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幸福的力度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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娓娓竟然變得這樣的順口順耳呢。
麥湯伸手攬住娓娓的肩膀,看著前面一身白紗的小涼,就像裹在層層泡沫裏面的美人魚,那樣的美麗。
他忽然開始想,就像是樹根從地底鉆出來,這個念頭瞬間枝繁葉茂,不可阻擋。
如果娓娓穿上這個婚紗,那該是怎麽樣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呢。
他轉過頭去,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同樣的想象。
黑黑的瞳仁裏面只有彼此,那樣的近,又那樣的清晰。
直到,一束超大捧花砸過來。
這是代表著幸福和美好的愛情,砸在頭上,還是有點痛呢!
作者有話要說:
`(*∩_∩*)′完結,謝謝,可能寫的不是很好,但是小墨會慢慢越來越進步。
歡迎支持我的古言完結坑:《美人燙手》
不一樣的布局,不一樣的故事。
從高貴的丞相女兒到下作的賤籍邊寵,不是想她死,就是貪戀她美色。
在失去一切利用價值後,她甚至被以牲口的價格賣給蠻族為女奴,最後死在草原的冬天。
——重活一世, 她再次回到十年前發配邊寨之時。
而今,她曾日日夜夜不能忘記的屈辱和痛楚都一一等在前方;
屈服?逆襲?重生?毀滅?
寧可傾人城與國,佳人難再得。
絕路?!
這也是條青雲路!來吧,命運!
(☆_☆)/~~上一世正眼沒有給過她的某人,現在對她情有獨鐘?可在她眼裏,所謂的恩寵和街邊的燒餅沒有半文錢區別。“別過來啊,我不想打你臉!”
(☆_☆)/~~某人淚目:是我,犯了錯,給你自由過了火,好吧,自己養出的侍寵生嬌,含著淚也要捉娶回來。
☆、番外麥湯篇
麥湯前塵篇:
關於麥湯喜歡上唐心這個問題,他曾經有過無數解釋,特別是關於在畢業以後孤身前去A市創業這段故事,從最開始的業務銷售員開始一點一點做起來,最後有了自己的小公司。
他說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因為家庭的緣故,只想逃離那個牢籠。
其實更深處的東西是他從來沒講過的。
那一場隱秘而決絕的成長。
人人都說,最開始喜歡的類型和對象就像一個模型,會貫穿整個愛情世界。
麥湯最開始喜歡上的,便是那麽一個女孩子。圓臉,可愛,從他最小最小的時候開始。
從他最貧窮的開始知道男女之別的時候開始。
卻又結束的那麽倉促。那個年少而悲傷的故事。
很多時候,麥湯都會忍不住想不起多年前那個下午,那樣僥幸而又倉惶的心情和悲傷,小巷子深處,黑黑的望不到盡頭,他站在口子上,拿著兩個雪糕等蘇雯,太陽真大,曬得雪糕都快化了,他把雪糕藏在前襟處,傻傻的吹氣降溫,雪糕還是一點一點化掉了,蘇雯一直沒有出來,化了的甜汁順著手腕滴到地上去。
少年的麥湯第一次流了眼淚。
多少年後,在初三分班的聚會上,一向沈默的麥湯喝了很多啤酒,搖搖晃晃站在凳子上,一口喝幹了手中的啤酒,大叫一聲,最美不過青梅時。舍棄了學費高昂的實驗班,進了寒子集中的上進班。
麥湯那時候還不是現在這樣高,雖然有一張帥氣的臉,也算聰明,知禮,但是因為貧窮家庭的營養不良,影響了他的身高,抹煞了這一切優勢,特別是在一米七的蘇雯面前,他簡直是擡不起頭來,從初中開始,他就每天晚上在家裏蹦,但是好像都沒有效果。
一開始,麥湯暗下決心,現在還沒開始長個子,等到一米七的時候就向蘇雯表白,後來把目標換成一米七,再到一米六八,直到後來的一米六五,但是無論怎麽運動,除了頭發長的更快點其他都沒有變化,為這,麥湯私下甚至悄悄哭過兩三次。
麥湯坐在第二排,同桌是個叫羅洛的女孩,蘇雯坐在第五排,羅洛和蘇雯關系不錯,下課蘇雯經常會過來玩,一到這個時候,麥湯就會提前拿出很多的零食,這些零食是他的早飯午飯前節約下來買的,他總是非常大方的給羅洛,而自己就跑到別的地方玩去,羅洛像是知道他的心思,分給蘇雯的總是格外多。
偶爾從後面看到她們笑靨如花,連自己的心情也好起來。
而數學課是麥湯最期待的時刻,老師總是抽蘇雯上去做題,這個時候,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看蘇雯,她的頭發柔順的順著脖子滑下來,隨著粉筆的移動輕輕擺動,她最後一筆必然特別的重,做完了總是要抿嘴一笑,那種溫婉而又調皮的樣子總是讓人心跳不已。
這樣的女孩自然是男生課餘談論的焦點,總是有人故作不屑的哼著唱反調,但是誰都知道那些說得最厲害的反而是最關註的,麥湯總是沈默著,他想,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談論她。
放學的時候,麥湯會繞一圈送蘇雯回家,隔著一段街角的距離,遠遠地註意她,她有時候和女伴一起,更多時候是一個人,就像一個孤獨的舷板,慢慢消失在人群中,麥湯每次走在後面,默默地望著她微昂著頭,心裏升起一種又甜蜜有悲傷的感覺。
很多時候,蘇雯會穿一件淺紫色的襯衣,袖口有一圈蕾絲,她是安靜的,像一只小小的紫天鵝,那個時候,麥湯第一次意識到一個人居然可以這樣美好。那種美麗不是來源於華麗的服飾,僅僅是她的儀態,足以顛倒眾生。
高二的時候,麥湯終於長個了,第一次學校體檢的時候,他長到了一米六五,那天是星期五,他在操場上打了一下午籃球還是不能掩飾住自己的激動,一路上回家,覺得什麽都格外美好,他想,再有一點點就可以向蘇雯表白了。
那天因為太興奮,上樓的時候居然摔了一跤,他爬起來,手掌流著血,自己卻忍不住笑了。
晚上寫作業的時候,發現鋼筆被摔壞了,麥湯在紙上一筆一筆的畫著,墨汁堵了筆,怎麽也只有斷斷續續的劃痕,他無意識的劃著,直到筆突然可以用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竟在紙上寫了蘇雯的名字,十九畫,一個一個,一共寫了三個。
一般試筆的時候,大家都會寫的自己的名字,那是潛意識的作用,而自己卻寫了蘇雯的。
那個時候,麥湯才真正意識到,蘇雯對自己或許並不只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的喜歡,這個明眸皓齒步態阿羅的南方女孩,更多的是什麽呢,他沒有想,只是悄悄蓋住了筆頭。
年少時的心情,只有經歷過那些青蔥歲月的人才會泯然於心。
從那以後,麥湯每天都早起,他一向出了名的晚睡晚起身體好,現在每天都是六點就起床,到教室的時候整個學校都沒有幾個人,他有時候會悄悄的坐在蘇雯的位子上,桌上有厚厚的書,把頭擱在上面,仿佛離她那麽近,而又清醒的知道離她那麽遠。
於是,他悄悄嘆口氣,把手裏的蘋果和牛奶放在她的桌膛裏。
蘇雯的成績很好,她是老師的寵兒,一心向學,這點讓麥湯覺得很安心,他不必擔心在他努力長高的時候會有人來搶先一步爭取走蘇雯,有時候他會在桌膛裏看到一些包裝精美的信,但是都沒有開封過,信封上寫著內詳,字跡各不相同。
曾經有一次在過道上,蘇雯和他迎面走來,蘇雯看著他,他看了她一眼,幾乎心都要跳出來了,馬上飛快的別開了頭,那一天,他坐在教室裏,心神不寧,一會發呆一會微笑,十分鐘去接了五次水。
羅洛怪異的看著他,半響終於忍不住,麥湯是不是考試太多你很焦慮啊。
他呵呵笑笑,起身再去接水。
誰都不知道他和蘇雯是小學同學,初中同學,高中同學,他們從六歲入學一直到現在十七歲,小時候倆人還特別要好,可是從六年級蘇雯開始長個後,他們的距離就出來了。
六年級時候,那天下午,兩個雪糕都化掉了,蘇雯還沒有出來,麥湯又傷心又生氣,他扔了兩個木片正要走,突然看到蘇雯和胡同裏一群孩子出來,他們看到他,就問蘇雯,蘇雯,那個矮子是不是又在等你啊。聲音特別大,麥湯很生氣,大聲叫,蘇雯!
蘇雯明明看到他了,可是居然沒有理他,旁邊的孩子全起了哄,矮蘿蔔!矮蘿蔔!矮□□想吃天鵝肉。
他的臉紅了。
蘇雯臉也紅了。
僵持了一分鐘,他轉身走了。他是那麽自尊而自卑的人。
從那以後,整整十一年,倆人都沒有再說過話。
少年麥湯一直不肯先低下那頭,雖然曾經有無數次,他走在蘇雯後面時心想,只要她回頭,我就走上前去和她打招呼。事實確實有過這麽一次,可是,他卻昂了頭,從她身邊慢慢走過去,眼角的餘光一直掃視著,他又想,只要她看我,我就和她打招呼,蘇雯靜靜地站在那裏,他只能掃視著她的頭真的望著自己的方向,他一下潰不成軍,加快步子趕了過去。
越過蘇雯那一刻,他多麽想抽死自己啊。
高三下學期的時候,班裏開始按座位排位,三次診斷考試三次機會。
他覺得機會或許來了,一診前那個寒假,他幾乎舍不得玩上一天,連他老爸都嚇了一條,看到兒子這麽努力,以為他壓力太大走火入魔了,又是欣慰又是擔心,天天琢磨著叫他媽媽燉補品。
結果在英語考試的時候他的考場的聽力有點串,他本來英語就不好,最後下來考了個二十四名,雖然已經進步很大,但是還是隔了第二名的蘇雯整整兩排。
他坐在新位置上,半是惋惜半是擔心,冥冥中他覺得他們似乎真的缺少一些那些女孩說的緣分。
二診的時候,雖然每天吃的很多,他還是明顯瘦了一圈,沒有一天睡覺是超過六個小時的。
進考場的時候,他心裏變得格外平靜,他望了望對面那棟樓,蘇雯在三樓第二個教室,隔著一個天橋,他覺得他們已經坐在一起,他微笑著,俊美的臉動人心魄。
成績三天後就下來了,成績表貼在黑板旁,同學們擠作一團,他站在外面,忽然聽到羅洛大聲尖叫,麥湯!麥湯!你是第一名!!!
他站在外面,緊握的手悄悄松開了,同學們都看著他,他低調的笑著,驕傲的不得了,心中一陣狂喜,轉身卻看見蘇雯靜靜的坐在位子上,拿一支筆使勁在紙上畫著,她皺著眉頭,長長地睫毛輕輕的顫抖,他都驚奇自己可以看的那麽清楚。那麽清楚地悲傷。
原來,那一次蘇雯整整降了十五名,她被所有老師輪流叫去談話,希望她註意學習中的“高原反應”。
他們再一次失之交臂。
麥湯的老爸開家長會的時候整整提前了一個小時到,請了半天的假,頭天晚上就在家裏試衣服,這個歷經商海沈浮的中年男子十多年來第一次為了兒子的一個家長會手忙腳亂。
家長會時,同學們都在外面等著,鄭爸爸驕傲的代表家長發言,而也在那時,麥湯驚奇的發現幾年不見,蘇雯的母親滿面風霜,再無當年的動人顏色,她一直拿著成績單,坐在教室後面,那神態,像極了蘇雯。他一下覺得什麽堵住了喉嚨,那種開始像讓蘇媽媽刮目相看的想法早已不翼而飛。
他開始發現有什麽東西他們是不一樣的。
三診的時候他們都發揮的很好,可是班主任說,為了不影響同學們,剩下的時間不再交換座位。
麥湯有點哭笑不得,下意識的去看蘇雯,她晶亮的眸子正望向他,他恍然驚覺了什麽。
可是他還是沒有主動和蘇雯講話。有一次拐彎抹角了很久,麥湯費盡心思,終於從羅洛那裏知道了蘇雯想去A市。這下,他心裏踏實了,麥湯那天對自己鄭重說,一拿到通知書,我就告訴她,我要和你一起去A市,我要和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填志願那天他去的晚了,在校門口碰見了蘇雯,他楞了一下,蘇雯突然對他笑笑,說,麥湯,你考得真不錯,和我一起報東江吧。他半天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哪裏哪裏,不好不好。
突然又想到,自己和她應該考的差不多,怎麽能說不好呢,忙又補充,還好還好,你也是啊。
那是十二年來,蘇雯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也是他們唯一一次交談,麥湯緊張的差點咬到自己舌頭,平時的風度蕩然無存,他飛快的點了點頭,說,我也很想讀東江的,從小就是。
說完了本來想問問蘇雯為什麽不去A市,可是擡頭看到蘇雯笑吟吟的看著他,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們隔得這樣近,麥湯恍然覺得,蘇雯連笑的時候,都是那麽的落寞。
一個月後,通知書下來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蘇雯為什麽笑的那樣悲傷,她考得很好很好,但是她全家都準備移民了,所有的手續都已經辦好。
她告訴他的學校,是他一直想考的一所大學,是他家裏的眾望所歸。
他站在紅榜前,看見自己的名字高高在上,只覺得心快要低到土壤裏。
他想,我真是笨蛋啊。
熙熙攘攘的人群裏,他慢慢的流下淚來。
而當他鼓足勇氣撥了那個留下的電話時候,卻發現接電話的是個男人,她的先生。
她這樣倉促果斷的離開,沒有給他一絲絲念想,而又那樣迅速的幸福,沒有給他一點點遺憾。
這樣的女孩子,保留著人生最美好的東西,那樣的善良,那樣的美好,那樣的彌足珍貴,那樣的不可或缺。
他曾經以為唐心是這樣的女孩子,大學的女神,可以拒絕校園門口的豪車,和他騎著騎行車在圖書館和食堂穿行。
毫不避諱別人的目光,坦然接受所有的質疑。
那個時候,他以為,其實還是有些東西不一樣的,是一直存在的。
可是她終究不是,她用了整個大學四年給了他美好的假象,當畢業的時候,她迅速理智的醒過來,然後服從家庭的安排,找了最妥帖的歸宿。
當然,那個時候她不知道麥湯的身份。
而麥湯帶著她留下的幻象,卻依舊在那種甚囂塵上的世界裏面苦苦徘徊。
等到他在A市開始打拼,開始成長,開始看到他幼時看到的那些殘酷和現實時,他終於再次相信,信仰的東西,有時候並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
他每年都會去參加嘟嘟軟糖的年會,他投入大量的經歷和時間幫助嘟嘟軟糖銷售,甚至倒貼自己的利潤。
但是年年的年會上,他都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個人。
他聽說她生了一個女兒,後來又懷了一個兒子,他聽說她的先生經常在外面瘋玩,他聽說她的婆家管理的滴水不漏。
他還聽說,他們其實一開始就簽訂了婚前協議。
他覺得可悲,又覺得可憐,不知道在可憐那個女人,還是在可憐自己。
他開始更大資金的投錢進去,甚至終於接受父親的讚助,只要是嘟嘟軟糖提出的壓貨和銷售任務,他相應的比誰都積極。
誰也不知道,他有一整個倉庫,堆滿了過期的糖果,這些糖果五彩繽紛,包裝艷麗,就像女孩子年少時候的夢想,然而打開,味同嚼蠟,發黴的味道,如同他自己的愛情。
他心生厭倦,時時覺得疲憊,懶於應付,冷眼旁觀。
他用自己的全部時間和精力,讓嘟嘟軟糖一次次的擴大銷售和生產規模,投入大量資金進行廣告和包裝,然而,這只是一場虛假的繁榮。
總有一天,會像肥皂泡一樣噗嗤裂掉。
然後再那天,一個抱著滅火器的女孩子張牙舞爪的跑進了辦公室,明明自己嚇得雙腳發軟,卻還是狠命站在別人的身前。
她的名字朗朗上口,他只聽了一次,就記住了。
在開始招聘娓娓的時候,他並不相信真的還會有這樣天真單純的女孩子。
而從她受委屈,從她像小老鼠一樣賣力的幹活,從她全力以赴茫然無措的時候,他看到了她那些隱藏在笨拙和傻氣下面的東西。
這些東西時時撩撥他的靈魂和心弦,讓他開始找各種理由走近這個女孩子。
所以,在他真正註意到娓娓的時候,他就下定決心,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讓幸福從自己手中溜走。
只要決定好的東西,那便要全力以赴,刻不容緩。
他在一次酒吧曾這樣拒絕耀眼美麗的濃妝女子。
“我信得過的人,才讓她睡在身邊。”
他的心靈深處,始終是年少那個自尊自卑而又驕傲膽怯的矛盾男孩,即使有一天,他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這也沒有變過。
他需要的,從來是心靈的撫慰,而不是眼睛的愉悅。
而現在的娓娓,也卻是不負眾望,即使是現在她已經成為手握大權的人物,那些保留在她心裏最深處的地方的美好東西,都沒有變。
所以,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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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湯伸手攬住娓娓的肩膀,看著前面一身白紗的小涼,就像裹在層層泡沫裏面的美人魚,那樣的美麗。
他忽然開始想,就像是樹根從地底鉆出來,這個念頭瞬間枝繁葉茂,不可阻擋。
如果娓娓穿上這個婚紗,那該是怎麽樣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呢。
他轉過頭去,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同樣的想象。
黑黑的瞳仁裏面只有彼此,那樣的近,又那樣的清晰。
直到,一束超大捧花砸過來。
這是代表著幸福和美好的愛情,砸在頭上,還是有點痛呢!
作者有話要說:
`(*∩_∩*)′完結,謝謝,可能寫的不是很好,但是小墨會慢慢越來越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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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樣的布局,不一樣的故事。
從高貴的丞相女兒到下作的賤籍邊寵,不是想她死,就是貪戀她美色。
在失去一切利用價值後,她甚至被以牲口的價格賣給蠻族為女奴,最後死在草原的冬天。
——重活一世, 她再次回到十年前發配邊寨之時。
而今,她曾日日夜夜不能忘記的屈辱和痛楚都一一等在前方;
屈服?逆襲?重生?毀滅?
寧可傾人城與國,佳人難再得。
絕路?!
這也是條青雲路!來吧,命運!
(☆_☆)/~~上一世正眼沒有給過她的某人,現在對她情有獨鐘?可在她眼裏,所謂的恩寵和街邊的燒餅沒有半文錢區別。“別過來啊,我不想打你臉!”
(☆_☆)/~~某人淚目:是我,犯了錯,給你自由過了火,好吧,自己養出的侍寵生嬌,含著淚也要捉娶回來。
☆、番外麥湯篇
麥湯前塵篇:
關於麥湯喜歡上唐心這個問題,他曾經有過無數解釋,特別是關於在畢業以後孤身前去A市創業這段故事,從最開始的業務銷售員開始一點一點做起來,最後有了自己的小公司。
他說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因為家庭的緣故,只想逃離那個牢籠。
其實更深處的東西是他從來沒講過的。
那一場隱秘而決絕的成長。
人人都說,最開始喜歡的類型和對象就像一個模型,會貫穿整個愛情世界。
麥湯最開始喜歡上的,便是那麽一個女孩子。圓臉,可愛,從他最小最小的時候開始。
從他最貧窮的開始知道男女之別的時候開始。
卻又結束的那麽倉促。那個年少而悲傷的故事。
很多時候,麥湯都會忍不住想不起多年前那個下午,那樣僥幸而又倉惶的心情和悲傷,小巷子深處,黑黑的望不到盡頭,他站在口子上,拿著兩個雪糕等蘇雯,太陽真大,曬得雪糕都快化了,他把雪糕藏在前襟處,傻傻的吹氣降溫,雪糕還是一點一點化掉了,蘇雯一直沒有出來,化了的甜汁順著手腕滴到地上去。
少年的麥湯第一次流了眼淚。
多少年後,在初三分班的聚會上,一向沈默的麥湯喝了很多啤酒,搖搖晃晃站在凳子上,一口喝幹了手中的啤酒,大叫一聲,最美不過青梅時。舍棄了學費高昂的實驗班,進了寒子集中的上進班。
麥湯那時候還不是現在這樣高,雖然有一張帥氣的臉,也算聰明,知禮,但是因為貧窮家庭的營養不良,影響了他的身高,抹煞了這一切優勢,特別是在一米七的蘇雯面前,他簡直是擡不起頭來,從初中開始,他就每天晚上在家裏蹦,但是好像都沒有效果。
一開始,麥湯暗下決心,現在還沒開始長個子,等到一米七的時候就向蘇雯表白,後來把目標換成一米七,再到一米六八,直到後來的一米六五,但是無論怎麽運動,除了頭發長的更快點其他都沒有變化,為這,麥湯私下甚至悄悄哭過兩三次。
麥湯坐在第二排,同桌是個叫羅洛的女孩,蘇雯坐在第五排,羅洛和蘇雯關系不錯,下課蘇雯經常會過來玩,一到這個時候,麥湯就會提前拿出很多的零食,這些零食是他的早飯午飯前節約下來買的,他總是非常大方的給羅洛,而自己就跑到別的地方玩去,羅洛像是知道他的心思,分給蘇雯的總是格外多。
偶爾從後面看到她們笑靨如花,連自己的心情也好起來。
而數學課是麥湯最期待的時刻,老師總是抽蘇雯上去做題,這個時候,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看蘇雯,她的頭發柔順的順著脖子滑下來,隨著粉筆的移動輕輕擺動,她最後一筆必然特別的重,做完了總是要抿嘴一笑,那種溫婉而又調皮的樣子總是讓人心跳不已。
這樣的女孩自然是男生課餘談論的焦點,總是有人故作不屑的哼著唱反調,但是誰都知道那些說得最厲害的反而是最關註的,麥湯總是沈默著,他想,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談論她。
放學的時候,麥湯會繞一圈送蘇雯回家,隔著一段街角的距離,遠遠地註意她,她有時候和女伴一起,更多時候是一個人,就像一個孤獨的舷板,慢慢消失在人群中,麥湯每次走在後面,默默地望著她微昂著頭,心裏升起一種又甜蜜有悲傷的感覺。
很多時候,蘇雯會穿一件淺紫色的襯衣,袖口有一圈蕾絲,她是安靜的,像一只小小的紫天鵝,那個時候,麥湯第一次意識到一個人居然可以這樣美好。那種美麗不是來源於華麗的服飾,僅僅是她的儀態,足以顛倒眾生。
高二的時候,麥湯終於長個了,第一次學校體檢的時候,他長到了一米六五,那天是星期五,他在操場上打了一下午籃球還是不能掩飾住自己的激動,一路上回家,覺得什麽都格外美好,他想,再有一點點就可以向蘇雯表白了。
那天因為太興奮,上樓的時候居然摔了一跤,他爬起來,手掌流著血,自己卻忍不住笑了。
晚上寫作業的時候,發現鋼筆被摔壞了,麥湯在紙上一筆一筆的畫著,墨汁堵了筆,怎麽也只有斷斷續續的劃痕,他無意識的劃著,直到筆突然可以用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竟在紙上寫了蘇雯的名字,十九畫,一個一個,一共寫了三個。
一般試筆的時候,大家都會寫的自己的名字,那是潛意識的作用,而自己卻寫了蘇雯的。
那個時候,麥湯才真正意識到,蘇雯對自己或許並不只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的喜歡,這個明眸皓齒步態阿羅的南方女孩,更多的是什麽呢,他沒有想,只是悄悄蓋住了筆頭。
年少時的心情,只有經歷過那些青蔥歲月的人才會泯然於心。
從那以後,麥湯每天都早起,他一向出了名的晚睡晚起身體好,現在每天都是六點就起床,到教室的時候整個學校都沒有幾個人,他有時候會悄悄的坐在蘇雯的位子上,桌上有厚厚的書,把頭擱在上面,仿佛離她那麽近,而又清醒的知道離她那麽遠。
於是,他悄悄嘆口氣,把手裏的蘋果和牛奶放在她的桌膛裏。
蘇雯的成績很好,她是老師的寵兒,一心向學,這點讓麥湯覺得很安心,他不必擔心在他努力長高的時候會有人來搶先一步爭取走蘇雯,有時候他會在桌膛裏看到一些包裝精美的信,但是都沒有開封過,信封上寫著內詳,字跡各不相同。
曾經有一次在過道上,蘇雯和他迎面走來,蘇雯看著他,他看了她一眼,幾乎心都要跳出來了,馬上飛快的別開了頭,那一天,他坐在教室裏,心神不寧,一會發呆一會微笑,十分鐘去接了五次水。
羅洛怪異的看著他,半響終於忍不住,麥湯是不是考試太多你很焦慮啊。
他呵呵笑笑,起身再去接水。
誰都不知道他和蘇雯是小學同學,初中同學,高中同學,他們從六歲入學一直到現在十七歲,小時候倆人還特別要好,可是從六年級蘇雯開始長個後,他們的距離就出來了。
六年級時候,那天下午,兩個雪糕都化掉了,蘇雯還沒有出來,麥湯又傷心又生氣,他扔了兩個木片正要走,突然看到蘇雯和胡同裏一群孩子出來,他們看到他,就問蘇雯,蘇雯,那個矮子是不是又在等你啊。聲音特別大,麥湯很生氣,大聲叫,蘇雯!
蘇雯明明看到他了,可是居然沒有理他,旁邊的孩子全起了哄,矮蘿蔔!矮蘿蔔!矮□□想吃天鵝肉。
他的臉紅了。
蘇雯臉也紅了。
僵持了一分鐘,他轉身走了。他是那麽自尊而自卑的人。
從那以後,整整十一年,倆人都沒有再說過話。
少年麥湯一直不肯先低下那頭,雖然曾經有無數次,他走在蘇雯後面時心想,只要她回頭,我就走上前去和她打招呼。事實確實有過這麽一次,可是,他卻昂了頭,從她身邊慢慢走過去,眼角的餘光一直掃視著,他又想,只要她看我,我就和她打招呼,蘇雯靜靜地站在那裏,他只能掃視著她的頭真的望著自己的方向,他一下潰不成軍,加快步子趕了過去。
越過蘇雯那一刻,他多麽想抽死自己啊。
高三下學期的時候,班裏開始按座位排位,三次診斷考試三次機會。
他覺得機會或許來了,一診前那個寒假,他幾乎舍不得玩上一天,連他老爸都嚇了一條,看到兒子這麽努力,以為他壓力太大走火入魔了,又是欣慰又是擔心,天天琢磨著叫他媽媽燉補品。
結果在英語考試的時候他的考場的聽力有點串,他本來英語就不好,最後下來考了個二十四名,雖然已經進步很大,但是還是隔了第二名的蘇雯整整兩排。
他坐在新位置上,半是惋惜半是擔心,冥冥中他覺得他們似乎真的缺少一些那些女孩說的緣分。
二診的時候,雖然每天吃的很多,他還是明顯瘦了一圈,沒有一天睡覺是超過六個小時的。
進考場的時候,他心裏變得格外平靜,他望了望對面那棟樓,蘇雯在三樓第二個教室,隔著一個天橋,他覺得他們已經坐在一起,他微笑著,俊美的臉動人心魄。
成績三天後就下來了,成績表貼在黑板旁,同學們擠作一團,他站在外面,忽然聽到羅洛大聲尖叫,麥湯!麥湯!你是第一名!!!
他站在外面,緊握的手悄悄松開了,同學們都看著他,他低調的笑著,驕傲的不得了,心中一陣狂喜,轉身卻看見蘇雯靜靜的坐在位子上,拿一支筆使勁在紙上畫著,她皺著眉頭,長長地睫毛輕輕的顫抖,他都驚奇自己可以看的那麽清楚。那麽清楚地悲傷。
原來,那一次蘇雯整整降了十五名,她被所有老師輪流叫去談話,希望她註意學習中的“高原反應”。
他們再一次失之交臂。
麥湯的老爸開家長會的時候整整提前了一個小時到,請了半天的假,頭天晚上就在家裏試衣服,這個歷經商海沈浮的中年男子十多年來第一次為了兒子的一個家長會手忙腳亂。
家長會時,同學們都在外面等著,鄭爸爸驕傲的代表家長發言,而也在那時,麥湯驚奇的發現幾年不見,蘇雯的母親滿面風霜,再無當年的動人顏色,她一直拿著成績單,坐在教室後面,那神態,像極了蘇雯。他一下覺得什麽堵住了喉嚨,那種開始像讓蘇媽媽刮目相看的想法早已不翼而飛。
他開始發現有什麽東西他們是不一樣的。
三診的時候他們都發揮的很好,可是班主任說,為了不影響同學們,剩下的時間不再交換座位。
麥湯有點哭笑不得,下意識的去看蘇雯,她晶亮的眸子正望向他,他恍然驚覺了什麽。
可是他還是沒有主動和蘇雯講話。有一次拐彎抹角了很久,麥湯費盡心思,終於從羅洛那裏知道了蘇雯想去A市。這下,他心裏踏實了,麥湯那天對自己鄭重說,一拿到通知書,我就告訴她,我要和你一起去A市,我要和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填志願那天他去的晚了,在校門口碰見了蘇雯,他楞了一下,蘇雯突然對他笑笑,說,麥湯,你考得真不錯,和我一起報東江吧。他半天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哪裏哪裏,不好不好。
突然又想到,自己和她應該考的差不多,怎麽能說不好呢,忙又補充,還好還好,你也是啊。
那是十二年來,蘇雯第一次主動和他說話,也是他們唯一一次交談,麥湯緊張的差點咬到自己舌頭,平時的風度蕩然無存,他飛快的點了點頭,說,我也很想讀東江的,從小就是。
說完了本來想問問蘇雯為什麽不去A市,可是擡頭看到蘇雯笑吟吟的看著他,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們隔得這樣近,麥湯恍然覺得,蘇雯連笑的時候,都是那麽的落寞。
一個月後,通知書下來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蘇雯為什麽笑的那樣悲傷,她考得很好很好,但是她全家都準備移民了,所有的手續都已經辦好。
她告訴他的學校,是他一直想考的一所大學,是他家裏的眾望所歸。
他站在紅榜前,看見自己的名字高高在上,只覺得心快要低到土壤裏。
他想,我真是笨蛋啊。
熙熙攘攘的人群裏,他慢慢的流下淚來。
而當他鼓足勇氣撥了那個留下的電話時候,卻發現接電話的是個男人,她的先生。
她這樣倉促果斷的離開,沒有給他一絲絲念想,而又那樣迅速的幸福,沒有給他一點點遺憾。
這樣的女孩子,保留著人生最美好的東西,那樣的善良,那樣的美好,那樣的彌足珍貴,那樣的不可或缺。
他曾經以為唐心是這樣的女孩子,大學的女神,可以拒絕校園門口的豪車,和他騎著騎行車在圖書館和食堂穿行。
毫不避諱別人的目光,坦然接受所有的質疑。
那個時候,他以為,其實還是有些東西不一樣的,是一直存在的。
可是她終究不是,她用了整個大學四年給了他美好的假象,當畢業的時候,她迅速理智的醒過來,然後服從家庭的安排,找了最妥帖的歸宿。
當然,那個時候她不知道麥湯的身份。
而麥湯帶著她留下的幻象,卻依舊在那種甚囂塵上的世界裏面苦苦徘徊。
等到他在A市開始打拼,開始成長,開始看到他幼時看到的那些殘酷和現實時,他終於再次相信,信仰的東西,有時候並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
他每年都會去參加嘟嘟軟糖的年會,他投入大量的經歷和時間幫助嘟嘟軟糖銷售,甚至倒貼自己的利潤。
但是年年的年會上,他都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那個人。
他聽說她生了一個女兒,後來又懷了一個兒子,他聽說她的先生經常在外面瘋玩,他聽說她的婆家管理的滴水不漏。
他還聽說,他們其實一開始就簽訂了婚前協議。
他覺得可悲,又覺得可憐,不知道在可憐那個女人,還是在可憐自己。
他開始更大資金的投錢進去,甚至終於接受父親的讚助,只要是嘟嘟軟糖提出的壓貨和銷售任務,他相應的比誰都積極。
誰也不知道,他有一整個倉庫,堆滿了過期的糖果,這些糖果五彩繽紛,包裝艷麗,就像女孩子年少時候的夢想,然而打開,味同嚼蠟,發黴的味道,如同他自己的愛情。
他心生厭倦,時時覺得疲憊,懶於應付,冷眼旁觀。
他用自己的全部時間和精力,讓嘟嘟軟糖一次次的擴大銷售和生產規模,投入大量資金進行廣告和包裝,然而,這只是一場虛假的繁榮。
總有一天,會像肥皂泡一樣噗嗤裂掉。
然後再那天,一個抱著滅火器的女孩子張牙舞爪的跑進了辦公室,明明自己嚇得雙腳發軟,卻還是狠命站在別人的身前。
她的名字朗朗上口,他只聽了一次,就記住了。
在開始招聘娓娓的時候,他並不相信真的還會有這樣天真單純的女孩子。
而從她受委屈,從她像小老鼠一樣賣力的幹活,從她全力以赴茫然無措的時候,他看到了她那些隱藏在笨拙和傻氣下面的東西。
這些東西時時撩撥他的靈魂和心弦,讓他開始找各種理由走近這個女孩子。
所以,在他真正註意到娓娓的時候,他就下定決心,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讓幸福從自己手中溜走。
只要決定好的東西,那便要全力以赴,刻不容緩。
他在一次酒吧曾這樣拒絕耀眼美麗的濃妝女子。
“我信得過的人,才讓她睡在身邊。”
他的心靈深處,始終是年少那個自尊自卑而又驕傲膽怯的矛盾男孩,即使有一天,他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這也沒有變過。
他需要的,從來是心靈的撫慰,而不是眼睛的愉悅。
而現在的娓娓,也卻是不負眾望,即使是現在她已經成為手握大權的人物,那些保留在她心裏最深處的地方的美好東西,都沒有變。
所以,她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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