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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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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博弈

她的行蹤受限,正好又受到了汝陽城上層人物的質疑,如果她死了,滕媛媛與安心如二人再布置一個畏罪自殺的場景,留下幾句似是而非的話,這樣一來,她就算是含冤而死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估計就是朱陳氏想要的結果。

葉蔓君的臉色變了幾變,這朱陳氏要整死她的執念比她想象當中還要深得多,好一個狠毒的老婦。

感覺到身邊人的氣息一凜,林瓏伸手握住葉蔓君冰涼的手,“小姑,別怕,這裏還有我跟夫君給你撐腰,她們若是敢在這梅花餅裏面下毒,我就不怕將此事鬧大。”

這話她說得十分鏗鏘有力,這朱陳氏再如此妄作非為,她們絕不能再容忍。

葉蔓君輕點了一下頭,似想到什麽,又嘆息一聲,“之前她送死老鼠之時,我就讓人把這死老鼠轉交給汝陽王,本以為這王爺會稟公處理,至少警告一下朱陳氏,讓她有所收斂,結果卻是大失所望。”她反手握緊林瓏的手,“大嫂,這汝陽王雖然不見得對朱陳氏有什麽感情,可對她這個正妻還是頗為維護的。”

林瓏的眉間輕皺了一下,“我們先等一下結果,然後再采取下一步動作。”

葉蔓君鄭重地點點頭,沖動行事並不能很好的解決這件事,看到自家大嫂冷靜又克制的樣子,她也就放下心來。

葉明瀾與葉旭融對視一眼,兩人的眼裏都十分沈重,若這梅花餅裏面真的有毒,這汝陽王妃就真的可惡透頂。

因為出了這麽個事情,一家子都沒有心情再述說別後詳情,竟是屏息等待這檢驗的結果。

經莫過了兩刻鐘,如眉就匆匆進來回報。

“如何?”葉蔓君第一個沈不住氣,畢竟她是當事人,對這件事更為敏感。

“回大姑娘的話,這梅花饒裏面確實有毒。”

如眉回頭吩咐人的把那只死狗和梅花饒一並拿進來,隨後跟進來的還有隨行的府醫。

葉蔓君的眼睛瞠圓了,死死地盯著那秀梅花餅看。

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動手,這汝陽王妃根本就是沒將任何人看在眼裏。

“可惡!”葉旭融憤怒地揮舞著拳頭。

林瓏看了眼這小叔子,開口道:“小叔,稍安勿躁。”

隨後她起身走向那只死狗,蹲下來輕輕地查看這只狗兒的死狀,“這是什麽毒?好生霸道。”

無須兩刻鐘就能讓人毒發身亡,可見這朱陳氏要害自家小姑的決心有多強烈。

“回大奶奶的話,這是砒霜,發作之時極為霸道。”府醫恭敬地回答。

葉蔓君也起身走上前查看,直接就蹲在了林瓏的身邊,帶著帕子輕翻了翻眼前的死狗,“朱陳氏老想要我為她的兒子殉葬,這就是她為什麽最想要我死的原因所在。”

“大嫂,姐,這事實在太惡劣,我們不能就此罷手。”葉旭融憤怒地發表意見。

“我也讚面融哥兒的意見,在這汝陽城我們一再退讓就是想讓雙方的面子都好看一點,也不至於給君姐兒豎太多的敵人,可這退讓的結果居然是連下毒都使出來了,這還能如何容忍?”葉明瀾也一臉的忿慨。

林瓏起身,把手浸在如雁端來的熱水中泡了泡,然後再用皂角洗了洗手,拿白帕子抹幹凈手中的水漬。

“去,把馬夫人給我喚來。”吩咐了侍女之後,這才看向葉明瀾與葉旭融,“這事當然不能輕易算數,可也魯莽不得,須得三思而後行。”

“沒錯。”葉蔓君也如林瓏一般靜了手,“大嫂說得對,這事須得從長計議,還是跟大哥相商再做定奪為好,大嫂,你意下如何?”

最後向林瓏征詢是敬她這個大嫂,免得林瓏心裏不舒服。

林瓏倒是沒有想歪,沈吟深思一會兒,輕點了點頭,“小姑言之有理,輕舉妄動只會把大好局面毀掉,等你哥回來我們再做安排。”

一家子人重新坐下,只是這會兒人人都面色緊繃。

馬蘭氏在得了林瓏的吩咐後,立即隨著襄陽侯府的侍女進來給林瓏見禮,這位年紀不大的侯夫人一來就教訓了本地兩位貴女,她本能地並不敢小覷這個年輕的婦人。

“侯夫人找妾身?”

“馬夫人坐。”

林瓏倒是客套地指了指下首處的位置,馬蘭氏晗首一笑後這才敢落坐。

“不知侯夫人找妾身來可是有什麽事情?妾身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馬蘭氏一番恭維的話還沒說完,林瓏就打斷了她那聽來毫無意義的虛話,隨後一指那地上的死狗和桌上的梅花餅,“馬夫人看看這些個東西。”

馬蘭氏進屋時沒有斜視,一直都規矩著,就怕惹得林瓏不高興,看到她的手一指地面,她立即看去,結果看到七竅流血的死狗,頓時還驚嚇得大叫一聲,“啊——”

這,這襄陽侯夫人莫非與汝陽王妃朱陳氏一樣,有嚇人的愛好?

馬蘭氏的心臟頓時狂跳起來,直嘆自己的命苦,怎麽盡遇上瘋子。

“馬夫人,你定定驚,這梅花餅是滕氏女和安氏女送來的,至於這狗則是吃了梅花餅後的死態。”葉蔓君立即出聲給馬蘭氏解惑,省得這位朝廷官員的家眷再度失禮。

聽到這不是林瓏這襄陽侯夫人兼義安郡主在故意嚇她,馬蘭氏蒼白的臉上這才緩了緩,不過一想到這梅花餅的來歷,頓時又張大眼睛,好一會兒,才平息了內心的驚懼,“這滕氏女最近深得汝陽王妃的喜愛,汝陽王妃性情暴躁,時常行為讓人不解又驚懼,妾身以為這梅花餅估計還是汝陽王妃授意滕氏女所為的。”

這位馬夫人倒是沒與她打官腔,林瓏暗想到,這才真正看了一眼馬蘭氏。初進這官衙之時,對這畢恭畢敬的馬蘭氏,她並沒有太多的興趣,現在才算看出點味道來。

被林瓏這樣盯著看,馬蘭氏的心裏也有幾分惴惴不安,若是沒看到林瓏懲罰滕媛媛和安心如就罷了,她必不會這麽容易就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但是一想到這位年輕侯夫人的狠辣手段,她半點也興不起與她耍花槍的念頭。

“馬夫人倒是個爽快人,本夫人就最喜歡與爽快人打交道。”林瓏輕笑道。

“謝過侯夫人賞識,妾身當不得夫人如此盛讚,只是有一句說一句罷了。”馬蘭氏這才暗松一口氣答道,“妾身與葉姑娘也是舊相識了,這汝陽王妃已不是第一次使出這樣的手段來,這城裏除了她,還有何人會對葉姑娘下這樣的毒手?那滕媛媛雖說對朱二爺有點想法,但若沒人鼓動與撐腰,她是斷然不敢對葉姑娘下這樣的狠手。”隨後又自責一句,“出這樣的事情,妾身也難辭其咎,好在葉姑娘機警,這才沒有著了她們的道,要不然,妾身哪怕一死也抵銷不了罪責……”

“馬夫人,這不關你的事情,莫要將此事攬上自身。”葉蔓君很是諒解地道。再說就算馬蘭氏陪她一起面見滕媛媛,也不可能救下她的命,搞不好就是兩人共赴黃泉。

“馬夫人,我家小姑所言甚是。”林瓏放上茶碗,“不過話說回來,這事馬夫人少不得要當個見證人。”

馬蘭氏自知推脫不得,這位侯夫人喚她進來不就是存了這麽個心思?遂輕點了點頭,“侯夫人放心,妾身不會置身事外,這人敢在官衙裏面對葉姑娘動手,就是沒將聖上看在眼裏。”

此時,她說得義憤填膺。

林瓏不得不讚這個馬蘭氏,倒是個識趣之人,“馬夫人果然快言快語,你的事情,小姑在信中與我提過,他日我家小姑嫁得如意郎君,我們夫妻少不得要送馬大人和夫人一份厚禮以做答謝,你們在這段時間對我家小姑的照顧。”

這等於是應允了幫助馬家脫離汝陽城。

馬蘭氏臉上難以克制激動的神情,葉蔓君的允諾再如何,也是不及林瓏親口所允,這等於是說他們夫妻真的熬出頭了。

再也坐不住,她忙起身給林瓏深深屈膝行禮,帶有幾分哽咽的聲音道:“謝過侯夫人。”

“馬夫人請起。”林瓏朝如雁看了一眼。

如雁立即會意地扶起馬蘭氏。

馬蘭氏這回坐下的心情與之前截然不同,這前途已定,她倒是安定了許多,只要她不惹怒這位年輕的侯夫人,自然不怕對方會用狠招來對付自己。

雙方打開天窗說亮話,林瓏對這汝陽城的情況就掌握得更多,她進城只不過這半日功夫,就聽說了這麽多事,這心情始終難以放晴。

“不瞞侯夫人,這汝陽王妃一日不除去,她都會視葉姑娘為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她那人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馬蘭氏最後更是說出了不曾對葉蔓君說過的話,“之前葉姑娘進王府遇襲,到現在還是無頭公案,依妾身後,搞不好還是與這汝陽王妃有關,好在葉姑娘福大命大,這才逃過一劫。”

“堯哥兒媳婦,我也有這個懷疑,只是沒有全然的證據,最後只能不了了之。”一提起這茬事,葉明瀾難掩眼裏的憤恨。

這刺殺事件,林瓏聽葉蔓君輕描淡寫地帶過,現在聽得旁人側面點評的話,對這事有了更多直觀的想法,“這汝陽城真是步步驚心,難為小姑了。”

葉蔓君輕搖了搖頭,“我們葉家是功勳世家,為君盡忠是大順子民的本分,我又如何能說得難為?既來之則安之。”

有外人在,她還是歌頌了一番聖上的恩德,畢竟她身後還有一個偌大的侯府在,焉能因為她而有了危機,這是葉家女兒的使命。

林瓏知曉她的用意,伸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這人啊,無論貧窮富貴,都極難隨心所欲地活著,有所制肘在所難免。

這邊廂林瓏在了解事情的經過。

另一邊廂的葉旭堯卻是汝陽王的座上客,一開始雙方都極其客套,並沒有出格的談話,不過是雙方互相試探罷了。

只是這底牌並不容易摸清,汝陽王倒是沒有葉旭堯沈得住氣,吃了幾口茶後,終究還是藏不住心底的話,“葉侯爺,我們兩家是姻親,自然說話也無須猜來猜去,不知本王這樣說可對否?”

“王爺有話盡管說。”葉旭堯道。

“那本王就直言了,葉侯爺,本王不過是薨逝了個世子,聖上派兵陳列在汝陽城的邊界是什麽意思?”

朱子期在父親開口提及這個敏感的話題時,本能地坐直身子,為了這個,他都避免了與葉蔓君的接觸,省得葉蔓君成為懷疑的對象。

葉旭堯卻是不當一回事地將茶碗放下,“王爺,本侯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讓王爺為難,原來是這事。”嘴角少有的一勾,“這不是針對汝陽城的行動,而是正常的操練罷了,若是聖上對汝陽城不放心,又豈會派我成為特使前來?又豈會應允王爺所請再度將舍妹賜婚給繼任世子?這足以表現聖上的誠意。”

這解釋聽來有幾分道理,細思又覺得不大妥當,朱翌與朱子期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這心裏依舊沒底。

“葉侯爺,聖上真的沒有對汝陽城用兵的意思?”朱子期再三求證,“我們同是朱氏子孫,並不想同室操戈,再者葉姑娘即將是吾妻,就更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一面。”

“聖上若是有此意,本侯又豈會帶家眷同行?你們怕是不知,吾妻乃是當今皇後娘娘的義女,這可是有正經封號的,並不是那種隨口認來的。”葉旭堯朝京城方向拱了拱手。

朱翌一看就知道葉旭堯不是那種無的放矢之人,對他的說辭還是有幾分認可的,不過這懷疑並沒有消失,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葉侯爺所言,自是打消了本王的顧慮,畢竟鋒煙一起,受苦的是百姓,遭罪的也是百姓,本王並不樂見這樣的局面。”

“王爺英明。”葉旭堯道,“不過本侯卻是聽聞王爺對京城所來之人都下達了禁足令,不知道可有此事?”

“這不過是誤會,並不是因為聖上派兵在汝陽城邊界的原因,而是汝陽城本身最近提升戒備以防蒙國罷了。”朱翌早就準備了答案應付葉旭堯的責問,“葉侯爺也知道汝陽城與蒙國接壤,時值冬季,這蒙國過冬一向是物資短缺的時候,少不得會掠奪周邊的城鎮,所以汝陽城加強的防備。再者馬大人和方大人是聖上親派來的官員,而葉姑娘這嬌客就更用說了,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這才有了限行一說。”

這些話聽來也與自己說的一樣似是而非,葉旭堯焉能不明白朱翌的心思?如果真的與朝廷打仗,自家大妹就是那人質,自然要看緊點。

“原來如此,倒是本侯差點誤會了,王爺,現在聖上的兵士正在邊界處操練,一旦王爺有需要,自當不會袖手旁觀,這限行令是不是得廢掉?”

“那是必然,葉侯爺,既然有聖上派兵援助本王,本王必能夜睡無憂。”朱翌大笑出聲。

他若是放那隊兵士進駐汝陽城,那他的腦袋是被驢踢了,有來無回的道理不用人教他也明白。這葉旭堯也分明是有恃無恐,擺明就是用那邊界陳兵恐嚇於他,他焉能聽不出他那番話暗藏的殺機?

朱子期看了眼父親沒有笑意的眼睛,就知道父親並不完全相信眼前這個襄陽侯,他這未來大舅兄也並不是省油的燈,與他父王虛以委蛇了這麽久,他父王竟是半點好處也沒占著。

他沒有造反的意願,行事坦蕩,倒是無懼葉旭堯的威脅。

葉旭堯淡定地喝了口茶水,對這朱氏父子也是暗中觀察,心下暗自估量著。

這裏面暗藏鋒機的談話盡落朱陳氏的耳裏,在後面偷瞧的她握緊手中的拳頭,這葉家子的到來將她的計劃全盤打亂,也不知道滕媛媛那邊得手沒有?

現在只要葉蔓君一死,局面就會全變,到時候再幹掉襄陽侯夫婦,汝陽城與京城再我和解的可能,這遲來的一戰必將到來,到時候,這汝陽城還不是她說了算?

冷笑一聲,她轉身離開。

一出這密室,她就朝身邊的親信問道:“葉蔓君那兒如何了?”

那親信還未回答,就有人急奔過來,面色匆匆地看著朱陳氏,顯然有話要奏。

朱陳氏看了眼這地方,這裏的人大多都是朱翌的人,她輕擺了一下手示意那人先不要說話,謹慎地離開了這院子有段距離,確定無人踴躍偷聽,這才柳眉倒豎嚴厲地問道:“出了什麽事?”

那急忙來報的下人這才把事態的發展耳語密告給主子聽,包括滕媛媛與安心如二人被教訓一頓擡回家中的事情,當然少不得還有葉蔓君仍活著的不利消息。

朱陳氏聽得眉間緊蹙,“事情怎麽會這樣?”

“對方有皇後娘娘的令牌,沒人能攔得住,王妃,那盤梅花餅該當如何?”

這下的毒藥砒霜還是王妃親自給滕媛媛的,制作梅花餅前去道歉也是王妃授意,至於拉上安心如,這倒是滕媛媛私下的主張,這也不難理解,滕媛媛是想著得手後,一旦事情敗露就把一切責任推給安心如,讓對方成為替死鬼。

可現在事情是完全朝另一個方向發展,這兩人都被打暈過去,自然是來不及處理那一碟子梅花餅,只怕這餅裏面暗藏的文章,對方遲早會知道。

“王妃,我們要想定對策才行。”親信的臉色也著急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稍安勿躁,他們初來乍到,諒來也不敢輕易來與本王妃硬碰硬。”朱陳氏微哼道,“再說此事是滕家女所為,與本王妃沒有半點幹系。”

一眾親信都若有所思,就算滕媛媛與王妃走得近,可是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王妃參與了這起下毒事件,要借這個大做文章,葉家未必能如願。

“都聽明白了?”朱陳氏有恃無恐地冷笑一聲,問道。

“奴婢明白,這就去安排一切。”親信也立即會悟,頓時笑著應聲。

“孺子可教也。”

朱陳氏很是滿意下人的聰明勁兒,只不過一想到葉蔓君還活著,真要嫁給朱子期為妻,她就又雙手握拳,這局面她死也不想看到,真真可惡,這葉蔓君的命真硬,難怪將她兒子克死了。

自家主子的表情一時晴一時雨,下人們早就習慣了,在回去的路上,更是沒有人敢亂說話。

葉旭堯結束了與汝陽王朱翌的談話,正由朱子期陪著回去朝廷官衙的所在地,結果卻被人攔著,“葉侯爺,我們王妃有請。”

葉旭堯微瞇眼,這朱陳氏,他聽妻子提及過數次,這些都是來自蘇梓瑜這位中宮之主的秘奏,微沈吟一會兒,他欣然同意拜會朱陳氏。

朱子期拉住這未來大舅子,“葉侯爺,我這嫡母……”

“無妨,不過是見個面罷了。”

葉旭堯輕擺手道。

朱子期這才沒有再攔著他,但仍舊怕這嫡母會做出出格之事影響王府的聲譽,所以他也跟上前去。

這汝陽王妃所住之處因為臨近傍晚,倒是顯得有幾他陰森,朱陳氏端坐在廳中主位接見了葉旭堯。

“葉侯爺請坐。”朱陳氏似客套地道,然後朝朱子期看了一眼,“子期,你先出去。”

朱子期沈吟片刻,這才行禮退了出去。

朱陳氏方才笑看葉旭堯,“葉侯爺,聽聞尊夫人與你一道進城,本王妃可是迫不及待想與尊夫人見上一面……”

葉旭堯並不用她這兒的茶水,略有幾分嘲弄地看看向朱陳氏,“王妃,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

“葉侯爺這話是什麽意思?”朱陳氏的臉色當即大變。

“王妃是聰明人豈會不明白本侯話裏的意思?這麽些年過去了,王妃為朝廷為聖上都盡了忠,聖上也是感念王妃的功勞,不過有些事要適可而止,你在這其中扮演什麽角色,別混淆了。”

說完,葉旭堯就站起身來,顯然他是並不打算與朱陳氏久坐。

朱陳氏的臉色大變,手緊緊地扶著椅把,努力地克制自己的表情,“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她此時眼裏都是狠意,哪還有之前刻意擺出來的姿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王妃好自為之。”

葉旭堯拱拱手,不待朱陳氏開口就退了出去。

朱陳氏如風中之燭一般地站在廳中,滿臉都是驚恐與恨意,她真傻,這麽多年以為鏟除幹凈了京城的眼線,其實不然,還有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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