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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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風的躥紅既在節目組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畢竟他的顏值和氣質放在娛樂圈是獨一份，在顏即正義的時代，他就是老天餵飯吃的人。
粉絲們一致覺得，顏值是天生的，而實力可以後天培養，只要努力就可以追趕上。
不過對於一個練習生選秀節目來說，一切還是以實力為準。起先他名次靠後，並不在上位圈，觀眾和其他練習生的粉絲也沒說什麽。
但最近他的排名像坐了火箭似的一路飆升，穩坐第五之後，居然還有繼續往上的趨勢，票數已經非常接近排名第四的邊奇了。
邊奇出道已有兩年，參加過幾個其他的選秀節目，粉絲基礎非常穩固，眼見愛豆馬上就要被一個實力一般靠臉上位的人超過，哪能容忍這種事發生，一邊抓緊投票的同時，一邊質疑節目組給岑風刷票。
邊奇粉圈的數據大佬十分專業地分析了岑風的粉絲數量、粉圈構成、集資活動，就算再加上百分之六十的路人給他投票，也不可能在幾天之內達到這個票數。
絕對是節目組暗箱操作！！！
所謂唇亡齒寒，按照岑風現在這個票數發展下去，第二第三也有可能被他幹掉。於是第五第三的粉絲也聯合起來，紛紛質疑他的票數和排名。
#少偶節目組給岑風刷票#的熱搜很快攀升至前三。
看到熱搜才得知此時的節目組：……我們好冤。
還在樂呵呵舔顏的風箏們：？？？幹嘛？質疑我們崽崽美貌的影響力嗎？！
許摘星前一刻還在高興居然沒有惡評，下一刻就喜提愛豆熱搜。雖然她也對這個票數和排名很驚訝，畢竟她非常了解岑風第一期的表演有多糟糕，但少偶是辰星制作的，沒有誰比她更清楚節目的公正。
她立刻聯系辰星公關部撤熱搜，並聯系宣發部負責少偶官博的工作人員發布官方聲明，聲明節目的公正公平公開，絕無任何暗箱操作。
沒想到熱搜被撤更加刺激了其他幾家粉絲，紛紛認定你要不是心裏有鬼你撤什麽熱搜？你要不是有後臺節目組會花錢幫你撤熱搜？
不過因為許摘星早就料到這個局面，提前安排了水軍和營銷號壓熱度帶風向，除去那幾家粉絲外，並沒有擴展到路人中去。
那幾家粉絲刷了半天話題熱度都上不去，都快氣死了，她們正打算建個群，集體聲討節目組和岑風，在名媛圈裏非常有名的富家千金雲舒發了條微博。
——@雲小舒舒：看不起誰呢？
配圖：支付寶一百萬轉賬截圖，備註用途：岑風投票應援。
緊接著，圈內好幾個天天曬豪車曬名牌包曬別墅的名媛們紛紛轉發配圖，配圖全是幾十萬的轉賬截圖，用途清一色的“岑風投票應援”。
雲舒是雲氏集團的千金，連鎖商場開遍全國，知名度非常大，她玩得好的那一群名媛在微博上也很高調，天天圍觀富人生活的粉絲也不少。
微博一出，之前還吵著鬧著要節目組給個說法的其他家粉絲們都閉嘴了。
你家壕，行了吧。
岑風應援組：？？？？？我家什麽時候有這麽壕的粉絲了？可以……可以勾搭一下嗎QAQ
應援組的皮下試探著給雲小舒舒發了條私信：姐妹你好呀，我是岑風應援組的管理，剛才得知你們有給哥哥應援呢，請問你們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應援組呀QAQ
本來是沒怎麽抱希望的，畢竟這些富二代跟她們不是一個世界，誰知道她們是不是一時興起。
沒想到很快就收到了雲舒的回覆：是官方的嗎？
應援組：是的！雖然還沒有正式取得哥哥團隊的官方認可，但我們已經在積極聯系了。這是我們近段時間以來的應援集資證明，雖然比不上你，但我們粉籍都很純！
附圖是一張七十萬的集資截圖。
雲舒：行，有你們在我也省得麻煩自己去搞了，以後直接把錢打到你們賬戶。
應援組差點高興瘋了，拉了雲舒進群之後就發了條微博：
——@岑風官方應援組：歡迎@雲小舒舒正式加入小援，一起為了哥哥走花路而努力吧！
底下評論：
——臥槽？？？膜拜大佬！
——小援也太牛逼了，居然把雲氏集團的千金拐進了應援組……
——啊啊啊啊哥哥C位沖啊！
——笑死，剛才bq家還說要舉報我們，現在秒打臉，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不過還是有不少粉絲在擔心，按照現在這個趨勢，岑風一旦上升至第一名，必定會被各家粉絲聲討德不配位，到時候勢必有一場硬仗要打啊。
哎，還是實力的問題，只能祈禱哥哥在第二期播出的時候表演實力有所提升吧。
許摘星一直關註著網上風向的變化，雲舒的出現化解了這場危機，她也就讓營銷號和水軍撤了。
只是看著超話活躍的粉絲們和日益增長的粉絲數，她內心有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覆雜。類似那種，既想和全世界分享，又想把愛豆私藏。
她料到了他會火，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遠超她的預期。畢竟曾經追了好幾年的糊豆，此刻突然爆火，那種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
超話裏的粉絲都在興奮地討論出道位，許摘星卻想起那天岑風的回答。
他說結果不重要，也就是對於出不出道，他並不在乎。他第一期會有那樣的表現，可能一開始就做好了早早淘汰的準備。
許摘星是沒關系了，畢竟她一切都以愛豆開心為主。但現在粉圈擴大，粉絲增長，這些對他抱著那麽大期望的粉絲，到時又該怎麽辦呢？
現在不光要操心愛豆，還要操心愛豆的粉圈，啊，這就是媽粉的宿命。
等她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回到錄制營地的時候，主題曲的錄制已經全部結束了，後期團隊開始制作，要趕在第二期播出的結尾放上去。
許摘星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在後期視頻裏找了一圈連愛豆的影子都沒發現，還是不禁有些失落。
練習生們這兩天在集訓，準備迎接第三次的錄制。前兩次都是個人賽，第三次就輪到小組賽了。屆時練習生們會分為十個小組，每組十個人，兩兩對決。
練習生們將用抽簽的方式來選擇成員和小組對決的歌曲，排練時間為一周，一周之後，將登上第一次公演舞臺。
公演結束後，根據現場的票數加上兩期播出以來的總票數，宣布最後排名，排名倒數的三十位選手將會被淘汰。
這對於很多選手來說，可能就是最後一個舞臺了。所以每個人都憋著一口氣，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對待這一次的表演。
第三次錄制開始，百名練習生到拍攝廳集合。
導師公布了這一次小組表演的五首曲目，其中有兩首是偏vocal的，另外三首曲風都比較燥，搖滾說唱重金屬，適合dancer和rapper。
大屏幕上播放了每首歌的一小節片段，讓練習生們對各自的風格有了大概的了解。接下來就是由少偶執行人趙津津在密封的箱子裏隨機抽取練習生的名字。
被抽中的練習生可以自行選擇一首表演曲目，然後在剩下的練習生中挑選九名自己的隊友。
規則一公布，現場一片驚呼。有句話說得好，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能被抽中的都是天選之子，抽不中的話，就只能默默祈禱，拜托分到一個有大佬罩、曲風舞種是自己擅長的小組吧。
趙津津抽到的第一個選手是B班的，他本身實力不弱，又有自己的公司團，所以基本沒怎麽考慮，先把自己團的六個人選了過來，又挑了兩個A班大佬，一個B班關系不錯的練習生，然後挑選了一首曲風很炸的唱跳曲目。
接下來接二連三有練習生被抽中，ABCDF班的都有，前面抽到的人基本把AB兩個班的大佬一掃而空，簡單好唱更容易表現的曲目也都被占完了。
抽到周明昱的時候，只剩下兩首舞蹈動作超難、改編後rap高音都非常難唱的歌。
傻人有傻福說得就是他。
就他這水平，不被抽中的話，估計要成為全場最後一個沒人要的練習生。
他在剩下的兩首唱跳曲目中來回看了兩眼，實在拿不準，轉過身去用眼神詢問同樣還沒被選的施燃。
施燃默默低下頭，假裝沒看見。
不要選我不要選我不要選我。
不知道是哪個起哄的練習生：“就選最難的《Scream》！挑戰自己你可以！”
周明昱意氣風發：“好！那我就選這個！”
施燃：“？”
對自己實力有點AC數好不好啊！
然後就聽見周明昱說：“我要選擇的隊友是我們302宿舍的岑風、施燃，可惜何斯年被選走了，哎，那……之前在F班的時候我跟大家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其他班的同學我就不碰了，F班剩下的都過來吧！”
施燃：“”
你媽啊！！！
他憤恨地舉手：“老師，我不去他的組！我反對！”
趙津津憋著笑說：“規則如此，我們也沒辦法幹預哦，要不你跟他商量，讓他放棄你吧。”
周明昱傷心地看著他：“燃燃，你變了，昨晚我們一起困覺的時候你還說你永遠不會嫌棄我。”
施燃暴跳如雷：“夢話怎麽能當真！”
現場爆笑，就連岑風也忍俊不禁，推了施燃一把：“走吧。”
施燃轉頭看了眼岑風，憤憤道：“還好有風哥在！”
分組結束，跟他們一起選擇了《Scream》的小組是有A班大佬邊奇所在的隊伍，其他隊員都是BC班的，實力相較於他們要強很多。
應栩澤在旁邊的小組，握拳在施燃肩上碰了一下，眼神憐憫地說：“祝你好運。”
施燃一臉生無可戀：“我做錯了什麽要跟這個憨批分在一個宿舍。”
憨批猶不自知，還興奮地手舞足蹈：“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就很喜歡聽《Scream》這首歌！中間那段英文說唱特別好聽！”
施燃一聽，臉都白了。
他們這個小組rapper本來就少，其中屬他最厲害，這段說唱肯定要由他來負責。
可他媽的他只會說“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啊！
他撲上去掐周明昱的脖子：“老子殺了你！”
訓練時間只有十天。這十天要背歌詞，扒舞，學舞，排練走位，最後還要上舞臺當著幾千名粉絲的面表演，壓力無疑是巨大的。
大廳錄制結束，各個小組就回到了自己的教室，開始準備排練。
節目組給每個練習生分發了一個mp3，下載好了各自需要學的歌，到了教室之後，每個人都戴著耳機拿著歌詞單開始熟悉曲子。
等所有人差不多熟悉了歌曲，就要開始討論分part，選出C位和隊長。先競爭C位，十個人中施燃是B，周明昱是D，其他八個人都是F，總不能讓周明昱當C位，施燃沒有意外拿到了C位。
接著就是選隊長，這下根本不用競爭，九個人一致指向了岑風。
岑風默了一下，一言不發拿起隊長的名牌戴在了胸前。
一首歌十個人，每個人都要分到單獨的部分才算公平，雖然岑風是F，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隱藏大佬，相信他的實力，紛紛說：“風哥，你來分，我們聽你的。”
被九雙信任的眼睛看著，他沒有推辭。
很快九個人就都拿到了屬於自己的單獨part，施燃作為C位part最多，他看著中間那段讀都不會讀的英文內心真是既痛苦又高興。
岑風沒打算給自己分單獨的part，他只負責每個人的和聲和合唱部分。
但結尾的地方有一句高音，九個人輪番上陣，誰都拿不下來，整個教室都是土撥鼠的尖叫，最後岑風止住了還想再喊一次的周明昱，頭疼道：“這句我負責吧。”
分完之後就是學舞蹈，這才是最難的。
節目組雖然安排了舞蹈老師，但不可能面面俱到，大多還是要靠自己。施燃聽著歌去其他班晃了一圈，回來後悶聲道：“隔壁小組邊奇已經在扒舞了。”
“那我們怎麽辦啊？”
“你們誰會扒舞？”
“我跳舞都不會還扒舞呢。”
“那不然我們偷偷去隔壁班看看？”
“不好吧？要不然還是明天等舞蹈老師來了再學。”
“這樣進度就跟他們拉開了啊，我們本來就不如他們，學得也慢……”
最後紛紛怒瞪周明昱：“你到底為什麽要選這首歌！”
周明昱委委屈屈看向坐在墻角看視頻的岑風：“風哥……”
岑風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取下一邊耳機淡聲道：“先學歌，把自己的部分唱會。”
隊長發話，大家老實照做，乖乖聽歌練歌去了。施燃拽著周明昱先教他那一段英文的標準發音，讀會了才能唱。
一下午時間就這麽過去了，吃過晚飯，每個人基本都會唱自己的部分了，合唱的部分還需要排練，不過旋律已經熟悉了。
坐在教室休息了半個小時聊了會兒天，施燃爬起來打氣道：“我們來排練合唱部分吧。”
畢竟他們現在除了唱歌，舞蹈方面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吃飯的時候聽說《Scream》A組已經會跳前兩小節的動作了，大家都有點士氣低落。
施燃見大家都蔫蔫的，又把目光投向一直在看視頻的岑風：“風哥，隊長，你說說話啊。”
岑風環視一圈，關了視頻，起身走到前面來。
他說：“學舞吧。”
一群人茫然地看著他：“跟誰學啊？”
岑風把拎在手上的帽子扣在頭上，往下壓了壓，帽檐遮住了眼睛，只嗓音寡淡：“我扒下來了。”
眾人：“！！！”
施燃震驚又狂喜：“你看了一下午的視頻就是在扒舞啊？！所有動作都扒下來了？”
岑風說：“嗯。”
“臥槽隊長也太厲害了吧！”
“我剛聽說邊奇才扒了不到一半呢！”
“我來到了神仙的隊伍！”
一群人七嘴八舌吵吵鬧鬧，岑風覺得有點頭疼，手指在空中點了一下：“分三排，錯開站好。”
九個人立刻乖乖列隊站好。
岑風開始把剛才扒下來的動作分成小節，一個動作一個動作教給他們。
而在他們努力排練的時候，《少年偶像》第二期也上線了。
這一期前半部分是接著上一期的內容，將沒播完的練習生舞臺初評級播了，緊接著就是練習生入住宿舍，和比較有看點的宿舍日常。
後期剪輯也是特別會，連著好長一段內容都是雞飛狗跳追逐吵鬧的畫面，配上乒乒乓乓劈裏啪啦的bgm，後期配圖說：【真的太吵了！】
緊接著畫面一轉，後期：【節目組眉頭一皺，發現此地並不簡單】
吵鬧聲都消失了，畫面裏出現了三個高高翹起的屁股。
旁邊還有一雙筆直的大長腿，鏡頭緩緩往上，岑風抄著手靠在桌邊，面無表情看著地上的三個屁股。
節目組給他的眼神配字：【冷漠、嫌棄、不想說話】
彈幕差點笑瘋了：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這是誰家練習生用屁股出場啊
——啊啊啊啊看到我寶貝了！我寶貝還是很酷！
——這個宿舍的畫風也太神奇了叭233333
——岑風的眼神仿佛在看三個智障
——哇，居然是我崽做的機械模型！！！
——日，我是粉了個什麽機械大佬嗎？嗚嗚嗚這人設這性格也太偶像劇了吧
——周明昱你清醒一點！你為什麽要對一個醜兮兮的機器人一見鐘情！是我不好看嗎！
——我錯了，我之前以為我寶貝只是不愛說話，現在才知道，他還不愛笑
——是的！！！看了兩期了，一次都沒見哥哥笑過，嗚嗚嗚哥哥不要面癱，跪求一笑
……
隨著節目的繼續播出，風箏們就發現，愛豆總是跟周圍熱鬧活躍的氣氛格格不入。之前還有黑粉說他裝酷，可通過這一期來看，他是真的性子冷淡。
心思細膩的粉絲立刻就察覺到不對勁，他是在對這個世界漠然不見。
入這個圈子的人，不該是這樣的性格。
整個超話開始彌漫一股嚴肅疑惑的氣氛。她們其實並不了解岑風，只通過兩期節目，被他的顏值吸引，相信他未來會更好。他曾經經歷過什麽，為什麽會養成這樣的性格，她們一概不知，且無從查起。
甚至有粉絲提出：我是心理醫生，第一期舞臺評級我就想說了，我在他眼睛和語氣裏看到了類似於厭世的情緒，這是很可怕的，我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麽，但他的心理狀況必定不會良好。
有的說不會的哥哥只是性格如此，你看他還是很溫柔，跟室友相處得很好。有的說發帖的人危言聳聽，就是想動搖粉圈，還有的開始深深擔心愛豆的狀態。
節目播到後期，主題曲錄制開始考核，練習生們開始利用僅有的三天時間拼命訓練，而給到岑風的部分，全是他漠然而立劃水的畫面。
粉絲們還指望著你這一期好好表現，讓黑粉無話可說，結果你比上一期還水？
特別是這一期節目播完，節目組把主題曲視頻放了上來，大家一看，整個視頻裏沒找到岑風的影子，想也知道他在F班。
就連周明昱都進了D班，群體鏡頭時能看到他，你一個七年時長練習生，居然比不過一個從來沒練習過的素人？
不少人立刻就宣布脫粉了。
本來超話就在因為擔心岑風的狀態而動蕩著，現在又來這麽一出，粉圈穩固性岌岌可危，岑風的排名也從第五驟降到第十。
眼見【岑風劃水】的詞條就要上熱搜，時刻關註著粉圈的許摘星立刻安排公關部的人壓住了，並公關部清理了一波惡評，盡量降低有關少偶相關話題中有關岑風的討論度。
粉圈初建，粉籍不純，屬性不穩，這都是正常的，許摘星其實並不是很擔心。
她唯一擔心的，也只是愛豆的狀態。
她以前一直以為，只要提前清除了他身邊的危險，給他一條毫無阻礙的通往夢想的道路，讓他今後的生活都開心如意，事事順暢，他就不會像後來那樣得抑郁癥。
而他在她面前總是表現出來的溫柔和耐心欺騙了她。
直到這一次，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切切實實露出了他的冷漠和厭倦。
她無權去幹涉他的想法，但她希望能做點什麽，讓他開心一些。
她得讓他知道，不出道沒有關系，不想表演也沒關系，不管他做出什麽樣的決定，她和很多人，都無條件地愛著他。
許摘星在岑風超話發了一條微博：
——@你若化成風：要去訓練營探班啦，有什麽禮物（不要太貴重）或者親筆信要幫忙轉交給哥哥的，我可以代為轉交昂~！
配圖：少偶工作證和集資應援截圖。
【你若化成風】這個ID註冊了很多年，關註列表第一個人就是岑風，超話創建後，她每天打榜反黑應援也特別積極，是出現在集資名單前五的賬號。
經過前兩天的脫粉動蕩後，虐粉之後剩下來的粉絲都屬性純粹堅固，紛紛尖叫著給許摘星留言：
——若若什麽時候去？我現在寫信還來得及嗎？！
——啊啊啊你居然是工作人員！！！敲雞羨慕！！！若若可以幫我告訴哥哥我們很愛很愛他嗎！！
——若若我私信你了，把你的地址發給我，我想給寶貝送點零食
——上面那個寫信來不來得及的，我現在練字還來得及嗎？哥哥會嫌棄我的小學生字體嗎？
——若若你把我這段話截圖給哥哥看！！！寶貝，排名不重要，能不能出道也不重要，你能不能大紅大紫更不重要，我們只希望你能開心一點，多笑一點！你還年輕，這一次的節目對你而言只是起步，你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而我們會一直在！寶貝加油！我們愛你！
……
許摘星給私信她的風箏們都回了錄制營地收發室的地址，並且答應她們到時候有機會的話會給拍贈送現場的照片。
私信一直持續了一整天，她給收發室那邊打了個電話交代一番，又讓一直駐守在營地的白霏霏隨時過去收快遞。
從第二天開始，禮物就陸陸續續到了。
許摘星找了一個推車，把禮物都裝進去，然後推著推推車歡快地去訓練大樓下面找岑風。
訓練室內，岑風還帶著小組成員在練舞。
《Scream》這首歌的編舞，要比少偶的主題曲難十倍不止。主題曲畢竟是團隊舞蹈，力求簡單整齊的觀賞性，而且舞風輕快活潑，充滿少年氣息。
而《Scream》是一首重搖滾歌曲，重新編曲之後曲風華麗，節奏感強，對於踩點、節拍和力道的要求都特別高，其中大部分的舞蹈動作都需要極強的肢體協調性以及柔韌性。所以它才會被認為是五首歌之中最難的一首。
盡管岑風已經把動作細化地非常詳細，但對於功底和天賦都不行的F班學員來說，還是太難了。
已經學了好幾天，他們還是沒辦法把舞蹈動作連貫起來，而且動作不標準，需要岑風一遍一遍地糾正。眼見離公演時間越來越近，大家都挺自責的，垂頭喪氣地跟岑風說對不起。
這麽久以來，他從來沒有過不耐煩。
哪怕成員同一個動作翻來覆去地錯，而他翻來覆去地糾正，也沒有發過一次火。他一直耐心地，領著他們一步步往前走。
門口有工作人員喊他：“岑風，你出來一下。”
他俯身撿起地上的帽子戴好，遮住被汗水打濕的頭發，淡聲道：“休息一會兒，等我回來再練。”
九個人都解脫似的癱倒在地。
岑風走到門外，工作人員道：“樓下會客室有人找你。”
他一聽就知道是誰，總是淡漠的唇角不易察覺地彎了一下。
坐電梯下樓，走到會客室，推開微掩的門，許摘星趴在桌子上玩手機，旁邊放了一個堆滿快遞盒子的小推車。
聽到推門聲，她一下坐直身體回過頭來，興高采烈地喊他：“哥哥！”轉而又站起身緊張兮兮問：“哥哥，你怎麽瘦了啊？訓練太累了嗎？”
岑風笑了下：“節目組要求我們減肥。”
許摘星頓時憤怒了：“減什麽肥！你一點都不胖！節目組懂什麽！你之前胖瘦勻稱就最合適最好看了！”
她生氣的時候小臉鼓鼓的，又有點以前嬰兒肥的感覺，可愛得不行。
岑風心底沒由來柔軟一片，他故意說：“可是大家都瘦了。”
許摘星氣鼓鼓的：“那你也不準瘦！要多吃肉！多長肉！你就是胖一點也比他們帥！”
岑風撲哧笑了：“好，我知道了。”他看向她身後那個推車，“那是什麽？”
許摘星氣呼呼的表情一變，立刻換上了獻寶似的興奮，她用手把小推車往身邊拉了拉，開心道：“哥哥，這都是你的粉絲送你的禮物！”
岑風一楞：“我的粉絲？”
許摘星連連點頭：“對呀！這裏有她們親手寫的信，有給你買的零食，有鞋底很柔軟的拖鞋，上一期宿舍生活，周明昱不是穿著你的拖鞋滑到了嗎！這個拖鞋防滑的！還有這個，這個是按摩儀，你平時訓練累了可以用的！”
她一樣一樣往外邊拿，堆在桌子上，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小刀：“哥哥，快拆禮物呀!我每次拆快遞的時候最開心了！”
岑風默了一下，走過去接過小刀，一件一件拆開。
其實都不是什麽貴重的禮物，可都能從中看到粉絲滿滿的心意和愛。
許摘星掏出手機：“哥哥，這還有一些粉絲的留言，她們轉告我務必要給你看，你拆禮物，我讀給你聽哈。”
她清清嗓子，一條一條地讀起來。
其實這種東西讀出來會有點尷尬，可許摘星一點也沒有覺得。
她想，他是需要這些的。
他得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人用全部熱情愛著他，無論他做出什麽選擇，她們都無條件地支持他。
所以，多看看這個世界吧，多愛這個世界一點吧。
不要討厭它。
不要離開它。
岑風默默聽著那個清恬的聲音在耳邊環繞，禮物一件一件，堆滿了會客室的桌子。最後是一大疊信，大概有一百多封。
五顏六色的信封，散發著香香的味道，信封上用最好看最乖巧的字跡寫著：岑風親啟。
隔著千山萬水，那些愛他的心意，一分不少地呈現在他眼前。
許摘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
整個房間只有拆快遞的聲音。
最後全部拆完了，他目光從禮物上一一掃過，許摘星抿了抿唇，問：“哥哥，收到這些，開不開心呀？”
他微微轉過頭來，薄唇動了一下，好半天，低聲說了一句：“其實不必這樣。”
許摘星甜甜笑起來：“要的！你給了我們那麽多，我們也想送你點什麽呀。”
他總是漠然的神情楞了一下，像是下意識問：“我給過你們什麽？”
許摘星微微仰著頭，看著他深幽的眼睛。
半晌，她彎起唇角，輕聲說：“你給了我們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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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於一個練習生選秀節目來說，一切還是以實力為準。起先他名次靠後，並不在上位圈，觀眾和其他練習生的粉絲也沒說什麽。
但最近他的排名像坐了火箭似的一路飆升，穩坐第五之後，居然還有繼續往上的趨勢，票數已經非常接近排名第四的邊奇了。
邊奇出道已有兩年，參加過幾個其他的選秀節目，粉絲基礎非常穩固，眼見愛豆馬上就要被一個實力一般靠臉上位的人超過，哪能容忍這種事發生，一邊抓緊投票的同時，一邊質疑節目組給岑風刷票。
邊奇粉圈的數據大佬十分專業地分析了岑風的粉絲數量、粉圈構成、集資活動，就算再加上百分之六十的路人給他投票，也不可能在幾天之內達到這個票數。
絕對是節目組暗箱操作！！！
所謂唇亡齒寒，按照岑風現在這個票數發展下去，第二第三也有可能被他幹掉。於是第五第三的粉絲也聯合起來，紛紛質疑他的票數和排名。
#少偶節目組給岑風刷票#的熱搜很快攀升至前三。
看到熱搜才得知此時的節目組：……我們好冤。
還在樂呵呵舔顏的風箏們：？？？幹嘛？質疑我們崽崽美貌的影響力嗎？！
許摘星前一刻還在高興居然沒有惡評，下一刻就喜提愛豆熱搜。雖然她也對這個票數和排名很驚訝，畢竟她非常了解岑風第一期的表演有多糟糕，但少偶是辰星制作的，沒有誰比她更清楚節目的公正。
她立刻聯系辰星公關部撤熱搜，並聯系宣發部負責少偶官博的工作人員發布官方聲明，聲明節目的公正公平公開，絕無任何暗箱操作。
沒想到熱搜被撤更加刺激了其他幾家粉絲，紛紛認定你要不是心裏有鬼你撤什麽熱搜？你要不是有後臺節目組會花錢幫你撤熱搜？
不過因為許摘星早就料到這個局面，提前安排了水軍和營銷號壓熱度帶風向，除去那幾家粉絲外，並沒有擴展到路人中去。
那幾家粉絲刷了半天話題熱度都上不去，都快氣死了，她們正打算建個群，集體聲討節目組和岑風，在名媛圈裏非常有名的富家千金雲舒發了條微博。
——@雲小舒舒：看不起誰呢？
配圖：支付寶一百萬轉賬截圖，備註用途：岑風投票應援。
緊接著，圈內好幾個天天曬豪車曬名牌包曬別墅的名媛們紛紛轉發配圖，配圖全是幾十萬的轉賬截圖，用途清一色的“岑風投票應援”。
雲舒是雲氏集團的千金，連鎖商場開遍全國，知名度非常大，她玩得好的那一群名媛在微博上也很高調，天天圍觀富人生活的粉絲也不少。
微博一出，之前還吵著鬧著要節目組給個說法的其他家粉絲們都閉嘴了。
你家壕，行了吧。
岑風應援組：？？？？？我家什麽時候有這麽壕的粉絲了？可以……可以勾搭一下嗎QAQ
應援組的皮下試探著給雲小舒舒發了條私信：姐妹你好呀，我是岑風應援組的管理，剛才得知你們有給哥哥應援呢，請問你們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應援組呀QAQ
本來是沒怎麽抱希望的，畢竟這些富二代跟她們不是一個世界，誰知道她們是不是一時興起。
沒想到很快就收到了雲舒的回覆：是官方的嗎？
應援組：是的！雖然還沒有正式取得哥哥團隊的官方認可，但我們已經在積極聯系了。這是我們近段時間以來的應援集資證明，雖然比不上你，但我們粉籍都很純！
附圖是一張七十萬的集資截圖。
雲舒：行，有你們在我也省得麻煩自己去搞了，以後直接把錢打到你們賬戶。
應援組差點高興瘋了，拉了雲舒進群之後就發了條微博：
——@岑風官方應援組：歡迎@雲小舒舒正式加入小援，一起為了哥哥走花路而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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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膜拜大佬！
——小援也太牛逼了，居然把雲氏集團的千金拐進了應援組……
——啊啊啊啊哥哥C位沖啊！
——笑死，剛才bq家還說要舉報我們，現在秒打臉，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不過還是有不少粉絲在擔心，按照現在這個趨勢，岑風一旦上升至第一名，必定會被各家粉絲聲討德不配位，到時候勢必有一場硬仗要打啊。
哎，還是實力的問題，只能祈禱哥哥在第二期播出的時候表演實力有所提升吧。
許摘星一直關註著網上風向的變化，雲舒的出現化解了這場危機，她也就讓營銷號和水軍撤了。
只是看著超話活躍的粉絲們和日益增長的粉絲數，她內心有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覆雜。類似那種，既想和全世界分享，又想把愛豆私藏。
她料到了他會火，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遠超她的預期。畢竟曾經追了好幾年的糊豆，此刻突然爆火，那種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
超話裏的粉絲都在興奮地討論出道位，許摘星卻想起那天岑風的回答。
他說結果不重要，也就是對於出不出道，他並不在乎。他第一期會有那樣的表現，可能一開始就做好了早早淘汰的準備。
許摘星是沒關系了，畢竟她一切都以愛豆開心為主。但現在粉圈擴大，粉絲增長，這些對他抱著那麽大期望的粉絲，到時又該怎麽辦呢？
現在不光要操心愛豆，還要操心愛豆的粉圈，啊，這就是媽粉的宿命。
等她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回到錄制營地的時候，主題曲的錄制已經全部結束了，後期團隊開始制作，要趕在第二期播出的結尾放上去。
許摘星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在後期視頻裏找了一圈連愛豆的影子都沒發現，還是不禁有些失落。
練習生們這兩天在集訓，準備迎接第三次的錄制。前兩次都是個人賽，第三次就輪到小組賽了。屆時練習生們會分為十個小組，每組十個人，兩兩對決。
練習生們將用抽簽的方式來選擇成員和小組對決的歌曲，排練時間為一周，一周之後，將登上第一次公演舞臺。
公演結束後，根據現場的票數加上兩期播出以來的總票數，宣布最後排名，排名倒數的三十位選手將會被淘汰。
這對於很多選手來說，可能就是最後一個舞臺了。所以每個人都憋著一口氣，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對待這一次的表演。
第三次錄制開始，百名練習生到拍攝廳集合。
導師公布了這一次小組表演的五首曲目，其中有兩首是偏vocal的，另外三首曲風都比較燥，搖滾說唱重金屬，適合dancer和rapper。
大屏幕上播放了每首歌的一小節片段，讓練習生們對各自的風格有了大概的了解。接下來就是由少偶執行人趙津津在密封的箱子裏隨機抽取練習生的名字。
被抽中的練習生可以自行選擇一首表演曲目，然後在剩下的練習生中挑選九名自己的隊友。
規則一公布，現場一片驚呼。有句話說得好，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能被抽中的都是天選之子，抽不中的話，就只能默默祈禱，拜托分到一個有大佬罩、曲風舞種是自己擅長的小組吧。
趙津津抽到的第一個選手是B班的，他本身實力不弱，又有自己的公司團，所以基本沒怎麽考慮，先把自己團的六個人選了過來，又挑了兩個A班大佬，一個B班關系不錯的練習生，然後挑選了一首曲風很炸的唱跳曲目。
接下來接二連三有練習生被抽中，ABCDF班的都有，前面抽到的人基本把AB兩個班的大佬一掃而空，簡單好唱更容易表現的曲目也都被占完了。
抽到周明昱的時候，只剩下兩首舞蹈動作超難、改編後rap高音都非常難唱的歌。
傻人有傻福說得就是他。
就他這水平，不被抽中的話，估計要成為全場最後一個沒人要的練習生。
他在剩下的兩首唱跳曲目中來回看了兩眼，實在拿不準，轉過身去用眼神詢問同樣還沒被選的施燃。
施燃默默低下頭，假裝沒看見。
不要選我不要選我不要選我。
不知道是哪個起哄的練習生：“就選最難的《Scream》！挑戰自己你可以！”
周明昱意氣風發：“好！那我就選這個！”
施燃：“？”
對自己實力有點AC數好不好啊！
然後就聽見周明昱說：“我要選擇的隊友是我們302宿舍的岑風、施燃，可惜何斯年被選走了，哎，那……之前在F班的時候我跟大家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其他班的同學我就不碰了，F班剩下的都過來吧！”
施燃：“”
你媽啊！！！
他憤恨地舉手：“老師，我不去他的組！我反對！”
趙津津憋著笑說：“規則如此，我們也沒辦法幹預哦，要不你跟他商量，讓他放棄你吧。”
周明昱傷心地看著他：“燃燃，你變了，昨晚我們一起困覺的時候你還說你永遠不會嫌棄我。”
施燃暴跳如雷：“夢話怎麽能當真！”
現場爆笑，就連岑風也忍俊不禁，推了施燃一把：“走吧。”
施燃轉頭看了眼岑風，憤憤道：“還好有風哥在！”
分組結束，跟他們一起選擇了《Scream》的小組是有A班大佬邊奇所在的隊伍，其他隊員都是BC班的，實力相較於他們要強很多。
應栩澤在旁邊的小組，握拳在施燃肩上碰了一下，眼神憐憫地說：“祝你好運。”
施燃一臉生無可戀：“我做錯了什麽要跟這個憨批分在一個宿舍。”
憨批猶不自知，還興奮地手舞足蹈：“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就很喜歡聽《Scream》這首歌！中間那段英文說唱特別好聽！”
施燃一聽，臉都白了。
他們這個小組rapper本來就少，其中屬他最厲害，這段說唱肯定要由他來負責。
可他媽的他只會說“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啊！
他撲上去掐周明昱的脖子：“老子殺了你！”
訓練時間只有十天。這十天要背歌詞，扒舞，學舞，排練走位，最後還要上舞臺當著幾千名粉絲的面表演，壓力無疑是巨大的。
大廳錄制結束，各個小組就回到了自己的教室，開始準備排練。
節目組給每個練習生分發了一個mp3，下載好了各自需要學的歌，到了教室之後，每個人都戴著耳機拿著歌詞單開始熟悉曲子。
等所有人差不多熟悉了歌曲，就要開始討論分part，選出C位和隊長。先競爭C位，十個人中施燃是B，周明昱是D，其他八個人都是F，總不能讓周明昱當C位，施燃沒有意外拿到了C位。
接著就是選隊長，這下根本不用競爭，九個人一致指向了岑風。
岑風默了一下，一言不發拿起隊長的名牌戴在了胸前。
一首歌十個人，每個人都要分到單獨的部分才算公平，雖然岑風是F，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隱藏大佬，相信他的實力，紛紛說：“風哥，你來分，我們聽你的。”
被九雙信任的眼睛看著，他沒有推辭。
很快九個人就都拿到了屬於自己的單獨part，施燃作為C位part最多，他看著中間那段讀都不會讀的英文內心真是既痛苦又高興。
岑風沒打算給自己分單獨的part，他只負責每個人的和聲和合唱部分。
但結尾的地方有一句高音，九個人輪番上陣，誰都拿不下來，整個教室都是土撥鼠的尖叫，最後岑風止住了還想再喊一次的周明昱，頭疼道：“這句我負責吧。”
分完之後就是學舞蹈，這才是最難的。
節目組雖然安排了舞蹈老師，但不可能面面俱到，大多還是要靠自己。施燃聽著歌去其他班晃了一圈，回來後悶聲道：“隔壁小組邊奇已經在扒舞了。”
“那我們怎麽辦啊？”
“你們誰會扒舞？”
“我跳舞都不會還扒舞呢。”
“那不然我們偷偷去隔壁班看看？”
“不好吧？要不然還是明天等舞蹈老師來了再學。”
“這樣進度就跟他們拉開了啊，我們本來就不如他們，學得也慢……”
最後紛紛怒瞪周明昱：“你到底為什麽要選這首歌！”
周明昱委委屈屈看向坐在墻角看視頻的岑風：“風哥……”
岑風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取下一邊耳機淡聲道：“先學歌，把自己的部分唱會。”
隊長發話，大家老實照做，乖乖聽歌練歌去了。施燃拽著周明昱先教他那一段英文的標準發音，讀會了才能唱。
一下午時間就這麽過去了，吃過晚飯，每個人基本都會唱自己的部分了，合唱的部分還需要排練，不過旋律已經熟悉了。
坐在教室休息了半個小時聊了會兒天，施燃爬起來打氣道：“我們來排練合唱部分吧。”
畢竟他們現在除了唱歌，舞蹈方面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吃飯的時候聽說《Scream》A組已經會跳前兩小節的動作了，大家都有點士氣低落。
施燃見大家都蔫蔫的，又把目光投向一直在看視頻的岑風：“風哥，隊長，你說說話啊。”
岑風環視一圈，關了視頻，起身走到前面來。
他說：“學舞吧。”
一群人茫然地看著他：“跟誰學啊？”
岑風把拎在手上的帽子扣在頭上，往下壓了壓，帽檐遮住了眼睛，只嗓音寡淡：“我扒下來了。”
眾人：“！！！”
施燃震驚又狂喜：“你看了一下午的視頻就是在扒舞啊？！所有動作都扒下來了？”
岑風說：“嗯。”
“臥槽隊長也太厲害了吧！”
“我剛聽說邊奇才扒了不到一半呢！”
“我來到了神仙的隊伍！”
一群人七嘴八舌吵吵鬧鬧，岑風覺得有點頭疼，手指在空中點了一下：“分三排，錯開站好。”
九個人立刻乖乖列隊站好。
岑風開始把剛才扒下來的動作分成小節，一個動作一個動作教給他們。
而在他們努力排練的時候，《少年偶像》第二期也上線了。
這一期前半部分是接著上一期的內容，將沒播完的練習生舞臺初評級播了，緊接著就是練習生入住宿舍，和比較有看點的宿舍日常。
後期剪輯也是特別會，連著好長一段內容都是雞飛狗跳追逐吵鬧的畫面，配上乒乒乓乓劈裏啪啦的bgm，後期配圖說：【真的太吵了！】
緊接著畫面一轉，後期：【節目組眉頭一皺，發現此地並不簡單】
吵鬧聲都消失了，畫面裏出現了三個高高翹起的屁股。
旁邊還有一雙筆直的大長腿，鏡頭緩緩往上，岑風抄著手靠在桌邊，面無表情看著地上的三個屁股。
節目組給他的眼神配字：【冷漠、嫌棄、不想說話】
彈幕差點笑瘋了：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這是誰家練習生用屁股出場啊
——啊啊啊啊看到我寶貝了！我寶貝還是很酷！
——這個宿舍的畫風也太神奇了叭233333
——岑風的眼神仿佛在看三個智障
——哇，居然是我崽做的機械模型！！！
——日，我是粉了個什麽機械大佬嗎？嗚嗚嗚這人設這性格也太偶像劇了吧
——周明昱你清醒一點！你為什麽要對一個醜兮兮的機器人一見鐘情！是我不好看嗎！
——我錯了，我之前以為我寶貝只是不愛說話，現在才知道，他還不愛笑
——是的！！！看了兩期了，一次都沒見哥哥笑過，嗚嗚嗚哥哥不要面癱，跪求一笑
……
隨著節目的繼續播出，風箏們就發現，愛豆總是跟周圍熱鬧活躍的氣氛格格不入。之前還有黑粉說他裝酷，可通過這一期來看，他是真的性子冷淡。
心思細膩的粉絲立刻就察覺到不對勁，他是在對這個世界漠然不見。
入這個圈子的人，不該是這樣的性格。
整個超話開始彌漫一股嚴肅疑惑的氣氛。她們其實並不了解岑風，只通過兩期節目，被他的顏值吸引，相信他未來會更好。他曾經經歷過什麽，為什麽會養成這樣的性格，她們一概不知，且無從查起。
甚至有粉絲提出：我是心理醫生，第一期舞臺評級我就想說了，我在他眼睛和語氣裏看到了類似於厭世的情緒，這是很可怕的，我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麽，但他的心理狀況必定不會良好。
有的說不會的哥哥只是性格如此，你看他還是很溫柔，跟室友相處得很好。有的說發帖的人危言聳聽，就是想動搖粉圈，還有的開始深深擔心愛豆的狀態。
節目播到後期，主題曲錄制開始考核，練習生們開始利用僅有的三天時間拼命訓練，而給到岑風的部分，全是他漠然而立劃水的畫面。
粉絲們還指望著你這一期好好表現，讓黑粉無話可說，結果你比上一期還水？
特別是這一期節目播完，節目組把主題曲視頻放了上來，大家一看，整個視頻裏沒找到岑風的影子，想也知道他在F班。
就連周明昱都進了D班，群體鏡頭時能看到他，你一個七年時長練習生，居然比不過一個從來沒練習過的素人？
不少人立刻就宣布脫粉了。
本來超話就在因為擔心岑風的狀態而動蕩著，現在又來這麽一出，粉圈穩固性岌岌可危，岑風的排名也從第五驟降到第十。
眼見【岑風劃水】的詞條就要上熱搜，時刻關註著粉圈的許摘星立刻安排公關部的人壓住了，並公關部清理了一波惡評，盡量降低有關少偶相關話題中有關岑風的討論度。
粉圈初建，粉籍不純，屬性不穩，這都是正常的，許摘星其實並不是很擔心。
她唯一擔心的，也只是愛豆的狀態。
她以前一直以為，只要提前清除了他身邊的危險，給他一條毫無阻礙的通往夢想的道路，讓他今後的生活都開心如意，事事順暢，他就不會像後來那樣得抑郁癥。
而他在她面前總是表現出來的溫柔和耐心欺騙了她。
直到這一次，他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切切實實露出了他的冷漠和厭倦。
她無權去幹涉他的想法，但她希望能做點什麽，讓他開心一些。
她得讓他知道，不出道沒有關系，不想表演也沒關系，不管他做出什麽樣的決定，她和很多人，都無條件地愛著他。
許摘星在岑風超話發了一條微博：
——@你若化成風：要去訓練營探班啦，有什麽禮物（不要太貴重）或者親筆信要幫忙轉交給哥哥的，我可以代為轉交昂~！
配圖：少偶工作證和集資應援截圖。
【你若化成風】這個ID註冊了很多年，關註列表第一個人就是岑風，超話創建後，她每天打榜反黑應援也特別積極，是出現在集資名單前五的賬號。
經過前兩天的脫粉動蕩後，虐粉之後剩下來的粉絲都屬性純粹堅固，紛紛尖叫著給許摘星留言：
——若若什麽時候去？我現在寫信還來得及嗎？！
——啊啊啊你居然是工作人員！！！敲雞羨慕！！！若若可以幫我告訴哥哥我們很愛很愛他嗎！！
——若若我私信你了，把你的地址發給我，我想給寶貝送點零食
——上面那個寫信來不來得及的，我現在練字還來得及嗎？哥哥會嫌棄我的小學生字體嗎？
——若若你把我這段話截圖給哥哥看！！！寶貝，排名不重要，能不能出道也不重要，你能不能大紅大紫更不重要，我們只希望你能開心一點，多笑一點！你還年輕，這一次的節目對你而言只是起步，你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而我們會一直在！寶貝加油！我們愛你！
……
許摘星給私信她的風箏們都回了錄制營地收發室的地址，並且答應她們到時候有機會的話會給拍贈送現場的照片。
私信一直持續了一整天，她給收發室那邊打了個電話交代一番，又讓一直駐守在營地的白霏霏隨時過去收快遞。
從第二天開始，禮物就陸陸續續到了。
許摘星找了一個推車，把禮物都裝進去，然後推著推推車歡快地去訓練大樓下面找岑風。
訓練室內，岑風還帶著小組成員在練舞。
《Scream》這首歌的編舞，要比少偶的主題曲難十倍不止。主題曲畢竟是團隊舞蹈，力求簡單整齊的觀賞性，而且舞風輕快活潑，充滿少年氣息。
而《Scream》是一首重搖滾歌曲，重新編曲之後曲風華麗，節奏感強，對於踩點、節拍和力道的要求都特別高，其中大部分的舞蹈動作都需要極強的肢體協調性以及柔韌性。所以它才會被認為是五首歌之中最難的一首。
盡管岑風已經把動作細化地非常詳細，但對於功底和天賦都不行的F班學員來說，還是太難了。
已經學了好幾天，他們還是沒辦法把舞蹈動作連貫起來，而且動作不標準，需要岑風一遍一遍地糾正。眼見離公演時間越來越近，大家都挺自責的，垂頭喪氣地跟岑風說對不起。
這麽久以來，他從來沒有過不耐煩。
哪怕成員同一個動作翻來覆去地錯，而他翻來覆去地糾正，也沒有發過一次火。他一直耐心地，領著他們一步步往前走。
門口有工作人員喊他：“岑風，你出來一下。”
他俯身撿起地上的帽子戴好，遮住被汗水打濕的頭發，淡聲道：“休息一會兒，等我回來再練。”
九個人都解脫似的癱倒在地。
岑風走到門外，工作人員道：“樓下會客室有人找你。”
他一聽就知道是誰，總是淡漠的唇角不易察覺地彎了一下。
坐電梯下樓，走到會客室，推開微掩的門，許摘星趴在桌子上玩手機，旁邊放了一個堆滿快遞盒子的小推車。
聽到推門聲，她一下坐直身體回過頭來，興高采烈地喊他：“哥哥！”轉而又站起身緊張兮兮問：“哥哥，你怎麽瘦了啊？訓練太累了嗎？”
岑風笑了下：“節目組要求我們減肥。”
許摘星頓時憤怒了：“減什麽肥！你一點都不胖！節目組懂什麽！你之前胖瘦勻稱就最合適最好看了！”
她生氣的時候小臉鼓鼓的，又有點以前嬰兒肥的感覺，可愛得不行。
岑風心底沒由來柔軟一片，他故意說：“可是大家都瘦了。”
許摘星氣鼓鼓的：“那你也不準瘦！要多吃肉！多長肉！你就是胖一點也比他們帥！”
岑風撲哧笑了：“好，我知道了。”他看向她身後那個推車，“那是什麽？”
許摘星氣呼呼的表情一變，立刻換上了獻寶似的興奮，她用手把小推車往身邊拉了拉，開心道：“哥哥，這都是你的粉絲送你的禮物！”
岑風一楞：“我的粉絲？”
許摘星連連點頭：“對呀！這裏有她們親手寫的信，有給你買的零食，有鞋底很柔軟的拖鞋，上一期宿舍生活，周明昱不是穿著你的拖鞋滑到了嗎！這個拖鞋防滑的！還有這個，這個是按摩儀，你平時訓練累了可以用的！”
她一樣一樣往外邊拿，堆在桌子上，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小刀：“哥哥，快拆禮物呀!我每次拆快遞的時候最開心了！”
岑風默了一下，走過去接過小刀，一件一件拆開。
其實都不是什麽貴重的禮物，可都能從中看到粉絲滿滿的心意和愛。
許摘星掏出手機：“哥哥，這還有一些粉絲的留言，她們轉告我務必要給你看，你拆禮物，我讀給你聽哈。”
她清清嗓子，一條一條地讀起來。
其實這種東西讀出來會有點尷尬，可許摘星一點也沒有覺得。
她想，他是需要這些的。
他得知道，這世界上有很多人用全部熱情愛著他，無論他做出什麽選擇，她們都無條件地支持他。
所以，多看看這個世界吧，多愛這個世界一點吧。
不要討厭它。
不要離開它。
岑風默默聽著那個清恬的聲音在耳邊環繞，禮物一件一件，堆滿了會客室的桌子。最後是一大疊信，大概有一百多封。
五顏六色的信封，散發著香香的味道，信封上用最好看最乖巧的字跡寫著：岑風親啟。
隔著千山萬水，那些愛他的心意，一分不少地呈現在他眼前。
許摘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
整個房間只有拆快遞的聲音。
最後全部拆完了，他目光從禮物上一一掃過，許摘星抿了抿唇，問：“哥哥，收到這些，開不開心呀？”
他微微轉過頭來，薄唇動了一下，好半天，低聲說了一句：“其實不必這樣。”
許摘星甜甜笑起來：“要的！你給了我們那麽多，我們也想送你點什麽呀。”
他總是漠然的神情楞了一下，像是下意識問：“我給過你們什麽？”
許摘星微微仰著頭，看著他深幽的眼睛。
半晌，她彎起唇角，輕聲說：“你給了我們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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