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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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烏聽到牧牧的聲音，驚恐轉身, 嚇得講話都不利索了：“牧、牧牧, 你怎麽、怎麽在這裏？！”
死了死了, 怎麽被牧牧聽到了？他不是在大廳陪張局長嗎？腫麽辦腫麽辦？老大的秘密被發現了……
想到老大，烏烏頭皮一炸, 趕緊匯報：“老大老大，牧牧, 牧牧他……嗯？”
電話裏哐當一聲, 烏烏嚇一跳, 一看, 電話被掛斷了。
任琛聽到電話裏楊牧的聲音, 心裏一緊, 立馬站了起來，他奪門而出，椅子刷一下撞到了後面的書櫃, 發出哐當的聲音。
烏烏拿著手機，心裏慌得一批，擡眼偷瞄一眼牧牧，牧牧正直直地盯著自己。
他吞吞口水, 腦瓜子飛快轉動, 在想著要怎麽補救一下。
“……那個，牧牧, 你、你剛剛聽錯了……”
楊牧根本不相信, 他確定剛才沒聽錯, 他腦子裏飛快閃過之前的一幕幕，把之前的一些疑點串在一起。
他原先就很奇怪，隔壁鄰居家的老爺爺為什麽不把遺產留給自己收養的孩子，而留給一個隔壁家的小孩兒？也就是自己。
還是一個隔了十八年都沒見過的孩子。
還有，來到這裏後，他記得當初問琛哥身份的時候，琛哥說自己是任景鵬收養的孫子，當時烏烏的表情，現在想來就明顯很怪異了。
當時他只以為烏烏是不知道怎麽回答自己的問題，烏烏確實是不知道怎麽回答，而且琛哥搶答了後，還顯得很震驚，還有懵逼，因為他都沒想到琛哥會這麽說。
再後來，知道烏烏他們是妖精，老爺爺也是妖精後，烏烏他們說老爺爺消失雲游去了，他們也聯系不上。
那明顯就是烏烏在幫著琛哥隱瞞，隨便找的一個借口，哄自己玩的！
如果任景鵬老爺爺就是琛哥，那之前的一些疑點就完全說得通了！
只是，琛哥為什麽要把小飯館和山當做遺產給自己？還幫自己開飯館，弄藥膳，開會所？
到底是為什麽？
楊牧很迷茫，心裏充滿疑惑。
“烏烏，你們……”到底是為什麽？楊牧想問，卻被烏烏的聲音打斷了。
“老大！”烏烏看到飛奔而下的任琛，擔憂又焦急地叫了一聲。
好了好了，正主來了。烏烏松了口氣。
任琛疾跑而下，額上掉下來兩縷劉海，打亂了他原本一絲不茍的發型。
他在最後兩級階梯處停下了，看著牧牧，眼中滿是擔憂，緊張又心虛。
牧牧是不是生氣了？
他慢慢走到楊牧身邊，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喊了一聲：“牧牧。”
楊牧現在滿腦子疑問，看到琛哥開門見山就問道：“琛哥，你是任景鵬？”
到這個地步，也不好再瞞著。以前是怕嚇到牧牧，現在要是再瞞著，就是刻意欺騙了。
任琛直直地盯著牧牧的眼睛，緩緩地點了下頭，吐出肯定的答案：“是。”
親口聽到這答案，推想得到證實，楊牧卻並不覺得高興。
他看著任琛的臉，使勁回想，卻不怎麽想得起小時候鄰居老爺爺的臉了，那時候太小，記不清了。他只模糊記得當初牛律師給他看的那張照片上老人家的樣子，卻無法與眼前這張俊臉重合。
楊牧看著任琛的眼睛，問道：“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瞞著？為什麽騙他？還是什麽其他的？
任琛現在極度不確信，不知道牧牧指的是哪一個問題，一時無法言語。
楊牧進一步，手指下意識捏得緊緊的，看著琛哥的眼睛，問道：“琛哥，你為什麽要假裝任景鵬？不是，或者是假裝任琛？我不知道，究竟哪個才是你的真名？”
楊牧的心有點兒慌，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說不定任景鵬任琛這兩個名字都不是真的？自己連他的真名都不知道？那自己喜歡的到底是誰啊？
任琛看著牧牧，仔細辨認他的神情，認真答道：“任琛，這是我的本名。”
聞言，楊牧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他多怕琛哥說兩個都不是，也怕他說任景鵬才是他的真名，那自己這幾個月的喜歡到底算什麽？是個連名字都是假的人？
幸好。
楊牧又問道：“那你為什麽裝作任景鵬？還弄了個遺產給我？還自己裝自己的孫子。”哪有人自己把自己給弄死弄份遺產出來的？
烏烏在一旁聽著差點兒笑出來，趕緊憋住了，只是憋住了嘴，卻控制不住自己不斷抖動的肩膀。
不過那兩人現在眼裏只有彼此，根本註意不到他，他躲在一旁偷偷看。
騙人一時爽，圓謊火葬場。老大，你自求多福吧。
他完全忘了，他也是幫兇之一。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楊牧只是現在顧不上他而已。
任琛一時啞言，還真被問住了，這一解釋，那就要把全部的事情說清楚才行。
他想了想，說道：“牧牧，此前的幾十年，我都是用任景鵬這個身份活動的。”
楊牧睜大眼睛，問道：“為什麽不用本名？”
任琛答道：“為了掩人耳目。我們妖修，如果要在人類社會生活，每隔幾十年都會假死一次，換一個名字，有些妖精會直接換個城市，重新生活。我們的山在這裏，所以我們一直住在這裏，每隔幾十年，我就會換個身份，換個形象。”
楊牧想了一下，這麽說也有道理，妖精壽命比人類長那麽多，而且容顏不老。要是一直在一個地方，別人看到幾十年都不怎麽變老的人，才會覺得奇怪。
這麽想想，妖精也蠻難的，為了不穿幫，就不能在一個地方待太久。如果待久了，還得讓自己的容貌隨著時間多少有些變化，也挺麻煩。
這點很容易理解，楊牧懂了，他又問道：“那你為什麽把房子和山給我了？”
任琛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不知道要不要現在告訴牧牧他的身世。他不確定牧牧現在是否能接受得了。
“烏烏你在這裏啊？外面的兩位客人說他們很急……”一個服務員過來找烏烏，看到任前輩和老板他們都在，氣氛還有點兒僵，他一時有些懵，“前輩，老板，你們都在啊？外面的客人……”
任琛頭也沒回：“讓他們等著。”
“哦，哦，好的。”服務員一臉懵逼地走了。
想到外面的客人，楊牧想起來了，保健局的，說是有非常緊急的事情。
他現在也知道保健局是幹嘛的了，其中一項重要內容就是專門為重要的領導、專家、幹部提供醫療服務的。
這個保健局，比省裏的保健部門明顯級別大多了，而且還是局長親自來，估計需要醫療的對象是重要人物。
人命關天，自己的事情倒也沒那麽急了，反正人就在這裏，又不會跑。
他看了眼大廳的方向，抿抿唇，說道：“你去看看吧，他們很急。”
說完又盯著任琛補充道：“等處理完了，你要告訴我。不準再騙我。”
任琛心裏嘆口氣，拉著牧牧的手上樓：“跟我來。烏烏，帶他們到三樓客廳。”
“哦哦，好的。”烏烏趕緊答道，去大廳帶人了。
任琛拉著牧牧直接上了三樓。
路過二樓時，香香擡頭好奇地看著他們。
出什麽事了嗎？剛才老爺爺急沖沖下樓，現在又拉著牧牧急沖沖上樓？幹嘛呀？
楊老師見他註意力又分散了，敲敲桌子：“集中精神。明天就要出發了，這個知識點你還沒掌握。”
“……哦。”香香咬著筆頭看題。
過了一會兒，烏烏又帶著兩個人上來了，徑直往三樓去。
“烏烏烏烏，出什麽事了？”香香忍不住就問道。
烏烏回頭看他一眼，答道：“沒什麽，安心做你的題，晚點再告訴你。”
香香：“……”苦逼的補考生暫時還沒有八卦的權利。
香香咬牙，哼，等我考完的！
埋頭做題，刷刷刷。
書房裏，任琛拉著楊牧進來，關好門。
楊牧看他這架勢，心裏怦怦怦，是要談秘密了嗎？可是，“他們待會就上來了。”楊牧提醒道。
任琛上前一步，直接把他攬進了懷裏，抱住了。
“！”楊牧都懵了，怎麽就抱上了？
這個抱抱跟之前他激動時抱任琛的可不一樣，琛哥的一只手掌放在他腦後，另一只胳膊環著他的背，摟得很緊，但是又很溫柔。
楊牧有種被珍視的感覺。
鼻尖充滿了琛哥身上清冽的冷香，楊牧一時感覺有些暈眩。
“牧牧，”任琛聲音很低，仿佛自己的呢喃：“之前騙你是我錯了，你別生氣，好嗎？”
低沈磁性的嗓音就在耳邊回旋，楊牧感覺耳朵癢癢的，忍不住就胡思亂想了一下。
琛哥是不是想用美男計？
好吧，他承認，這對他很有用。
他雙手擡起來，不敢摟腰，抓著琛哥腰側的衣服，深呼吸一口，滿滿都是琛哥的味道。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
任琛收緊手臂，抱緊了一些，心裏有些沒底：“這個說來話長，一會兒說不完，等處理完外面的事情，我一定全都告訴你，好不好？”
楊牧默，心道，所以我剛才不是就說先處理外面的事情嗎？你還把我抓進來幹嘛？就為了抱一下嗎？
“老大，張局長他們上來了。”烏烏在外面敲了下門，說道。
任琛松開懷抱，摸了下楊牧的眉眼，說道：“等我，嗯？”
楊牧無奈點頭，說道：“走吧。”
臨出門前，楊牧忽然又拉住任琛，說道：“琛哥，你就這樣出去嗎？他們不是找任景鵬嗎？不用變個身？”
任琛搖頭：“任景鵬這個身份該消失了。”
楊牧：“啊？那外面……”
“沒事，交給我。”
楊牧搖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是啊，剛他們問任景鵬在不在，我說不在家，沒說死、死了啊。”
任琛輕笑了一下，拍拍楊牧的肩膀，道：“沒事。走吧。”
“哦。”楊牧眨眨眼，既然琛哥說沒事，估計是有說詞了，那他便不擔心了。
兩人出了書房。
烏烏見他們出來，擔憂地看了看牧牧的臉，見他神情好像還蠻平靜的，便想到估計老大還沒說。
沙發上，張局長和同伴看到他們，立馬起了身。張威還往兩人身後看了看，發現沒看到自己想見的人，眉頭微微皺起，明顯很失望。
“琛哥，那你們談，我先下去了。”楊牧說道。
任琛一把拉過他的胳膊，說道：“過來坐下。”
楊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兩人，他也有些好奇他們的來意，便過去坐下了。
坐下後，張局長問烏烏：“何先生，任老先生不在嗎？”
烏烏剛才也是懵了一下的，不過他看老大這樣出來，應該是有用意，便不好直接回答，只好看著任琛：“老大？”你是個啥意思？
任琛接口道：“張局長是嗎，坐。我叫任琛，是任景鵬的孫子。”
楊牧：“……”
烏烏：“……”
張局長聞言，又起身跟任琛握了下手：“你好任先生，我是保健局張威，這位是歐陽波。”
雙方握了下手，坐下後，任琛問道：“張局長，你們此次過來是為了什麽事？”
張局長見是任老先生的孫子，說不定他可以聯系上老先生，便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是想來請任老先生到都城給一個人看病的。”
任琛料到了，語氣沈重地說道：“張局長，我爺爺他，已經不在了。”
楊牧：“……”
烏烏：“……”
張局長聞言，一下楞住了：“任老先生他不、不在了？”
他旁邊的歐陽波反應更加大，已經一臉悲戚：“任先生，真的嗎？老先生他，真的不在了嗎？”
任琛點點頭：“是的。”
“局長，這可怎麽辦？爺爺他，爺爺他……”歐陽波抓著張局長的胳膊，已經語不成調。
張局長也嘆息一聲。任老先生這裏，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可惜……
楊牧看他們這樣，心裏也不好受，問道：“張局長，請恕我冒昧問一下，不知道要看的病人是？”
張局長抹了下眼角，說道：“是他爺爺，歐陽長樹教授，已經91歲了，是我國天體物理領域的泰鬥級教授，為航天事業作出了卓越貢獻的老教授。”
楊牧平生最佩服和尊敬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另一種就是科學家。
他問道：“老教授是什麽病癥？”
張局長沈痛道：“心肺衰竭，昨天晚上突發的，現還在重癥室，我們已經盡力了，可是沒辦穩定，病情還在惡化。我們本來打了任老先生以前留的電話，但是手機和座機都已經是空號。我們聯系了特殊部門的人，才得到了這個地址。所以我們一早就過來，本來想請任老先生去看一看有沒有辦法，誰知，唉……”
楊牧聽了心裏難受，便伸手扯了扯任琛的衣袖。
任琛回望過去。
楊牧看著他，動了動唇。
任琛讀懂了，牧牧說的是“幫幫他們”。
人都有命數，任琛見多了生死，他本來想讓“任景鵬”這個名字就此從國家部門的名單裏消失的。
但他知道牧牧心軟，對著這麽一位對國家做出過卓越貢獻的老科學家，牧牧不忍心。而他，也不忍心看牧牧失望。
任琛拍拍他的手背，輕點了下頭，然後轉頭跟張威和歐陽波說道：“我跟爺爺學了醫術，你們要是相信我，我可以去看看。”
聞言，正在悲傷的兩人猛地擡起了頭。
歐陽波激動道：“真的嗎？任先生你也會醫術？”
張局長也期待地看著他。
任琛點了下頭：“從小跟著學的。”
“好好好，張局長，我們請任先生去看看吧？”歐陽波激動地道。
“好，那麻煩任先生了。”張局長立即同意了。
任老先生教出來的，該是不差的。雖然小任先生看著還年輕，但是現在他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有任何一種可能都要試試的。
兩人立即起身，張局長說道：“任先生，那你現在時間方便嗎，需不需要收拾下行李？我們有跟航空局預留座位，可以隨時出發。”
行李倒是不用收拾，但是也有事情需要交代。
“請稍等。”任琛起身，拉著牧牧起身，又進了書房。
“琛哥，你要收拾什麽嗎？藥箱什麽的，需不需要我幫你？”楊牧問道。
“不用收拾。”任琛拉著他，看著他眼睛，說道：“牧牧，我現在去都城，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楊牧瞪大眼睛：“我？”
任琛點點頭。之前的事情，他還沒跟牧牧說清楚，看不到牧牧他不放心，必須打包一起帶走。
楊牧撓撓腦袋：“可是，我又不會看病。”
任琛抓著他的手，柔聲道：“我想你陪我一起去，好嗎？”
這，這麽溫柔的眼神是弄啥子？
楊牧最受不了柔情攻勢了，還是自己喜歡的人，用這麽溫情的眼神看著，用這麽好聽的聲音跟他請求。
他就沒頂住，臉色微紅，情不自禁就點了頭：“好、好吧。”
見他答應，任琛放了心，展顏一笑，從儲物器裏摸出個藥箱，牽著牧牧的手說道：“那走吧。”
楊牧心裏鄙視了一下自己，抓抓頭跟上了。
算了，在飛機上說不定可以正好問問自己的事情。
兩人先去楊牧房裏收拾了兩套衣服，拿了手機充電器，全都放在任琛儲物器裏了。
收拾好沒用十分鐘。
“烏烏，我和牧牧一起去，我會叫阿正過來，店裏你們看著點，註意安全。”任琛出來交代烏烏事情。
烏烏點頭：“好的，我知道了老大。那你們什麽時候回？”
任琛想了想：“看情況。”
楊牧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我們走了，明天香香也要去考試，那家裏不就剩下烏烏和芝芝了？”
楊牧有些擔心。家裏必須也要有個修為高的在，他才放心啊。
任琛果斷說道：“讓香香跟我們一起走。等他考完試，再回來。”
烏烏立馬點頭：“可以可以，我去告訴他。”
烏烏趕快下樓，跟還在與試卷做鬥爭的香香說道：“香香香香，快，收拾下你的書，你現在跟老大他們去都城。”
“啊？現在？”香香懵逼臉：“老大他們也去都城嗎？去幹嘛？”
楊老師皺眉：“他有個知識點還沒搞懂的。”
任琛他們正好下來：“哪個？你劃出來，我教他。”
楊老師指著兩張試卷：“都在這試卷裏，如果他能掌握，就沒問題了。”
“行。”任琛看著香香：“香香，收拾好，跟我們走。”
“哦哦。”老爺爺發話了，香香立馬收拾起試卷書本練習冊，又回房間拿了自己的小包包出來，“可以了。”
楊牧問他：“準考證和身份證帶了嗎？”
香香拿出一個小透明文件袋，晃了晃：“帶了，在這裏面。”
見沒落東西，幾人便出發了。
任琛邊下樓邊打了電話給路方正，讓他這兩天過來這邊看著。
院子裏，張威和歐陽波已經攔了輛車在等著了，他們是坐出租車來的。
“張局長，你們過來一起坐我們的車吧。”楊牧說道。
任琛開了輛低調的路虎出來，位置正好夠，張局長他們見狀，便上了任琛的車，往機場趕去。
張局長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機票，幾人一到，立即走特殊通道，上了一架飛都城的飛機，沒過一會兒，便起飛了。
張局長給他們定的是頭等艙。楊牧和任琛坐一排，香香隔著過道坐著。
他們一坐下，香香正要拿出平板電腦看視頻，任琛發話了。
“香香，把試卷先做完。”
香香身子一僵，“……哦。”慫兮兮地把平板收回小包包，拿出試卷擺上了。
坐飛機還要做試卷，嚶。
楊牧看了忍不住笑，給他鼓勁：“加油，後天考完就解放了。”
“嗯！”香香重重地點頭，現在，這就是他唯一期待的事情了。
有任琛在旁邊坐著，香香不敢開小差了，專心致志做試卷。
楊牧也不想睡覺，他現在就想著自己的事情，可是飛機上還有其他人，他只得壓低聲音偏頭小聲問道：“琛哥，快說。”
任琛問他：“你餓不餓？中午還沒吃飯的。”
楊牧搖頭：“不太餓。琛哥你不要轉移話題，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為什麽把房子和山給我。”
任琛擡手按了下服務鈴，跟楊牧說道：“你填飽肚子我就告訴你。”
“真的？”楊牧懷疑地問道。
任琛點頭：“真的。”
楊牧看著他，認真地說道：“好，你說的。”
他們跟乘務員要了些吃的。
不太好吃，不過楊牧還是填飽了肚子，漱了口，然後正襟危坐，示意任琛，他已經準備好了。
“好了，琛哥，你說吧。”
任琛嘆口氣，隔著座椅扶手抓過楊牧的手握住，湊到他耳邊，小聲但清晰地說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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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死了, 怎麽被牧牧聽到了？他不是在大廳陪張局長嗎？腫麽辦腫麽辦？老大的秘密被發現了……
想到老大，烏烏頭皮一炸, 趕緊匯報：“老大老大，牧牧, 牧牧他……嗯？”
電話裏哐當一聲, 烏烏嚇一跳, 一看, 電話被掛斷了。
任琛聽到電話裏楊牧的聲音, 心裏一緊, 立馬站了起來，他奪門而出，椅子刷一下撞到了後面的書櫃, 發出哐當的聲音。
烏烏拿著手機，心裏慌得一批，擡眼偷瞄一眼牧牧，牧牧正直直地盯著自己。
他吞吞口水, 腦瓜子飛快轉動, 在想著要怎麽補救一下。
“……那個，牧牧, 你、你剛剛聽錯了……”
楊牧根本不相信, 他確定剛才沒聽錯, 他腦子裏飛快閃過之前的一幕幕，把之前的一些疑點串在一起。
他原先就很奇怪，隔壁鄰居家的老爺爺為什麽不把遺產留給自己收養的孩子，而留給一個隔壁家的小孩兒？也就是自己。
還是一個隔了十八年都沒見過的孩子。
還有，來到這裏後，他記得當初問琛哥身份的時候，琛哥說自己是任景鵬收養的孫子，當時烏烏的表情，現在想來就明顯很怪異了。
當時他只以為烏烏是不知道怎麽回答自己的問題，烏烏確實是不知道怎麽回答，而且琛哥搶答了後，還顯得很震驚，還有懵逼，因為他都沒想到琛哥會這麽說。
再後來，知道烏烏他們是妖精，老爺爺也是妖精後，烏烏他們說老爺爺消失雲游去了，他們也聯系不上。
那明顯就是烏烏在幫著琛哥隱瞞，隨便找的一個借口，哄自己玩的！
如果任景鵬老爺爺就是琛哥，那之前的一些疑點就完全說得通了！
只是，琛哥為什麽要把小飯館和山當做遺產給自己？還幫自己開飯館，弄藥膳，開會所？
到底是為什麽？
楊牧很迷茫，心裏充滿疑惑。
“烏烏，你們……”到底是為什麽？楊牧想問，卻被烏烏的聲音打斷了。
“老大！”烏烏看到飛奔而下的任琛，擔憂又焦急地叫了一聲。
好了好了，正主來了。烏烏松了口氣。
任琛疾跑而下，額上掉下來兩縷劉海，打亂了他原本一絲不茍的發型。
他在最後兩級階梯處停下了，看著牧牧，眼中滿是擔憂，緊張又心虛。
牧牧是不是生氣了？
他慢慢走到楊牧身邊，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喊了一聲：“牧牧。”
楊牧現在滿腦子疑問，看到琛哥開門見山就問道：“琛哥，你是任景鵬？”
到這個地步，也不好再瞞著。以前是怕嚇到牧牧，現在要是再瞞著，就是刻意欺騙了。
任琛直直地盯著牧牧的眼睛，緩緩地點了下頭，吐出肯定的答案：“是。”
親口聽到這答案，推想得到證實，楊牧卻並不覺得高興。
他看著任琛的臉，使勁回想，卻不怎麽想得起小時候鄰居老爺爺的臉了，那時候太小，記不清了。他只模糊記得當初牛律師給他看的那張照片上老人家的樣子，卻無法與眼前這張俊臉重合。
楊牧看著任琛的眼睛，問道：“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瞞著？為什麽騙他？還是什麽其他的？
任琛現在極度不確信，不知道牧牧指的是哪一個問題，一時無法言語。
楊牧進一步，手指下意識捏得緊緊的，看著琛哥的眼睛，問道：“琛哥，你為什麽要假裝任景鵬？不是，或者是假裝任琛？我不知道，究竟哪個才是你的真名？”
楊牧的心有點兒慌，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說不定任景鵬任琛這兩個名字都不是真的？自己連他的真名都不知道？那自己喜歡的到底是誰啊？
任琛看著牧牧，仔細辨認他的神情，認真答道：“任琛，這是我的本名。”
聞言，楊牧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他多怕琛哥說兩個都不是，也怕他說任景鵬才是他的真名，那自己這幾個月的喜歡到底算什麽？是個連名字都是假的人？
幸好。
楊牧又問道：“那你為什麽裝作任景鵬？還弄了個遺產給我？還自己裝自己的孫子。”哪有人自己把自己給弄死弄份遺產出來的？
烏烏在一旁聽著差點兒笑出來，趕緊憋住了，只是憋住了嘴，卻控制不住自己不斷抖動的肩膀。
不過那兩人現在眼裏只有彼此，根本註意不到他，他躲在一旁偷偷看。
騙人一時爽，圓謊火葬場。老大，你自求多福吧。
他完全忘了，他也是幫兇之一。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楊牧只是現在顧不上他而已。
任琛一時啞言，還真被問住了，這一解釋，那就要把全部的事情說清楚才行。
他想了想，說道：“牧牧，此前的幾十年，我都是用任景鵬這個身份活動的。”
楊牧睜大眼睛，問道：“為什麽不用本名？”
任琛答道：“為了掩人耳目。我們妖修，如果要在人類社會生活，每隔幾十年都會假死一次，換一個名字，有些妖精會直接換個城市，重新生活。我們的山在這裏，所以我們一直住在這裏，每隔幾十年，我就會換個身份，換個形象。”
楊牧想了一下，這麽說也有道理，妖精壽命比人類長那麽多，而且容顏不老。要是一直在一個地方，別人看到幾十年都不怎麽變老的人，才會覺得奇怪。
這麽想想，妖精也蠻難的，為了不穿幫，就不能在一個地方待太久。如果待久了，還得讓自己的容貌隨著時間多少有些變化，也挺麻煩。
這點很容易理解，楊牧懂了，他又問道：“那你為什麽把房子和山給我了？”
任琛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不知道要不要現在告訴牧牧他的身世。他不確定牧牧現在是否能接受得了。
“烏烏你在這裏啊？外面的兩位客人說他們很急……”一個服務員過來找烏烏，看到任前輩和老板他們都在，氣氛還有點兒僵，他一時有些懵，“前輩，老板，你們都在啊？外面的客人……”
任琛頭也沒回：“讓他們等著。”
“哦，哦，好的。”服務員一臉懵逼地走了。
想到外面的客人，楊牧想起來了，保健局的，說是有非常緊急的事情。
他現在也知道保健局是幹嘛的了，其中一項重要內容就是專門為重要的領導、專家、幹部提供醫療服務的。
這個保健局，比省裏的保健部門明顯級別大多了，而且還是局長親自來，估計需要醫療的對象是重要人物。
人命關天，自己的事情倒也沒那麽急了，反正人就在這裏，又不會跑。
他看了眼大廳的方向，抿抿唇，說道：“你去看看吧，他們很急。”
說完又盯著任琛補充道：“等處理完了，你要告訴我。不準再騙我。”
任琛心裏嘆口氣，拉著牧牧的手上樓：“跟我來。烏烏，帶他們到三樓客廳。”
“哦哦，好的。”烏烏趕緊答道，去大廳帶人了。
任琛拉著牧牧直接上了三樓。
路過二樓時，香香擡頭好奇地看著他們。
出什麽事了嗎？剛才老爺爺急沖沖下樓，現在又拉著牧牧急沖沖上樓？幹嘛呀？
楊老師見他註意力又分散了，敲敲桌子：“集中精神。明天就要出發了，這個知識點你還沒掌握。”
“……哦。”香香咬著筆頭看題。
過了一會兒，烏烏又帶著兩個人上來了，徑直往三樓去。
“烏烏烏烏，出什麽事了？”香香忍不住就問道。
烏烏回頭看他一眼，答道：“沒什麽，安心做你的題，晚點再告訴你。”
香香：“……”苦逼的補考生暫時還沒有八卦的權利。
香香咬牙，哼，等我考完的！
埋頭做題，刷刷刷。
書房裏，任琛拉著楊牧進來，關好門。
楊牧看他這架勢，心裏怦怦怦，是要談秘密了嗎？可是，“他們待會就上來了。”楊牧提醒道。
任琛上前一步，直接把他攬進了懷裏，抱住了。
“！”楊牧都懵了，怎麽就抱上了？
這個抱抱跟之前他激動時抱任琛的可不一樣，琛哥的一只手掌放在他腦後，另一只胳膊環著他的背，摟得很緊，但是又很溫柔。
楊牧有種被珍視的感覺。
鼻尖充滿了琛哥身上清冽的冷香，楊牧一時感覺有些暈眩。
“牧牧，”任琛聲音很低，仿佛自己的呢喃：“之前騙你是我錯了，你別生氣，好嗎？”
低沈磁性的嗓音就在耳邊回旋，楊牧感覺耳朵癢癢的，忍不住就胡思亂想了一下。
琛哥是不是想用美男計？
好吧，他承認，這對他很有用。
他雙手擡起來，不敢摟腰，抓著琛哥腰側的衣服，深呼吸一口，滿滿都是琛哥的味道。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
任琛收緊手臂，抱緊了一些，心裏有些沒底：“這個說來話長，一會兒說不完，等處理完外面的事情，我一定全都告訴你，好不好？”
楊牧默，心道，所以我剛才不是就說先處理外面的事情嗎？你還把我抓進來幹嘛？就為了抱一下嗎？
“老大，張局長他們上來了。”烏烏在外面敲了下門，說道。
任琛松開懷抱，摸了下楊牧的眉眼，說道：“等我，嗯？”
楊牧無奈點頭，說道：“走吧。”
臨出門前，楊牧忽然又拉住任琛，說道：“琛哥，你就這樣出去嗎？他們不是找任景鵬嗎？不用變個身？”
任琛搖頭：“任景鵬這個身份該消失了。”
楊牧：“啊？那外面……”
“沒事，交給我。”
楊牧搖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是啊，剛他們問任景鵬在不在，我說不在家，沒說死、死了啊。”
任琛輕笑了一下，拍拍楊牧的肩膀，道：“沒事。走吧。”
“哦。”楊牧眨眨眼，既然琛哥說沒事，估計是有說詞了，那他便不擔心了。
兩人出了書房。
烏烏見他們出來，擔憂地看了看牧牧的臉，見他神情好像還蠻平靜的，便想到估計老大還沒說。
沙發上，張局長和同伴看到他們，立馬起了身。張威還往兩人身後看了看，發現沒看到自己想見的人，眉頭微微皺起，明顯很失望。
“琛哥，那你們談，我先下去了。”楊牧說道。
任琛一把拉過他的胳膊，說道：“過來坐下。”
楊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兩人，他也有些好奇他們的來意，便過去坐下了。
坐下後，張局長問烏烏：“何先生，任老先生不在嗎？”
烏烏剛才也是懵了一下的，不過他看老大這樣出來，應該是有用意，便不好直接回答，只好看著任琛：“老大？”你是個啥意思？
任琛接口道：“張局長是嗎，坐。我叫任琛，是任景鵬的孫子。”
楊牧：“……”
烏烏：“……”
張局長聞言，又起身跟任琛握了下手：“你好任先生，我是保健局張威，這位是歐陽波。”
雙方握了下手，坐下後，任琛問道：“張局長，你們此次過來是為了什麽事？”
張局長見是任老先生的孫子，說不定他可以聯系上老先生，便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是想來請任老先生到都城給一個人看病的。”
任琛料到了，語氣沈重地說道：“張局長，我爺爺他，已經不在了。”
楊牧：“……”
烏烏：“……”
張局長聞言，一下楞住了：“任老先生他不、不在了？”
他旁邊的歐陽波反應更加大，已經一臉悲戚：“任先生，真的嗎？老先生他，真的不在了嗎？”
任琛點點頭：“是的。”
“局長，這可怎麽辦？爺爺他，爺爺他……”歐陽波抓著張局長的胳膊，已經語不成調。
張局長也嘆息一聲。任老先生這裏，已經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可惜……
楊牧看他們這樣，心裏也不好受，問道：“張局長，請恕我冒昧問一下，不知道要看的病人是？”
張局長抹了下眼角，說道：“是他爺爺，歐陽長樹教授，已經91歲了，是我國天體物理領域的泰鬥級教授，為航天事業作出了卓越貢獻的老教授。”
楊牧平生最佩服和尊敬的有兩種人，一種是救死扶傷的醫生，另一種就是科學家。
他問道：“老教授是什麽病癥？”
張局長沈痛道：“心肺衰竭，昨天晚上突發的，現還在重癥室，我們已經盡力了，可是沒辦穩定，病情還在惡化。我們本來打了任老先生以前留的電話，但是手機和座機都已經是空號。我們聯系了特殊部門的人，才得到了這個地址。所以我們一早就過來，本來想請任老先生去看一看有沒有辦法，誰知，唉……”
楊牧聽了心裏難受，便伸手扯了扯任琛的衣袖。
任琛回望過去。
楊牧看著他，動了動唇。
任琛讀懂了，牧牧說的是“幫幫他們”。
人都有命數，任琛見多了生死，他本來想讓“任景鵬”這個名字就此從國家部門的名單裏消失的。
但他知道牧牧心軟，對著這麽一位對國家做出過卓越貢獻的老科學家，牧牧不忍心。而他，也不忍心看牧牧失望。
任琛拍拍他的手背，輕點了下頭，然後轉頭跟張威和歐陽波說道：“我跟爺爺學了醫術，你們要是相信我，我可以去看看。”
聞言，正在悲傷的兩人猛地擡起了頭。
歐陽波激動道：“真的嗎？任先生你也會醫術？”
張局長也期待地看著他。
任琛點了下頭：“從小跟著學的。”
“好好好，張局長，我們請任先生去看看吧？”歐陽波激動地道。
“好，那麻煩任先生了。”張局長立即同意了。
任老先生教出來的，該是不差的。雖然小任先生看著還年輕，但是現在他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有任何一種可能都要試試的。
兩人立即起身，張局長說道：“任先生，那你現在時間方便嗎，需不需要收拾下行李？我們有跟航空局預留座位，可以隨時出發。”
行李倒是不用收拾，但是也有事情需要交代。
“請稍等。”任琛起身，拉著牧牧起身，又進了書房。
“琛哥，你要收拾什麽嗎？藥箱什麽的，需不需要我幫你？”楊牧問道。
“不用收拾。”任琛拉著他，看著他眼睛，說道：“牧牧，我現在去都城，你願意跟我一起去嗎？”
楊牧瞪大眼睛：“我？”
任琛點點頭。之前的事情，他還沒跟牧牧說清楚，看不到牧牧他不放心，必須打包一起帶走。
楊牧撓撓腦袋：“可是，我又不會看病。”
任琛抓著他的手，柔聲道：“我想你陪我一起去，好嗎？”
這，這麽溫柔的眼神是弄啥子？
楊牧最受不了柔情攻勢了，還是自己喜歡的人，用這麽溫情的眼神看著，用這麽好聽的聲音跟他請求。
他就沒頂住，臉色微紅，情不自禁就點了頭：“好、好吧。”
見他答應，任琛放了心，展顏一笑，從儲物器裏摸出個藥箱，牽著牧牧的手說道：“那走吧。”
楊牧心裏鄙視了一下自己，抓抓頭跟上了。
算了，在飛機上說不定可以正好問問自己的事情。
兩人先去楊牧房裏收拾了兩套衣服，拿了手機充電器，全都放在任琛儲物器裏了。
收拾好沒用十分鐘。
“烏烏，我和牧牧一起去，我會叫阿正過來，店裏你們看著點，註意安全。”任琛出來交代烏烏事情。
烏烏點頭：“好的，我知道了老大。那你們什麽時候回？”
任琛想了想：“看情況。”
楊牧忽然想起一件事，說道：“我們走了，明天香香也要去考試，那家裏不就剩下烏烏和芝芝了？”
楊牧有些擔心。家裏必須也要有個修為高的在，他才放心啊。
任琛果斷說道：“讓香香跟我們一起走。等他考完試，再回來。”
烏烏立馬點頭：“可以可以，我去告訴他。”
烏烏趕快下樓，跟還在與試卷做鬥爭的香香說道：“香香香香，快，收拾下你的書，你現在跟老大他們去都城。”
“啊？現在？”香香懵逼臉：“老大他們也去都城嗎？去幹嘛？”
楊老師皺眉：“他有個知識點還沒搞懂的。”
任琛他們正好下來：“哪個？你劃出來，我教他。”
楊老師指著兩張試卷：“都在這試卷裏，如果他能掌握，就沒問題了。”
“行。”任琛看著香香：“香香，收拾好，跟我們走。”
“哦哦。”老爺爺發話了，香香立馬收拾起試卷書本練習冊，又回房間拿了自己的小包包出來，“可以了。”
楊牧問他：“準考證和身份證帶了嗎？”
香香拿出一個小透明文件袋，晃了晃：“帶了，在這裏面。”
見沒落東西，幾人便出發了。
任琛邊下樓邊打了電話給路方正，讓他這兩天過來這邊看著。
院子裏，張威和歐陽波已經攔了輛車在等著了，他們是坐出租車來的。
“張局長，你們過來一起坐我們的車吧。”楊牧說道。
任琛開了輛低調的路虎出來，位置正好夠，張局長他們見狀，便上了任琛的車，往機場趕去。
張局長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機票，幾人一到，立即走特殊通道，上了一架飛都城的飛機，沒過一會兒，便起飛了。
張局長給他們定的是頭等艙。楊牧和任琛坐一排，香香隔著過道坐著。
他們一坐下，香香正要拿出平板電腦看視頻，任琛發話了。
“香香，把試卷先做完。”
香香身子一僵，“……哦。”慫兮兮地把平板收回小包包，拿出試卷擺上了。
坐飛機還要做試卷，嚶。
楊牧看了忍不住笑，給他鼓勁：“加油，後天考完就解放了。”
“嗯！”香香重重地點頭，現在，這就是他唯一期待的事情了。
有任琛在旁邊坐著，香香不敢開小差了，專心致志做試卷。
楊牧也不想睡覺，他現在就想著自己的事情，可是飛機上還有其他人，他只得壓低聲音偏頭小聲問道：“琛哥，快說。”
任琛問他：“你餓不餓？中午還沒吃飯的。”
楊牧搖頭：“不太餓。琛哥你不要轉移話題，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為什麽把房子和山給我。”
任琛擡手按了下服務鈴，跟楊牧說道：“你填飽肚子我就告訴你。”
“真的？”楊牧懷疑地問道。
任琛點頭：“真的。”
楊牧看著他，認真地說道：“好，你說的。”
他們跟乘務員要了些吃的。
不太好吃，不過楊牧還是填飽了肚子，漱了口，然後正襟危坐，示意任琛，他已經準備好了。
“好了，琛哥，你說吧。”
任琛嘆口氣，隔著座椅扶手抓過楊牧的手握住，湊到他耳邊，小聲但清晰地說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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