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不老實戒

話說如花等四人來到多寶齋添置行頭，李四妙語如珠，逗的柳原叟大笑，“哈哈哈，李小友還是這麽風趣。老朽好幾天沒有痛痛快快的笑一回啦! 謝謝你逗我開心啊。”柳原叟笑道。

張三也笑道，”多寶齋貴客如雲，這麽多年還記得我等，實在感動!”說完向柳原叟抱拳為禮。

柳原叟擺擺手道，”客氣，客氣。來小店捧場的都是上賓，豈有貴賤之分? 我看今天又多了一位小友?”

李四指著小墨子道，”喔! 他是小墨子! 是幫著提東西的跟班!”

柳原叟對小墨子抱拳道，”原來是墨小友! 歡迎、歡迎!”

小墨子看著柳原叟，有一股莫名的好感，抱拳笑回，”久仰! 久仰!”。

如花等擁有柳原叟親自署名的貴賓卡，身份特殊，遠非一般客人可比，自然不可能在大廳裏做買賣。

柳原叟先將眾人請到一所小巧的精舍，用過上等香茶和精致點心之後，才開始進入正題。

“啊! 原來諸位小友也是狂龍教主的嘉賓!” 柳原叟笑道，”要是再遲些天來，恐怕小友們就要空手而回啦!”

小墨子一面喝茶，一面吃著多寶齋準備的玫瑰碧糯芝蘭糕，口齒不清的問道，”怎麽? 很多人來買吉服嗎?”

柳原叟道，”喔! 買的人倒不多，只是上等的禮服有限，敝號總共也只有十多套，一半已經被訂走了。”

小墨子又喝了一口茶道，”這麽搶手!”說完打了個嗝。

柳原叟笑著點頭，接著道，”墨小友，糕點還吃的慣嗎?

小墨子瞇著眼，一臉陶醉，搖頭晃腦道，”完美，甜度剛好，不油不膩不黏牙，餘香滿頰!”又轉頭對如花道，”我奶奶從前也最愛吃這個。”

柳原叟哈哈一笑道，”看來金嫂的手藝可以比美伊尹府第的師傅了!該幫她加月俸啦!”說完一揮手，小墨子面前又多了一盤糕和一個錦盒。

柳原叟笑道，”喜歡就帶些回去!也請老人家嘗嘗!”

小墨子低頭黯然道，”我奶奶已經不在了!”

柳原叟剎那間臉色微變，眼中盡是哀戚之情，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是嗎?”

如花見柳原叟突然感傷，於是問道，”柳老，您還好嗎?”

柳原叟忙笑道，”哈哈，只顧著說吃的，差點誤了正事。我立刻讓他們準備吉服。”

過了片刻，一名多寶齋的執事帶著七名年輕男女走了進來。其中三名女子分別穿著淡紫、鵝黃和橙菊色的宮裝，款款的在如花面前繞了一圈，之後站成一排，方便她細賞。如花見三套衣裳款式各異，高貴典雅而不侈華，精美別致卻不俗艷，令人眼睛一亮。另外四名男子則是清一色剪裁合身的長袍，看的出來是用上好的絲綢縫制。

柳原叟笑道，”這是敝號僅剩的幾套上等吉服，水火不侵、寒暑皆宜，不知小友們覺得如何?”

如花長年專註修練，那見過如此華麗之物，看一件愛一件，最後選了那套淡紫色的宮裝。張三、李四隨便看了看便各挑了一件墨綠和藏青色的長袍。柳原叟又送他們上好羊脂玉的腰帶。算下來總共是五千多白石幣，樂得他倆直說多寶齋是在做賠錢生意。

柳原叟笑道，”談錢多俗氣啊!小友喜歡最重要。”又看著小墨子笑道，”怎麽，墨小友不挑一件嗎?”

李四道，”他的行頭已經買好了，是”金縷衣”的上等貨!”

柳原叟笑道，”喔?“金縷衣”的手藝自然是好的，也配得上墨小友的人品。只是人都來了，不帶點東西走，豈非可惜了。”

小墨子拿起錦盒道，”拿人的手短，已經騙了一盒糕走，莫非柳老還有什麽好東西送不成?”

柳原叟捧腹大笑道，”墨小友好伶俐的口齒，果真是家學淵源!”

如花留意到柳原叟講這句話時，眼中不經意又閃過一絲悵然。

柳原叟接著又道，”既然墨小友都這麽說了，若無好禮相贈，倒顯得老朽小氣了。”

只見他伸出右手，掌上多了一枚金戒指，上面鑲了一個紅色的心型寶石，作工不算精致，卻有一種古樸之美。他對小墨子道，”這是我年輕時祭煉的小玩意兒，管它叫做”老不老實戒”。白收著浪費了，不如給你玩罷，也許在西方魔教的慶典上用得著喔。”

小墨子聞言心中一動，接過來戴上，只覺輕若無物，指甲大小的寶石暗淡無光，猜不出有何妙用。於是問道，”什麽是老不老實戒?”

柳原叟道，”若要知道一個人是不是在說真話，只要心裏想著那人，戒指對著他。若他說的是實話，寶石就會閃紅光，若是假話，就閃黑光。”

小墨子興奮道，”這麽有趣! 以後沒人騙得了我啦! 老四，來試試!”

李四也好奇戒指靈不靈，歪著頭想了想，一本正經道，”師父說要把教主之位傳給我!”

在眾人十只眼睛的註視下，”老不老實戒”果真閃了三下黑光，引來一陣大笑。

小墨子笑道，”真是好東西。謝謝你，柳爺爺!”跑上前將柳原叟抱住。

張三笑道，”好個諂媚的小墨子，連爺爺都叫出來了!”

柳原叟笑著撫摸小墨子的脖子，喃喃道，”好孩子、好孩子!” 那神情真有如慈祥的老爺爺疼愛自己的小孫子。

李四笑道，”柳老，您得當心，這爺爺可不是叫著玩的!”

柳原叟看著小墨子，頻頻笑道，”好，好。以後有空來看爺爺。”小墨子也笑著點頭。

辦完正事，眾人向柳原叟告辭，準備去伊尹府第打打牙祭再回魔宮。

經過多寶齋一樓大堂時，如花忽然停步，回頭看著不遠處的結帳櫃臺。

張三好奇問道，“怎麽啦?” 朝著如花目光方向望去。

如花道，”那不是王仁嗎? 他是我在五仙門時的一個師兄!”

一句話沒說完，只聽見一個高八度的尖嗓子喊道，”小王呀! 許久不見，你愈發有男子氣概啦!”

只見一個紅紗裹身的妖嬈女子，扭著水蛇腰，滿面春風的滑到王仁身旁，摟住他的胳臂，咯咯笑道，”喲，你的肌肉好結實，有鍛練嗎?”口裏說著，塗著艷紅

蔻丹的雙手游走在王仁的胸腹之間，慌得他手足無措，站也不是，逃也不是，只是僵在那兒訕笑。

柳原叟苦笑道，”王小子要被活吞啦，老朽得快去救他。”

如花看著那名女子，口中問道，”王仁是什麽時候來多寶齋的?”

柳原叟道，”來了十多年了。”

小墨子道，”這女人是什麽來路? 一身妖氣!”

柳原叟道，”她是一個小型門派之主，自號道德仙娘!”

李四突然噴出一包口水，道，”我的媽呀!這麽誇張!還道德咧!我看叫無德還差不多。”

此時道德仙娘留意到有人看她，便也轉過頭朝柳原叟的方向瞄了一眼，卻當場楞住，眼光掃過張三、李四兩人，停留在如花的臉上，臉若寒冰、目露兇光，仿彿如花和她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柳原叟見王仁拼命的對他使眼色求救，於是對如花等人道，”恕老朽不送了，王小子快撐不住啦!”一擡腿，人已經站在王仁和道德仙娘中間。

那道德仙娘一見到柳原叟，便丟下王仁，向柳原叟一福道，”哎喲喲，柳老爺子一向可好? 您是老當益壯哪。我一直想來看您呢!”

王仁見救兵到了，忙著就要閃人。道德仙娘輕擡玉臂拉住王仁，笑道”小王別急著走，幫我挑兩雙繡鞋! 我要穿去祝賀老狂龍呢!”

如花等看了苦笑搖頭，轉身就要離開。卻聽柳原叟道，”誰不知道仙娘的知己是魔教第一美男子。您今天是一個人來?”

這句話清清楚楚傳到大堂中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如花倏地面容慘變，心頭如遭雷擊，當場呆在那兒，幾乎就要回去問柳原叟說的美男子是誰。張三、李四和小墨子亦是一驚，不約而同想到姚鼎，只是沒說出來。

張三見如花神色有異，忙笑道，”魔教的年輕公子多著哪，誰不說自己最帥!”

李四也道，”我也是這麽說。”

唯有小墨子不言語，心中有數。

如花滿腔心事，隨小墨子等吃了頓悶飯，就打道回宮。

在回程的路上，如花明顯的不開心，反覆思量柳原叟的話，一定要搞清楚他所說的魔教第一美男子是不是姚鼎，心中盤算著要怎樣問姚鼎才不露痕跡，又猜想姚鼎會怎麽答她，煞費苦心模擬了三、四套對話劇本。

不過這些劇本到頭來都沒用上。人算不如天算，如花剛回到雪山魔宮就接到姚鼎的傳音，說他要去滇西參加西方魔教開宗立派的盛會，邀她同往。

如花聽了這話，正碰到心坎上。一時喜出望外，認定道德仙娘的帥哥知己肯定不是姚鼎，否則他也不會邀她同去，立馬把道德仙娘的八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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