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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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空。
獨自坐在和室廂房裏，透也沒有入睡。
雖然沒有完全恢覆記憶，但因為那顆隕石刺激的緣故，她也想起了很多東西。
穿越的各種世界，她如此多的能力來處，怎麽學到手的，已經都有了答案。
就算是關於自身的信息，哪怕依舊模糊，可也依稀有了影子，比如她其實對職業英雄這個稱呼非常熟悉，熟悉到甚至帶出了一種現在還不太懂的覆雜情緒，只是這個世界裏的職業英雄又和她熟悉的那種職業英雄不太一樣，但因為記憶缺失她也不知道哪裏不一樣。
她還未恢覆的那部分記憶，目前就像是隔了一層薄薄的花紋玻璃，有印象卻朦朧，但只要再來一次類似的契機，她一定能全部想起來。
而在這一點點恢覆記憶的過程裏，透自己也是有感覺的——沒有失憶的自己，性格應該很冷清……不，或許會更過分些。
就像白天她對邦古爺爺的勸說，如果是什麽都沒想起來的她絕對說不出這麽直白又殘酷的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就算知道那些話直白到難聽，她內心也沒有任何負擔，因為那都是事實。
這樣一份稱得上明顯的變化，哥哥他……應該也看出來了吧。
臥在床鋪中的小少女，擡頭看向了窗外的月亮，精致的小臉面無表情，可抓著被褥的右手卻是不斷收緊。
“那又怎樣？”
道場外的山峰一角，面對傑諾斯認真的匯報和反饋，埼玉反應平淡地回了這麽一句。沒等弟子詫異地再度開口，他又接著道。
“我收養了透，她就是我的家人，她身上有什麽特質完全不影響這一點，而且喜歡學東西又不是什麽壞事，所以知道了又怎樣？”
老師，完全不在乎。
傑諾斯楞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反倒是埼玉有話要說：“我說傑諾斯你啊，有時候真的認真過頭了，其實這些事根本不用這麽操心的。我相信透，相信她無論失憶也好還是恢覆記憶也好，本質上都是個溫柔的孩子。還是說你對她抱有敵意？”
“怎麽會！”傑諾斯立刻反駁，“我對那孩子沒有任何不滿，只是對她身上展現出來的特質太過吃驚，實在無法不在意所以才……！”
半機械的19歲少年說到這裏自己先卡殼了，猛地意識到自己進入了思維誤區。
是啊。透又不是敵人，為什麽他要這麽追根究底，就算之後知道了答案對他又有什麽好處嗎？
“呼啊啊啊——”埼玉這時打著哈欠從他身前路過，招呼了一句，“看來你是想明白了，既然這樣就回去睡吧，時候也不早了，明天還要在道館裏呆一天呢。不知道明天的三餐會準備什麽呢……”
絮絮叨叨的，光頭青年純粹只惦記著明天道場的夥食了。
一夜過去，第二天如期而至。
思維角度調整過來的傑諾斯不再以老眼光看待老師的養妹之後，發現小姑娘讓他吃驚的方面更多了。
“老師，透的身體素質有這麽強嗎？”
露天的演武場上，他看著前面換了練功服的女孩速度極快的在專門訓練步伐的樁站上游走，並且非常靈巧地躲過一波波空中不停甩動的障礙物，臉色十分詫異。
“嗯？我沒跟你說過嗎？”嘴裏嚼著零食的埼玉隨口回道，“別的我不清楚，不過透在速度方面可不比我遜色呢。”
這個回答更是讓傑諾斯吃了一驚。
他一直把這孩子定位成智囊類的角色，就像英雄協會裏那個年僅10歲卻位列S級第6位的「童帝」，結果卻並非如此。
改造人少年的這點意外情緒根本比不上邦古老頭的震驚。
他的前任首席大弟子餓狼已經是他生平所見天賦極高的武道天才了，但在這個小姑娘面前，餓狼的那點天賦根本不值一提。
他流水碎巖拳一脈相承的呼吸之法、攻擊節奏、配合拳術的移動步伐……這些東西普通弟子起碼要幾年才略有小成，就算餓狼也花了一年之久才算精通的基礎，這個小姑娘只花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完美掌握。
不是學會，不是精通，是完美掌握。
“我以前也學過一些武術相關的技術，對肢體發力這一方面也很有心得，所以學起來很快。體術之間，都是相通的，只要懂得流水碎巖拳的精要和真髓，掌握它並不難。”
小姑娘一臉認真地回答這個老宗師的疑問，完全不管他和另一個弟子臉上的表情是有多一言難盡，最後舒展著眉眼一邊向他們揮手一邊被她哥哥拉著離開道館。
“拜拜，邦古師傅和恰蘭科師兄，這兩天我在這裏很開心，下周末再見！”
還真是七天速成班啊。
離開道館之際，不論是埼玉還是傑諾斯心裏全都只有一個想法。
照透這個學習速度，估計都用不了七天就能把邦古老頭一輩子的絕活全學到手了。
之後的日子和往常也什麽不同，公寓樓裏的人該上學的上學，上班的去上班，周末就定時定點去邦古那裏蹭飯……呸，是送透過去學武順帶留下參觀。
小姑娘依然笑容燦爛，每天上下學儼然一副已經逐漸融入校園生活的樣子。
“哥哥，這個周末我就不去道場了，學校那邊組織運動會，我是班幹部，被點名采買道具的任務，周末要和同班同學一起去鄰市買東西。”小姑娘說起了學校裏的事。
“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你已經把那個什麽碎巖拳都學會了。邦古老爺子身上的存貨都快被你掏幹了，你不來他正好松口氣。”翻著漫畫看的埼玉不在意揮手，像是想起什麽他擡頭看過來，“等等，運動會？什麽時候辦？你也報名了嗎，到時候我和傑諾斯一起給你加油啊！”
“真的！？”小姑娘臉上更驚喜，“哥哥如果要來的話，我就去把所有運動項目都報了，全都拿第一回 來！”
某種意義上根本就是欺負人吧？
客廳另一邊，系著圍裙拿著刷子在清洗衛生間的傑諾斯聽著這對兄妹的對話暗暗想到，不過他也沒什麽意見，透是那個學校的學生，參加運動會是她應有的權利，哪怕橫掃所有項目的第一不給其他人活路，也是規則允許的。
“話又說回來，最近一些從海裏出來的自稱深海族的怪人增多了，好多城市都突然冒出幾只來，你和同學們出門要小心一點哦。”知道透明天就要出去，埼玉還是叮囑了一句。
“深海族？”透回憶了一下，很快想起來，“就是前幾天哥哥你帶回來的大章魚和大烏賊嗎？冰箱裏的存貨也快要清光了啊，要是真遇上了我也幫忙打個獵加個餐吧？”她說著將雙手捏成蛇形，雙臂卻如同流水般擺動起來，活脫脫的流水碎巖拳的起手勢。
“是打電話通知我過來才對。”埼玉立刻反對，“小孩子拖這麽大的東西多難看？”
聽完全部對話的傑諾斯：“……”關註的角度從一開始就不對，但是，現在看來這兩個人會變成這麽要好的兄妹關系確實很有道理。
這時的三人都沒想過，原本只是開玩笑的對話，到了周末全都一語成讖。
【緊急避難警告，本次災害等級由「虎」提升至「鬼」，J市的居民請盡快避難。】
大雨連綿，雷聲不斷，陰沈沈的天空下，全是大片從J市離開的車輛，正從鄰市趕來的無證騎士同樣聽到了這則通告周邊城市的警報，他的旁邊是正從J市出來的幾名C級英雄。
“就是這樣，這次的怪人災害不是我們C級小人物能處理的，過去全是送死。”其中一名C級英雄如此勸道。
無證騎士沈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騎著他的單車朝著相反的方向往J市趕去。
他是不可能在明知有怪人的情況下放任需要救助的人不管的！
轟隆隆的雷鳴聲不時響起，J市裏最大的避難所中，所有來不及離開的市民都躲在了這裏，等待著外面的英雄將那些深海怪人全都處理完好重返家園。
人群裏多數人都是面帶不安，但情緒還算鎮定，各自散成大大小小的圈子說話聊天。
“真討厭，明明只是為了采購一些體育用品才特地來的J市批發市場，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打死我也不來了！”透的身邊，一個跟她一起出來采買的同班女生哽咽著抱怨，“怎麽就從虎級變成鬼級了，那可是能毀滅一個城市的災難級啊。”
另一個同班男生立刻安慰：“別這麽喪氣啊，等英雄們把怪人都打倒我們就沒事了啊。”說著他還看向了透，“你說對吧，透同學？”
“嗯。”透立刻點頭，“安心吧，那些怪人蹦跶不了多久的。英雄不來，我也能收拾他們的。”說著她認真地舉了舉自己的小拳頭。
同行的兩同學：“……”看不出來他們班的學霸還有這麽搞笑的一面，忽然都不怎麽害怕了。
不怎麽害怕了的女同學停止了哽咽，她吸吸鼻頭掏出手機：“果然這個時候還是看看新聞追追我最喜歡的愛豆比較好。”
“愛豆？”透楞了一下，下意識地開口，“我好像……以前也追過……”
“咦？透同學這種學霸也追星嗎？”女同學立刻看過來，連男同學也很詫異，“是誰是誰？你喜歡哪個偶像？我最喜歡的就是A級英雄第1位的「帥哥假面」，他不僅僅是超厲害的職業英雄，還是超人氣的偶像歌手哦，本人超帥的！”
說到最後，女生都忘記了恐懼，盡是花癡的讚美聲。
“都說是以前啦，現在不追了。”透也想不起來自己追的星是哪位，隱隱記得好像也是一位超人氣歌手，似乎也有英雄沾邊，她下意識地轉移話題，“我們還是看看新聞吧，也不知道避難所外面的情勢怎麽樣了。”
女生趕緊調到新聞視頻上，很快就看到主持人對此次的災害的報導，說又有哪位A級英雄在討伐怪人的途中被打倒了，而且還請來了一位英雄嘉賓坐鎮節目。
“啊啊啊！是帥哥假面啊！”女同學再度發出花癡的尖叫，捧著手機不撒手。旁邊的同班同學則繼續淡定看新聞，這時鏡頭正給了那個帥氣的A級英雄一個特寫，他直面著鏡頭認真發言。
【主持人你問我對這次災害事件怎麽看？本來我首先是藝人其次才是英雄，這次上節目也是為了宣傳新歌，不過既然問到我了，還是要說一點我的感想的。】
鏡頭裏的帥哥假面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這兩份職業的偏重，透原本是沒什麽感覺的，只是他之後說的話逐漸讓她面無表情。
【即便只是為了消除人們心中的不安，英雄也必須時刻保持意志堅定、強大美麗，這才是他們應有的姿態。所以這次有英雄慘敗在惡勢力手下，我表示非常遺憾。今後為了不再有英雄白白犧牲，希望他們勤加鍛煉。】
盡是廢話。
“啊啊啊，果然帥哥假面好帥啊！英雄必須時刻保持意志堅定強大美麗什麽的，不就是帥哥假面本人嗎！”粉絲式發言總是這麽毫無理智。
永遠保持光鮮亮麗的職業英雄……麽？
莫名的，一種打從心底溢出的嘲諷感溢出來，這種心情不知道算是同情還是別的什麽，都讓透感到很不舒服。
就在這時，堅固的災害避難所天頂突然發出轟隆一聲，天花板被砸出了一個巨洞，不少人被嚇得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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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完全恢覆記憶，但因為那顆隕石刺激的緣故，她也想起了很多東西。
穿越的各種世界，她如此多的能力來處，怎麽學到手的，已經都有了答案。
就算是關於自身的信息，哪怕依舊模糊，可也依稀有了影子，比如她其實對職業英雄這個稱呼非常熟悉，熟悉到甚至帶出了一種現在還不太懂的覆雜情緒，只是這個世界裏的職業英雄又和她熟悉的那種職業英雄不太一樣，但因為記憶缺失她也不知道哪裏不一樣。
她還未恢覆的那部分記憶，目前就像是隔了一層薄薄的花紋玻璃，有印象卻朦朧，但只要再來一次類似的契機，她一定能全部想起來。
而在這一點點恢覆記憶的過程裏，透自己也是有感覺的——沒有失憶的自己，性格應該很冷清……不，或許會更過分些。
就像白天她對邦古爺爺的勸說，如果是什麽都沒想起來的她絕對說不出這麽直白又殘酷的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就算知道那些話直白到難聽，她內心也沒有任何負擔，因為那都是事實。
這樣一份稱得上明顯的變化，哥哥他……應該也看出來了吧。
臥在床鋪中的小少女，擡頭看向了窗外的月亮，精致的小臉面無表情，可抓著被褥的右手卻是不斷收緊。
“那又怎樣？”
道場外的山峰一角，面對傑諾斯認真的匯報和反饋，埼玉反應平淡地回了這麽一句。沒等弟子詫異地再度開口，他又接著道。
“我收養了透，她就是我的家人，她身上有什麽特質完全不影響這一點，而且喜歡學東西又不是什麽壞事，所以知道了又怎樣？”
老師，完全不在乎。
傑諾斯楞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反倒是埼玉有話要說：“我說傑諾斯你啊，有時候真的認真過頭了，其實這些事根本不用這麽操心的。我相信透，相信她無論失憶也好還是恢覆記憶也好，本質上都是個溫柔的孩子。還是說你對她抱有敵意？”
“怎麽會！”傑諾斯立刻反駁，“我對那孩子沒有任何不滿，只是對她身上展現出來的特質太過吃驚，實在無法不在意所以才……！”
半機械的19歲少年說到這裏自己先卡殼了，猛地意識到自己進入了思維誤區。
是啊。透又不是敵人，為什麽他要這麽追根究底，就算之後知道了答案對他又有什麽好處嗎？
“呼啊啊啊——”埼玉這時打著哈欠從他身前路過，招呼了一句，“看來你是想明白了，既然這樣就回去睡吧，時候也不早了，明天還要在道館裏呆一天呢。不知道明天的三餐會準備什麽呢……”
絮絮叨叨的，光頭青年純粹只惦記著明天道場的夥食了。
一夜過去，第二天如期而至。
思維角度調整過來的傑諾斯不再以老眼光看待老師的養妹之後，發現小姑娘讓他吃驚的方面更多了。
“老師，透的身體素質有這麽強嗎？”
露天的演武場上，他看著前面換了練功服的女孩速度極快的在專門訓練步伐的樁站上游走，並且非常靈巧地躲過一波波空中不停甩動的障礙物，臉色十分詫異。
“嗯？我沒跟你說過嗎？”嘴裏嚼著零食的埼玉隨口回道，“別的我不清楚，不過透在速度方面可不比我遜色呢。”
這個回答更是讓傑諾斯吃了一驚。
他一直把這孩子定位成智囊類的角色，就像英雄協會裏那個年僅10歲卻位列S級第6位的「童帝」，結果卻並非如此。
改造人少年的這點意外情緒根本比不上邦古老頭的震驚。
他的前任首席大弟子餓狼已經是他生平所見天賦極高的武道天才了，但在這個小姑娘面前，餓狼的那點天賦根本不值一提。
他流水碎巖拳一脈相承的呼吸之法、攻擊節奏、配合拳術的移動步伐……這些東西普通弟子起碼要幾年才略有小成，就算餓狼也花了一年之久才算精通的基礎，這個小姑娘只花了一天不到的時間完美掌握。
不是學會，不是精通，是完美掌握。
“我以前也學過一些武術相關的技術，對肢體發力這一方面也很有心得，所以學起來很快。體術之間，都是相通的，只要懂得流水碎巖拳的精要和真髓，掌握它並不難。”
小姑娘一臉認真地回答這個老宗師的疑問，完全不管他和另一個弟子臉上的表情是有多一言難盡，最後舒展著眉眼一邊向他們揮手一邊被她哥哥拉著離開道館。
“拜拜，邦古師傅和恰蘭科師兄，這兩天我在這裏很開心，下周末再見！”
還真是七天速成班啊。
離開道館之際，不論是埼玉還是傑諾斯心裏全都只有一個想法。
照透這個學習速度，估計都用不了七天就能把邦古老頭一輩子的絕活全學到手了。
之後的日子和往常也什麽不同，公寓樓裏的人該上學的上學，上班的去上班，周末就定時定點去邦古那裏蹭飯……呸，是送透過去學武順帶留下參觀。
小姑娘依然笑容燦爛，每天上下學儼然一副已經逐漸融入校園生活的樣子。
“哥哥，這個周末我就不去道場了，學校那邊組織運動會，我是班幹部，被點名采買道具的任務，周末要和同班同學一起去鄰市買東西。”小姑娘說起了學校裏的事。
“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你已經把那個什麽碎巖拳都學會了。邦古老爺子身上的存貨都快被你掏幹了，你不來他正好松口氣。”翻著漫畫看的埼玉不在意揮手，像是想起什麽他擡頭看過來，“等等，運動會？什麽時候辦？你也報名了嗎，到時候我和傑諾斯一起給你加油啊！”
“真的！？”小姑娘臉上更驚喜，“哥哥如果要來的話，我就去把所有運動項目都報了，全都拿第一回 來！”
某種意義上根本就是欺負人吧？
客廳另一邊，系著圍裙拿著刷子在清洗衛生間的傑諾斯聽著這對兄妹的對話暗暗想到，不過他也沒什麽意見，透是那個學校的學生，參加運動會是她應有的權利，哪怕橫掃所有項目的第一不給其他人活路，也是規則允許的。
“話又說回來，最近一些從海裏出來的自稱深海族的怪人增多了，好多城市都突然冒出幾只來，你和同學們出門要小心一點哦。”知道透明天就要出去，埼玉還是叮囑了一句。
“深海族？”透回憶了一下，很快想起來，“就是前幾天哥哥你帶回來的大章魚和大烏賊嗎？冰箱裏的存貨也快要清光了啊，要是真遇上了我也幫忙打個獵加個餐吧？”她說著將雙手捏成蛇形，雙臂卻如同流水般擺動起來，活脫脫的流水碎巖拳的起手勢。
“是打電話通知我過來才對。”埼玉立刻反對，“小孩子拖這麽大的東西多難看？”
聽完全部對話的傑諾斯：“……”關註的角度從一開始就不對，但是，現在看來這兩個人會變成這麽要好的兄妹關系確實很有道理。
這時的三人都沒想過，原本只是開玩笑的對話，到了周末全都一語成讖。
【緊急避難警告，本次災害等級由「虎」提升至「鬼」，J市的居民請盡快避難。】
大雨連綿，雷聲不斷，陰沈沈的天空下，全是大片從J市離開的車輛，正從鄰市趕來的無證騎士同樣聽到了這則通告周邊城市的警報，他的旁邊是正從J市出來的幾名C級英雄。
“就是這樣，這次的怪人災害不是我們C級小人物能處理的，過去全是送死。”其中一名C級英雄如此勸道。
無證騎士沈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騎著他的單車朝著相反的方向往J市趕去。
他是不可能在明知有怪人的情況下放任需要救助的人不管的！
轟隆隆的雷鳴聲不時響起，J市裏最大的避難所中，所有來不及離開的市民都躲在了這裏，等待著外面的英雄將那些深海怪人全都處理完好重返家園。
人群裏多數人都是面帶不安，但情緒還算鎮定，各自散成大大小小的圈子說話聊天。
“真討厭，明明只是為了采購一些體育用品才特地來的J市批發市場，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打死我也不來了！”透的身邊，一個跟她一起出來采買的同班女生哽咽著抱怨，“怎麽就從虎級變成鬼級了，那可是能毀滅一個城市的災難級啊。”
另一個同班男生立刻安慰：“別這麽喪氣啊，等英雄們把怪人都打倒我們就沒事了啊。”說著他還看向了透，“你說對吧，透同學？”
“嗯。”透立刻點頭，“安心吧，那些怪人蹦跶不了多久的。英雄不來，我也能收拾他們的。”說著她認真地舉了舉自己的小拳頭。
同行的兩同學：“……”看不出來他們班的學霸還有這麽搞笑的一面，忽然都不怎麽害怕了。
不怎麽害怕了的女同學停止了哽咽，她吸吸鼻頭掏出手機：“果然這個時候還是看看新聞追追我最喜歡的愛豆比較好。”
“愛豆？”透楞了一下，下意識地開口，“我好像……以前也追過……”
“咦？透同學這種學霸也追星嗎？”女同學立刻看過來，連男同學也很詫異，“是誰是誰？你喜歡哪個偶像？我最喜歡的就是A級英雄第1位的「帥哥假面」，他不僅僅是超厲害的職業英雄，還是超人氣的偶像歌手哦，本人超帥的！”
說到最後，女生都忘記了恐懼，盡是花癡的讚美聲。
“都說是以前啦，現在不追了。”透也想不起來自己追的星是哪位，隱隱記得好像也是一位超人氣歌手，似乎也有英雄沾邊，她下意識地轉移話題，“我們還是看看新聞吧，也不知道避難所外面的情勢怎麽樣了。”
女生趕緊調到新聞視頻上，很快就看到主持人對此次的災害的報導，說又有哪位A級英雄在討伐怪人的途中被打倒了，而且還請來了一位英雄嘉賓坐鎮節目。
“啊啊啊！是帥哥假面啊！”女同學再度發出花癡的尖叫，捧著手機不撒手。旁邊的同班同學則繼續淡定看新聞，這時鏡頭正給了那個帥氣的A級英雄一個特寫，他直面著鏡頭認真發言。
【主持人你問我對這次災害事件怎麽看？本來我首先是藝人其次才是英雄，這次上節目也是為了宣傳新歌，不過既然問到我了，還是要說一點我的感想的。】
鏡頭裏的帥哥假面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這兩份職業的偏重，透原本是沒什麽感覺的，只是他之後說的話逐漸讓她面無表情。
【即便只是為了消除人們心中的不安，英雄也必須時刻保持意志堅定、強大美麗，這才是他們應有的姿態。所以這次有英雄慘敗在惡勢力手下，我表示非常遺憾。今後為了不再有英雄白白犧牲，希望他們勤加鍛煉。】
盡是廢話。
“啊啊啊，果然帥哥假面好帥啊！英雄必須時刻保持意志堅定強大美麗什麽的，不就是帥哥假面本人嗎！”粉絲式發言總是這麽毫無理智。
永遠保持光鮮亮麗的職業英雄……麽？
莫名的，一種打從心底溢出的嘲諷感溢出來，這種心情不知道算是同情還是別的什麽，都讓透感到很不舒服。
就在這時，堅固的災害避難所天頂突然發出轟隆一聲，天花板被砸出了一個巨洞，不少人被嚇得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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