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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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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見溫墨、溫玄久去未歸,心裏琢磨著:是不是跟去衡州了。

如果這事成了,他兩個兒子皆在衡州,她也有藉由去了。

只是,上回被雍王杖責,後背還有些傷口,經不得長途跋涉,她還是養好了再去。

正思忖間,只聽溫墨妻喚了聲“婆母”,嗚咽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夫君和九弟被宋大爺抓到新兵營了。候”

新兵營,那不是訓練新兵的地方麽。

溫墨、溫玄可不是新兵芑。

何氏還在幻想著去衡州,猛地聽溫墨妻這麽一說,未回過神來,“哪個宋大爺?”

“東軍宋都督的嫡長子。”

溫墨妻想著自己懷著身孕,若溫墨真被弄去當兵,她往後就得守活寡。自打她娘家落魄,何氏就看不起她,甚至在背裏謀劃著要降她為平妻,好讓溫墨另娶新人。

何氏問道:“怎的招惹上那煞星?”

溫墨妻猜想這事指定與宋氏有關,可她沒有證據。宋大爺當時帶走溫墨、溫玄時,說的就是管教兩個表弟。當時,她就在馬車裏,將外頭的事瞧得清清楚楚的,將這事細細地說與何氏聽。

“表哥?他算哪門子的表哥?”

她娘家姓何,可與宋家沒有半點關系。

“外人不知道,只當是姻親之間鬧的矛盾,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自不好有人說話。”

那可是京城的街上,周圍有許多的百姓,因著宋大爺說的那些話,大家都當成是自家人之間的小矛盾,誰會站出來阻止。也正因為如此,宋大爺才會無所顧忌地帶走了溫墨、溫玄。

新兵營……

那地方不是人呆的。

何氏不敢想,早就聽一些人說過,宋都督為了在新兵大比武中拿到第一,那可是玩命的訓練新兵,就連他的長子宋大爺也是一樣的狠角色,大家都說“新兵不算苦,入了東軍才是苦。”這是有道理的,新兵訓練苦,但更苦的就是東軍新兵營,那是拿命一樣拼搏。

對宋都督父子來說這是拼,但對新兵來說那就是玩命。

聽說宋都督在每屆訓練新兵時,會有新兵因為難以承受其苦被活活累死,正因為這樣,東軍也被視為五軍之中最能吃苦的軍隊,甚至因這事,宋都督還得過皇帝的嘉賞。

溫墨妻咽咽哭道:“婆母,那種地方可是要命的,我聽人說,前兒東軍又有十幾個新兵被累死了,嗚嗚……你快想想法子把二爺、九爺給撈出來。”

“我可與宋家人搭不上話。你讓我如何撈人?”

“婆母,要是晚了,他們兄弟倆哪吃了得新兵營的苦,萬一被折騰得沒了命,啊,我這苦命的孩兒,還沒出世就見不到親爹的面了……”

何氏擰了擰眉:你撒潑,老娘撒潑的時候,你還沒出世,還在我面前玩這手。她眉頭微挑,眸裏帶了幾分冰冷,闔唇冷觀。

溫墨妻幹嚎了兩聲,見何氏沒反應,心頭一沈,正色央求道:“婆母,你要是幫不上忙,我更沒法子了。大伯哥不是北軍都督麽,他總說得上話,你去求求他……”

讓何氏去求溫青?

她可不願意。

杜氏在世時,她就與杜氏不睦,杜氏為了保住嫡妻位分,甚至許下承諾:她永不踏入京城。

何氏是恨杜氏的,要不是杜氏,她就是嫡妻,哪有現下的尷尬,被人稱“中太太”,想到這個稱呼,就氣得她咬牙。當年,她沒有求杜氏,現在也不想求杜氏所出的兒女。憑什麽杜氏處處不如她,卻處處壓她一頭。就連溫青兄妹也壓了她所生的兒女。

溫青那莽夫,書沒認真讀幾日,竟還混成了大將軍、鎮遠候。

何氏的眼睛一亮,臉上的怒容頓時輕淺了三分,“兒媳婦,你說阿墨、阿玄會不會掙一個大將軍回來。”

掙大將軍?可現在是太平盛世,不,聽說南邊還有海匪,總不能讓他們去打海匪,萬一戰死了,她年紀輕輕豈不就要守寡了。

“婆母,一將功成萬骨枯,你不會拿定主意要讓他們兄弟呆在新兵營?”

何氏一臉神往,若她的兒子成大將軍、鎮遠候,她就有誥命了,待那時溫子群也得討好她,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成為嫡妻。杜氏都死多少年了,這嫡妻位就是輪也該輪到了她。

溫墨妻決定下狠藥,將自己聽來的傳聞梳理了一番,輕咳一聲,道:“婆母,前兒我聽一個手帕之交的奶奶說,喏,就是城北李奶奶,你見過她的。她娘家的兩族弟,前幾日就死在新兵營,死得那個慘啊,聽說一個是死在訓練的刀山,知道什麽是刀山麽,就是數百上千的大刀埋在土裏,上頭鋪了一塊木板,木板那個窄呀,有三寸寬,不,聽說只得兩寸寬,有十餘丈長,讓新兵們學習攀巖之術,逼著他們從木板上走,要是一不小心撲通一聲掉下去,那下面是刀山啊,身上立時就是數十個窟窿,連個全屍都沒有……”

何氏聽

tang得兩眼湧血,太恐怖了,兩寸寬的木板讓新兵走,這不是要殺人麽,這掉下去的人得多少啊。

“李奶奶的族弟屍體還回來時,嘖嘖……那個慘啊,看著像是五馬分屍……”

何氏冷汗直冒,她隱隱也聽人說過新兵營很苦,不想到還要搭進性命。

這宋都督還真是不要命了,這是殺人啊,偏生是在訓練中丟了命,連責備的人都沒有。

她打了個寒顫。“這……是真的?”

溫墨妻肯定地點頭,果決地道:“婆母不盡快把他們弄出來,怕是過幾日,就……”

何氏的眼前掠過自己兩個兒子的慘死之狀,當她揭開白布,看到的是血肉模糊的屍體……

不敢想,如果真是這樣,她還不如死了的好。

她失寵了被丈夫嫌棄,可她還有兩個兒子,要是連兒子都沒了,她往後的日子可如何過。

何氏總覺得這是溫墨妻激將她出手撈人,厲斥道:“危言聳聽!”

“婆母,我說的都是真的。”

何氏憶起這些日子溫子群罵她的話,她的確太過驕縱兩個兒子,他們要錢就給,如今她手頭除了自己的一點嫁妝,也沒什麽東西了。她憶起還住在鄉下莊子的溫彤,何氏凝了凝眉:“要我撈人也成,你得答應我,要是彤兒回來,你得善待於她,不許再給她擺臉色瞧。”

仿佛要助的是不相幹的外人,何氏抓著這機會卻與溫墨妻談條件。

早前溫墨夫妻與溫玄擺臉色給溫彤瞧,還不是因為家裏的屋子少,住得擠。現在,何氏母子住在溫府中房一帶,姨娘、庶子們都遷到了小房去,屋子是夠住了,就連下人住的地方也夠寬敞。

不等溫墨妻回話,何氏吃吃苦笑道:“我何須與你談條件,哼!若不是我攔著墨兒,你就要被降為貴妾,不知好歹的東西,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怎麽就把你娶進門了。”

溫墨妻臉色一煞轉白,她是知道何氏母子的意思,因為她娘家失勢,現在何氏便認為她配不得溫墨,又嫌她的嫁妝少,沒少擺臉色。

“我……我一定會孝順婆母。”

“你那肚子爭氣些,早些給墨兒生個兒子就是最大的孝順。別當我不知道,你逼著姨娘喝避/孕湯,你這第二個都懷上了,也該讓她們替墨兒生兒育女,要學我的大度。”

溫墨妻心裏暗罵:學個屁!學了何氏讓侍妾生子,萬一冒出個庶長子來,她還要不要過?萬一保不住妻位,真降她為侍妾,她往後如何見娘家人?

何氏定心想著,溫墨妻的肚子萬一不爭氣,總不能斷了溫墨的後,溫墨二十多歲了,該有兒子了,就連皇後娘娘為了保住皇孫都拿出拼命的勢頭,她何氏也得有孫兒。

“何婆子,叫四爺的三位姨娘收拾一下,從今兒起讓她遷到上房左邊的常春院住,誰若給我生孫子,就可以獨住一院,這中房還有四處小院沒主子呢。”

溫墨妻驚呼一聲“婆母”,何氏這是要拿捏她,“我這回指定給你生孫子。”

何氏扁了扁嘴,“早前你可是連生了兩個女兒。”頓了一下,道:“你那屁股……”長得太小了,不像是生兒子的屁股。

溫墨妻第二個女兒生下來就是死胎,失去這孩子後,溫墨過了兩年又才懷上。

往後的歲月那麽長,溫子群那沒良心的不管她們母子,她最偉大的任務便是盯著兒子給她生孫兒。何氏似乎隱隱怨恨上溫墨妻,都是這女人不好,自她進門後,似乎家裏的事就不大順。先是老夫人汪氏沒了,再是溫子群要守孝致仕,再是溫彩來京城溫府……

看溫墨妻娘家也夠倒黴的,別人當官是越做越大,親家老爺的官當得是越當越小,如今竟是個七品官吏。

七品官,這在京城一抓一大把。

哼,她哪裏配得上她兒子。

這可是她的長子,怎麽娶了個七品官的女兒為兒媳。

何氏越想越堵得慌,早前還笑話汪氏托夢給溫青挑的梁氏,雖說官宦女,可現在那梁和裕可是正經的五品知州,又在江南那等富庶之地,還有梁氏的弟弟是今科狀元郎,前途不可限量……

梁氏就是旺夫、旺家能生兒子的,自己的兒媳就是喪門星。

兒子是自家的好,兒媳是別人家的好,而她這個兒媳怎麽看怎麽讓她心堵得慌。

這麽一想,何氏看溫墨妻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挑剔,厲聲道:“你給我聽好了,若你再敢背著我逼三個姨娘喝藥,我絕饒不了你,你生不出兒子,難道要讓墨兒絕後?你這個喪門星,害得我家墨兒二十出頭就沒兒子。”

“婆母……”

她是來求何氏出手撈人的,可不想何氏把問題扯到孫子,這會子何氏一臉惱怒,盯著她就罵。

何氏這句“喪門星”,直罵得溫墨妻一時手腳無措。

“自打你嫁進溫家,這些年就沒順暢過。因為墨兒娶了你這掃把星,害得他此屆大試落榜,你還好意思給我

整天的裝腔作勢?今兒你又害得他被宋大爺抓到新兵營,你這個喪門星,你是不是要把我家鬧得雞飛狗跳你才甘心。”

溫墨妻被何氏一陣痛罵,直罵得她灰頭土臉,心裏郁郁難平,早前仗著自己有身子還可以拿捏住何氏。

她靈機一動,“哎喲”一聲捧著肚子,佯裝肚子疼。

若在以前這一招百試百靈,可今兒一叫,何氏先是蹙眉,立時就氣得更甚,起身指著溫墨妻罵道:“你這個掃把星,孩子是一把鼻涕粘在肚子上的麽,我說你幾句就裝肚子疼。”何氏越說越氣,這些日子的陰郁全都發作在溫墨妻身上,“我也不指望你給我生孫子,還有三個姨娘給我生孫子呢,若是她們也是扶不起的爛泥,改日就讓墨兒另娶一房嫡妻,把你這個不生兒子的女人降為貴妾。”

溫墨妻看何氏不顧她肚子疼,便知道計策失效,此刻又招惹了何氏不快,心頭咯噔一下。

溫子群與何氏夫妻二十多年,在性子上有許多共同之處,溫子群從來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事,現在將所有的不如意、錯處都推到何氏身上,看何氏更是越來越不順眼,而何氏也是如此,認為這一切的錯都是溫墨妻的緣故,因為溫墨妻是“喪門星”,是專給她帶惡運的,當她生出“喪門星”之念頭後,越想越覺得溫墨妻就是真正的“喪門星”,專給她和中房人帶來惡運的。

何氏失勢,原與溫墨妻無幹,可何氏去認為是被她害的。

何婆子見何氏沒完沒了,輕聲提醒道:“太太,救二爺、九爺要緊。”

“這掃把星是想拿有身孕拿捏我呢!”她何志敏可不是傻子,以前她是在乎溫墨妻,這才疼她,從今往後,她再不會善待溫墨妻,就算她肚子裏真是孫子也不能,這個掃把星害得她失勢,又害溫墨落榜……

何氏把所有的不好都歸咎到溫墨妻身上,心情便舒緩了不少。

何婆子道:“奶奶快回屋養胎。”

“看著墨兒被人抓走,她就不知道把人保住,果然是掃把星,就想她自個兒,在我面前就玩心眼詭計,當我是好拿捏的。”

身後,傳來何氏罵罵咧咧的聲音。

溫墨妻知道自己在溫府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如果能生個兒子,許還有好日子過。她輕撫著肚子:“小祖宗,你可一定得是兒子!”

何氏與何婆子商議如何救溫墨、溫玄兩兄弟的事。

鎮遠候府,安然閣。

溫彩拿了本閑書,翻看了幾頁,了無興致,想到梁氏雖說坐月子,可她身邊有遠遠、鵬遠兩個孩子,日子過得充實而忙碌。

那樣的孩子還真可愛!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她還年輕呢,二八年華,就這樣當母親是不是太早了?聽說生孩子太早會增加性命危險啊?

前世時,她晚幾年嫁給慕容恒,孩子也生得晚些。

罷了,罷了,該來的躲不過,如果懷上了她就生。其實有個孩子也不錯,她今生定會好好的疼孩子。

雙雙捂嘴笑出聲來,“王妃,你發什麽呆呢?”

溫彩搖了搖頭,“大老爺帶著小太太去衡州了,哥哥嫂嫂能過清靜日子了。”

溫子群是真改好也罷,還是假意改也好,都不會幹涉到溫青與她的日子,對於一個薄情寡義的父親,他們都沒有好感。

這個時辰,溫子群一行離開京城一天了。

她回娘家是住對月的,鎮遠候府很平靜,而近來連拜訪的人也沒有,溫青整日忙著公務,只有在晚飯時候能瞧見他,陪在她身邊的除了雙雙幾個便是溫綠、梁氏。

慕容恒送她回娘家時,溫彩揚眉道:“你別太早把我接回王府,我要在娘家多住一陣子。”

可現在,她想慕容恒了,有些期望他來接她,她思念花房的花木,想念慕容恒的笑,還有他的聲音,甚至連雍王府棲霞院的服侍下人都一並想念了。

這廂溫彩想念慕容恒,那廂慕容恒正在太子宮與太子切磋劍術。

對慕容恒,慕容恪的了解越多,心頭的佩服的就越重。他的劍招越來越快,進攻退守間,慕容恒閃出了練功房,慕容恪躍身而至,但見劍光四溢,叮叮當當,急切而雜亂,劍光隨著兩人的身形閃爍,仿若閃電一般。

慕容恒一個淩空轉身,錦袍漫卷,如遮天蔽日的雲,劍尖直抵慕容恪的胸口而至,劍尖至處,了無聲息,這一幕卻是頓時凝住了一般。

是慕容恪的驚駭,他早前對慕容恒道:“四弟今兒不必保留,今兒若是你再輸了,就把賀蘭柔帶回去為侍妾,堂堂雍王殿下身邊豈能唯有溫氏一女。”

就這事,太子提了兩回了,他不想再提第四回,這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只是,慕容恪怎麽也沒想到,早前對招一直落於下風的慕容恒今天只用了十二招就勝了,或者說一直以來慕容恒都有所收斂,故意藏拙。

慕容恪驚詫於慕容恒快速的劍

術,他的劍術原就以快捷著稱,是顧謙當年花重金聘得一個劍客所授,那劍客師傅曾言“整個江湖,我的劍術快捷犀厲若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可今天,慕容恒的動作之快,竟在慕容恪之上。

慕容恪快,慕容恒就比他更快。

就是在過往,慕容恒習慣地以慢制快,以柔制剛,可今兒,他展現出的是完全不同的劍招。

慕容恪楞了許久,久到半炷香都沒回過神來,眼前全都之前對招的畫面。

慕容恒的神色一凝,轉而化成了雲淡風輕的儒雅笑容,伸手扯住慕容恪:“三皇兄,臣弟得罪了!”

慕容恪勾唇一笑,耳畔憶起了皇後的話語:“恪兒,為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現在瞧著雍王是沒有角逐儲君之心,可以後呢。我為什麽堅持要把你兩個表妹嫁給他,我的用意你是明白的,只有她們在雍王府、在雍王身邊,我才能放心。為娘絕不允許任何人威脅到你的儲君位,哪怕這個人曾是救你一命的慕容恒……”

慕容恒對他掩藏了武功,若不是他那早前的話,慕容恒是否還要繼續次次輸給他?慕容恪心頭滿是疑雲,“四弟就這麽不喜賀蘭柔?”

賀蘭柔,太子妃賀蘭雪的庶妹,是賀蘭家容貌最美的女子,正月剛及笄,賀蘭雪做主將她接到了太子宮,一早就與賀蘭柔私裏說好,要將她嫁給雍王殿下。在太子宮賀蘭柔見過慕容恒幾回,生心情愫,時不時借著送點心、瓜果、茶水的機會來見慕容恒。

“三皇兄知道的,臣弟允諾了順娘,此生唯她一人足矣。”

慕容恪擺了擺手,不耐煩地道:“母後和秦姨的意思你知道,你並沒拒絕娶娶顧、池二位小姐為側妃。三個是娶,四個也是納,我們皇家的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你收下她,我在母後那兒也好說話。”

賀蘭柔入太子宮,就是沖著慕容恒來的,現下又生了情,求著太子妃成全此事,說得情深意切、令人感佩“求姐姐讓我嫁給雍王殿下,便是做個末等侍妾,我也願意。”慕容恪聽後頗是感佩,既然慕容恒可以娶顧、池二位小姐,身邊再多一個賀蘭小姐為妾也沒什麽。

慕容恒道:“皇後的意思我沒拒絕,但也沒接受。既然皇兄說破此事,我便表個態:恒此生唯順娘足矣,其他的女子任是貌若天仙,還是才若班昭,恒皆無愛慕之心,更娶納之意。”

如此果決,這般堅持,慕容恒早前沒有說破,是不想太早與皇後正面交鋒。皇後的心思、用意,慕容恒全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不遠處,一個嬌俏的少女領著兩名侍女,聽到慕容恒的話,直氣得咬牙切齒。她喜歡他有何錯,他竟說出那般果決的話,將她最後的幻想也給打破,她哪裏不好?便是還在江南時,她就是金陵一帶出名的美人,被父母養在深閨,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得配皇家男子。只因她在金陵賀蘭大都督府的夜宴,她對雍王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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