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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風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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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方家、杜家等獲罪,可幾家的小姐卻成了入宮的美人,她們也有不安,也有掛懷,更重要的是,她們比旁人更盼望能夠得寵,唯有這樣,也許是她們救家人的唯一機會。

然,此刻卻有一個女子跌跌撞撞地進來,眾人回眸時,這女子不是姑蘇八小姐還是誰,此刻她秀眉微挑,指著另幾個與她住在同屋的小姐怒道:“你們……你們太可惡了!知道今兒要起早,你們為什麽不叫我?”

同屋的小姐早就瞧不怪她了,杜家已經完了,偏這杜八小姐還趾高氣揚,現在大家都是一樣的入宮美人,偏她卻道:“我們杜家不會有事的,你們別忘了,我二姐還是皇上的寵妃,還是尊貴的珍嬪娘娘。”

芳嬤嬤厲斥道:“大聲喧嘩成何體統,還不站好了?一會兒要登船入京,老婆子可告訴你們,誰要是敢給我惹是生非,別怪老婆子不客氣。”

溫彩與皇後派來的官員交接完事務就再不管了。這會子坐在案前吃著茶,根據她穿越前的一些見聞,此次選美被她弄成了選秀一般,就連許多無事的太太、奶奶也想法設法想進去一瞧稀奇,這家小姐獻罷舞蹈,那家小姐又展示琴技,令人目不暇接。

同時,這次選秀溫彩與芳嬤嬤等人賣門票又大賺一筆。

三人各得了一些,大頭上交了朝廷。

內務府的主事太監道:“魯公公、芳嬤嬤且隨禮部及美人入京。”

魯公公道:“張公公不隨我們回京?”

張公公輕嘆了一聲,“皇上有旨,要將此次江南犯官、罪臣家中的一部分女眷充入掖庭為婢。是貶為官奴還是充為宮婢,總得咱家一一過目才能定,這不宮中又該添一批小太監了,若有合適的孩子還得挑上一些。”

站在隊列前頭的美人心頭一緊,扭頭看了眼身後的方小姐。

無論是官奴還是宮婢,這一生都是奴婢身份,更是世上最卑賤的人虧。

雷小姐握緊拳頭:這是誰?她的幼弟有可能成為太監,這怎麽可以……她欲哭卻又不敢,揚州過來的美人幾乎都認識她,這才幾日時間,所有美人都知道她是揚州貪墨罪臣之女,看著她時滿是鄙色。

又因早前揚州籍的美人,雷小姐開罪了不少,她們得了機會,攜手在背後整雷小姐,就如今天,明明知道一早要起身入京,偏她們就是不叫醒熟睡的雷小姐。

芳嬤嬤笑道:“張公公保重,我們就先回京了。”

“好說!”

魯公公提高嗓門,“各位美人聽好了,你們馬上回去收拾包袱,一刻鐘後從這裏出城乘馬車前往碼頭登船入京。出來前記得蒙上面紗!去吧。”

一聲落,所有人瘋了一般地轉身,往各自的房間奔去,現場就是一片淩亂,有人撞人的,人罵人的……

芳嬤嬤道:“玉郡主,我們……要回京了。”

溫彩笑道:“我也想回去,這不雍王殿下手頭的差事還沒了,我還得再停留幾日。”她頓了一下,對雙雙道:“去把我給魯公公、芳嬤嬤備的禮物拿來。都是些小東西,帶回去或自己使用,或送京城的親友也都還過得去。”

芳嬤嬤“這……”了一下,“如何使得。”

“我們都不易,早前看著此行還不錯,被禦史一鬧,連個茶水錢都沒得到。”

魯公公與芳嬤嬤心裏頭恨死那些禦史了,因為他們在朝廷彈劾,說他們借著選妃之事收受賄賂,只得把早前得的好處盡數交給了朝廷。

溫彩笑了一下,“這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意,禦史可彈劾不得,可以說是我們三人有共事情分,是朋友之誼,你們說是不是這道理。”

朋友間的饋贈誰敢說是受賄。

四名小廝各擡了一口箱子來,看著他們擡得沈甸甸的,魯公公與芳嬤嬤喜上心頭。

魯公公道:“玉郡主,恭敬不如從命,咱家就收下了。”

“魯公公、芳嬤嬤一路順風!”

溫彩沒說打賞,而送的是饋贈,還用了朋友二字,這讓魯公公與芳嬤嬤頗覺擡舉。兩人令人將箱子擡到車上,魯公公頗不及街地打開,一大半箱子的銀元寶,又有些精致的小玩意,如太監們把玩的小茶壺,腰上掛的琉璃墜兒、夏天扇上用的玉墜等。

魯公公搖頭笑道:“這玉郡主當真是個通透人物,真是用心了。”除了大半箱子銀子,另一半樣樣都是用心挑選的。

芳嬤嬤打開箱子時,也有半箱子銀元寶,另有些婦人頭上戴的釵子、珠花、絹花等於,雖瞧著尋常,但式樣精致,甚至還備了些極好的胭脂水粉,回宮之後若拿去送人,正好合適。

她正瞧著,卻見跑腿服侍的小廝上了馬車,懷裏抱著個盒子。

芳嬤嬤手忙腳亂地鎖好箱子,冷聲道:“你又野哪去了?”

“幹娘,剛才……剛才玉郡主身邊的侍女喚了我去,說是玉郡主給我備的江南土儀。”

芳嬤嬤好奇地奪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一把精致的小茶壺

tang,又有琉璃墜兒、手上戴的玉扳指,雖不是最好的,但貴在其式樣精致,用了心意,又有旁的小物件,都是小太監們喜歡的東西。

小太監道:“幹娘,這達官貴人見多了,還從沒見過像玉郡主這樣的人,真真把我們當人看。我們先一步回京,竟也備了饋贈禮物。”

早前他原是跑腿的,近來相處多了,芳嬤嬤索性收了這小太監做幹兒子,私下裏以母子相稱。

芳嬤嬤問:“有一刻鐘了麽?”

“到了!”

芳嬤嬤跳下馬車,扯著嗓子道:“每輛馬車四個人,彼此蒙上面紗,往最前面走。”有喜歡玩鬧的推攘了一下,又有美人拉住交好的,兩個舉手,幫對方蒙上面紗。

馬車出了驛館的長街,但見周圍聚滿了百姓,兩側又立著樂隊,聲樂陣陣,是為她們送信的。其間還有金陵城的鄉紳代表,高舉酒杯,嘴裏喊道:“江南的美人們,父老鄉親給你們送行了!祝各位美人他日前程似錦、風光無限!到了京城,可莫忘故鄉父老,為江南百姓謀福……”

溫彩站在閣樓,遠遠眺望,秋風若隱若現地送來那鄉紳代表的話語。“往屆選妃也是這樣嗎?”

紅燕答道:“賀蘭大都督說近來因江南貪墨案,皇商霸市案的影響,金陵城太沈悶了些,特意讓金陵府鄉紳拿出江南首府人氏的氣度、派頭給江南美人們送行。送行的人群足足從金陵城排至碼頭,一路上都有送行的樂聲。”

青鶯道:“這位鄉紳的孫女入選了,他是來給他孫女送行的。”

雙雙道:“這裏有些百姓是來瞧熱鬧的,還有一些百姓是來給自家當選的女兒、妹妹送行的,對他們來說,哪怕是看一眼也滿足了。一入宮門深似海,有些人此去一別,怕是一生都難以與家人相見了。”

溫彩卻沒有半分喜色,“就算如此還是有那麽多人為了榮華富貴願意入宮一搏。但凡她們有不願意,我萬不會逼她們。”

愛慕榮華,古今皆然。溫彩憶起古裝電視劇裏,有那麽多不愛榮華富貴的女子,她們有個性,她們有才華、美貌,可經歷了這事,有骨氣的女子是有,卻遠沒有那麽多。換句話說,如果你在現代得遇一個億萬富翁,哪怕是給他做情人,你願不願意?如果問十個年輕的姑娘,這定有七個人是願意的。剩下的那三個,一個是有愛人的;一個是有傲骨,不被金錢所動;還有一個是面對現實,覺得自己贏得對方心的可能太小自願放棄的。不管是哪一種,這放棄的人讓人覺得敬佩。這選擇了的七人讓人覺得她們很現實,但是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

任何人都有權力過好日子,不同的人許會選擇不同的方式。如同溫彩,她有養花種樹的本事,另又有創新精神,所以對她,她願意用自己的雙手去追求更好的日子。

可在古代,一個女子要追求更安穩、榮光的生活,她們只有一條路:嫁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

在這裏,溫彩代表的是現代人。而那些入選的美人,則是古代女子的情感和思想,她們中的許多人不是為自己而活是,是為了家人、家族,甚至有的是就是為了榮華富貴而活。

雙雙笑了,“以前皇上選妃,各地比這還要激烈。何況這次,她們嫁的是年輕的太子、皇子、世子,她們自然樂意。”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忍的。這麽多的美人,又有幾個能真正得償所願呢。”溫彩不是悲春傷秋之人,“對她們來說,哪怕是一分的希望,也要做出十分的努力。怕是宮裏再難平靜了。”

青鶯、紅燕二人與溫彩相處越久,對溫彩便了曉越深。就如這次,在選拔過程中,確實有幾個姑娘不願意,如金陵王家的王小姐,又如臨安府選美時的羅姑娘、施姑娘等,她們不想入選,偏生被族人逼著送來,溫彩就讓她們落選。

溫彩岔開話題,問道:“不是說八月要訂下太子妃人選麽?”

紅燕垂首道:“太子妃已經定了。”

雙雙脫口而出,“是哪家的小姐?是洛玉縣主還是謝丞相之女?”

紅燕笑道:“兩廣大都督鄭光之女鄭瑩。”

溫彩“啊”了一聲,就在前不久,她還聽說這太子妃人選會是謝丞相與洛玉縣主中一人,不曾想這後頭殺進來的黑馬被選中。

紅燕道:“聽說皇後原是選中謝小姐,可是在宮裏生了些意外。”

“意外……”雙雙看著溫彩。

前世,慕容恪早死,並沒有選妃一事。那時冷昭下江南,雖也鬧了一出選妃事,卻是替皇帝選妃。

而替皇帝選妃是冷淑妃的意思,那時替冷淑妃辦差的是冷大太太鄭氏,鄭氏為此在江南狠狠地大賺了一筆。冷家大房也是因為江南一行歸去後,闊綽無比。

溫彩這次在江南收授千萬兩白銀,可她一律都交給了雍王處置,而雍王則通過通政司上交朝廷,被太子充入國庫。

正因為溫彩知曉這些事,所以她臨離開京城時,便向皇後獻策,又有太子幫襯,才從皇後那兒領到

皇子選妃的差使。

紅燕繼續道:“宮裏傳出來的消息,說謝小姐身子太弱被退回丞相府,怕是此事沒那麽簡單。”

溫彩問:“洛玉縣主呢?”

“就在謝小姐出宮第三天,由皇後指婚,將她許給了趙王世子為妃。她運氣還不錯,今年三月,趙王世子妃沒了。”

洛玉許給趙王世子為繼室,看來京城當真生了風波。

“謝丞相之女落選,肅毅伯之女謝纖雲被定為太子側妃。十月初二,鄭瑩、謝纖塵將同時嫁往太子府。”

謝丞相與肅毅伯原是兄妹,弟弟之女未成,哥哥之女卻入選。這謝纖雲據溫彩所知,似乎遠不如謝纖塵,謝纖塵無論容貌還是才學都是謝家小姐裏頭最優的,一定是宮裏發生了什麽事,最後方才導致了謝纖塵落選,洛玉縣主也嫁了趙王世子。

主仆二人說著話,在不遠處的三層樓茶園上,幾個男子正直勾勾地盯著賀蘭大都督府。

“田大公子死得太慘了,我們得給他報仇!”

“顧浩這個趁人之危的小人!”

“可顧浩身邊侍衛眾多,要下手很難。”

“我們就拿玉郡主下手,她可是雍王殿下最看重的人,只要我們抓了她,再逼雍王拿顧浩來換……”

而不遠處的桌上,坐著一個戴紗帷的男子,背影倩秀,舉止柔美,讓人難辯雌雄,坐在角落裏,不聲不響,卻在用心傾聽著他們的對話。

“大哥,你這計劃雖好,可是玉郡主出門前呼後湧,就連賀蘭絕的幾個兒子,都爭著給他當小廝、侍衛,我們要下手很難。”

“我聽說她身邊有兩位武功高強的女侍衛。”

女子握緊茶盞,似要將她捏個粉碎,她糾結萬千,只身一人如何救出母親、弟弟?得尋個人幫她,她已經在金陵城轉了許久,就想找個同道中人相助。每日間往返於酒樓、茶樓,想從中尋個幫手。

“大哥,這計劃甚好。最重要的是,我們如何能抓到她。抓不到她,如何報仇?”

女子握劍起身,其中的小個子驚呼一聲“大哥”,直直地盯著移來的黑影。

“你……”

女子將寶劍重重擱在桌上,抱拳道:“幾位大哥可願與我合作?”

“甚麽?”

“你們是男子,要抓她自然很難。可我不同,我是女子,我可以扮成丫頭混入江南大都督府,自然就會有機會接近她,只要伺機而動,我就能抓住她。”

彪形大漢帶著狐疑的目光看著這一襲女扮男裝的少年,“你是什麽人?”

“我們目的一樣,你們知曉這一點就夠了。想替你們的恩人報仇,就把我送入大都督做丫頭,到時我自會抓玉郡主交給你們。如何?”

矮胖個的壞笑道:“難道……你是田大公子的相好?”

“嗖——”的一聲,寶劍出鞘,“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殺了你?”

矮胖個擺著手,“不說!不說。”臉上露出討好的笑,這丫頭的劍法不錯,眨眼間拔出寶劍。

彪形大漢正色抱拳:“敢問姑娘,你的仇人是……”

“我的親人因江南官商勾結案,被無辜下了大牢。”

他們抓人是為了報仇,而她抓人則是想換自己最後的親人能夠離開大牢,遠走高飛。

她救人無望,只能選擇別的法子。

“大哥,我看能行。她是女子,混入賀蘭大都督府容易。待她抓到玉郡主,我們就逼雍王把顧浩交出來,而她也能逼雍王放了她的親人,嘿嘿,這主意好。”

女子在一邊條凳上坐下,冷聲道:“我們合計一下,如何讓我進賀蘭大都督府。”

有這女子的加入,讓他們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魯公公、芳嬤嬤的回京讓溫彩有了歸心似箭之感。慕容恒還在外辦案,而她住在賀蘭大都督府,近乎望穿秋水。

溫彩看著長長的禮單,令雙雙帶著賀蘭府的婆子、丫頭去采辦,從男子手裏的折扇,腰上佩的玉、劍上吊的穗,到女子夏天撐的油傘、頭上戴的釵,手裏使的帕,品種繁覆,一應俱全。

雙雙不在的時候,青鶯、紅燕偶爾做一回侍女。紅燕道:“郡主,雙雙回來了!”

她們跟著溫彩,近來也越發歷練得有些不同,成熟了,更大氣了。

雙雙進了院門,後頭跟著兩個擡箱子的小廝,雙雙指揮著他們把東西擱到廂房裏,雙雙來不及歇氣,一把抱住涼茶壺,對著壺嘴就喝,咕嚕嚕喝了個痛快,方胡亂抹了一把嘴,道:“郡主,今兒還真是奇了,賀蘭大都督府的偏門外頭,有一個好漂亮的年輕姑娘賣身葬兄。”

青鶯不滿地撇了一下嘴,“這有甚好奇怪的。”

雙雙爭辯地道:“奇怪的是,賀蘭夫人願出五十兩銀子買她,可她怎麽也不肯,說她要賣就只賣給郡主。只要郡主出錢安葬他兄長,她就自願給郡主為

奴為婢。”

賣身葬親人不足為奇,奇的是有這麽多人可以賣,竟只賣給溫彩一人。

溫彩問:“紅燕、青鶯,你們怎麽看?”

青鶯道:“郡主,以屬下之見,此事怕是不簡單。”

溫彩點了一下頭,“防人之心不可無。”

雙雙想到那一襲素袍的少女,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年紀,長得還真好看,只太冷漠了些,一瞧就是個冰美人,靜默地跪在那個用草席卷著的屍體旁,跪在地上不言不語,惹得周圍的百姓都去瞧熱鬧,說要買的人不少,偏她的牌子上又寫著字,上頭清清楚楚地說著“小女自願賣身於玉郡主為奴為婢,只求葬兄!”

雙雙前世原不識字,跟了溫彩後才開始學的,因跟的時間長了,這識的字倒也不少,只是依舊不會寫,寫的字跟狗兒趴似的,索性後來就不再寫了,只做一個侍女應做的本分,給溫彩鋪床疊被、端茶遞水等活。

青鶯道:“我出去瞧瞧。”

出了賀蘭大都督府偏門,就能看到斜對面跪著一個素衣女子,頭上戴著朵白花,垂首跪在路邊,身前有一塊木牌,上面醒目地寫著歪歪扭扭的字,而另一側又有個用草席裹著的人,通常有死人,人們都視為晦氣,可還是有不少八卦的婦人、好/色的男子圍在周圍。

一個穿著錦袍的男子道:“我出二百兩買你成不?二百兩……”

她女子面如美玉猶嬌,眼似秋水還清,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翠,艷若桃李,冷如冰雪,雖是一身素打扮,只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冷艷!青鶯自認近來見過的美人不少,像這等風姿的真真還是第一次。

賀蘭府的三公子從大門方向奔來,大嚷道:“臭丫頭,到別處去,真是晦氣死了!滾滾,再不滾,本公子可不客氣了。”

她不緊不慢,冷如寒冰一般地道:“這道兒又不是你們賀蘭家的,別人走得,我就能在這兒跪得、呆得。”

雖說是個民女,可這語調竟沒有半分畏懼。

“你……”賀蘭三公子正要發作,對青鶯抱拳道:“青鶯姑娘!”

青鶯勾唇一笑,“我賞你三兩銀子,你把你兄長安葬之後就回家吧。”

“我沒家。我與兄長原是來江南投奔故人,不想他已經搬走了。”

青鶯心頭微沈:好可憐,家沒了,親人也沒了,更沒個挨靠。“我多給你二兩銀子,你讓媒婆給你尋個鄉下好人家嫁了。”

“我不要嫁人,男人都沒一個好的。”她依舊看著地上,目不轉睛,不卑不亢,“我只賣身給玉郡主,她也是女兒家,只有跟著她,我才不會被人算計、欺負。不瞞姑娘,我原是好人家的女兒,可是父親早逝,原靠著母親織布女紅過活。後來……”她頓了一下,她母親活得好好的,她可不能咒自己的母親死,這一稍頓,所有人都跟著唏噓,個個都在猜測她母親沒了。

“早前還好,我和兄長倒也能平靜度日。可是後來,族人謀奪了我家的財產,雖說沒了家業,族人們每年都給了我們兄妹一口飯吃。可就數月前,有人瞧我長得好,就打主意要把賣到那種地方去,兄長聽說後,帶著我逃了出來。原想來投奔父親的生前好友……”她又頓了片刻,給眾人留足了猜測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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