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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solo告訴你誰才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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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延和辰天不住地安慰他, 總算安撫住了謝壹航的緊張情緒,而聶嘉則一直坐在角落埋頭修手稿,和節目的編導商量細節, 對三人的排練情況不聞不問。

“小航休息一下吧, 沒關系的,時間還早,不用給自己這麽大壓力。”師延撩起襯衫擦了擦下巴的汗水, 擰了瓶飲料遞給出了一頭汗的謝壹航。他明明都已經累壞了, 卻堅持一遍又一遍練習,生怕影響了明天的半決賽, 師延都暗暗心疼老半天了,卻也最是喜歡他如此努力用功的可愛模樣。

反觀旁邊對排練進度漠不關心的倪非,師延的心裏一如往常的湧動著一股厭惡,甚至有些隱隱怨恨倪非非要把曲目換了, 否則小航何必要承受這麽大的壓力辛苦排練走位。

“好,我們休息五分鐘吧。”謝壹航不好意思都笑了笑,和辰天走到一邊坐下,喝著水休息。

師延體力很好,此時喘了一會就緩過來了,站在原地往聶嘉身上扔眼刀,“倪非, 我們這邊差不多了,你要在旁邊杵多久?你不用跟我們一起練習一下是不是?”整個下午c位都由節目組的舞蹈演員在代替,這首歌現場表演的次數幾乎為零, 他就不信倪非不用練習了,明天直接上?

房房小聲道:“非哥的腰傷還沒恢覆……”

《戰歌》的編舞不管是節奏還是力道都比其他歌曲強烈,他們老大本來就還在住院呢,房房私心裏希望他能少練習就少練習。

結果聶嘉只是盯著手稿,頭也不擡道:“我沒空。”

師延鼻子都要氣歪了,牙一咬,露出危險的兇戾眼神。

節目組的編導在後臺看著,心裏難免吃驚,雖然都知道d團不合,但誰能想到成員之間已經惡劣到這種地步了。d團成員不合這種情況不是一年兩年了,是從倪非加入d團就一直有這樣的消息,如果他們之間是四年如一日的這麽針鋒相對,d團還能強撐著沒解散,也是佩服。

晚上七點的時候謝壹航終於不再出錯,盡管累得都快虛脫了,但仍忍不住露出開心的笑容。師延心疼極了,不住地給他打氣:“我就說你可以的。”

謝壹航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還有part沒確定呢……”

師延這才想起一旁的倪非,挑眉問道:“倪非,你好了嗎?”

“好了啊,你們去試音吧。”聶嘉還懶洋洋地癱在椅子裏,抱著手機在和師斯發短信。

好了你不早說!師延忽然升起一股無名火,大步走過去一把拿走桌上的手稿翻看起來。

聶嘉漫不經心地擡頭看了他一眼,隨後繼續跟師斯發短信。師斯邀請他晚上一起用晚餐,兩人正在商定時間,聶嘉像泡在蜜罐子裏一樣眼角眉梢都掛著甜絲絲的粉紅泡泡,要不是這邊還有三個拖油瓶,聶嘉真想現在立刻馬上就出去找師斯。

“把我吉他拿來。”師延看了手稿片刻,眉宇間的火氣消減了些。

助理趕緊把吉他給他送去,師延照著手稿撥彈了一小段旋律,跟著低吟了兩小節,從他口中傾瀉出來的調子磅礴宏大,緊張感一瞬間斥滿了整個排練室。正在聊天的謝壹航和辰天都忍不住停下來,驚訝地看過去,他們都能聽出來這是副歌的旋律,但是和原曲似乎有點不一樣……

緊張感和節奏感更強烈了,不知道整首歌被改成什麽樣了。

師延及時停下,心裏有詫異,沒想到僅僅一個下午倪非就能獨自完成一首歌的重制,並且新版本比原版更加震撼,某種意義上來說,倪非這算是超越了自我吧。盡管一直很討厭他,但這一刻師延不得不承認倪非的才華。

師延摁著琴弦沈默了片刻,口氣終於緩和了些,“這一版很好,如果拿來決賽用……”

聶嘉不耐煩的打斷他:“晉級了再考慮決賽,這句話有這麽難懂?”

師延心裏剛對他升起來的微薄好感頓時煙消雲散,眼神重新厭煩起來,他把手稿扔回桌上,冷冷道:“很晚了,你總不能一次都不練習吧?”

聶嘉剛好和師斯敲定了見面的時間,便把手機蓋在桌面上,大方地站了起來一把脫了外套,準備過一遍站位就走。在這方面倪非有足夠的身體記憶,給了聶嘉很多方便和底氣。

房房號稱倪非千萬粉總教頭,一看老大要跳舞就忙不疊準備好了手機暗搓搓偷拍。他們助理團一共五個人,《戰歌》出來之前就跟著老大了,但聽這首歌現場的機會也不比粉絲們多多少。d團的戰歌不僅僅是公開唱現場少,就連私下排練也極其少,房房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

由於這首歌不管是歌曲還是編舞方面都十分有力度,不像傳唱度高的口水歌,加上這兩年表演的機會太少,下午剛開始排練的時候就連師延和辰天都頻頻出錯,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慢慢找到感覺。

一開始還等著看倪非的笑話,但是在音樂響起後,倪非站在原本謝壹航的陌生位置上,不僅沒有出錯,反而相當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生疏的違和感,仿佛他是天生的center,註定是光芒萬丈的。在震撼人心的音樂中,倪非的側臉有種近乎神跡的俊美,師延幾乎看癡了一瞬,直到謝壹航不小心絆到辰天摔了下去。

“沒事吧?”辰天拉了謝壹航一把。

“沒事沒事,我就是有點累了。”謝壹航尷尬地幹笑了兩聲,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

房房暗中憤怒地撇了撇嘴,意猶未盡地收起了手機,正看老大跳舞看得入神呢,全讓這朵白蓮花給破壞了。

“我沒問題,你們試音去吧,旋律變化挺大的多唱兩遍記住了。”被打斷了一次後聶嘉就沒有再繼續的意思了,他走回來穿上外套,看到師斯給他發了一條短信,立刻就笑彎了眼睛頭也不擡地就往外走:“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也不等其他人的反應就小跑著出去了,助理團也趕緊烏央烏央地跟了出去。

倪非在站位上的應對自如是三個人萬萬沒有想到的,需要多加練習的的確是他們三個,就算他現在要走,他們也不能說什麽。

謝壹航盤腿坐在地上,心情有些低落地說:“好羨慕倪非啊,總能輕而易舉的做到一些我千辛萬苦才能做的事情。”

師延察覺到他情緒上的低落,連忙蹲下來摸著他的腦袋道:“說什麽呢,一直以來你的努力和勤奮大家都看在眼裏,你根本不比別人差,反而是很多人比不上你。”

才華,天賦,這些天生的東西算什麽,就算再有才華,品格不行也是白搭。師延感受掌心傳來的謝壹航小動物般溫柔的熱度,內心不禁一片柔軟,粉絲們總是叫他的小航為善良溫暖的小天使,這一點師延無比認同。善良、正義感、同情心才是作為一個人最珍貴的品格。

“是啊,這首歌倪非從來就不是center,他肯定私下偷偷練習過了,天天盼著自己當center吧,否則怎麽可能上來就這麽熟練。”辰天憤憤不平地說。

師延牽著謝壹航的手把他扶起來,道:“先不管倪非了,還有點時間我們吃晚飯吧,然後去公司試音。”

“嗯!”謝壹航笑起來。

外頭,聶嘉從後門出了電視臺,師斯的秘書已經開車等在外面了。本來師斯是想來接他的,但被聶嘉明令禁止了,腿上有傷的人到處瞎蹦跶什麽。

聶嘉接過小劉剛取回不久的一盒子玫瑰後說:“你們下班吧,明天錄制前來電視臺就行了。”

助理團們雖然不知道他們老大要跟哪個狐貍精約會去,但都乖覺的沒有多問。

直到秘書開車帶著聶嘉離開,車尾燈都消失在馬路盡頭時,助理團不知是心酸還是欣慰的集體嘆息了一聲:“我們歐巴終於會拱白菜了。”

“好想知道是哪家的白菜啊。”

此時師白菜正在客廳坐著等待青年的到來,他面前放著臺電腦,正瀏覽著青年拍攝的mv視頻。倪非是一個十分明艷的人,似乎為了塑造強烈的個人風格,在任何場合都幾乎沒有笑過。外界對他的才華評價極高,但是對他本身的評價卻極差。

可事實上倪非從不拍電影也不上綜藝,出道四年僅僅只在演唱會和專輯裏出現過,連狗仔都極少能拍到他的身影,恐怕就連四年的死忠飯都很難說倪非是個怎樣的人。

師斯看d團的每一支mv已經看了一下午加半個晚上了,滿腦子卻只有在醫院時,青年睫上掛著淚珠的模樣。

身後響起的開門聲打斷了師斯的思緒,他轉過頭,便看到一身黑衣的青年走進來。

“師斯!”

青年見到他時立刻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意,小跑著上前炮彈般沖過來一頭紮進自己的臂彎裏,撞得師斯還楞了楞。

“送給你。”聶嘉跪坐在師斯身邊,把一盒子紅玫瑰捧出來。

師斯挑了挑眉,一眼就看出來剛好十九朵,他心裏漫過一層細密的愉悅,接過花揉了揉聶嘉的頭發後轉交給了秘書,“插起來,放到我臥室去。”

秘書對兩人神速的進展已經見怪不怪了,面無表情地去找花瓶。

“你中午都沒吃飯,餓嗎?要再等會。”師斯撚著聶嘉一縷額發輕聲問。

聶嘉親昵地偎在他身邊,他下巴磕在師斯肩上,近距離地看著他的側顏。這個世界的時諶和他原本的長相沒有任何相似之處,但是眼神卻沒有絲毫變化。就是這樣的眼神,讓聶嘉徹底卸下了內心的不安,時諶是愛他的,無關他是什麽樣子。

“沒關系,你的腿還痛嗎?”聶嘉去握師斯的手,和他的手指扣在一起,悄悄地用異能為他減輕痛楚。

師斯沒有應聲,青年說話時的溫熱氣息盡數噴吐在他的衣領中,讓他的背脊忍不住有些僵硬,想做點什麽,卻又怕嚇到他。

“沒那麽嚴重,十天半月的就好了。”師斯說話時無意識地摩挲著聶嘉的指尖。

“先生,晚餐準備好了。”廚娘走出來說。

本來師斯並不想這麽快就把人叫到家裏來的,怕把人嚇著,但聶嘉又明令禁止他到處走動,師斯只能把人接到家裏來招待了。不過現在來看倒是他多慮了,早在醫院時他就隱隱覺得和青年之中有種莫名的聯系,相處起來沒有絲毫的生疏客氣。

師斯腿腳不方便,聶嘉扶著他起來去餐廳,兩人閑談著共進晚餐。

其實師延回來過一次,不過被秘書以在開視頻會議為由給檔在了外面,壓根沒進門。

“他自己叫我過來的,開什麽會,我就不忙了?”師延兩手揣在口袋裏頗有點不高興,隨後還是關心問道:“聽說我哥出車禍了,傷得怎麽樣,嚴不嚴重?”

“老板只是小腿有些皮外傷,沒傷到骨頭,不礙事的。”秘書一板一眼地說。

師延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隨後道:“那既然他沒空我就先回去了,我還有點事。”

“是的,您慢走。”秘書說。

師延是在飯後抽空來的,還要回公司試音分part,當下也沒有非要去找師斯,直接回公司了。

聶嘉和師斯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晚餐時間,沒有任何人打擾。飯後兩人在陽臺吹風,聶嘉抱著膝蓋窩在師斯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話,腦袋靠在師斯肩上,看起來有些困了。

“今晚留在這裏?”師斯低頭看到聶嘉打了個呵欠,纖長濃密的眼睫都掛上了淚珠,毫無防備地充滿著對自己依賴的模樣讓師斯心頭忍不住湧起一股悸動。

“要。”聶嘉困極了,有氣無力地嚅囁了一聲,兩手更加抱緊了師斯的腰,整個人都投進了他懷裏似乎就打算這麽睡過去了。

明明是冷酷無情被粉絲稱為總攻的一個人,此時窩在自己懷中的模樣卻猶如一只幼弱的小動物。

師斯的心都要化了,他攬著青年的後腰將人抱緊了些為他擋著夜風,低頭看著他泛著淡淡酒香的嫣紅薄唇,忽然忍不住內心的沖動低頭想要吻上去。兩人的呼吸剛剛交纏在一起,懷中的青年忽然睜開了眼睛,近距離地看著這雙璀璨的眼眸,師斯驀地清醒過來,立刻及時按捺下了沖動。

“我想吻你,可以嗎?”師斯輕輕啟齒,紳士地詢問著。

聶嘉能清楚地看到愛人眼中幾乎要溢出來的溫柔,他倏地一笑,擡頭在師斯唇上親吻了一下,笑道:“當然。”

師斯驚喜得眼神微閃,盡管心中燃著一團烈火,但低頭和青年接吻的動作卻十分輕緩溫柔。

兩人纏綿了沒多久,聶嘉的手機鈴聲忽然打斷了這一刻的甜美的靜謐。

是經紀人項顯民的來電,聶嘉想也沒想地就掛斷了,把手機扔到一邊不予理會想繼續和師斯親熱,鈴聲卻又再度響起。

聶嘉的興致徹底被敗壞了,他拿回手機一看,這次是師延。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別人不需要睡覺的嗎!

聶嘉肚子裏憋了火,也不避著師斯接起了電話,聲色冰冽道:“你什麽事?”

“你現在馬上到公司來一趟。”師延的語氣也沒好到哪裏去。

聶嘉冷冷道:“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師延忽然怒喝起來,說完也不等聶嘉回話就掛了。

聶嘉眼神冷銳得幾乎要殺人了,師斯把他往懷裏帶了帶,無意中及時遏制了聶嘉心中的戾氣,“怎麽了?”

“今晚不能陪你了。”聶嘉回過神,兩手圈著師斯的脖頸在他唇上啾了一下,隨後站起來道:“你弟弟喊我回公司一趟。”

“太晚了,我讓林然送你。”師斯並沒有挽留他的意思,臨時有事還能怎麽辦。

聶嘉的心情給師延敗了個幹凈,把腿腳不方便的師斯扶回房間後便穿上外套和秘書一起下樓往cbc公司趕去。倪非昨天一晚上沒睡,聶嘉又耗了一下午的腦細胞修改戰歌的旋律,此時坐在車裏哈欠連天,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秘書在旁邊有些戰戰兢兢,此時的青年絲毫沒有跟和老板在一起時的那股熱情軟乎勁兒,反而氣場森然,有種不動聲色的威懾彌漫在車裏,讓他這個跟在師斯身邊將近十年的老狐貍都不自覺地夾緊了尾巴。

到了cbc樓下,秘書把聶嘉送上樓才回去。

師延的助理小方早就在大廳等著聶嘉了,聶嘉不耐煩道:“人在哪?”

“在錄音棚。”小方一看聶嘉臉色敗壞,趕緊說:“是這樣的非哥,剛才延哥他們三人試音的時候……”

“謝壹航唱不上去是不是?”聶嘉兩手揣在口袋裏大步朝錄音棚走。

小方心虛地哎了一聲,“航哥他還在感冒,嗓子還沒好……”

聶嘉站在電梯前冷笑一聲,“他沒感冒的時候就能唱了?”

小方頓時不敢再說什麽。

剛進錄音棚聶嘉就看到謝壹航抱著一杯熱水眼眶通紅地坐在一邊,微微低著頭在發呆。

師延看到他來了,立刻迎上來劈頭就是一句:“倪非,小航原本的part你唱,但你的那部分part小航不能唱,你修改完的這一版根本沒有一句是小航音域內的,你是不是故意在針對他?”

謝壹航的唱功雖然不是d團中最好的,但在整個樂壇中並不算差,不至於一首歌連一句都唱不上去,否則哪來的本事擔當主唱這麽多年,況且《戰歌》雖燃但高音部分其實並沒有很多。但《戰歌》的感情色彩太強烈了,能襯托出宏大的背景音需要十分渾厚高昂的嗓音和情感投入,偏偏這兩點謝壹航都做不到。

剛才謝壹航試錄了一遍整首歌,高音婉轉,沒有任何障礙,唱功是沒問題的,但他唱不出《戰歌》氣勢和感情尤其是倪非修改後的這一版,就連師延都覺得在氣勢宏大的旋律中謝壹航的聲音幾乎和噪音無異。

他的音域跟這首歌就是合不來,原版的《戰歌》謝壹航還能唱一大段副歌,倪非修完之後盡管讓這首歌更完美了,但卻完全把謝壹航給摒除在外了,這還不是故意的嗎?

“倪非,明天早上就開始彩排了,你這麽做太不懂事了。”項顯民也不悅地說。

聶嘉掃了兩人一眼,一把推開了師延,徑自走到謝壹航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句都唱不了?”

謝壹航緊張地站起來,哭紅的眼睛中再度湧出了一層歉意的淚光,“對不起……”

“那就明天錄制的時候關了他的麥,對口型總會吧?對外就說沒有他單獨的part。”聶嘉漠然道。

謝壹航肩膀顫了顫。

辰天瞪起眼睛:“你說什麽?”

“倪非,你不要太過分了。”師延冷下臉道。

“那你想怎麽樣?”聶嘉回過神直視著師延氣憤填膺的臉。

“我們可以用原版……”師延忽然一頓,神情有些難堪道:“或者你再修改一下。”

“是啊,現在才十一點半,距離錄制還有半天的時間呢。”辰天幫腔道。

謝壹航也期待地看著他,畢竟在那麽大的舞臺上誰想被關了麥,他小聲地說:“如果對外說我沒有單獨part,對你也不好的……”

聶嘉幾乎要被這三個人厚臉皮的程度給氣笑了,唱不上去而影響比賽的人不好好練習也不接受關麥,反而用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來要求別人通宵熬夜把一個精品打碎重新捏成粗制品來迎合他,哪來這麽大的臉。

“如果一首歌要修改,只能是因為它還不夠好,我就從來沒見過因為歌手不會唱而修改歌曲的事情。如果你們覺得我的歌還不夠好,你們任何人要修改它,只要能把它變得更好我都沒有任何意見,但要讓我因為謝壹航不能唱而降低歌曲質量,門都沒有。”聶嘉神情陰郁,眼神在此時有些可怕。

聶嘉的話猶如一個耳光般狠狠抽在三個人臉上,辰天皺了皺眉,卻也找不出話來反駁。

畢竟倪非說的事實……就算是原版的《戰歌》謝壹航都發揮得極其不穩定,錄制專輯的時候通過後期修音才勉強過關,僅有的一次在演唱會上表演《戰歌》謝壹航也沒能唱穩,幸而當時有倪非及時救場,外界才沒有看出來。

這是d團的戰歌,誰能想到這首歌幾乎沒唱過現場是因為有d團的成員唱不來。

謝壹航的脖子慢慢紅了起來,隨後很快就蔓延到了整張臉,他放下手裏的杯子手足無措地看著師延。這個組合成立五年了,五年中不管他遭遇了什麽師延都會挺身而出保護他,他以為這次也一樣,可師延卻只是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謝壹航心裏一冷,無措地牽著師延的袖子拽了拽,輕輕道:“不然就按照倪非說的吧……這首歌再修就太可惜了,我沒關系的……”

師延看到謝壹航通紅的眼眶就心疼,他心裏對倪非早就存在偏見,從倪非剛進團的時候覺得他在處處針對謝壹航,心裏早就憋了一股火了。

“倪非,大家都是一個團隊,你為什麽非要這麽為難小航?這麽多年,小航一直很努力地提高自己,為什麽你偏要視而不見?他究竟什麽地方得罪過你!”師延憤怒地盯著聶嘉。

“努力?兩年前這首歌他不能唱,兩年後他還是不能唱,你告訴我他努力在什麽地方?”聶嘉眼神冰冷的開口:“四年來d團四張專輯兩張迷你專輯,每一首歌的詞曲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獨立完成,我只要求你們好好唱結果連唱都唱不好,你告訴我他這是很努力?如果謝壹航最大的努力就只能到做好分內事的程度,那就盡早退團吧,別扯我的後腿!沒有結果的努力就是屁話,少跪在地上自己把自己感動哭了。”

說罷聶嘉一把推開了擋著路的項顯民,怒氣沖沖地離開了錄音棚。

在聶嘉爆發過劇烈的情緒後,錄音棚裏工作人員都噤若寒蟬,似乎那股刀鋒般的威壓還懸在頭上。

直面聶嘉情緒的師延仿佛被當眾摑了一耳光,眼神有些震驚之餘的茫然。

小航不夠聰明,每首歌的編舞都要練習很多遍才能記住,師延經常能看到他一個人在排練室默默練習,有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傻乎乎的總是笑臉迎人,也不會分辨別人的惡意,受欺負了只會自己躲起來悄悄哭。

就是這樣小太陽般的小航慢慢走進了他心裏……

可今天倪非的一席話砸過來卻猶如當頭棒喝。

是啊,小航的確是很努力,編舞一遍記不住就練習十遍,十遍記不住就練習一百遍,直到能登臺……可這不是他應該做的嗎,這是他分內的事啊。別人練習幾遍就能記住,自然就不用再練習,謝壹航需要練習幾十遍才能記住,這算是努力嗎?

如果這就是勤奮這就是努力的話,那倪非在保證質量下四年不間斷的出專輯,甚至歌曲質量一張勝過一張,還付出和他們同樣的時間練習編舞,那倪非的付出算是什麽?天賦?這是僅靠天賦就能達到的成就嗎?

“師延……”謝壹航臉色蒼白地輕聲喚道。

師延回過頭,看著謝壹航無措不安的雙眼,明明這是以往他最心疼的模樣,現在不知為何卻是有些異樣。

師延長出了口氣,他和辰天的臉色都稱不上好看。

項顯民把師延單獨叫到隔壁休息室裏,道:“倪非肯定是不願意修改了,現在和節目組那邊的合約還沒簽,倪非不用去比賽也行。公司高層已經和節目組溝通好了,你們會晉級決賽拿到冠軍,現在已經沒必要讓倪非參賽了。”

師延蹭地站了起來,慍惱地看著項顯民,“你們搞黑幕來確保我們贏?”

“ddd不能輸啊我的少爺,剩下三團一個是新晉團一個是愛豆團,還有一個是跟你們一直較勁的星辰團,他們三個團加起來都拼不過咱們的專輯銷量和音源,這種情況下要是輸了不就成了年度笑話了?對你們的口碑是極大的損失。”項顯民苦口婆心地說。

d團一直被譽為無冕之王,被業界稱作樂壇icon,要是在娛樂性的比賽上輸了,丟人不得丟到太平洋去嗎。

師延一楞,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地說:“專輯的銷量都是倪非的功勞……在沒有倪非的情況下我們已經被淘汰一次了,如果倪非在,根本不需要你們搞黑幕來衛冕,倪非的存在就是d團的皇冠,多此一舉。”

“我這不是看倪非不聽話嘛,回來參加個比賽,又搞一首壹航不能唱的歌,還不如不讓他來呢。”項顯民沒註意到師延的變化,附和著笑道。

師延眼中冷光乍現,似乎想明白了什麽,“公司在刻意限制倪非的發展?”

“倪非性格不好,就不適合這個圈子,再加上你又不喜歡他,就那樣了唄。”項顯民輕描淡寫的就將這四年來公司對倪非的限制一筆帶過了。

“我不喜歡倪非是我的事,誰讓你們限制他了!”師延忽然憤怒地吼起來,他眼珠子都紅了,瞪著項顯民似乎恨不得活吃了他。

盡管一直不喜歡倪非,但師延也從沒有否認過倪非的才華,沒有否認過d團有今天絕大多數都是倪非的功勞。還以為他從不接廣告接片子不上綜藝是因為他性格孤僻,原來一直都是公司在打壓他,把他的能力全限制在一個小小的d團中,他們把倪非當做什麽!

“不是……你不知道啊?”項顯民被師延突然爆發的脾氣嚇了一跳。

“你們為什麽會因為我不喜歡倪非而限制他?”師延想到了什麽,陰沈著臉逼問道:“倪非本身的價值,要遠遠高於整個d團,為什麽你們會因為一個團而放棄倪非?”

項顯民在師延的逼問下汗都出來了。

“因為我姓師,是嗎?”師延冷冷道。

項顯民擦了把冷汗道:“一開始老總是不知道的,頭一年d團的成績不顯眼還砸了不少錢,上層都已經有意把d團解散了……後來發現您是師董的親弟弟,就重金簽了倪非……”

d團就是從倪非加入的那一年峰回路轉,新專輯橫掃各大榜單引爆流量,第二年就因為一首《戰歌》被推上了神壇,一直紅到了現在。

而這一切都是倪非的功勞,可倪非卻遭受了什麽?他明明唱跳俱佳,才華橫溢,現在當紅的一流男團中哪個ace有資格跟倪非比?但就是這樣優秀的一個人,在自己的團隊中卻很少做center,歌詞分配也不是最多的。

在團隊中當綠葉,被公司限制發展,即便如此倪非也成為了當之無愧的超人氣偶像。他們三個,可不是拖了倪非的後腿嗎。

師延心頭劇烈顫抖著,頹然地跌坐在沙發上。

他以為他脫離了師家,有如今成就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到頭來竟然還是拖了師家的福,拜倪非所賜,跟他這個人有什麽關系?

“倪非知道嗎?”師延兩眼無神地問。

“他不知道。”項顯民趕緊說。

師延輕輕勾唇嘲諷地笑了笑,也對,按照倪非的性格,要是知道自己只是被公司捆綁在d團的一個創作工具,恐怕會拼死解約吧。

“明天的半決賽,就按照倪非的意思來,用戰歌,馬上把曲子錄完給節目組送去,錄制的時候關了謝壹航的麥。”師延渾身無力地站起來,這一刻只覺得心力憔悴,內心對倪非的愧疚幾乎要把他溺斃了。

謝壹航推門進來找人的時候,剛好聽到師延這句話,不禁整個人楞在當場。

師延看到了謝壹航也沒說什麽,只是低著頭快步離開了。

“師延……”謝壹航追了兩步,眼神不安極了,可師延並沒有理他,反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司。

“師延走了?”辰天從錄音棚出來只來得及看到師延消失在轉角的一瞬間,隨後便瞧見了謝壹航惶恐不安的害怕神情,不禁蹙眉道:“怎麽了?”

“師延說……明天關我的麥。”謝壹航薄唇顫抖著說。

此時在回程路上kk把師延的心理變化轉述給了聶嘉,聶嘉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唇邊有一抹輕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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