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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看見哪。”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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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上車。再把朱棉棉也抱上來,然後命令司機風馳電掣般地往醫院奔去。

朱棉棉就躺在唐岳懷裏,看著他在車裏聯系醫生,再吩咐小釗送換洗衣物過來,整個過程有條不紊,異常冷靜。

但是唐岳打的最後那一通電話,讓朱棉棉有些後怕,他竟是打給向劍旭:“向總,你馬上讓警察過來把你公司門口的監控看一遍,務必找出開車撞朱棉棉的人,我要那個肇事者後悔一輩子!”

就在朱棉棉被唐岳抱上車的時候,她看得清楚,駕駛室裏坐著一個女人,至於那個女人是誰,她不認識。可是,她看到了車後座的一個人。那人雖然擋住了臉,但是朱棉棉熟悉她的衣服,她記得武青蘿穿過那樣的衣服。

“痛嗎?”唐岳打完電話,低頭看著現在已經是滿頭大汗的朱棉棉,不痛,那是假的。

他又吩咐司機一聲:“加快速度!”

然後他再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汗,還有手臂上被擦出來的血跡。

……

醫院。

朱棉棉已經被送到傷口處理室了,確認只是骨折以及擦傷,沒有生命危險。

唐岳抱著小寶在外面等,小寶依然淚眼旺旺地看著處理室門口。無論唐岳怎麽說怎麽勸,她都聽不進去。

唐岳這才意識到,這個小小人兒對朱棉棉不是一般的重要,而是非常非常重要,小寶就是她的命根子,可能也是朱棉棉這五年來前進的動力,是她堅持活下來的原因。

她們母女二人相依為命,早就視彼此為最重要的人了。朱棉棉愛這個小家夥,這個小家夥自然也愛朱棉棉,她們當中,無論哪一方出了事,另外一方都會害怕得手足無措。

他緊緊地把朱小寶抱在懷裏,為自己這缺失的幾年感到愧疚、難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朱棉棉終於被推出來了,手上綁著石膏。手臂上擦傷的地方也都處理過了。她坐在輪椅上,第一時間看到小寶就馬上笑著安慰她:“小寶,媽咪沒事了。”

朱小寶從唐岳懷裏掙脫下來,走到朱棉棉的輪椅旁,跟護士一起推輪椅:“媽咪,你一要堅強哦,打針的時候也不許哭哦,等你的腿好了我們就一起回家。”

“好,媽咪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

而唐岳站在那裏,此刻竟顯得像個外人一樣,這母女倆在彼此最需要的時候親得就像一個人,唐岳根本融不進去。

他只能跟在她們身後,直到有一個護士過來問他:“您是朱小姐的先生吧?”

“是的,我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終於有存在感了。

“好,這裏有一些藥,我告訴你要怎麽服用,這包黃色的一天三餐,一次三粒……”

到了病房,那個護士又說:“朱小姐的先生,你力氣大一些,你把病人抱到床上吧,省得我們護士再折騰了。”

“好,沒問題,”高大的唐岳走到朱棉棉面前,低下身,再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來。

她的身體很輕,也很柔軟,所以他抱起她的時候故意在空中耽擱了一會兒,就為了讓她在他懷裏多呆一些。

“唐岳,你放我下來吧,”朱棉棉說。

盡管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麽抱過了,身體已仿佛幹涸了的河床,但她仍然覺得不能迷戀這樣的懷抱。

等他把她放下之後,她對他說:“唐總,能不能幫我把手機拿出來,我想打電話讓我媽過來。”

他說:“叫我阿岳。”

阿岳……朱棉棉突然冷冷地笑了笑。

今天下午他突然出現把她送到了醫院,又那麽心急如焚地替她聯系醫生,她看到了他對她的關心,所以她心裏本來是有些感動的。

可是他讓她叫他阿岳……

“我可以叫你唐總,也可以叫你唐岳,但是我不能叫你阿岳,”她說。

“為什麽?”他那雙好看的眼睛似乎有些失落。

“因為,這是範景行叫的!”她不再看他:“你忘了那年酒店火警響起來的時候,你在床上也讓我叫你阿岳,可範景行回來了,後來我一直叫你唐總,你也沒有意見不是嗎?叫慣了唐總,還是不要改口吧。”

說完她也不麻煩唐岳拿手機了,改為叫小寶去拿。

小寶一聽到朱棉棉讓她做事,小小的身體頓時充滿了活力:“是,媽咪,保證完成任務!”

唐岳看著靜靜地坐在病床上那個倔強的小女人,心想,女人都是這麽記仇的嗎?

……

半個小時後,周善就趕來了,平時一貫冷靜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焦慮:“你在電話裏不是說只是擦了點皮嗎?怎麽打起石膏來了?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果然如此。”

“我不是怕你擔心嗎?本來也不想叫你來的,但是小寶需要人照顧,我住院期間小寶又要拜托你了。”

“放心吧,小寶好養,”接著周善便打電話聯系這家醫院的院長,讓院長給朱棉棉最周到的服務,讓她盡快康覆。

朱棉棉低下頭,臉上有了不易察覺的笑容,以前朱曾成總是出去賭,也沒有多少時間陪她,所以她從小就是一個人照顧自己,後來又照顧唐岳,照顧小寶,現如今她躺在病床上,有人圍著她轉,她突然就有了一種滿足感了。

一直到周善打完電話,她才看到一旁的唐岳,不禁問:“這位是……唐岳?”

唐岳之前一直安安靜靜地守在朱棉棉身邊,他知道周善和朱棉棉肯定有話要說,便把自己的存在感收了起來,直到周善問了,他才禮貌地說:“媽,我是唐岳,您的女婿。”

“女婿……”

……

“媽,我早就已經跟他離婚了,”朱棉棉開口道。

“其實沒有,我們還是合法夫妻,當年是我對不起棉棉,害她一聲不響就走了,所以沒有正式離婚,”唐岳倒是勇於承擔錯誤。

“法律規定,超過三年不在一起住就算離婚了,”朱棉棉說。

“不,你對婚姻法沒有理解透切,我們沒有按法律程序走離婚程序,哪怕十年不在一起,我們的婚姻也是有效的,”他接著又補充了一句:“結婚證我還保留得好好的。”

“好,那你告訴我什麽是正常的離婚程序,我們按這個走一遍就是了,”她依然執意要離婚。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聽得周善有些糊塗,朱棉棉當年投靠她的時候,她說是被老公趕出來的,婚也離了,看樣子不是。

唐岳最後說:“我這輩子只結一次婚,這婚,我不會離了的。”

“當年你不是這麽說的,你讓我生了孩子就走,然後你跟範景行在一起。”

“我們這樣爭論下去沒有意義,等你的傷好了再說吧,”唐岳以這句話終止了吵架。

周善這才問:“那也就是說,你們倆人到現在還是夫妻關系?”

那歐陽子宇怎麽辦?

……

在朱棉棉的百般勸說下,小寶終於肯跟外婆回去睡覺了,只是走的時候一雙大眼睛仍然水汪汪地看著朱棉棉:“媽咪,我明天再來看你。”

“好,那明天小寶早點起床,這樣就可以來醫院看媽咪了。”

周善走之前,唐岳就叫小釗去買飯過來了,而且交待務必要有骨頭湯,因為以形補形。

“來,喝口湯,”飯送來後,唐岳端起湯,再拿起勺子想要餵朱棉棉,。

唐岳什麽時候也這麽會照顧人了?

看他托著一只小碗,手指節骨分明,手腕上還戴著一個好看的手表,渾身氣質高貴冷峻,卻偏偏做出要餵女人喝湯的動作,換作五年前,她肯定要感動得一整晚睡不著了吧。

“你放那裏吧,我自己會喝!”她不想讓他餵。

“還是我來餵吧,”他執意。

“那我就不吃了,看你還能把我的嘴翹開不成?”

原來朱棉棉竟是這麽倔強的一個女人,以前真沒看出來。

可她越是倔強,反而越是激起了唐岳的征服欲。

“如果你保證能把一碗湯都喝光,那我就讓你自己喝,”他說。

“如果我偏不喝完呢?”

“那我就嘴對嘴餵你喝完,”他說。

“真惡心,”朱棉棉趕緊把碗接過來,瞪了唐岳一眼,咕嚕咕嚕幾下就把一碗湯喝完了。

唐岳心想,到底還是小女人,不經嚇。

他又把飯盒裏的蒸芙蓉蛋飯拿出來遞到她手裏:“飯也要吃完,不然我就先嚼碎了再餵你。”

“唐岳,你惡不惡心啊?”她說。

“嫌惡心那就趕緊吃。”

“一大碗飯,我怎麽吃得完?”

他二話不說就吃了一口飯,放到嘴裏猛地嚼了起來。

“你、要幹什麽?”

他扳過她的臉,含著飯模糊不清地說:“餵你——”

“餵——”她想想就覺得惡心,在他的嘴巴幾乎要湊近她時,她下意識地一巴掌就扇了過去。木史協巴。

唐岳是故意想要嚇唬一下她,卻突然挨了一巴掌,他忍著氣,正想著該用什麽辦法讓她吃飯,就見她真的端起碗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就這麽嫌棄他的口水?

也罷,只要她把飯吃了。

他拿起桌上的礦泉水仰頭喝了幾口,然後再安安靜靜地看著她吃飯。

所以,當歐陽子宇提著飯盒來的時候,朱棉棉已經把唐岳買來的飯全吃了。

☆、89、她可是有夫之婦

“子宇,你怎麽也來了?”朱棉棉看著歐陽子宇,對歐陽子宇她是歡迎的,畢竟兩人現在的感情已經越來越好了。

可是看到唐岳也在裏面的時候,他心裏便有些疼痛:“我不該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剛剛在樓下看到你媽媽和小寶了,”歐陽子宇的表情是失落的。

“噢,是嗎?”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聊了,也許歐陽子宇現在想,唐岳在這裏,周善也來了,所有人都知道她受傷了,就他一個人不知道。

正在收拾碗筷的唐岳已經感覺到朱棉棉和歐陽子宇彼此之間的微妙情愫了,他幹脆停止了收碗,靠在朱棉棉病床的邊,又拿毛巾替朱棉棉擦汗。

可是她身上已經沒有汗了,所以她只是厭惡地把唐岳推開:“我一點都不熱,不用替我擦了。”

“那就擦擦嘴吧。剛吃飯,嘴上有油,”他改為幫朱棉棉擦嘴。

“不用了唐總,不勞駕您,我自己來。”

歐陽子宇把飯盒放到朱棉棉的床頭櫃上,問朱棉棉:“裏面是一些蓮子骨頭粥,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吃了。”

朱棉棉抱歉地說:“那個,子宇……我已經吃飽了!”

見歐陽子宇臉上的失落,她又改口說:“還是先放在這裏吧,我晚上可以當夜宵吃。”

而一邊的唐岳則把歐陽子宇帶來的骨頭粥打開了,聞了聞:“挺香的,正好我今晚沒有吃晚飯,幹脆我替棉棉吃吧,”說完還真的拿起勺子喝了幾口。

“唐岳,你是不是太過份了?”朱棉棉問。

“我是在幫你吃啊,”他幾口就把粥喝完了。喝完拿紙巾擦了擦嘴:“味道一般,骨香味不是很濃。”

朱棉棉瞪著唐岳,覺得他無賴的時候也挺討厭的。

而歐陽子宇倒沒有說什麽,只是問朱棉棉:“那今晚我留下來陪你吧?”

“今晚啊……”他拿來的粥被唐岳吃完了,雖然他表面上沒說什麽,但朱棉棉知道他心裏一定是不高興的,她想彌補唐岳點什麽,於是點了點頭:“好的,那就留下來吧!”

而另一邊的唐岳則不高興了,冷峻著一張臉:“朱棉棉,我才是你的合法丈夫!”

朱棉棉討厭他老是提婚姻的事。便說:“在五年前,你這個丈夫就已經被我休了,我們現在只有一層紙的關系,不要想拿一張紙來約束我。”

“那不是一張紙的關系,而是具有法律的約束力,照顧你是我的權利和義務。”

“權利和義務?呵呵,唐總的權利和義務真是收放自如,隨時隨地啊。我們婚姻關系不是現在就存在的,而是五年前就存在了,五年前你怎麽不跟我談權利和義務?那時候你有盡過你作為丈夫的權利和義務嗎?你關心過我的喜怒哀樂?關心過我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關心過我晚上是否睡得著覺?即使在我懷孕期間,你都沒有關心過我的飲食和情緒,你現在說要盡你的權利和義務?對不起,我不需要!”

說完,她把頭轉向歐陽子這邊,對著歐陽子宇笑了笑。

歐陽子宇也淡淡地對她笑了笑。

“朱棉棉……”身後的唐岳被她說得一點反駁的餘地的都沒有。只能說:“好吧,既然歐陽子宇要留下來,那我也留下來。”

兩個大男人,果真一左一右地陪在朱棉棉身邊。

歐陽子宇:“棉棉,要不我幫你削個蘋果吧?”

朱棉棉點頭:“好。”

另外一邊,唐岳也不甘示弱:“棉棉,要吃香蕉嗎?我幫你剝。”

一邊是蘋果,一邊是香蕉,她想都沒想,直接拿起歐陽子宇的蘋果吃了起來。

唐岳拿著香蕉,略顯尷尬,幹脆自己兩口就吃了。

“棉棉,你要不要上廁所?”歐陽子宇又問,他總是知冷知熱的。

朱棉棉的確有些尿急了,她後悔讓周善回去了,現在怎麽辦?這兩個都是男人,就算唐岳是她法律上的丈夫,但她也不能讓他扶自己上廁所啊,她的身子,他雖然摸過但沒有看過的。

唐岳一聽便說:“我抱你去衛生間吧,這樣不算耍流氓。”木史吉號。

“不用!”她反應很快。

歐陽子宇說:“那我來?”

“不用,都不用,我不急,一點都不急,”她現在顯得很尷尬。

歐陽子宇一聲不吭就出去了,兩分鐘後回來,身後還跟著兩名女護士,他指著朱棉棉對護士說:“就是這位,麻煩你們了。”

那兩個護士有些疑惑,這病房兩個高大男子,就沒有一個是病人的丈夫?

可那個長著一張面癱臉的,看起來冷酷的男子剛剛不是說他是丈夫嗎?現在多來了一個男的,怎麽又不是了呢?

朱棉棉上完洗手間回來,仍然覺得很尷尬,被人扶著上廁所的感覺很不好,即使是那兩個護士是女的。

這麽折騰了幾個小時,時間已經到晚上十一點了。

期間周善打了個電話來,說是小寶要找媽咪,朱棉棉一聽到小寶的聲音,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都柔和起來,仿佛有一層母性的光輝把她籠罩在裏面,也使她跟外界隔絕了。

在她打電話時候,一左一右兩個男人就這麽眼瞪著眼,互相看著彼此,即使兩人都沒有開口,但眼神之間明顯有敵意,甚至是殺意。

“小寶睡覺,晚安!”朱棉棉對著手機又親了親,“唔啊”兩聲後才掛了電話。

她的電話一掛,那一左一右兩個男人頓時把目光都轉向了她。

“棉棉,你該睡覺了,”唐岳說。

“我是準備要睡覺了的,可是你們兩個留在這裏我真的睡不著,要不你們先回去好不好?拜托了,我可不想第二天頂著個熊貓眼。”

歐陽子宇看著唐岳,語氣平靜:“他走我也走。”

唐岳一聽,來氣了:“我們出去聊聊。”

歐陽子宇臨走時還不忘幫朱棉棉蓋上被子:“行,我跟你出去。”

……

醫院病房的走廊盡頭。

這一層是VIP病房,房間不多,加上現在夜已經深了,因此很是安靜,有晚風透過窗戶吹進來,所以空間並不沈悶。

昏黃的燈光下,兩個人男人相對而視,燈光越暗,兩人的眼睛就顯得越亮。

唐岳雙手插進褲兜裏,雖然看上去慵懶,但他直盯著歐陽子宇的眼睛,所以氣場並不弱。

而歐陽子宇則站得筆直,無論什麽時候,他總是一副認真的樣子。

“想跟我聊什麽?”歐陽子宇率先開口:“聊棉棉?你想說現在你才是她的合法丈夫,所以現在能留下來守護她的人只有你,對不對?”

唐岳淡淡地笑笑:“這是後面要聊的,我想知道的是,你接近她的目的?還有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接近她的?”

“唐總,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接近一個人都帶著目的的,至於我什麽時候開始接近她?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五年前?”

“我能接近她,這要得益於你的不珍惜,不重視,不尊重,還記得你要她打掉孩子那年嗎?當時她遇的人是我,她讓我給她安排住處,自從那次之後我們就熟了,後來她爸爸因為偷了你家的東西,想想你是怎麽做的?一副區區十幾萬塊的字畫你就認為她是小偷了,那時她哭著去火車站找爸爸,也是我陪著她的。這些事情,你一定不知道吧?”

唐岳若有所思,好一會兒,他才問:“這麽說,你這麽多年來不結婚,就是為了找她?”

“可以這麽說。”

“你覺得她會跟你走嗎?”

“不知道,我愛一個人,不需要回報。”

唐岳掏出一根煙來,遞了一根到歐陽子宇面前,歐陽子宇搖頭:“對不起,我不抽煙。”

唐岳便自己點了一根,但是抽了兩根,又掐掉:“歐陽,不是我沒有提前告訴你,如果你要跟我搶女人,那你勢必傷得體無完膚!”

“憑什麽?”

“我不會跟棉棉離婚,而且我清楚她的個性,只要我認真一點,還是能把她追回來的。”

歐陽子宇沒有馬上說話。

“所以我勸你現在就回頭吧,棉棉,小寶,都是我的!”唐岳自信心滿滿。

歐陽子宇說:“她現在心裏已經沒有你了。”

“那又如何?即使她愛上你了,你家老頭子能讓你娶她嗎?她可是有夫之婦。”

“我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不信走著瞧,”歐陽子宇說,接著轉身回病房。

既然唐岳已經認定了朱棉棉會是他的,那歐陽子宇就覺得沒有什麽好聊了,說來說去,唐岳不過是想他走而已。

但是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並且眼看就要有希望了,他怎麽可以說走就走?

唐岳也跟著回病房。

等兩人回到病房後,朱棉棉已經睡著了。

工作一天,又遭受了車禍的刺激,又忍受了骨折的痛苦,她早就筋疲力盡了,所以他們兩人出去後,她一下子就睡著了。

熟睡中的朱棉棉睡得很安穩,因為小腿打上石膏,她翻不了身,所以睡姿很端正,修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臉色有些許蒼白,越發顯得小臉楚楚動人。

歐陽子宇和唐岳站在她病床邊,兩人都很想撫摸一下她的臉,但因為有對方在的緣故,又都不好意思伸出手。

最後唐岳拍了拍歐陽子宇的肩膀,指了指門口,小聲地說了兩個字:“回家。”

歐陽子宇也作了一個手勢,表示唐岳回的話他也回。

唐岳拿了桌上的飯盒作勢要出去,歐陽子宇也拿著自己帶來的飯盒跟著出去。

一前一走地走到停車場,兩人的車子隔了好幾個車位,卻誰都沒有先發動車子。

兩人都在等對方先走,然後自己再趁機再回到病房。

而彼此又都明白對方的意圖。

最後唐岳沒辦法,只好把車窗搖下,對歐陽子宇作了個一起出去的手勢。

歐陽子宇發動車子,兩輛車子同時開出醫院停車場。

沒有再回頭。

☆、90、我動口

朱棉棉醒來,還沒張開眼睛就聞到了面前的熟悉的奶香味,有什麽在貼著她的臉。

那是小寶的味道。

睜開眼睛,果然就看到了小寶那張粉妝玉琢的小臉,還睜著大眼睛看她。

“小寶——”朱棉棉欣喜。先在她小臉上親了一口,小寶也回親了她,然後奶聲奶氣地說:“媽咪,早上好!”

“小寶早上好,”她坐起來,一旁的周善連忙給她拿了個枕頭靠在後背。

“昨晚睡得好嗎?”周善問。

“挺好的,媽,你們怎麽那麽早,現在幾點了?”

“六點。”

“這麽早?怪不得我說怎麽窗外的天灰灰的,一點太陽都沒有。”

“小寶五點就醒了,非要我陪她來找你,”周善微笑著說:“這麽早我也沒有給你買早餐,你餓不餓?想吃什麽?我現在就去樓下幫你買早餐。”

周善正準備出門。但歐陽子宇進來了,歐陽子宇今天換了一身白色的休閑裝,既陽光,又顯得儒陽內斂。

他手裏提著一個飯盒,還有一袋水果,另外還有一袋牙膏毛巾等洗漱用品。

“周女士,早上好,我給棉棉帶了早餐,”歐陽子宇說。

“那正好,不用我等會再上來一趟了,”周善說,顯然她是準備要走了。

“媽,你要走了嗎?”朱棉棉有些吃驚和不舍,等下她還要去衛生間的。

“你外婆不是也病著嗎?這幾天她身邊不能缺人,要是她醒來看不到我們在身邊,她就要發脾氣。一整天不願吃飯也是常有的事,我現在要趕著去她那邊。”

朱棉棉理解,縱然不舍,也只好讓周善先回去了。

再加上歐陽子宇說:“周女士,你就先回去吧,我會把棉棉照顧好的。”

周善便放心地走了,即使是在醫院這樣的場合,即使兩邊都是病人,她也依然走得優雅,走得雲淡風輕。

……

醫院門口,佟天磊仍然在等著周善。等她上車後,佟天磊問:“這麽快就出來了?不多陪棉棉一會兒?”

“媽那邊不是也要人照顧嗎?”周善顯得疲憊:“我現在是分身無術。”

說完,周善便閉上眼睛補眠了。

佟天磊看著眼睛緊閉的周善,她今天依然只化了淡妝,皮膚還很好,只是眼角已有很明顯的魚尾紋,他伸出手,想撫摸一下周善的額頭。但手舉到半空中又頓住了,周善和他很少做這種親昵的動作。

開車。

……

病房裏,歐陽子宇要餵她喝粥,她搖了搖頭。

歐陽子宇又問她要不要吃水果,她又搖了搖頭。

最後歐陽子宇問:“想上洗手間?”

她尷尬地點點頭。

“我來幫你吧,”歐陽子宇說。

“不用了,還是叫護士吧,”她實在不習慣在歐陽面前上廁所。她現在已經走淑女路線了,怎麽可以在一個男人面前小解。

“還是我來吧,其實也沒有什麽的,只要把輪椅推進去,頂多你脫褲子時我不看,”他說。

“子宇,我寧願尿在床上!”她說。

如果換成眼前的人是唐岳,朱棉棉心想以唐岳那種專制的個性,可能會霸道地把她抱進去,到時她也就身不由已了。

但是歐陽子宇從來不會逼她,也不會強求她做不願意做的事,他只好去找昨天的護士。

一番洗漱過後,歐陽子宇把早餐遞到朱棉棉面前,朱棉棉便讓小寶和歐陽子宇也一起吃。

小寶啃著一只水晶包,問:“媽咪,唐岳叔叔呢?”

“媽咪也不知道呢,可能唐岳叔叔現在忙著,沒有時間過來吧,”她心裏想的是,現在是早上六點多,唐岳一定還在夢鄉裏吧。

……

而此時的唐岳正在鳳城的警局裏。

他先是一大早聯系了向旭劍,畢竟向家人在鳳城人脈廣。

奇怪的是,電話才響一聲向旭劍就接了,不知道是醒得太早還是一夜沒睡。

唐岳沒有多想,只是問:“昨天讓你找警察上來調監控錄像,你找了沒有?”

“找了,也查出來了,”向旭劍說。

“開車撞人的是誰?”

“是……”

警察局裏,雖然現在還不到上班時間,但向旭劍和唐岳已經憑向家的關系走到監控室了。

不足八個平方的拘留室裏坐著一個黑衣黑裙,打扮美艷的女子,那女子一定是整夜沒有睡,所以現在顯得很是疲憊。

而且她一直警惕地看著四周,不時站起來走幾步。

唐岳問向旭劍:“這就是你的前妻?”木投有劃。

向旭劍看著監控,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沒錯的!”

“她為什麽要開車撞棉棉?”

“昨天警察問了,她說以為nancy是我新交的女朋友,擔心兒子認nancy作媽,所以就想嚇唬嚇唬人,沒想到小寶沖出來,nancy是為了小寶才受傷的。”

“這個我知道!”唐岳又問:“你前妻這麽膽大任性,究性是什麽背景?”

“背景?哼,哪有什麽背景?背影就有,現在是我堂嬸,當年她和我堂叔兩人幹了背地裏勾搭的事後就私奔到加拿大了,這幾年都沒臉回來,堂叔也很少回向家了。”

“鳳城的富人圈子裏都私傳一件事,說你是因為那方面不行,想必是你前妻傳出去的吧?”唐岳笑得一臉的奸詐。

向旭劍看著唐岳:“唐總,能不提這事嗎?”

“好,不提這事,那他們在加拿大以什麽謀生?”

“好像是做生意,開店賣旅游用品之類,這是昨晚做筆錄時我妻交待的。”

“行,我知道了,”唐岳捏了捏拳頭,他想到要怎麽報覆這女人了。又問:“你前妻昨天跟誰在一起?”

“跟nancy的表嫂,她們倆是閨蜜,從小玩到大的,但是我前妻說跟nancy的表嫂沒關系,是她自己一時鬼迷心竅才開車去撞人的。”

“行,我知道了,”

警局門口。

唐岳拿根煙出來,遞了一根給向旭劍,問:“你不要保釋你前妻嗎?”

向旭劍接過煙,吸了一口:“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就不要保釋了,關個十天半個月好好反省吧。”

唐岳拍拍他的肩膀:“她傷了我老婆,關十天半個月是不是太少了?”

向旭劍看著唐岳:“你要起訴她嗎?”

“故意傷害罪起碼要判半年。”

“……”

……

當拎著飯盒的唐岳和捧著一大束康乃馨進來的向旭劍一起進來的時候,朱棉棉和小寶已經吃完早餐很久了。

朱棉棉一個人在床上玩IPAD,小寶因為早上起得太早,現在已經睡得像只小豬一樣了。

“吃了?”唐岳問。

“九點多了,唐總是來給我送中午飯的嗎?”朱棉棉沒好氣地說。

“Nancy,唐總早上是跟我去了……”向旭劍很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但是在歐陽子宇和唐岳這兩個人裏面,他潛意識是幫唐岳的,因為唐岳是客戶。

但唐岳沒有讓向旭劍幫解釋,他把飯盒放到床頭櫃上,隨後問朱棉棉:“那你中午想吃什麽?”

“我已經讓子宇去辦出院手續了,中午就走。”

“這麽快?”

“在家休養也是一樣的。”

“行,那我去你家裏住,”唐岳說。

“不用引狼入室,我媽會給我請做飯的保姆。”

唐岳心裏有氣,但也沒地兒撒。

朱棉棉看著唐岳身後的向旭劍,剛剛還是陰著的一張臉,馬上就轉為笑容滿面了:“向總,您也來了?喲,來就來嘛要,何必買這麽一大串花兒呢?挺破費的吧?”

“不破費,上司探望下屬有什麽破費的?”向劍旭又端起了領導架子:“你呢,這段時間就好好養傷,身體要緊,公司的事情不用掛懷,我自會安排好,關健是你要早點康覆。”

“謝謝向總關心,”朱棉棉對向旭劍一直都很有禮貌的,也一直視他為自己的領導,從來不逾越。

“那……”向旭劍顯然有些話想跟朱棉棉說,但是唐岳在這裏,他開不了口,便說:“那你好好休息,公司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向總慢走。”

……

向旭劍走後,唐岳在朱棉棉床邊坐下,看著她。

朱棉棉也看了他一眼,不客氣地說:“你怎麽不跟向總一起回去?我這裏也用不到你。”

他只自顧地說:“撞你的人找到了。”

朱棉棉當時先想到的人是武青蘿,連忙問:“是誰?”

“一個叫許晴晴的女人。”

“不認識,還有呢?”

“沒有了,車內的乘客不算,”他說。

朱棉棉心裏清楚,唐岳一定查到了車內乘客是表嫂,他不想自己為難,就沒有追究武青蘿的責任,既然不是武青蘿,那她就不管了,肇事者理應受到懲罰的。

末了,他又問:“腿,還疼嗎?”

語氣裏是難得的關心。

不知為什麽,朱棉棉心裏有了小小的悸動,因為他語氣難得的溫柔,這次是對她。

“廢話,你自己試試骨折一下,看疼不疼。”

他把手掌放在病床的欄桿上,節骨分明的手指順著欄桿一點點移動,她不明白他想幹什麽,就這麽看著他的手指像游泳一樣游著。

後來他的手掌就游到了她的小手邊,輕輕握住。

她渾身像是被一股電流擊了一下,哆嗦了一下,但很快就把手抽出來:“唐總,請不要動手動腳。”

“好,我不動手動腳,”真的把手移回來了。

但是沒過幾秒,他突然幽幽地說:“我動口!”

接著,便俯下身在她打了石膏的小腿上輕輕地吻了吻。

☆、91、情感的天平偏了?

歐陽子宇進門時,剛好就看到了這一幕。

“子宇……”朱棉棉也看到歐陽子宇了,她下意識地想把腿伸回來,不再讓唐岳接觸了,可腿一動。頓時痛得她直咧牙。

“看到別的男人,你就這麽激動?”唐岳問。

“懶得理你!”

歐陽子宇進來,把一些單據放在朱棉棉旁邊的桌子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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