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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鈴聲一響,顧小偉便守在了中文系常去的階梯教室裏。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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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你真的要把向氏還給JOE,把自己變成一無所有嗎?”顧小米問。

向天行轉身看著她,臉上露出很好看的笑容:“那你願不願意跟著我這個窮光蛋呢?”

“你哪裏是窮光蛋啊?你還有一百萬呢?國內還有一處別墅,回去也是一個百萬富翁,比我強多了,再說你能力這麽強,不怕不能東山再起。”

就算他是窮光蛋,他的魅力也絲毫不減一分。

向天行看著她,在晚霞的餘光裏,顧小米一張臉紅樸樸的,似乎閃爍著一層耀眼的光茫。他不由地看呆了,接著,他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親完,他突然感慨地說:“我現在突然感到特別輕松,真的,從來沒有過的輕松。”

顧小米主動抱著他,也親了親他的唇:“以後我們好好在一起,你不再是誰的傀儡,不再需要聽從於誰,你可以按照你的方式活著。”

他笑了笑,“不,我以後還是要聽命令的。”

“聽誰啊?”她有些生氣地說。

“聽老婆大人的啊,”他摸著她的肚子:“還有,聽咱們小寶寶的。”

她又笑了,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

夕陽的餘暉裏,兩人長久地接吻。

……

回到向天行在美國的房子時,天已經黑了。

顧小米挽起袖子給向天行做晚餐,但是向天行堅持要由他來做。

這是她第一次看他做飯。

做的是當然是西餐,因為他從小在美國長大,只會煎牛排和做蔬菜沙拉,顧小米倚在廚房門口微笑地看著他,幸福感不溢言表。

這時,顧小米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了看,屏幕閃現的是“顧小偉”三個字。

她走到客廳去接電話,"小偉,你找我?"

“恩,你不在國內嗎?”顧小偉問。

“我在美國,跟……向天行來這邊辦點事。”

“那我就不跟你說太多了,電話費貴,是爸爸要找你。”

不一會兒,那邊傳來顧子華的聲音:“小米,你在哪裏呢?”

“爸,我在美國呢,你身體怎麽樣了?”顧子華平時總是在發呆,現在居然主動要求打電話給她,讓她感到很意外。

“你真的跟向天行在一起了?”顧子華問。

“是的,我跟他基本上已經確定了關系,回國後就要領證了,”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們在一起了。

那頭的顧子華頓了頓,接著說:“好,那你們就好好在一起吧,一定要好好的。”

這回顧小米更感到意外了。不過顧子華已經掛了電話,大概是想著電話費貴吧。

“誰的電話呢?”向天行端著兩個盤子從廚房出來。

“是我爸,他讓我們好好在一起,好像並不反對呢,”顧小米說。

向天行怔了片刻,不過他很快說:“一個人病了一場之後,性情總是會大變的,不要想太多了,我們一起吃飯吧。”

向天行把桌子和盤子布好,又在桌子上點了兩根蠟燭,“這就是我們的燭光晚餐!”

顧小米不由地笑了:“要不要這麽浪漫啊?好不習慣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一個人,平時那麽冷酷,現在竟然搗鼓燭光晚餐了。”

“我只跟我的老婆浪漫?要是你喜歡,以後咱們就天天燭光晚餐。”

“我以為跟你在一起之後,我要天天煮飯做菜的,”顧小米現在臉都笑成一朵花了。

向天行把燈關了,餐廳裏只有不時搖曳的燭光,把顧小米的臉映得紅樸樸的。

顧小米正要割牛排,但向天行卻阻止她,接著說:“這盤才是你的。”布土節亡。

向行把自己那盤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牛排端到她面前,再把她那盤換過來。

顧小米叉起來,吃了一口,不由地點讚:“九成熟,吃起來很嫩,咬著不費勁,比我第一次做的好吃多了。”

“這是一個很高的評價,”接著,他又給她倒了一小點紅葡萄酒:“你是孕婦,只能喝一點點,不能多喝。”

“好啦,知道了,為了寶寶嘛,不過……”她話題一轉:“懷孕前三個月也不能做那種事的哦。”

“知道啦,對了,你以前常來美國嗎?”向天行問。

顧小米搖搖頭:“來過一兩次,但是沒有好好玩過。”

“那要不這段時間我帶你四處逛逛?在不累著你的情況下。”

“好啊,好啊!”

“……”

就這樣,他們在美國又玩了兩個星期,也順便把美國那套房子掛到房產交易網上,若有人出價合適,就把這房子賣了,存起來生寶寶用。

想不到這套房子很順利就賣出去了,有個美國華人出了高價,向天行和顧小米都挺開心,在辦好手續後,他們便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回國。

“糟了,行李箱不夠裝,”向天行說,當時他已經裝了整整三個行李箱了,除了衣物,還有一些他以前在美國的回憶,比如他高中大學期間的照片和獲獎證書,以及他收集的字畫古董,這些轉賣出去後,寶寶的奶粉錢都不用愁了。

顧小米說:“我看到不遠處的超市有賣行李箱的,要不你現在去買一個回來吧。”

“行,那你在家裏等著我,我很快回來。”

“恩,快去快回。”

向天行飛快地出去買了一個行李箱,可是,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哪裏還有顧小米的影子。

☆、94、他娶得過來嗎?

顧小米睜開眼睛,看到頭頂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墻壁,還有……旁邊站著的向天行。

可是,為什麽向天行的臉色的是冷淡陰郁的?

“天行。我怎麽會在這裏?這是哪裏?發生了什麽?”她掙紮著坐起來,頭還很暈。

對於暈倒之前的事,她完全沒有印象了,只記得當時在收拾行李,結果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又看了看四周,這裏像是……醫院!

“你在醫院裏,”向天行的聲音很是冷淡。他就站在病床邊。也沒有過來抱她,而她此時是很希望他能過來抱她的。

“我病了嗎?怎麽暈倒的?我怎麽完全不記得了?”顧小米說。

“可能因為懷孕吧,所以體質弱。”

“那……醫生說我要不要緊?要是不要緊的,我們回家吧,現在是什麽時候呀?我們不是訂了回國的機票嗎?現在趕飛機還來得及嗎?”她忙著穿鞋,因為頭還有點暈。她便想抓著他的手臂作為支撐。

誰知,他竟然躲過去了。

“天行……你怎麽啦?”顧小米心裏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向天行臉色依然冷峻:“你的行李我已經替你打包好了,飛機票也改到了今天晚上,你自己回國吧,我不會走了。”

“為什麽?”怎麽一覺醒來,向天行像換了個人似的?眼前這個人是向天行嗎?或者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她走到他面前,仔細地端詳他,這個人是向天行沒錯,一樣的五官。連味道都一樣。

她又在自己臉上掐了一把,很疼,沒有做夢。

“顧小米,你一定以為自己在做夢吧?你一定覺得奇怪,為什麽現在我突然變冷漠了,那我就告訴你吧,你暈迷了一天一夜,在這一天一夜裏,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我不能跟你回國了。”

顧小米睜大眼睛,緊張地問:“為什麽?是不是JOE逼你?他用什麽來威脅你了對不對?”

“不,是我自己想明白了,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我這十多年來創下的商業帝國不值得,我若是聽JOE的話,那我還是身家千億的向氏總裁,但我若跟你回去了,我就是一個打工仔,若在國內混得不順利,我可能連奶粉錢都買不起,傻子才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一個片江山。”

顧小米左看右看,她仍然不相信向天行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忍著心裏的難受,強擠出一絲笑容:“天行,你一定是跟我鬧著玩的對不對?你才不是那種貪圖富貴的人,我們說得好好的,一起回國,一起生兒育女,再一起為將來的事業打拼,就算過得一生清貧,也絕不再受制於人,如果你有什麽苦衷,那麽請你告訴我,我們一起承擔,我不要做一個蒙在鼓裏的人,我不要你犧牲,這對我是一種殘忍……”布役巨亡。

向天行冷冷地笑了:“顧小米,你真是幼稚,你都快24歲了,以前又不是沒被我利用過,是啊,我後來的確救過你幾次,也跟你說了很多甜蜜蜜的情話,可你想一想,你不也付出了麽?你不是每一次見到我都被幹得很爽麽?男人有幾個是值得信任托付終生的?”

顧小米眼淚開始掉了:“不,天行,你騙我,我看人的眼光是不會錯的,你就是我要嫁的男人,就算我以前被你利用過,可那是你有苦衷,你對我做那些事,那是因為我也樂意,因為我一直信任你,依賴你。我求你不要隨隨便便拋下我,即使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天行,你忘了我肚子裏還有你的寶寶嗎?”

“你可以打掉,或者為寶寶另外再找一個爸爸,若你自己想生下來,那隨便你!”說完,向天行轉身出去。

顧小米仍然不相信向天行會這麽冷酷,她想一定向天行被人控制住了。她追著他,想要拖住他,然而他一轉身,甩手便扇了她一個巴掌。

她被打懵了。

“你……你打我!”她難以置信,眼中全是淚。

“是的,我打你,”接著,又是一聲清脆的“啪”,在她措不及防的時候,左邊臉也被扇了一個巴掌。

這一掌,似乎用了很大勁,她身體沒站穩,重重地摔在一邊,頭也磕到了病床的床腳上。

這時,肚子隱約有一絲疼痛。她連忙捂住肚子。

向天行看到顧小米捂著肚子了,本來是想走過去看她有沒有傷到哪裏的,但他下一秒卻轉身出了病房。

肚子的疼痛沒一會兒就消失了,顧小米確定肚子沒有大礙,只是臉上火辣辣的,大概被打腫了。

剛剛的向天行很可怕。

可是,顧小米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尤其是向天行的突然轉變,即使他說了一些過份的話,也打了她,她仍然想,就下賤一次吧,問個明白,求個明白。

她站起來,追出去,然而打開門,卻看到一個女子站在門口。

長發及腰,一襲白裙,看上柔弱無比。

“沈柔柔……”顧小米脫口而出。

“沒錯,是我!”沈柔柔進來:“我想跟你聊聊。”

“聊什麽?”

“聊聊我和天行哥哥的婚事,今天早上天行哥哥答應娶我了,我們很快就要訂婚了,”沈柔柔說得很幹脆。

“他要娶你?”顧小米冷哼一聲:“我才不信!”

沈柔柔把一份報告遞到顧小米面前:“看了這個,你可能就信了。”

那份報告上,幾個英文大字赫然出現在顧小米面前,是一份孕情報告。

“就在上個月,天行哥哥喝醉酒,當時他把我當成了你,強行跟我發生了關系,我肚子裏的孩子就是天行哥哥的。”

顧小米一下子楞住了。

向天行坦誠過他酒後跟沈柔柔上床的事,當時她選擇原諒他,可沈柔柔竟然懷孕了。

顧小米腦海中閃現出他們倆人抱在一起的情景,可她依然不肯服軟:“你懷孕了他就要娶你?那如果我……”顧小米突然意識到,她不能暴露自己懷孕的消息。

否則很危險。

“是不是每一個懷了向天行孩子的女人,向天行都要娶,他娶得過來嗎?”顧小米問。

“我不知道,那是別的女人的事,但是現在我懷孕了,我是不會放他走了。請你自己回國吧。”

沈柔柔也出了病房,顧小米跟著沖出去,外面,兩人保鏢把她擋住了。

向天行仍然站在門外。

隔著那兩個保鏢,向天行絕決的話飄到她耳旁:“小米,你就當我是為了下一代吧,我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不要是一個窮鬼!”

……

夜已經很深了,向天行怔怔地坐在自己的房子裏。

是昨天晚上他才知道買下這套房子的人是沈柔柔的朋友,現在沈柔柔又把別墅送給了他。

晚上十點,有人打電話給他,“顧小米已經登機了。”

他只說了一個字“好”,便掛了電話。

然後,陷入了長久的沈默。

……

飛機上,顧小米靠在頭等艙的座位上,聽著空姐一遍遍地提醒旅客系安全帶,把手機調到飛行模式。

她關了手機,看著窗口,夜晚的玻璃窗映出她一張憔悴的臉龐,她無聲地流著淚。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本來兩個人一起開開心心乘飛機過來的,現在卻只剩下她一個人黯然回去,前一刻還一直在她耳邊呢喃著愛她,給她做燭光晚餐的一個人,後來卻說這一切都是騙局。

起初,她不相信向天行突然不愛她了,不相信向天行跟她在一起只是為了上床。

後來沈柔柔也懷孕了,加上向天行最後說的那句話,讓她放棄了等待。

“小米,你就當我是為了下一代吧,我希望自己的孩子將來不要是一個窮鬼!”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依然是浮腫的,嘴角還有青淤。

那兩個耳光,他是用盡了全力吧?

她忍不住就笑了,接著又哭了。

向天行,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愛過我?

女人就是這樣,當一個男人突然有什麽做得不好的時候,她便會把以前所有他犯過的錯誤全部想起來,然後總結:他不愛我。

他從一開始就利用我,後來救過我幾次,讓我對他產生信任,後來又假惺惺地說愛我,也許他的確心動過,也許他真的愛過我,但愛的時候是愛,不愛的時候就不愛了。

哭了好久好久,她才沈沈地睡去。

飛機飛行了十幾個小時,終於到達了A市機場。

她拖著行李箱往機場外面走,那只行李箱還是來時的那一只,上飛機前,她檢查過一遍行李箱,東西都是向天行幫她收拾的,只有她自己的衣物,而關於他的東西,只有國內那幢別墅的鑰匙,他讓她回去後把她自己的東西清理出來,那別墅他不能再給她住了。

呵呵,分得真是幹脆利落。

她茫然地走出機場,本想到外面打的的,卻在這時突然聽到有人:“顧小米,顧小米——”

她轉過身,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高大、儒雅,身上有著一股幹凈清爽的氣息,想了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學長……”

學長笑道:“我找了你這麽多年,沒想到今天竟然在機場遇到了你,小米,你怎麽了……”

當時的顧小米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後倒在了一個人的懷裏,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95、暖男

“天行哥哥,小米已經回到A市了。”

向天行的家裏,沈柔柔細聲細氣地說。

他只“恩”了一聲,便無力地躺在沙發上。

“天行哥哥。希望你不要恨我爸媽,他們也是為了我好,知道我懷孕了,所以……所以才會用小米的生命來威脅你的。”

向天行依然“恩”了一聲。

見他這麽冷漠,沈柔柔大概有些急了。她想靠在向天行懷裏,“天行哥哥……”

誰知,向天行卻條件反射式地一把將她推開。沈柔柔摔在了地上。發出了“啊”的一聲。

可向天行卻也只是看了看她,再沒有別的反應了。

沈柔柔頓時哭了,越哭越傷心,她問道:“天行哥哥,如果現在摔在地上的人是小米,你會不會過來扶我一把?”

向天行眼前浮現出那天在醫院裏。顧小米被他打在地上的情景,他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

小米當時被打得很痛吧。布嗎東才。

對不起小米,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向天行依然不為所動,沈柔柔從地上爬起來,慢慢挪到他腳邊,接著抱著他的腿:“天行哥哥,為什麽你的眼中只有顧小米呢?我也喜歡你很久了,如果愛情可以比較,我對你的感情一點都不亞於顧小米……”

向天行頓時怔了怔。

他原本以為沈柔柔只當他是哥哥。或者很好的知己,卻沒想到……顧小米以前說的沒錯,沈柔柔對他也是有想法的。

他下意識地把沈柔柔再次推開,然後站起來。

沈柔柔快速站起來,從後面摟住他:“天行哥哥,你現在已經沒得選擇了,你必須娶我,你想想抱抱住我是什麽感覺?回憶一下那天我們就在這張沙發上的溫存,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沒錯,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他拿開她的雙手:“以前我還覺得你是一個善良溫柔懂得為人著想的女孩子,可是現在,你讓我感到非常厭惡!”

向天行回了房間,把沈柔柔鎖在了外面。

……

A市,顧小米從醫院醒來,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面前一張儒雅帥氣的臉,旁邊還站著一個護士。

“學長……”

李斯承笑了笑:“你剛剛在機場暈過去了,是我把你送到醫院的。”

她坐病床上坐起來:“我有些頭暈。”

“恩,你在機場暈了,送你來的時候我問過醫生,他說是因為你懷孕了,早上沒有吃早餐引起低血糖,醫生還交待懷孕前三個月要註意休息,以免引起先兆流產。”

李斯承說得很輕松,旁邊的護士卻一臉的吃驚,難道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剛剛抱著病人一進醫院就大喊“醫生救命,快救救這個女孩子”那個?

“哦,原來是這樣,”顧小米摸了摸肚子,想到這個孩子沒有爸爸,她不禁感到一陣寒心。

李斯承偏偏在這時問:“孩子的爸爸呢?”

“他……我們剛剛分手,”顧小米眼裏湧出一絲哀傷。

“分手了?”李斯承不由地說:“和諧家庭是寶寶成長的關健因素,我以前聽過一些佛學,都說夫妻一陽一陰,陰陽結合,才能使生下來的寶寶健全,一個家庭若是缺少父愛,那寶寶必定缺少陽剛之氣……”

顧小米本來是陰郁的心情,現在也不由地忍俊不禁,眼前這人果然就是她的學長兼後來的導師,不管說什麽都是道理一套一套的,理論一大堆,以前班裏的同學經常稱他為夫子,一來他是中國人,二來外國人知道中國有個夫子。

“學長,這個孩子我不知道該不該生下來!”顧小米隨口說了一句。

“不不,你還記得英國的法律嗎?用藥物、器械或其他方式所導致的墮胎是犯罪的。在美國,以前許多州還將墮胎規定為制訂法上的重罪。何況墮胎會對女性的身心造成極大的危害,在英國,1967年出臺過一次法律……”

顧小米打斷李斯承的話:“學長,我只是想想而已……”

“想想也不行,已經有權威的婦產科醫生研究過了,胎兒跟母體是有心電感應的,如果你現在就有這種念頭,那將來生下來的孩子可能存在心理性格缺陷,想讓孩子健康成長,最好的事情就是母親過得快快樂樂……”

“學長,我要出院!”顧小米聽不下去了。

“好,我那我送你回家,你家住哪裏?”李斯承問。

“我……”她不知道自己要回哪裏。

李斯承似乎感覺到什麽:“這樣吧,我送你回去。”

“不,不用麻煩您了,”顧小米推托:“我自己可以回去,再說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要因為我打擾你了。”

李斯承搖搖頭:“可你剛剛已經有過了打胎的沖動,這種念頭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所以我打算跟在你身邊開導你一段時間,直到你情緒變好了,不想著打胎為止。”

“……”

……

曾奕歡家裏。

她一打開門,看看顧小米,又看看外面站著的李斯承,她以為自己因為沒戴隱形眼鏡認錯人了,“向天行怎麽穿起休閑衫來了?還是運動POLO的?”

顧小米說:“奕歡,我這是我在英國的學長李斯承,後來又當過我的導師,學長,這是我的朋友曾奕歡。”

曾奕歡從玄關處拿了一副眼鏡戴上,再仔細看了看:“怪不得,我說呢,向天行身上怎麽會有一股子為人師表的氣質了,原來真的是老師。”

李斯承對曾奕歡笑笑:“你好,剛剛在路上聽小米說了,您是她的好朋友,她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曾奕歡沒有馬上應李斯承,而是把顧小米拉上來:“餵,你不是跟向天行雙宿雙飛去了嗎?怎麽現在回來了,霸道總裁變成了一個文質彬彬的夫子?”

顧小米好奇:“你知道他的外號?”

“啥外號?”

“夫子啊。”

“他那人一看就是個夫子啊,我說的不對嗎?你別叉開話題,向天行呢?”

說到這,顧小米的臉色馬上就暗沈下來了,她低著頭:“他……準備娶沈柔柔了。”

“啊?”

顧小米便把美國的事說了,大意就是她暈倒了,一覺醒來,向天行跟變了一個人似的,接著沈柔柔懷孕了,孩子是向天行的,所以向天行要娶她。

曾奕歡恨得咬牙切齒:“卑鄙,真是太卑鄙了,我猜一定是他們是拿你來威脅向天行了,美國是他們的地盤,向天行不服軟成嗎?可是小米,難道你就這樣把向天行讓給那個沈賤人了?”

“那我還能怎麽辦?但凡向天行有一點挽留我的意思,我也不會這麽輕易回來,但是他已經把話說絕了,還動手了,你讓我還怎麽去挽留他?”

曾奕歡看著顧小米嘴角確實有清淤:“這下手真是夠狠的,這事情太覆雜了,先放一放,我去廚房拿塊冰給你敷上。”

曾奕歡正要進廚房,卻被一個人打斷了:“請不要用冰塊!”

曾奕歡和顧小米同時順著聲源的方向看去。

是李斯承。

曾奕歡問:“餵,你幹嘛偷聽我們的講話?”

“不是我要偷聽,我一直都站在這裏,是你們說話的聲音太大了,”李斯承略帶歉意地說。

這的確是曾奕歡大意了,只知道要把顧小米拉開,但是拉開的距離還不到一米遠,難怪李斯承聽得這麽清楚。

“不能用冰,那用什麽?”曾奕歡沒好氣地問。

“請問您家裏有生雞蛋嗎?把一只雞蛋煮熟,剝了雞蛋皮,然後用一塊紗布包裏雞蛋,慢慢敷在青腫的部位,能起到化淤消腫的作用。”

曾奕歡張大嘴巴看著李斯承,她想生氣,卻又氣不來,那股氣硬是沒地兒撒,便說:“你這麽會講,那你去做啊。”

李斯承便大大方方走進來屋來了,曾奕歡這才發現自己又犯了一個錯誤了:這不是引狼入室嗎?這人雖然是顧小米的學長,但畢竟這麽久不聯系了,誰知道他是抱著什麽目的來的。

李斯承進了廚房,熟練地打開冰箱拿出幾個生雞蛋出來煮。

曾奕歡沒好氣地問:“敷傷口用一只雞蛋就好了吧?你煮這麽多幹嘛?”

李斯承說:“煮一只雞蛋要花費500毫升的水,煮四只雞蛋同樣也是500毫升的水,這樣煮雞蛋可以不浪費水。”

“不浪費,但浪費蛋啊。”

李斯承又是禮貌地笑笑:“但是雞蛋是可以吃的。”

曾奕歡:“……”

李斯承把雞蛋煮好了,拿起其中一只在水龍頭下沖了沖,接著熟練地剝皮,再把一只雞蛋用紗布包好,走出廚房看到顧小米坐在沙發上,便說:“小米,我來替你敷吧。”

顧小米正要說好,但曾奕歡一把將雞蛋搶了過去:“還是我來吧,男女授受不親。”

“行,那就麻煩你了。”

曾奕歡拿著雞蛋在顧小米嘴角四處滾了滾,結果李斯承又說:“奕歡,敷雞蛋不是這樣敷的。”

“那要怎麽敷?”曾奕歡的性格就是個女漢子,她特別受不了溫文爾雅的男人。

李斯承拿過那只雞蛋:“我來示範一下,你看這樣,左三圈……右三圈……順時針三圈,逆時針三圈……”

曾奕歡又張大嘴巴:“小米,你這學長……”

顧小米問:“學長怎麽了?”

曾奕歡狠狠地揪了揪自己的頭發:“我受不了了!”

李斯承看著曾奕歡回房了,便問顧小米:“你這位室友好像並不喜歡我?”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跟男生一樣,你別見怪,”顧小米說,但是她想,要不要去曾奕歡也解釋一下,李斯承就是這樣的性子?

顧小米記得以前在英國讀書的時候,有一回她來大姨媽,肚子非常痛,後來李斯承聽說了,還特意去給她煮了生姜紅糖水,說她媽媽以前就是這樣煮水給他姐姐喝的。李斯承在她印象中,不但學問很深,還是特別暖特別暖的一個人。

……

☆、96、你是貓嗎?

曾奕歡回房裏坐了一會兒,但放著李斯承和顧小米單獨呆在客廳,她總是覺得不放心,便又折回客廳。

但客廳裏只剩顧小米一個人。她連忙問:“咦,你那個學長呢?”

顧小米指了指廚房。

曾奕歡接著又去了廚房,剛走到門口,差點就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此時李斯承剛好端了個盤子出來。布嗎吉才。

曾奕歡沒好氣地問:“你是貓嗎?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李斯承笑笑:“是你走路像一陣風。我躲避不及,”接著他舉了舉盤子裏的三個雞蛋:“來,出來吃塊雞蛋吧。”

這語氣。就像在說“來。出來吃塊水果吧”,李斯承已經把雞蛋切成了一瓣瓣,連同蛋殼一起,擺在盤子裏像切好的西瓜似的。

他是怎麽做到的?

曾奕歡轉身出去,李斯承已經把一盤雞蛋放在顧小米面前了:“懷孕了多吃雞蛋對嬰兒好,除此之外。還要多吃水果,蘋果是必不可少的,吃水果將來的孩子膚色好,但是一些熱氣的水果,比如荔枝榴蓮則要少吃了……”

“餵,你對女人的事怎麽這麽了解?”曾奕歡疑惑地問,在她的想像中,一般對女人心理很了解的男人都是個變態,不是色狼就是流氓。她認為。真正的男人就應該霸道強勢,有男兒氣概,例如……某位少校。

“是這樣的,半年前我姐姐懷孕了,我媽跟她說過,當時我在家裏便記下來了,”李斯承說話永遠都是不緊不慢,不急不躁的樣子,仿佛根本沒有性格起伏。

“餵,你跟我出來一下!”曾奕歡沒好氣地指著李斯承:“有些話我想問問清楚。”

李斯承對顧小米說:“那小米你在這裏等我一下,你的好姐妹似乎有話要跟我說。”

“好的,你去吧,”以前在英國的時候,顧小米便把李斯承當成哥哥一樣對待,她知道李斯承絕對不是壞人,但若是動起嘴皮子來,曾奕歡這個鼎鼎大名的律師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因為李斯承真要念叨起來,沒有人能念叨得過他,即使是曾奕歡這樣的火爆脾氣,他也會像一塊海綿似的,把她的脾氣慢慢吸進去。

陽臺上。

曾奕歡雙手抱在胸前:“你這個來歷不明的人,你對小米有什麽目的?是不是想趁她現在剛和男朋友分手,然後你趁虛而入?”

李斯承果真是半點脾氣都沒有,他說:“首先,我不是來歷不明的人,我是小米的學長,其實,我是機場遇到小米的,她情緒很低落,而且一度有墮胎的念頭,為了讓她不要勸傻事,我才跟著她回來的。趁虛而入這種事我不屑於做的,而況小米若是喜歡我,早幾年就會對我動心了,可見我並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曾奕歡說:“不用跟我這麽多廢話,你只要回答我,你有沒有愛過顧小米?”

“我……”李斯承想了想,笑著說:“我喜歡過小米,但是我對她沒有占有的意思,在我認為,喜歡一個人並不意味著不要擁有對方,只要她過得好,過得幸福開心,那我就可以很知足了!”

沒想到,李斯承這幾句簡簡單單的話,竟說到曾奕歡心底裏去了,這些話仿佛一根針,無形中戳痛了她。

喜歡一個人,只要他過得好、過得幸福開心就行了?

曾奕歡不由地想起心底裏的那個人。

好一會兒,她突然又對李斯承發起了脾氣:“我才不相信你有這麽高的境界和領悟,那我問你,如果顧小米的男朋友現在就回來了,他們兩人又和好了,並且在你面前你儂我儂,你能受得了嗎?”

李斯承笑了笑:“如若有緣,必定相會,眼波輾轉,終亦相觸,人活這輩子不可能只喜歡一個人,不可能只愛一個人,有些是跟我們有緣但沒有份的,也就是不該愛卻愛上了的,這些人並不屬於你,只是你生命裏的一個過客。有時候遇到一個人,你以為這就是陪伴你一生的人,但後來你發現原來她早就心有所屬,或者已婚,或者因為血緣關系等不能在一起,到這一步選擇放下是最好的決定,因為誰都不能肯定我們不會愛上下一個……”

“停停,說得好像你是聖人似的,我不聽了!”曾奕歡忍受不了李斯承這種如唐僧一般的碎碎念,她丟下陽臺,走到客廳,問顧小米:“你那學長是學佛的還是學哲理的?怎麽道理一套一套的?”

顧小米笑道:“都不是,他就是一個夫子,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好多同學遇到想不通的事,都喜歡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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