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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地就開始含上了她的唇瓣,軟軟的,又帶著一絲薄涼。

霎時間,似乎有一股電流從下腹流向四肢百骸。

他,是在吻她嗎?

她本能地想要回應。

然而,一只手卻突然將她推開了。

這回,他用力托用她的肩膀,把她往浴缸外面帶,她輕而易舉就被托出了浴缸。

她頭腦仍然一片空白。

最後,只聽到他淡淡地說:“我要洗澡了,你出去吧!”

她這才緩緩地走出去,只覺得下肢完全沒有了力氣。

……

翌日。

早上七點,朱棉棉的手機鈴聲在響,是備忘錄的鈴聲,她拿起來看了看,才想起早上有個會議。

她連忙起床換衣服,再打開化妝盒化了個淡妝,在染唇膏的時候,她頓了頓。

看著鏡子中那兩片飽滿、水潤的唇,她不由地泯了泯,昨晚的那個吻記憶猶新,軟軟的,冰涼冰涼的。

化好妝,她便去找唐岳。

這回進去前,他先敲了敲門,聽到他說“請進”,她才進去。

看到他還穿著睡衣,她覺得奇怪,平時他總是很早就換好衣服的。

她盡量讓自己保持著公式化的笑容與語氣:“唐總,各部門的高層會議還有半小時就要開始了。”

“你昨晚沒有幫我把衣服準備好!”他仍然是平淡的語氣。

“呃……對不起!”經過浴缸那件事後,她便一直沒有進他的房間,也忘了幫他備衣服。她連忙打開衣櫃,裏面挑出西裝、襯衣、領帶等放在他旁邊。

“唐總,衣服在這裏,那……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了,你轉過身去吧,”唐岳說。

朱棉棉便乖乖地轉過身去,竟一次都沒有回頭偷看。

直到他說:“棉棉,你過來一下。”

她回過身去,看到他已經穿戴整齊了,只是領帶還沒有系好。

“你幫我看一下,為什麽這領帶系不上,”他說。

她走到他面前,因為他實在太高了,她只能艱難地仰著頭,並且踮起腳,手輕輕地搭在他的一側肩膀上。

只覺得他的氣息逼人,在替他系領帶時,手指會不經意觸到他脖子上的皮膚,她不由地摒住了呼吸,直到他那象征著雄性特怔的喉結動了一下——

她的手不由地抖了抖,踮起的腳突然失重,身體不由地往他身上撞了撞。

但她馬上又彈開了。

“怎麽了?”

“是……這條領帶壞了,我另外再拿一條,”她匆忙地解下衣領上的領帶,去換了一條黃藍條紋的。

這一條很輕松地就系上了。

……

這次開會,蘇珊也過來了,自從朱棉棉調過來負責項目後,蘇珊便也跟著過來負責文書方面的工作。

“棉棉,”中途休息的時候,蘇珊拍了拍朱棉棉的房膀。

“恩?”

蘇珊手中轉著一支筆,那支筆每次轉完,都會穩穩地落在她的手中。

“我在想,唐總家是不是又換保姆了?你看他現在的穿衣搭配比以前更有品味了,嘖嘖看剛剛那一身藏色的西裝外套配藍色的襯衣,讓我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了。”

“誰啊?”朱棉棉問。

“元彬。”

“元彬?香港打星?”

“那是元彪,元彬是韓國歐巴,看過《藍色生死戀》沒?”

她搖搖頭,一直為生活奔波,哪有時間看韓劇。

後來,朱棉棉後來趁沒人註意,她拿出手機百度了一下元彬的照片,左看右看,覺得是有幾分相似,但是她還是覺得唐岳好看。

至少,唐岳身上那股優郁與沈隱,是明星們哪怕演也演不出來的。

☆、48、你家裏有困難?

會議結束,朱棉棉拿了一份清單去找王麗紅,“麗紅姐,這些需要采購的清單大概什麽時候回來呢?”

這份清單上列的都是嬉水節需要用到的娛樂設施,需要馬上從國外進貨的,朱棉棉把采購的任務交給了王麗紅,她非常肯定王麗紅的能力。

王麗紅似乎挺不耐煩的:“昨天不是跟你說了,過兩天就能回來嗎?”

“行,那你盯著點啊,”朱棉棉說完,並沒有馬上走,而是從旁邊的位置拉了張凳子過來坐下。

王麗紅斜著眼問:“怎麽?還有別的事?”

朱棉棉笑了笑:“我前幾天聽麥小君說你女兒今年衛校畢業,正在找工作呢。”

一提到女兒,王麗紅整個人都變了,臉上流露出一種特別柔和的表情,就像……那天在動物園看到的妞妞。

“難道你有什麽好介紹?”王麗紅問。

“我還真的有!”朱棉棉笑了笑。

王麗紅左右環顧了一下,見沒有人註意到她們,便說:“我女兒學習成績不好,而且青春期我忙於工作,就疏忽了對她的管教,現在沒有一個醫院願意錄用她,這樣的資質哪個醫院肯要?”

“麗紅姐您別急,這事包在我身上,”朱棉棉說。

“你?”

“恩,我有一位當醫生的親戚,她在醫院裏很有權威,介紹你女兒進去實習肯定不成問題的。”

“行,如果能幫我女兒把工作解決了的話,我會非常感激你的。”王麗紅握住朱棉棉的手,那樣子幾乎把她當恩人了。

朱棉棉也握住了王麗紅的手:“麗紅姐真客氣,只要您在以後的工作多提點提點我就行了。”

“那是必須的呀!”王麗紅喜笑顏開。

兩人這麽多天以來的心結,現在總算解開了,朱棉棉很高興,“那麗紅姐你先忙,等親戚那邊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好咧!”

等朱棉棉把椅子放回去,正準備走的時候,王麗紅卻突然叫了一聲:“棉棉——”

朱棉棉回過頭去:“還有什麽事嗎麗紅姐?”

“……”王麗紅欲言又止,最後說:“沒事了,你先忙去吧。”

……

那晚朱棉棉回到酒店房間,先是替唐岳放洗澡水,等他洗完澡,又給他榨了一杯橙汁。

唐岳問:“去哪裏買的橙子?”

“有同事回市裏,讓他們幫帶的。”

“哪裏來的榨汁機?”

“家裏帶來的。”

唐岳喝完橙汁了,朱棉棉還沒有走,唐岳便問:“還有什麽事,說吧?”

朱棉棉吱唔著說:“問你一個問題,咱們天旅集團的企業文化,是不是以人為本呀?”

唐岳淡淡地說:“天旅集團的企業文化只有三十六字,你要是到現在還沒背熟,就回去抄十遍,明天我再考考你。”

“不不不,我只是想說:既然咱們的企業文化是以人為本,那假如員工有困難,公司會不會提供幫助?”

說到這,唐岳的語氣似乎溫柔了下來:“你家裏有困難?”

“不是的,是王麗紅。”

“她怎麽了?”唐岳又恢覆了清冷的樣子。

朱棉棉是那種一開始很慢熱的人,可是一旦跟一個人熟了之後,就會變成話嘮了,她開始滔滔不絕:“聽說麗紅姐是留學回來的高材生,去年還被評為市裏的十佳貢獻者,這樣的女強人都是忙於工作的疏忽家庭的,她有一個女兒,是學護理的,因為成績太差了找不到工作,我想我們是不是幫一幫麗紅姐?替她把這個家庭解決了,好讓她繼續安心地為工作效命。”

唐岳把手裏的杯子塞給朱棉棉:“愛莫能助。”

☆、49、你真是一個好人

“可以的,我昨天去人才招聘網看了看,看到表姑婆那家醫院現在招護士呢,只要你跟表姑婆說一聲,她肯定能幫上忙的。”

唐岳的聲音顯得磁性而慵懶:“你不要犯傻了,王麗紅的女兒成績差找不到工作,一是王麗紅的教育問題,二是她女兒學習方法問題,任何一個人都應該把家庭和家人放在首位,而不是把家庭教育失敗歸根於工作。你再想想,如果你這次幫了王麗紅,那下次再有人找你幫忙呢?你幫過來嗎?”

沒想到唐岳居然拒絕得這麽爽快。

朱棉棉頓時感到沮喪:“你說的也有道理,家庭教育和個人努力同樣重要,只是我都答應麗紅姐了。”

她接著說:“你也知道麗紅姐是一直不服我的,自從我進了項目組後,她就一直認為我各方面都比不上她,也不大願意聽我管,假如我這次幫了她的大忙,那我以後找她做事就容易得多了,麗紅姐是個資深的前輩,我要麻煩她的地方還有很多。”

“那是你的管理方法不對,”他再次拒絕。

“唐岳,你就幫我一次吧,就當在幫我行不行?看在我這些日子以來,天天給你做紅燒茄子,給你榨橙子汁的份上,幫我跟表姑婆說一說好不好?就給麗紅姐的女兒找一個實習的機會,要是她實習期都過不了關,到時再讓她走人就行了……”她抓著他的手不停地搖晃。

唐岳最後實在拗不過朱棉棉了,很不耐煩地說:“就一次,下不為例。”

朱棉棉喜出望外,差點就撲到他身上抱住他了,“謝謝你唐岳,你真是一個好人!”

“好多天沒有吃紅燒茄子了,”他說。

“明天我就去廚房借鍋、借茄子回來給你炒。”

……

唐岳出馬事情就容易解決了。

王麗紅的女兒第二天就被李心淩所在的醫院錄用了,當了一名實習護士,實習期六個月,這六個月期間嚴格按醫院的考核標準對她進行考核,一旦有違馬上開除,六個月再考一次試,通過了才能當正式護士。

朱棉棉相信李心淩那樣的人一定是眼裏容不得沙子的,她會培養出優秀的醫護人員。

這事情解決之後,朱棉棉在王麗紅面前說話都有底氣了不少,一口一個麗紅姐叫得很歡樂。

然而,朱棉棉總覺得王麗紅最近眼神有些閃爍,本來就嚴肅的一張臉,這兩天更是憂郁了。

那批從德國采購的娛樂設備終於回來了,朱棉棉樂呵呵地指揮一幫人去搬運和安裝,因為說明書都是德語的,朱棉棉看不懂,便拿著說明書去請教王麗紅。

剛剛還在這裏的王麗紅,現在一眨眼就不見了。

朱棉棉便去看說明書上的圖片解說,德國生產的東西一般嚴謹,以前就聽公司的人說過,在德國哪怕買一個煮蛋器,也會有十幾頁的說明書。

然而,朱棉棉手上拿的這份說明書卻非常簡單,只有幾頁紙,而且說明書上的印刷質量一看就很粗糙。

她覺得疑惑,連忙拿著之前的采購清單出來核對,清單上的設備型號是BW-X-200-1C,她在設備上找了很久,才發現設備的底部有一行小字,而那行小字居然是中文的,寫著C-2010藍白-優質品!

朱棉棉隱約覺得不對,她連忙去找王麗紅,在沙灘上找了一圈,她才在沙灘上找著了,當時王麗紅坐在沙灘上,朱棉棉從後面叫了她兩聲都沒反應,後來朱棉棉上前去拍了拍她,她還嚇了一跳。

☆、50、去德國

“麗紅姐,我發現一個問題,咱們要訂購的設備是產自德國的,可是回來的設備卻是國產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不對?”

王麗紅顯得很驚訝:“噢,是嗎?我看看。”

看了一陣子,她說:“會不會是產自中國,出海後,咱們陰差陽錯又買回來了?”

“不是說德國那家廠信譽很好嗎?所有設備包括一個螺絲釘都是在那邊生產的。”

“你先別著急,”王麗紅替朱棉棉分析:“我先去聯系一下德國那邊的業務員,看看他們是不是發錯設備給我們了。”

“恩,麗紅姐你趕緊去聯系,這批設備等著安裝的,不能再拖了,”朱棉棉也很焦急。

“行,我先回辦公室聯系,你先去那邊等我。”

……

朱棉棉又回到設備處,她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這批設備看上去沒有質感,光澤度不夠,用料也很薄。

正好現場有一個安裝師傅,她故意問,“師傅,德國回來的設備是不是特別酷啊?也容易安裝一些吧?”

那師傅正在進行組裝前的準備工作,他不由得笑了:“我在全國各地裝過這麽多設備,哪個國家生產的一看就有譜,就你現在這幾臺設備,絕對不是進口貨。”

“師傅,您可千萬不要這麽說,這幾臺設備是剛從德國運回來的,五百萬的呢。”

師傅噗嗤地笑道:“你們忽悠一下游客還行,忽悠我就難了,這批設備頂多五六十萬。”

“……”朱棉棉突然意識到,這批設備根本不是計劃中要采購的設備,而是有人存在僥幸心理以次充好了!

這回扣吃得也真是夠大的,中間采購人起碼能拿十來萬差價了。

她趕緊給王麗紅打電話,王麗紅說:“那邊的采購人員說正在查了,德國那邊跟我們這邊是倒時差的呢,需要一點時間的。”

朱棉棉便又等了半天。

晚上下班,她再一次給王麗紅打電話,而王麗紅的手機卻顯示已關機了!

……

幾分鐘後,朱棉棉急匆匆地跑到唐岳的房間,“唐總,出事了!”

說完,她便癱軟在門口了。

……

王麗紅突然就失蹤了。

朱棉棉在唐岳的指示下,第一時間去找了王麗紅的女兒,她女兒還在醫院實習,關於王麗紅的下落,她女兒也是一無所知,當朱棉棉找到王麗紅女兒時,這個剛滿十八的女孩子竟說:“其實我跟我媽不熟的。”

朱棉棉又問:“那你爸呢?”

“鬼知道,說不定還在澳門的賭場呢。”

“……”

朱棉棉回到唐岳身邊時,哭得稀裏嘩啦,“王麗紅找不到了,她女兒也不知道她的下落,怎麽辦?預定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那批劣質的設備肯定不能用的,重新采購的話又要花時間又要花金錢,聽說訂購設備都要一個月以上的,再等一個月,暑假都到了……”

“朱棉棉,”唐岳試圖打斷她。

但是朱棉棉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顯得很無措,她仍然哭著:“我是項目的負責人,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要負全責,可這麽多錢,賣了我也賠不起啊……”

“朱棉棉,夠了!”唐岳提高了音量,但並沒有多兇。

朱棉棉終於停止了哭,擡頭望著唐岳。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馬上收拾行李。”

“去哪裏?”她問。

“去德國!”

……

☆、51、你的頭發亂了

第二天,當飛機下降在柏林機場時,朱棉棉有一刻的恍惚。

在機場拖著行李箱來來往往的,幾乎全都是黃頭發白皮膚的人,機場的廣播正在響著,廣播裏的女聲跟A市機場的一樣親切甜美,就是一句都聽不懂,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出國了,長這麽大,第一次出國。

“怎麽不走了?”唐岳問。

“恩,馬上走!”她一只手扶著唐岳,一只手推行李車。行李車上疊著三只行李箱,一只是她的,兩只是唐岳的,來時她仔細收拾了唐岳的物品,他用不慣酒店的杯子,所以把她的杯子拿來了,他平時在外面喜歡戴墨鏡,光他的墨鏡就裝了二十來副,還有他的衣服……朱棉棉現在已經把怎麽打扮他當成自己的事業來做了,比如他今天的著裝——

裏面一件深紅色的襯衣,中間一件黑色的西裝馬甲,再加一件長至膝蓋的黑色大衣,配上現在戴的這幅墨鏡,既有貴公子般的優雅氣質,又具有王者的氣息!

快出機場的時候,朱棉棉突然說:“唐岳,停一下!”

“又怎麽了?出個國而已,不用這麽緊張的,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他說。

“不是,你有幾根頭發亂了,”她眼中的唐岳是完美的,不能有一絲瑕疵,她踮起腳,一邊幫他撥頭發一邊說:“估計是在飛機上坐得太久了,側邊有幾根頭發歪了,我幫你捋一捋就好了。”

唐岳停下來不動,她纖細的手指慢慢地撥著他的頭發,因為距離很近,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過了一會兒,她說:“這下好了,簡直太完美了。”

……

走出機場,外面有個身穿一套黑色職業套裝、年齡在28歲左右的女子手裏正舉著一個牌子,上面是中文的字體:歡迎唐總。

朱棉棉見了,連忙朝她揮手:“小周,小周!”

小周是德國方派過來接待唐岳的,中國人,在德國學習和工作有好幾年了,她過來替朱棉棉推行李車:“你一個女生怎麽推這麽多行李?其實可以叫機場服務的,給點小費就行了。”

朱棉棉說:“是嗎?我不知道……要是知道我就叫服務了。”

“哇,剛剛看你推得毫不費勁的樣子,以為很輕,沒想到這麽重,”小周推得有些吃力。

“辛苦你了!”朱棉棉笑了笑,雖然對小周感到抱歉,但她還是把行李車交給她,這樣她就可以把所有精力都用在照顧唐岳了,機場人太多了,她就怕有人不小心把唐岳撞著了。

……

德國廠方這邊派了一輛奔馳商務車過來接唐岳,在車裏,小周告訴朱棉棉,其實德國這邊並沒有收到王麗紅的下單通知書,所以王麗紅買的那批貨是國內小作坊生產的,王麗紅只是在德國買了別的東西,再把兩樣東西混在一起運到了陽光海岸。

朱棉棉心想,就為了那兩三百多萬的差價,王麗紅竟如此鋌而走險,把前途都毀了,她實在想不明白王麗紅為什麽要這麽做?

☆、52、先回酒店還是逛逛柏林

商務車從飛機場直奔德國廠家在柏林的公司總部,那是一座很宏偉的大廈。

接著小周便把他們帶到四十六層。

大廈的升降梯是透明的,可以看見遠處的尖頂圓塔的建築、蜿蜒的高架公路和貫穿整個城市的河流。

因為上升的速度有點慢,三個人在狹仄的空間裏顯得有些無聊,朱棉棉便指著遠處的一條河問小周:“那條河叫什麽名字?”

“噢,那是施普雷河,”小周回答道。

“真美!”朱棉棉感嘆,從高處看去,那條河的兩岸都是具有異域風情的古建築和綠色植物,美不勝收。

“等完忙了工作,你可以去河邊走走的,河兩岸都是一些咖啡館,還有柏林墻等,是來柏林旅游的必經之地。”

朱棉棉只呵呵地笑了笑,他們來德國是有緊急事件的,不是來玩的。她再看著唐岳,唐岳正倚在電梯的欄桿邊,一副清淡冷倨傲的樣子。

……

四十六層到了,小周先去通報查爾斯,查爾斯是這家公司的副總。

不一會兒,查爾斯就出來了,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白人,瘦瘦高高的,但是在朱棉棉看來,老外幾乎都是長一個樣的。

也就是來到會議室裏,朱棉棉才知道原來小周是專門給她配的翻譯。

因為唐岳的德語完全不是問題!

唐岳整個過程都用流利的德語在跟查爾斯聊著,時而嚴肅認真,時而開懷笑著。

朱棉棉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麽,但是她一直在觀察著唐岳。

他在交談中不卑不亢,收放自如,這種場合的唐岳就仿佛身上帶著五彩的光芒,總讓朱棉棉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談了有半個多小時,查爾斯便把她的秘書叫過來,似乎在交待什麽,秘書一直點頭應和。

聊天結束後,唐岳站起來指著朱棉棉不知對查爾斯說了什麽,查爾斯竟伸出手主動跟朱棉棉握了握手,說了句:“Dubistsehrhbsch!”

朱棉棉聽不明白,但是她覺得查爾斯跟她說的應該是“你好”的意思,畢竟是第一次見面嘛。在國內別人說“你好”,你也要回人家同樣的“你好”。

所以,沒等小周翻譯,朱棉棉便蹩腳地回了句:“Dubistsehrhbsch!”

她話剛說完,就見查爾斯楞住了,小周也楞住了。

然後唐岳面無表情地說:“棉棉,走吧!”

……

乘電梯往下走的時候,小周才告訴朱棉棉,查爾斯的那句“Dubistsehrhbsch!”在德語裏面是“你好漂亮”的意思,用來形容女孩的,不過沒關系,老外對漂亮女孩一向寬容,沒準查爾斯以後就對朱棉棉印象深刻了。

那輛奔馳商務車還停在公司門口,小周告訴他們酒店已經訂好了,是位於柏林中心一間很豪華的酒店。

上車後,小周問朱棉棉:“是先回酒店還是逛逛柏林?”

朱棉棉發現小周雖然是個熱情的女子,但是從機場到現在,她不管有什麽話都是跟朱棉棉說,不會主動向唐岳請示。

也不能怪小周,很多女生在唐岳面前都會緊張得說不上話。

朱棉棉只好問唐岳:“我們是先回酒店還是去周邊逛逛呢?”

唐岳說:“回酒店吧,我累了。”

……

☆、53、很難再愛上別人了

“棉棉,過來一下,”酒店房間裏,唐岳坐在床邊喊朱棉棉過來。

叫了一聲沒有反應,他又叫了一聲。

仍然沒有反應。

而正好他的眼睛突然又能看到一些東西了,眼前朦朦朧朧地出現了沙發、電視機,他再左右掃視了一圈,這才隱隱約約看到陽臺上有一個纖瘦的身影。

她正拿著IPAD站在陽臺上拍照。

這次的視線只維持了幾秒鐘,但他還是憑印象中的路線走到朱棉棉旁邊了。

朱棉棉正在貪婪地拍著外面的夜色,她要把柏林的風景拍下來發朋友圈,以證明自己出過國。

“朱棉棉,”聽到他叫她的名字時,她嚇了一跳,IPAD差點掉在地上了。

“唐總,你怎麽也出來了?外面風大,”她每時每刻想的都是他的身體健康。

“把你的IPAD帶上,我跟你出去走走吧,”他說。

“去……哪裏?”她感到意外,不是說累了要回酒店休息的嗎?

“你讓那個小周叫一輛車過來,如果在車上看到喜歡的風景,就可以下車走走。”

朱棉棉頓時喜出望外:“好,我馬上去叫小周。”

……

車子沿著柏林的街道以最慢的時速開著,朱棉棉坐在窗邊興奮地看著外面的夜色,不時拿出IPAD這裏拍一下那裏拍一下,“這柏林的夜晚,真是別有一番趣味呢。”

“沒有想停下來的地方嗎?”唐岳坐在車裏,淡淡地問。

“暫時沒有。”

直到車子行駛過市中心,朱棉棉才指著一處古建築說:“我看到那個什麽門了,很出名的,我以前在書上看過,有六根柱子的……”

“是勃蘭登堡門,”唐岳仍是平靜地說道。

“你怎麽知道?”

“你不是說有六根柱子嗎?你再仔細看看,門的上面是不是還有四匹馬?”

“對,是一個女神騎著一輛四匹馬的馬車。”

“那就沒錯了。”

朱棉棉突然說:“那我想在這裏走一走可以嗎?”

唐岳沒有片刻猶豫便用德語叫司機停車。

朱棉棉扶著唐岳往勃蘭登堡門走去,看到象征性的旅游建築,盡管內心很激動,但她克制住了往前跑的沖動,陪著唐岳慢慢走著。

勃蘭登堡門前的是個小廣場,廣場上的人很多,她生怕有人不小心把唐岳給撞著了。

“唐岳,你知道這個門是什麽時候建的嗎?”朱棉棉問。

“具體哪一年我不知道,但應該是18世紀,為了紀念一次戰爭而建的。”

朱棉棉又看著頂端那個女神:“那個駕著四匹馬、張著翅膀的是自由女神嗎?”

“自由女神在美國,現在這個是勝利女神,羅馬神話中的維多利亞。”

朱棉棉囧了囧,覺得唐岳只是剛好知道這些,便想再考考他:“那柏林墻是哪一年建的,又是哪一年倒的?”

“1963年建的,1989年人為拆除的。”

朱棉棉以為他只是隨口說說,她拿出IPAD查了查,卻發現他說的是都對的。

等她查好之後,一擡頭卻看到唐岳已經獨自往前走了一段距離了。

他仍然穿著下飛機時的那一身衣服,黑色的長披風在晚風中獵獵揚起,前面的背景是勃蘭登堡門,五彩的燈光投映在他身上,浩氣凜然中又添了幾分聖潔,就像童話裏的王子。

朱棉棉突然就看得呆了。

這麽風度翩翩的唐岳,這麽氣宇軒昂的唐岳,這麽玉樹臨風的唐岳……為什麽讓她在最該遇到愛情的年齡裏遇到他。

如果有一天,他深愛的人回來了,如果有一天他要她離開了,那她還能再愛上別的男人嗎?

……

前面,不知從哪裏突然竄出來一個騎著山地自行車的少年,那少年嘴裏一直說著幾個單詞,大概是讓周圍的人讓一讓,前面的行人紛紛躲避。

朱棉棉頓時從發呆中醒悟過來,不好!

她急急忙忙朝唐岳跑過去,然而,那輛自行車已經朝唐岳沖過去了……

☆、54、不後悔

其實也是虛驚一場。

那個騎車的少年車技是可以的,在撞上唐岳之前就及時剎車了,就在少年剎車的那一瞬間,朱棉棉下意識地過去一把抱住唐岳,並瞬間擋在了唐岳面前。

所以唐岳能聽到一陣尖銳的剎車聲,以及突然擋在他前面的朱棉棉。

他對她的氣息已十分熟悉。

那年說了一句“sorry”便把自行車騎走了,而朱棉棉仍然抱著唐岳,焦急地問他:“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哪裏?”

聽著她語氣裏的緊張與關切,唐岳並沒有馬上推開她,只是任由她抱著,然後淡淡地說:“我沒事。”

“沒事就好,”她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那我們現在就回酒店吧。”

“不逛了?”

“不逛了!”她說得非常幹脆。

“不後悔?”他竟然關心她的感受了。

“不後悔,以後我掙了錢自己來這裏旅游,到時愛怎麽玩就怎麽玩。”

……

在回去的路上,朱棉棉被車窗外面的路標吸引了,她問唐岳:“為什麽柏林好幾條街的名字都是一樣的,在國內還有幸福一路幸福二路幸福三路呢?他們這種一模一樣的能分清楚哪條街跟哪條街嗎?”

唐岳問:“是什麽街?”

“街名很長,我給你念一下拼音:einbahnstrass,”她用英文拼了一遍。

“棉棉,”唐岳臉上的表情仍然是平淡的:“einbahnstrass是單行街的意思,一個城市有幾條單行街並不奇怪。”

朱棉棉:“……”

……

翌日清晨。

小周過來敲酒店門時,朱棉棉看了看表,正好是早上八點一刻,她不由地感嘆德國人的守時,說好八點一刻就是八點一刻,沒有多一分少一分,小周在德國工作多年一定是耳濡目染了這種習慣。

“棉棉,車子已經在樓下等你們了,早上九點唐總要跟查爾斯簽合同,”小周仍然是只跟朱棉棉說話。

朱棉棉便去扶著唐岳出門。

合約一簽完,唐岳就讓朱棉棉收拾東西準備回國了。

朱棉棉詫異:“這麽快?設備的事情搞定了嗎?”

“搞定了。”

“怎麽搞定的?那批設備不是要提前訂購嗎?而且生產周期要一個月呢,”她疑惑地問。

唐岳嘴角有淡淡的笑容:“讓查爾斯把他們已經生產好的展示品賣給我們就行了,展示品比成品更有質量保障。”

就相當於我急著買房住,但是開發商的房子沒有裝修好,我就幹脆買一套樣板房。

“查爾斯這麽快就同意把展示品賣給我們了?”

“價格貴一百萬。”

唐岳說完,便靠在車後背休息了。

暑期的項目太緊急了,他們當天下午就收拾行李趕去機場了。

上飛機前,小周終於鼓起了勇氣問唐岳:“唐總,您能跟我合個影嗎?”

唐岳點點頭,小周便歡喜地把手機遞給朱棉棉,然後站在唐岳身邊擺出剪刀手的動作。

……

一個月後,嬉水節正式開幕。

開慕儀式很隆重,來了很多A市的領導以及新聞媒體。

開幕前,朱棉棉就請示了唐岳,是否要給他準備演講稿,但唐岳推掉了,說:“棉棉,你才是項目的負責人,到時由她你來發言就行了。”

朱棉棉的心似乎突然提到了嗓子眼:“我?”

那種幾百號人的大場面,讓她上去說話?

唐岳雖然說話時聲音是平緩的,但語氣卻不容拒絕:“就當一次鍛煉自己的機會。”

☆、55、失火(1)

朱棉棉那天終究沒有上去發言,她把發言機會讓給了何慶東。

而她,則仍是全程陪在唐岳身邊。

唐岳問她:“怎麽不抓住這次機會好好表現一下?”

她淡淡地笑了笑:“我低調。”

開幕式過後,馬上就迎來了客流量高峰期,每一天都達到了陽光半島的最高接客量,朱棉棉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後來項目組的其他成員提議開一個慶祝大會,朱棉棉去請示唐岳,唐岳說既然是慶祝大會那就辦得熱鬧一點。

朱棉棉欣喜地問:“如果辦慶祝大會的話,你會出席嗎?”

“那時候再說。”

朱棉棉吐吐舌頭,覺得領導怎麽都這樣,特別愛賣關子。

……

慶祝大會在某天夜裏十點鐘舉行,地點是在陽光半島上的沙灘上。

晚會的主要內容是燒烤加啤酒,除了項目組那幾個同事,朱棉棉還邀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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