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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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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渺愕然:“你怎麽了?”

駱遇川擔心地看著他。

吳瑕低喘了一會兒,才小聲說:“我……我在‘夜色’,你快來……”

“砰砰”的拍擊聲打斷了吳瑕的話,似乎還有人在罵罵咧咧,又是幾下拍打門板的聲音,吳瑕一時沒再說話,只能聽到他急促又不穩定的呼吸聲。

江渺著急地問:“吳瑕,你在什麽地方?”

拍擊的聲音小下去,吳瑕依然壓低了聲音說:“我在衛生間……江渺,我被人下了藥。”

“什麽?你……”

手機那邊傳來的拍擊聲陡然增大,甚至能聽到空曠空間裏的回聲。

江渺聽見那邊有人在喊“你他媽開門!你以為這破門能攔住你爺爺?靠!”,接著就聽到幾聲巨響,門外的人似乎已經開始踹門了。

“吳瑕!吳瑕!”江渺緊張地喊。

吳瑕沒有回答他,似乎在拖動什麽東西,江渺只能聽到那邊紛雜的聽起來讓人心慌的各種響聲,他心裏很亂,也很怕。

感到背上被輕輕拍了兩下,江渺擡起頭來,對上駱遇川擔心的目光。

手機那邊的動靜不小,駱遇川自然也聽到了,他輕聲說:“別慌,問清楚情況。”

駱遇川的聲音低沈而有磁性,冷靜中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江渺定了定神,對著手機說:“吳瑕,你在聽嗎?”

手機裏傳來“哢嗒”一聲響,那些吵嚷踹門的聲音似乎小了很多,吳瑕顯然是把自己鎖進了隔間裏。

吳瑕的聲音顫得越發厲害:“我現在沒事,他們……他們進不來,江渺,你……你快來。”

江渺點頭:“我馬上來,馬上,你不要怕,你……”

“江渺,”吳瑕打斷他,又喘了幾下,“不要報警。”

江渺楞住,吳瑕卻又重覆了一遍“不要報警”就掛斷了電話。

“他在哪裏?”駱遇川皺眉。

江渺回憶,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夜色’……我好像……”

駱遇川已經拿出手機開始翻通訊錄:“是宋晢的酒吧,你上次去接他的地方。”

江渺楞了楞,不覺又後怕,又慶幸。

他上次去接吳瑕只顧著記地址,對酒吧名字根本沒放在心上,他想這會兒要不是駱遇川在,他根本不知道該去哪兒找吳瑕。

駱遇川收起手機,一邊推開門:“宋晢沒接電話,我們先走。”

江渺忙跟上駱遇川坐電梯下樓,上車前駱遇川又打了幾次宋晢的電話,始終沒有人接。

“不要慌,有可能沒聽到,也可能手機不在身邊,我們直接過去。”駱遇川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

江渺點點頭,不慌是不可能的,可有駱遇川在,似乎又沒有那麽怕。

路上駱遇川不停地給宋晢打電話,十多分鐘後終於打通了。

“哎,老駱,不好意思啊,手機靜音了,沒註意,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宋晢一疊聲地道歉。

駱遇川打斷他:“你在‘夜色’嗎?”

“嗯?不在啊,怎麽了?”

“叫你的人幫忙找一個人,在你們店的衛生間裏。”

宋晢笑了一聲:“誰啊?老駱,別是你什麽小情兒,要我幫你捉奸吧。”

“喬銳格看上的人,你知道的。”駱遇川冷靜地踩了一腳油門,搶在紅燈前過了線。

江渺猛地轉頭看著他。

宋晢像是楞了楞:“什麽意思啊老駱,你要我幫你找喬二少看上的人?”

駱遇川冷靜地說:“他被人下了藥,被堵在衛生間了,要怎麽做,你自己看吧,我在路上,馬上就到。”

說完他掛了電話,從後視鏡上掃了一眼江渺。

江渺臉色有些白,滿臉驚疑之色。

駱遇川抿了抿唇,卻沒有發聲。

“你剛才說,”江渺聲音很輕,像怕碰碎什麽東西,“那個喬二少,看上了吳瑕?”

駱遇川看了看他,說:“這事晚一些再跟你說。”

盡管駱遇川神情依然冷靜,且以事態輕重緩急來論,現在也不是談論這件事的時機,但江渺心中已經疑海生波,表面再怎麽故作平靜,也摁不下心中翻湧的浪頭。

他很容易就把事情做了一個簡單的串聯。

吳瑕在宋晢的酒吧出的事,而宋晢是喬銳格的朋友,喬銳格是看上了吳瑕打他主意的人,所以,吳瑕被下藥,是誰下的?是不是喬銳格?宋晢說不在酒吧有沒有說謊?

而駱遇川,對今晚發生的事是不是真的不知情?

江渺看著前路,放在膝蓋上的手在輕輕發抖,他緩緩將手滑到腿側,握緊了拳。

他轉眼看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街燈,試圖讓自己不要陷入這種懷疑中,他跟自己說,冷靜啊,不要又反應過度,胡亂生氣一點用處都沒有。

然而眼眶卻止不住發熱,他咬了咬牙,把逼人的鼻酸忍了回去。

“夜色”酒吧,迷離的燈光和迷幻的音樂都和往常沒有什麽區別,來這兒尋歡買醉的客人也和往日沒什麽不同。

宋晢盯著人把衛生間的門換了鎖,門上那幾個腳印著實礙眼,他擡了擡手,招呼人過來擦門,轉身回了辦公室。

他關上門,走到桌邊,拿起酒瓶往桌上還有半杯殘酒的酒杯裏倒了些酒,之後端起杯子,慢慢喝了一口,這才摸出手機來撥了個電話。

“餵,老駱剛才打電話,問我要你那位小美人兒。”宋晢又喝了一口酒。

“你怎麽說的?”喬銳格聽上去漫不經心的很。

宋晢笑笑:“我說我不知道啊。”

喬銳格笑了一聲:“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宋晢坐進老板椅裏,悠哉地轉了轉圈,感慨地嘆口氣:“這事兒可有點意思。”

喬銳格看著手機屏黑掉,琢磨了一會兒,又轉頭看了看床上躺著的人,嘖了一聲。

他轉身走到床邊,把手機丟在床頭,伏身下去,伸手在那人臉上勾了勾,說:“你還勾誰了,嗯?”

床上的人,正是吳瑕。

此刻他躺在床上,滿面緋色,偏過頭不去看喬銳格,似在極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要過於急促。

喬銳格一手撐在他身側,玩味地打量他。

吳瑕扭頭對上他的目光,又趕緊轉開,還翻了個身側對他,卻不知翻身這個動作此時對他也是一種煎熬,沒忍住就發出一聲□□。

喬銳格眸光暗了暗。

吳瑕身上衣衫完整,但露在外面的部分,臉、脖子、手和腳的皮膚都透著不正常的粉色,汗濕的頭發因為在枕頭上蹭亂了,明明什麽都沒發生,卻偏偏帶著受到了侵犯的脆弱感。

誘人而不自知,簡直是犯罪。

喬銳格的手指又在吳瑕臉上勾了勾,細膩的帶著汗意的皮膚觸感讓他身上湧起一絲熱意。

他輕聲說:“你說你啊,我才走了幾天,你就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了,嗯?”

遇上飛機延誤,本該傍晚到家的喬銳格,直到快十點才落地。

他帶著一身疲憊,只想回家泡個澡就窩在自己的大床上飽睡一天,以彌補出差半月睡了半月硬板床所受的罪。

還在往家趕的路上,就接到了宋晢的電話。

“二少,你那小美人兒好像遇上麻煩了。”

“誰?”喬銳格有點不耐煩,他身邊的小美人兒多了,誰知道宋晢這故弄玄虛的說的是哪個。

“嘖,潑你酒的那個。”宋晢倒是沒繞彎子,重點也抓得精準。

喬銳格一聽就把懶洋洋的勁兒收了一些,坐直了問:“怎麽回事?”

宋晢像是存心要逗他,不慌不忙地說:“想起是誰了?”

“真要有事,你試試。”喬銳格又恢覆了懶洋洋的腔調。

聽他這樣的反應,宋晢卻把逗弄的心收了,正經地說:“他跟一幫小流氓一起來的,看樣子像是受了點脅迫,我的人看到那幫小流氓有人往他酒裏下東西,你說我要不要管?”

喬銳格扯開一顆扣子,皺眉說:“管啊,敢動我的人。”

一路催著司機加速,喬銳格趕到“夜色”的時候,吳瑕已經把自己鎖進了衛生間,那夥小流氓正在踹門。

解決幾個小流氓根本不用喬銳格出手,宋晢的人就輕松搞定了,可喬二少本就累得想發脾氣,連等宋晢拿鑰匙來開衛生間門的耐心都沒有,直接把鎖給砸了。

衛生間裏鎖住的隔間除了堆放清潔用品的,就只剩吳瑕待著的那間了,喬銳格直接過去敲門:“是我,開門。”

裏面沒有聲音。

宋晢的人想進來幫忙,被宋晢攔住。

喬銳格再敲門,放柔了聲音說:“吳瑕,聽話。”

過了一會兒,隔間的門鎖輕輕響了一聲,喬銳格往門上推了一下,門朝裏開了。

吳瑕靠墻站著,看上去似乎有些虛弱,身體在輕輕發顫,但神智清楚,看著喬銳格的眼光充滿了警惕和難堪。

喬銳格一眼就明白了,他向吳瑕伸手:“來。”

吳瑕沒動。

喬銳格嘖一聲:“你這樣子,不跟我走,恐怕今天你出不了這個門。”

吳瑕眼睛張了張,怔了一會兒,垂下眼皮,慢慢朝外走出來,沒走兩步,就膝蓋一軟向喬銳格栽倒。

喬銳格趕緊扶住,順勢一手攬肩,一手抄住膝彎將人橫抱起來。

吳瑕想要掙動,咬著牙說:“不要。”

喬銳格又嘖一聲:“倔個屁。”

說完抱著吳瑕就往外走,邊走還沒忘了讓人寬心:“那夥人你不用擔心,有我呢。”

吳瑕被他抱著動不得,只得將臉埋在他肩上。

喬銳格抱著人出來徑直往酒吧外走,宋晢跟上去拉了拉他的衣袖說:“人我還扣著呢,怎麽說?”

喬銳格順著宋晢拉的方向看去,看到被堵在角落裏跪在地上的幾個流氓樣的人。

他皺皺眉:“就這些貨色?”

宋晢撓撓額角:“所以啊,問你,怎麽處理?”

喬銳格哼一聲:“不是下藥嗎?你看著辦吧。”

宋晢楞了楞,點點頭:“你再看看這個,在他們那桌撿到的。”

宋晢招招手,一個酒保懷裏捧了一樣東西走上前來。

喬銳格楞了楞,說:“放我車上去。”

“你說,你留著我送的花,是什麽意思呢,嗯?”喬銳格低聲說著,手指沿著吳瑕的下頜線輕輕劃過,又順著細白的脖頸劃過凸起的喉結,直落到漂亮的鎖骨上。

吳瑕的呼吸似乎都染上了熱度,急促,帶著情動的顫栗,他難耐的扭動身子,不知是想躲,還是想迎合。

喬銳格依然不慌不忙地說:“可是你看啊,花都被弄壞了。”

梳妝臺上放著他送給吳瑕的那盒玫瑰花,盒子已經被壓塌了一個角,從這個角度能看到裏面的玫瑰花擠壓成一團,花瓣零落破碎,一副不堪□□的脆弱模樣。

但從梳妝鏡裏看到的另一面,卻還保持著盒子完好的樣子。

像極了此刻的吳瑕。

內裏被藥物引發的情潮如烈火燒灼著,握住領口的手卻還想保住最後的清白。

喬銳格輕笑一聲,像哄孩子似的在吳瑕額上吻了吻:“好了,我不怪你,下次再送你更大更漂亮的,好不好?把手松開,嗯?”

吳瑕緊閉著眼睛,全身都在發抖,抓住領口的手卻是不肯松。

“啊,真是淘氣。”

喬銳格嘆一聲,便低頭在吳瑕手背上親了親,見吳瑕還緊抓著領口不放,又壞笑著伸出舌頭舔了舔。

“嗯……”吳瑕齒間漫出一聲低吟,手像是被燙到一般抽走,又像是怕喬銳格不放過他似的把手塞到身下壓住。

見他這副小孩子玩鬧般的反應,喬銳格嘴角笑意更深:“這麽乖嗎?”

他原本只是一手撐在吳瑕身側,這會兒就坐了下來,半個身子壓在吳瑕身上,一邊握住吳瑕另一只還試圖阻擋他的手腕,一邊去解吳瑕的襯衣扣子。

一邊解還一邊叨叨:“你可不能怪我,我今天可沒想動你的,誰叫你自己不小心呢,中了別人的招了。”

他偏頭想了想,嫌棄地撇撇嘴:“還是那種不入流的小渣子,嘁,對付我的時候挺狠的,這種人的坑你倒是栽的利索。也就是遇上我了,不跟你計較,不光不計較,我還見義勇為,主動獻身滅火。”

駱遇川帶著江渺直接去了宋晢辦公室。

“喲,老駱,來得這麽快啊。”宋晢從桌後站起身,笑著沖江渺點點頭,“你倆這是……”

“人呢?”駱遇川直截了當。

宋晢攤攤手:“我也剛來,沒見著。”

江渺轉身就往外走。

宋晢忙喊:“哎——”

江渺頭也沒回就出了辦公室,駱遇川也轉身跟去。

宋晢又喊一聲:“老駱……”

駱遇川順手把門關上了。

宋晢咂咂嘴,琢磨了一會兒,又慢慢坐下了。

酒吧裏看不出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江渺往店裏掃了一眼,左右看了看,想找個人問問衛生間在哪裏。

“跟我來。”駱遇川拉住他的手腕。

江渺跟著駱遇川拐過幾個彎,順著一條走道往裏走,走道兩邊還三三兩兩的聚了幾撥客人,駱遇川拉著他從這些人身邊走過,有人沖他們吹了聲口哨。

宋晢開的這間不是gay吧,但也不是沒有人性急起來找地方辦事的。

他們兩人卻都沒有顧得上去在意這些,直走到衛生間,江渺甩脫駱遇川搶先一步沖了進去。

衛生間裏有幾個客人,江渺忙一個個隔間去看,有鎖上的就直接拍門叫人,然而裏面要不回一句臟話,要不打開了出來的是陌生人。

正在洗手或在小便池前的幾個人都回過頭來看了看江渺,又看看駱遇川。

駱遇川過去拉住江渺:“他不在這兒了。”

江渺額頭上都急出了汗:“那他會去哪兒?會不會出事了?”

駱遇川輕輕拉他:“我們先出去。”

江渺被駱遇川拉著往外走,一直走到酒吧外,江渺不知道駱遇川是什麽打算,找不到吳瑕已經讓他分外焦慮。

“我要報警。”江渺邊說邊掏手機。

駱遇川按住他的手:“等等。”

駱遇川轉身又進了酒吧,進去他卻沒再往裏走,就站在門口處,拿出煙盒來抽了支煙叼著。

酒吧裏宋晢也安排了看場子的兄弟,平時就跟客人似的散坐在各處,有人註意到駱遇川帶著人急匆匆進了裏面辦公室,這會兒又去而覆返,因為知道他和老板還有喬少爺的關系,有點拿捏不準現在的情況,便小心地過來打招呼。

“駱先生,有什麽事嗎?”

駱遇川看看這個面貌普通的瘦高中年人,沒作聲,抽了支煙遞過去。

“謝謝。”中年人也沒客氣,抽了一支去,順手摸出打火機幫駱遇川點了煙。

“駱先生是找老板嗎?”他又問。

駱遇川吸了口煙,漫不經心地說:“不,不找他,喬二少說今天回來,我以為他在這兒。”

“喬少啊,來了,又走了。”

“哦。”

駱遇川又抽了會兒煙,向那中年人點點頭,轉身出了酒吧。

吳瑕的衣扣已經全被解開,衣襟朝兩邊大張著,露出泛著粉色的瘦削卻不算單薄的身體。

喬銳格眸色更深,眼中似藏了兩團暗火,但他的手指依然耐性十足,緩慢地在吳瑕身上游走著。

只指尖一點的碰觸,輕得像羽毛,卻引得吳瑕陣陣顫栗。

他難耐地扭動身體,試圖躲避這甜蜜又危險的誘惑,可惜人被壓著,反抗的力量不足以掙脫,只帶來更新鮮的刺激。

“啊……”吳瑕控制不住地□□。

喬銳格手指正拂過胸前那敏感的小紅點,不意外地感受到吳瑕更強烈地掙動。

“不……不要……”吳瑕把臉埋在枕頭裏,含糊地說。

“這就受不了了?”

喬銳格低笑一聲,伏下去,含住了那顆被碾得腫起來的可憐兮兮的小紅豆。

“啊!”吳瑕激烈地扭動起來,擡手去推喬銳格的頭。

喬銳格哪那麽容易讓他推動,直到吳瑕已經發出哀求般的□□,才放過他,往前一撐,覆又壓下去吻住了吳瑕的唇。

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吳瑕,上次在衛生間攔住人那個惡作劇般劫掠似的親吻在他印象裏已經淡去,這一刻的吻對他來說才是全新的,徹底的親吻。

舌頭毫不憐惜地在吳瑕口腔中掃蕩,仿佛一個將軍在掃蕩已經攻克的戰場,霸道地吮吸,深情地勾纏,一點空隙都不想給對方留,直像要讓對方活活因缺氧而窒息。

粗重而紊亂的呼吸是一劑助燃劑,催動著喬銳格的情'欲,吳瑕那無助般的呻'吟和抗拒也令他心裏滋生出一絲溫柔的情愫。

他擡手捧住吳瑕的臉,手上傳來的觸感讓他楞了楞。

喬銳格緩緩松開吳瑕,擡起身子,喘了喘,皺起眉冷聲問:“你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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