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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豪門繼子,眼鏡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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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霍紜蹙眉走上前。

“青哥。”葉舒明坐在輪椅上模樣很精神,笑著問候了一聲。

“醒了就好。”霍青音色低沈地淡笑,介紹道:“這位就是給你主刀的晏醫生。”

葉舒明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看著懶懶擡眼望向他的聶嘉,感激且震驚道:“原來您就是晏醫生,我沒想到您會這麽年輕。十分感謝您晏醫生,以後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您盡管開口。”

“是啊晏醫生,非常抱歉我之前還懷疑您的能力,要不是我哥哥堅持,我可能就因為信不過您而讓舒明錯失這絕佳的機會了。”霍紜坦然承認自己內心的羞愧,她註意到旁邊兩名警察難堪的臉色,又刻意說道:“晏醫生,您是我和舒明的救命恩人,如果有人為難您的話,我非常願意為您排憂解難。”

兩名警察僵著站在一旁,聞言立刻汗如雨下,來之前他可沒想到這裏住著誰。

聶嘉只是報以一笑,淡淡道:“不用感謝我,分內的事,況且霍先生支付我的酬勞可不低。”

霍青微微偏頭,對霍紜道:“小決還在房間午睡,還不快去告訴他。”

霍紜點了點頭,把葉舒明推回了房間見兒子,本應一家三開心團聚的時候沒想到霍紜又出來了,有些氣勢洶洶地往霍青身旁一坐,眉間不悅地對兩名警察說道:“你們是長野警署的刑警?來我們家有什麽事?”

年長一些的警察正是長野刑警隊的警長,剛要開口說話,卻晚了霍青一步。

霍青道:“晏俞死了。”

聶嘉眼神如古井不波,一絲漣漪都沒有。

“哦,那個沖到江家鬧事被晏醫生差點把手剁下來的癮君子?”霍紜冷笑一聲,她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倒不是霍青轉述的,而是整個月城都在議論她想不知道都難。

晏蘇有個晏俞那樣的無賴父親固然對名聲不好,但這件事遠沒有江家那貽笑整個月城的訂婚宴來的讓人津津樂道。

江洋靠前妻的家世穩住腳跟,前妻家中一落敗就立刻踹了前妻和一個男人訂婚,早就被釘成了騙婚的渣男。現在別說上流社會這個圈子,就連菜市場的小販和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都在議論。要不是現在有她哥哥霍青這個名字還鎮在江家那邊,江家的股票不知道得跌成什麽德行。

“晏醫生的確和死者生前有過沖突,這麽說你們來是懷疑晏醫生是嫌疑人了?”霍紜口氣不悅地對二人道。

警長汗如雨下,“我們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

“死亡時間在什麽時候?”霍青的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聶嘉就坐在他身邊,那動作乍一看倒像是聶嘉被他攬在懷裏似的。

警長立刻說道:“17號淩晨。”

霍紜眼神懨懨:“晏醫生從16號上午到17號淩晨兩點鐘都在醫院為我的丈夫進行手術,過程長達16小時,醫院有監控可供調查以證實我的話。二位覺得16個小時的手術後晏醫生還有力氣去殺人嗎?”

“小紜。”霍青不悅地打斷霍紜被踩了尾巴般的炸毛絮叨,霍紜這才安靜下來,他神色不變地對刑警道:“手術結束時間在17號淩晨兩點鐘,之後晏醫生便被我帶回這裏,這幾天足不出戶,湖邊設有監控,二位可以隨意調看。”

警長精神緊繃異常,聞言起身道:“不用了霍先生,死者的死亡時間精確在17號零點四十分,晏醫生淩晨兩點才結束手術已經是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叨擾了,我們這就回去。”

霍青淡淡點頭,讓管家送兩人出去。

聶嘉面色陰沈,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我先回房了。”

霍紜詫異地看著聶嘉進了她哥的房間,立刻歪著頭低聲問霍青:“哥,晏醫生住你的房間?這幾天你都住哪啊?”

“客房。”霍青一把推開霍紜的腦袋。

霍紜抑揚頓挫地哦了一聲,隨後言歸正傳道:“晏俞是讓放高利貸的殺了嗎?”

“放高利貸的不殺人。”霍青接過助手遞過來的文件夾慢條斯理地翻閱了一遍。

“晏俞生前吸毒又賭博,欠了幾百萬的賭債,這種人被殺了一點都不奇怪,憑什麽懷疑到晏醫生頭上。”霍紜心裏對晏蘇異常感激,她都不知道怎麽報答才好,壓根容不得別人刁難自己的救命恩人。

“晏俞這兩年從蘇蘇手裏拿了不少錢,他的債主可不舍得殺他這棵搖錢樹。”霍青冷冷勾唇,“誰動的手,你看不出來嗎?”

“你說江洋?”霍紜心裏多少是有數的,畢竟這月城也就只有江洋跟晏醫生不對付了,“可江洋只是個商人,他敢嗎?但凡出點差池他就完了。”

以江洋在月城的地位來說,要弄死晏俞這種陰溝老鼠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但他要把這盆臟水潑在晏蘇頭上,那就得三思了,否則就會像霍紜說的那樣輕易牽連到自己,畢竟晏醫生可不是能任人拿捏的角色。江洋現在可是江家的家主,他舍得冒這麽大的風險嗎?

“他有什麽不敢的,又不是他自己拿刀殺人。沒你的事,別瞎摻和。”霍青閱覽完把文件夾一合,作勢就要起身。

“我怎麽是瞎摻和啊,晏醫生救了舒明我們當然要好好感謝人家怎麽能讓別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去汙蔑晏醫生?”霍紜不服氣地一把將他拽了回來,任性地搶走霍青手裏的文件翻看一遍,不高興地說:“晏醫生說的報酬就是江氏的股份?就這樣的小門小戶,還不是大頭股份,哥你也太小氣了!”

“我倒是想給他別的,人晏醫生不要。”霍青從小到大嬌慣著霍紜,除了對自己兒子和丈夫,哪見過她這麽回護別人。見她此時這麽向著晏蘇,霍青竟是覺得有些愉悅。

霍紜頓了頓,恍然大悟道:“晏醫生好像一直在對付江洋是吧……”

霍青把文件拿回來輕輕在霍紜腦門上扇了一下,又警告道:“沒你的事。”

說罷拿著文件上樓了。

霍紜捂著腦門好一會也回了自己的房間,葉舒明正在和葉小決聊天,他一睡就是四年兒子都長這麽大了,心中動容不已。葉小決激動壞了,正在把自己這兩年參賽獲獎的美術作品陳列給爸爸看。他完美的繼承了霍紜的天賦又有名師悉心教導,小小年紀便獲獎無數,葉舒明自豪極了。

“紜紜,那副畫誰送的?”葉舒明把正滔滔不絕的葉小決抱在腿上,仰頭看著墻上那幅幽靈蘭。

這樣珍而重之地掛在墻上葉舒明剛才還以為是葉小決的獲獎作品,兒子卻說是一位叔叔送的。

“江洋送的。”霍紜走上去坐在床邊,笑道:“你不喜歡?我可是看在這是幅幽靈蘭的份上才收下的,說起來,這還是哥哥花了十幾億收購的呢。”

葉舒明一下就猜中了個中緣由,疼惜地摸索著她的指尖無奈地笑道:“我說青哥怎麽突然給月城這邊的政府工程註資,原來是這樣。”

“你不喜歡就拆下來吧。”霍紜喚了管家進來把那幅畫拆了下來,本來她也就不喜歡這幅畫功一塌糊塗的畫,不過是因為她當時對葉舒明情思深重才收下,現在丈夫人都已經醒了,她還要這幅畫做什麽更何況她現在對江家可沒有丁點好感。葉舒明也並未阻止,霍紜忽然對管家冷冷道:“哪來的送回哪去吧。”

這天是孟謙的生日,本來訂婚前江洋便安排好日程打算生日這天陪孟謙,但因為訂婚宴上的風波鬧得滿城風雨,兩人名頭都不好聽,江洋忙著應付董事會忙得腳不沾地,這天也就沒功夫陪孟謙了。

孟謙叫了幾個以前美院念書時關系比較好的同學在江宅聚一聚,盡管最近外面都是有關孟謙的風言風語,但這些同學仍舊無一不羨慕孟謙。人家不僅剛畢業就和黑池畫廊簽了約,作品動輒就是十萬幾十萬的拍賣價格,現在還和月城首屈一指的富豪江洋訂婚了,就連當初念書時處處刁難他的富二代都要趁著今天奴顏媚骨的來巴結孟謙,擱誰誰不羨慕啊。

“孟謙,晚上我包了個場,你生日咱們出去多叫幾個同學熱鬧一下?”李氏集團的繼承人李越因有事要求到江洋頭上,破天荒的主動找上門示好。

飯後幾個人坐在花園裏喝茶閑聊,孟謙這幾天心中不快,對李越這個學生時期的死對頭自然是沒好臉色,但也沒發作只是端著紅茶不冷不熱道:“沒興趣。”

“是啊,要熱鬧你自己熱鬧去吧,晚上孟謙還要去醫院呢。”

“大學時你為了比賽名額差點打斷了孟謙的手指,當誰忘了這個事兒呢?”

幾個同學也七嘴八舌地懟了李越兩句,李越臉色難堪,眼中有一種被人捅了一刀般的勃發怒氣,他站起來怒瞪著孟謙道:“孟謙,你別一幅小人得志的樣兒,不是我爸看在我倆同學的份上非讓我過來,你以為我樂意瞧見你?當初是誰打的你,你的比賽名額是哪來的,你他媽自己心裏清楚!”

孟謙放下茶杯,淡笑道:“李越,有句話叫風水輪流轉,你用這種態度求人,回去問問你爸合不合適。”

“我們李家就算是破產也不會求到你的頭上去!”李越憎恨地咬著牙,他無比的恨著孟謙。

他曾夢想成為畫家,但大學時孟謙被人打傷險些拿不了畫筆,他誣陷是自己叫人打傷他的,害他丟了僅有的名額,最後這個名額落到了孟謙的頭上。而他卻因為“富二代”這個敏感的身份被全校議論,最終被他父親強制退學轉而從商了。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孟謙自導自演的好戲,這麽多年了,李越一直對此耿耿於懷。

“那當然最好。”孟謙微笑著說:“我是說你家破產的話。”

李越被氣得呼吸急促,一把抓起自己的外套作勢就要走,起來時差點和江宅的保姆撞到一起。

保姆引著一個陌生人走上來,對孟謙道:“這位是霍宅的薛管家,是來找您的。”

“孟先生,這是霍紜小姐吩咐我送來給你的。”薛管家將一個用特種包裝紙包好的寬扁盒子放在孟謙面前的桌子上。

“霍紜小姐送的?”孟謙驚喜道:“真的?”

薛管家面露得體的微笑應聲道:“是的,小姐吩咐我一定要親自交到你的手上,看著你驗收。”

李越不可置信地停下腳步,他當然知道霍紜是誰,那是他曾經的繆斯,拋開藝術上的造詣她也是高不可攀的公主,孟謙何德何能得以霍紜的青睞甚至親自準備生日禮物?

一個同學見李越楞住,立刻煽風點火地說道:“霍紜小姐那麽喜歡你的畫,看這禮物的形狀該不會她回了幅自己的畫給你吧?孟謙,打開給我們看看唄?霍紜小姐都四年沒動筆了,天吶這幅畫得多真貴啊!”

孟謙臉頰上泛著一層激動不已的潮紅,他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能得霍紜如此青睞,當初霍紜收下了他的畫都讓他興奮了幾天沒睡好,等會他一定要告訴江洋這個好消息!

可是等孟謙把包裝拆了,他的臉也隨之蒼白了下來。

盒子裏是兩年前被江洋拍下贈送給霍紜的那幅幽靈蘭,這幅畫讓他名聲大噪,讓他擁有了江洋和現在的一切,是被他視為幸福起始的存在,可現在看到它,孟謙卻感覺身上的血都在一瞬間涼透了,像是被人剝光了丟進冰天雪中。

幾個同學尷尬地面面相覷,孟謙趕緊把畫蓋在盒子下面丟給保姆,無地自容地說:“拿走。”

李越挑眉問薛管家道:“這是霍紜小姐送給孟謙的生日禮物?”

薛管家笑道:“這當然不是一份生日禮物,小姐說她非常不喜歡這幅糟糕的作品所以讓我送還給孟先生。現在孟先生確認過了,那麽我就告辭了。”

“您慢走。”孟謙漲紅著臉,站起來勉強笑著,看著薛管家走遠了臉上的笑容才猛地收起來。

李越捧腹大笑,把外套甩在肩上,他發出的每一個音節都像耳光般淩空抽在孟謙臉上。

幾個同學尷尬心驚地不知所措。

“送客!”孟謙十指攥在一起,瞪著已經笑出眼淚的李越怒聲對保姆說。

李越客氣地擺手,抹掉眼角痛快的眼淚說道:“不,不用送,我自己走。孟謙,你可記著風水輪流轉這句話,以後可千萬別有什麽事求到我頭上來。”說著忍不住噗了一聲,用拳頭抵在唇邊縱聲大笑著走了。

孟謙的臉已經紅得幾乎要爆炸了,他惱怒又慌亂地跌坐在椅子上,不知道霍紜把畫送回來是個什麽意思,也不敢去瞎猜……更不敢告訴江洋,霍先生會給江洋註資就是因為這幅畫,如果再因為這幅畫導致霍先生撤資的話……後果孟謙壓根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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