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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大鬧滿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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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宜人一路人琢磨著明兒如何大鬧一場,人已經近了徐宅。

她進了院門,大聲道:“麻嬤嬤不是要回鎮遠候府麽?收拾一下,我們徐宅的廟小,留不下你這大佛。”

麻嬤嬤在屋裏聽見了,趕她走,當她願意留麽?

這邊徐氏一急,奔了出來,“娘,今兒還不夠亂麽?義母都被三妹氣走了,你又說什麽胡話。”她可是說了好些軟話這才留下麻嬤嬤的。

徐宜人神神秘秘地拉徐氏到一邊,小聲道:“明兒是大小姐的滿月宴,我們得回去鬧,說什麽也讓你回去做平妻。”

何氏就是平妻,上頭無嫡妻,可不與正經嫡妻一樣。

杜氏所出的溫青兄妹置府另住,大家各過各的,倒也輕松自在。

徐宜人想著要是也讓徐氏過何氏那樣的日子,也極體面。

她又道:“我們要商議大事,不趕她們走,她回頭去通風報信,還不得亂了計劃。候爺是個愛面子的,到時候我們一鬧,你許就回去。就算沒了誥命,你還是奶奶。”

徐氏覺得這話在理,立時對麻嬤嬤冷了幾分,“麻嬤嬤是宮裏出來的尊貴人,我這兒不敢勞你侍候,我不留你了。”

麻嬤嬤瞅出異樣。

話都說到這份上,強行留下也沒意思,索性先回去,與候爺、郡主稟報這裏的事。

劉夫人知自己捅了簍子,乘轎到了鎮遠候府求見。因溫府兩位太太幫忙打理滿月酒宴的事,二人暫住府中,說是她們打理,府裏只是有些管事不懂京城規矩,只是讓她們把把規矩,廚房各處又照著清單備食材等物,並不需要她們勞神。

劉夫人見了二位太太,連連賠不是,只說今兒說錯了話,怕要惹事。

董氏急道:“她們明兒要上門來鬧麽?”

何氏冷聲道:“告訴門上的婆子,不許他們進來。”

“萬一在大門外哭鬧怎麽辦?這不是讓人瞧笑話。”

劉夫人道:“我過來打聲提醒一聲,二位太太且拿主意。我先告辭!”

兩個人商議了一番,何氏的意思是直接不許他們進大門,可董氏便傳揚出去不好聽,到了安然閣來稟溫彩。

溫彩聽罷,淡淡地道:“讓她們進來,她們要是不怕丟臉,我們還怕她不成,這些事藏著掖著也不是法子,反讓人多想,甚至讓人以為我哥真是忘恩負義之輩,趁著明兒的人多,都說明白,讓世人瞧瞧徐家人的嘴臉。”

董氏見溫彩似有主意,不好多說,這些日子接觸下來,她越發覺得溫彩是個厲害的,不說旁的,就是她的那些店鋪,有兩家重新調整了後,問了一下管事,光幾日的就抵以前一月的盈利,董氏聽了很是歡喜了一場。

溫彩花了大價錢砸在鋪子裏,她只需耐心等著半年後收回來自己經營。

“那六侄女可有主意?”

“你與小娘說一聲,她只作不知道這事,也莫告訴父親,免得他擔心。”

“六侄女養著,我出去了。”

董氏心下訥然,怎的每次見她都在擺弄那些花花草草,這女孩子不是都該做女紅針線的麽,又或是拿些書本之類。

溫彩讓紅燕去尋麻嬤嬤來說話,剛到徐宅外頭,就見麻嬤嬤與兩個丫頭出來,一見外頭有輛馬車麻嬤嬤凝了一下。

紅燕見麻嬤嬤背著包袱,頓時心下了然,道:“走吧,郡主都知道了。”

麻嬤嬤一路上就開始講起徐家人的事,她現在很肯定徐家母女明兒要上候府鬧騰,膽兒不小,那可是皇後下了懿旨的,她們還敢鬧?

溫彩細細地問了麻嬤嬤許多事,麻嬤嬤像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細細地講了,自然不問徐氏與洪大爺之間有婚約等瑣事,這些事,原是她直接向溫青稟報的,如今又與溫彩重說了一遍。

溫彩又喚了汪嬸子、汪管家來,細問了南河縣洪家住的那個莊子上的事。

理了個頭緒出來,溫彩心下也有了主意,細細地與麻嬤嬤、汪管家夫婦商量了一番。

四月十八一早,府裏上下開始忙碌開來,女客院也擺好了,就設在芙蓉苑。

幾家的女眷們先到了,由溫紅妻娘家的母親當全福太太,為了這吉祥詞,她昨晚特意臨時背誦了一遍,好在這詞極順口,一學就會,夫人、小姐們圍在周圍看全福太太給遠遠沐浴,眾人笑著添了見面禮,說了幾句吉祥話兒。

遠遠吃了奶便睡熟了。

近了中午時分,前府的男賓也到得差不多,人聲喧嘩,頗是熱鬧,然,更熱鬧的是,徐家母女三人到了會客廳裏哭鬧。

溫子群一張臉得鐵青,憤怒地盯著何氏。

何氏低聲道:“我原說不許她們進來,可郡主說放她們進來,我……”

這府裏到底是溫青兄妹說了算,雖有個溫子群,他更多的是幫溫青應酬些前府事務,他喜歡做這些事,這些日子下來,他又認識了不少人,說話底氣十足,比昔日在太仆寺卿的位置上還有派頭。

何氏是小娘,這可是連繼母都不如的,在溫青兄妹面前就是連重話都不敢說。誰讓人家兄妹如今風光了,便是京城的權貴都得給兩分薄面。

徐蘭芝直罵溫青:“你是個忘恩負義的!當年我父親在沙場救了你兩回性命,你……都忘了嗎?你說過要照顧我們母女的,現在你卻要休我大姐,不關我們母女的死活,你忘恩負義!”

麻嬤嬤正想將昨日關於這個話題的事重覆一遍,慕容恒搶先一步,冷聲斥道:“溫玉堂忘恩負義?本郡王瞧是你們徐家母女忘恩負義!徐將軍是在邊城救過玉堂兩回性命,可玉堂卻救過徐將軍父子三回命,兩救相抵,說起來還是你們徐家欠了他。徐家於他有甚恩,徐將軍喝醉了酒,先是吵著要把你大姐許給冷昭,冷昭不應,還說早已心有所屬。後來,這才提到說要把她許給玉堂。

照理說,當時玉堂也沒應,原是酒醉戲言,誰會當真。可不久之後,蒼狼嶺一役,徐將軍為救徐蘭成戰死沙場,也是玉堂拿了自己的軍餉替補你們,讓你們母女操辦了後事。

之後徐蘭成戰死沙場,你們徐家一門沒個主事的男丁。

玉堂便說,要娶你大姐。

本郡王對這事可是清楚得很,當時本郡王還勸過玉堂,婚姻大事三思而行。可他說,徐將軍雖是戲言,但不能丟下你們孤弱女子無助……

你們說他忘恩負義,本郡王瞧你們母女才是真正的忘恩負義!”

許多人不曉其間的內情,此刻聽慕容恒神色俱厲地一說,看向徐氏母女的目光多了幾分輕視。

原只是酒醉戲言,可溫青當真,那冷昭人家就只作笑話,還當場應了,哪有像徐將軍那樣喝醉了酒,把自家女先許這個又許那個,這分明就是巴結上一門好親事。

徐宜人定定心神,想到徐蘭香昨兒說的話,“是,我們徐家是隱瞞了大閨女早前與洪家有婚約的事,可是溫候爺也有錯,他早前還隱瞞是京中官家公子的事實,要是知道這事,我們自知高攀不上,也不會把女兒許配給她。”

何氏接過話,冷聲斥道:“真是可笑!你們隱瞞的是家醜?我們大爺隱瞞的才是真正的好事,你們隱瞞有婚約的事是背信棄義。你們為甚棄了早前的人家選我家大爺,不就是因為我家大爺是鐵騎大將軍,是少年才俊,要是知道了他有個當官的祖父、父親,又有賢名遠播的老夫人,你們還不得上趕著嫁?”

自來有嫌缺點的,可沒有人嫌優點。

溫青隱瞞的是自己官家子弟、書香門第的身份,徐家隱瞞的是自家女兒原訂有人家的秘密。再則這徐超又是什麽意思?明明知道自家女兒訂有婚約,非要上趕著要與冷昭、溫青結親,還不是看他們的身份貴重。

周圍的眾人,你一言我一句,明明是徐家嫌貧愛富自毀婚約,還說溫青隱瞞了官家子弟的身份。

溫彩得了消息,從內院趕來,身子依舊病弱,一過來就趕上慕容恒神色俱厲地訓斥徐氏母女。

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像徐氏這樣,明明是她攀了高門,遇溫青情義實在,反而得寸進尺,一朝成了候門貴婦,便忘了自己的本分。

門當戶對這詞自是有道理的,就如徐氏她做了貴婦,卻掌不了這麽偌大的家業,又加上她的一些私心,賬目上也是亂七八糟,賬房和汪管家理了許多才弄了個清楚明了。

徐宜人一陣氣惱,什麽刺耳的話都有,這些人都是溫家的姻親,自是幫著溫家說話,她聲量提前了幾分,大聲道:“入京以來,我女兒辛辛苦苦打理內宅,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功吧,不能說不要她就不要她了,她不做嫡妻也得是平妻。”

溫彩語調不高,卻極其肅厲:“徐氏打理我祖母、母親留下的家業以來,我們候府虧空了整整五萬二千兩銀子。南河鎮置田莊,明明花了十八兩銀子一畝,賬簿上卻記了二十五兩銀子一畝。前後共置四千畝,便有近三萬兩銀子的差額。

她做假賬,昧了銀子,卻借了一萬兩給她早前的未婚夫經商,還把洪家一家六口弄到

莊子上過活。自己背裏開了米糧店,舍不得花銀子進貨,便拿我嫁妝田莊上的糧食去填補,把糧食拉得一粒不剩,有你們這樣欺負人的麽?

我哥哥是薄待了你還是少了你的吃穿,你一入府,就把這偌大的家業交給你打點,你就是這樣回報他的信任,一面做假賬虧空府中,一面又在外頭接濟外人。徐氏,你還有臉面來見我哥哥?”

最大的功勞也說成了虧空的別有用心,徐氏做的那些事就被溫彩說了出來。

拿和離妹妹的嫁妝田莊糧食去賣,這是哪家都做不出來的。

這徐氏還真是夠愚蠢,怎能做此等荒唐的事。

換成任何人都容不了。

徐氏心頭一顫,是沒法再留了,好歹給自己多討些東西,“那我的東西是不是得給我?”

眾人迷糊。

徐氏又補充道:“就是那些原是我置的產業……”

溫彩笑了起來。“你有什麽東西?你徐家在北疆邊城之時,磚瓦房屋一座,正房四間,偏房三間再帶一座廚房,這樣的農家小院一百兩銀子到頭了。薄田二十畝,平日靠著耕作和你父親的軍餉度日。徐將軍父子戰死沙場,共領得撫恤銀子三百兩,請問這樣的家業能有什麽東西?

就說你們母女頭上戴的、身上穿的,大家看看,光這些東西,加起來也不止一千兩吧?以你們的家底能置得起一千兩的東西?”

有人審視,點頭,尤其是徐氏頭上戴的東西,怎麽也得一千多兩。

徐蘭芝頭上雖素,卻也值二三百兩銀子。

徐宜人是節婦,頭上的首飾雖不值甚錢,但一百兩是下不來的。

徐蘭芝雖有武功,可此刻看著周圍的夫人、男子,眾人怪異的目光。

溫子林厲喝:“分明是你們徐家忘恩負義,如今倒要反咬一口。”

溫子群吼道:“真是膽大包天!敢抗皇後懿旨,要是被禦史稟報上去,這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殺頭的!你們有幾個腦袋承受違抵懿旨之罪!”

要殺頭的?徐宜人顫了一下,心下著慌。

溫子群若早說出這樣的話,怕是徐氏母女更不敢指責溫青“忘恩負義”、“沒功勞有苦勞”、“她置的產業”等事,他似明白些什麽玄機,到了此刻才這麽一嗓子吼出來。

徐氏頓時失了底氣,昨兒母女商量到大半宿,為的就是今日的搏,到了這兒方發現什麽都不管用。

他們為什麽一開始不嚇住她們,就是想把兩家的事攤開來說,要世人知道他們徐家才是真正的“忘恩負義”。

徐氏深深一叩,“我知道自己做錯過許多事,不該打妹妹的主意……不,是不該打玉郡主的主意。可是候爺,你當真不念半分夫妻情分麽?沒有了鎮遠候府,我們母女往後可如何生活?”

溫彩走近溫青,遞給她幾張紙,溫青一瞧,明白溫彩的意思,“夫妻一場,雖然你不賢又失德,可我不能太薄情。這樣吧,昔日我答應了給你兩個妹妹各置一份嫁妝,每人置二百畝田莊的話還作數,只是徐三小姐如此欺負我妹妹,在外抵毀我妹妹名聲,為作懲罰,早前答應的店鋪、小院不給了。

但是你,我另給你預備三百畝田莊又一處庭院度日。這是南河縣你安置洪家人的莊子,統共五百畝,那裏有現成的三進院子,也算是給你們母女往後的安身之處。

今兒我將休書給你,從今往後男婚女嫁再無相幹。從此,你再不是遠遠的母親,他日遠遠也只認我未來的夫人為母親。

你拿給洪大爺經商的一萬兩銀子我還是會追討。我溫家弟妹眾多,這嫁娶都需要花錢,我身為長兄,也得替他們置備一份聘禮、嫁妝。自家弟妹都管顧不過來,豈有平白便宜外人的道理。洪家人已關押入南河縣大牢,待你大表哥回來,就讓他把銀子還我,那時我自會讓知縣大人放人。”

徐宜人見給了一座五百畝的田莊,心下暗喜,總比什麽也沒有的強。

周圍已經有人議論:

“溫候爺厚道啊,這種不賢婦人,便是有嫁妝的,又生了個女兒,就不會退還。”

這亦是各家的慣例。早前的蕭彩雲就是最好的例子,雖沒有兒女,因犯了七出,被婆家掃地出門,走的時候什麽也沒有。

“是啊,還給了五百畝田莊和一座三進院子,夠厚道了。”

溫青拋下將手中的東西一遞,“拿著休書和東西離開,今生今世,我不想再見你。他日另找個男人嫁了,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好自為之!”

徐氏淚光盈盈,仰頭望著溫青,諸多情緒瞬間暴發,“玉堂……我……對不起你!”她接過東西,一扭頭想跑,卻聽溫彩道:“請把你的衣裳帶上,鳳冠霞帔你再穿不合適,我沒讓下人們拾掇,你且看看這些東西可對?”

幾名下廝從裏面擡出了兩箱子的東西,一啟開,全是滿滿的四季衣裳,各色各樣,卻再沒有貢綢宮緞,清一色全是繭綢剪裁,其間還有兩匹花色新的繭綢料子。

徐氏凝了一下,“你……”

冬葵輕聲道:“郡主說,好歹姑嫂一場,太好的衣料你往後穿著是逾矩,這是令繡房給你現做的。郡主還說,你是個節儉人,怕往後舍不得制新衣,就各給你添了兩套四季衣衫。又另給你備了一百兩銀票,你拿著吧。”

徐氏心下五味陳雜,她幻想過種種,卻沒有一種是今日的場面,她曾想過今兒要是失敗,怕就與溫青兄妹反目成仇,許什麽東西都得不到。

可眼下,卻是溫青兄妹的寬厚,一個沒控制住,失聲痛哭了起來,道不清是感動還是懊悔,“我對不起你,我知道蘭芝在外頭的事,可是……我就是看不得候爺待你好,我……我私心裏想你離開候府……到了現在,你還對我們這麽好,嗚嗚……”

董氏氣惱訓道:“六侄女是我們溫家的人,我們溫家都沒說話,憑甚趕她出府,你好大的能耐啊。娘家妹子成了大小姐一般侍候,倒把正經小姐趕出去,連年節都在外頭過……”

早前董氏是為了討好溫青兄妹,可近來相處下來,尤其是溫紫謀上了一門好親事,她心下感激溫青,也帶了幾分真情,此刻更是劈哩啪啦的訓罵徐氏,似要替溫彩把這些日子的委屈全都倒出來。

“我做這些不是為你,是為了我哥哥。我哥哥是一言九鼎的七尺男兒,他答應你們的事,他會做到。哥哥不欠你們徐家分毫,相反的,他善待你們,他給你二妹置家業,給你三妹置嫁妝,全是希望你們能過好。可你……實在太讓他失望了。也至鬧到後頭,城裏傳得沸沸揚揚,一發不可收拾。你走吧!我們溫家,我們兄妹能為你做到的就這些,不能再多了,已到極限。”

溫彩一把抱住了徐氏。

徐氏哭得更傷心了,“玉郡主,謝謝你。你們……待我很好,是我對不起你。”

溫彩低頭附在她的耳邊,讓徐氏的腦袋擋住了所有的視線,用蚊鳴一般的聲音道:“說起來,你是有錯,可你最大的錯不是做錯事,是錯在你有一個徐蘭芝那樣害人的妹妹。以後莫讓她再任意胡鬧,壞了你以後的生活。她壞了你的姻緣,她毀了你的人生,她憑什麽再得你到手的二百畝良田,這樣的妹妹,就該嫁得越遠越好,否則你不會知道她什麽又會拖累你的生活。”

她再一低頭,故作舍不得的樣兒,“徐大姐姐,以後保重。城西那處院子不能給你,帶著你新買的下人回南河縣鄉下度日。等你的心境好了,再尋個好男人改嫁,可別再找我哥這樣炮杖脾氣。”

溫青可不就是一點就著,尤其是事涉到溫彩,那就是一副殺人的樣兒。

徐氏又被她的話逗笑了,哭著含笑,嗚咽著應了一聲,重重一跪:“溫大老爺,你有一雙世上最好的兒女,溫候爺仁厚,玉郡主心善!徐氏有錯,可你們如此厚待,請受徐氏一拜!”

她俯下身子,砰砰幾個響頭,然後起身飛快地逃離了鎮遠候府。

對溫青她是有情的,但往後更多的是回憶。

對溫彩,她也有感動。

徐氏出了大門,小心地將手裏的東西揣好,一回眸怨恨、憤怒地看著後面的徐蘭芝。

徐蘭芝不由心一緊,後退了兩步。

徐宜人道:“蘭貞……”

“我都是被她害的,是她毀了我的姻緣,也是她毀了我的名聲,她一直就想搶我的夫君,要不是你一再縱容,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娘,我一生都不會原諒她的!”

徐氏說完話,跳上了馬車,捧住了胸口,又一陣鉆心的痛。

鎮遠候府……

這裏曾是她的家,往後再也不能來了。

它會永遠留在她的夢裏。

她不會死,她要活著,因為她在北疆時,見過了太多生命的脆弱,從小她所學會的就是如何活,而不是如何死,哪怕被休棄,哪怕世人笑話,她都不會放棄自己的生命。

她今日的痛苦,全都是敗徐蘭芝所賜。她絕不會讓徐蘭芝再毀掉自己的生活,從今往後,她沒有任何秘密被徐蘭芝掌握了。

下人將兩口箱子擡上了馬車。

徐宜人拉著徐蘭芝,“你怎麽不上車?”

“我不要離開鎮遠候府,我喜歡玉堂,我要留下來。”

徐氏緊緊地握住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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