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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教主差不多就回中原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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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聲道:“師妹,你終於來尋我啦,咱倆永遠不再比試了吧?”

“我可沒說來尋你便是不與你比試,”她說了這幾句話,微微一笑,臉上嬌媚無限,“我只是尋到了更好的比試方法,又想來看看你是不是被那金花給殺了,你死了,我去哪尋對手?”張無忌雖是不懂男女之情,但也瞧得出兩人實在感情極佳,相互間眉梢眼角之中,蘊藏著纏綿的愛意。

只聽胡青牛道:“十年之前,我便說醫仙萬萬及不上毒仙,你偏偏不肯信。唉,什麽都好比試,只要你不要不再理我,也莫要傷了自己。你說罷,比試甚麽?”

王難姑輕輕笑道:“你既然收了徒弟,我便也收個徒弟,只要我這徒弟強過了你的去,那我就比你強,你會又如何,傳不下去,自然比不過我。”

胡青牛給她掠了掠頭發:“師妹的徒弟定然是厲害的。只是我這個師侄在哪?”

“宋丫頭!宋丫頭!”王難姑對著外面喚道,“你跑哪去了!”

“……前輩,您走得太快了些。”話聲清脆,門簾被掀開,張無忌回頭去看,便再也沒移開眼。

他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宋青殊。

宋青殊卻沒有看他,只是嘆氣道:“前輩,您臨近了這屋子腳步忽然就變快了,我在後面喚您都沒發現。”

王難姑忍不住又敲她:“便是你最多嘴。”胡青牛在一邊笑得非常滿足。

宋青殊覺得自己快被閃瞎了:“您不是說有死對頭嗎。”

王難姑當即道:“她快來了。”

說好的死對頭名字也有“青”字呢!難道是青花瓷婆婆嗎!

宋青殊無奈又轉頭向著胡青牛道:“那您就是前輩的夫君了?”

避開一邊又要敲她的手杖,宋青殊對著按住張牙舞爪狀王難姑的胡青牛露出感激一笑:“前輩啊,我有點餓了。”

“好好好!”胡青牛對張無忌道,“無忌,快帶你師妹去用飯!”

張無忌對上表情有些微妙的宋青殊,輕笑道:“跟我來吧,青,殊,師,妹。”

宋青殊坐在小凳上看怪物一般看著張無忌在竈臺邊忙碌,最後還是忍不住感慨:“無忌師兄,你居然會做飯啊。”

兩年不見,張無忌長高了很多,他好像比起以前還要瘦了一些,寒毒未去,面上卻也沒了之前的青色,只有病態的蒼白,執刀的手骨節分明卻有力,手背幾近透明的皮膚下是暗青的血管。

暖橙色的油燈光攀駁過他單薄的脊背,描摹堅毅的下顎輪廓。明明只是在切蔥段,卻偏偏像是在做什麽精細事物一般。

猛的,一陣白光閃過,宋青殊愕然睜大眼,只見著那把菜刀穩穩停在了她鼻尖前方。

張無忌微微附身,漆黑深邃的眼睛無任何情緒直直看著她,那把刀就這樣指著她,他涼涼道:“你在透過我看什麽。”

宋青殊訕笑:“沒……”看到他危險的神色,只好道,“抱歉。”

張無忌冷哼一聲收起刀,看到鍋裏的慘狀忍不住臉色一變。

於是到頭來,宋青殊只有吃面糊糊了。

張無忌環抱雙手,看著對面埋頭吃的宋青殊,板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忽然眉頭一皺,傾身想要捉她的頭發,臨了一變,改為強硬托起她的臉。卻在看到她後嚇了一跳。

只見得她臉色慘白,淚珠瑩然,一顆一顆跌落到了碗裏。

“餵!”張無忌有些慌亂,立即站身,拉了她到食案邊,胡亂幫她擦了眼淚,只是卻越擦越多,他忍不住惡聲惡氣道:“別哭了!”

隨即便見著宋青殊一顫,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一樣瞪著紅紅的眼睛看向他。

張無忌看她怕他的樣子,只覺得全然沒有了兩年前那種愉悅,反倒有點煩躁,他深吸一口氣,改為輕聲問:“怎麽了?”

“……”宋青殊聽他一問,心裏一酸,眼眶裏又蓄滿了淚,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怕了他,硬生生仰視他,死命眨眼,不讓眼淚掉下來,她哽咽道:“靈非師兄死了。”

張無忌吃了一驚。

怎麽可能?

靈非子在武當山上當他的火工道人,又怎麽會忽然死了?

“他……他去奉元路……後來……”宋青殊最後還是忍不住流淚下來。

她第一次遇見身邊親人的離去,而這個人是靈非子。所有師兄裏她最最親近的人。

那個謫仙一般,從來都是清秀溫雅的。永遠都是溫溫柔柔,輕輕和和笑著的。

第一次見面是她五歲的時候,練武很累,半夜實在餓得不行,跑去廚房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冷饅頭,結果被那天值夜的他發現,他沒有怪她,反倒是披了衣給她煮了一碗小粥,還告訴她以後不要吃涼的,想要吃什麽都可以來找他。

她永遠都記得,他一個人坐在樹下,看師兄們在演武場練武。然後在他們練完後給他們遞上綠豆湯。從頭到尾,他就站在樹木的陰翳下看著他們。

靈非師兄永遠都是微笑著的。

卻告訴她,他羨慕張無忌。

宋青殊覺得更加傷心起來,多日在武當山上不敢洩露的情緒一經發洩就愈加抑制不住。

再也吃不到熟悉的味道,再也聽不到這個人的聲音,再也看不到他的笑。這個人就這樣帶著他們共有的記憶離開了,她成了那些記憶的唯一擁有者,卻像是一個自私的竊賊一般看著那些過往痛哭。

靈非師兄應該是很孤單的吧。

可是她從來都只會由著他來哄她,從來沒有和他好好聊聊。

靈非師兄知道她所有喜好。

可是她連他的真名都不知道。

宋青殊放聲哭出來。

依稀間,那個人的面容也越來越模糊,只有一雙溫暖如昔的眼睛看著她。

“青殊師妹,你這麽晚來廚房,是不是又餓了?”

☆、18.夫妻演技

她就是波斯明教的剩女啊大剩女!——黛綺絲

月圓,霧濃。

圓月在濃霧中,月色淒涼朦朧,變得令人的心都碎了。

遙遙見著了火光,一大一小兩人的速度愈加快起來。

有著的某種目的人,走的都不慢。

一條清溪旁結著七、八間茅屋,建築在大片大片的花圃裏。

夜闌人靜,那茅屋裏卻依舊燈火通明。

女人忽然停住了。

她要找的地方,豈非就是前方。

她卻沒有前進了。

這花圃附近看不到一個人,靜,靜得有些可怕。

女人受了傷,但是即使受傷,她依舊是個武功不低的女人。

周圍還是那麽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只是女人的臉色已變了。

她聽見了粗重的喘氣聲。

人活著,自然要喘氣的。

這個道理連傻子都明白,而她非但不傻,還很聰明,江湖閱歷也很多。

她已然料到,這些茅屋裏,定然也有著很多的病患!

恰在這時,茅屋裏傳出一聲,劃破了一片死寂。

“我要吃肉!”

紀曉芙:“……”

“……”如果不是顧忌王難姑就在一邊,他肯定現在就把她的頭按到飯碗裏,張無忌這麽想著,頗為僵硬的笑道:“先生是明教中人,戒食葷腥,這裏怎麽可能有肉?”

王難姑不理會他倆,隨意扒拉了幾口,又端起碗:“我去看看他死了沒。”就進去了。

明明是給人家送飯去的,宋青殊撇撇嘴,瞧中了最後一片筍幹,結果被張無忌眼明手快搶走了。

王難姑的打算還是和原著一樣,讓胡青牛假裝染上天花,不見外人,兩人守在房中,潛心思索抵禦金花婆婆的法子。

“媽,屋子裏有燈火,這就到了。”

宋青殊一擡頭就看到了紀曉芙牽著楊不悔進來了,她趕緊咽下一口飯,喚道:“紀姑姑!”

紀曉芙見到宋青殊也是吃了一驚,她沒料到宋青殊也會在這,又想起自己以未嫁之身,卻攜了一個女兒,此時見了熟人,不由得又羞又窘,脹得滿臉通紅。

宋青殊完全沒拿自己當外人,招呼著:“紀姑姑您吃了沒!要不要也一起!”忽然又瞥見她左肩和右肩都受了極厲害的刀劍之傷,包紮的布片上還在不斷滲出鮮血,立即起身去扶她坐下。

中間自然是敘舊,紀曉芙順便說了受傷原因。

張無忌剛剛用針灸幫著紀曉芙止血止痛,宋青殊去藥房找出杏脯蜜棗給楊不悔,陪著她說話逗她玩,忽而門外又傳來一陣嘈雜聲。

待到這些人進來,這回雙方都是一楞。

周惟看到宋青殊後長長籲了一口氣,高興喚道:“師姐!”

宋青殊看到“打學費”小隊的人都在這裏,心下也是一安,忽然想到既然他們會來此,難道是中了金花婆婆暗算?要知道金花婆婆就是畫了很多同門相招的訊號才加害於那些人的,又問道:“你們怎麽也來此啦?可有人受傷了?”

“沒事。”領頭的知客道人道,“只是來這裏,就說來話長了。能遇上你實在大幸。”

原來那天她被王難姑忽然帶走後,他們都著急得不行,當日下午見到了武當呼召同門的訊號認為是她留下的,只是周惟細心,發現這個訊號不是她的,他們本以為這裏面有針對武當的陰謀,決定跟著好好探查一般。

宋青殊心知他們是因自己所以攪入金花婆婆對付胡青牛的局勢裏面,雖然也幸好沒有發生什麽,這一切主要還是因著自己被王難姑捉走而起,不然此時他們早已回了武當山了。只是此時說什麽也都顯得有點蒼白,她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是我拖累師兄們了。”

“說什麽話。”知客道人狠狠敲了一下她的頭,“下山前,我向師父保證了,把你帶出來散心,再把你好好送回去。”他亦是俞蓮舟的徒弟,之前她在二伯手下習武,有時二伯下山也常常由他代為教她。

“只是,我們既然已經查到了現在,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宋青殊心裏嘆氣。其實她是希望這幾位趕緊回去的,金花婆婆和不拿倚天劍的滅絕師太武力值幾乎是一個層次的,或許可能還要高,這個事只怕不好管。

只是,到時候因為王難姑,她自然是不能和他們一起離開,到頭來,他們還是要留下。

“我們都聽到了。”王難姑忽然自門內出來,他倆聽了紀曉芙與武當派先後的話後,也終於意識到這次情況可能比她想得還要嚴重些,“看來這次只怕不能善了,我和師兄也商量好了。只是,一切都要靠你了。”她看向張無忌。

是日,一個弓腰曲背的老婆婆攜著個十二三歲的美貌姑娘出現在了蝴蝶谷入口。

金花婆婆瞅著遠處的茅屋,心裏有些犯嘀咕,只覺得有點不對勁。

即使是她已經恐嚇過胡青牛了,只是這也忒安靜了點。

她緩步走近,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婆婆,你服顆藥罷?”金花婆婆點頭,殷離取出一個瓷瓶,從瓶中倒出一顆藥丸,金花婆婆慢慢咀嚼了咽下,接連說了幾句“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待到她又要走,忽然就聽了屋內傳來胡青牛的聲音:“可是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冷笑:“是了。”

胡青牛嘆氣道:“銀葉先生之死實在與我無關,你這人忒是不講理,胡青牛一條賤命,隨意取了,只是你要問過我手中這毒藥的意思。”

居然敢對她放狠話!

金花婆婆聽他這麽說,臉色一沈,疾步前進幾步,門簾無風自動,下一瞬她與殷離已經進了屋內。

卻只見得一婦人趴在胡青牛身上哭泣,胡青牛手抱肚腹滿臉黑氣,呼吸極是微弱,轉眼便要斃命,不由得一怔,問道:“他幹什麽?”

這人莫不是神智有問題!

金花婆婆整個人都不好了。這貨不按照劇本來啊!

此時金花婆婆的心情就好比,你把刷本的隊都組好了,Buff也上了,T的思想工作都做好了,臨了BOSS跑一邊自爆不跟你玩了!

“師哥,師哥,都是我不好,你決不能死——我再也不跟你比試了。”王難姑見得他的神色,心裏不由得一慌,是了,如果她堅持比下去,最後結局不也是這樣嗎!她見得此時胡青牛的慘色,心裏愈加難受起來,原來他夫妻二人情深愛重,數十年來盡管不斷鬥氣,互相卻極是關切。王難姑自己死了覺得並不打緊,待得見丈夫“服毒自盡”,卻是大大的驚惶傷痛起來,一瞬間就入戲了。

“哎……師妹,我對你不起啦。你好不容易回心轉意來尋我,我卻陪不了你了。”胡青牛也全然不理金花婆婆,兀自摸著王難姑的臉款款道。

王難姑大哭,叫道:“你為何這般作賤自己,服毒而死?”

“我全心全意的愛你憐你,你卻總是跟我爭強鬥勝,只是我卻從未怪過你,唉,我胡青牛該當改名為‘蠢牛’才對。像難姑你這般的女子,肯委身下嫁,不知是我幾生修下來的福份,我卻不會服侍你、體貼你,常常惹你生氣,終於逼得你離家出走,浪跡天涯,受那風霜之苦。只是以後便又是你一人啦,這江湖上人心險詐陰毒之輩,在所多有,你孤身一個弱女子,怎叫我放心得下?——哎喲——哎喲——”這幾聲呻吟,確非假裝,因著蝮蛇和蛛蜘之毒已分攻心肺。

“……”

金花婆婆作為一個剛剛死了丈夫的女人,看著這兩人臨死不忘大秀恩愛,心裏瞬間怒火就起了。

胡青牛嘶聲叫道:“當日老島主之事,全是胡青牛技藝不高,沒能救得老島主,胡青牛下去服侍他啦,還望金花放過我師妹!”

“師妹,往後你多多保重。”胡青牛神智漸漸昏迷,終於人事不知。

王難姑大哭出來:“師哥!你若是去了,我活著又有甚麽意思?”說罷她也服了一大瓶的毒藥,隨即跟著癱倒在他身上。

金花婆婆身居靈蛇島上,也是個使毒的大行家,一看胡青牛和王難姑的臉色,知他們中毒已深,無藥可救。她心知胡青牛怕了自己,以致服毒自盡,想到之前這兩人臨死的樣子,不由得滿腔怒火,只是禁不住又想起了自己當初在靈蛇島上和韓千葉的種種往事來。

她心裏又是哀傷又是甜蜜,霎時間報仇之心盡去,嘆了口氣,說道:“作孽,作孽!”當即攜了殷離,出房而去。

過了許久,張無忌他們一行匆匆趕了過來,忙取過玉龍蘇合散給他服下,又以金針刺他湧泉鴆尾等穴,散出毒氣,然後依法給王難姑施治。

原來,他們師兄妹二人那日定好了詐死,知道這金花婆婆行事極為謹慎,今日她離去了,日後必定再來查察,此舉只為拖延時間,此次醫仙毒仙聯手,終於是險而詐了成功。

過了半個時辰,胡青牛和王難姑都醒了過來。

胡青牛不無遺憾嘆氣:“只是我與師妹親近想要讓她好刺我們一劍,這樣倒是安全些的,沒想到她居然未下手。”

王難姑一手擰上他的耳朵:“哦?你與我親近,便是做給她看的?”

胡青牛忙道:“雖是詐她,但是句子卻句句屬實。”

王難姑面現得色:“你也不用多想,我雖說不與你比試,可沒說不讓徒弟比試。”

宋青殊嘴角一抽。

王難姑睨了她一眼:“宋丫頭,你別想多了,我瞧了你幾日,覺得你實在不是這個料子。”她把那本毒經塞到了張無忌手中,“我看你小子倒是不錯,心夠狠,我這本《毒經》便傳給你,往後,你救一人,那是胡青牛的,你毒一人,便是我王難姑的。”

“如此,我便繼續與你一較高下。”王難姑道。

不與他繼續比試就行,對此妻奴胡青牛自然連連點頭。

宋青殊明了王難姑的意思,心裏一暖,當即拜了一拜:“多謝前輩啦!”

王難姑一手杖敲上她的頭:“你別自作多情!我要早知了你是個名門弟子,決計不會擄你。”

這時,周惟他們也已經帶了金花婆婆的去向回來,起了兩座墳,他們一行目送了胡青牛和王難姑向著反方向離去。

宋青殊心裏隱隱有些擔憂事情會如原著發展,只是她什麽都做不了,這已是她第二次深覺自己面對劇情的無力,她能力不高,偏偏又知道這些,實在惱人,倒還不如旁的人輕松。

她卻不知道,她的擔憂被一個人無意給解決了。

殷離表情驚恐,面色煞白,躲在了金花婆婆背後。

只見著他們面前,殷宇舔了舔嘴角,笑道:“阿離,幾年不見,你就不認識我啦?”

☆、19.婦科聖手

名字裏有淵字的人都是愛的戰士。——僅淵溯

每個人都會有童年陰影。

不論是桃矢哥哥和雪兔哥哥動人的友誼,還是黑貓警長幫助的那個美麗的螳螂新娘,亦或是幼年頭一次見到金手指或者叫做金拇指裏面出現的一堆人類原罪……

殷離的童年陰影就是殷宇。

殷離知道,殷宇特別受爺爺奶奶的寵愛,也知道,他絕對不像是對外面表現得那樣。

小時候,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讓她親他,她討厭他的母親,也不想這麽做,一個勁推開他,後來他去向父親告狀,把她關黑屋。

當天晚上,他跑到關她的屋子,用把她放出去做餌威逼利誘,逗她,不……她現在已經知道,那絕對不是逗。

如果不是娘不放心她偷偷給她送飯,那天肯定會發生很糟糕的事情吧。

娘一怒之下打了他,他又去告狀,還是那一套,這一次,連娘也受罰了,她知道,爹不喜歡她們。

終於有一天,她氣不過,一刀殺了二娘,見她闖下了大禍,娘護著她立刻逃走。但殷宇跟著追來,要捉她回去。娘後來脖子自盡了。

殷離一輩子都記得,那時候娘死前和殷宇的對話。

“只要我給阿離求求情,自然無事的。”

“你娘死了你還要給兇手求情?!殷宇,你還有沒有心?”

“那有什麽,我喜歡阿離啊。”

“你……你……她是你妹妹!是了,那日你果然打著那樣的心思,後來還做那種無辜嘴臉,我也被騙了過去……原來,原來,我以為你是親近嫡母……你居然對我……你那時候也才五歲啊,我以為你不曉此方面……”

此時看著殷宇,殷離本該滿是恨意的,卻不由得一哆嗦,下意識就躲到了金花婆婆背後。

“阿離,他是誰?”金花婆婆冷聲問。

殷宇嬉笑道:“我是她未來相公。”

“哦?”金花婆婆看了他這般嘴臉,冷笑連連,“我怎地不知道?”

殷宇聽她此言,心下一動,忍不住道:“大美人可是吃醋啦?放心吧,我更是愛你一些。”

金花婆婆反問:“大美人?”

殷宇自得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一個美艷絕倫的大美人!”

——————

金花婆婆嘆氣:“我一個老婆子,哪裏還是什麽美艷絕倫!”

“誰說你是老婆子?是你自己不憐惜自己,故意裝成老婆子罷了!”殷宇忍不住道,“你光是眼睛有神、面上卻是無色,自然戴了面具了。”

最近數十年,她自從帶上了死木駭然的面具,因為武功高強,出手又毒辣,江湖上聽到“金花婆婆”之名,都是聞風喪膽,又還哪裏有人去讚一個古怪老婆子長的美貌?

金花婆婆一楞,殷宇打蛇隨棍上,真心誠意道:“我只盼著見你容貌一下。我瞧著你的眼睛,便已經知曉你定然是一個美人!”他又搬出原著來,“我已經猜到,你定然是‘膚如凝脂、杏眼桃腮的美艷婦人,榮光照人,端麗難言’。”

只要是女人。誰不喜歡有男人讚她美貌?少女時期,追逐讚美他的男人不計其數。那時候若有人巴結讚美於她,集萬千寵愛的她、絕對不會上在心上。十多年不被男人讚美了,習慣了江湖的血雨腥風,她已經沒有少女時代那種自信,雖然驕橫不減,卻是早就把自己當成了游跡江湖的老婆婆。她見殷宇說地真誠,絕對不是哄人開心,心裏酸甜苦辣、五味具全,全部湧上心頭,此時臉上一片嫣紅,眼神裏也充滿一種少女的媚態。

——————

殷宇剛剛說完,滿心期待黛綺絲傾慕的眼神,卻忽然感覺一陣勁風吹來,下一瞬間,他感覺喉頭一甜,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金花婆婆本來就在胡青牛那裏得了滿腔怒火無處發洩,這時候跑來一個小鬼叫她“大美人”,莫不是在嘲笑她?她擡起那根海外神物、兵中至寶“珊瑚金”拐杖,當下便要拿了殷宇的性命。

殷宇目眥欲裂,頭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腦中一片空白,忽然就大叫:“黛綺絲!”

那拐杖猛的一下停在他左胸口上,只是帶著的勁力還是讓殷宇胸口一痛,哇得吐出一大口血來。

殷宇感覺到一只手猛的提起了他,鼻尖聞到一陣異香,心下一蕩,卻在接觸到金花婆婆的目光後整個人都像是被澆了一盆冰水。

殺氣。

他頭一次接觸到,以前他還不信這種東西的存在。

“小子,你聽誰說的?”

殷宇顫聲:“我……我是波斯總壇派來的使者!黛綺絲!你……你敢打使者,你可知罪!”

金花婆婆居然笑了:“你也不看看你的德行,使者?”

殷離也在一邊笑出來。

殷宇這才感覺到,風吹過後他襠下涼颼颼濕乎乎的。

金花婆婆有些嫌棄看了他一眼,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小子,你知道的確實太多了點,我也不管你是怎麽知道的,殺了你,這世界上又有誰知道呢?”

殷宇立即大叫起來:“不!這世上除了我還有人知道!武當的宋青殊!她也知道!”

看到金花婆婆“果然如此”的神色,殷宇方才知道中計,卻毫無悔意。

到了現在,他自然知道宋青殊也是個穿越者了。

只有他一個人死,她在這個世界繼續過得好,一點都不公平!

金花婆婆輕輕嗯了一聲,忽然又揚了手要拍向他,殷宇又道:“還有一個人,但是我不說,你現在殺了我,就不知道是誰了!”

金花婆婆冷哼:“我不會捉了你說的那個宋青殊來拷問嗎。”

“她,她不會說的!只因那個人是她同門!”殷宇這時候腦子轉得極快,“你也知道的!武當的人,怎麽可能像我一樣……怕死沒用?你只要留了我的命,等你殺了宋青殊,我就告訴你!”

金花婆婆猛的撒手,把他扔到地上,忽然無比憐憫看了他一眼:“小子,我本來因為你供出人,想要給你個痛快,你知不知道,有時候,活著比死還要痛苦的。”

殷宇死命咳嗽,覺得自己的心肺都已受傷,呼吸間都是血的味道。他苦笑道:“我知道,但是,我怕死啊。”陡然經次一回生死,殷宇忽然開始識相起來。

他心裏狠狠想到:“等我得了九陽神功,當了明教教主……定然要你在我身下求饒。”

“行,”金花婆婆道,“你乖乖跟著我們,帶我去尋那宋青殊。不要在我面前耍把戲,也不準和阿離有一點接觸。”

這邊的宋青殊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殷宇給賣了。只是,如果知道了,她也沒辦法做什麽了。

只因為她的大姨媽初次拜訪了。

紀曉芙從一邊鎮子裏買來了衛生帶,教她用了,還細心囑咐了她一些註意的事項。於是,繼廁籌和粗糙得可以刮下一層皮的草紙後,宋青殊再次深刻體會到了古代的不便。

宋青殊抱著張無忌臨時翻醫書現學現賣配出來的藥,只覺得眼前還有雙翼加長的小天使在撲棱撲棱飛走。

“紀姑姑,你和不悔就先走吧。”她擔心那個金花婆婆又回來。

現在知道金花婆婆還會折回來的,也只有她和張無忌,她現在完全是疼得動不了,軟磨硬泡許久,連大姨媽這個事情都兜出來,才讓“打學費”小分隊先離開,到前面的鎮子等她。

紀曉芙搖頭:“這怎麽行,你現在這麽難受……而且,就你們兩個孩子在這裏,我怎麽放心呢?等你好了,我送你去和你的師兄們匯合。”

宋青殊心裏有些過意不去,只是既然已經確定了,那就只有祈禱一切順利了。

宋青殊一仰脖子喝完了藥,當即苦了臉。

楊不悔在一邊糯糯道:“青殊姊姊,你是不是又痛啦,”隨後湊到床邊在她臉上吧唧一下親了一口,“媽媽告訴我,只要這樣,痛痛就不在啦!”

宋青殊瞬間被萌化了。

想到面前的楊不悔不過五歲,種馬文裏殷宇勾搭她的時候她也不過十二歲,滿足了殷宇那貨的推倒蘿莉,不由得大嘆禽獸啊禽獸。

紀曉芙輕笑:“你看,不兒也這麽喜歡你,我們左右不過多呆一兩日。你好好休息就好。”她按住宋青殊讓她躺好,就牽了楊不悔出去了。

張無忌在一邊捧著一本陳自明的《婦人大全良方》,忽然開口:“伸手。”

宋青殊乖乖伸出手讓他號脈。

宋青殊看著房梁,盯著茅草,許久也沒聽到張無忌說出個什麽診斷來。

什麽“壯士,你懷上了!”什麽“對不起,姑娘,你得了白血病。”什麽“陛下,娘娘這是喜脈啊!”都沒有。

宋青殊在腦子裏亂糟糟把各種狗血橋段都想了一遍,張無忌還是沒吭聲。

……不會真有什麽不治之癥吧!

宋青殊忍不住偏頭一看,只見著張無忌一邊搭著她的脈,一邊認真瞧著那本醫書。

“原來你不是給我看病,是拿我當活體教材嗎。”宋青殊幽幽道。

張無忌擡頭,雖然不知道“活體教材”是什麽意思,他還是很鎮靜開口:“很遺憾,這上面很多脈象你都沒有。”

“有了更糟糕吧!”她一個小姑娘怎麽可能得婦科病啊!

張無忌長眉一軒:“看來我那碗藥配得還好,你現在有生氣多了。”

“本來那個方子裏有個藥的劑量很模糊,我隨意想著就給你用了三錢,沒死最好不過。”

“……”

【小劇場:宋拔霸與童子尿】

這天宋拔霸終於開始惦記了自己師弟的小丁丁了。

以下是他的心理活動:

三弟癱瘓,我親自給他把尿他會先嚇尿吧……雖然可達目的……不妥不妥。

四弟聰慧,如果猜到我看了殊兒的信……這小子老早嫉妒殊兒與我親近,哼。

五弟……咳咳咳大哥只是來給你上香的。

六弟已婚,在修煉魔法師的道路上和我一樣放棄了哎……

七弟魯莽,我一和他商量,他一激動,一嗓子嚎出來,我宋遠橋也不能做人了。

二弟,就決定是你了!(o゜▽゜)o☆

☆、20.離去之原

劇透一時爽,菊花捅斷腸。——斷腸人(殷宇)

對於武當所有三代四代弟子來說,練習時候最最不想對上的人,就是周惟。

這位一直笑瞇瞇的少年比試前總是會提出一個要求。輸給他了,那麽就要把自己的那份晚飯給他。反之,如果他輸了,第二日的活,他幫忙做了。絕不賴皮。

很有誘惑力的條件。

最開始,周惟自然是輸的多。

是怎樣的怪力啊……知客道人看著他表情輕松扛著比他還要高的柴一路飛奔,笑得一臉日月無光得自山下佃戶菜農手中輕松接過那個成年男人拎著都吃力的一大筐鮮蔬。而此時的周惟不過十一。

後來,時間長了,周惟贏得越來越多了,他那大力無比的掌法很好彌補了他暫時的技術問題。也直到這時候,眾人才知道他下了多大一盤棋。

不論多少份的飯,他都能吃得一幹二凈,那張嘴簡直像是直接通向太極湖。所以說一開始這個小子就沖著飯來的!

宋青殊在一邊看到知客道人震驚的神色後,忍不住嘆氣。所以說當初那個漢水上滿是“我很靠譜我很早熟”光芒的周惟呢!

想到這裏,她腦中靈光一閃,對啦,當初張無忌和殷宇都和周芷若沒什麽接觸,反倒是周惟好好安慰過周芷若,當初她還被這個人和太師傅對話時候的樣子給震撼到了,指不定發展到現在,周芷若也因著他這樣對他有比較好的初次印象了。

她不由得八卦狀拉了周惟:“你還記得當時漢水上那個船家女周芷若嗎!”

周惟咽下一塊粉蒸南瓜,眨眼:“記得。”

宋青殊一臉果然,又低聲道:“師姐問你,你覺得她怎麽樣?”

周惟扒了一大口飯,腮幫子還鼓著,轉頭瞪眼看她,含糊道:“神……麽腫麽樣?”

宋青殊夾起一塊粉蒸肉,道:“你覺得她長得怎麽樣?”

周惟奮力咀嚼,使勁咽下去,頗為激動看向宋青殊:“醜!非常之醜!”

“啊?”宋青殊一楞。

周惟嘆息道:“師姐你為何忽然說起她?實在教我沒了胃口。”

“……”宋青殊震驚臉看他。

“我周惟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醜的女孩子啊,”周惟無奈道,“幸好她不在我武當。”

宋青殊挑眉,忽然咧嘴一笑:“周惟師弟啊……你覺得師姐長得怎樣?”她笑容甜蜜無害,眼中卻閃著危險的光,“你實話說,我絕對不會對你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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