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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游園會相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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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裏情景的交融,面前女子那讓她越發覺得厭惡的臉,讓溫彩不會再忍受了。

“你認識七公主,是我介紹給你認識的,你們聲聲說我在七公主面前說你壞話,可是誰在七公主面前說了我的壞話,我們彼此心照不宣。明日,我可以帶你,只是你和你的服侍丫頭同行。我想這點薄面,七公主和景陽公主還是會給我的,可你若想再帶外人,我不同意。你自己看著辦吧,明兒一早你若真想去游園,現在就先把二位蕭家小姐送出去。”

溫綠輕呼一聲“六姐姐”,有些不悅地道:“她那樣欺負你,你帶她幹什麽,她不就是會些馬術麽?”

“那暢園山腳下有一片好大的跑馬場,明兒去的有皇家公主、親王府世子、郡主,郡王府世子、縣主,還有幾位王妃,榮安候府、建安伯府的公子小姐……名門世家的太太、小姐可不少呢,這可是比上元燈會都還熱鬧、盛大的游園會,錯過了這次,就不知道等待何時了。”

她就是要她們羨慕、眼饞,溫彩笑著,一轉身拉著溫紫道:“紫姐姐,我們回偏廳,看看明兒挽什麽發式好。糌”

徐蘭芝沈默片刻,為難地看著蕭八、蕭九,“她到外頭走了一趟,越發不給人面子了,那上面沒我的名字,我還是依著她才能去呢,所以……”

“芝芝與她是朋友、好姐妹麽?你與她好好說,她能帶你一個,許能帶上我們倆呢。”若是也去游園,她們倆使些手段,勾上一個如意郎君就是一段良緣。蕭家的嫡女都尋不上好親事,更別說她們不招待見的庶女了楮。

冬葵瞧見如此為難的徐蘭芝,冷笑道:“徐三小姐索性不去了,留在府裏陪你的客人朋友豈不更好。”

她就知道冬葵一定不希望她去,可這回,她還非去不可。

徐蘭芝拿定主意,“春草,送二位小姐回蕭府。”一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蕭八、蕭九急喚了一陣“芝芝”,見她不應,靜靜地望著偏廳,聽著從裏面傳來的女子說話聲。

蕭九道:“八姐姐,要不我們回去吧?”

“沒聽她們說麽,明兒的游園會有親王府世子、郡王府世子,還有皇後的娘家侄子……我們不能錯過這機會。”蕭八拿定主意,壯著膽兒進了花廳,甜美輕切地喚了聲“溫六小姐,我知道你是七公主、十公主跟前的紅人,要不你與她們說說,讓她們把我們姐妹的名字也寫上去。”

“滾——”溫彩一聲厲喝。

蕭八微顫,“我……我哪裏開罪了溫六小姐麽?”

“沒有,只是我瞧不得你們那種奴顏婢膝、阿諛奉承的樣兒,不是別人瞧不起你們,而是你們自個兒瞧不起自個兒。一個女子不是因為出身決定她的高貴與卑賤,而是因她的氣度、因她的言行,像你們姐妹這樣的女子,不用別人問,只一眼就知道你們是庶女。滾!我不想見到你們。”

她更氣的是徐蘭芝為了自己能去游園,居然把她的朋友給拋下了。

換作是溫彩,是寧可自己不去,也不會這樣做。溫彩氣自己,曾經那樣單純地拿徐蘭芝當朋友。如今才明白,徐蘭芝根本就不如她想的那般值得交往。

世人常說:娘生十子,子子不同,這裏頭有好、有壞。徐家姐妹三人,性格各異,品性也各有不同,溫彩獨欣賞徐蘭香的自力更生,唯獨對愛慕虛榮又表裏不一的徐蘭芝厭惡得緊。

溫彩的虛偽,是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同時建立在不害別人的基礎上。

徐蘭芝的虛偽,為了讓她自己過得好,可以不擇手段地利用和算計他人。

紅燕冷聲道:“二位蕭小姐,請快些離開吧,我們家小姐不喜歡被人打擾。”

溫彩看著溫綠,“七妹妹,你可別多心,你就比她們好太多,記住我說的話,你莫要因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自卑,你要在骨子流露出溫家女兒的驕傲來,你有一個哥哥是鎮遠候,你是他的妹妹,瞧,你多驕傲……”

溫綠笑了。

她有些明白,溫彩那些話裏的意思。

溫紫道:“最討厭那種死皮賴臉的人了。”

溫彩問:“七妹妹,如果你像徐三小姐那樣,你會怎麽做?”

溫綠想了一陣,“我不去游園好了,就在家裏陪自己的朋友游後花園。”說得俏皮而輕快。

溫彩讚賞地道:“七妹妹要永遠保持這樣的情感,做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如果換成我是徐三小姐,我也不會去。徐三小姐放棄了朋友自己去,可見她這人不適合做朋友。七妹妹大了,也要擦亮眼睛認清身邊的朋友,如果有人因為你是庶女而瞧不起你,你也莫要難受,你更要坦然、大方地面對,不要因為別人看不起你,就連你自己也瞧不起自己。只有不放棄自己的人,才會有人真的欣賞你、疼惜你……”

溫紫聽著話兒,心潮翻湧:這是未來皇後娘娘的話呢,多有道理,金玉之言啊,值得她學習。她有些明白溫彩當初在溫府的隱忍,就算後來和離,滿京城的小姐都不理她,她卻

tang依然活得驕傲自信。

“六妹妹的話讓我受益匪淺,六妹妹說得是,我們溫家的女兒,就是要比尋常官家小姐還要驕傲、尊貴。”

溫綠點了點頭,眸光裏含著感激,“六姐姐說的我都記住了。六姐姐,這些話是不是祖母教你的?”

“是啊。祖母在世的時候,會給我講許多道理,她教我分辯善惡黑白,也告訴我要做一個怎樣的女子。她常常說,這世間不是男子瞧不起女子,而是女子先小瞧了自己幾分。”

溫紫道:“祖母的話可真是金玉良言吶。”

三人笑了起來,繼續給彼此挽新發式。

溫彩雖不知是什麽緣故讓溫紫突地與自己親近起來,但她想,時間長了,溫紫自己會說的。

京城驛館內。

顧大太太、池夫人坐在屋裏,剛講罷溫紫的事,池睿便跳了起來:“讓我明兒去相親?我不去!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不去!”他硬著脖子,腦海裏憶起在暢園花房裏見到的那個少女,又有靈氣又可愛,一瞧著就讓人喜歡,雖然那日的他很狼狽,可只一眼,他就對那女子心動了。

池夫人道:“景陽公主邀我們去游暢園,你真不去?”

“暢園!”池睿有些意外,如果再去,或許就遇到那位姑娘呢。

池夫人笑:“還去不?”

“我……我是游園去的,可不是相看小姐。本公子相貌堂堂、才華不俗、文才武功……我才不要去相看小姐呢?我在京城勾一勾手指頭,那小姐就能排成隊……”

池小姐咧嘴一笑,斥道:“大哥還真是沒臉沒皮,惹得三弟都給你學得油嘴滑舌,你這麽好,怎的連那小姐的閨名都沒打聽出來?”

“你管我……反正我這輩子就認準她了。”

池睿一轉身離了屋子。

顧大太太聽出來了,池睿是真有意中人了,低聲道:“敏之真有相中的小姐了?”

池睿,字敏之,長輩們多是喚他的小字。

池小姐笑道:“大舅母,上回他和大表哥、三……三表哥去暢園游玩,說是見到了一個小姐,他就瞧上了。在外頭打聽了好些天,也沒打聽出那小姐的閨名來,只聽人說好像那小姐也是游園的,似乎與暢園主人還有些親戚關系。”

“暢園主人麽?我聽說是一個隱居的世外名士,才高八鬥,詩詞絕佳的雅士。”

池小姐點頭,這是京城人的傳言,因是京城書院的學子傳出來的,這相信的人倒是十個就有九個。

顧大太太輕吐了一口氣,“今兒一早,鎮遠候夫人令家仆遞了話來,說是明兒溫二太太攜溫三小姐、溫六小姐、溫七小姐游園。五爺這裏倒好說,他還得聽我的。可是溫三小姐……”這婚事原是顧夫人提的頭,想著離開南安時池睿還沒訂親,這才幾日功夫,就自個兒瞧上一個。

池小姐道:“大舅母別擔心,今歲上京給皇後賀壽的地方官太太也有不少,我瞧也有一些攜子女來的呢,到時候瞧著合適的再與溫三小姐另說一個就是。”

顧大太太道:“既是如此,明兒見了溫二太太先賠個不是。”

她想著自己幹的這事,原以為是有極大希望的,現在知希望不大,她思忖了一陣,將住在驛館裏的地方官員太太們回想了一遍,因同住在這裏,這幾日各家之間又互有走動,還真是認識了幾個,她們這次也接到了景陽公主的帖子,約他們游園。

董氏備好了溫紫要穿的春裳,隨丫頭到了鎮遠候府,為了方便,這晚就留宿在鎮遠候府了。

次日一早,天剛亮,就有下人來稟說溫府大房的何氏並溫紅夫婦、溫玄也到了。

徐氏愕然:“他們來做什麽?”

董氏心頭不悅,生怕大房的人攪合她女兒的好親事,“景陽公主的帖子寫的是我和三位小姐,六小姐要帶徐三小姐去原有有些為難。”

何氏領著兩個兒子、一個媳婦已經先到了,何氏昂首挺胸地進了鎮遠候府,這越走就越沒了底氣,她又不是正經的繼母,那溫家的族譜上寫的是“平妻”,連溫青兄妹的繼母都算不上。溫彩早前還喚她一聲“母親”,後來索性喚“小太太”了。

董氏對徐氏道:“你先回屋裏躺著,與婆子說你身子不適需靜養。我來應付她!”

徐氏輕聲道:“有勞二嬸。”

董氏出了桂堂,含著淺笑迎上何氏幾人,笑道:“昨兒大奶奶便有些不適,我剛去瞧過了,麻嬤嬤服侍她吃了藥剛歇下。小嫂嫂,快到寅時了,我們得趕到城南門口與景陽公主的車輦會合,我先走了!”她一轉身就對身邊有服侍的婆子丫頭道:“三位小姐在哪兒?”

“回二太太,三位小姐好像去三門方向了。”

何氏一急,這事兒許是找徐氏沒用,還得找董氏,轉身追了過來,一把扯住董氏,“你什麽意思,你女兒要結門體面的親事,倒把我大房的人給拋開了,要論起親疏來

……”

“論起親疏來,大嫂嫂在世時,我與她的關系倒比與你要好,而玉堂侄兒與我們二房可不比大房還好麽?”董氏急著要出門,“小嫂嫂有事,待我們游園回來再說,我昨兒出門前讓二老爺問過大老爺了,他可是同意七小姐那門親事呢。讓我瞧了顧家公子若是還成就訂下來,他把七小姐的庚帖都給我了呢,說讓我看著辦。”

“你算什麽?我才是七丫頭的母親。”

“大老爺還是她父親,大老爺做得七小姐的主。”

董氏推開何氏的手,急匆匆往三門處趕。

何氏見這分明就是要撇下她開溜的樣子,景陽公主辦的游園會可是很熱鬧了,京城所有體面人家都接到了帖子,只有幾家或落魄的、或家風不好的才未在受邀之列。

何氏厲聲道:“她想不帶我們,我們就自個跟著,哼!到了暢園,她還能趕我們出來不成?”

到了二門外,何氏攜了溫墨妻上了馬車,溫墨與溫玄兄弟則改騎馬。

董氏領著幾位小姐剛出門,何氏就跟過來了。

“這叫什麽事?景陽公主又未邀她,她就厚著臉皮跟來,這……”

溫彩輕聲道:“二嬸不必為難,回頭你見著顧夫人,與她賠個不是,大方、坦然又謙虛地說清楚。顧家是書香門第,最是通情達理的,想來會給你面子的。”

在夢裏,即便後來登基的是慕容悰,可他對顧家還是多有敬重,他登基之後迎娶了顧家一位得寵的庶女為皇妃,封為麗妃,一度寵冠六宮。

鎮遠候府相隨的護院、下人便有三十多人。

馬車裏最多只能坐四人,後面又跟了一輛坐婆子、丫頭的馬車。

徐蘭香則以紗帷覆面騎在馬背,緊跟在馬車之後,一臉鄙夷地看著後頭跟來的何氏母子,又好笑又好氣。

就只邀請了四人呢,何氏硬是要跟來,不曉得這又是何用意?

剛出了荷花裏巷口,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二弟妹,六小姐和七小姐就交給你照應了。”

溫子群騎著馬兒,一臉謙遜地望著長長的隊伍。

何氏輕嘆一聲,“大伯,小嫂嫂母子幾個也去……這成什麽樣子了?景陽公主的帖子可只邀請了我們四人呢。”

“二弟妹只管去,何氏那兒我來處置。”

溫彩第一次發現,溫子群雖然耳根子軟,這一回倒有些樣子,他帶人攔住何氏母子的車馬,厲喝道:“丟人現眼,景陽公主又沒邀請你們,你們跟去作甚?也不怕被人議論。那蕭家現下就是全京城的笑話,現在各家有宴會也不相邀,便是因為蕭家的夫人是個沒臉沒皮的,你如此做,是不是要把溫家的臉面都丟盡……”

董氏挑起車簾上的簾子,伸著脖子瞧了一陣,輕聲道:“我瞧這回,許是五姨娘說服了大老爺。要真讓小太太跟來,七小姐這門親就得被他們給攪沒了,小太太一心想讓溫玄娶顧小姐。”

溫紫吃驚地道:“是顧十五小姐麽?”

“這榮安候未出閣的嫡女不就她一個。”

溫綠不由輕斥道:“他們還真敢想。”

顧家是大族,又有爵位,聽說顧老太爺在世時,擔任山西總督一職,那可是權傾一方的地方大員。到了顧十五父親這輩,家裏極是厲害,榮安候做的是甘肅巡府一職,建安伯也是知府,虛實皆有。這等權勢,當朝也只顧家是頭一份,便是貴妃娘家周家也不及,更莫說是冷家。

南城門外,早已雲集了不少各家的太太、小姐車轎,京城驛館各家的官家太太也攜了子女前往。

景陽公主府的嬤嬤站在門口,大聲道:“老奴代景陽公主殿下給各位夫人、太太、小姐們先賠個不是,景陽公主要趕往暢園安頓好大家游玩、吃茶的地兒,就先行一步,讓奴才幾個接應大家陸續前往暢園……”

顧十五看到鎮遠候府的家轎,歡喜雀躍地叫嚷起來:“娘,是溫六姐姐來了,是溫六姐姐……”她二話不說,提著裙子就往溫家的馬車前跑。

董氏笑道:“你是顧十五?”

顧十五一陣錯愕。

溫紫輕聲道:“最是個活潑可愛的,與我們幾個又合得來。”

董氏道:“小姐們說話,我坐顧家的馬車,正好與你娘說說話呢。”

人群有些***動,一騎鳳輦出了城門,後頭跟著二百人的護衛隊伍,又有幾十個宮娥內侍相隨。

一名騎馬的太監急馳而近,尖著嗓子道:“溫六小姐,七公主、十公主請你共乘鳳輦。”

那是鳳輦啊,她可不敢乘。

太監又道:“請顧十五小姐也一道過去呢。”

顧十五笑道:“溫六姐姐去我就去。”

溫彩正猶豫著,只見七公主一挑車輦上的垂簾,厲聲道:“彩彩,本公主命令你,馬上給我滾過來,再不滾過來,小心我用馬鞭子抽你。”

溫彩笑著,“顧妹妹,我們還是去吧

,別惹惱了七公主。”又與溫紫、溫綠打了招呼,兩人這才上了七公主、十公主的鳳輦。

裏面很寬敞,雖坐四人,卻一點也不擁擠。

溫彩打趣道:“這麽兇,小心嚇著今兒同去游園的少年公子,回頭一個個不敢娶你,可怎麽了得。”

七公主氣惱地揚著眉兒,“那種膽小鬼,不要也罷。”從頭到腳地打量著溫彩,“你能不能別那麽可愛,過來,讓本公主摸摸你的臉,瞧你打扮得這麽可愛,我忍不住手癢了呢。”

“女紈絝!”

“嘿嘿,本公主要是皇子,便娶彩彩做我的王妃,只娶彩彩一個,本殿下將你捧到手心裏疼……”

十公主不說話,這都是些什麽話,聽著好別扭。

顧十五笑得甜美。

由京城重臣、權貴組成的女眷隊伍,浩浩蕩蕩出了京城奔往柳樹鎮,又一路熱熱鬧鬧地進了暢園。

夫人、小姐們立時就被風景如畫,美如仙境的暢園所吸引了,三五成群地過了二門,而下人們則有大半留在一門內的下人房裏,一邊又建有專供下人們吃茶玩樂、小憩的院子,只是今兒來的人太多,原本下人就比主子還多,幾排屋子裏擠擠挨挨地坐滿了人,或吃茶點的,或閑聊的。

更有夫人早就欣賞起曉風殘月亭附近的花木,有園中的下人用心地介紹起來花木的名字及其喻意,花木的名字很是吉祥:雙喜臨門、四季發財、前程似錦、四季如春……

幾個夫人就看著一盆六色月季花,那名好啊:前程似錦,又喚六六大順。

“此花要價至少三千兩銀子。”

“三千兩倒不貴,一盆雙喜臨門還得一千兩呢,我出三千兩!”

“我出三千二百兩!”一個略胖的官夫人大喝一聲,這樣一盆好花,到時候可以送貴人,什麽衣裳、首飾都過時了,京城權貴們都以養幾盆這樣的名貴花為榮。

“三千五百兩!”

溫彩立在一側,身後跟著青鶯、紅燕,冬葵今兒留在鎮遠候府守院子,紅燕看得有些小激動,而青鶯則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

喊三千五百兩的是肅毅伯夫人,他丈夫是謝丞相,此刻一咬牙,恨恨地看著與她扛上的夫人,此人正是兵部房尚書之妻。一個是文臣,一個原是武將出身,此刻兩家撞到一塊,彼此相對,皆不順眼,橫眉冷對。

“謝夫人,你是不是故意的?上回給你女兒置嫁妝,就把我女兒一早預訂的一套首飾給搶了,今兒你又得跟我搶。”

“房夫人,價高者得!”

房夫人咬了咬唇,“四千兩!”

謝夫人大喝:“四千五百兩!”

兩個爭執不下,一邊移來個生得富態、肥胖的婦人,笑呵呵看著那盆顯眼的花兒,“兒媳,取銀票!這花兒,本妃要了。”

這婦人不是旁人,正是當今皇帝的皇弟妹、當朝瑞王妃。

房、謝二人氣得牙癢,怪對方多事,要不是突地冒出過爭奪的人,怎會買不到這花兒,可這回來奪的是瑞王妃,他們更不好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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