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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院子,文氏就讓邱嬤嬤去請郝姨娘。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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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破的。王爺應該知道皇上特意讓臣來追您就是為了讓您能夠跟著臣回去。外族人是不會借兵給您的,他們不敢。”

任靖真雙手交叉,閑適地盯著他,他身邊的隨從突然對著任靖真出了招,任靖真一下就把那隨從從馬上挑了下來,接著拍馬跟上,從前面企圖攔住三王爺的馬,三王爺用馬鞭揮了過來,任靖真接住馬鞭。

三王爺本想試圖逃跑,卻被任靖真一槍挑倒在地,槍指著他,被任靖真吩咐下屬捆了起來,放入馬車中,其他一幹隨從則放入了囚車中。

任靖真回宮城覆命。

皇帝端坐大殿之上,四王爺立在一旁,三王爺被捆著押了上來,皇帝對著三王爺冷冷地問:“為何反叛?”

三王爺昂起頭道:“為何?因為父皇你不公!”

皇帝一聽他的控訴,略微有些楞了一下,“不公?”

“父皇你牢牢把持著朝政不說,手下的臣子哪個敢與我們相交,再者,任靖真不也投靠了四弟麽?父皇沒有嚴懲四弟,反而懲罰了我。還有蕭易涵,他跟四弟關系不也近,父皇用他來查我!我哪裏會得到什麽好處!”

三王爺一說完,像是把自己的苦水都倒幹凈了一般,低低垂下了頭,有氣無力,皇帝嘆了口氣,“這只是你所看到的表面而已,若真是你所看到的那樣,你覺得我會容忍你四弟麽?”皇帝怒目而視。

“你也太小看你父皇了,可惜了我給你請名師教導你學習,給你請了武藝能人,教導你用武,平日裏還教導你如何尊師重道,如何敬愛長者,憐惜幼弟,你倒是什麽都沒學到,只會逞強鬥惡,處處與他人別苗頭,處事剛愎自負,連後院都未曾管理好,不能修身,如何齊家,不能齊家,如何治國、平天下!”

“你給朕到宗人府用後半生好好想清楚了!”皇帝話音一落,身邊的大總管對著手下揮了揮手,他就被押了出去。

“傳朕旨意賢妃參與叛軍,即日起,押入冷宮,無朕旨意,不得放出。”大總管指派了一手下去宣旨。

“把一幹人與叛軍有所幹戈之人押入天牢。”皇帝這話說完就退回了內殿。

宮外參與反叛的各府要員和女眷都被收押,還有一些趁著這次機會誣陷他人與叛軍勾結,為此連累了一些無辜之人,此為後話。

任靖真並沒有立馬回任國公府,而是抄近路,去了任國公府的後山,他一進院子門,就看到蕭明珰坐著花園的躺椅中,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對著面前的花朵露出甜美的笑容,他已經許久未曾見到她如此姣好的笑顏。

任靖真輕輕走過來,害怕驚動她,周遭的人本想行禮請安,都被他免了。蕭明珰微微聽到腳步聲,回身見是他,露出一絲驚愕,慢慢走上前,雙手托住他的臉,“夫君回來了?”

“對,我回來了。你辛苦了。”

蕭明珰搖了搖頭,“不辛苦,不辛苦。”

任靖真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腹部,“孩子,爹爹回來了。”他擁著蕭明珰,身邊的丫鬟趕忙下去收拾行李去了。

不一會子,絮柳就上前回稟:“世子爺、世子妃,行李已經收拾妥當了,敢問世子爺和世子妃,什麽時候下山?”

蕭明珰瞅了任靖真一眼,任靖真底下頭望著她,“你身子如何?若是不舒服我們可以過幾天再下山。”

“不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我身子很好,沒事兒。”

任靖真道:“那就即刻下山,把東西都帶齊了。”一眾仆役都興高采烈地準備下山。

兩人回府拜見了老太太和國公爺,才坐下來沒一會子,就有宮內的人來傳話說是皇上召見蕭明珰。

來傳話的人有禮地說:“若是任世子要陪同,皇上也是準的。”兩人坐上了馬車,蕭明珰靠在他懷裏,疑狐地問:“你知道皇上召見我是為了何事麽?”

任靖真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她的頭,“我如何能得知皇上為何召見你?”

“我有點擔心,你出征的時候,皇上經常召見我,我每次進宮都十分忐忑,就怕出了差錯,也怕連累了你。”

“沒事兒,如今你不用怕了。有我陪著你。不怕。”蕭明珰重重地嗯了一聲。

大總管親自在宮城門外迎接,任靖真扶著她進入了皇上處理朝務的內殿,兩人行了禮,起來時蕭明珰望見文氏和四王爺都在,蕭明珰又和四王爺行了禮。

皇帝略帶疼惜又有幾分愧疚地對蕭明珰說:“朕已經下旨立四皇子為太子。”

蕭明珰忙服了服身子對四王爺表示恭喜。

皇帝接著又說:“你估計會覺得奇怪,為何你母親會在此。詳情也不方便與你說,四王爺與你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蕭明珰退了一步,“什麽?”

皇帝正色地說:“千真萬確。”蕭明珰看向自己的母親文氏,“母親,這是真的麽?”

文氏頷首,“是真的。”

“那玙哥兒呢?”

“玙哥是蕭家的孩子。”

“是蕭家的孩子?也就是說不是母親的孩子?”

“不是。”

蕭明珰退了幾步,“不,我不相信,這太荒唐了,怎麽會這樣。”

文氏抓住她的手,“珰兒,你冷靜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蕭明珰想著上一世自己的痛苦、文氏和玙哥兒的下場,難道都是應該的,那自己的重生還有何意義!

任靖真此時抱她入懷,“沒事的,即使這就是真相,你如今也只是我任家的人,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蕭明珰擡頭望著他,“相信你?”

“對。相信我。”

蕭明珰閉上眼睛,周圍的人都沒有打擾她,她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恢覆了以往的平靜,蕭明珰對著略微有些緊張的皇帝道:“皇上,我能夠與自己的母親說幾句話麽?”

皇帝允許了。

蕭明珰和文氏兩人進入了偏殿。

四王爺笑著說:“怪不得妹妹會那麽吃驚,我當初知道後也是嚇了一跳。”皇帝瞪了四王爺一眼,四王爺討好地笑了笑。

皇帝用手敲了敲四王爺的腦袋。

等她們出來時,蕭明珰有禮地對皇帝道:“給父親請安。”皇帝笑著說:“好好。”他還特意走了下來,親手扶她起來。

蕭明珰又向四王爺請安,“見過哥哥。”四王爺回禮,“妹妹。”他又對著任靖真道:“哈,本來我得叫你大舅,如今你是不是得改口叫我哥哥了?”

任靖真冷冷地笑了一聲,倒是把四王爺的戲謔也笑了回去。

皇帝本想立馬封賞蕭明珰為公主,蕭明珰加以推辭,“若是封我為公主,必然要把母親與父親的事情告知天下,可母親如今還是蕭太太,即使不是蕭太太,也沒有再入宮之理,不如就請父親親筆寫下這來龍去脈封存好傳給哥哥、哥哥再傳給後人,可好?”

皇帝點頭,“此法甚好,只是你的名字會刻入宗人府的皇家玉牘,既然你不讓朕封你為公主,那郡主如何?至於由頭,朕自然會想辦法。”

蕭明珰跪著道:“女兒有一事相求。”

“且說來聽聽。”

“女兒的養父,如今未有官職,我想請父親和兄長日後都能不用召其回朝堂。”

“朕準了。”

蕭明珰與任靖真回府後,就有旨意下來,封其為郡主。

三王爺府、韓侯府被抄家,女眷都被押入大牢之中聽從發落。二郡主在蕭明珰的求情之下,逃過了一截。蕭老爺一生都留在自己的家鄉,未曾回京。文老太爺在蕭老太太去了三年送了一封書信給蕭老爺,蕭老爺給了文氏一封放妻書。文家的二房在三王爺被捉後就被文老太爺趕去了莊上,終身囚禁。

在三王爺府的女眷和韓侯府眾人流放途中,蕭明珰順利地生了一位繼承人,任國公府上下喜氣洋洋。

兩年後,皇帝退位,四王爺登基為帝,封其原配為皇後,任靖熙為貴妃,其餘侍妾為貴人,王側妃在四王爺未登基之時就已經病逝了。

新帝繼位,百廢待興,一片欣欣向榮之景。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拙:接下去會有幾篇番外。

重要的事情!!!!!?新文將在明年一月份開坑~~~到時請支持~~~~

☆、文氏番外(上)

文府正院裏傳來嬰兒的啼哭聲,此時文老爺正跨進正院,聽著如此洪亮的啼哭聲,心想著估摸著又是一個兒子,已經有兩個兒子了。他瞄向不遠處的梨樹下玩耍的兩個兒子,一個已經快五歲了,正繞著梨樹跑,另一個不到三歲,他雙手張開,試圖去抓住繞著圈的大兒子。

真的夠了,兒子已經有兩個了。他微皺了下眉頭。再一次望向大兒子時,看到衣裳的下擺沾滿了泥土,暗暗下定決心,過年一定要把他放入書房好好教教,不成體統。

他板著個臉到妻子的產房之前,略微還能聞到一絲的腥味。

接生嬤嬤抱著孩子出來,本笑嘻嘻的臉,擡頭見文老爺板著個臉,恭喜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真是糟糕了,沒成想這文家的掌權人臉色那麽差,怕是已經從剛才出去的丫頭嘴裏聽到了太太生了個女兒吧。賞錢是沒指望了,不要得罪他給自家惹麻煩也就行了。

她硬是擠出一絲笑容,用顫抖的聲音道:“恭喜文老爺了,太太生了一位千金。”文老爺沒有聽清楚,只是呆板的抱過孩子,掀開包裹著的巾子,這臉真粉嫩,還生了個女相的兒子呀。

他一不小心把包裹巾扯得太開了,他楞了下,大兒子從遠處過來,嚷嚷著:“我要看妹妹,我要看妹妹。”

大兒子一手揪著他的袍子下角,一手往上伸,還踮起腳試圖能夠抓住自己抱著的孩子的包裹巾。

妹妹這個稱呼一直環繞在他的耳朵邊上,妹妹?他低下頭再次確認,對著接生嬤嬤道:“女兒?”

接生嬤嬤以為是打擊過大了,小心翼翼地賠笑著,“文大人,是女兒沒錯。”文大人立馬笑開了花,“是女兒啊!是女兒啊!賞!多賞賜點!”

接生嬤嬤被文大人這一轉變給嚇傻了,接過比平時去其他人家接生兒子得到的賞賜還要多得多,她瞄了瞄那喜滋滋抱著女兒的文大人,揪住身邊的嬤嬤,“這文大人生了個女兒那麽高興?是不是搞錯了?”

那嬤嬤也樂滋滋的,“沒錯!我們大人就盼著太太能生個女兒,自從太太懷上這一胎就嘮叨著兒子夠多了,來個女兒之類的話。”嬤嬤壓低聲音,“我們太太為了此事還特意去廟裏求了,如今算是得償所願,如何能不高興?就是老太太也高興。”

接生嬤嬤一邊出門一邊嘮叨著:“這文家的千金真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啊,這也算是怪事一樁了,倒是可以和他人說道說道。”

文老爺抱著女兒進了娘子的產房,娘子生過兩個兒子,如今是第三個,精神頭很好,躺在床上,見夫君抱著女兒身後還拖著兩個兒子進門,輕笑,“辛苦夫君了。”

“娘子才辛苦了。瞧瞧我們女兒,多漂亮呀。”他瞅了自家娘子一眼,又用手去逗弄自己的女兒。

“夫君如此喜歡女兒,不如替女兒取個好名字吧。”文太太喜愛地看著粉嫩嫩的女兒。

“哪裏能如此草率,我得好好想想,我得好好想想。”文太太捂著嘴嘻嘻地笑開了,想著生兩個兒子時,老太太催著夫君起名,夫君稍加思考,就脫口而出,顯得隨意,如今卻為了女兒的名字再三琢磨,怕是朝中重要的政務也不過如此吧。

大兒子摸了摸女兒的小手,“好軟啊,好小啊。娘,我要抱,我要抱。”他心急地嚷著。文太太淡笑不語。

文老爺一把拍掉兒子的手,“抱什麽抱,小心摔著妹妹。去書房,把前兒幾天教你的詩給我背熟了。”

大兒子灰溜溜地回了書房。

過了一旬日,文家小姐的名字還是沒有決定,期間老太太和太太都貢獻了名字,一一被文老爺給否決了。

這日,文老爺在書房中抽查兒子背詩,大兒子背完整首詩,對著文老爺說:“妹妹的名字我來取。”

“不行。”文老爺不答應。大兒子有點悻悻然。

晚飯一家子圍坐在一起,老太太又提起孫女的名字,文老爺不好意思地說:“這個,還是沒想好要取個什麽名字。”

大兒子立馬在一旁搭訕,“祖母,我要幫妹妹取名字。”

老太太笑了,“呦,我的乖孫子都會給妹妹取名字了,行,那你來取。”文老爺立馬要阻止,老太太板著臉教訓,“既然你覺得自己取的名字怎麽都配不上,那就讓別人取,再拖下去不知道內情的其他人家還以為我們文家不重視呢,就這麽定了。”

文老爺心裏腹誹著:隨隨便便讓兒子給女兒取名字別人知道才會認為我們文府不重視女兒。

大兒子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了許久,突然眼前一亮,“有了,就叫做雲容。”文老爺蹙眉,“為何如此說?”

“因為妹妹的笑臉就像天氣好時飄在天上的那一縷白雲,而且妹妹的臉那麽白。”聽著大兒子胡說,文老爺真心不怎麽讚同,不過老太太拍板決定,“不錯,就這個名字了,明兒記入宗祠吧。”

文老爺本想再掙紮下,後來又想著自己也確實沒有合適的名字,也就算了,反正姑娘家的閨名平日裏也少用。

文太太抿著嘴笑,掐了掐大兒子略微有點嬰兒肥的臉頰,“你幫妹妹取的名字,以後可要好好照顧妹妹才是。”

大兒子拍了拍胸脯表示一定會罩著妹妹。

一家和樂地吃完了晚飯。

夜裏文老爺和文太太說瞧瞧話兒,只聽著文太太說:“雲容,這名字還真有意思。我們閨女以後知道估計得哭了。”

文老爺嘆了口氣,文太太笑嘻嘻地說:“誰叫你不立馬取名字,我瞧著這名字老太太肯定也出了力的。”

他又嘆了口氣,文太太則蓋著被子嗤嗤地笑了起來。

轉眼到了文家大小姐周歲抓周的時候了。

那天文老爺特意向皇帝請了特旨,早點回了文府。文府早已經來來往往,仆人們忙得手忙腳亂,見到他回來都顧不得跟他打招呼。

其他府上的人本以為文府也就是為一小女娃兒辦的周歲抓周宴,不會如此重視,不曾想如此隆重,甚至比當初文老爺初得子時的抓周宴還要鄭重許多,一下朝回了府特意交代府裏的夫人過來參加宴會,如此情況讓文府的仆人們更加忙了。

文老爺馬不停蹄地去後院看自己的寶貝女兒,小女兒穿著喜慶的小衣服,格外可愛,見到他還對著他露出甜美的笑容,嘴裏含糊不清地喊著:“爹爹,抱。”

文太太把女兒遞過去給他,他滿臉滿足地抱著女兒在屋子內轉圈圈,又拿了本書,教著她念詩,她還會含糊地跟著念,不由得讚道:“瞧瞧這好學的樣子,可比咱們那兩個兒子強多了。”

她笑著用絲帕為女兒擦了擦口水,“對,你看女兒就是什麽都好,我們兒子真真可憐的很吶。”

文老爺嚴肅地說:“兒子以後是要掌家的,自然要嚴加看管。”

吉時到了,文老爺抱著女兒出了後院這才把她放入自家娘子懷中,兩人相攜到了正堂,老太太端坐在上座,行過禮,前面有一大圓桌,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抓周的東西,有文房四寶、有胭脂水粉還有一些刀劍之類的,男孩子抓周用的東西都擺了上去,可見其重視程度。

客人們都進來見到這些抓周事物私下裏都說這女娃以後定然是要入宮的吧。

閨名王雲容的小女娃被自家的母親放入了一大堆的事物中間,她眨巴著大眼睛望著自己母親站著的地方,歪著頭,似乎是在問,這是要做什麽?

文太太摸了摸她只長出不長的頭發,“喜歡哪個抓在手裏。”

小女娃楞了老半天都沒有動,周圍的人都在看熱鬧,突然,她爬了起來,拿起一樣東西瞧了瞧,又拿起另一樣東西看了看,好一會兒才把一本書和一把木制的長劍抱在懷裏,周圍的人都道:“恭喜文老太太、恭喜文老爺和文太太,這是文武雙全的女子啊。”

文老爺很是高興,不顧他人在場,搶先一步抱起女兒,“這是要做奇女子麽?爹爹教你讀書,這劍法麽?還是要請專門的師傅來教才好。”

她一點都聽不懂自己的爹爹對著她嘴巴一張一合說著什麽,她爬了那麽久,累了,眼睛一閉,抱著剛才看中的東西,安然地睡在了自己父親的懷裏。

文太太接過孩子,抱到後院去睡了,輕輕從女娃手中拿走抓周的東西,吩咐身邊的丫頭好好的收起來。

留了貼身丫鬟在一旁照看,才去了正堂與其他府上的夫人寒暄。

夜裏,文老爺對著文太太說:“今兒蕭家帶了獨子過來,看著倒是個好苗子,求著要拜師,可惜了沒這緣分。”

文太太輕聲道:“沒緣分就莫要強求才是,夫君以後若是有機會稍微提點下那孩子也就是了。”

“你說得對,女兒可睡熟了?”

“早就睡熟了,你呀,就是只擔心她。”

“吃醋了?”

“哪能。”兩人的說著悄悄話兒。

兩年後,文家的小女娃已經三歲了,早已經在父親的熏陶下背會了上千首詩,且這些字也會寫會用,可以稱得上是小才女了。

當然這種事兒文府人一向都低調,其他府中的人也不曾知道。照著別人的樣子,小女娃還小會常常跟著母親到其他府中做客,文家卻不曾如此,只是在重大日子才讓女兒露個面,其餘時候的文小姐要麽跟著兩位兄長在書房中學習,要麽跟著母親瞧著她處理家務,還常常跟在老太太身邊盡孝。

雖然才三歲,但是她的日程還是排得滿滿的,特別是文老爺回府後,她和大哥都要到書房聽文老爺的教導。

在文老爺的書房中,除了可以聽到文老爺教大兒子如何待人接物,還會被傳授繪畫、書法與棋藝,她從周歲後就一直如此。

又過了兩年,一日陽光特別的好,文雲容跟著丫鬟在花園中玩耍。文老爺看著穿著櫻色長紗裙的女兒,繞著梨樹哈哈笑著跑,風吹起她的裙擺和長發,院子內充滿了她銀鈴般的笑聲。

小女娃停下腳步,望見遠處看著她笑的人,轉身向那人跑了過去,撲進他懷裏,“爹爹下朝了。”

文老爺抱了抱她,放她下來,摸了摸她的頭,“對,下朝了。”

“今兒高興麽?”

“嗯。”她甜笑著猛點頭。

“咦?”她註意到文老爺身後一位穿著黑色長袍的女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她有點害怕又有點疑狐。

“這是我為你請的習武的師傅。你上次不是說要跟著你的兩位兄長一起習武麽?你兄長的師傅是男子,教你不方便,特意為你請了這位新師傅。”文老爺耐心地解釋。

小女娃閃著眼睛,很是欣喜地問:“真的麽?這是我一個人的師傅?”

“對,是真的,你要好好學才是。”

“嗯,我一定好好學。”小女娃學著自己兄長向師傅行禮的樣子也拱手向自己的師傅行禮。

黑衣女子微頷首。

“今兒見過師傅了,明兒一早開始學。”

“嗯。”文老爺和那黑衣女子相攜離去。

黑衣女子冷冷地在身後道:“主子,對小主子習武的要求是?”

文老爺溫和地說:“以前我怎麽要求你們,你就怎麽要求她。”

“這?”

文老爺定住身子,“我不會責罰於你。”

黑衣女子硬著頭皮道:“是,謹遵主子的吩咐。”文老爺踱步前往書房處理政務。黑衣女子低著頭行禮恭送他的離去,暗嘆道:不曾想主子連小主子都不肯手下留情。無人之處,她露出一絲情緒的波動。

身後被重重拍了下,是師兄。

黑衣男子對著她說:“回營地了。”

女子想起自己剛收的徒弟,問起師兄的兩位徒弟,就是兩位少爺,“大少爺嚴格要求,二少爺主子說不需要太嚴苛,隨他性子就是。”

黑衣男子看向她,眼神詢問對於她的徒弟主子是如何命令的,“和大少爺一樣。”兩人相對一番,嘆了口氣,一齊回營地。

作者有話要說:

☆、文氏番外(中)

“爹爹,爹爹,您瞧瞧我今兒的字。”文老爺書房外傳來年幼小女童清脆的呼喊聲,伴隨著奔跑的腳步聲而來。

她立馬推開房門,手裏高高舉著一副打字,仰著頭望著自己威嚴的父親,身側所佩戴的飾物由於剛才的急切奔跑還在晃動,今兒她穿著自己最愛的粉色裙,紮著雙髻,墊著腳尖試圖把手裏的那幅字放入文老爺的視線範圍內,微微鼓起的雙頰,一張一合的櫻粉小嘴,顯得俏皮可愛,大大的眼睛裏發出被誇獎的渴望之情,看得平日裏越發有官威的文老爺此時都忍不住破了功,露出一絲冷淡的笑意。

文老爺撫著垂下的袖子,食指和中指夾起她手裏的那幅字,專做認真的樣兒看了看,“不錯,大有長進。”

“真的麽?只是這樣?”小女童揪住他的衣袖,似乎對他的略微表揚顯示出了不滿,他本想跟她說道說道什麽叫做謙遜,但一碰到她那閃著期待的眼光,就忍不住又誇了幾句:“比你大哥好多了。”

小女童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笑得彎了腰,兩只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來回揉搓,“真好笑,真好笑,爹爹騙人,爹爹連誇我都不會。”

文老爺抱起她放在自己的雙膝上,把手中那副字放在桌案上,“為什麽說我騙人?”

小女童歪著小腦袋,嘟著嘴巴不滿地說:“哥哥如今都快九歲了,他的字自然比我好看,爹爹連誇我都不會,這是把我當小孩子哄。”

“你哪裏不是小孩子了?”兩人都哈哈地笑了起來。

文老爺一不小心手稍微用了點力氣,捏住她的手臂,她人中微皺,嘴裏發出嘶的聲音。他急切地掀開她手臂上的衣物,這才發現她手臂上有一大塊的淤青,愛憐地問:“怎麽摔成這樣?”

“今兒和師傅練功的時候不註意,所以就成這樣了。師傅誇我了,說我是同齡中的孩子進步最快的,而且還是女娃。”她驕傲地昂起自己的頭。

文老爺卻一點都不高興,轉移話題,“那你要好好努力。把你的字拿給你母親和兄長看看?”

她身手矯捷,一溜煙兒就下來了,“爹爹說得對極了,我還要拿給祖母看,祖母定然會賞賜我東西。”說著她嘻嘻地樂著離開了。

文老爺望著她離開的身影,對著屏風後面的人道:“殿下,讓您久候了。”

一位大約九歲多、穿著明黃服飾的男童從屏風後走出,“哪裏,老師,請開始吧。”此人為皇五子,雖然排行為中,卻很有可能登上帝位,畢竟文家世代作為皇帝的心腹,從不與未登基的皇子接觸,如今文老爺成為皇子的師傅就是得到了皇帝的密令。

兩個時辰就這麽過去了,皇五子沒有再遇到那位似乎穿著粉色長裙,說話猶如樂器發出悅耳聲音的小女童,據說她還很堅強,還習武了,自己也要加倍努力才是。這是她留給他的深刻印象。

此時是早春時節,還有些許的冷意,來來往往的人們都裹著一層層厚厚的衣裳,官宦人家出門都會穿上薄點的用狐皮制成的大衣,或是做成圍脖圍在脖子上,還有做成手套。

宮裏的奴仆沒有那麽多的銀子,除了幾位得主子青眼的能有雙皮手套,其餘人只能穿得厚重點,以應對初春的寒意。

北宮內西南角的偏遠寂靜處有一棵早開的粉櫻,淡淡的粉在西南角很是美麗,然而此處過於偏僻,很少有人知道。

與北宮西南角的冷清相反的則是北宮中央的德英殿,今兒是皇帝設宴群臣的日子,群臣都可以帶上家眷,文府的文老爺和文太太就帶著自己的三個子女進宮了。

文太太在未出門前就對著年滿六歲的女兒道:“進了宮,不可隨便亂跑。”

小女童笑著說:“知道了,娘。”此時的小女童正對著面前的一碗湯粉作鬥爭。

雖說是群臣之宴,到底男女有別,北宮德英殿有主、側殿,主殿是文武百官與皇帝的酒宴之所,而側殿則是皇後與文武百官的女眷的歡樂之處。

女眷一多,不免多了幾分攀比。小女童聽著一些女眷絮絮叨叨地打探別人家的孩子的一些文采之類的事兒,不由得撇了撇嘴,真無趣。

她喝光了湯粉,又吃了幾口菜,覺得已經有七分飽了,著實如此坐著也沒意思,揪了揪文太太的袖子,文太太微低下頭,“怎麽了?”

“娘,我想去如廁。”

“行,那你去吧,等會早點過來。”她得了文太太的同意,露出笑臉,就要掩著出去,被文太太一把抓住,“你要出去,帶著它做什麽?叫你不要帶進宮來你又帶進來,若是沖撞了別人家的女眷就不好了。你現在就是去如廁,還帶著它,成何體統,真是被你祖母和父親慣壞了。”

小女童吐了吐舌頭,撒嬌地說:“我怕,帶著它撞膽子。”文太太本來還想再數落她幾句,不曾想遠處向她走來一位女眷,她只能微蹙眉放小女童離開,揚起笑臉對著前來說話的女眷。

她跟著在德英殿外的宮女老老實實去了趟茅廁後,對著宮女撒嬌說:“姐姐,那宴會人好多,我在那兒也說不上話,不如姐姐帶我到僻靜處去坐坐?”

宮女知道她是文老爺的愛女,想著文老爺在朝中的勢力,不想得罪她,可如今北宮中哪裏有僻靜之處?

她思慮了許久,才想起今兒早起當差之前,屋子裏的小姐妹說起過北宮西南角開了一棵粉櫻,還是小姐妹無意中撞見的,據說那裏幾乎沒有人去過,不如帶著她去逛逛,也算是交差了。

宮女行了福禮,道:“這北宮之中鮮少有僻靜之處,北宮不大,皇上、皇後與六宮妃嬪都在北宮的裏,不過今兒早起聽著小姐妹說起過北宮西南角的粉櫻,那兒倒是僻靜之處,小姐看是不是要去那兒看看?”

“粉櫻?”她思慮了下,揚起笑容,“聽著倒是不錯,我們不如去那裏看看。”

“是。”宮女應了聲,卻沒有帶路,小女童略感意外,她忽然想起,“你放心,不會待太久,不會連累你受罰的。”小女童看出宮女擔憂之事,很上道的保證。

宮女這才帶路。

一路走向北宮西南角,確實越來越冷清,從出了德英殿外宮女還和幾個同為宮女的人交談了下,慢慢地,人越來越少,與其說是僻靜,倒不如說是冷清中透露出了寒意,她是有點害怕的,但走了一會兒了,不能再突然返回,也找不到理由返回。

自己好歹是練武了。她這麽在心裏暗暗的安慰自己,她把懷裏的東西抱得更緊了。

宮女帶著她穿過了幾道拱形門,突然停了下來,道:“小姐,到了。”宮女的身影慢慢從面前退開。

小女童昂著頭,看著隨風搖曳的粉櫻在空中飄揚,微微張了嘴巴,被這一景致給迷住了。櫻花瓣還落在了小女童的肩上,突然懷裏一輕,女童“啊”了一聲,只見她懷中一團白色的東西飛躍到了櫻樹枝幹上,走來走去,女童不由得上前走到櫻樹下,焦急地對著它喊道:“小狐,快下來,這可不是在府裏。你快點下來,要不母親會生氣的。”

宮女這才發現,原來這女童懷裏抱著的一團白色不是取暖之物,而是一只小白狐。小女童急得直跳腳,對著它怒吼道:“你再不下來,看我等會怎麽收拾你!”

這時從櫻樹的背面閃出一人影,此人和小女童的長兄差不多年紀,卻板著個臉,本有些不愉快的神色在看清是女童後楞了楞,露出善意的笑容,身後的宮女認出這是五皇子,本要行禮時卻被暗示免了,這才微微往後頭走了幾步。

小女童小手拍著自個兒的胸脯道:“你嚇了我一跳,我以為是什麽人?”

她這話出口又覺得不對勁兒,擰著眉頭,逼問道:“你是什麽人?”櫻樹上本要逗弄小女童的小白狐此時也跳下樹來,站在小女童身前,對他露出鋒利的牙齒。

此少年並不在意一人一狐對自己的警戒之心,反而閑適地說:“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什麽人。”

“咦?”小女童疑狐地發出聲音。

“你是文大人之女,不是麽?”少年微揚眉問。

“你怎麽會知道?”

“因為你的白狐。”

“白狐?”小女童記起爹爹帶回白狐的那天正是爹爹陪同皇上到圍場狩獵回來的日子,爹爹似乎曾提到過這白狐是皇上所賞賜的。

“因為皇上賞賜的?”

“對,因為這是皇上賞賜給文大人的白狐,這一賞賜其他人都未曾有過。”小女童想著這少年估計也是哪家大人的兒子吧。

小女童走上前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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