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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岳父大人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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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娓娓迷迷糊糊醒過來,對昨晚的事情記得不清楚,她滿心沈浸在巨大的震驚中。

“我,我是麥老板的女朋友!”面前態度友好恭敬的董管家已經回答了娓娓三次,這會還是耐心的點了點頭。

“不不不,您一定是誤會了!”陳娓娓大力擺手,“我怎麽會是麥老板的女朋友呢!麥老板就是喜歡狗也不會喜歡我啊!”

管家睜大了眼睛。

陳娓娓連忙解釋:“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不是說我是狗,我是說麥老板的狗!!“說麥老板喜歡金剛也比喜歡她要靠譜吧。

管家一臉茫然。

陳娓娓抓抓頭,好像更加混亂了:“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不可能拉!“

怎麽可能,麥老板一定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說她是他的女朋友吧,或者,是他被家裏逼婚,逼不得已,這才隨便抓了一個人來湊數——可是這也太隨便了吧。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娓娓腦子來回回蕩著這四個字。

她環顧這個偎依在青山腳下的豪華別墅,巨大的觀景窗外,還可以看到私人溫泉泡池。

巨大的水晶燈,在客廳垂下晶瑩流轉的光華。

沈穩雅致的裝修風格,在低調中處處透著華麗的風格,她一瞬間覺得,如果這裏是一座五星級酒店,麥老板在A市區的家簡直就是一個經濟適用型的小旅館,這樣的話,她自己住的,那……就是青年旅舍吧。

不,好像是橋洞更加恰當一點。

娓娓有一瞬間的黯然。

輸了一晚液,高燒已經退了。只是身體還是軟軟的,沒什麽精神。

她只走到大廳走了半圈,被董管家一席話攪得腦袋暈,又轉身挪回了房間,果然是資本家,這才是真正的老巢啊,這都吃了多少人血人肉,攢了這麽多。

她伸手拍著華麗光滑的幾乎快要滑落下去的絲綢床單,內心一片悲涼,哎,辛辛苦苦一年,說不定就只能掙得這一床被單錢。

話說為什麽麥老板為什麽會這麽摳,難道真是越有錢越小氣,越小氣越有錢。

娓娓躺在床上,順手刷著朋友圈,當年的同學好友,一個個各奔天涯,更多是奔回了自己老家。

他們一個個在家裏的安排下,過著朝九晚五的日子,一個個年紀輕輕就在機關和養老單位等待退休,每天的日子不是曬曬旅游,就是曬曬美食,也有那種懷著夢想的小清新,每天不是感慨生活,就是順手拍拍風景,一花一草,一茶一落葉,活在唯美清新的世界裏面。

娓娓有點糊塗,為什麽大家好像都活的那麽快活一般,只有她一個這麽跌跌撞撞的過著呢。

她繼續往下面刷著,忽地看見一個熟悉的臉龐。

正是同寢室的室友劉璇,她穿著一身碎花連衣裙,墨鏡別到了頭發上,笑得一臉燦爛,精心修護的指甲塗成粉色,上面鑲嵌著小小的碎鉆。

配合的文字是:好無聊,塗指甲玩。

圖片的背景明顯是豪宅,金色的墻紙和一地耀眼的地磚。

劉璇是娓娓的大學室友,兩人的關系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她愛玩,向來奉行女人幹得好不如嫁得好。

對娓娓這樣乖巧的好學生,她向來是不屑的——只有智商沒有情商,在社會裏面只能做螺絲釘,一坑一個。

那時候,娓娓是不服氣的,沒想到,現在畢業還不到一年,兩人的生活場景已經是天差地別。

娓娓嘆口氣,順手翻下面的留言,翻著翻著她突然坐了起來。

不知道是劉璇是忘了已經加過娓娓,還是娓娓一直不作聲從來沒有發過朋友圈,讓她沒有任何忌憚。

她在一群恭維的同學留言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陳娓娓畢業以後就沒聲了,和你有聯系嗎?

問話的是他們學院一個很優秀的學長,叫蘇林,聽說已經是某個五百強的銷售經理了。

——不知道。

劉璇回答的很簡潔。本來這事就算完了。但是接下來她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問題,就多了一句補充。

——她除了讀書好像也沒什麽興趣,估計是到哪個圖書館當管理員了。

陳娓娓看到這裏心裏略微有點不舒服。她按捺不住好奇,繼續往下看。

——娓娓不是去南邊找工作了嗎?聽說是在東江那邊。

娓娓心頭一跳,靠,這也知道?

——哎,蘇學長,不是我說你,當年娓娓在的時候你不表白,現在問有什麽用?

下面沒有蘇林的回覆了。

陳娓娓的心頭一陣狂跳,表白?!

她努力回憶著,這個蘇林,確實沒有什麽太大的印象,似乎在迎新上面講過話,似乎也和自己講過新生的註意事項,還幫她搬過行李,在入黨的時候,還幫她發過言。

還有什麽,就是空白了。

娓娓一瞬間的恍惚,繼續往下看,剩下的大多是劉璇的炫耀,全是那種隱形的炫富。

今天吃了什麽點心,旁邊不遠處必定有個新買的名牌包包,

今天和姐妹逛街,拍的必定是手上閃閃的戒指和手表。

今天出去玩了,路上好堵,拍的必定是閃亮的車標。

她沒什麽興趣了,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看到一條長長的心情文字。

——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偏偏卻要靠愛情。誰說過,寧願在自行車上笑,也不願意在寶馬上面哭,那是因為某些人,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坐上寶馬。既然到不了那個層次,那只能聊以□□,做出努力的模樣來。就像是曾經的某人,每天起五更睡半夜,辛辛苦苦的讀書,最後還不是一份工作都找不到,更不要說是安安穩穩的結婚。這個現實的世界,最後看的,不是你的成績,而是你的臉龐。我很幸運,在美好的時候遇見了你,給了我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娓娓只覺得一陣惡心,她畢竟已經出來工作一年,並不是曾經那個傻乎乎懵懂的女孩子了。

她想起曾經劉璇那些夾槍帶棒的“關心”“和諷刺,心裏湧起巨大的落差。

“看樣子,她們都過得不錯。”娓娓嘆口氣,不過,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讓她們知道,她其實也會看到朋友圈的。

她站起身,走向房間巨大的落地窗,透過明凈的玻璃窗,順手拍了一張藍天白雲。

然後分享到朋友圈,配字:藍天白雲。

就算完了。

剛剛發完,就聽見背後輕輕一咳,她轉過去,之間麥湯正站在門口,手裏拎著一口袋藥。

“好些了嗎?”他問道。

“嗯,謝謝老板關心。我好多了。參加展會絕對沒問題!”娓娓努力做出神采奕奕的模樣。

“還參加什麽展會。”“麥湯看她一眼,“你別管了,我都交給屈辰了。”

“可是,屈總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娓娓笑得一臉燦爛,“我沒事的。”

“這點事情都忙不過來,還要他幹嘛。”他緩步走過來,伸出手去,“這些都是感冒藥,你選選吃點。”

選選吃點……

“老板,其實我好多了。”娓娓從小怕吃藥,忙不疊擺手。

“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麥湯瞪她一眼,直接駁回。

娓娓一垂頭,認命的接過去。

“吃飯了嗎?”麥湯又問。

娓娓張大了嘴看麥湯,老板今天好溫柔啊。

是最近生意好做了嗎?

她搖搖頭。

“那走吧,我剛剛讓董叔燉了點粥,適合發燒的人吃。”他很自然的牽起娓娓的手。

靠,這是什麽情況?

娓娓瞬間石化,眼睛死死盯著那只搭在自己手上的“魔爪”,但是爪子的主人顯然很是自然,並沒有覺得任何不妥。

“老板,其實我都好了,頭一點不暈了。”娓娓有點尷尬的笑著,“我可以自己走的。”

她笑得牙齒發白,一邊悄悄的試圖將自己的手從麥湯的手裏掙脫出來,可是連連加了兩分力,手還是被牢牢拽在手裏。

麥湯哼了一聲,娓娓頓時一僵。

“走吧。”他邁開長腿,娓娓毫無掙紮的餘地,就這麽被麥湯牽了出去。

“老板,你真是太客氣了。我……”娓娓的聲音越來越小,別墅的傭人一個個眼睛快要瞪出來的模樣,轉瞬都立刻裝作視而不見的模樣,任由麥湯將娓娓牽到了餐桌前。

長長的餐桌,鋪著的淡藍桌旗已經撤掉,換上了各色小墊子。

每一個小墊子上面都是一種類型的粥。

元貝鮮蝦粥。烏雞粥。皮蛋瘦肉粥。膏蟹草蝦粥。青菜粥。水果粥。

各式各樣,密密麻麻擺了不下二十道。

娓娓一瞬間的呆住,她疑惑的看了眼麥湯,他已經懶洋洋的入座。

“怎麽,還要我給你拉椅子嗎?”麥湯看了一眼還跟木頭一樣杵著的娓娓。

“不是,麥老板。就我們兩個人吃嗎?”

麥湯回覆她一個廢話的眼神。

“如果不夠,就跟董叔說。”

“夠了,夠了。就是加上金剛都夠了。”

陳娓娓規規矩矩坐下來,開始盡量慢慢喝粥,不要說,味道還真是不錯,可是真的太多了。

她吃飯速度又快,麥湯第一碗喝完,娓娓已經喝了三碗。

董叔在旁邊笑吟吟的站著,一看某一碗娓娓喝光了,立刻又給她填滿。

娓娓覺得自己就像是砍桂樹的吳剛。

她喝下第五碗,放下碗,看著麥湯還在慢條斯理的喝著第二碗。

“老板,我真的喝不下了。”她為難道,“太多了。”

“……”麥湯。

門鈴響起來,董叔看了看手上的對視機,點點頭,旁邊自有人去了屋外,不過片刻,就聽見幾聲興奮的狗叫。

說曹操曹操到。

娓娓轉過頭,一張狗臉帶著久別重逢的興奮狂奔而來,不是沖向麥湯,而是直接跳上桌子撲向了娓娓。

啊的一聲慘叫後,娓娓一身粥湯從地上爬了起來。

金剛搖頭擺尾,狗嘴咧的老大,不知道是在高興還是在發瘋。

娓娓一抹身上T恤的粥水,上面還有一塊雞肉。

金剛頓時狗臉都快笑爛,張大嘴巴伸長舌頭就向娓娓舔過去。

嗚嗚——

狗突然呆住了,嗚嗚叫起來。

麥湯的手精準的抓住了狗舌頭,臉上陰沈:“死狗。”

董叔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一把將金剛抱開來。

娓娓抖著雙手,呼啦啦湯水甩了麥湯一身。

啊……她立刻靜止,下一秒,麥湯抓住她的手,將娓娓拉了起來。

——orz,好像沒有生氣呢。

昨晚的酒氣在頭發還有絲絲殘留,麥湯皺了皺眉頭,只到下巴的女孩,頭上有種酸酸的味道。

“陳娓娓,你多久沒洗頭了。”他嫌棄的撥開她的頭。

Orz……

左右身上也是這麽多的湯湯水水,娓娓認命的聽從了麥湯的安排,前往浴室先洗澡。

麥湯自然的跟在後面,走了兩步,他想起什麽,轉頭看向還在張牙舞爪試圖跟上來的金剛。

“狗毛,除了狗頭,全部剪短。”金剛頓時耷拉半個頭。

娓娓走了兩步,猛地停下,麥湯也站定。

娓娓笑出一口白牙:“麥老板,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然後,不等麥湯回神,她快速幾步向前走去,人過了一個拐角,就看不到身影。

董叔看著娓娓離開的方向,不由一驚:“陳小姐……”

麥湯擡起手:“讓她用吧。”

可是,董叔識趣的閉上嘴,必須要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老爺子,少爺不僅帶了一個女孩子回家,還竟然同意將自己的獨立浴室給她用!

少爺,說好的誰也不能碰呢?!

他看著麥湯手上還黏糊糊的湯水和狗舌頭口水。

少爺,說好的潔癖呢?!

一陣歡快的音樂響起,兩人齊齊回頭,只見娓娓遺落在座位上的電話一邊鈴聲,一邊嗡嗡的震動。

立刻旁邊的傭人將手機送了過來。

麥湯接過來,只見上面醒目的兩個字:爸爸。

是陳娓娓的爸爸。額頭仿佛有黑線。

他靜了兩秒,果斷接了下來:“餵。”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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