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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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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鐘岐大吼道。

俞危平和他緊貼在一起,兩人一起掛在半空中,他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場景。

這時,可憐的樹枝再也承受不住他們二人,“啪啦”一聲徹底斷了。

捆著俞危平和鐘岐的紅繩也散開了,鐘岐眼睜睜看著俞危平先他一步掉下去,情急之中他伸出雙臂抱住了俞危平。

“撲通”“撲通”兩聲,兩人接連入水。鐘岐墊在了俞危平身下,右腿撞到了水中一塊石頭上。他自己都聽到了腿骨折斷的聲音。

“我艹!”他罵了一句,痛死了,起也起不來,他怕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緊接著,鐘岐被俞危平撈出水面,又被他背起來,一步一挪地上了岸。

俞危平呼吸聲很亂,他摸到了鐘岐的右腿,“怎麽樣,還能不能動?”

鐘岐咬緊牙關,“我沒事。這到底是什麽地方?這怎麽回事啊!”

俞危平沈聲道:“你就當我們穿越了吧……你的腿可能斷了,別亂動。”

他起身看了看周圍,眼前是他們掉落的河流,除此之外四面都是山,荒無人煙。

俞危平去撿了幾根粗細適中的樹枝,把它們放在鐘岐的右腿上比了比,然後就要脫自己的上衣。

“停!哥,你要幹什麽?這會兒我不行的。”鐘岐按住他的手。

俞危平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會讓你做什麽?先把你的腿固定一下。”

鐘岐明白他的意思了,搶先脫了自己的白T恤,用牙咬著撕開了,“你可不能光著身子,用我的!誰知道會不會突然蹦出什麽人來?”

俞危平一言不發,手法利落地給鐘岐綁住了腿。

鐘岐等他綁好了,又問道:“哥,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啊,你知道?”

俞危平不答反問:“你到底為什麽要跟我分手?”

鐘岐立刻沈默了。

俞危平看看他,鐘岐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衣架子,這會露出的上半身線條有力,非常具有男性美。他還很年輕,有很多很多又美又優秀的人在喜歡他,他會去追求別人也正常……或許他是真的膩了……

“你是覺得我覆健的樣子很醜對嗎?”俞危平低聲道。

鐘岐是只純正的顏狗,整天變著花樣誇俞危平好看,熱情洋溢的時候什麽尺度的話都敢說。

俞危平想不出還有什麽讓鐘岐提分手的理由,覺得還是因為鐘岐平時把他想的過於完美,無所不能,乍一看到他那副樣子而使他的想象幻滅了。

鐘岐連連擺手,“不是的哥!我怎麽敢有這種想法。你是這個世上最好看最優秀最善良的人!是我,我骯臟,我下作,我配不上你!”

還是這套說辭,俞危平很失望。鐘岐一直在強調自己很不堪配不上他。他外出拍戲的這半年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他這麽貶低自己?

“你要是不肯說實話,就陪我在這裏一直待下去吧!”

丟下這句話,俞危平把鐘岐一個人扔在河灘上,走了。

天色漸晚,溫度越來越低,他要趕在日落之前找到個容身之處。剛才他好像看到東北方向的山坡處有個洞口,他要去看看。

俞危平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洞,比他想象的還要好。洞裏面寬敞平坦,有一塊略高出地面的大平石,看起來像張床。此外,洞裏還堆放著好幾塊厚厚的草甸,可以鋪在石床上做床墊,山洞角落裏堆著一堆銹跡斑斑的鐵桶,有只桶裏面還扔著幾塊打火石。

特意營造出封閉的、獨處的空間,兩人需要合作才能生存下去,正好可以借此撬開鐘岐的嘴……只是沒想到鐘岐一進來這個幻境就遭了罪。

鐘岐不光腿折了,全身軟組織還有多處擦傷,倒是俞危平,毫發無傷。俞危平站在山洞裏楞了會兒,心情有點覆雜。小煌說這裏只是幻境,只要鐘岐肯老實交代,他們就能打破幻境回去。他能成功嗎?如果鐘岐真的說出了真相,而這個真相依然會導致他們分手,這次的行為還有意義嗎?

俞危平從來沒有這樣揪心過,愛情就是讓人這麽的盲目、卑微,自己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試圖挽回鐘岐……他想起了兩人剛開始的時候,鐘岐跟只大金毛樣每天纏著他,想方設法在他面前刷存在感,他的心情是不是也是如此忐忑,如此不安?

“哥!”鐘岐拄著不知哪裏找來的一根棍子,拖著那條傷腿,連呼帶喘地也過來了,“這地方奇奇怪怪的,你別自己亂跑。”

俞危平忙把他扶到石床上坐下,“老實點兒,還得給你重新固定一下。”

鐘岐低著頭看俞危平忙活,突然問道:“這到底是是什麽地方?哥難道你是神仙?”

“你想知道?”

鐘岐狂點頭。

俞危平打好最後一個結,站起身仔細端詳,“就不告訴你。”

鐘岐氣結,卻又無可奈何。

俞危平安置好鐘岐,就去角落裏研究那一堆鐵桶,大大小小的,倒是有些可以做水桶,有些能當鍋子。他試著用了下打火石,成功生出了一小堆火。

如今日頭西斜,洞裏的溫度越來越低,鐘岐沒有上衣穿,一陣風吹進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俞危平不聲不響地把那堆火轉移到了他旁邊。鐘岐看他忙活了好一陣子,又提著兩個破桶,拿起那根棍子要出去,連忙叫住他,“你去哪兒?”

他一出聲,俞危平又想起來件事。鐘岐這個人,從來就不會好好聽話的。俞危平心裏想著,我需要一根繩子把他捆起來。這個念頭剛起,就有一根又長又粗的麻繩出現在他手上。

鐘岐自然也看到了,他顧不得驚嘆俞危平的“法力”,連連後退著要跑。他行動不便,自然躲不過去,很快被俞危平捆了個結結實實,僵硬地躺在石床上。

在鐘岐的叫喊中,俞危平扛起木棍,一頭挑了只鐵桶下山了。鐘岐在石床上折騰了一陣子,除了加劇了他右腿的疼痛,繩子絲毫未松,“這可真是見了鬼了。”

俞危平一不在,鐘岐就開始胡思亂想。這山裏會不會有野獸,平哥會不會受傷?他還找得到回來的路嗎?

好在俞危平回來了,還是滿載而歸。一只桶裏盛著滿滿的清水,另一只桶裏放了一堆洗幹凈的山果、蘑菇,還有一些削尖的竹簽,用作扁擔的木棍上還搭著兩條已經剖洗幹凈的魚。

“哥哥哥,快放開我,我手麻了腳麻了全身都麻了!”鐘岐立馬哭嚎起來。

俞危平依舊不理他,在山洞口新生了一堆火,把魚架到上面烤著,又去洗了一只小桶,倒上清水,把蘑菇和果子丟進裏面放到鐘岐面前的那堆火上煮著。

忙完這一切,他才坐到鐘岐身邊,慢悠悠地解了繩子。

鐘岐舒展著筋骨,“哥,我們是在玩野生大冒險嗎?”

俞危平不搭話,只是盯著那堆火,註意著鍋子裏的東西。

鐘岐抓耳撓腮的,想說話又不敢說了,糾結半晌,長嘆一聲躺倒在石床上。讓他怎麽面對平哥呢?如果平哥知道了當年的真相,他肯定不會再要他了。想起這件事,鐘岐就心如刀絞。他用力捶自己的頭,“我最近都做了些什麽啊!”

突然,他感到俞危平的手摸上了他的褲子。他忙按住他的手,“哥,這場合不合適吧?”

鐘岐說出這樣的話,心裏也是很難過的。他已經大半年沒和平哥親熱過了,不只平哥想他,他也想平哥想得不得了。可是……他還怎麽有臉靠近平哥呢?

俞危平不顧他的反抗脫下了他還濕著的褲子,抖了抖。過了這麽長時間了,鐘岐的褲子還是濕的。“你……”俞危平總算說話了,“要不把內褲也脫了晾著吧。”

鐘岐的身體不可抑制地起了反應。俞危平自然也註意到了,冷冷道,“不好意思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讓你把衣服晾幹而已。”

囧到深處,鐘岐反而無所謂了,這幾年的夫夫生活,誰沒看過誰啊!他一想開,反倒是俞危平又不好意思了,主動離他遠遠的,坐到了山洞口去烤魚。

鐘岐這人一會不作妖就難受,等俞危平魚也烤好了,湯也煮好了,他卻非不吃,聲稱要餓死自己。

俞危平很生氣,“你這是什麽毛病?”

鐘岐一臉生無可戀靠在墻壁上,“餓死我吧,我死了,平哥就不會厭惡我,可能還會可憐我,會一輩子記著我。”

他死豬不怕開水燙,俞危平圍著他轉悠了好一會兒,決定還是用強。鐘岐再次被捆了起來,嘴裏被俞危平強行塞了一只蘑菇。

“唔唔唔——!”鐘岐做不出把平哥親手餵的蘑菇吐出去的行徑,只好嚼一嚼咽了下去。這鬼地方的蘑菇還挺好吃,又肥又香。

俞危平看他吃了,又給他塞了一口果子。

兩人目光對視了,一瞬間,兩人同時想起了齊仁公搶親的場景,那時,也是鐘岐被綁著,俞危平強行餵他吃半生不熟的餃子。

鐘岐和俞危平同時笑場了。

鐘岐笑著笑著,眼睛又紅了,這麽好的平哥,這樣愛他的一個人,卻因為他遭受了那麽多的痛苦,他到底該如何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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