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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教主差不多就回中原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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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搖晃著前行,終於是支撐不住,倒在了厚厚的雪地上。

遙遙傳來一陣狼嗥,甚是淒厲可怖,這個人疲憊擡眼,只見對面山坡上七八條大灰狼仰起了頭,向著他張牙舞爪的嗥叫,顯是想要食之果腹,只是和他站立之處隔著一條深不見底的萬丈峽谷,無法過來。

料想是已經想好了計策,頭狼嗷嗷叫了幾聲,那些狼忽然四散開來。只是這個人竟然毫無反應,頭暈沈沈的,無法動作,忍不住迷迷糊糊昏睡了過去。

過了許久,他醒過來,此時天色已暗,一陣熱氣合著粗重的呼吸聲,野獸難聞的味道撲面過來,只是下一刻,他猛的伸出手扼住了狼的脖頸。那頭狼發出了慘叫,猛的後退了半尺。這只狼嚎叫了一聲,引得狼群縮小了包圍圈。

他的眼神還是平靜無波,仿佛已經再無力氣反抗的不是他自己。

只是下一刻,狼的哀嚎聲就在身邊響起,一陣涼意忽然蔓上了他的脖頸,嘶嘶的聲音在兜帽中作響。

“怎麽是個人。”一個男聲響起,接著,他又道,“餵,走了。”

雙蛇稍稍猶豫了一下,很快就爬離了他的脖子。離開的時候帶動了他的帽子。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一只手扯開了他的兜帽。

他再次醒來,是在一個山洞之中。他一擡頭就見著了一大片的“殊”字。

不遠處還有柴火畢畢剝剝的燃燒聲,他循著火光望去。一個看來不過十七八歲的青年坐在那裏,玉頰微瘦,眉彎鼻挺,即使暖色的光下,也不減冷厲,雖著獸皮,卻收拾得極利落,察覺到他的註視,對方這才緩緩擡頭。

這人漠然回視,深沈幽暗的目光在他身上掠過,許是因為在這雪山間常年受不到日曬的原因,這一刻,闐黑的眼眸和鴉羽般的墨發和近乎蒼白的皮膚形成了鮮明反差。

“你……不怕我?”他有些生硬問。

張無忌看了看對方的金發,又見得他高鼻深目,有些訝然:“你竟會說中原話。”

不等對方開口,他拿起兩根木柴投在火裏,望著火光由暗轉紅,又說:“為何要怕你?相反,如果不是我的蛇不小心掀了些你的帽子,我見了你的發色,憶起故人,你已經死在那了。”

他想起來的,自然是義父,金毛獅王謝遜。

謝遜所練內功與眾不同,兼之生具異稟,中年以後,一頭長發轉為淡黃,但這顏色和西域色目人(即代指外國人)的金發卻截然有異。

張無忌想了想,上一次見到人,還是兩年前吧。

這時,原本還在草床上的金發少年滾了下來,對他行了一個極其古怪的禮。

張無忌沒有任何反應,擡手轉了轉架在火上的狼肉,又拿出匕首拉了幾道。

過了許久,一陣嘶嘶聲響起,足上一陣劇痛傳來,金發少年楞了楞,卻還是沒有動彈,一直保持著那個動作。

張無忌自一邊的土盆中取出入冬前儲好的香草佐料,灑在狼肉上,忽然扔了過來。

金發少年下意識接住了,只是捧著肉有點無措。

張無忌淡淡道:“你既然餵了這兩個家夥,我也得給你一口吃的。”

金發少年有些猶豫,只是面前這個著實香,忍不住咬了一口。接著就放開來。

張無忌又把一口小鍋架在了火堆上:“你是哪國人?”

金發少年立馬放下肉,坐在那裏先是迷茫看了看他,腳腕上兩條蛇依舊吃毒吃得歡快,他很快反應過來,又規規矩矩坐好,像是被先生點到背書的學生一般。

“波斯。”

張無忌看著他的樣子,莫名想起了某個遠在武當山上的人。

這次他的語氣好了很多:“你的漢話說得很好,叫甚麽?”

“我媽媽是漢人,”金發少年垂目道,聽了張無忌後一句話,忍不住瞪圓了眼睛:“誒?我的名字不應該由您來起嗎!”

張無忌拿著長骨攪拌的動作一頓。“……波斯的規矩?”

金發少年忍不住低下了頭:“我本來就不該在這個世上的,既然您救了我,我要侍奉您的……”

“不用了。”張無忌打斷他的話,又恢覆了適才的淡漠疏離的神情,甚至隱隱還有戒備。

金發少年整個人都消沈起來,臊眉耷目,讓張無忌又想起了武當山下佃戶家的大黃。

張無忌看都不看他:“吃完了這頓,你身上的毒也差不多解了,風雪停了,你就走吧。”

“……是。”

結果這風雪一刮就是一月。

“……”張無忌很是不耐煩看向一直跟著他寸步不離的金發少年,“你怎麽還沒走。”

金發少年長著一張娃娃臉,但是卻異常得高大,甚至比他還要高一個頭,只是現在手足無措的樣子簡直讓張無忌想把他揍一頓。

“風雪還沒停啊……”他後面的話在張無忌越來越危險的眼神裏吞了下去。最後只有狀似某種大型犬類的濕漉漉眼睛無辜看向他。

張無忌氣極反笑:“那你就永遠留下來好了。”

“是!”金發少年振奮叫出來。

張無忌:“……”這家夥是聽不懂話嗎,是了,這是個外國人。他又道:“這你也信?現在。趕緊走。”

金發少年站在那裏,忽然就漲紅了臉。

“您……雖然您救了我!”他攥緊拳,壓抑道,“您怎麽能說假話呢!”

這下換是張無忌目瞪口呆了。

金發少年扁嘴:“這是不光彩的!只是您是我的主人……我,我這次就裝作沒聽到,原諒您啦!”

“……”

張無忌忽然想起以前在胡青牛那裏見過的一本書冊裏記載的,波斯男子,出生後就被教導說老實話,凡是他們認為不能做的事情,他們是絕對不許講的。他們還認為說謊是世界上最不光彩的事情。

張無忌此生,最恨的,便是欺騙。

他忽然開口:“可惜,我這人,見了太多欺騙,謊話,所以我也是個喜歡欺人的,即使這樣,你也要認我做主人嗎?”

金發少年眨眼。

過了一會兒,他方才反應過來,又恭恭敬敬施了一禮,面色是毫不掩飾的喜色。

不過,很快他又露出疑惑的神情:“可是,風雪停了我就要離開了啊。”

張無忌終於是忍不住,隨手拿起一邊的木柴狠狠敲了他一記。

“到時候我也要走了。你跟著我就行。”

金發少年歡喜站了起來,又忍不住“低聲”嘀咕:“中原人好奇怪啊。”又被敲了一記。

“你不用太拘束主仆什麽。你叫我主人……實在奇怪得很,”張無忌道,“我左右不過是允你跟著我,你還了我恩,隨時可以離開。我長你一歲,你叫我大哥便是。同樣的,你以前叫什麽,便叫什麽吧。”

金發少年搖頭:“我沒有名字。”

“怎麽可能?”

金發少年又道:“他們說我是罪惡……”說到這裏,他臉上一白,不再繼續,只道,“您再給我起一個名字吧。”

張無忌微微一忖,道:“其實真的救你的,是我義父,如果不是你和他發色相近,我不會救你的。你便姓謝吧……”

金發少年聽了眼中一亮:“好,我就叫謝罪!”

張無忌見他執著於那個字,也不多言,只點頭:“謝罪。我叫張無忌。”

謝罪高興極了,抱起在他腳邊爬的雙蛇:“太好啦!我有名字了!”

巧合一般,此時洞外的風雪停了。

張無忌讓謝罪先行收拾了東西,左右不多,很快就決定出發。

“大哥,”謝罪打開一邊的土壇,“這個也要帶走嗎?”

張無忌湊過去嗅了嗅,發現這酒居然誤打誤撞釀好了。

三年前他在一個山頂發現了一株琥珀蜜梨樹,每日除了練《九陽真經》,也沒有別的消遣,一時興起學著記憶裏母親釀酒,只是此地寒冷非常,沒想到居然真的成了。

琥珀蜜梨酒香沁心脾,酒稠稠的微帶黏性,顏色金黃,甜香撲鼻。

謝罪在一邊抱著壇子喝得歡快。

張無忌端著土碗,遙遙對著東面釃酒。

“義父,再等等吧,再過三年,無忌就來接您。”

接著,他又對著東南方向磕頭。

“爹爹媽媽,無忌已經練成了九陽,寒毒已解。我會把那些人,一個個給你們送下來。”

最後,他回到了洞內。

他擡手撫上自己一筆一劃刻下的“殊”字。

一共一百四十個。

“宋青殊。”他輕聲道。

“阿嚏!”

“《詩經》說得好啊,‘寤言不寐,願言則嚏。’看來是有人在念叨我們的殊兒了?”俞岱巖笑著看向庭中的宋青殊。

宋青殊看到俞岱巖拄著拐杖出來,趕忙上前扶著。

“三叔,”她嘆氣,道,“您又笑話我了。”

俞岱巖已全然沒了前些年的郁郁,沐浴著冬日難得的暖陽,他看向宋青殊。

十六歲,韶華如花,正當喜樂無憂之年。好像前幾天她還是那個奶聲奶氣說著要讓自己好起來的小娃娃,如今已經是容顏秀麗,氣殊絕倫的少女了。

她也真的做到了。

俞岱巖想起自家大哥最近越來越焦慮的樣子,掐指一算。

按照當下情況,宋青殊這個年紀,還真留不了幾年了。

就是不知道會被哪家的臭小子挖走啊……

俞岱巖嘆氣。

☆、27.怒吐便當

太師傅就是一百級的大魔導師!——純陽無極【刪除】攻【刪除】功

正是春意濃極的時光,道旁垂柳拂肩,花氣醉人,田中禾苗一片新綠。

只是趙四的心底,卻與這明媚春光完全相反。

“趙兄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出聲安慰他的是一個相貌十分醜陋的男子,下巴向前挑出,猶如一柄鐵鏟相似,臉上凹凹凸凸甚多瘢痕黑痣,雙目深陷,炯炯有神。

“多謝朱大哥了……哎,如果不是你,我大概也死在韃子手裏了吧。”趙四嘆氣。

這位姓朱名元璋的男子,原本是個和尚,只是已然還俗,容貌雖然難看,行事卻幹凈爽快,之前制得蒙古人半點動彈不得,手段好生厲害。如果不是這人智計高超,也就救不了他了。

朱元璋瞧得前方遠遠有幾個茅屋,對趙四道:“前面似有住處,我們去歇歇腳吧。”

他們近了前才發現,這幾個茅屋已經破落不堪,顯是已經多年無人居住的。

“咱們漢人受胡奴欺壓,受了一輩子的骯臟氣,如今十室九空,這樣的日子,如何再過得下去?”趙四嘆氣,顯是又想到了六年前自己探親歸來後全家被殺,後來自己又被蒙古兵捉去當了三年的苦役。

朱元璋看到屋前的兩座土墳,一個上面寫著“蝶谷醫仙胡先生青牛之墓”“胡夫人王氏之墓”。忽然一笑:“趙兄弟,這個你便是想左啦,這兩位,恰好我認識,他們不僅沒死,現今也過得好好地。”

趙四聽得,心裏舒暢多了:“今日終是聽得了一個好消息。”

朱元璋忽然又嘆氣,道:“趙兄弟,如今,大哥也不瞞你啦,這兩位,正是我明教的神醫夫婦。”

趙四一楞,他長大了嘴:“魔……明教?”

朱元璋道:“你也不用為我掩飾,我自然知曉人們都喚得魔教二字的,實不相瞞,我正是明教洪水旗旗下的一個不起眼的教眾。”

趙四不由得開口:“朱大哥你這般英雄人物……”

“哎,我哪算得英雄,”朱元璋擺手,又道,“趙兄弟,我入明教,卻是為了殺韃子!”

“殺韃子?”

“要我說,朝廷官府當我們是十惡不赦之徒,名門正派的俠義道瞧我們不起,甚至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黑道中人,也說我們是妖魔鬼怪。真不知我們如何罪大惡極,給人家這麽瞧不起?”

趙四仔細一想,卻也著實想不到魔教做過多少傷天害理之事。不由得默然無言。

朱元璋道:“其實,接下來,我們就要分開了,我此次來鳳陽府,辦了些事,巧合救了趙兄弟,實為緣分。不過,我教中同伴還在前方等我,就不便帶趙兄弟同行了。”

趙四不由得想起了六年前,在南陽那小鋪聽得《江湖月報》中的神雕俠殺蒙古大汗的故事。沈思一會,猛的堅定道:“朱大哥,我和你同去吧!”

朱元璋疑惑看向他。

趙四道:“既然是殺韃子,我也要入明教,我如今世上無牽無掛,便是殺幾個韃子好祭奠我老父老母和妻兒的在天之靈。我趙四懂得不多,一手箭術,還是拿得出手的!”

朱元璋聽他的話,不由得喝了聲彩。

趙四忽然臉上一白,拉住朱元璋的袖子,示意他噤聲。

接著,兩人便都將目光投向了胡青牛王難姑的墳邊那個無碑墓。

一只蒼白的手忽然自土裏伸了出來。

兩人不由得都被嚇得軟了腿。

朱元璋正要上前,被趙四拉住,趙四顫聲道:“朱大哥,這實在詭異不過,這墳草,一看怎麽也有三年多了。咱們還是先走了吧。”

朱元璋雖然疑惑,卻也覺得詭怪靈異之事,還是莫要沾染了。於是與趙四一起速速離了這裏。

又過了幾個時辰,已是正午。那只手的主人終於是爬了出來。

正是四年前被宋青殊餵了還魂丹的紀曉芙。

四年過去了,就連她的衣服也沒有絲毫變化,基本該有的腐化也全然沒有,仿佛時間靜止在她身上了,她和被剛剛埋進去的時候一模一樣,只是雙目無神,表情僵硬,在墳邊站立許久後,她這才開始呼吸,臉上泛起了紅暈,眼中渙散也慢慢散去。

“……”紀曉芙震驚看向附近。

她有點頭痛,腦中滿是空白,只有一個聲音低低告訴她,去昆侖山坐忘峰。

滅絕師太當日殺她,是拍了天靈蓋,她腦中滿是淤血,難免一時間想不起來,而她服下的還魂丹,用了漫長的四年來修覆她的身體,這種違反世界規則的物事,自然是沒有什麽邏輯可言的。

她現在腦中只有自己臨死前的最後執念。似乎是出自於母親的本能。

她要去找回自己的珍寶,自己的女兒。

紀曉芙提劍,向著昆侖山方向出發,愈是前行一段,腦中的記憶也就恢覆愈多。

等到她恢覆了全部記憶,她已經是站在了坐忘峰山山腳。

紀曉芙不由得嘆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又活了過來,她是清晰知道的,自己死了,這等玄之又玄的東西,她自己也計較不來。這路途中,她也知道了,如今已是四年後了。

原則上,她已經還了師父的恩,如今,只要帶著不悔回去,再到漢陽見見父親,她們娘倆繼續過之前的生活便是。

楊逍是她前世的冤孽。紀曉芙想,他們終歸不是一路人。

只是,她當下卻沒料到,一個人的是非善惡可以用理性原則判斷,但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吸引力,卻是無法用道理分析的。

“當年那黃裳閱遍了五千四百八十一卷《萬壽道藏》,苦思四十餘年,終於想明了能破解各家各派招數的武學,其中所包含的奇妙法門,果真是非同小可。”看著宋青殊使完一套太極劍,張三豐不由得嘆道。

看來輕描淡寫,隨隨便便,但在這兩招之中,卻均伏下七八招淩厲之極的後著,只須手腕一抖,劍光暴長,立即便可傷到敵身上七八處要害。

隨後他又指出了她方才出現的一些問題,稍稍點撥一下。見了她又使了幾個招式,方才讓她過了。

宋青殊收劍回鞘,雙手奉上那把真武劍。真武劍是張三豐佩劍,今日來問安時,忽然考校起她的太極劍來,便把劍予她使。

張三豐見她還眼巴巴看著自己,笑著搖頭:“早知你這麽喜劍,當初該讓你拜入峨眉門下的。”

聽到這裏,宋青殊趕忙道:“我覺得太極劍就已經足以了,便是深鉆,我恐怕一輩子都習不完。學的過於繁雜,反倒不好。”

張三豐聽得她的話,不由得讚道:“你能沈心,已經很好了。”

他又指點道:“能遇到神雕俠後人,已是一番奇遇,你回來後,我閉關一月,又有新的體悟,那之後,我親自教你太極,卻也是怕你走火入魔。”

宋青殊一楞。

張三豐耐心道:“少林、峨嵋、武當三派的內功心法,皆是出自於部分的《九陽真經》。念及你是女子,所以最初讓你七叔教你的是《武當九陽功》而非《純陽無極功》,你如今內功走的卻純是陰柔路子。讓你學太極劍,正是為了水火相濟,剛柔相調。”

宋青殊自張三豐寥寥數語間,卻已是體會到他良苦用心。不論是她剛剛拜入門下,還是如今,從無改變偏頗。即使從六叔開始,太師傅就已經不再親自教導弟子,但是武當上上下下,沒有一處不是他澆築心血的。

宋青殊忽然憶起自己前世讀射雕三部曲時,對郭襄最後出家和張三豐百歲時掏出那對郭襄贈他的羅漢時候,對這兩個人物的同情。

這時,看著這個自己相處多年的太師傅,宋青殊才意識到他是她曾經感慨無比的小說角色。只因為張三豐這般人物,一代宗師,實在是宋青殊兩世所見最為出類拔萃的,引人折服的。這麽鮮明生動的人,怎會想起他是自己曾經看過的小說人物呢?

宋青殊不由得心想,郭襄和張三豐這等人物,是無需旁人同情的。有時候同情反倒是一種褻瀆。也許,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這一生,無非就是求仁得仁。

“不,不好啦!”

張三豐看向清風,等著他平覆呼吸。

清風心裏莫名平靜下來。他這才開口,不疾不徐道:“紫霄宮外有一個公子,說是……說是要找小師叔。”清風明月他們這些年來叫習慣了,所以即使殷流風出生後也沒有改口。

“他還說,要問小師叔還記不記得他們之間的約定。”

宋青殊:“……”太師傅您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小劇場:武當TV】

【嗶——】溯:今天節目組請來了本劇組的男女主,歡迎~

宋青殊:晚上好~啪啪啪啪啪【鼓掌

張無忌:……

【嗶——】溯:麻煩張烏……無忌先生特意從昆侖片場趕過來,正好這裏我們收到了很多熱心觀眾的來信誒嘿!

首先是來自【☆梧&羽☆】女俠的,她想問張先生“您去西天(的昆侖山)取得(九陽)真經,考慮過出家嗎?”

張無忌:沒有的事情。

節目組頂棚慘遭九陽神功。

宋青殊:需要幫你生個猴子讓你帶上路嗎?

張無忌:……(停止破壞行為)

【嗶——】溯(打傘):那麽,節目繼續,接下來是來自【充溢灰塵的心】童鞋的,她想問張先生“學會九陽神功後,您是不是從烏雞變成豆漿雞了呢?”

張無忌:沒有的事情。

節目組燈光慘遭九陽神功。

宋青殊:我超級喜歡喝豆漿!

張無忌:……

【嗶——】溯(打手電):接下來,是來自【郁彌】桑的,她想問張先生“您到底是咩咩,喵哥,毒哥還是烏嘰呢?”

宋青殊:看來無忌師兄你到時候去杭州片場可以換一套黑色的衣服呢!

張無忌:最後一個是什麽,你們果然又給我起了奇怪的綽號啊……

節目組編導慘遭暴打。

【嗶——】溯(纏繃帶):接著是我們發現,最近《江湖月報》上有一個名叫【愛少恭的瓶子】俠士頻繁投稿,題材多為張無忌的苦逼追妻路。您對此有什麽看法?

張無忌(搶過報紙):……

武當TV設備搶修中。

☆、28.雙殺達成

開門,社區送溫暖。——查水表

宋青殊有些後悔同意那人上山而不是自己去見他了。

只聽得瑤琴錚錚錚連響三下,四名白衣少女翩然上峰,手中各抱一具短琴,跟著簫聲抑揚,四名黑衣少女手執長簫,走上峰來。黑白相間,八名少女分占八個方位,琴簫齊奏,音韻柔雅。

一個身著淡黃衣衫的俊秀公子在樂聲中緩步上峰。

宋青殊看著各位聽到樂聲跑出來看熱鬧的師兄師侄們,心中不禁留下了傷心的淚水。

修道了所以大家的娛樂活動都太少嗎!你們這樣真武大帝會哭的啊!

簡直羞恥度Max……就好像是有廣播裏喊“三年一班的宋青殊同學,你媽媽給你買了兩瓶旺仔牛奶。”一樣。

其實仔細一想起當年楊過給郭襄過生日排場就特別大,現在看來,楊嫣的中二程度青出於藍啊……

“阿嫣。”宋青殊幹笑,“好久不見啊。”

楊嫣瀟灑一收折扇,瑩然一笑:“殊兒,近四年不見,我甚是掛念你。”

隨後她向張三豐施禮:“張真人。”

張三豐聽了宋青殊稱呼,心下明了,莞爾道:“楊公子。”

楊嫣全然不理會附近人的詭異眼神,自若開口:“此行,楊某是要帶殊兒去見一位故人。”

張三豐鎮定開口:“途中就勞煩楊公子了。”

於是交易愉快達成。

宋青殊:“……”有人考慮過她的意見嗎。

走在下山的路上,宋青殊嘆氣:“阿嫣你為什麽要打扮成這樣啊。”

楊嫣得意道:“我太奶奶當年進江湖什麽都不知道,這才和我太爺爺分離這麽多年。現在想想我們幾人都沒出過古墓,也幸好早些時候我看了話本,所以這幾年都沒有受人欺。女子入江湖,怎麽也得扮作男裝吧。”

“……”宋青殊目瞪口呆。

所以說這位就用這種詭異的方式過了三年多嗎。

用了很大力氣勸著楊嫣換回女裝,努力向她解釋進了客棧不一定非得點牛肉和黃酒,對此小翠小虹她們全都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三年了啊……不是悅來客棧不能住,不是牛肉黃酒不能點……

還找什麽靈非子啊,拜托就和宋姑娘在一起吧!

“好像偏離方向了。”

張無忌展開地圖,看了下月亮,瞥了一下“大”字攤在一邊呼呼大睡的謝罪。收起地圖,張無忌覺得,現在他有些後悔帶上這個神隊友了。

半路上如果不是這貨忽然墜崖,只怕他們已經到了光明頂了。

不過如果他知道了正是因為現在這樣遲了一步,遇到絆住自己的事情,導致他後來去武當山時,宋青殊已經被楊嫣拐走,會不會恨不能掐死謝罪?

喚來纏在謝罪脖子上小憩的雙蛇,張無忌想著一時也睡不著,信步便順著一條小溪走去。這時已是暮春,山谷間野花放出清香,山坡上積雪初溶,雪水順著小溪流去,偶爾挾著一些細小的冰塊,相互撞擊,錚錚有聲。

走了一會,忽聽得左首樹林傳出格格一聲嬌笑。

“無忌哥哥,你真壞。”

張無忌腳步一頓。面無表情看向那邊。

月色下,穿著一件黑色貂裘容色艷麗的女子正對向他的方向,背靠著一棵大樹,因著他一身獸皮衣,隱匿著,倒是沒有被發現,背向他的則是一個長身玉立的白衣男子。

“真妹,說過多少次了,我雖然叫張無忌,但是乳名卻是個宇字。”

張無忌揚眉,若有所思看著那個男人。

朱九真嬌嗔:“是啦,我昨晚聽見了,青嬰妹喚你可大聲了……我還納悶……”

那男子嘿嘿怪笑了一聲,又道:“不過,這個乳名,可不能當著我義父叫,實不相瞞,無忌這名字,原是他已死親生兒子的名字,我爹爹媽媽不敢違背,便給我起了這個乳名。”

朱九真媚眼如絲,白生生的手臂忽然就勾上了殷宇的脖頸。

她輕聲道:“宇哥,你義父怎地這樣,無忌這個名字看來有點不大吉利啊。”語畢,忽然發出了一聲輕哼。

殷宇不舍從美人玉峰上收回手,喋喋怪笑道:“小壞蛋,誰準你說我義父的壞話啦?你看我怎麽罰你?”又是一番作弄,還一邊問,“你說,我與你衛壁表哥,哪個厲害些?”

朱九真喘息道:“宇哥,你怎地不知道我的心意?可是青嬰那個壞丫頭說了什麽?我爹爹把一陽指都教給你了,你還不明白嗎?”

殷宇低下頭去,胡亂親吻她,含糊道:“那是自然,等我們去了冰火島,找到義父,得了屠龍刀,我號令天下,當皇帝,你就是皇後。”

朱九真眼中一亮,嬌笑:“好哥哥,只要能和你一起,我就知足!”

殷宇愈加亢奮起來,心想這古代的女人,就沒有現代的那麽功利拜金,心中邪念加深,想到自己昨日剛剛得手了武青嬰,雖然比他預料的還慢而且難搞了一點,但是今天又能和朱九真來個野炮,不禁大是興奮,心道一龍戲雙鳳指日可待。如今還學了一陽指和蘭花拂穴手,下定決心:“要想混出個樣子抱得美人歸,一定還必須得學會天下無雙的本領才行,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去修煉高深的武功!”

他感覺到小殷已經蘇醒,心裏得意不已。

恰在這時,一陣涼意來到了腰側。殷宇嘻笑道:“真妹,你的手怎地這麽冰?快往下放一些,我給你暖暖。”

朱九真輕罵:“流氓。”手卻依言自他脖邊放入他懷裏。

殷宇察覺不對,朱九真兩只手都在他胸口,那他腰間的……

忽然一陣劇痛傳來。

“啊——”

殷宇一瞬間跌倒在地,朱九真慌亂道:“宇哥,你怎麽啦!啊——”她忍不住尖叫起來。

只見得一只頭頂金瘤的四足怪蛇自殷宇腰側爬出。

殷宇看到那個蛇,臉上也一白,這蛇被張無忌用各種奇毒養了這麽久,毒性自然極強,察覺到生命的流逝,他趕忙自懷中掏出還魂丹服下。

朱九真慘白著臉退後了幾步。

殷宇這才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一個黑影,只是他的方向,看不清對方面目。

朱九真顫聲道:“是,是你。”

張無忌聽得她這麽說,努力想了一下,這才記起她是那個縱狗的女人。知道是無關人士,他便沒有理會。

他靠近,見了一下殷宇的傷口,有些不滿,冷冷看了一眼金蛇。

“叫你咬他下體,這裏是腎臟。”他道。

這幾年下來,金銀血蛇在這昆侖雪山的各種奇奇怪怪的毒餵養下,居然詭異得有了靈性。

銀蛇自張無忌身側爬出來,舔舐了一下金蛇,安慰他。

金蛇回蹭銀蛇,那裏好臟嚶嚶嚶嚶!老婆我不想咬那裏!

張無忌緩步走近,殷宇見了他,忍不住大叫:“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怎麽敢!”

“張無忌嘛,我知道。”張無忌嗤笑道,“你現在說出謝遜在哪,我不會殺你。”

殷宇心道,自己既然已經服了還魂丹,也不怕這人殺自己,如果自己說了,之前在紅梅山莊演的,就都功虧一簣了。

“靈蛇島,他在靈蛇島。”殷宇叫道。

張無忌聽了他的話,忍不住低笑出來,只是其中卻滿是血腥怨毒。一把拔出匕首。

之前在一邊聽得他的話,他忍了許久才沒現身,如今他空有一身內力和招數歌訣,

“我最恨人欺我。”他笑意滿滿,手上的匕首卻毫不猶豫插上他身體一處。張無忌精通醫理,自是明曉怎樣能夠折騰得此人生不如死。

“啊——我說!”殷宇目眥欲裂,臉上不知是淚還是涕,他大叫,“我說!你給我個痛快!”

“冰火島,他在冰火島!”

張無忌眼中墨色愈濃,他極為輕松將匕首往下一沈,輕聲道:“冰火島?我從來沒聽說過,你告訴我怎麽去。”

冰火島這個名字,是他義父謝遜起的,取意“既有萬載玄冰,又有終古不滅的火窟”,本來就是隨意起的,誰知道這個島在哪裏。

殷宇支支吾吾起來。

一邊聽著的朱九真也一楞。

他們被“張無忌”天花亂墜說的一番,本來以為他是知曉路的,又見得他頗有野心。她爹為此還把百萬家產都毀了,還讓她引誘他。

這中間,武家起了獨占的心思,竟然把武青嬰給押上了,她爹知道後就讓她今晚引誘他。

張無忌心中暗忖,當初他們四人結筏回來,殷宇這人,看來也不是個分得清東南西北的。

義父是靠聽覺都能分辨方向與氣候的,他在義父教導下,回冰火島對於他來說,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他細細看了朱九真神色,料想到殷宇說得看來也不詳盡。

這兩人,各取所需,倒還是般配,張無忌頗有閑心想著。下一刻,匕首就狠狠紮入了殷宇的心臟。

看來,他回武當又要推遲了。

原本就有夢境誘導,後來張無忌送楊不悔來西域,這一路上經歷的一切,也許楊不悔年紀小,不明白其中險惡裏人性的醜陋。但是張無忌自然是往更加偏頗的方向走了。

現實與夢境,兩重結合起來,張無忌疑心病愈加重起來。

謝罪只以為因為自己體內重毒,雙蛇親近自己,全無防備。卻不知,張無忌一個呼哨,就能輕易取了他的性命。

如今亦是這樣。

張無忌已經把殺意投向了紅梅山莊。

這些家夥,只是知道“冰火島”三個字,他就要拿走他們的性命。

☆、29.苦逼之章

使用流量更文的作者上輩子都是折翼的新奧爾良烤翅,油膩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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