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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子夕,喜歡她讓他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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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許諾洗完澡上床後,便給顧子夕打了電話過去。

“餵,顧先生現在在幹麻呢?”許諾窩在床上,聲音帶著懶懶的嬌意——失戀?呵,她應該是在蜜戀吧。

想到那個女孩的話,許諾嘴角的笑容更加深刻了。

“許諾,我想你了。”電話那邊,顧子夕的聲音有些疲憊,還帶著些沈郁。

“顧子夕,你在哪兒呢?”許諾微微一楞——下午通電話的時候,他的情緒沒有任何異常,這幾個小時的時間,發生了什麽?

“在回家的路上。”顧子夕低聲說道。

“那你好好兒開車,到家我再給你打過去。”許諾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由得擔心他的狀態與安全。

“我戴著耳機,沒關系。”顧子夕輕聲說道:“陪我說說話。”

“哦,那顧先生有什麽心事,可以說給顧太太聽聽嗎?”許諾把語氣放輕松下來,希望能感染到他的情緒。

“許諾,我很抱歉,我有這樣一個媽媽。”顧子夕的聲音低低的,帶著她不曾聽過的沮喪。

“為什麽抱歉呢?她做的,不過是每個母親都想做的事情,他們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兒子。”許諾溫柔的說道:“顧子夕,我沒有大度到,為一個想方設法為難我、一個打心眼兒裏瞧不起我的人辯解什麽。”

“只是,我是一個媽媽,我多少可以理解她的心理:自己的孩子永遠是最好的,他值得擁有世上所有最好的東西,而這世上,幾乎沒有一個女人配得起自己的孩子。”

“我想,這大約就是古往今來,婆媳關系處不好的癥結所在吧。何況,你媽媽的又那麽霸氣。”

許諾想了想,輕輕笑了笑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身上這種霸道不講理的個性,完全遺傳於她,真是讓人不喜歡啊。”

“許諾,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顧子夕不禁惱怒。

“真話也不讓人說啊。”許諾輕笑:“說真的,顧子夕,我這婆婆是有些難搞,不過有你給我撐腰,我很得意啊。所以呢,你也別弄得老嚴重的,把一個簡單的家務事,弄得和階級鬥爭似的。”

“……”電話那邊,顧子夕沈默著。

“對了,今天吳秘書來找我了,說項目正常啟動。我也沒說別的什麽,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這麽著吧。好機會不是總有,就算有些波折,只要機會還在,咱們也要用力的抓住不是?咱們不和錢過不去、也不過機會鬥氣。你說我說得對不對?”許諾將話題從鄭儀群身上轉移開來,細細的聲音,柔軟嬌嗔,與工作中那個強悍的許諾完全不同——似乎,她在用這樣的方式、這樣的溫柔,哄著這個鬧情緒的大男人。

“對,任何事情,我們都要緊緊盯住最後的目標——脾氣也好、討好也罷;強勢也好、軟弱也罷;都是服務於最後的目標。萬事沒有固定的方法,只要能順利拿下項目,你的喜怒哀樂都是工具。”說到生意,顧子夕的情緒慢慢走出了低沈,說話的聲音,多了幾份清揚的平靜。

“就是演戲對吧,在整出戲裏,把握好自己的角色,即便是棋子也是重要的,對吧。”許諾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棋子又如何,至少她還是有用的呵。

呵,二十四歲的年紀,能有這個覺悟,是不是該表揚自己?

“這件事情,還是讓你不高興了吧。”她的領悟,倒是讓顧子夕知道了她的情緒。

“有一點兒,覺得被人當猴耍呢。”許諾輕哼了一聲,笑著說道:“不過現在好了,能把項目確定下來、能借這次的事情讓他們不幹涉創意過程,也不能不說是毫無所得。”

“恩,的確長大。恭喜你。”顧子夕笑著說道。

“顧子夕,總有一天,我也能成熟如你,在工作上,能將情緒、脾氣運用自如,只為目標。”顧子夕的話,又激起了她的鬥志,話裏信心滿滿,象一個女鬥士一樣。

“象我有什麽好,則才不還說我有那麽多討厭的地方呢。”顧子夕輕笑,溫柔說道:“你現在這樣挺好,我最喜歡。”

“說得好象你喜歡有多值錢一樣。”許諾不禁笑了起來:“餵,你到家沒有啊。”

“到了,正開門。”顧子夕說道。

“那你心情好些了沒有?”許諾低聲問道。

“好了,顧太太的聲音,包治憂郁癥。”顧子夕輕笑著說道。

“這麽神奇,那顧先生是不是要把顧太太的聲音錄下來放在身邊。”許諾笑著,伸手關了房間的燈,只留下床頭臺燈微弱而溫柔的光線。

“不錄,只要真人版。”顧子夕的聲音低沈而充滿磁性,聽起來情緒應該已經恢覆了起來,又有心情來逗她了。

“那好吧,顧太太就辛苦些,隨時聽候顧先生的需求啰。”許諾輕笑著,聲音裏滿滿都是暖洋洋的、撒嬌的味道。

“這話我可真錄下來了——記得,是隨時,恩?”電話那邊傳來大門被關上的聲音,還有顧子夕話裏明顯的暧昧味道,讓白天的不快,都融化在兩人互動的親密裏,即便隔著電話,仍讓她感覺到他聲音裏滾燙的溫度。

“你這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許諾輕咳了一聲,低笑著說道:“明天一早還有會,記得幫我去看許言,我先掛了。”

“恩,早些休息,你先掛。”聽著電話那邊,許諾低沈而柔軟的聲音,顧子夕的心裏一片柔軟——她呵,無論多麽親密過,提起夫妻間親密的事情,總是那樣的害羞,看來要指望她在這方面大方些,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等到許諾掛了電話,顧子夕才收起電話,嘴角噙著溫暖的弧度——她柔軟的聲音、她帶著笑意的話語,將他心底深藏的傷,一點、一點的慢慢撫平。

雖然明知道她沒有經歷那樣的現場,不可能完全理解他心底的隱痛;雖然知道她的話,明明只是安撫,只是希望他的情緒能平靜下來;但他確實被她安撫到了——

他喜歡聽她這樣說話,喜歡讓她這樣撒著嬌的安撫——強勢如他,也希望有一個人,能讓他柔軟。

靜靜的站在窗前,窗外的月亮還算是明亮,緩緩釋放的情緒,沒有了過往的沈重——一切,都不曾改變;一切,似乎正在悄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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