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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句芒知是父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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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讓開!”在悶哼之後,我緊接著聽到了決牙的怒吼之聲,然後我又聽到“噗”的一聲,我聽著聲音,我都可以想象得出,那些血液噴濺的樣子。

我動動嘴唇,發覺我還是能說話的,我喊了起來:

“我不用你假惺惺對我好!讓那怪物進來,吃了我吧!你這樣算什麽!以為我會領情嗎?”我喊的很用力,以至於嗓音都有點嘶啞,我害怕他們聽不到,就重覆了一遍又一遍。

“你閉嘴。”我聽到星魂艱難地說道,那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一樣,艱難,嘶啞。

“你去死吧!你個混蛋!我用不著你!我看見你就覺得礙眼,我每天恨不得毒死你,還有你每次和我在一起後,我都想吐,我惡心你!你趕緊滾吧!你最好快點從我身邊消失!否則我寧可死去!”我沖著天花板大吼道。石門又開始顫抖,上面已經有了裂紋。我說完這句話立刻開始喘起了氣兒。

“你用不用得著我,沒有你說話的份,你惡不惡心我我無所謂,只要我不惡心就好了,以後你要吐,我就把你的嘴用針線縫上。咳咳——”

星魂啊星魂,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該感動。

我大喊道:“去你的!你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像你一樣有病,你這麽為一個殘廢,而且她比鐘無艷還醜陋,你為的什麽?你快滾吧!你能滾多快就滾多快,否則我不介意咬舌自盡!”

嗓子眼好痛,仿佛有細小的頭發絲在喉嚨裏滑來滑去一般。

這下子,沒聲音了,然後我便聽到“嘭”一聲,石門被撞開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團血呼啦啦的東西,砸在了我的身上,讓我渾身一疼。

心也疼。

是星魂,被打得渾身是血的星魂!

我很想摸摸他的臉,我很想撥開他黏在額頭的劉海,我很想抹掉他臉上的血。

可是我一動不能動。

決牙的頭伸了進來,眼睛大的嚇人,裏面布滿了紅色的血絲。

“我吃不了你,但是我可以折磨死你!”決牙對我說道。然後碩大的鼻子嗅了嗅我,他齜牙道:“看來,你不能動了?”

“你可以試試。”

我強撐著微笑道,輸人不輸陣,這是師父經常教導的。

“只會逞口舌之利的婦人。”決牙不屑道。我眨眨眼,道:

“你想折磨死我?”

決牙道:“那是自然。”

我繼續笑,道:“你不妨回頭看看身後。我有個朋友要和你聊聊天。”

“你不要……”決牙正得意洋洋的要說些什麽,卻被“噗呲”一聲打斷了。

上古淩虛,碧海丹心。

不見絕才,不發劍吟。

那一刻,我仿佛看見雪山之巔,有一仙人,踏雲而來,手中名劍,綻放血肉之花,輕易給雪山填上了一抹麗紅。

“張良先生!”

即使神仙有點狼狽,臉有點臟,頭發糾結到一起,渾身灰撲撲的,但是此刻,他的風骨,他的神彩,都仿佛九天之上的謫仙。

“我可是睡了好長的一覺啊!”張良先生笑道。

不過就算是張良先生出現也未必是什麽好事,若是單純論武功,張良先生不及我夫君。

所以很快,張良先生就被甩了出去,決牙退出門去扭頭一吼,就向著張良先生撲將過去,我從破裂的大門可以看到,張良先生被甩下去後,以劍尖點地,“呲楞”一聲劍鳴之聲,劍尖微彎,張良先生便一個後翻,穩穩落地了。

星魂制住我的穴道此時也開始慢慢解開,我能感覺到血液都在往脖頸後的那個位置流竄,然後渾身一痛,我聽得“咯吧”一聲,我便能動了!

我大喜連忙起身,因為用力過度加上很久不曾進食,頭暈眼花了一陣,然後便扶起星魂撥開因血液而黏在額上的劉海,然後解開他的衣衫,仔細查看傷口。

還好,除了背上的傷口,還有鎖骨有一點擦傷出了血粒粒兒以外,其他的地方都還是好的,我用金瘡藥給他抹了,然後把他推到石床裏面的位置,星魂卻一把用沾滿血的手攥住了我的右手,我一驚,還以為他要轉醒,結果他卻一動不動了。

只是用勁很大,仿佛是在用畢生力氣握住我一般,他的手有點涼,就如同這冰冷的石室一般。

就在我剛把星魂推到那個位置的時候,突然我感覺身下有“晃啷晃啷”和金屬摩擦所產生的那種特有的、我形容不出來的那種聲音,便聽到“哐”一聲,我瞬間就感覺道身子再往下墜!

我大喊一聲“張良先生”,就往下掉了下去,星魂抓著我的手,此時正像是石頭一般,拉著我往下頭掉!

“公孫夫人!”我聽到張良先生在上面喊了一聲,然後是野獸的嘶吼聲,我顧不得許多了,越往下越黑,我越什麽也看不到。我聽到耳邊有呼呼風聲,衣衫獵獵作響,我一把抱住星魂,他背上受了傷不能觸地!我一個翻身,就像他對我做過的那樣,墊到了他的身下。

我都那麽說你了,我說的話都那麽難聽了,你為什麽還受著我,你自己跑不就好了嗎?

憑你的本事,逃走肯定很簡單。

我對琦斐那樣說話,琦斐可以很長時間不再搭理我,可是我對你這樣說話,你卻……

我心中滋味萬千,經歷了中間的一段黑暗之後,我看到一點火光,然後渾身就穿了鈍痛,這痛仿佛能把我的五臟六腑給震出來,耳朵也“嗡嗡”作響,我頓覺頭暈眼花,我費盡全力感觸到身上人心跳正常,就再也支持不住,兩眼一黑,過去了。

黑暗之中,我只看到幽幽的一抹藍色,無數藍色的漂亮的鳥兒在我四周飛舞,就像我那次在夢中看到的那樣,這回,它們很溫柔,輕輕用翅膀摩擦著我的臉蛋,然後我聞到了食物的香氣,嘴上有軟軟的東西貼了上來,等我醒來,眼前卻是一雙緊閉的雙眼。

我的嘴裏被推進了爛乎乎的東西,應當是他咀嚼碎了餵給我了,我心下感動,咽了下去。

星魂也不說話,就從我唇上離開了,然後把幹糧扔給我,道:

“自己吃。”

我笑著應了,然後便看到坐在不遠處的張良先生正靠在墻上,咀嚼著幹糧。

我看著四周,這裏是一個方形的密室,沒有門,沒有窗戶,上面一大段距離都是黑黢黢的,什麽也看不到,只有我們所在這一片地方是有火把照亮的。

星魂扶著胸口,靠在我身後的墻壁上,我嘴裏咀嚼著方才他嚼爛餵給我的食物,然後唇邊被星魂抵上了葫蘆嘴兒,我順勢就著喝了幾口水,把幹糧咽了下去。

這會兒,感到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張良先生一臉笑意看著我和星魂然後自己在那吃東西喝水。我抹抹嘴,然後咬著幹糧,張連先生把包袱扔到地上,道:

“不夠還有很多。夠你們‘慢慢’吃。”說罷那鳳眼瞄向星魂,眼神裏全是取笑。

我斜了張良先生一眼,道:“不知師父在桑海過得如何?肯定想念張良先生十分了。”然後嘴角微微勾起,咬了一口幹餅。張良先生立馬咳嗽兩下,背過身去不再看向我們。

吃完幹糧我拍拍手,然後收拾了,問道:“張良先生怎麽也下來了?”

張良先生轉過身來,拍了拍手上的渣道:“我看你們下來了,我自己一個人打不過那個怪物,所以就跳了下來,正好我一下來那石床就合上了,把那怪物攔在了外面。”

我點點頭,問道:“夫君,此事你怎麽看?”

星魂唇色蒼白,他看了我一眼,道:

“我的好夫人,你可真會觸動機關。”然後他起身觀察四周,轉了一圈繼續道:

“此處四周都是土墻,地上也是堅硬的石頭地面,不知如何出去。”

得,白說。

“我受了些傷,所以還請張良先生上去查探查探。”星魂微微一笑,道。當然是他那種特有的、邪氣的笑容。

星魂回首笑著側眼看向張良先生,好夫君!果然是在為剛才的奚落回擊!這點我是十分滿意的。

“那好,把這裏留給你們小兩口。”張良先生自然不示弱,微笑著回擊,把重音咬在了“小兩口”上,這不意指方才星魂哺給我吃食的事兒嘛!我臉一紅,但是不動聲色。我……我方才如稚子咽哺一般。

“說多不如做多,張良先生,請。”星魂挑眉,邪笑,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一回合,夫君完勝!

張良先生不說話了,起身拍拍袖子,搖搖頭,然後縱身一躍,便被黑暗吞了身影,只能聽到衣衫摩擦的窸窣之聲。

過了一會,我與星魂大眼對小眼一會,他“哼”了一聲,道:“怎麽?我醒來的時候夫人緊緊抱著為夫不放,不嫌我惡心了?”我肝一顫,看看他的臉,他臉上沒有表情,我不知他喜怒,我哆嗦了兩下便道:

“誰說的那混賬話!肯定不是我說的!”我道。心裏不住敲鼓。

“夫人自欺欺人之本領,怕是前人不及,後人仰視了。”語氣裏全是諷刺,我不敢看他,只含糊應了“是”。

星魂冷哼一聲,不再搭理我,而是盤腿坐了,我知道他是要調養內息了,便靠在了墻上,這墻比起上面的石室來說是非常粗糙的了,是非常普通的土墻,雖然會染身上一層土沫子,但是我也顧不得許多了,因為我身上外衣沒了,一處血跡一處石灰沫子,還有眼淚,哪裏還顧得上什麽幹凈不幹凈的!

過了一會兒,張良先生灰頭土臉地跳了下來,他拍拍手道:“上面有四處口,不知通向何處。”

星魂道:“我與內子一處,張良先生可自尋一處。”然後示意我分幹糧,我會意,起身將幹糧分成三份,一份給了張良先生,另一份我自己裝好。

張良先生提起寶劍,縱身輕躍,便又隱去了蹤影,星魂卻一動不動,但是我看他嘴唇顏色粉潤了些,想應是身體好些了。

便問:“夫君,如何不動?”

星魂看我一眼,道:“我受了內傷,不願意讓那張三瞧了出來,故而讓他先行,我聽得他往西方口入,我們便走其對過,從東入,將四擇一之法,自減為二得一。”

我點頭,道:“夫君身體要緊,我們多歇一時也應無妨。夫君是想若走錯一著,怕會喪命,故而讓張良先生先探路,他精通奇術,自然也應知曉哪裏走好些,我們走其對面,不選兩旁,若是他出了事,就證明我們是對的,夫君好計謀。”我為星魂揉捏肩膀道。星魂聽了,嘴角微微勾起一邊,也不答話,我想他應是高興的。

“可是夫君,若是走錯那當如何?”我不安道,卻也不敢表現太明顯,只是邊揉邊道,臉上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表情。

“那就做亡命鴛鴦。”星魂閉眼道。我手停了一下,星魂立馬睜眼側頭看向我,道:“怎麽?你不樂意?”

我扯扯嘴角道:“能與夫君同死實是流衣三世所修,只苦了我那孩兒……”說罷擠出眼淚,用袖子拭淚道。

星魂一蹙眉,道;“你腦中的想法和你所做的完全是兩碼事,我真想讓你死在我手裏。”

我就不信你拼死護我是為了殺我。

“是,夫君所言極是,流衣都聽夫君的。”我弱弱道。星魂聞言冷哼一聲,道:“腿。”

我立馬開始給他揉腿,星魂舒服地閉上了眼,養起神來。

挨千刀的!

如此休息了一會兒,星魂讓我收拾好水和食物,便抱著我的腰往上一躍,便漂浮在了半空之中,我手裏舉著從方才我們呆著那處拿來的火炬,進了東口。

如張良先生所言,這裏有四個形狀大小一模一樣的洞口,約有一兩丈高,星魂讓我在前,他墊後。

應是怕有什麽毒蟲蛇物來擾吧!

我則扯住他的袖子,我道:“若是出了些什麽事情,我得拽個人陪我。”

星魂不語,哼一聲,由我。

我前面舉著火把開路,發現我們越走道路越寬闊,等到我們逐漸走出那片地方的時候,就看到一堵堵墻,那些墻分布似有規律卻又毫無規律,一堵堵墻都是石頭做的,這得費多大功夫啊!

上面都雕著精細的花紋,看不出來是什麽,但是我能感覺到這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些墻一堵一堵的,形成一個個小巷子,我轉頭問星魂如何,星魂點頭,道:“闖闖試試。”

我害怕,他反過來捏捏我的手,然後取走我手中的火炬,握著我的手向前走去。

我忽然感覺一陣清風吹在心間,如蓮花搖曳,露隨風化。

我們走著走著,就發現不對勁了,這些石墻都是一個模樣,開始走著還算順利,但是越走越深,就越來越奇怪,我總感覺這裏是我方才剛來過的,在第三次發現這個問題後,我就把花粉灑在地上,過了一會,果不其然,地上有我用來調藥用的花粉,星魂道:“你會不會認錯。”

我搖頭自信道:“這花粉味道特殊,是我的沒錯。”

但是問題也來了,我們走不出去,一樣是死。

這樣亂轉太耗費體力了!

我又聞到了血腥味,我擡眼看去,星魂背上的綁住的布條上有沁出血液來,想是方才用輕功所致,我道:

“夫君背上傷口裂開,此地環境殊異,不若我們先做歇息,處理了夫君背上之傷,再作打算。”

星魂聞言,點頭,便坐了下來,把手中的火把隨手一插。可惜我金瘡藥快要用完,我小心解開星魂身上的布條,看到那一道大口子從左邊蝴蝶骨一直到腰間,還好肉沒有往外翻翻,否則定要留下大疤痕了。

——這麽美的背上,有著粉色蔓蘇的背上,怎麽可以有這樣一道疤痕去破壞他的美感呢?

“可能有些疼,夫君且忍忍。”我道,星魂不做聲,我知道他這是默許了,便扶住星魂的肩膀,用唾液為他消毒。

野獸在野外受傷,根本就沒有傷藥,只能靠舔舐傷口,這一招還是有用的,師父說過,可以防止傷口惡化,還有止血的功效。

我伸出舌頭用最輕的力度為他舔舐傷口,我聽見星魂“呃”了一聲,我擡頭道:

“金瘡藥還剩一點點,我們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所以先存著,我用唾液一樣可以為你處理傷口,可能有些疼,還請夫君忍住。”

星魂不語,只是拽過我的機關手一拉,雙手攥住了,我就由他,道:“若是疼痛過甚,夫君可咬我止痛,萬勿忍痛,若是傷到舌頭便是不好了。”

星魂還是不說話,我側面看到他閉上了眼,我抹掉唇上的血液,繼續為他舔舐著傷口。我能感覺到星魂渾身都發出輕微的顫抖,他的體溫有點升高,皮膚也發出了一種淡淡的粉紅。

真美。

等等!四周的氛圍怎麽有點不對?我一路舔下來,舔到腰間,起身抹抹嘴道:“好了夫君,你放開我的假手,我要為你纏上傷口。”

星魂松開了我的手,但是他的皮膚還有有點略略燙人,我給他纏好了傷口,便用真手摸向他的額頭,道:“莫不是發燒了?怎麽這般燙人?”

誰料星魂突然一把攥住我的右手,然後一用力,就把我帶進了懷裏,我推搡道:“我口中全是腥味兒,夫君莫要……”只可惜話還沒說完,我就被他一用力,頂在了墻壁之上,我感覺到身後的花紋透過衣料摩擦著我的肌膚,硌得我有點疼。

星魂很快堵住了我的口,我用手搡他,卻忘了他衣服沒穿好,上身是……

他很熱情,熱情到我幾乎要以為這不是我那個夫君了,不過,與其說是親吻,倒不如說是在扯著我打架。

我被摁得動彈不得,和星魂你不能對著幹,只能順從他,我順從著他,用舌和唇軟化他,他果然放松了對我的力道,不至於讓我太難過。

我的手在他背上輕輕撫著,然後趁他完全放松的時候一用力,把他抵在了墻上,他的唇上被我的口水塗上了水色,他的唇微微勾起一邊,然後猛地咬住我的唇,繼續肆虐。他的手緊緊捏著我的腰,有點不安份起來。

我們二人換了位置,我手上還有他的血液,我雙手抵著墻,墻上的花紋在我手掌間摩擦著,親著親著就覺得不對勁了,我一把松開星魂,輕喘道:

“夫……夫君!”

我們面前的石墻開始迅速移動,其他的石墻也是如此,迅速分開了一條寬闊的大陸!

路也是石頭制作的,旁邊亮起了明火,照的這裏猶如白晝!

那條路很長,長到我們看不到它的盡頭,因為看到一定遠的距離,我便只能看到一個黑點兒了。

“走。”星魂整理衣服道。臉上帶著粉紅,卻用一種很堅決的語氣命令我道。

這很違和,卻又過分美麗。

我拿起被星魂隨手一插的火把,也許還有用,實在不行用來掄也可以防身,實木頭的打起來一定很疼。

“前面會有什麽?”我問道。

“有鬼。”星魂說罷,嘴角一勾,穿好衣服系上腰帶道:“怎麽?你怕了?”

我道:“自然不怕,有夫君在,什麽小鬼兒小妖都哭喪著臉跑了。”你比什麽妖魔鬼怪都可怕。

“哦?你在損我?”

我連忙道:“我是說夫君武功蓋世,神鬼懼之。”

星魂“哼”了一聲,就走在了前面,而我緊緊扯住了星魂的袖子,我們走了很久,一直順著這條路走過去,待走到黑暗處之後,星魂示意我在前,我點頭稱是,走在了前面。

倒是沒有什麽怪蟲了,我們走著走著進了一個大屋子,屋裏面全都是人!

對!是人!都是能跑能跳能走動的人!有男有女,都有一雙或藍或紫的眼睛,有醜有俊,個個不同。

但是他們都是半透明的,而且仿佛看不到我一般,都在不停忙碌著什麽,我一動不敢動,星湖也瞇著眼看著這些半透明的人。

這些人中間,我看到了一個還算熟悉的人,正是被張良先生稱之為“紫女”的人!她看向我們的方向,微笑著,伸開雙臂,慢慢向上舉,嘴唇翕動,但是自腰部以下影像就開始變淡了,到了本應是小腿的位置,就已經是一片透明了。

“紫女!”我驚道。這話一說出口,星魂立馬掐住我的脖子道:“你是怎麽知道她的!”

我咳嗽兩聲急忙掙紮道:“是張良先生說的,他和夫君說他不知道紫女,但是在決牙那裏我們看到了一個女人在唱歌,張良先生就說這是紫女,是過去的影像!”

星魂一把甩開我,冷笑道:“我就知道那個張三在裝相。”

我揉著脖子趕忙應和稱是,道:“現下如何?”

星魂道:“你還不快去拜見我娘?”

我一聽,原來是婆婆啊!怪不得眼睛那裏也有花紋,只不過比星魂的要小許多,倆人模樣也有點像,不過星魂的眼是杏仁眼,而婆婆的眼是鶴眼,略顯修長。

我趕忙走過去,“砰砰”幾個響頭磕了下來,還用的是最高規格的稽禮,我想這公婆關系肯定不好處,就沖星魂那樣。

他父母脾氣能正常到哪兒去?

誰料星魂笑了,道:“我讓你拜見你就拜見?你道那是過去的影像,這就不是了?”

是很正常的笑,牙齒都露了出來,很白,很整齊,也很好看。

我臉一紅,道:“我……我……我就給跪了!反正張良先生說婆婆已經……已經仙去了……”

說到最後我有點小心翼翼,我想著星魂會不會不好受。

星魂立馬不笑了,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就把我從地上扯了起來,眼黑上翻瞪著我道:“是啊,不過這回可不是什麽過去的影像了,這些都是……鬼。”說罷星魂在我耳邊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帶著一股陰涼瞬間就讓我打了個寒戰,我往星魂身後一縮,扯著他的袖子道:“有鬼也是吃咱倆,我被吃了你也活不下去。”

星魂回首沖我挑眉笑道:“你如何知道這些鬼會吃我啊?”

我打了個寒戰,哭喪臉道:“你就看在我伺候你那麽長時間,你就救救我唄,夫君你是大覡,你肯定有辦法救我……嗚嗚嗚……那些個神啊鬼兒啊的,都怕你呢……你比他們嚇人……”

“嗯?”星魂打斷了我。我一驚,差點把心裏想的說了出來!連忙改口道:“夫君少年奇才,有甘羅項橐之智,那些神啊鬼兒的看見你就嚇得屁滾尿流的了……”

“哼!這些不過是最簡單的幻術罷了,不過,對於欺騙你這種無知的民眾而言,應該算是夠了。”

你才無知!你全家都無知!等等!他全家不是還有我嗎?反正你就是無知!我可是名家二小姐,怎麽可能無知!要無知也是你這個不會起名字的無知!我呸!

我心裏罵道。

星魂一說,我便放松下來,觀看起四周的環境來:此處是一個圓形的大石屋,光線如金子般黃亮亮的,照在人的身上有一種柔和感,這裏的石頭也是黃色的,還有亮晶晶的如同沙子裏面的晶亮東西一樣的東西在這裏閃爍,金黃的光一打,這裏就好像有神光普照一般,讓人增添一股神聖敬仰之感。

這裏的人們穿著與我們華夏民族穿著沒有什麽不同,只是這些人的眼睛不是紫色就是藍色,或者像是婆婆那樣的藍紫色。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我問星魂道,星魂笑了,道:“這便是我紫氏一族的聖地,這裏的人們都是過去的巫師,而我的母親是紫氏一族的大巫,是族長般的存在。”

語氣裏有說不出的驕傲,我有問題,卻不敢問,星魂則在四周踱步,我道:“那方才是因為我的手上沾了你的血才觸動了機關,引著我們來到了這裏?”

星魂點點頭,我能感覺到他心情的愉悅,這讓我也高興起來。

我喜君之樂,君憂妾更憂。

這便是心裏有一個人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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