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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鐘意?入戲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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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小組,在每天的加班加點中,創意方案已經呼之欲出。

“特點一:見效快。”黎麗邊說,邊在玻璃幕墻上寫下一筆。

“特點二:柔順功能強大。”戚小雨在幕墻上加上這一條。

“特點三:具備專業護理功效。”許諾也加上了一條。

幾個人邊說邊羅列,最後在玻璃幕墻上寫了十幾條,然後由許諾來做減法,三人討論著,將不重要的邊緣功能又一條一條的擦去。

最後,三人意見一致,留下了兩條:專業和快速。

“接下來,就是表現方式的選擇。”許諾說道。

“現在傳統的方式都是美女、帥哥、洗發、甩動、光澤度的表現,這幾年來,除了今年上半年,顧氏和卓雅的新案子,有突出重圍的感覺外,至今還沒出現一例讓人眼睛一亮的創意。”黎麗的說話,已經越來越有策劃人的感覺了----專業而自信。

“要從哪個角度突圍呢?”戚小雨看著玻璃幕墻上,從十幾條到最後只餘下兩條的核心特點,靜靜的想著。

“顯性表達在速度上、隱性表達在專業上,還是以故事的方式呈現。”許諾在兩條核心特點上,做了先後的標註,然後在旁邊寫了大大的‘故事’兩個字。

“所以,你們現在和我一起來考慮,什麽樣的故事、什麽樣的情節,可以表現這樣的特點。”許諾看著黎麗和戚小雨,認真的說道。

“好的。”黎麗和戚小雨重重的點了點頭,將玻璃板上的字快速抄在了筆記本上。

接著許諾將字擦去,三個人各抱一部電腦,看自已喜歡的MV短片,各種歌曲的拍攝花絮,尋找靈感。

……

“美女們,外面下雨了,還在自我陶醉呢?”區時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齊微的團隊只餘下兩個資料整理員還在工作,而許諾的團隊,三人都舒服的窩在沙發裏,抱著電腦看著劇。

“呀,下雨了呀。”許諾拔下耳塞,轉頭看了一眼窗外----不知不覺中,夜色已沈,空中花園裏,雨點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妖嬈,而那清亮纖細的雨點,滴滴打在那些七彩的花兒上,象夜間突然蹦出的精靈,夢幻而靈動。

“呀,我有了!”許諾慢慢站起來,一聲輕呼。

區時站在門口,看著滿眼崩發出光彩的許諾,只覺得這個女孩,在這一瞬間,美得如雨中的花兒一樣----初雨春透,光彩奪目。

“走吧,將空間和時間都讓給她一個人。”區時輕聲對黎麗和戚小雨說道。

兩個女孩點了點頭,快速的收好電腦,拿了公文包後,與區時一起悄悄的離開----走時,妥貼的幫她將門都關好。

直到最後,整個研發室只剩下她一個人。

直到最後,整個顧氏辦公大樓,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的目光早已從窗外躍動的雨滴、妖嬈的花兒上抽了回來,只埋著在稿紙上寫寫畫畫,混然不知道時間在這樣的寫寫畫畫中,流逝得飛快。

而這段時間一直盯著她下班、陪著她趕文案的顧子夕,今天也沒有依時出現----只是,沈浸於工作中的她,毫無所覺。

……

“顧先生,有個長發的女孩子過來了,就在501門前。”

“好的,麻煩幫我看著,別讓她走了。”

“是的,若她要走,想辦法攔下,任何辦法都可以,我現在馬上過來。”

……

掛了電話,顧子夕匆忙給許諾發了條信息:有事外出,若早就自己回家;若晚就等我來接。

然後便拿了車鑰匙匆匆離開。

是她吧,否則誰會在這樣的天氣,跑去看一棟屋子。

是她吧,她在懷念什麽?尋找什麽?

是她吧,她可否與自己一樣,記憶裏,對那十夜不只當作交易?記憶裏,對曾經的諾言,也曾期待?

如果是這樣,他又該如何?

他承諾給她未來,而在他想給她未來的時候,她卻已離開;他想給她婚姻,卻在想要婚姻的時候,他的生命中出現了許諾。

他與她的相遇,總是不在那個合適的時間----是緣份如此?還是自己太善變?

……

雨,還在不停的下著。

當車子慢慢滑進社區,一個長發女子,正撐著傘站在雨裏,擡頭仰望的姿態,讓人生一股酸楚。

“樊迪?”撐著傘站在她的身後,顧子夕低低的喊出聲來。

雨中的女子緩緩轉過身來,在看見顧子夕的那一瞬,整個身體猛然一震,手中的傘就這樣直直的跌落在雨中。

“是你?”顧子夕不禁詫異----她,竟是上次與許諾看電影時認識的女孩子:鐘意。

“我走了。”鐘意回頭看了501的別墅一眼,匆匆往外走去。

“站住!”顧子夕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將傘斜斜的舉在她的頭頂,看著她時,眸子裏一片沈郁幽深:“你認識這裏的主人?”

“不認識。”鐘意用力的搖頭,眼神卻是一片慌亂與躲閃。

“你到底叫樊迪?還是叫鐘意?”顧子夕輕聲問道。

“鐘意。”鐘意輕咬下唇,低低的說道:“求你,快放手,我要走了。”

“求你,我還要有未來。”

顧子夕眼睛慢慢的閉上----當時,她也是這樣無助的求著他。

“你跟我進去。”顧子夕扔下傘,刷開門後,拉著她往裏走去。

“不要,我不要進去,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剛才還安靜著的鐘意,突然尖叫起來,整個人蹲在地上,用手抱著頭,哀哀的哭著,嘴裏喃喃的說道:“我不要進去、我不要進去。”

顧子夕轉身在她的面前蹲下,沈暗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直到她哭著跌坐在地上,才低聲說道:“你不認識我?”

“不認識。”鐘意用力的搖著頭。

“我是這間別墅的主人。”顧子夕沈聲說道。

“那和我沒關系。”鐘意尖叫一聲,用手撐著地想走,手下一滑又重新跌坐在地上,只是擡著淚眼看著顧子夕,喃喃的說道:“你是誰,和我沒有關系。”

“我有個孩子,他的生日是**年,3月20日。”顧子夕輕聲說道。

“3月,20日……”鐘意眼底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吶吶的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顧子夕的心,只覺得一陣揪痛----朝夕說,從她肚子裏拿出孩子後,醫生便將孩子抱走了。都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

“進去說吧。”顧子夕彎下腰,將她輕輕抱在臂彎裏。

……

“進去換套幹的衣服,我去燒點熱水。”進屋後,顧子夕將她輕輕放下。

“謝、謝謝。”鐘意低低的應著,熟練的去到房間,拿了許諾以前待產時常穿的家居服,然後去了與臥室相連的浴室。

那樣的熟練,就似在這裏住了許久一般。

顧子夕只是一語不發,轉頭去到廚房,拿出水壺燒水,然後靜靜的坐在那裏,沒有去將一身的濕衣給換下來。

直到開水沸騰的聲音響徹整個屋子,穿著家居服的鐘意沖了出來,快速的將爐火關掉,然後隨手扯下一塊抹布,將溢出來的水漬擦掉後,舉後打開櫃子,伸手去拿杯子----當手伸到一半時,卻又停了下來,轉身看著顧子夕吶吶的問道:“杯、杯子在哪兒?”

“你不想承認什麽?”顧子夕輕嘆一聲,站起來將她輕輕摟進了懷裏:“對這屋子這麽熟,還想瞞我什麽呢?”

“我、我……”在他的懷裏,鐘意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又柔軟了下來,緩緩的伸出雙手,試探著圈住了他的腰,片刻之後,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直到她的淚水,將他涼意一片的胸口變得溫熱,她的哭泣才慢慢的停止下來:“對不起,我不該來的。”

“想孩子了?”顧子夕扶著她坐下來,拿了杯子倒了杯熱水遞給她。

“她們不讓我見孩子、他們不告訴我孩子的性別、他們不讓我知道孩子所有的信息、不讓我知道,關於你的一切信息,在上次影院見你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你姓顧。”鐘意捧著水杯,眼圈紅腫一片:“但是,這都是我答應他們的,所以,我必須得做到。”

“我努力的讓自己過得開心、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想過去、不去想孩子、不想----不想你。”說著,鐘意的眼淚又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可是,可是醫生告訴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生了----”

“所以,你想?”顧子夕輕聲問道。

“我能想嗎?”鐘意伸手擦掉眼淚,深深吸了口氣,看著他低聲說道:“對不起,我從來沒想過要回來打擾你們的生活,我只是想來看看,你,還會不會來這個地方?孩子,會不會來這個地方?”

“我只是想著,遠遠的、偷偷的看一眼,也好呵。”說著,鐘意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顧子夕沈沈的看著她,只覺得心的某個地方被什麽東西微微撕扯著,隱隱生疼----她,還是如同記憶中的一樣,那樣的無助、那樣的柔弱。

……

“對不起,其實、其實我不是那麽喜歡哭的,媽媽說,愛哭的女孩子會不幸福的。”鐘意看著他的沈眸,忙伸手擦了眼淚,在嘴角用力的扯出一彎勉強的笑意,看著顧子夕說道:“我、我、我要走了。”

“你暫時就住在這邊,明天我會讓打掃的工人過來,給這邊補充一些食物和日用品。”顧子夕看著她輕聲說道。

“這裏?”鐘意的面色有些淒涼,低低的說道:“我不想住在這裏,這裏有太多的回憶,而這些回憶,只有一個人有關;我也不敢住在這裏,這裏有太多的寂寞,那時的寂寞有寶寶陪我,而現在,似乎全世界都要拋棄我。

她低著頭,在顧子夕的目光中沈默半晌,低低的說道:“先生,不要丟下我一個。”

似乎,那些堆積的思念,被她一句話輕易的打開,顧子夕輕輕伸手,將她攬進懷裏,輕聲說道:“先住下,你睡著了我再走。”

“可以嗎?”鐘意擡眼看她,眸子裏流罷著喜悅與期待。驚喜中,手中的杯子跌了下去,‘哐當’一聲,連同杯中的水,在地上跌成片片破碎的玻璃花----晶瑩而無辜。

“恩。”顧子夕輕輕點頭,攬著她慢慢往房間走去,看著她打開被子,脫了鞋子,慢慢的坐了進去,竟有種恍然昨日的感覺。

“先生……”坐進被子的鐘意,突然跪坐起來,緊緊的擁住了顧子夕,嬌軟的身體緊緊的貼著他的身體,只是不語。

顧子夕的情緒一陣激蕩----他們之間,似乎從開始就是這樣,從來沒有更多的言語,他們的交流,向來都只有身體。

“對於那些日子,你也是懷念的嗎……”顧子夕輕嘆,側過臉輕輕吻住了她,大手在她的後背游移輕撫,耳邊聽聞她微微的喘息、鼻息裏是她溫軟身體沐浴過後,熟悉的馨香……

“先生……”鐘意的小手,輕抵著他的胸膛,有意無意的揉撫著,極富技巧的挑動著男人最原始的*……

顧子夕的身體不由得微微一僵----緊擁著她的雙臂慢慢松開,看著半閉著雙眼的她,低聲說道:“睡吧。”

“恩。”鐘意羞紅著臉,輕輕低下了頭,慢慢的坐了回去、慢慢的拉上被子、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在他的目光下,她仍有些緊張,卻仍逼著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從他的吻裏、從他大手的愛撫裏,她知道,他相信了她。

而他的吻,那麽炙燙;他的大手,那麽有力;這樣一個男人,誰會不愛?誰又真的舍得放手?

如果真的能和他在一起,即便不要艾蜜兒那些錢,她也是願意的……

……

看著鐘意的身體,由緊張到放松、呼息由壓抑到舒緩,直至緩緩睡去,顧子夕不禁伸手輕撫自己的唇----看著淚眼淒楚的她,他自有一股溫柔的憐惜;吻著她,卻沒有記憶中狂亂的思念;撫著她,卻沒有記憶中深刻擁有的渴望。

是不是,思念的只是一種感覺?早已不是哪一個具體的人?

還是說,因著有了許諾,他的思念早已轉向,只是五年來的習慣讓他放不下、不承認而已?

想起許諾,顧子夕不由得一陣驚覺----下雨的夜裏,她現在哪裏?下雨的夜裏,她一個人回家,會不會害怕?

曾經奶奶走的時候,她一個人在雪地裏走了幾個小時,以至於連痛覺都失去;他怎麽能在這時候丟下她?

顧子夕一陣心驚:他居然,把許諾給遺忘在了辦公室;

顧子夕轉頭看了一眼熟睡的鐘意,在外面找了紙筆給她留了紙條後,開門匆匆而去。

……

許諾在稿紙上奮筆疾書完她所有的思路後,扔下手中的鉛筆,翻著稿紙,已是滿滿四大張,連圖帶字,各種的箭頭,這樣的草稿,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看得懂了。

仰面倒在地上的地毯上,她只覺得她現在累得象條狗,連腳趾頭都不想動一下了。

只是,顧子夕,今天似乎一直沒有出現?

許諾用腳在桌上掃蕩了一下,將手機掃到地上,懶懶的伸手將電話拾起:顧子夕的那條信息,還安靜的躺在那裏----發信息的時候是8點,而現在,已經是臨晨2點。

他,去哪裏了?

許諾軟軟的放下手臂,讓電話自然的跌落在地上,慢慢的閉上眼睛後,任眼淚肆意的自眼角流下----那夜突然消失後,身上帶回來一陣指甲花香;今夜的突然信息全無,又會帶回什麽驚喜給她呢?

顧子夕,這就是你要給我的承諾嗎?

顧子夕,這就是你要給我的婚姻嗎?

顧子夕,你是準備將她永遠的放進我們之間嗎?

顧子夕,你不僅想讓愛情在兩個女人之間游走,連身體也要在兩個女人之間游走嗎?

顧子夕,或者,給我個機會見見她,讓我輸這一場,也明明白白,可好?

身體的累,已到極至;心裏的痛,也已到極致;就這樣一動不動的沈沈睡去,似乎是現在最好的解決方案?

……

顧子夕跑上來的時候,看見她就這樣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推開門走進去,看著桌上誇張而零亂的稿紙、看著滿地的書刊雜志和稿紙、呼吸微微一滯,心裏湧上一股澀澀的歉然。

輕輕的走過去,在許諾的身邊靜靜的坐下來,沈沈的看著她----一整夜。

章節148 他的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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