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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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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留在屋裏的韓澤直到此刻,才覺得之前空虛的心漸漸有了回滿的趨勢。他興趣滿滿地打量著這件充滿了蘇子晴氣息的小屋子。

租來的屋子不大,比起他們原來的家,簡直像個蝸牛殼子。但從房子的各處都能瞧得出主人的生活細節,每一樣東西的擺放都顯得整齊卻不失小趣味。

韓澤踱步來至窗邊,看到窗沿邊上放著幾盆花草,開著幾朵淡雅的小花。

他伸手輕菜地撫弄著葉子,他記得這些花草,原來的家裏也有這些,只是在蘇子晴走後無人照料都已經枯死了。

原本他以為是傭人的自作主張,後來知道是蘇子晴親手種的時候,他拿著那幾盆已無氣息的花草,坐了好久。

蘇子晴的離開確實讓韓澤帳然若失,他不時回想兩人相處的時光,一次一次地懊惱自己對她的忽視和冷落。

他從未想過,在婚姻裏,只是物質的給予是遠遠不夠的。他和她之間的感情就像這幾盆枯竭了的花草一樣,需要呵護,否則最後只能逝去……

是的,韓澤根本就沒失憶!

發生車禍的那天,他剛好臨時改變主意,取消行程。沒想到因此陰錯陽差地避開了一劫,也算是福大命大。

他這樣做,只是為了找個借口能夠名正言順地賴在蘇子晴的身邊。雖然這個借口是韓溪那個家夥想的,但他不得不承認效果尚可,畢竟他現在還沒被她趕出去,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因為被韓澤影響,蘇子晴下班回到家才想起忘記去貿件被子,看著韓澤轉身回房,還時不時的咳嗽聲,兩道秀眉都快揪到一起了。

“吃了藥怎麽還在咳嗽?要不要再去醫院看看?”

“我沒事,就是很久沒健身了,體力有點差,睡一覺就沒事了,你快去睡吧,明天不是還要上班?”

韓澤推她進房,才要轉身離去的時候,卻被人拉住了衣角。他回頭,一副疑惑的神情。

蘇子晴低著頭,聲音近乎呃喃:“你要不要……要不要噬這裏?”

韓澤盯著正對著自己的頭顱上的發漩,抿著唇開口,“你是說……”故意的停頓,有些壞心眼,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蘇子晴擡眸,雙頰嬌艷欲滴,“就是一起……一起睡在這裏。”說完整句話,蘇子晴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要著火了。

韓澤瞧她這樣,那裏舍得再為難她,伸手揉了揉她的發,柔聲說道:“好。”

蘇子晴看到他這溫柔以待的模樣,又是一陣暈眩,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就像是傻乎乎地邀請老虎來吃自己的大笨兔子。

“那個睡在一起,你不可以動手動腳,否則我就……”

韓澤有些好奇,坐落床沿,“否則你怎樣?”

“我就趕你出去。”

“好啊,只要你不心疼。”虛張聲勢的威脅,卻讓他很新鮮的笑了。

“我才不會心疼。”蘇子晴背過身和衣躺下,半晌又補了一句,“真的。”

韓澤在另一頭無聲地笑了。

很快,夜幕又低沈了幾分。

黑暗的房間裏,只有呼吸聲。

蘇子晴原本抱著她怎麽可能睡得著的想法,卻在之後的幾分鐘內很快就沈入了夢鄉。而原本呼吸平穩,好像睡著了的男人,此時卻在黑暗中張開了縻眸。

即使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臉,卻仍在心裏描繪著她的眉眼輪廓。

今夜,註定無眠,是睡不著,也是舍不得睡去。

他的小晴,終於回到了他的身邊……

次曰,蘇子晴睜開眼時,對於自己枕在別人的胸膛上這件事十分的費解。

正當她要掙開橫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時,聽到頭頂傳來一聲慵懶的男聲,“早,小晴。”說完還十分自然地在她發心烙下一吻。

蘇子晴擡眸,看到韓澤似笑非笑得瞅著她,她局促地從人家懷裏起身,一頭走進洗手間。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毫不意外地看見自己雨頰上的緋紅,蘇子晴忍不住想要尖叫出聲。

明明兩人昨天是各自睡一邊,為什麽她會以十分親密的姿勢縮在他的懷裏?

“苦肉計,這絕對是苦肉計啦!”唐果兒叫嚷著,絲毫不顧溫墨染這位老板的側目,“小晴,你絕對不可以上當!”

“雖然小糖果說話不可靠,但我這次站她這邊。”許靜悠發表自己的看法。

“都已經離婚了,失憶了又怎樣,幹嘛要賴上你?小晴,我和你說,你絕對不可以心軟!男人就是這樣,以為我們女人好拿捏,給個巴掌就賞一顆糖的事,我見多了,我呸,讓他們這些該死的男人見鬼去吧!”唐果兒義憤填膺地說著,卻被人從後腦丟了個東西,低頭一看,正是一顆糖果,“誰?誰打我?”

溫墨染睨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顆跳跳糖說話也太毒了吧?你是要立志成為滅絕師太第二呀,幹嘛一根子打死一船人?好歹給我這個在場唯一的男人一點薄面,我可是世上絕無盡有的好男人,懂嗎?”

唐果兒做了個嘔吐的表情,“老板,說句老實話,我一直把你當作姐妹!”

“誰和你做姐妹,人家說胸大無腦,我瞧你……”溫墨染目光在唐果兒胸前打量了一下,然後不懷好意地轉開了視線,“也就占了最後兩個字!”

唐果兒聞言,立刻炸毛了,撲上去,“你這個人敢說我嘴毒,你才沒品,我胸哪裏小了,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和你沒完沒了。”

兩人在一旁打鬧,蘇子晴和許靜悠早就習以為常了,兀自間聊。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許靜悠明知這種事除了當事人,誰也沒有權利決定。

“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其實我也想拒絕,可是每次要開口趕人,一瞧見他無辜的眼神,我就說不出口。”所以那位前夫先生目前已經大大方方地在她家住了兩個禮拜那麽久了。

蘇子晴嘆了一口氣,“不過我想,他應該不會做這種騙人的事吧,他那個人,向來冷傲的很。”如果現在的韓澤還能稱得上冷傲的話。

每天早上被他抱在懷裏醒來,時不時的小親昵讓她不知所措。就連她做家事時,也能感覺到一股熾熱的視線來自身後,總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惡虎叮上的小綿羊,隨時羊入虎口。

“你這樣根本就是被那個韓澤吃得死死的了!”溫墨染和唐果兒不知何時結束了打鬧,異口同聲地下了結論。

可不是這樣嗎?蘇子晴有些認命地想著,韓澤僅僅只是出現,就幾乎讓她繳械投降,從來都是……

“走一步算一步吧。”一想起韓澤的面孔,她言在無力極了。

婉拒了唐果兒殺到她家去趕人的好意,蘇子晴下班後磨磨蹭蹭地往家走。

雖然一再告訴自己以兩人目前的關系,不要對韓澤過度關心,可是心卻不肯聽從大腦的想法。

這一整天下來,還是時不時地想著韓澤的情況。不知道他午飯怎麽解決的,不知道他一個人在她那局促的小屋裏待著怎麽樣了?不知道他這一天過得好不好……

總之,理智和情感像是拚命地拉扯著她,讓她矛盾極了。

回到家,蘇子晴看到了在陽臺打瞌睡的韓澤。一本她常看的散文集此刻滑落在韓澤的小腹上,夕陽落在他的側臉上,在長長的睫毛上落下餘暉,柔化了他原本剛毅的輪廓。

蘇子晴緩步走到他身邊,為他蓋上一件薄毯。卻不經意瞥見第一頁的空白處多了些字,是他的筆跡。

我之前沒有愛過別人,你是第一個。我怕我做不好,讓你覺得愛情不過如此。

蘇子晴怔怔的回味著這段話,她伸手想要拂去他眼下的陰影,卻遲遲沒有動作,只是隔空描繪著他的眉眼棱角。

她知道,他一定很累,對於工作,他從來都不願意放松。即使回到家,也是緊繃情緒,她有多久不曾看到韓澤好好休息了?

那場婚姻的最後,他們越來越趨向於相敬如賓。他沒有時間停留,沒有時間回頭,而她雖然拚命追隨,最終所能望見的僅剩他的背影。

直到她終於意識到,那個身影離她越來越遠的時候,她才終於認輸……

可是有一天,韓澤突然轉身了,調轉了方向,毫不猶豫地朝她走了過來,甚至還向她伸出了手,而她唯一的反應卻是不知所措。

他變了。蘇子晴想起前天坐在韓溪的診間裏和他的對話。

“韓澤現在不像以前那樣老是冷著一張臉,他變得很愛黏著我,每天在我回家之後,也會很自然地給我擁抱,問我一天的心情……”

“這樣不好嗎?”韓溪噙著笑反問。

“可是他不像我認識的那個韓澤了。”想到韓澤這些日子的反常,蘇子晴臉上有些微紅,“總之,他每次靠近我一點,我就會很緊張,我不知道怎麽辦。”

韓溪靜靜聽完蘇子晴的想法,只是微微一笑,“大嫂,你不需要給自己這麽大的壓力。那場你不開心的婚姻,你已經擺脫了。可是你必須清楚一件事,你從頭到尾想要擺脫的,都不是韓澤這個人。”

她怔怔聽著,好像被韓溪的話被蠱惑了。

“你不是不知道怎麽辦,事實上,你只是在害怕自己作決定。一直以來,你都在追隨韓澤的背影,可現在不同,他止步了,甚至向你走過來,你只是在遲疑,遲疑是否該接受這個有了改變的韓澤。”

“這次選擇權,仍然在你。”韓溪坐在沙發上,以一副專業心理醫生的姿態,下著最後的定論,“如果不確定該怎麽做,不如破釜沈舟。既然他都主動來了,你幹脆以順其自然的態度看待你們之間的關系。只是別去抗拒他的存在,試著接受,或許你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蘇子晴沈吟了一下,準備起身離開,“韓溪,或許我來找你是不對的。”韓溪的話乍聽之下好像有道理,實際上有所偏頗,畢竟故事中那另一命會主人公是他的親大哥。

韓溪一楞,無言地笑了,“大嫂,我可是專業的。”專業的感情助攻。

大哥,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裏了,追妻之路,來日可期……

韓溪有句話說對了,她從來都不想擺脫韓澤。

他們之間,不需要用擺脫這樣傷人的字眼。

只是他們之間除了感情,嘗在有太多太多的因素,讓她想要逃離。

如今,他偏偏又在說好的放手後,用失憶來全盤否決。甚至,再一次企圖攻入她的心房。

蘇子晴兀自出神,卻不知道韓澤此刻已經醒了,將她盾間愁緒全部收入了眼底。

看來他的存在,還是讓她困擾了。

韓澤伸出大拇指輕按在蘇子晴的盾間,“對不起。”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蘇子晴思緒被拉回,卻嚇了一跳,“什麽?”

“別皺眉。”他托著她的臉,撫平那秀盾間的糾結,直視著她的眼眸,“有什麽事和我說,我一直會在你身邊。”

一直會在。

好好聽的四個字。

“……沒什麽。”蘇子晴慌忙轉身,像是在逃避這個氛圍,“我去準備晚飯,你想吃什麽?”邊說邊往廚房去了。

“都可以。”韓澤盯著她的背影,又是眷戀又是無奈。誰知她聞言腳步一頓,然後他聽到她小聲的嘟囔聲:“說什麽都可以,你不愛吃的東西明明那麽多……”

被吐槽了。韓澤勾唇笑了,這樣自然的相處,很好。

突然他聽到了廚房傳來的驚呼聲,還未跑進去,下一秒就看到蘇子晴一臉抱歉地出來,“那個如果我們想吃晚飯的話,大概需要先去一趟超市,因為家裏沒菜了。”

聽到她俏皮地碎碎念,韓澤心裏卻奇異升上一種滿足感。這種感覺即使是他談成上億的生意,也無法擁有的。

幸好,他沒有輕易放手……

半小時後,兩人進了超市,韓澤生疏卻穩當地推著超市推車,蘇子晴在一旁挑選食材。

蘇子晴走著走著偷瞥到身邊一臉冷峻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男人,覺得好像是夢裏的場景一樣,那麽樣地不真實。

比起第一天和她來時,只是插著口袋逕自往裏走,他已經有進步了。至少韓澤現在已經知道進去前先推購物車會比較方便。

他會在她挑菜的時候,嘴上表示什麽都可以,卻若無其事地把不喜歡吃的菜,偷偷放回架上。大概是覺得自己作為男人,挑食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小小的幼稚,讓蘇子晴啼笑皆非。

可是以前蘇子晴構不到高處的商品,現在會有人站在她背後替她輕松地拿下來。她想,他的幼稚可以忽略不計較。

曾經,她也幻想和韓澤像普通小夫妻一樣,下班了兩人一起逛逛超市,分享彼此一天的喜怒哀樂。但每每看到滿臉疲態回到家的他,還要在書房處理工作,蘇子晴就逕自將這想法掩埋在心底。

誰知這個小小的奢望居然在兩人離婚之後實現了,實在讓蘇子晴不知作何感想。

付了錢,韓澤順手提過所有的購物袋,袖子挽了起來露出結實的臂膀。原本時尚的菁英模樣成了居家好男人,英俊面孔吸引了方圓五公尺內女性的目光。

他無視地走出超市大門,十分自然地牽起蘇子晴的手,往家的方向走。

十指交扣的握法,蘇子晴盯著,猶豫了兩秒,並沒有拒絕,然後擡頭時正好瞅見韓澤嘴角的笑意。

這樣的牽手相伴,似乎本來就是夫妻該有的樣子。

回家的路上有人帶著一只拉不拉多出來散步,義義的模樣,讓蘇子晴忍不住點足瞧了一下。

韓澤側頭看著她眼裏的喜歡,柔聲說道:“你喜歡的話,我們也養一只。”

“不用了。”蘇子晴搖了搖頭,“你對狗毛過敏。”

他的所有一切,她總是記得很清楚。不得不說,這種被在意著的感覺,真的讓韓澤很懷念。彼此相扣著的那雙手,不舍得松開,又害怕得緊握,那是對所愛的人獨有的珍惜。

這段時間重新相處下來,韓澤才知道他有多不了解蘇子晴。

他從來不知道她會畫畫,動物水彩,人物素描,風景油畫,她都畫得很出色。可是這些都不及那天他不經意在抽屜裏看到一本滿滿都是他的人物素描來的震撼,一頁一頁的全是他的身影。工作伏案的樣子,看書凝神的樣子,假寐休息的樣子……好多好多的他,連他自己都不曾在意過的樣子,通通被她捕捉在畫冊上。

這些耋冊有的有些陳舊了,有些應該是新畫不久的。

他的小晴,將他一點一滴都藏在心裏,不曾丟棄過,他第一次發現,他在她心裏是如此的鮮明。

可是相筆之下,他對她顯得組心極了。甚至,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她沒有穿耳洞。想起自己以前讓徐秘書買禮物時,送了好幾副耳環給她,他就尷尬地想狠狠給自己一拳。

就像她說的,他對她很好,可是卻只是物質上的。他竟然忽略了她這麽久,還自鳴得意地以為自己的老婆是溫柔懂事的性子使然。

她還是習慣性地對他無微不至,卻會因為他堅持不許兩人分房睡,而偷偷使壞做一桌他不愛吃的菜。可是又會在半夜睡迷糊了,幫他細心蓋被子。她會因為他抽煙,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地抓他去用牛奶漱口,順便還收走他身上所有的煙。

現在的蘇子晴有著偶爾的小脾氣,不再一昧地溫順,卻讓韓澤覺得自己好像重新認識了她,也重新愛上了一個不一樣的蘇子晴。

回到家,蘇子晴去廚房做晚飯,韓澤沒事還非要跟。本就不大的廚房,在進入一個高大的男人之後,更顯得局限。

韓澤最近熱衷於一件事,就是親手幫蘇子晴系圍裙。

他站在她的身後,抖開圍裙在她的身前,剛好形成一個環抱姿態。停了兩秒,韓澤才將圍裙收緊,蘩在蘇子晴盈盈可握的腰肢上。他雙手扶著她的腰側,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胸膛,俯下身,在她耳邊低沈地說道:“小晴,我命命了,麻煩快點。”不知道是指腹中饑餓,還是暗示別的什麽。

吐出的氣息帶著灼熱噴灑在耳際,甚至他的唇還有意無意地觸碰到她的耳廓,讓蘇子晴的臉龐頓時變得通紅。

她匆忙地撤離他胸膛,推著他出去,“知道了,你出去等啦。”

“小晴,你在害羞?”男人的惡劣性總是不經意地冒出頭,忍不住一再逗弄眼前局促的小女人。

“才沒有!”嘴裏這樣說著,卻此地無銀三百兩地給自己的臉頰扇手風。

“那為什麽臉這麽紅,是生病了嗎?”

“廚房很熱!”小女人被逼急了,就容易化身為母老虎,蘇子晴順手舉起一旁的鍋鏟指著韓澤,“你快出去,你再待在這,我就對你不客氣。”

韓澤看著近在眼前的武器,忍不住笑了,“好,小晴你要對我怎樣不客氣,盡管來,我等你來對我不客氣。”

轟!子晴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這男人是怎麽做到一本正經地說著似是而非的暧昧話語的?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被韓澤出其不意地鎮入了懷中,順便還上繳了毫無威脅的武器一枚。將她眼前的碎發勾到耳後,溫柔地將人圈在胸前,“小晴,如果你不動手,那我就不客氣了哦。”

明明舒適的天氣,此時卻有些熱,連帶著兩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像是要閃現出火花了。兩人對望著,僵持著,卻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繾綣星河。

“你不許亂來,我們說好的……唔!”蘇子晴未盡的話語統統被吞進了兩人相貼的唇畔中。

她震住,卻還是忍不住閉上眼,感受他溫柔的吻,潮濕的,帶著秋後的燥熱,讓她像是糖漿,徐徐融化,化為甜蜜糖絲,慵懶又愉悅地舒展。

韓澤的舌急切地潛入她嘴裏,卻極其溫柔地一再吮吻,在感覺到她漸漸溫的縱容後,他才試探咬嚙,清晰地感受到她微微戰栗,她柔軟身體與他緊密貼合,她柔軟的唇,化作一團柔鍰炙熱的火,燒灼他,他心甘情願地焚燒,甚至忍不住沈醉了……

良久,他結束這個吻,拇指輕摩她微喘的唇,“小晴,我愛你。”

堅定的聲音,卻讓蘇子晴一下子從恍惚中驚醒。

她在做什麽?她怎麽能讓自己如此沈浸在這樣的溫柔裏?

蘇子晴推拒著韓澤健碩的臂膀,“你放開我!”

可是韓澤不想放過她,擋在她面前,“為什麽要推開我?”

“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們不能……”

“小晴,離婚前的那段日子,我讓你過得很不開心是嗎?那我們忘了不開心,重新開始。”韓澤收緊了雙臂,卑微卻執拗地央告,“小晴,讓我彌補好不好?只要你說,我就改。”

“有些事不是想忘就能忘的。”他的眼眸驟閃過的覆雜情緒,刺痛了她的心……她有些懊悔,不該這樣,“對不起,你放開我吧,我們冷靜一下。”

原本溫存的氛圍瞬間煙消雪散,韓澤僵持了幾秒,終究還是退了開來。

“你做飯吧,我出去了。”有些頹然的背影,讓蘇子晴極度沖動地想要將他拉住。

有那麽一瞬的時間,蘇子晴覺得自己好卑鄙,默許貪戀著韓澤的接近示好,卻因為害怕重蹈覆轍,而一再設立防線將兩人隔絕。

她就像只蝸牛,縮在自己的殼裏不肯面對,可是又忍不住渴望著殼外的陽光溫暖,一再地自我矛盾著。

兩人沈默地吃完了這頓晚飯,兩相無言。

韓澤看著蘇子晴刻意地回避眼神,心裏又忍不住地煩躁起來了。

第二天起床時,甚至也沒有看到蘇子晴,只有一份早餐孤孤單單地被擺在餐桌上。

看來他還是太躁進了……

而另一廂的蘇小蝸牛則已經發了一個上午的呆了。

“小晴?”

沒反應……

“蘇子晴?”

依然沒響應……

“韓澤來了!”

“什麽?”蘇子晴瞬間回神,有些茫然地四處張望。

韓澤是沒瞧見,只見溫墨染和唐果兒,還有許靜悠三個人都站在她面前,一臉看她無可救藥的表情。

“怎、怎麽了?”

“春天到了。”溫墨染開口。

“百花開了。”唐果兒接話。

“又到了動物們交配的季節了!”異口同聲。

“……”許靜悠著實不想和旁邊兩個腦澗很大的人站在一起,“現在都入冬了。”

“悠悠你這就不懂了。戀愛中的人啊,一年四季都是春天。”溫墨染感性地說道。

唐果兒一聽,突然轉回頭問溫墨染,“戀愛?諸戀愛?墨墨,你有對象了啊?”

聞言後者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回道:“你這顆笨糖!早點化了做糖漿去。”

“小晴,我看你臉色很差,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許靜悠不理旁邊兩個活寶,探了探蘇子晴的額頭,過高的溫度讓她忍不住縮了一下手,“小晴,你在發燒謨!”

“是嗎?”蘇子晴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難怪覺得腦袋有些暈暈的。

“你這樣不行,要趕快去醫院。”許靜悠為她披上了外套,“這邊還有客人,我和果兒留下來,老板,就麻煩你先送小晴去附近的醫院吧。”

蘇子晴站起身來,推拒著,“不用了。我大概只是感冒了,一會回家躺一下就好了……”

才說完,結果下一秒就華麗麗地當著眾人的面暈倒了。

“小晴。”

最後留下唐果兒一個人看店,許靜悠和溫墨染一道送蘇子晴去了最近的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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