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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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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床上,小小的櫃臺旁還點著一臺小小臺燈,照亮這個裝飾不多,顯得簡陋的臥室。

天還沒亮,但拉緊窗簾外的街道路燈已經熄滅了,我伸出手撈起床頭的電子鬧鐘,上面的時間是:03:10,離天亮還有四個小時,離上班還有六個小時。

我坐起身來,柔順的頭發搭在臉頰的兩側,陰沈沈的,啊,又要睡不著了。

我已經習以為常了,這種睡了一半卻被夢驚醒無法再入睡的情形。

我坐起,穿上軟軟的兔兔鞋,一邊理著亂七八糟的頭發,一邊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背脊靠著椅背昂著頭,變回原樣的瞳孔呆滯的看著天花板。

這個夢真是難得的溫柔,出奇的沒有染上猩紅。

有史以來最溫柔的夢了。

卻是……拉開血腥帷幕的第一章,為了變強、為了不成為食物、為了不被白鴿殺死奪取赫,我開始融入四區,學著四區的生存方式,一步步的變強。

克制住惡心快要作嘔的胃,強制的將手中那坨肉塞進嘴巴中,吞下,讓它滑落胃中。

每當想起這件事,都忍不住的伸出手捂住嘴,像是在堵住那即將翻湧出的嘔吐感。

看著天花板卻神游千裏的我在時間的流走中、不知多久下終於將脖子上的腦袋擺正,伸出手拿厚實的日記本,攤開翻到新的一張白紙。

‘哢吱——’椅子摩擦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響,我向前坐了坐,打開了桌面上的另一臺臺燈,比床頭那盞還要明亮。

我拿著筆,筆尖抵在紙面上,卻一個字也寫出來。

該寫什麽?難道寫一句‘我又被夢驚醒了,睡不著’?,或者‘今天的夢還不錯。’?

猶豫不決、磨磨唧唧下,白色紙面上漫開了一灘黑澤,我看著那一點漆黑的筆墨,想起了那人的眼睛,話說昨天搭話互聊了一路居然連名字也都沒問,真是的,怎麽有這麽一個蠢蠢的腦袋呢。

我懊惱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瓜子,決定下一次他來咖啡店把名字弄到手。

有這麽一雙眼睛的男人,肯定有一個好聽、順口的名字。

最終我還是在日記本上寫下了這麽一大段話,占據了整一頁,像是初中生的讀後感。

1994年7月XX日淩晨四點一十三分留

我記得夢裏的那個男人,記得我用赫貫穿了他的頭與心臟,和人類沒什麽區別,他死了,在染紅的雙手、作嘔的吞咽下,我挖出了他背脊上的肉吃了下去,說實在我並不想吃掉他,因為他是教會我‘活下去’‘變強’的老師。

可我還是吃了他,因為他會被那聞風而來的【同族】分割,然後吃入腹中,與其到別人的胃裏倒不如我吃掉。

像是在為自己找借口一樣,我吃掉了自己的老師(發出低啞的自嘲聲)。

至今我依舊讚同著他的那句話【錯的是這個世界!我們是被這個世界逼瘋的怪物!】。

其實他比誰都要仇恨著人類、比誰都看得清、卻不期望著喰種與人類和平共處也不與白鴿正面交鋒,我不知道為什麽,直到他死了不知道多久後,我才知道,從他人那聽到‘四區猛虎的妻兒是被白鴿殺死的吧,那時候女兒也就這麽大吧……’那人筆劃著女孩的身高,我才明白,那男人為什麽手把手教我,雖然有很多次差點死掉,但是……

我現在活著,他卻死了。

那個世界現實的可怕,真的、真的太可怕。

*****天亮的分割線*****

我坐在椅子上坐了五個多小時,像木頭一樣的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像是在回想這雙手到底染了多少人的血,胃咽下了多少作嘔的肉一樣。

每當這樣反覆、自虐的想象,總讓我伸出手捂住嘴巴,又是那種翻起壓不下的感覺。

直到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後,我才換衣服打理衣著,一如既往的喝了杯濃濃的咖啡,舌尖苦澀的發麻,這才去老板的咖啡店。

剛前腳一到,後腳被老板叫了過去,叫到他的辦公室裏,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看著老板那‘富態’的身材坐進那滑動椅上,‘哢吱哢吱’細微的聲響,那把椅子辛苦了,這是我唯一想說的話。

“阿澤……咳咳,臭丫頭!”剛開口叫我名字的老板忽然捂著拳頭幹咳了幾聲,又換了個稱呼‘臭丫頭’,接著說“臭丫頭啊!你最近和那個小夥子有聯系?”

“啊?我沒有他的聯系方式。”我一楞,不解的回答,原本以為是工作上的安排,沒想到竟然還是那件事,在老板剛剛吐了口氣,松了一下後,我又說了一句。

“昨天我們才見過,一路聊到店裏的啊,老板不知道嗎?”

‘噗!’如果現在他喝咖啡的話,一定會被這馬後炮震的噴水的,那天他剛好不在,員工們也沒來得及說,他就把當事人叫了進去密談了。

“你這個臭丫頭!”老板罵了我一句,然後恨鐵不成鋼的想‘居然都碰面了這麽久,連個聯系方式都沒要到手,到底會不會泡仔的,不行,絕對要傳授幾招泡仔的方法給這個笨笨的丫頭,不然一輩子光棍!’。

額,不,老板,你是不是歪樓了!?你想說的完全不是這事啊!Σ(дIll)你不是因該勸那娃子不要戀上有花的小夥子的嗎?!

“咳咳,阿澤你今年才18,剛成年,如今的社會風氣也不是那麽好,什麽騙子啊、流氓啊、癡心漢啊一大把,穿的一表人才說不定就一個小白臉、倒貼的,啥也不會,那樣的是眼睛看不出來的,你現在還年輕,那種事不急,我們可以慢慢來,完全不存在過了這個村沒那個店的說法。”老板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段,然後端起桌面的水灌了口,潤了潤喉,看向一臉打出來的省略號的我,重重的問一句:

“你懂了嗎?”

我搖了搖頭。

聽懂了,但、您為什麽好端端的說這種話幹嘛啊!老板!

一般老板叫員工去辦公室不是訓話、分配任務的嗎?您這是鬧腫樣?

“哎!你啊你啊!平時說你小不懂你又不承認!”老板心痛的捶胸,一臉悲痛欲絕的表情。

“老板,菊花開了。”我涼涼的道出一句話,瞬間冷場了。

‘……’沈默的氣氛,隨後……

“阿澤!你這個熊孩子怎麽說話的!!!”一震咆哮聲差點震聾我的耳朵。

我想外面的客人估計都能聽見了,真是好肺活量啊,老板。不過、如果你肯把這肺活量用在跑步上,保證一個月後妥妥的瘦一圈。

拍了拍自己胸口為自己順氣的老板在我要開口的下一刻,伸出手制止了。

“你、現在甭說話,聽我說,聽懂點頭沒聽懂點頭,懂嗎?”

“……”我閉著嘴,點頭了,其實你壓根就不想我說話,才這麽說的吧!

“阿澤,你知不知道那小夥子是個有女朋友的人嗎?”

我點頭,這件事不是就說過了嗎?

見我點頭,老板欣慰的接下去說道:“阿澤啊,你知不知道小夥子的女朋友的爸爸是這個城市的大款啊,也就是說那女朋友其實就是一大小姐,你知道不?”

“……”我剛扭頭就收到了老板威力十足的眼刀子,於是已經側頭的脖子在老板的目光下,轉回點頭了。

“嗯,很好。”老板滿意的點頭。

不,一點也不好,你眼神裏赤/裸/裸的表達‘不照做,扣!工!資!’,這是明顯的威脅,我表示不!開!森!

“阿澤啊,大戶人家的男朋友小家小戶的我們搶不起,更何況人家小姐比你好看多……咳咳,老板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家的阿澤也是杠杠的。”說漏嘴的老板差點掌自己的嘴了,立馬改口,豎起大拇指。

“……”我面癱著張臉盯著一臉心虛、眼睛四處瞟的老板,各種冷艷的說:“快說,我還要出去招呼客人。”

“我的意思是說啊,那小夥子怎麽看都是入贅的!配不上我們家的阿澤,所以啊,阿澤放棄一顆雜草,還有千千萬萬的嫩草……”

“請說人話,謝謝。”我打斷了激動的站起來揮舞著手臂的老板,一得瑟起來就這樣,必須教導一下。

“咳咳,老板我昨天去打聽了一下,那小姐有一個姐姐,在上流裏的圈子混的不是很好,名聲特別的差,特寵自家妹妹,為了妹妹做了一大堆讓人膽怯的事,阿澤你還是不要和那小夥子接觸的好,要是那小姐的姐姐知道你對她的男朋友有意思,那可就糟糕了,老板不放心你啊。”老板嘆了口氣,從辦工桌走出來,摸了摸我的腦袋,肥嘟嘟、大大的手掌暖暖的。

“我們家的阿澤,應該配最好的小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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