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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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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說會有辦法就絕不是借款一途,而是要將這件東西變賣籌銀子。

林瓏瞇眼打量手中這玩意兒,“我還要嫁進葉家去,這件東西留著或者當嫁妝都不妥,葉旭堯未必高興看到高志送的禮,把它賣了才是正道。”

她連在婚前欠葉旭堯的銀錢都不肯,就更不會留下這件把柄,將來若是有人知情指不定要編出什麽難聽的話來,本來就沒有強悍的家世當後盾,就更不能讓人詬病。

綠姨娘想想林瓏思慮得頗為周道,頓時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目光落在另一邊箱子裏的官窯青花瓷,她笑道:“那這個呢。”

林瓏斜睨一眼,“還是留著添妝吧,畢竟總要有點能見人的東西。”如妹妹所言,這可是有銀子都未必買得到的好東西。

一提到嫁妝二字,綠姨娘原本的好心情又蕩然無存,如今家境是好了不少,可要拿出像樣的嫁妝來又是一件難事,當初從京城回蘇州到底沒能留下一件像樣的東西,這嫁妝也是女人在夫家生活的底氣啊。

她不由得長長嘆息一聲。

林瓏聽聞,擡頭看到苦惱著一張臉的綠姨娘,“噗哧”一聲笑出來,“船到橋頭自然直,二娘現在愁破頭也是無用的。”

綠姨娘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但是說不發愁那是騙人的,“總不能拿聘禮當嫁妝吧?這不是要惹襄陽侯府女眷的笑話了。”頓了頓,“等葉家真下聘給你時,我就算是鬧也要二老爺和三老爺把當日從我們府裏搜刮去的東西拿出一部分來,閨女出閣,沒點像樣的東西像話嗎?”越說越氣忿。

林瓏想到以前京中家中的擺設,大多都是母親的嫁妝,後來母親改嫁,那些嫁妝她也大部分帶走了。其實林家真的沒有什麽錢,她的祖父不是貪官,在任上也是兩袖清風,惟一徇私的估計就是這樁富貴姻緣。

“二叔父與三叔父想要袖手旁觀,他們肯我也是不肯的。”她道,“好歹當時的油水他們都占去了,我們大房也沒能落下一兩樣傳家的,這不公平。”

二人正說著話,屋外就傳來了林南的聲音。

綠姨娘忙過去打開門讓林南進來,“林掌櫃,如何?”

林南急忙踱進來,朝林瓏拱了拱手,“姑娘,跑了幾個地方,倒是找到一處開價最高的,約莫可給到兩千五百兩,我現在就趕緊拿過去給他們鑒定一下。”

林瓏也急著將東西裝盒子裏面,扣好扣子,抱起來遞給林南,“南叔,你一人去到底不太妥當,這樣吧,葉家那小廝尚在,我讓他跟你去跑一趟,這樣倒是安全得多。”

“哎。”林南應聲,這事讓葉家知道也無甚不妥。

綠姨娘早已是出去喚匪石進來。

正要收工進來向林瓏告辭的匪石聽到綠姨娘招手喚他,忙熱情地跑過來,“姨娘有何吩咐?”對林家的家庭成員他是了然於心了,這姨娘在林家的地位頗高,他也就沒有必要狗眼看人低。

“我們姑娘喚你呢。”綠姨娘笑道。

匪石更不敢怠慢,這未來主母多巴結才是正道,急匆匆地就進去了,聽到林瓏的吩咐,想也沒想就應聲,拍胸脯道:“林姑娘放心,小的保管將這事辦得妥妥帖帖的。”

林瓏自然說了幾句認可的話,這匪石能如此看重她,無非是因著葉旭堯的態度,並不是她林瓏本人,這點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匪石受寵若驚,更是在心底發誓要為林姑娘多爭取到一點當銀。

看著兩個男人出門,林瓏這才坐下來喝了一口水緩緩氣,目前看來事情都是向好的方向發展。

高志的心情恰恰相反,聽了林瓏那一番義正辭嚴的話,他的心情到底難好起來,首先就遣人去那花閣,將原本包下的綺娘改為不包了,結算掉前些日子的銀錢就算是對這碎嘴的花魁的懲罰,他連當面見人訓上一頓的心情都沒有。

陰沈著一張臉騎在馬上在蘇州城沒有方向地兜了好幾圈,腦海裏都是浮現林瓏與葉旭堯親密的畫面,嫉妒讓他的眼睛都紅透,一向在花叢中無往不利的他在林瓏這兒重重地跌了個跟鬥。

還是輸給了葉旭堯那根不通人氣的木頭,焉能不氣?待他漫無目地回到家門口的時候,看到那綺娘帶著侍女正在門口等他。

他臉色不好地下馬,雙眼冷冷地註視著這已經在他眼裏沒有吸引力的女人,將馬韁繩遞給一旁的迎上來的小廝,邁開大步子踏上臺階,再也不看綺娘一眼。

“國舅爺?”綺娘急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眼眶紅紅的,看樣子之前哭了很久。

“放手。”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哪裏還有平日那漫不經心的笑容。

“奴家到底做錯了什麽?國舅爺,您說出來奴家一定改。”綺娘哀求著,從天堂到地獄就是這一瞬間的事情,當聽到老鴇冷冰冰的話之時,她覺得天都塌下來了,正因為內心有所求,她做不到無所謂。

煙兒也紅著雙眼道:“國舅爺,我們小姐待您是一心一意的,只要您想要的,我們小姐都會想方設法滿足國舅爺……”

高志冷睇了一眼這聒噪並沒有規矩的侍女,嚇得煙兒趕緊識趣地住嘴。

他一把掐住綺娘的下巴,逼著她擡頭看他,冷冰冰道:“綺娘,你這麽聰明會猜不到你都做了什麽而惹怒我嗎?”

綺娘怔了怔,心底一片慌亂,她一向聽他的話,他讓做什麽就做什麽,惟有一件事她是沒經他同意就私下去做了,瞠圓了一雙大眼睛,“林姑娘?”

一聽林姑娘這三個字,高志就想到自己在她面前吃癟的樣子,冷哼一聲甩開綺娘的下巴,不顧她有可能會跌倒在地,“知道就好。”

煙兒急忙扶住自家小姐,主仆二人俱都站不穩半跌在地。

高志也沒有再看一眼,邁進府裏,朝那尖嘴猴腮的門房道:“往後不要再那等不幹不凈的女人進門。”

“是。”尖嘴猴腮的門房忙應聲,隨即輕蔑又色瞇瞇地看了眼綺娘,這麽美艷的女人,國舅爺居然不要了,真是暴殮天物啊。

煙兒瞪了一眼那門房,扶起綺娘,“小姐,我們回去吧……”

綺娘卻是一把推開她,轉身就要追進高府裏面,“國舅爺,奴家可以解釋的,您聽奴家說……”

尖嘴猴腮的門房卻是急忙將朱紅色的大門關上,不讓這女人踏進府裏一步,主子爺的話可不是玩笑話。

綺娘只能用力地用手拍打,無奈再也叩不開高府的大門。

煙兒看到有人聚過來看熱鬧,忙上前將面紗給綺娘戴上,“小姐,我們趕緊走吧,再待下去被人亂傳話,您往後就真的沒有好日子可過了……”

這小姐到底不是個精明人,她內心有著淡淡的鄙夷,被高國舅甩了的消息若是傳得廣泛,往後還有誰會包下她,只怕還要淪落成樓裏二等妓子,專接販夫走卒的生意。

綺娘這才驚慌地拉好面紗,灰溜溜地從人群中溜走。

一到了外面街道,沒人圍觀後,她這才從容了一些,皺著一張美艷的臉,“煙兒,你主意多,快給我想一個,錯過這次從良的機會,我到哪兒再遇上像國舅爺這樣有身份有地位又年輕的人?”

煙兒也在苦思冥想,“這事歸根到底還是出在那林姑娘身上……”

提及林瓏,綺娘的表情一僵,苦笑道:“她似乎很不待見我們,煙兒,再去求她,我開不了口……”

煙兒斜睨她一眼,“誰要小姐你再去求她?那林姑娘把話都說絕了,就不會再輕易改主意,只是不知道她到底與國舅爺說了什麽,從而惹得國舅爺大怒……”這事得好好查一下才行。

綺娘卻道:“莫不是她打算一人獨占國舅爺吧?”看不出來她的胃口這麽大,還是黃毛丫頭一個如何能侍候得男人死心塌地?

煙兒白了她一眼,“小姐,那林姑娘再傲也得知道哪有姑娘家獨占一個男人的?必不是這意思,你先不要急,我們回去從長計議一下。”

綺娘忙點頭,在這花樓裏面,也就只有煙兒對她是忠心耿耿,她不信她還能信誰?想到高國舅的無情,又是紅了眼圈。

高國舅的心思一旦轉移了就是九匹馬也拉不回來,他在屋子裏坐也坐不住,躺也躺不了,莫非他真要大度地放手成全葉旭堯與林瓏?這怎麽可能?又轉思林瓏那倔強性子,真會甘心領了那六千兩銀子?

桂嬤嬤看到高國舅來回走動,上前勸道:“三爺,那姑娘不肯就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那一枝花?”想到林瓏不給她面子說的話,心裏還是難以消氣,也不再將林瓏掛懷,語氣有幾分憤憤不平,“三爺那會兒還給她送了那麽貴重的三腳金蟾,她倒好全然不記得了……”

三腳金蟾?

高志突然一拍腦袋,他居然還忘了有這麽一茬事,對了,她那麽肯定自己能擺得平,不就是還有自己與葉旭堯送的開業賀禮做後盾?“來人——”

立即有小廝上前聽命。

他道:“你去給蘇州城所有的當鋪傳話,就說如果有人來當三腳金蟾……”不知道那時候葉旭堯送了什麽?遂又加了一句,“凡是姓林的來當東西,一律不給當。”

“爺,這城裏姓林的有不少人呢?”小廝苦著臉道。

“我不管,總之這姓林的當東西全部不允,趕緊去辦。”高志霸道地道,他是內務府采辦,城裏的商會哪會不給他面子?這不過是一聲命令罷了。

桂嬤嬤看到小廝跑遠,苦瓜著一張臉,看來自家爺是入了那林姑娘的魔障了。

葉家暫住的府邸,葉鐘氏正看著從京裏送來的信件,忽而見到織錦匆匆進來,“有何事?”

織錦湊上前,將自己聽來的消息報給葉鐘氏,“太太,聽說爺調了六千兩銀子,是為了給林瓏姑娘補窟窿用的……”

葉鐘氏當即臉色一變,面容冷肅,“此話當真?”

“這是奴婢從爺身邊侍候的人那兒問出來的……”

葉鐘氏頓時怒拍一下桌子,原本還想磨磨林瓏那倔強的性子,如今人還沒進她葉家,就要花上葉家的錢?這比起林琳等人有過之而無不及,深呼吸一口氣,情緒緩了緩,“你去給堯哥兒院裏的人傳話,讓他一回來就來我這兒覆命。”

“是,太太。”織錦恭敬地道。

高志反應得再快,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匪石出面與林南當這三腳金蟾,一番舌燦蓮花下來,竟是生生地以兩千八百兩銀子成交,比林南打聽時還要多了三百兩,一時間,他領受到了林南崇拜的目光,自信心更是膨脹。

待得華燈初上,高府的小廝將那三腳金蟾擺到了高志的面前,苦著一張臉道:“三爺,小的去遲了,這三腳金蟾已經當了死當……”

高志怒火上升,手一掃,那三腳金蟾就落到地上“咣啷”一聲,寶石散了一地。

半晌,他冷笑出聲,“好,好你一個玲瓏佳人。”

此時的林瓏拿著那兩千八百兩的銀票,倒是滿意地很,還給了五兩銀子的打賞給匪石,匪石拒不收,最後還是在林瓏瞪眼下將這賞銀收下了。

林瓏再打算盤的時候,這剩下來的三千兩銀子俱都是籌齊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姐,你也太要強了。”林琦撇了一眼,“這姐夫樂意幫你,你接受就是,就快是一家人了,還要分什麽彼此?”

“你懂什麽?”

“就你懂?”

姐妹倆互瞪了一眼,林琦就踢了一下凳子,嘟著嘴回房,這欠著高國舅與欠著葉旭堯能一樣嗎?好不容易才有點家底又要掏空,她能不氣嗎?

林棟溫和地看了眼長姐,“姐,這事我支持你。”

林瓏摸了摸他的頭,“在書院可有遇到什麽麻煩事?”

林棟一怔,掩下眼簾,“沒事,我畢竟是鄭巡撫的公子親自拜托進去的,書院裏也沒人找我的茬,姐,你就放心好了。”

“聽你這麽一說,我是白操心了。”林瓏將算盤珠子撥好,“就快月底了,這第一個月還要給鄭二姑娘與阿緋送銀子去,算來我們也沒有多少積蓄了。”

“現在生意也上手了,接下來我們多賣點,銀子還是能賺回來的。”綠姨娘樂觀道。

林瓏想想也是,遂也不再掛懷這事。

夜裏,葉旭堯一回到府裏,首先聽了匪石說了林瓏當三腳金蟾的事情,一細思即知這禮是從何而來的,當即臉上淡淡一笑,她這回總算不那麽糊塗了,甚好。

匪石捅了捅匪鑒,朝自家主子的方向努了努眼,似在說:看吧,我可沒說錯,爺聽了只有高興的份。

匪鑒趁勢推了他一把,看這得意的樣子真是欠揍。

織錦打著燈籠領著小丫鬟走過來,看到廊下哥兒倆推來搡去的動作,眉尖略略一皺,“爺回來了沒?”

“織錦姑娘來了?”匪鑒忙站直,“爺剛回來。”

“太太找爺過去回話,你給通報一聲。”

聽到織錦的話,匪鑒不敢怠慢,忙飛奔進去給葉旭堯回話。

沒一會兒,換了家居服的葉旭堯挑簾子出現,沒有意外看到織錦站在門外,淡聲道:“走吧。”

織錦點了點頭,盡責地在前面帶路。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言語,臨近葉鐘氏的院子,織錦才小聲地道:“爺當心些,太太是為了那六千兩的事情,這關系到林瓏姑娘。”多的話就不再說了。

葉旭堯斜睨她一眼,沒有作聲。

織錦也似渾不在意。

到了葉鐘氏的屋子,葉旭堯給他娘做了個揖,葉鐘氏冷笑道:“這麽多禮做甚?兒大不由娘,我還如何能管得了你?”

“娘說的是什麽話,如果心裏不舒服,不如開門見山。”葉旭堯眉頭也沒皺,他禮數盡到了,受不受那就是他娘的事情。

葉鐘氏猛瞪他一眼,把茶盞重重地擱在矮桌上,“我且問你,你是不是給了林瓏六千兩銀子?”

葉旭堯不意外他娘知道,淡淡地點頭,“是借。”

六千兩是筆大數目,不過對於主持襄陽侯府中饋的葉鐘氏來說,這筆銀錢也不是大到離譜,她不悅的是林瓏人還嫁進來就使這一手。

再說當母親的一般都不希望兒子把兒媳婦看得太重,這是一種很微妙的心理,葉鐘氏自然也不能免俗,冷哼一聲,“說得好聽,借了還能還?我們家還沒下聘給她呢?你倒好,上趕著當人家的火山孝子,她到底給了什麽藥你吃?”

葉旭堯滿臉不悅,他娘說得太難聽,“我與她並無茍且,一向遵循禮教,並未逾矩。”

葉鐘氏是知道兒子稟性的,他說沒有就沒有,可此刻到底是不悅占上風,“沒有逾矩?你會這樣幫她?她那店鋪開不下去就給我收了,也沒真賺到多少錢?還是乖乖地在家待嫁為妥。”

“娘名下也有不少店鋪,是不是都要收起來?”葉旭堯直視他娘,“這樣敢情好,娘什麽時候打算收起來,她再收也不遲。”這談話沒什麽意思,直接就站起來,“娘,她會還回來的,一碼歸一碼,不就是六千兩,又不是六萬兩。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語畢,不待他娘發話,他即躬身行了一禮,轉身就出了屋子。

葉鐘氏氣得七竅生煙,這兒子是不是專生來氣她的?

織錦忙給葉鐘氏順氣,“太太不必動怒,爺不是有心要氣太太的,林瓏姑娘怕是真有難處……”

“她什麽時候沒難處了?”葉鐘氏瞪了一眼織錦,“她天天都有難處。”

這未來媳婦就是家世太低,若不是礙於老太爺,她是怎麽也看不上這樣的人家。

織錦頓時不再言語,接過侍女手中的茶盞換下那碗舊茶水,“太太,明兒還要去寒山寺嗎?”

葉鐘氏氣歸氣,倒也沒想過要換下林瓏,比起林家那幾女,林瓏已是矮子裏面挑高個了,“你明兒一大早就吩咐馬夫套好馬車。”

織錦忙應聲,“奴婢曉得。”

林剛的新宅,林璃用過晚膳後就坐在燈下繡花,繡了一半,擡頭看向老娘,“娘,那琳姐兒兩天沒出府了,侯夫人是不是不喜她了?”

林白氏正咬緊牙算開支,聽女兒這麽一問,林琳真是沒被葉鐘氏接過去說話,“我瞅著這婚事八成還要落在那瓏丫頭的身上。”

“我寧可便宜了她,也不要三房是逞。”林璃冷冷一笑,接著又開始繡起來,“這樣也好,我們竹籃打水一場空,大家都死了這條心。”

林白氏沒吭聲,想到林瓏的倔強,心裏到底還是不舒服。

三房的院子裏面卻是一片愁雲慘霧,林琳朝她娘急道:“娘,聽說侯夫人要拿林瓏的庚帖去讓人品評了?我們真的半點法子也沒嗎?”

“琳兒,我瞅著這事也要塵埃落地了,我們就此罷手吧。”林餘氏勸說女兒,既然葉鐘氏有了抉擇,再爭就要丟盡臉面了。

“我不。”林琳倔強地道,“娘,我不甘心輸給林瓏,我樣樣比她強,憑什麽選她不選我?”咬了咬指甲,“娘,曹周氏那兒怎麽說?不是說那曹大夫對林瓏一片癡心嗎?”

“她家倒是還想著這門婚事。”林餘氏遲疑地道,曹周氏昨兒還來過,只是林瓏態度強硬,她不過是嬸母之一,做不了林瓏的主啊。

林琳站起來在屋子裏踱來踱去,“娘,不能就這麽算了,現在已經迫在眉睫了,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湊近她娘坐著,附耳說了幾句。

這回林餘氏卻是不肯,拼命搖頭,“琳兒,你不能這麽做,這樣一來,會礙著你爹將來的仕途。”

林琳不以為然道:“礙什麽礙?娘你真是膽子小,難怪我們攀不上襄陽侯府。”

“我說不行就不行,你趁早給我死了這條心。”林餘氏站起來朝女兒嚴厲地道,“她再不濟也是你堂妹。”

林琳卷了卷手中的帕子,言不由衷地道:“我知道了,是我想岔了。”

林餘氏看了看女兒,希望她是真想明白才好,好半晌,見女兒沒再提,這才做罷。半刻鐘後,聽到下人來報說是三老爺回來了,她這才趕緊起身回去侍候丈夫,臨走之前不忘提點女兒別瞎來。

林琳隨意地應了一聲。

待她娘走遠,這才打開窗子看向早已侯在外的林瓊,招手道:“快進來。”

林瓊瞄了瞄屋子沒人,這才繞到正門進去,“外面的蚊子咬死我了……”一進來就抱怨。

“好了,別抱怨了,事情辦得如何?”

林瓊笑道:“我舅舅那邊都辦妥了,只要我們事後給他五十兩銀子答謝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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