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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教主差不多就回中原了。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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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嬉皮笑臉站在了甲板上。

“我之前的船讓波斯明教的給鑿沈了,迫不得已,只能拜托幾位了。”

他頗為警惕看著張無忌,顯然也是為他這麽容易放自己上船驚奇不已。

船夫在他們幾人背後對著殷宇眨了一下眼,殷宇又揚起輕松的笑意來。

張無忌看也不看他,扶著謝遜轉身朝船艙中走去,直到踏上樓梯,他才道:“讓你困在島上,太便宜你了。”

殷宇嗤笑:“裝什麽逼。說得好像能把我怎麽樣一樣。”

宋青殊瞥了他一眼:“你何必?”

“什麽?”

宋青殊:“你真的很煩,怎麽哪都有你攙和一腳的?”

殷宇嘿嘿一笑:“你這種沒大報覆,滿腦情情愛愛的人,能理解我的計劃?”

宋青殊翻了個白眼。

“我是打不過你們倆,你們也不能把我怎樣不是?我現在的能力,你們要殺了我,肯定不劃算。看你是老鄉,好心提醒你,回去中原,趕緊帶著張無忌麻溜的回山吧!雙拳難敵四手,你們一個門派,還是比不上軍隊的吧?”

“你覺得,我會讓朱元璋好過?我在暗,他在明,現在成昆肯定已經收拾他了。”

宋青殊看著殷宇像是在看一只狗蛋。

“你吃錯藥了?告訴我做什麽。”

殷宇負手,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眼睛黑亮,心中一片豁然開朗。

他輕笑道:“倚天四女,張無忌一個都沒有撈到手,反變成了個基佬,比起他,我覺得我已經成功了。此次回中原,我地位將水漲船高,相反,你覺得張無忌還能有什麽好日子過?他真的出現是在攻打光明頂時,後來六大派又被抓去萬安寺,大家都反應不過來,他橫空出世,確實能唬住人,但是這段時間,足夠人們回過味了,他手裏那些性命,比謝遜當年都多,謝遜壯年尚且被逼迫到如今地步,何況張無忌他毫無根基?”

宋青殊斜眼看他。

“我不是指你對他怎麽忽然沒惡意了。”

“我是說,我設計捅過你的腎,上次還專門掐點了打斷你滾床單,你沒廢了就萬幸,你還能同我說話……”

她道。

“你是個抖M吧?”

☆、73.殊途同歸

自古金毛皆傲嬌——你說呢

入夜,殷宇來的船夫跟前。

“如何?”他沈聲問道。

那船夫嘻笑:“主人只管放心,我親眼瞧著他們將那些飯菜吃下的。”

殷宇點頭:“如此甚好。”

剛剛他已經收到了成昆的傳書,說是他在中原已經糾集了一對誅殺魔頭的隊伍,浩浩蕩蕩向著光明頂開去。若說之前六大派是小打小鬧,現在直接由成昆帶著陳友諒的武裝部隊,明教現在名義上的頭還是張無忌,朱元璋撐不起大局。

哈麻年紀愈來愈大,行事也更加肆無忌憚起來。近來黃河又發水患,國庫日虛,司農仰屋,此時再興大工,民間抗元情緒愈加高漲。

只要他將張無忌捉了去,當著眾人的面殺了祭旗,自己的聲望定然也水漲船高。

陳友諒此次死在靈蛇島,目前只有他們幾個知道,自己回了中原,可以直接接手陳友諒在丐幫和地方的勢力。

懷著這樣的念頭,殷宇沈沈睡著了。

過了許久,天色微亮,殷宇聽得一陣響動,瞬間驚醒過來。

“小空?”他揚聲朝著外面喚道,卻沒有半點回應。

殷宇趕忙起身,他上了甲板,一眼就見到了被綁在柱子上的武藤空。她口中塞著布帛,完全說不出話。

殷宇大驚失色,他撲上去拉出布團,武藤空會意,立即道:“西北方向!”

殷宇沖到船邊,雙手撐住船沿,只見著一艘小舟恰恰離開了海平面。

朝陽自波心緩緩升起,照得水面上金蛇萬道,閃爍不定。

宋青殊遙遙看著那艘大船,有些遺憾嘆了一口氣。忍不住道:“就這樣放過他了?”

張無忌故作驚訝看了她一眼,雙目含笑道:“臨走前,我將那艘船的船底鑿了個不太明顯的洞。”

宋青殊看了看謝遜,猶豫半晌,還是沒有再問下去。

他大概也不打算讓自己的義父為自己操心太多吧。有些苦澀的東西,自己咽下去就好,若是讓親人知道,白白讓對方心疼。

在謝遜眼中,張無忌永遠是島上那個無憂無慮,重情重義的好孩子,就好了。而且,如今他心中最最牽掛的東西終於得成,指不定忽然就轉性子了?

張無忌咳嗽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她側頭:“無忌師兄,你冷麽?”

張無忌笑道:“還好。”

她心知他內傷還未完全好,只怕沒內力禦體,想到他幼時中寒毒數年,擔心還有病根,脫下外袍來:“你披在身上。”

張無忌搖頭:“不用。你攏共三件,給我了,你也冷。”

宋青殊嘆氣,正要說話,忽然謝遜哈哈大笑起來。

“無忌,我的謝罪孫兒是假的,這兒媳,卻不是假的了吧?”

他面向他們,面上滿是緬懷:“當時我綁了你父母,他倆當時在船上,便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當年你父母一男一女,郎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如今你倆,不用去荒島便結為夫妻,還記得來接我,確實恩愛非常啊。”

宋青殊大囧。

張無忌一直註意著她的神色,此時見她這樣,會意一笑,解圍道:“義父,您別亂說,還未成婚呢。”

謝遜頗為遺憾,只是張無忌說得虛虛實實,他立即會意,不過還是下意識感慨起來。

“果然是未去荒島啊。”

“……”

宋青殊擦劍,聞著劍身傳來烤魚後的香味,默默內牛。

她還不知道,謝遜居然有言靈神功。

這島,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更何況現在正是中原局勢瞬息萬變的關鍵時候。

但是另外兩位超級悠哉淡定,好像就是來度假一般,她著急也是幹著急。人家當事人都不急了,她也不用給那誰操心了。半個月都呆下來了,反正也餓不死。

一邊,謝遜正同張無忌講波斯明教的事。

“當十字軍之時,西域提起‘山中老人’霍山之名,無不心驚色變。其時西域各國君王喪生於‘山中老人’手下者不計其數。韓夫人言道,極西海外有一大國,叫做英格蘭,該國國王愛德華得罪了山中老人,被他遣人行刺,國王身中毒刃,幸得王後舍身救夫,吸去傷口中毒液,國王方得不死。”

張無忌好奇道:“那王後後來如何?”

謝遜道:“既已說是舍身,自然殞命。”

張無忌不由得感慨:“若我是這國王,醒後便施計報仇,待到覆仇後,再殉身。”

宋青殊在一邊聽了,心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換在這故事裏,暫且不論張無忌學的聖火令武功就是霍山寫的,就他那性格,只會是霍山了,還國王呢。

她轉念一想,忍不住帶入明朝,不由得默默在心中為朱八八點了一根蠟。

這幾天,張無忌尋著機會就向謝遜慢慢透露一些情況,謝遜對長歪了的張無忌接受得毫無壓力,讓宋青殊覺得自己之前小船上的猜測完全是想太多。

張無忌看了看日頭,道:“我去拾些柴禾。”便向著島另一頭走去。

宋青殊默默擦著倚天劍,謝遜一時無聊,也開始擦刀。

“宋姑娘。”謝遜忽然道。

宋青殊聞言,放下手中的倚天劍,應道:“欸,我在呢,老爺子您有什麽事?”

謝遜道:“咱們在這島上,你覺得我們須得待上多久?”

宋青殊一楞,道:“我覺著,歸期實在難說得很,只有等著船經過了。只是這荒島孤懸海中,非海船航道所經,咱們是否能重回中土,原是十分渺茫。”她說完後總感覺十分之不對勁,這對話也太熟悉了點。

謝遜道:“是了。那我問你,你覺得我這義子張無忌如何?”

“……”

到這裏她還有什麽不懂的?!

宋青殊瞪圓了眼睛,半晌說不出話來。

謝遜聽她不回話,沈吟道:“看來是不願意了?”

“啊,我知道了,你不是不肯叫我這老瞎子做公公?”

宋青殊忙擺手:“怎麽會!前輩您一代豪傑……”

“那你是嫌我這義兒太過不成材?”

還不成材!他能耐著呢!

“難道你嫌他相貌不俊麽?”

她結結巴巴道:“他生得自然極好了。”這是她的弱點。

“莫非他待你不好?”

宋青殊一愕。

換是以前,她肯定痛心疾首,細數張無忌無數不人道,喪心病狂的事例了。

但是,也都是以前的事了。

他有那樣經歷的人,怎麽還能這麽坦率呢?

她在感情上實在是個膽小的人,所以總是言不由衷,畏畏縮縮。她心底裏高興他對她好,但是總是別別扭扭,逃避自己一直在註意他的事實。

宋青殊低聲道:“他待我,很好了。”

謝遜溫和笑起來,問道:“那,你在猶豫甚麽?”

對啊,她在糾結什麽呢?

因為一開始甚至現在的潛意識還會覺得自己是外來者,不覺得誰應該對自己理所應當的好,所以特別重視親情,所以在面對愛慕者的示好時,會手足無措。

所幸是張無忌這樣不管不顧的人吧,他確定了幾乎可以被稱作妄想一樣的念頭,就始終如一了。

換做其他人,感覺不到對方回應的,漸漸也就冷了下來。

宋青殊嘆氣,輕聲道:“我……”

“義父!有船隊過來了!”

“……”

謝遜現在很想一刀鞘抽過去。

【小劇場:病嬌三十句part.1】

1.一直在看著你哦

山間夏長,蟬鳴起伏間,清風吹起書頁。

男子清越的誦讀聲變得越來越遠,似乎自天際傳來,只有只言片語窸窣落入腦海,泛起讓人更加疲乏的漣漪。

手肘被推了一下,宋青殊倏地一驚,清醒過來。立即對上坐在右側人似笑非笑的面容。見到這熟悉的神情,她整個人都一激靈,再沒睡意了。

張松溪還在上面讀《易經》,負手而立,執卷,神情專註,並未註意到她打瞌睡。

宋青殊心裏一安,側目去看張無忌的書,想知道張松溪講到哪了。

她一面聽著張松溪講解爻辭,一面掃視張無忌翻到的那一頁,訝異發現他居然還停在卦辭那頁。

她無奈,低聲問他:“師叔講到哪啦?”

張無忌毫不在意道:“不知道。”

“……”

宋青殊無語看著他,卻見他笑起來。

“我一直看著你呢。”

下一刻,他們就聽得背後傳來一個出乎意料的聲音。

“我也一直盯著你們很久了。”

張松溪說。

“你們倆,今天留堂。”

2.按捺不住的“喜歡你”

張松溪很煩惱。

他第一次覺得,遺傳是種很奇妙的東西。

就好像他那個一直不擅於與女子打交道的五弟,會有無忌這麽早熟的兒子。

並不知道張無忌與宋青殊這種詭異“監視”關系的張松溪,理所當然認為張無忌喜歡宋青殊。

轉念一想,張無忌在島上長大,身邊除了五弟還有殷素素和謝遜這兩個不定因素。聽說魔教中人於禮教上非常不在意。他會有點歪,也不是沒可能的。

但是你能收斂點嗎侄子!

看著張無忌面無表情蹲在女廁門口的張松溪整個人都不好了。

3.今天也有努力跟著你呢

宋青殊離了紫霄宮,沿著石階一路向上。

到了烏鴉嶺,她停下腳步來。此時距離法會時間很遠,是以非常冷清。

宋青殊屈指吹了個長長的口哨,接著拿出一布袋苞谷,對著懸崖灑下。

很快就傳來了羽翅撲打的聲音,單調淒厲的聲音在山谷回響,很快,許多墨黑色的鳥兒都應聲而至,盤旋著接住灑下的苞谷粒。

外地人都以烏鴉作“不詳”,偏偏武當人喜愛烏鴉,不愛喜鵲。

宋青殊在這裏呆久了,也對它們感情深了許多。

每次上金頂前,她都要來餵它們一次。前世聽說烏鴉是最聰明的鳥類,她接觸之下,覺得確實不假。她見過成年的烏鴉會代父母照顧尚在窩中的弟妹。

自她上山開始,這麽幾年,這地域的鴉都認識了她。左近的雛鴉有時候也很黏她。

張無忌在一邊看著,忽然就想起了父親。

在冰火島上,也有這樣黑色的鳥,但是和這些長得還是有差別的,父親尋著機會,也是要投餵他們。

那時候,張翠山的表情非常哀傷,話語裏盡是懷念。

張無忌忽然就很想離開這裏。

但是看著她繼續前行,他還是跟上了。

看著她的背影,張無忌意識到,他早就知道而且確定他不會對太師傅他們“告密”了。只是他一直由著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糾纏她。那次夢境後,睜開眼,他見到的便是她,後來在墓前他最狼狽的時候,也是她見得的。她是世間唯一一個知道自己如今情況的人。

在背負仇恨,失去一切之後,他下意識就捉住了她。

然後就再也不想撒手了。

4.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啊

這時候的金頂,已經頗似未來的樣子了。看來後來修葺改變不大。

前世攀登石階,這世會梯雲縱,到這裏倒是毫無壓力。

今天天氣很好,山頂並不如以往的白茫一片。山頂完全被雲霧籠罩的時候,就只能見得自己為中心的地方,其餘都是純白,如同仙境一般,飄渺而空洞。

遠處薄紗一般的霧霭在山巒間溫柔浮動,青翠的植被與突出的漂亮巖體連綿一片。

因著她好像是無視他一般毫無掩飾。兩個月下來,張無忌已經非常了解宋青殊了。

對方的生活軌跡非常簡單,輕易就能掌握其中規律。包括她的一切小習慣。

山頂的日光熾烈,晃眼。似乎有朝天宮裏悠揚縹緲的道樂依稀傳來。宋青殊看著長明燈,對著真武大帝的神像跪拜了下去。

在一瞬間,張無忌覺得,還有那麽一些地方,是他看不見的。

5.和你關系好的那家夥

下山時二人正好趕上飯點。

靈非子遞上之前特意給她留著的那份:“又去金頂了?”

宋青殊嗯了一聲,之前有些低沈的樣子在看到自己喜歡的菜瞬間滿血。

靈非子看到她這樣,忍不住逸出低低的笑來,伸出手習慣性要摸頭。

張無忌打斷了他:“師兄,我的那一份呢?”

靈非子手一頓,頗為訝然打量了一眼張無忌。在理解為師弟的醋意後,神情瞬間變得古怪起來。

他好像忽然明白最近師父看他的憐憫神情了。想起張松溪最近一直的欲言又止,靈非子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

整個山上同輩裏面,確實是他和宋青殊的關系最好不假。

然而兄妹情誼好嗎你小小年紀想得也太多了點吧!

6.你的信仰

有時候宋青殊也會想。換是前世的她,肯定想不到自己會有拜神的那一天。

無神論,也無信仰。那時候也會覺得,不將一切寄托於自身的努力,而去希求所謂神佛拯救自己,是很荒謬的事情。

現在她明白了。

只是因為那時候的自己還沒有遇到更大的問題而已。

當人意識到自己的無力時,移寄神佛,也是不得已的。

☆、74.忌然如是

時代在召喚!——你說啥

恰巧來此的,是商船船隊。海中鷗鳥大聲聒噪著盤旋,船帆鼓起,船隊在海面劈開一道道白色浪花。

謝過船隊老大,謝遜提了張無忌到一邊教訓。宋青殊站在原處同對方攀談起來。

船隊老大年紀不大,看起來很是精明幹練。

“我姓沈,單名一個富字,平江路人。”

元朝稱呼一個地方後綴是“路”字,相當於國|家第三|級行政區劃。比如楊嫣就算是奉元路人。這裏的平江路,差不多就是蘇州那裏的了。

“沈先生的船隊將在哪靠岸?”

“周莊。”

宋青殊先是計算了一下周莊回武當將用多久。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周莊的沈富……不就是沈萬三嗎!

她整個人都震驚了。

這位可是個富可敵國的角色,明長城的三分之一都是他捐的,後世關於他最著名的傳聞,大概就是那個聚寶盆了。

但是也只是想想了。

忽然變化態度讓對方起疑心,卻也不美。

船行數日,終於抵達陸地,再三感謝後,張無忌先是找到了附近天鷹教的分舵,因著朱元璋這個未知因素,張無忌並未去明教分舵,也不知他吩咐了什麽,那裏的掌事立即拿了他的親筆信。他們一行三人向著西面前行,不知如今中原形勢,謝遜將頭發裹藏起來。

三人走得不快,何況有意隱藏行蹤,待到了武當附近時,也差不多摸清楚了如今的情況。

江湖方面,明教因為抗元聲勢越來越大,再加上江湖月報上刊載了明教的始末,明教現在,不僅是百姓,在豪族間都有影響。

這樣對明教一片大好形勢,讓幾大派對明教都有了忌憚,只是成昆借用陳友諒這些年積累下的勢力,煽|動私人仇恨,並用謝遜與屠龍刀引|誘,並不指向明教,只說張無忌此人難當大任,幾大派一思量,都不禁悚然,明教現在這麽厲害,指不定哪天真成了大事,到時候皇帝不就是張無忌了?

嘶……這麽一琢磨感覺好可怕。

這麽喪心病狂的人當了皇帝,他們還有活路嗎。更何況,當初他在光明頂,可不僅僅是覆仇,完全打臉啊。做事根本不留餘地的,把人家昆侖派給整殘,直接變成三流幫派了。

更有其他勢力的人,想借此整垮明教,也派了人手參與其中。

朱元璋對這個變化,並不為之高興,但也縱容,順其發展。

如此一來,討伐魔頭由丐幫牽頭,拉了烏泱泱的各路心懷鬼胎的隊伍,浩浩蕩蕩向著光明頂開去。

在光明頂上的楊逍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麽又是光明頂!明教現在的中心移到中原了好嗎!

另一方面,元朝已是緩緩走向了末路。

自定下明教抗元的方陣後,短短數月各地如雨後春筍般湧現了無數叛|亂,起|義。乘此大勢,原有的其他非江湖的勢力也各個爭先恐後,鬧出好大陣仗。此間群傑並起,眾多元朝良將亦是斃命疆場,整個東南半壁無人捍守。霎時間跳梁小醜,乘亂四出。

朝廷雖說時時聽聞各地賊寇,只是時間一長,竟然已經習以為常,元順帝依舊昏庸,朝政由哈麻把持,與掌握兵馬大權的汝陽王相抗衡。只是近來汝陽王形勢愈加不好起來。

汝陽王握著女兒敏敏特穆爾寄來的書信,望著天際日暮。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想起今日早朝見到的,更加蒼老的哈麻來,身形佝僂,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死氣,眼中卻滿是瘋狂。

哈麻這人惡極,大概誰都想不到,幾年前他還良心發現過一次,恥於讓皇帝繼續荒|淫下去,只是那次害死了他的弟弟雪雪,他自己也差點身死。

大概自那時候起,哈麻就變得更可怕了。汝陽王這麽想著。

當年脫脫不顧一切,費勁心力斡旋,才救了因朝堂鬥爭險些殞命的太平,卻不曾言說。哈麻後來找上了太平,將脫脫的所做的一切都搬到了自己頭上,引得太平感激不已,大力提拔哈麻,後來哈麻又借著太平除去了脫脫,讓太平親自除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這麽想來,他的一生,幾乎是踩著這二人上來的。

這些辛秘,汝陽王這樣身份,自然知曉的。只是知道的時候,什麽都遲了。

脫脫是真的高潔之人,覺得太平是人才,於國有益就救了他。太平是個真性情,銘記恩情的人。這兩個人都真心為國,只是沒一個落得好下場,反倒是哈麻這樣禍亂朝政的人,得到了重用,奇皇後這樣詭毒的高麗女人,爬上了後位,禍亂後宮,甚至將手伸到了東宮。

整片天空是一片奇異的紅。夕陽漸漸下沈,落入了遠處的宮殿群裏。

大元,是要完了。

宋青殊一行趕在日落前到了武當山上,同諸位長輩見過,講了此行經歷。謝遜說是有要事要與張真人商談,他們兩人便先出了大殿。

只是見到了意料外的人。

“周師妹!”宋青殊驚呼出來,下一刻就笑起來,“不對,現在是周掌門了。”

上次她們見面,是在去光明頂的路上,沒想到,這些日子不見,兩個人境遇,都變得天差地別起來。

周芷若看到從她身後走門出來的張無忌,微微一笑,道:“看來我得借宋姑娘一會了,只怕張教主介意。”

宋青殊臉上一燙,趕忙上前作帶路樣子,道:“他介意也作不得數。”倒是難得默認目前關系了。

宋青殊問了周芷若近況,周芷若用極平淡輕松語氣說了,只是宋青殊明白,她獨自一人,在峨眉站穩腳跟,真正成為掌門人,其中辛苦艱難自然非比尋常,就是她知道的丁敏君就是個硬骨頭,何況一派掌門,各項事務都要接手,她又是同輩中最為年輕的,只怕難以服眾。只是,話語間,周芷若又談及了一些極其隱秘而厲害的手段來。

她微微一嘆:“宋師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內裏,和外頭實在不符?我這般狠辣……”

宋青殊側頭打量她,倚天四女中,周芷若生得更像是江南女子一些,看來也更加引人憐惜。

宋青殊反問道:“你現在心裏踏實嗎?”

周芷若一怔,心中湧起一陣意味不明的感覺來。

心裏踏實嗎?失去父親的時候,她是不踏實的。她一個孤女,能去哪裏呢,後來入了門派,甚至成為了師父的愛徒,她心中都是不安的,她的一切都是師父給的,師父隨時可以收走,到時候,她還是那個漢江邊的孤女。

現在,她憑著自己的能力,苦心經營,終於在掌門一位坐穩。

這些,都是她自己得到的。是踏踏實實屬於自己的東西。

周芷若不由得淺淺頷首,接著就聽得宋青殊輕聲道:“那便是啦,所以你為什麽不相信自己呢。”

比起周芷若,宋青殊不知幸運了多少倍。

她不用為了掌門這個位置費心,上一輩都是看著自己長大疼愛自己如親女的叔叔,師兄弟間關系也很好,大概武當因著多數是男子,兼之修道,大多性子沖恬和氣。

她可以得到一個幹凈的位置,並不意味著她能對周芷若的行事置喙,如果將她放到那種環境中,她甚至可能比不上對方。

現在的周芷若,沒有得到屠龍刀倚天劍中的秘籍,武功並未大進,其中艱辛,自然更甚。

周芷若驀地笑出聲來。

“宋師姐,我現在懂啦,為何你能和張教主這般糟糕的人走到一起。”覆而又低低道:“那人若同你一般想,多好。”

宋青殊眨了眨眼,有點搞不清她是在誇自己收了個禍害,還是說自己也糟糕所以跟兇獸張無忌紮堆了。只是她後一句自己有些聽不清,不由得湊近了一些:“什麽?”

周芷若伸出手來,峨眉的掌門指環顯得她的手愈加如蔥白一般細白漂亮,她一手挑起宋青殊頰邊的頭發來,真切道:“宋青殊,你若是男子,我只怕會喜歡上你呢。”

宋青殊嚇了一跳,被周芷若這一出整的整個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一動不動。只聽見她道:“到時候,我們結為夫妻,峨眉武當,強強聯合。”聽到這裏,這才松了一口氣。

“好了,不逗你了。”周芷若手下落,拍了拍她的肩。

“我有個東西落在你這裏了,今日來取。”

宋青殊訝然:“什麽東西?”

周芷若道:“你莫不是忘了吧,那年我們在漢江邊,我給你的手帕。”

宋青殊臉上一紅,想到當初的囧事,頗為不好意思:“我好好洗過然後放好了,只是時間一長就忘記了。你等我一會。”

周芷若靜靜佇立著,專註看著她轉身向著自己院子方向去。

也就只有她這樣的,才能這麽沒戒心。不過,這家夥也有這個資本就是了,左右有人為她操心,她還能沒心沒肺。

老天還真的是有點不公平。周芷若有一搭沒一搭想著。

她確實有東西落在宋青殊這裏了,卻不是那個手帕。而是倚天劍。

只是現在,她改變主意,不想要了。

周芷若道:“她已經走遠了。”

張無忌自一邊的樹上躍下。卻下一步就向著宋青殊離開的方向邁步而去。

周芷若忽然道:“張教主,你可要提高警惕了。”

成昆那夥,可不好對付。不過,她卻不覺得張無忌會輸。

她跟張無忌是同類人。

張無忌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

“我義父已經在幫我提婚了。所以你還是死心吧。”

周芷若:“……”

同類人……個鬼啊!

張無忌有病吧!誰說要跟你搶老婆了!

☆、75.輕無記書(正文完)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師你妹

莊錚看著張無忌的親筆信,好半天也沒回過神。

楊逍忍不住問道:“教主吩咐啥?”

莊錚毫不忌諱遞給了對方。

楊逍看了半天,臉色變幻,最後忍不住長嘆。

這個張無忌,不在中原還好,回來了又是個禍害。

只求哪路神仙早早收了他走。

“阿嚏!”

武當山腳,宋青殊猛的打了個噴嚏,皺起眉頭,頗為茫然看了看四周:“我好久不得罪人了,又有誰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恰在這時,有兩個道人遠遠駕馬過來,看到宋青殊眼睛一亮:“小師叔!”

宋青殊看到二人,也頗為歡喜:“明月!彩霞!”

明月淚目。

多少年了啊,小師叔終於叫對自己的名字了。維達心相印五月花潔柔什麽的他聽著心好累。

清風:“……”所以現在輪到他了嗎!

之後各種敘舊自是不提。臨別之際,明月自懷中取出一份稍大的信件,遞給了宋青殊。

宋青殊拆開來,忽然落下一個什麽東西,她眼明手快,急忙接住,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支極漂亮綺麗的孔雀尾翎。

她打開信,直接看向結尾,果然是趙敏寫來的信件。

“南略印度,侵母兒坦,陷疊爾黑。取藍孔雀尾羽,獻予佳人。”

不過,信裏,趙敏說她畢竟是蒙古人,現在情況,自己和她通信如果被發現,差不多就是通敵,那肯定是把柄,以後新君多的是手段收拾他們。

宋青殊表示我知道啊,趙敏萌古人嘛,你要是萌現代人,那不就喜歡我了。至於把柄什麽的她倒不怕。張無忌這樣的都完全不擔心,肯定也有他的辦法,她就不用瞎操心了。

宋青殊是個非常想得開的人。

就好像她很快接受了自己被訂親的事實……

個鬼啦!

即使她顏控,雖然她有那麽些抖M,雖說對方對自己的特殊讓她很受用,即便她真的挺喜歡他,但是不表示她就想這麽快就和這個人往過日子的方向奔了吧。

她實在太了解他了,兇獸張無忌報完了仇以後沒有人生追求,他一不愛權財,二不愛酒色,除了腦子有點問題,思考稍微極端,沒什麽不良嗜好,但是也沒什麽個人愛好,這位覺得還有意思的指不定就只有她了。

如果要給他找點新目標給人生添加調劑,大概就是自己逃婚吧。宋青殊絕望臉想著。

最近明教聲勢越來越大,這次成昆把少林三渡都請動了,看來是出了很大的力氣。

兜兜轉轉,有些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宋青殊莫名好奇起來,不知道張無忌這次又要用什麽辦法,反正肯定不會像原著那樣苦兮兮打好幾天了。她之前看他收拾細軟,並不多,看來在光明頂呆的時間並不長。

想到這裏,她就見得張無忌牽了兩匹馬沿著小徑過來了。

宋青殊眨了眨眼,怎麽是兩匹馬。

“你同我一起去。”他將韁繩遞給她。

宋青殊頭有些大。她趕忙拽住他的袖子:“我同你去?去哪?”不是說他一個人走嗎。

他笑了:“自然是去殺成昆了。”

張無忌說話是張翠山教的,回中原又在武當呆了兩年,至今都是一口西南官話,跟她一樣分不太清前後鼻音,宋青殊聽了壓力有點大。

殺成昆就殺成昆,說得跟去打廠花一樣。

“我,我沒收拾行李。”她道。

張無忌似乎早有準備,又遞給她一個包裹。

她這下認命了。等二人過了黃河,宋青殊才意識到什麽,顫聲問他:“無忌師兄,我這個行李是誰收拾的?”

張無忌一僵,緩緩道:“我收的,怎麽了。”

宋青殊臉上青紅交錯,咬牙切齒道:“你離我遠些。”

這個人肯定幹得出把自己貼身衣物全部摸一遍的事情。←然而並沒有誤會他。

張無忌心裏暗道不好,擔心她猜出自己借此得知她尺碼來籌備婚服的事情。不過看她神情好像反倒被她猜到自己順手做的事情了。

宋青殊看著奔騰而去黃河水,不由得感嘆:“好汙!”感覺逃婚的念頭更加深切了呢呵呵。

只是張無忌這一路上好像根本不著急趕過去,反倒悠哉悠哉的跟春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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