一定知道你的事情，也知道你在這精神病院裏。也知道我會遇見你，料到我會拿你當鑰匙。”

我繃緊了身體：“可是，如果，你用了小胡呢？”

張起靈說：“這個人曾經對我千叮嚀萬囑咐，越美麗的女人越能打開這扇門。但是他除了這個精神病院的護士小胡之外，從來沒有給我提供過別的女人。我原來認為大概是小胡的相貌已經可以了。這個人把我的性格琢磨的很透，料到有更好選擇的時候我一定會選擇更加萬無一失的那個。我之前以為你是我認識的那個霍玲，那樣因為我可以從你身上了解一些我過去的事情，我也許還不會這麽快下手。但是當我知道你並不是那個霍玲的時候，和小胡相比，你當然是更好的選擇。根據我得到的信息，我和夾喇嘛的人都認為被這扇門當鑰匙的女人都會死於非命。......”

我坐直了身體，盯著他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臉，說：“然後，你想說什麽？”

張起靈也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我說：“這個夾喇嘛的人，可能和霍家聯通好，在請我出手盜墓的同時，利用我除掉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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