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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漫漫山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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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比坐車更辛苦得多,要是騎了一天的馬,不但腰酸臂痛,恐怕下得馬來,兩腳更不會動了,一身骨架才真正的散開了!”

“不會吧?姐姐,我看那四位鏢師,他們一點也不辛苦,下馬後不是挺有精神的嗎?”

“丫頭,你這才是見人挑擔不吃力,擔子上肩嘴都歪,什麽事情,都有一個鍛煉過程。你看鐘管家他們,不是也坐了一天的馬車嗎?人家不是一樣的有精神?丫頭,什麽辛苦,都比不上學武這一門辛苦,你連學武都不怕辛苦了,還怕坐車辛苦?要是你多坐兩天,就習慣了,也不覺得辛苦了!”

“姐姐,那明天我還是要坐車?”

“當然啦!丫頭,你好好休息一夜,調息運氣,明天再坐車,就不會感到有什麽辛苦了!”

“好吧,姐姐,明天我將牙關一咬,再坐一天馬車好了!”

小神女笑著:“丫頭,那也用不了這麽緊張,總之,我保證你骨架不會散開來。”

“骨架散了,那不死了嗎?”

“是呀!所以你不會死。”

她們姐妹兩人在房間說著,外面有人發生了爭吵,一個嗓門特大的漢子吼著:“老子一向在這一帶常來常往,誰不認識我是老七?你們還想盤查我什麽?”

又一個聲音威嚴的漢子說:“你吼什麽?本軍爺問你就得回答,你再敢亂吼亂叫,我立刻將你抓起來,當匪賊查辦!”

婉兒“咦”了一聲:“姐姐,外面不會出事了吧?”

小神女說:“這恐怕是本地官府在盤問過往行人,你別多管閑事,安心在床上睡吧,真的有事,自有鐘管家去打理。”

“官府的差人,怎麽稱軍爺的?”

“丫頭,這你就不懂了。息烽這裏,不是由什麽知府、知縣來管理,而是由千戶所來管轄,他們是一夥武將,不是文官。”

原來明朝的地方官,在少數民族聚居的地方,或者一些動亂、鬧事的地方,往往不設府、縣,而是建立什麽軍民府、宣慰司、宣撫司等等,宣慰、宣撫下面就是什麽指揮使千戶所、百戶長、總旗之類了。全部由將領、軍人來擔任,他們除了帶兵鎮守一地外,更兼管民事,可以說是他們上馬管軍,下馬管民。一個千戶所,官職是正五品,與知府平起平坐,但權力就比知府大得多了,有操縱人們生死的大權。不同知府,要殺一個人,要上報布政司批準才能執行。

息烽,正是貴州宣慰司下面息烽守禦千戶所的所在地,一過息烽,便是播州宣慰司所管轄的地方了。息烽是處在兩個宣慰司交界之處,所以對過往人盤查得十分嚴厲,一有可疑,就立刻抓起來。

這個軍爺,對從貴陽方面而來的人,並不怎麽盤問,但從播州而來的人,盤問就十分嚴格了,看來這個嗓門特大的漢子,是從播州而來的。

婉兒又問:“姐姐,這位軍爺不會來盤問我們吧?”

“丫頭,你不會是做了賊吧?”

“姐姐,我怎麽會做賊了?”

“既然不是,你幹嗎害怕他們來盤問?”

“姐姐,我是不知怎麽回答呵!”

“丫頭,你放心,他們絕不會來盤問我們的。”

“為什麽不會來盤問我們了?”

“因為我們是範府的人呀!”

“什麽?是範府的人就不來盤問?”

“當然啦!在貴州一地,誰人不知道範府的?再說,鐘管家手中還有布政司大人一封親筆信哩!貴州各處的官府,宣慰司的人,又怎敢來盤問?”

婉兒笑著:“原來這樣,那我放心睡啦!”

“丫頭,雖然布政司的親筆信在各處關卡上管用,但對黑道上的人物,就不管用了,甚至還會招來禍害,不來搶劫則已,一來搶劫,勢必就會殺人滅口。到了大婁山,丫頭,我們要加倍小心了!”

“這夥山賊土匪,真的敢來搶?”

“不是敢來,而是現在,已經有他們的耳目在暗暗盯上我們了!”

婉兒一怔:“什麽,他們的耳目,已經盯上我們了?”

“這有什麽奇怪,其實,我們在貴陽城中就有人盯上了!”

“姐姐,我怎麽不知道的?”

“丫頭,你只會看熱鬧,貪高興,還會去註意人群中一雙不同的眼睛嗎?還有,我們在途中,不是也有兩三個人,騎著快馬,從我們車隊旁一擦而過嗎?”

“這又怎樣?”

“其中也有匪徒們的耳目,事先來觀察貨物和車上的人員。”

“他們能看得清楚嗎?”

“精明老練的匪徒,他可以從車輪滾過地面的車痕深淺、馬匹的吃力程度,便看出車上載的是什麽貨物,值不值錢,是不是值得他們下手搶劫。就像一個上乘高手,他可以從對方神態、氣質、舉止,看出對手的武功有多深,或者是哪一門派的武功。”

“他們這麽厲害嗎?”

“不這樣,他們能成為大盜嗎?而且一搶必有收獲。不同一些宵小之徒,胡亂搶劫,結果搶到的還不到五兩銀子或一些不值錢的貨物,得不償失。這些大盜們,沒上千兩銀子,他們是不出手的。”

“姐姐,我們這一商隊的貨物,可以值多少銀兩。”

“恐後不下二萬兩。”

婉兒一下睜大了眼睛:“值這麽多銀兩嗎?不會吧?”

“丫頭,我還是少說的了!單是我們坐的這一輛馬車上,椅子下那兩口箱子裝的古玩珍寶,恐怕就值一萬多兩銀子,別說其他車上的貨物了!”

婉兒又怔了半晌:“真的?”

“要不,範華和鐘管家,怎麽會安排我們坐在這輛馬車上的?我們呀!是他們保鏢中的保鏢。真的有事,其他車上的貨物可以丟,但我們的馬車,卻千萬不能丟。”

婉兒說:“珊珊姐姐幹嗎不向我們說清楚這一點的?”

“丫頭,他們不向我們說,是出於好心,怕我們心理負擔太重,心情格外緊張,讓我們輕松上路,沒任何負擔。”

“萬一丟了我們怎麽辦?”

“丟了就丟了吧!那又有什麽了?”

“那我們怎麽向珊珊姐姐交代呵!”

“你這丫頭,看來不說給你聽還好,一說給你聽,就像背上一個沈重的包袱,其實,你身上的兩件寶物,比馬車上的任何東西都來得價值連城。”

“姐姐又說笑了,我身上有什麽價值連城的寶物了?”

“丫頭,你別忘了,你身上有顆夜明珠,還有慕容家的傳家之寶——軟形腰劍,這柄寶劍削鐵如泥,切玉如切豆腐,這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又是什麽了?”

“哎!姐姐,我是說丟了範府的財物,我們怎麽過意得去。”

“你這丫頭也真是,要是真的來了什麽魔頭人物,連我們也戰敗了,那我們保護的不是什麽貨物,而是人,只有人的生命,才是最寶貴的,寶物丟掉了,可以設法再找回來,人的生命丟掉了,想找也找不回來了。其實什麽奇珍異寶也好,有時它們還不及一個饅頭那麽有用,哪怕一箱的珍寶,頂不了一個饅頭。”

“姐姐,怎會有這樣奇怪的事情?要饅頭而不要珍寶,那這個人一定是瘋子,或者是白癡。”

“丫頭,你是一個挨過餓的人,怎麽連這點道理也不知道?當你餓得渾身無力,連走也走不動,有人給你一箱珍寶,或者給你幾個饅頭,兩者只能要其一,你要珍寶還是要饅頭?”

婉兒說:“我當然要饅頭啦!”

“那你不是白癡了?”

婉兒笑著:“要珍寶的人才是白癡哩!饅頭當時可活命,珍寶能活命嗎?”

“不過世上的確是有這麽一些瘋子和白癡,他們寧願要錢而不要命,結果命丟了,什麽也要不到了!像一些貪官汙吏、山賊土匪和一些不擇手段貪財的人,他們就是一群瘋子和白癡,結果什麽也得不到,還身敗名裂。”

“姐姐,那我們以後出門,只帶饅頭,不帶什麽金銀珠寶了!”

小神女“卟嗤”笑起來:“你這丫頭,真是一條腸子通到底,不會打轉轉拐彎。我說的是在一種特殊情況下,一個人不可貪心,更不可不擇手段去貪財,錢在一般情況下,還是有用的,沒錢出門,可寸步難行,你投宿住店,坐船過河,總不能將饅頭給人家當錢用吧?那又是一種瘋子和白癡。”

“姐姐,那我們還是帶銀兩而不帶饅頭?”

“好了!我不跟你這稀裏糊塗的丫頭說了!你快睡吧!我們明天一早還要上路。要是我們一直跟隨車隊,那什麽也不用帶。”

這一夜,婉兒大概坐馬車累極了,睡得十分甜美,真的天塌下來也不知道。她那奇異的內功,在她熟睡中自行運轉,何止是恢覆了她一天的疲累,更添功力,所以只要她能美美地睡上幾個時辰,醒來之後,便是容光煥發,格外有神。別人睡就是睡,而她的睡,卻是在自行修練內功,要是不讓她睡,就等於不讓她修練內功。

婉兒似乎在做一場美夢,她感到自己身體在飄呀飄的,好像飄到雲霧中去了,又好像飄在高山之巔。驀然之間,有一只魔手從雲霧中伸出來要抓她,嚇得她腳下一滑,翻落到深不可測的深谷中去了。她驚恐起來,喊著:“姐姐!姐姐!快來救我呀!”誰知睜開眼一看,窗外天色大白,麗霞滿天,而自己仍然躺在床上,小神女卻對著她微笑:“丫頭,你是不是發惡夢了?”

婉兒說:“姐姐,有一只黑乎乎的大手要抓我,嚇得我掉下深谷中去了!”

“好啦!快起身梳洗吧!車隊很快就要上路啦!”

婉兒一下從床上躍下來:“姐姐,我怎麽會發這麽一個怪夢的?不會是今天在路上有什麽不祥的事情發生吧?”

“嗨!你這丫頭,怎麽這般的糊塗?將夢中的事當成真的了?不過,今天上路,是要擔些風險,因為息烽過去不遠,就要橫渡烏江,這正是貴州、四川兩省交界的地方,盜賊出沒無常。”

婉兒怔了怔:“什麽,這麽快就到兩省交界的地方?姐姐昨夜不是說,一過息烽,便是什麽播州宣慰司管轄的地方,怎麽又是四川的地方了?”

“丫頭,播州宣慰司所在地是遵義,遵義過去的確是貴州的地方,可是不知為什麽,皇帝一下心血來潮,在遵義成立了遵義軍民府,權力比宣慰司更大,還劃歸四川管,再也不是貴州的地方了!由於這一帶經常劃來劃去,一時是貴州,一時是四川,人心不定,山賊土匪便趁機四出橫行了,四川布政司在成都,對遵義是鞭長莫及,管不了,而貴州布政司在貴陽,就近卻不能管,何況其中有一座大婁山,連綿數千裏,地形覆雜,山勢險要。丫頭,總之我們更格外小心!”

商隊用過早飯後便出發了,車隊未到烏江時,就有一股不知從哪裏竄出的土匪,在山道上攔路搶劫了!

鏢局的黎鏢師首先與這夥山賊打交道,相勸山賊讓路通過,日後相報。小神女在馬車裏聽了,感到這個黎鏢師太天真了,人家既然有心前來搶劫,能讓道嗎?這無疑在與虎謀皮?果然,他們三言不合就動手了。與黎鏢師交鋒的是山賊中的癩痢頭,江湖上人稱禿頭鷹,練成了一雙無堅不摧的鐵爪。他原是北方鷹爪門的人,現在卻是息烽西望山中一個山賊。黎鏢師雖然是一流高手,可是禿頭鷹的鷹爪功似乎比他勝一籌,十多招之後,黎鏢師已漸漸不敵。原本守著車隊的黃鏢師只好拔劍而上,聯手拼殺禿頭鷹,在車隊後面壓陣的陳鏢師和趙鏢師,便由趙鏢師一人看守,陳鏢師飛馬奔上來,可是山賊的十多個匪徒,更一哄而上了,車隊形勢十分的危險。婉兒一見,著急地說:“姐姐,我們出手吧!”

小神女說:“丫頭,別急,鐘管家他還沒有出手哩!”

也在這時,從車隊後面,淩空飛來了兩條人影,加入戰鬥,這兩個突然而來的人,更是一流的高手,轉眼之間,就將這夥山賊打得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連那個禿頭鷹癩痢頭,也受了傷,連連後退,一下解了車隊之危。

婉兒初時以為是車隊後兩輛馬車上趕馬人上前助戰,可是定睛一看,這兩個從車隊後面飛來的人,其中一個是道士,一個是頗為瀟灑的書生。婉兒不禁訝然起來,問小神女:“姐姐,這兩個是什麽人?他們可不是什麽趕馬人呵!”

小神女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

“姐姐,那他們一定是路過這裏的俠義人士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恐怕是吧!看來鏢局的人,應多多感謝他們了!”

道士和書生,在擊退了山賊之後,兩人相視一笑。禿頭鷹一下卻傻了眼,驚愕地問:“怎麽?是你們?”

道士說:“鐵寨主,對不起,範府對貧道有過施舍之情,請鐵寨主見諒。”

那書生也說:“你走吧!我們也不會為難你,但範府的東西,不但你不能動,其他人也不準動。”

禿頭鷹感到自己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悻悻地說:“好,老子走,但今日之事,老子是絕對忘不了!”

書生一笑說:“閣下隨便。”

“總有一天,老子會齊江湖朋友,討回今日公道。”這禿頭鷹說完,便帶著自己的手下走了!死了兩個手下,他也不管了!

山賊們一走,鏢師們忙向這兩個人感恩致謝。書生一笑說:“你們也快走吧!過了烏江,你們的事,我們也管不了!”說完,他和道士便揚長而去,舉止十分的灑脫。

在商隊繼續上路時,婉兒又問小神女:“姐姐,看來他們和這夥山賊十分相熟,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呀?”

“丫頭,你不是說他們是俠義道上的人物麽?”

“俠義道上的人,會和黑道上的人有來往嗎?”

“這就很難說了,我不是也和貓兒山的人有來往呵!”

“姐姐,那可不同,貓兒山人雖然身在黑道,卻是黑道上的俠義之輩,可是這個癩痢頭,我怎麽看,他都不像是俠義之輩,是濫殺無辜的悍匪。”

“你怎麽知道他是濫殺無辜的悍匪了!”

“姐姐,你沒聽到他們說,他要殺了鏢師之後,將車上所有的人,全都幹掉嗎?”

“是嗎?我怎麽沒聽到的?”

“姐姐,你又逗我了!姐姐怎麽會沒有聽到啊!”

“丫頭,打點精神上路吧,這一次只是小小的一個風險,過了烏江後,會有更大的風險來臨了!目前,最大的一股山賊還沒有出現,所謂厲害的魔頭人物,也沒有跳出來。”

“姐姐是說鐵棍蒼龍和滿天星?”

“鐵棍蒼龍根本算不上什麽厲害的人物,跟剛才的禿頭鷹差不多,我看這十輛車上的任何一個趕車手,都可以將他打發掉!”

“那還有更厲害的魔頭人物了?”

“當然有,要不,婷婷姐姐就不會叫我們來了!”

可是商隊過了烏江,入夜進了遵義城,一路上再沒有發生土匪攔路搶劫的事。不過他們在路上,不但發現山道上有血跡,還有一些死人倒在山道兩旁,似乎剛才山道上有兩夥人在相互仇殺。鏢局的鏢師看得面面相覷,也不敢下馬向人打聽,急催著馬車趕路,直到進了遵義城,鏢師們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婉兒看得更是驚訝了,這是怎麽一回事的?問小神女,小神女只是笑了笑說:“丫頭!閑事少理,鏢師們處理得好,還是先趕路為上著。”

“姐姐,這可是死了人啦!怎麽是閑事了?”

“丫頭,你不會為了追查殺人的兇手,而離開車隊吧?我可以告訴你一句,殺人的是山賊,被殺的同樣也是山賊,他們是兩股不同的山賊,目的是為這商隊的財富而來。丫頭,你現在還想不想管這閑事?要不要去追查兇手?”

婉兒更愕然了:“幹嗎他們不來搶劫我們,反而自相殘殺起來?”

“因為他們任何一方,都想獨吞這筆財產,不想他人染指,要是不擊敗了對手,能獨吞嗎?”

“所以他們就互相打起來了?”

“是呀!”

“那戰勝的一方,幹嗎走了的?不來搶劫我們?”

“因為戰勝的一方,認為那裏不是下手的好地方,也不是時候,所以悄然離去。”

“姐姐,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的?”

“丫頭,你別忘了,我有一身不同人的渾厚真氣,要是凝神傾聽,可以察覺到十裏之內的任何動靜。”

“姐姐,是你聽出來的?”

“是呀!我還聽到他們互相之間的對話哩!要不,我能憑空瞎說他們都是山賊嗎?”

“哎!姐姐,你怎麽不早對我說的?”

“早說了,你還會安心坐在車上嗎?不趕去看才怪。”

婉兒笑了笑:“姐姐說的是,我起碼想看清他們是什麽模樣的山賊。”

“丫頭,你不用去看,我已知道他們是什麽人了!”

“姐姐,你不是說真的吧?姐姐有一雙順風耳,我相信,姐姐總不能還有一對千裏眼吧?”

“你知不知殺人者是誰?”

“是誰了?”

“就是曾經救過鏢師的道士和書生!”

婉兒這一下更怔住了,愕了半晌:“姐姐,這是真的嗎?”

“這是有關人的聲譽,我能胡編亂說,拿來逗你玩嗎?”

“姐姐怎麽能肯定是他們了?”

“初時,我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只是起疑心而已,後來看到路旁死者身上的傷痕和致命之處,便肯定是他們所為了!”

“死者身上的傷痕?”

“是呀!丫頭,你知不知那道士手中的兵器是什麽?”

“一把拂塵帚。”

“這就對了,我看見一個死者的臉被拂花了,這完全是給拂塵帚這門特異兵器所擊傷的特有現象,不是其它兵器所為。”

“姐姐一眼就看清楚了?”

“觀察死者身上傷處而追查兇手,這可是神捕第二三眼神教會我的!”

“姐姐,那麽說,那個道士和書生,也是山賊了?”

“他們不但是山賊,還是要獨吞這商隊財富的大山賊哩!不過,我感到他們挺可愛的。”

“什麽?他們還可愛呀!”

“有他們在暗中給我們打發了其他一股股的山賊,不用我們出手,不可愛嗎?實際上,他們無形中成了我們一路上的保鏢。等到他們向我們下手時,才那是真正的一場大戰開始。”

“姐姐,怎麽事情這般的覆雜呵!我幾乎將他們當成俠義人士了!”

“丫頭,這事還算是簡單的了,今後我們在江湖碰到的事,恐怕比這更覆雜得多,你真要打醒十二萬分精神來,不可一下就相信別人了!往往有些人,好壞不是一下就能分出來的,有的恐怕十年八年,才能看清楚他的面目。江湖上有些事,最可怕的是你認為是好朋友的奸險小人,全不對他提防,往往要命的,就是這種人。他們會在你背後捅上一刀,死了還不知是怎麽回事。”

“姐姐,這太可怕了!今後,我什麽陌生人也不交朋友,只跟著姐姐。”

“丫頭,事情也不能太絕對了!世上好的人還是多數,這樣陰險可怕的小人,畢竟是少數,只要我們多留神就行了!”

商隊在遵義宿了一夜,第二天商隊卻遲遲沒有起程,小神女和婉兒感到奇怪,怎麽商隊不走的?不會出了什麽事吧?這時鐘管家卻來到她們的房間了,問:“兩位小姐昨夜住得好不?”

小神女說:“我們住得很好。”

婉兒問:“鐘叔叔,我們怎麽不動身了?”

“四小姐,因為昨夜投店太晚了,老奴一時忘記告訴兩位小姐。今天,商隊不走了,要在遵義城中多逗留一天,除了人馬要休息外,還有一些貨物要處理,有的要放出去,有的要收購進來。遵義也是一處古城,兩位小姐要是沒事,盡可以到外面走走,散散心。這裏也有一些名勝古跡,像城郊的鳳凰山,美景天成。還有城邊的湘山寺,環境也十分的清幽,兩位小姐不妨去看看。”

小神女說:“好呀!那我們就去走走看看了!”

“兩位小姐要去,老奴打發兩個人相伴小姐前去,以免迷失了路。”

小神女說:“不用了!你們事忙,正需要人手用,我們自己去行了!”

婉兒說:“鐘叔叔,你還怕我們會迷路嗎?就是深山老林中,我姐姐也不會迷失方向。”

鐘管家早已聽說過小神女的種種事情,便說:“是是,老奴是多慮了!望兩位小姐在黃昏時回來,以免老奴掛心。”

“放心,我們絕不會誤了商隊上路的事。”

小神女在鐘管家走後對婉兒說:“丫頭,我們想出去玩,最好打扮成男人。”

“幹什麽?我們這樣出去不行嗎?”

“哪有單單兩個女子出去游山玩水的?不但容易招人註意,也容易招惹出麻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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