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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樣也怔住了,大概專業八級翻譯這道題也有點困難。

斯內普看章萱兩眼發直,茫然四顧,面色不善。但是俯看教室,到處是迷茫的黑眼睛。

斯內普輕蔑地撇了撇嘴,繼續說道,“讓我們再試一次吧。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牛黃,你會到哪裏去找?”

木頭人的游戲還在教室裏繼續進行。

“那你說說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麽區別?”斯內普也打定主意,要將自說自話進行到底。

不會有人知道的。

自然,這一切都在斯內普的掌控之內,他也沒覺得這群小巨怪能說出些什麽來。就在他打算公布正確答案時,一直站著的章萱開啟了女主角光輝。

一瞬間金光籠罩了擁擠的教室,章萱小小聲說出了答案,“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就是一服生死水。牛黃是從牛的胃裏取出來的一種石頭,有極強的解毒作用。至於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則是同一種植物,也統稱烏頭。”

斯內普轉過了頭,他凝視著章萱,他的目光很是專註,像是在看一劑珍貴的魔藥。

這剎那,章萱的心怦怦直跳,她的手緊緊扶著課桌的邊緣,席福勒老師會怎麽做?表揚她?讚許她?因為她一字不差的正確答案把她保送進霍格沃茲呢?

斯內普緩緩地張開了口,單詞一個一個從他口中蹦出,擊打在章萱的心上,短短的一句話,章萱卻廢了好長時間才得以理解。

席福勒老師只說了三個單詞,分別是:speak、in、English。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求評求收藏030

☆、chapter 6

自從那一次席福勒老師使用了一個漂亮的翻譯法術,章萱就開始不停地搜羅一切她能夠尋覓到的筆直的東西。

她差不多要把全班同學的鉛筆都揮動一遍了,而章萱所期望的景象並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等的那道綠光始終沒有出現。

如果魔杖能夠隨隨便便買到,那奧利凡德的壟斷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即使章萱知道這個道理,她仍然覺得很沮喪。

那一天,章萱為了得到重要主角的幫助,開啟了金手指。能夠回答席福勒老師的問題的學生寥寥無幾,而章萱就是其中一位。

並且她的回答與其他人的還有那麽點不同,她說的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就算是她的面前擺著英文答案,她也不一定能夠準確地念出來。所以無論怎麽瞎扯,要章萱說出英文版答案都太強人所難了。

當席福勒老師讓章萱用英文重覆一遍答案時,章萱在席福勒老師的註視下硬著頭皮又說了一遍,還是中文。

章萱越說心裏越沒底,這不僅是因為席福勒老師的眉頭越擡越高,越皺越緊。而且老師手裏的魔杖就直直指著章萱的面門。

會不會答案錯誤,老師就給我一個不可饒恕咒。這個想法讓章萱整個人都不好了,整段答案她說的結結巴巴。

而章萱說話一卡頓,席福勒老師的魔杖就也跟著滋滋作響,像牛排放進煎鍋,蒼蠅撞上了電蚊拍,又像是錄音機卡帶。

魔杖的尖端時不時還會冒一點火星子,吐出一些黑色的汁液。

雖然最後章萱了解到那是液體不過是墨水,此情此景下她還是被嚇得不輕。

直到章萱講完,席福勒老師的魔杖都不曾從章萱的面前移開。

看到自己的同桌被嚇得面無人色,淩林皺著眉站了起來,“老師,您能不能別用魔杖指著學生?”

流暢自如又純正的英文。

斯內普轉過臉,看向章萱身邊的淩林。淩林以為他要說些什麽,卻不曾想斯內普手中的魔杖對著章萱一揮,一道綠光從魔杖尖端射出。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淩林甚至來不及把章萱護在身後。即便他把章萱一把推開,那道綠光仍然擊中了章萱的右臂。

淩林面色鐵青,而章萱卻臉色發白。

一股濃煙把章萱罩個結實,只留出她那張慘白的臉,一圈朱紅色的文字圍繞著章萱緩緩升起。

當白煙散去,一大段字浮現在章萱面前,卻是章萱剛剛說的答案。

斯內普再一揮魔杖,大段的文字細分成無數筆畫筆順重新排列組合,變成了洋洋灑灑的英文。

席福勒老師認真讀完了這段文字,難得地想開口表揚一下章萱,卻發現章萱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

章萱一頭栽了下去,卻沒有發出響聲,淩林牢牢抱住了她。

淩林的手無意中接觸了章萱校服的下擺,他感覺到一絲溫熱。當他顫巍巍把手舉了起來,班級中發出驚恐的尖叫。

血,滿手的鮮血。

這是重大教學事故,當校長先生慌慌張張地趕來就看見章萱躺在醫務室的床上,她一動不動,胸口都沒怎麽起伏。

溫立清的眼睛瞪的渾圓,他趕忙去摸章萱的鼻息,萬幸還有呼吸!等他再一遍確認了章萱的脈搏,他才真正放下心來。

這時溫校長才有空搭理站在一旁的教務處主任,席福勒老師和淩林。

就在校長先生要開始發飆的時候,鄢蘭老師尷尬地把溫立清拉到了一邊,一頓解釋之後,溫老爺子的臉紅了白了最後黑了。

一件小事被他上升到了國際問題,就在他沖出辦公室的前一分鐘,他聯絡了遠在英國的鄧布利多先生,這位老夥計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那麽這件小事是什麽呢?從淩林恨不得掐死章萱又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土裏的表情我們可以猜出,是的,那一手鮮紅就是那什麽。

躺在床上的章萱卻完全沒有感受到淩林的怒火,自顧自昏睡的心安理得。

而為了把事情最小化,知情者淩林還要繼續呆在醫務室為章萱端茶送水。

所以這一天,章萱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個正著,一砸還是兩塊。

天天嫌棄她的同桌打了盒飯在床邊候著章萱醒來。

鄧布利多教授遠赴重洋來看她。當然最重要的不是他來了,而是他帶來的那個消息,雖然章萱並不是因為斯內普受傷,但是她確實受到了驚嚇,為了彌補章萱的精神損失,鄧布利多決定給章萱一個交換生的名額。

所以,當章萱醒過來時,她看見一簇大白胡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外加聽見一句讓她雙眼發光的話。

這樣的關鍵時刻,章萱再一次輕松聽懂了鄧布利多表達的意思。

“你願意來霍格沃茲學習魔法嗎?”

章萱緊緊握住鄧布利多的雙手,為什麽我的眼中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所學校愛的深沈。

I DO

在章萱和鄧布利多海誓山盟之後,我們再把目光拉回這一章的開頭。

章萱像打了雞血一樣揮動著每一根鉛筆。

你問我這種行為有多傻,它就能又多傻。

盡管淩林極力阻止,仍然沒能遏制住章萱身上的傻氣。不僅僅是在月圓之夜,何時何地都有能激起章萱犯傻的因素。

“別揮了成嗎?”淩林要給這位姑奶奶跪了,“下個學期等你去了霍格沃茲想怎麽玩就怎麽玩,非趕著現在瞎折騰?作業還做不做了?”

章萱就像只得了骨頭的哈巴狗,沒完沒了搖著她的小尾巴,“你不激動嗎激動嗎激動嗎?馬上就能去霍格沃茲了,哦,我的同桌,我已經忍不住開始使用翻譯腔了,你怎麽還這樣淡定。”

當各位老師在為章萱的英語水平頭疼的時候,章萱一把拉出來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淩林。

“他的英語很好,可以給我做翻譯。”

不知出於什麽原因,鄧布利多爽快地答應了這個要求,於是淩林和章萱在下個學期要一起轉到霍格沃茲。

這下要把臉丟到國外去了。淩林決定不再理他的同桌,專心致志地完成英語作業,真糟心,她那樣的英語水平,自己無時無刻也不能離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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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7月18號15點27分又3秒,我經過三個街區兩條馬路還有一個噴泉,終於找到了可以抱怨的人,卻被他用雪糕堵住了嘴。

被堵在墻角的章萱眨巴著眼睛看著面前面色不善的同桌,她警惕咬緊了最愛的草莓雪糕,含糊地問:“你要做什麽?”

淩林恨不得把冰棍棒子一塊塞進章萱的嘴裏,他咬牙切齒低聲咆哮,“你壞了我的好事。”

“偷竊是不對的。”章萱把嘴裏的雪糕咽了下去,她念念有詞,“我是制止了你的不法行為,阻止了你的人生染上汙點,你要感謝我。”

“那本來就是我的,偷什麽偷。”淩林氣急敗壞,看著他家的遠房表弟把掉落在地上的書撿起來,擦幹眼淚,一搖一擺地離開了。

“一本武俠而已,幹嘛這麽激動。”章萱啃著她的雪糕漫不經心的說,“就為這個你還用起技能嚇唬人家小朋友了,你看他都哭了。”

“他從一整套古龍裏抽了一本走,而且他根本不會看也就是撕著玩,我為什麽要給他!”淩林顯得相當憤怒,“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可是他已經做了一次兩次了,事不過三。”

眼看著淩林的憤怒就要轉移到自己身上來,章萱機智地打斷了他的話,和拎著菜回來的淩爸爸打招呼,“伯伯,下午好呀。”

“誒呦,小萱來了啊。你稍等一下,今天家裏來客人了,伯母陪著親戚呢,伯伯收拾個菜,你先去找淩林玩。”淩爸爸再一次把淩林召喚來陪客人。

要說章萱什麽時候和淩家父母這麽熟悉,這要從兩個月前某一天說起。

那是月黑風高的一天,狂風卷積著烏雲,在大海的一邊,海燕正高傲地飛翔著。暴風雨來臨之前,章萱跳下了火車,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

啊,生我養我的土地啊,暑假過後,鄉愁是一灣大西洋,我在這頭,祖國在那頭。滿心想著出國留學的章萱在火車上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準備和她的父母親訴說,她甚至決定自覺主動的報一個英語補習班來提高自己的口語水平,以應付即將到來的英式生活。

沒想到的是,章萱所有的準備和打算,一句也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父母斷然拒絕。

“什麽?霍格沃茲?不行。”

兩個字,“不行”,明明是輕輕飄飄沒有力量的回答,落在地上卻是鏗鏘有聲。兩個字,給章萱的幻想打了個大大的零分。

現實的骨幹讓章萱措手不及,她完全沒預料到父母會給出這樣的答覆,而且連原因都不稀罕給出。她是哭也哭了,鬧也鬧了,好說歹說爹娘就是不答應。

怎麽會,怎麽會。

一哭二鬧就差上吊的章萱左思右想決定絕食抗議,順便減肥。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父母的態度堅決的可怕,強烈反對絲毫沒有改變,絕食這一大招都沒有唬住他們。章媽媽甚至甩出了“愛吃不吃”這句話。

章萱理所當然的憤怒了,她趁著爹娘不在家的時候,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把家裏的冰箱洗劫一空,裝上自己積攢多年的零花錢和壓歲錢離家出走了。

摸著兜裏的十幾塊錢,章萱就蹲在冰棍店鋪的門口賴著不走了,烈日當空,她眼巴巴地望著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的冰棍,分明是三十度的高溫,過得像嚴冬一般悲慘。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可憐的章萱被淩媽媽撿回了家。

淩林的爸和媽都是徹頭徹尾的普通人,而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一遍遍刷新著他們的三觀。

先是淩林收到了渝川中學的錄取通知書。即便學校派了專人來淩家解釋,這對麻瓜夫婦依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緊接著,淩林又獲得了霍格沃茲交換生的資格,對於這所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學校,淩家爸媽不知該喜還是憂。

但是難人可貴的是,淩林的父母有著超凡的接受能力,而且他們的民主在80年代就達到了改革開放30年的水準,但凡是淩林提出的合理的請求和建議,他們都支持兒子去試、去闖。

比起章萱面對的強大阻力,淩林簡直是順風順水,在淩家父母向老師們打聽了霍格沃茲的消息之後,淩林只差收拾行李前往英國了。

當然,知識再怎麽能改變命運,兒子的身體健康和日常生活在父母眼裏也還是更為重要的。淩家爸媽在聽聞淩林還有一個同學也會去留學的消息之後,打算建立革命友誼,結成孩子出國留學父母做好後盾之統一戰線,領著淩林親自上門拜訪。

也就是在這天、這個下午、這一秒鐘,淩媽媽看見了蹲在路邊的章萱。小姑娘紮個馬尾背個包,可憐兮兮地蹲在路邊。

“作孽呦,誰家這麽可愛的孩子走丟了也不回來找,孩子都快曬虛脫了,瞧她眼巴巴看著冰櫃。”淩媽媽義憤填膺,她給了淩林五毛錢,讓他去給小姑娘買瓶水。

淩林遠遠就發現了自己的傻同桌蹲在路邊。這裏離老師給的她家的家庭住址已經沒兩步路了,難不成還能迷路了?即便淩林對買水一事抱有極大異議,但是母命難違,他還是嫌棄地買了根草莓冰棍拎到了章萱面前。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一根冰棍值多少回報淩林沒有計算過,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章萱的回報會來的這麽快、這麽熱烈。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8

章萱幾乎是把所有的眼淚都抹在了淩林的襯衫上,她一手接過冰棍,一手揪著淩林的袖子擦眼淚,哭的稀裏嘩啦。淩林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淩媽媽在後面聽見了動靜,急忙走了過來,看見小姑娘哭得梨花帶淚,一個爆栗就敲在了淩林頭上,“你這臭小子,還跟人家搶冰棍了!”

淩林叫苦不疊,但是事實上他的手確實還沒有離開冰棍,這讓他百口莫辯,“餵,餵!你別哭了,解釋一下啊。”淩林沖著章萱喊。

順勢,淩媽媽又給了淩林一下,“餵什麽?懂不懂禮貌啊。小姑娘,別哭,有什麽難處起來和阿姨講。”

“他們,他們不讓我上學。”章萱擡起頭看了看這位懲兇除惡的大善人,說罷又大聲哭了起來。

直到21世紀是今天,重男輕女的頑疾在某些地方仍舊難以根治,更別提剛剛邁入90年代的中國,不讓女孩子讀書的現象即便在城市也不少見,章萱這麽一說淩媽媽反倒只能唏噓嘆息了,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

倒是一旁的淩林上了心,“起來說啊。”他一把把章萱從地上拉了起來,幫她剝了冰棍的包裝,再把冰棍塞回章萱手裏,“邊吃邊說。為啥不讓你去霍格沃茲啊?”

原來這位就是淩林的同學,頓時淩媽媽、淩爸爸都圍了過來。淩家一向民主,哪見過哭著喊著鬧去上學的場景,淩林又是個穿越來的男孩子,從小到大,除了打哈欠,眼淚就沒掉過。最主要的是計劃生育政策把淩媽媽要女兒的想法扼殺在了搖籃裏,現在看見和淩林年紀相仿的女孩子,淩媽媽巴不得摟在懷裏哄。

章萱吸著鼻子,一邊吮著冰棍,一邊還流著淚,她看見有人給自己撐腰,斷斷續續把家裏爹娘的暴行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自然,她的重點集中在了“我要讀書”和“霍格沃茲是所千載難逢的好學校”上。

一個能說會道的文科生把這兩位樸實的60年代出生的叔叔阿姨說得一楞一楞的,直到淩家爹媽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把章萱領回了家,安排了房間,成功幫助了她離家出走。

於是當夜有不少人陷入焦躁,章家的父母急的火燒眉毛,章萱離家出走,這一下子她去了哪裏,他們是毫無思緒。

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南方的夏天,因為章萱的到來,被趕到沒有空調的客廳打地鋪的淩林。

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家裏的掛鐘已經響起迎接新的一天,而淩林卻還沈淪在舊的燥熱中無法入睡。

“明天,不今天,我一定要把章萱給弄回去。”淩林看了看指向一的時針,艱難地在地上翻了個身,失去了床墊的掩護,全身酸痛在劫難逃。

即便隔著房門,爸爸震耳欲聾的呼嚕聲也沒被擋住,想睡睡不著的淩林心情糟糕極了。

就在淩林一骨碌坐起身,打算在沙發上坐一夜時,淩林房間的門被悄悄打開了。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門內探了出來,探聽了動靜之後,章萱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間,帶著一身冷氣在淩林身旁坐了下來。

“怎麽了?”淩林壓低聲音不耐煩地問,“這麽遲了還不睡?”

“我占了你的窩,怕你睡不習慣就出來看看你。”章萱撓了撓頭發,把披在肩上的頭發撥到了一邊。

“知道我不習慣就乘早打哪來回哪去。”淩林瞪著章萱,“你爸媽也該著急壞了。”

章萱嬉皮笑臉地回答,“家裏沒空調,我就賴在這賴到暑假結束,不走了。”

淩林哪能不清楚章萱這沒心沒肺的性格,平時一點點小問題就哭爹喊娘的人,到了關鍵時候反而不動神色、裝模作樣了。“你家裏到底怎麽回事啊?”淩林也懶得和章萱磨嘰,他單刀直入、一針見血地問。

黑暗中章萱的表情不太清晰,但是淩林也能明顯感覺到她一下子的頹然和失落。“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家裏就是不願意讓我出國。”章萱垂頭喪氣地把自己蜷成一團。

淩林倒是挺相信章萱的瞎侃能力,在上輩子長達三年,這輩子兩年的同桌生活中,他深深體會到章萱雖沒達到把死的說活的境界,但一般編理由、找借口不在話下,借題發揮的本領更是一流。像去霍格沃茲上學這種有理有據,好處說不完的事情,章萱應該手到擒來,小菜一碟才是,怎麽也不該像現在這樣狼狽。

兩人相顧無言,在黑夜中坐在沙發旁邊的地板上大眼瞪大眼。

房間的門被打開了許久,屋子裏的冷氣也散到了客廳,溫度下降,睡意襲來,淩林就直打哈欠,他用行動催促著章萱“趕緊給我進去睡覺”。

也不知道淩林打了幾個哈欠,章萱始終無動於衷,賴在沙發邊上不肯走。

“你是打算和我換,在客廳睡是嗎?”終於,淩林決定用直白的話語提示他那沒見識眼的同桌,他要睡覺了,趕緊地挪地方吧。

“不。”章萱肯定地回覆了淩林的疑問,繼續坐在草席上不動。

“難得你想和我一起睡?”淩林把枕頭拍了拍,面不改色地詢問章萱的意見。

“不。”章萱再一次沒有停頓遲疑回答了他。

淩林連口都不想張了,他指了指房間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動作。

章萱扯著被子的邊角,看著淩林的臉越來越黑,掙紮了許久,還是道出了實情,“我不敢一個人睡。”

“那你想怎麽樣?家裏又不會進賊。”淩林把章萱的手一把拍開,“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別鬧了。你不困我還困呢。”

章萱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地走回了房間。在協商之下,淩林答應章萱開一道門縫。這顯然對淩林沒什麽壞處,也免了他半夜被熱醒。

也就是因為這,當房間裏傳出不正常的聲響時淩林及時地驚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9

有一人,在世界上自由來去,行走自如。每當有人召喚他,他就立馬出現。

他不是風一樣的驢子,他來自中國·古代。

從前他是一個人,後來他不再是一個人。

這麽說不是因為他死了,而是他成為了一種象征→“我剛說你,你就出現啦。”

他叫做曹孟德。

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淩林還拍著胸脯保證不會出現在家裏的生物,此刻就呆在淩林的床邊,看著章萱。

小偷先生在床邊站了五分鐘,終於還是沒忍住,他望著呼吸平穩的章萱幽幽地說:“我知道你沒睡著。”

淩晨十分,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清脆悅耳。而幾分鐘前,賊先生由於翻窗的技術練習的不到家,制造出了比空調噪音更響亮的聲音。被章萱折磨的精神衰弱的淩林同學,在這聲巨響中迅速清醒了過來。

淩林正在思考是否要進房間看看章萱是不是從床上摔下來了,就聽見陌生男子的聲音從半掩著的門內傳出。

隔壁房間,淩爸爸的鼾聲在驟停之後再一次響起,一聲更比一聲高。

章萱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面前的小偷,她盯著小偷手裏的水果刀,陷入了兩難境地,我是叫還是不叫呢?

遲疑了片刻,章萱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示意小偷隨便翻,別動刀子,一切好商量。

歹徒先生也覺得這姑娘好說話,於是他拿著刀子頂著章萱的脖子,指揮著章萱翻箱倒櫃。

任務進行了一半,連小偷都有心表揚章萱好手藝,翻起櫃子沒一點聲響,手氣也極好,連續翻出來玉鐲子等一系列貴重物品。

翻啊翻,章萱只覺得時間過的好漫長,在一個又一個的櫃子裏怎麽沒一件稱手的家夥呢?

小偷先生也覺得時間好漫長,刀子握了這麽久,胳膊都要僵硬了。

於是小偷先生揮了揮手,打算做一套廣播體操放松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在小刀離開章萱脖子的那一剎那,他結結實實挨了一下從身側襲來的拳頭,頓時,小偷先生鼻血橫流。

幾乎是慣性使然,小刀劃下,章萱的左肩被捅了個大口子。而小偷又挨了淩林的橫來一腳。

小偷先生果斷拋下嚇傻了的章萱,揮著刀和淩林廝打起了。

一時間只見刀光,沒有劍影,像港式默片,黑白交錯還帶點雪花,只有紛飛的掌風,卻看不清動作。

但是一寸短究竟是多了一份險,所謂好漢難敵雙拳,淩林打不過寸鐵,很快小英雄淩林被逼到了墻角。

險象環生,眼看就要手起刀落,血肉橫飛。

在水果刀高高舉起的那一刻,在淩林就要被捅個對穿的那一秒,在就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那個瞬間,淩林的心裏會在想些什麽?他是否害怕了?他是否後悔了?

只是,千金難買早知道,有錢買不著後悔藥。一切已成定局,連時間都靜了下來。歹徒那高舉的手成為了定格,成為了永恒的記憶。

小偷先生的後腦勺上貼著一道明晃晃的符紙,血紅的朱砂畫著詭異的符號。

淩林一把奪過水果刀,遠遠地扔開,他推開了小偷先生,去一旁扯了被單,把小偷先生捆了個結實才回頭吐槽章萱,“你動作怎麽這麽慢啊!”

章萱愧疚地扯著頭發向淩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一著急就忘了定身符長什麽模樣了。”

淩林替符咒課老師把章萱數落了一通,也沒開燈,就拉著章萱守在了窗臺下。

直到警笛拉響,警察先生敲開了淩家的大門,淩家父母才發現自家多了兩個人。兒子和章萱在一邊正作著筆錄。

不出淩林所料,小偷甲先生果然是帶著同夥來的,小偷乙先生看著時間,左等右等也不見人下來,幹脆也挽了袖子爬了窗,被守在窗邊的章萱和淩林逮個正著,一悶棍撂倒了,捆吧捆吧綁在了一邊。淩林順手撥了報警電話,只是可惜了沒能等到第三個。

警察先生讓章萱和淩林簽了字,惋惜地告訴他們,“這犯人看上去神經不太正常,這入室搶劫可能判不了。”

從小偷甲嘴裏的布條被抽出來的那一刻起,他就在不停地念叨“這兩個人會妖法。”連他的同夥都有點忍無可忍。

“那她這傷?”淩林指了指章萱左手臂上的傷口,血跡還沒來得及清洗,鮮血染紅了衣袖,又順著胳膊流淌下來,章萱整條手臂上都是幹涸的血跡。

“看法院怎麽判了。”警察同志合上了筆錄本,“辛苦你們了。”他向章萱和淩林敬了個禮又轉頭對淩家父母說,“虧好是孩子機靈,當父母的這麽粗心大意也是難得了。”

此時,淩媽媽抓著章萱的手臂抹著眼淚,淩爸爸焦頭爛額地翻箱倒櫃找藥水。

無語的警察同志帶著犯人默默地離開,留下章萱和淩林一家子。

沒錯,即將迎接淩林英雄的又是一頓罵,為了章萱那只莫名其妙傷著的手臂。

是你讓我看透生命這東西,自從遇見你,我的生活回到一片狼藉……淩林簡直要忍不住唱出來了。

多虧了敬業奉獻的記者先生,第二天,報紙上就印出了章萱和淩林的光輝事跡,這也讓動用各種關系尋找章萱的章家父母松了一口氣。

這熊孩子原來在那裏!隔天一早,當章萱踏入家門的那一刻,迎接她的差一點就是劈頭蓋臉一頓好打,鞭子皮帶竹板都準備好了,就等犯人到家了。

要不是淩媽媽擋在了前面,章萱的鬼哭狼嚎只怕是隔著十條街都能聽見。

所有的生氣在驚嚇面前都是過眼雲煙,當章爸爸看見章萱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傷痕,當章媽媽聽聞淩媽媽動人的描述,一家三口是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之後有事沒事,淩媽媽就喜歡喊章萱來家裏吃飯,淩爸爸拉著章萱下棋,三個人和和美美,就剩下淩林負責洗碗。因為歹徒事件,章萱躲過了離家出走的一頓打,也和淩家處好了關系,最叫章萱驚喜的是,在章萱決心開學自己偷渡去英國的時候,父母的口氣有所松動,好像是同意了她出國學習。

盛夏,真是個燦爛的季節。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10

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早上10點半,章萱躺在床上很是苦惱,說好要背完的單詞,她才看了二分一,又忘記了二分一。

章萱覺得自己有必要把自己浸到池子裏讓自己清醒清醒,她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了頭。

深深了解自家閨女的章媽媽卻是很淡定,她早想到這一幕會上演,於是她給章萱帶來了一個極具震撼力的消息。

“我和你爸爸聯系了你將來的老師,他同意你去他家住上一個月感受一下氛圍,順便……提高一下你的英語水準,既然要學就好好學。”

章萱知道母上是沒忍心把“拯救”兩個字說出來。

霍格沃茲的老師耶,章萱激動歸激動,但一點也不妨礙她覺得丟人。

只是機會不可失,失不再來。章萱還是毅然決然踏上了通往英國的火爐。

為你我用了半年的勇氣,漂洋過海來看你。

飛路粉的滋味不說不知道,一用嚇一跳。

當章萱四腳朝天摔在一個破舊的客廳裏時,她深深體會到了哈利·波特先生第一次使用時的尷尬與無助,特別是當她過去、現在、將來的老師以一種看巨怪的眼神嘲笑她的時候。

對了,席福勒老師的臉上只會有鄙夷的表情,章萱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中午好,西弗勒斯教授。”

在她來到英國之前,通過章萱親愛的父皇和母上,通過送她來的英國魔法部官員,通過渝川中學她曾經的班主任,她終於知道此老師乃彼教授,她敬愛的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就是害她暈倒的罪魁禍首!

這並不影響章萱繼續愛他,即便他比電影裏長得更像蝙蝠了。

這也不影響斯內普先生不高興,對於把灰拍在自家地板上了人,誰都不會熱烈歡迎。這只愚蠢的小巨怪,斯內普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在心裏想。

更煩人的是這只小巨怪還要在自己的家裏住上一個月……

可惡的阿不思·鄧布利多,這個怪老頭,越來越弄不懂他在想些什麽。

斯內普先生揮動魔杖,讓章萱留下的灰融入骯臟的地毯裏,打發走跟來的魔法部官員,他把章萱帶到了樓上的小屋子裏。

即便章萱只住一個月還是很有必要和她約法三章。比如稱呼,她應該稱自己為斯內普教授,而不是西弗勒斯,是誰準許她這樣稱呼自己的?

很快,斯內普就後悔這麽著急讓魔法部的官員走人了,他和章萱基本無法溝通。

當章萱第三次搖頭的時候,斯內普幾乎是咆哮著說,“你那個英文不錯的同學呢?他在哪裏?是誰給你勇氣讓你只身前來?”

沒有辦法,翻譯咒語只支持把不會的文字翻譯成會的文字,如果想把說出的英文翻譯成中文,首先這要求斯內普講一口順溜的普通話。

斯內普很快放棄了和章萱交流的想法,他最後帶著章萱在屋子裏逛了一圈,把所有不能進的房間用魔杖在門上畫了個大叉。

在章萱看來,除了臥室、洗浴間、廚房,再沒有她能進的地方了。

真是的,還想找一找莉莉的照片呢!

章萱百無聊賴地趴在廚房裏用銀短刀的側面擠壓瞌睡豆,看著小小的豆子湧出大量的汁液,這是斯內普教授布置給她的任務。

事實上,斯內普一點也不想把任何的魔藥交給這個孩子,但是小巨怪好動的本性讓他實在難以忍受,尤其是當他需要制作一瓶新的魔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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