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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院子,文氏就讓邱嬤嬤去請郝姨娘。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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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走路都有點不穩。

婆子扶著他到凈房更衣,二太太對著蕭明珰說:“既然世子妃是第一個進來的,那......”她話未完,蕭明珰勾起一絲笑意,“第一個進來的可不是我。”

任靖熙在一旁搭話說:“第一個進書房的應該是郡主,接下去是韓姑娘,然後是我,最後才是嫂子,嫂子是被我拉過來的,我不怎麽放心二弟。”二太太也知曉郡主的脾氣,“那請世子妃同我一起調查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蕭明珰頷首。

二太太帶著婆子去韓姑娘休息的房間,任靖熙緊隨其後,蕭明珰見屋內只剩她和小丫頭,讓小丫頭去外面守著,對著床底下的人說:“姑娘請出來吧。”林瑯猶豫了一會兒,又聽到她說:“你躲進床下以為只有我知道麽?我想二弟也是知道的。”

林瑯想著既然你們都知道了,她爬著出來,站起身,雙手揉著自己的腰,嬌嗔道:“你以為我想趴在床下,你看看這房間,沒有一個可以躲的地方。”

蕭明珰輕笑了一聲,眉眼微瞇,任靖岳從凈房出來,他揮退了婆子,自己摸摸索索地一步一步想要挪到座位上,林瑯看著他柔弱的樣子,骨子裏一股英雄主義感和保護欲油然而生,她不顧男女授受不親,扶著他坐下,才轉臉指責蕭明珰:“你作為他嫂子就看著他這樣走過去,也不扶下,太沒良心了。”

蕭明珰站起身子,有趣地圍著她轉了一圈,說:“二弟揮退婆子就是不想別人扶他,至於為何沒有拒絕你的幫忙,我想他是怕你難下臺。”

林瑯一下子怒了,這是說自己狗抓耗子多管閑事是麽?任靖岳瞧著她一臉怒容,表情豐富,十分歡喜,“多謝姑娘幫忙,只是我更想自己多走走。”

林瑯撅著嘴巴說:“你不用說啦,我就是幫倒忙。”任靖岳忙說不是。

蕭明珰瞧著一個急於賠禮一個雖然略帶怒氣,更多是嬌嗔,不由想著,這兩人倒是可以湊著過日子,她也不多提點,想著夫君對二弟評價如此之高,他定能好好把握。

她想起自己請她從床底下爬出來的目的,“林姑娘可知道發生什麽事?”

林瑯搖著頭,眼眸子透露出迷茫,“我只知道我剛要出房門就聽到了腳步聲,下意識就躲在床下,接著就有腳步聲靠近床邊,不知為何突然輕微尖叫一聲,一會又有一腳步聲,最後是你們的聲音。”

“多謝林姑娘,我讓我的丫頭帶你到客堂去。”絮柳和音兒進來,音兒帶著她去客堂,蕭明珰問任靖岳:“不知二弟做了何事?可否告知?”

任靖岳也沒打算在她面前裝,“我只是推開投懷送抱之人,然後假裝睡著而已。”

蕭明珰蹙眉,“這事二弟自個兒跟二嬸說,不過我想郡主應該不會主動提起她對二弟做了什麽,至於她是否會提起二弟對她做了什麽這我就不清楚了。”

“多謝嫂子提醒。”蕭明珰趕到韓櫻的房間,只見二太太一臉為難地看著韓櫻,韓櫻正嗚嗚咽咽地哭泣,二太太不好過於逼她,她不想留下欺壓晚輩的罵名並與韓侯府交惡。

蕭明珰呵呵笑著進屋,倒是把二太太嚇了一跳,韓櫻也停頓了哭聲,“韓姑娘哭得也很久了,有些話二嬸不好說我更不好說,只是韓姑娘不如說清你到底看到了什麽,為何來二弟書房,畢竟韓姑娘逗留太久有礙名譽。”

韓櫻揪了揪自己長裙的下擺,用絲帕擦拭著自己的淚水,深呼了一口氣,“我見郡主很是和藹可親便有心結交,郡主急著去任二公子處,我又不敢等郡主回來後攀附上,怕他人說我不配,就想著跟著郡主出去,等到了僻靜處再找機會和郡主說說話兒,誰知我在書房門口等了好一會兒不見郡主出來也未曾聽到裏面有說話聲,略微覺得奇怪,所以我就......”

她擡眼飛快地看了二太太和蕭明珰一眼,可憐巴巴地說:“我就進屋,然後看到郡主倒在地上,我慌了,要出去的時候就遇到了任小姐和世子妃。”

二太太聽了她一番描述,只是讓嬤嬤帶著她回客堂,然後帶著蕭明珰一起到郡主躺著的屋子裏,守著的婆子一見二太太進來,迎了上來,瞅見後面是蕭明珰,忙行禮,“太醫如何說?”

嬤嬤低聲說:“太醫在開藥,裏屋穩婆還在忙。”

“穩婆?”二太太失聲說。

“是,穩婆幫著檢查郡主的胎兒和身上的傷,太醫不方便看,胎兒算是保住了。”二太太一臉鐵青色,太醫出來只是說:“郡主身子略虛弱,安胎藥開好了,按時服用就行了。”

二太太一聲不哼,太醫略顯尷尬,蕭明珰柔聲問:“郡主可否挪動?什麽時候醒?”

太醫恭敬地回道:“過個一兩個時辰就醒了,可以挪動,只是要小心,郡主胎氣不穩,最好先安胎再說,坐馬車得過一兩天才好。”

太醫退下後,二太太一言不發,照顧任靖岳的婆子過來請她們過去,二太太沒好氣地對守著郡主的婆子說:“讓一位小丫頭守著她,去前面請姑太太過來。”

兩人到任靖岳的書房,任靖岳屏退眾人,說了一番自己所作之事,二太太又氣又惱,氣郡主和姑太太竟然使用骯臟手段來害自己的兒子,惱怒自己兒子差點闖出大禍,可內心又覺得自己兒子的做法沒有錯。

守著郡主的婆子慌張地過來說:“姑太太在鬧。”二太太眉毛都快要豎起來了,她還有臉鬧,她沖到房間,姑太太先發制人,“我兒怎麽變成這樣?”

二太太冷哼道:“你也不等郡主醒來問問郡主做了什麽事再來說,對了,恭喜姑太太要當庶祖母了。”

姑太太瞪大了眼睛,“你胡說!”

“我胡說?你去請太醫再來把個脈。”二太太嚷嚷著。

姑太太紅了眼,盯著蕭明珰,蕭明珰微點頭,她一下子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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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靖岳:婚後你會鞭打我麽?

林瑯:看心情

任靖岳:不要啊~~~

☆、做戲(下)

姑太太從昏沈的黑暗中清醒過來,其實她是裝成昏倒的,她壓根就沒事,只是她真希望自己當時真的就昏過去,這樣還能心安理得的休息會兒,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堂堂良王爺的二郡主在還未出閣時竟然做出這種丟人的事,真真把王府的名譽和自己的名譽都玷汙了。

她不知道王爺和王妃是否知道,她還納悶,怎麽平時都不願意來任國公府的小女兒,昨天還纏著自己要過來,還有王妃,也特意吩咐我帶上她到任國公府,她心裏一陣慌亂,難道王妃知道曇兒的事?

耽誤之急她應該趕緊去問問曇兒,她到底做了些什麽事。

她晃了晃腦子,把腦袋的昏沈感晃走,掀開被子,雙腳磨搓著,把脫下的鞋子穿上,來不及整理著裝,輕手輕腳要走出房門,正要邁出大門時,背後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姑太太醒了。”她轉過頭,蕭明珰似笑非笑的樣子,左手托腮,嘴角微揚起,打量著自己的狼狽樣,她的側妃尊嚴不容輕視,她的長輩之尊不容蔑視,她拉著臉,杏仁眼瞪得老大,聲音裏帶有怒氣和質問:“世子妃這是做什麽?”

蕭明珰笑吟吟地說:“我是專門等姑太太醒過來的。二嬸本想等您醒來好討要一個交代,不巧的是,她剛才有事被下人叫走了。”

姑太太挺了挺胸脯,裝腔作勢道:“我沒什麽好交代的,要說交代也是她任二太太給我交代!好了,我要離開了。”

蕭明珰站起身,慢步走到她面前,溫柔地說:“既然姑太太要回府,邱嬤嬤送姑太太。”蕭明珰徑直走過她,邱嬤嬤躬著身子垂著眼簾,對姑太太道:“姑太太請,老奴送姑太太出府。”

姑太太眼瞅著自己就要被送出府,不能和郡主事先通個氣兒,著急又氣憤,怒目而斥,“蕭明珰,你敢!”她手抖著指著蕭明珰。

她轉過身來,一步兩步踱到姑太太面前,伸出手,輕輕揮下她指著自己的食指,聲音很是軟糯,“姑太太可是誤會了什麽?”

“你!”

“姑太太說要回府,我自是恭恭敬敬地讓我身邊的陪嫁嬤嬤送您出府,難道有錯?縱使是我有錯姑太太也不要如此動怒,動怒既傷心肝又傷皮膚,姑太太您盡管說,我可是做錯了什麽?”蕭明珰微微斜著身子,歡快地說出了這段話。

姑太太臉色由紅變紫,幾度張口欲大罵,可人在屋檐下,更何況她多年的王府規矩的熏陶不可能讓她做出市井潑婦般的言行,她深吸了口氣,不要被她的話牽著鼻子走,“我想去看看我女兒。”

蕭明珰笑得很有深意,“邱嬤嬤給姑太太帶路吧。”

姑太太進入二郡主的房內,打算揮退所有人,可惜這些奴婢都是任國公的人,不會聽從於她,蕭明珰吩咐她們退下,自己則身影一閃,進入了二郡主所躺的床後的屏風。姑太太思量著若是曇兒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屏風後只有蕭明珰,她說出去也沒人信,放心大膽了許多。

等了半個時辰左右,二郡主才微微轉醒,見是自己的母親,啞著嗓音:“娘。”

姑太太沒能繃住情緒,淚珠一滴一滴落下,“曇兒還疼不?”

二郡主虛弱地搖了搖頭,姑太太走到圓桌前,為她倒了杯茶水,慢慢兒餵她喝下,這才問她:“你老實告訴我,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王妃可知道?還有你纏著我來國公府可是王妃出的主意,今天你所做的事情都是誰指使你的?”

二郡主撇過臉,艱難地說:“娘,你別問了。”

姑太太情緒激動起來,“我怎能不問,你知不知道,你以後該怎麽辦呀,要是這件事傳出去。”

二郡主眼中透露出執念,閃著堅定的目光,“母妃說我要是做成這事,她會促成我嫁入韓侯府的。”

姑太太不顧女兒剛醒身子虛弱,右手用盡全身力氣掐著她的手脖子,“你不能那麽做。”

二郡主一句話都不說。

姑太太沈默片刻,哄著她說:“你聽王妃的沒錯,但你好歹讓我知道你打算怎麽做,我擔心你不說,我總得給國公府有個交代。”

二郡主眼瞅著自己的娘親一臉哀戚的面容,嘆了口氣,“娘親可不能阻止我。”

姑太太面露喜色,趕忙應聲:“不會阻止,不會阻止。”

二郡主這才婉婉道來:“去年去廟裏上香時,我遇到了韓侯府的世子,兩人情投意合,他本想娶我,私下跟母妃透口風時母妃不讓,我苦苦哀求母妃成全,前幾天,在哀求母妃之時昏厥,醒來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母妃以此要挾我今日必須來國公府,並用昏睡藥物迷昏二表哥,後讓小丫鬟引來人,以此嫁入任國公府,但母妃說她會有辦法讓我最終不用嫁入國公府。我答應了母妃的要求,按照母妃的計劃實施,沒想到,二表哥並沒有昏睡,反而推了我一把,我就倒在地上了,但二表哥行動不是很利索,我可以肯定他推我時我並沒有腹痛,可是似乎是在睡夢中突然感覺腹痛難忍,我完全失去意識,等到我醒來就看到娘親了。”

姑太太蹙眉,此事撲朔迷離,不管王妃此行事為何,怕是離不開王爺的囑咐,可憐我的孩子只能作為棋子,她用手撥開二郡主的發,“睡吧,你再多休息會兒,其他的一切有我。”

她等二郡主熟睡後離開房門,不想蕭明珰和二太太正站在院子裏看著她,蕭明珰還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樣子,二太太則滿面鐵青,姑太太跟著兩人到旁邊的會客堂,姑太太艱澀地開口道:“一切都是曇兒的錯,希望二嫂大人有大量,饒過曇兒這次,我定會約束好她。”

二太太聽著她服軟的語氣和微躬的姿勢,想著王府的勢力,只能忍氣吞聲作罷,更何況若要追究起來,自家的兒子也要承擔一些責任,何不見好就收。

蕭明珰只是作為這次事件的見證人,搖著蠶絲扇,一味地看熱鬧。兩人商量此事暫且揭過,對外人都說是郡主一不小心摔倒要在國公府靜養幾日。

姑太太與來時浩浩蕩蕩的陣仗相反,回去之時倒是顯得灰溜溜的。

二太太拿起自己列出來的為兒子相看的花名單,韓櫻如此湊巧出現在自己兒子的書房,怎麽看也是個不安分的,秦姑娘未來,看樣子身子真的弱,兒子身子弱就好了,兒媳婦再弱還如何傳宗接代,她猶豫片刻,選擇了林瑯。

她知曉兒子說一不二的性子,就怕自己選了人後兒子不滿意成天爭吵,她特意去了趟書房,任靖岳正側躺著看一本兵書,聽到腳步聲,見是自己的娘親,放下書,等著她吩咐。二太太撫了撫他烏黑的長發,回憶起生他時的艱難,楞是把眼淚給逼了出來,惹得他很是不耐煩,他知曉這是她硬是要他做某件事時總會出現的伎倆,他毫不留情揭穿她:“娘,你還是直接說是為了何事,一個月都要來一次的伎倆,你不累我看著也累。”

二太太的眼淚一下子止住了,滿面尬尷,用手揪著兒子的耳朵,氣勢洶洶地說:“你這孩子,你知不知道你推了郡主一下闖了多大的禍,好歹是你娘我機靈,楞是把你的過錯給抹平了,這次的事你必須聽我的,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必須聽我的。”

任靖岳歪了歪嘴,耐著性子道:“您說。”

二太太這下高興起來,語調都歡快了許多,“今天這宴會辦得不錯,除了出了那糟心的事,你娘我選了三個好人家的姑娘,可惜一個身子太弱,一個心機太重,看著都不適合你,我想著你得找個身子好點的媳婦,這不,林將軍家的女兒,閨名林瑯,性子活潑大方不說,武將之女身子定是好的,又有將軍府撐腰,以後你也不會受欺負。你看如何?”

任靖岳心裏暗自念叨著你兒子仗著將軍府的威勢不會受府外的人欺負是沒錯,可若是你兒媳婦欺負你兒子可怎麽辦?

他想著林瑯剛才扶他的嬌俏樣和在床下趴了半個多時辰的耐性,怎麽都覺得對胃口,他並不想讓自己的娘親知道自己對她很滿意,他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掙紮了片刻這才答應了。

他這做法沒有讓二太太不滿,反而讓二太太更高興了,這下自己有兒媳婦可以孝敬不說,兒子對自己媳婦不是很滿意以後豈不是還跟自己一條心,這府裏所有事情,還是我說了算,她越想越開心,扭著身子美滋滋地回了院子,盤算著明兒就去請媒婆到林將軍府提親。

蕭明珰坐在銅鏡面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頭,牙齒微咬著下嘴唇,想起自己上一世剛嫁入韓侯府時對韓櫻的關懷憐愛,她還記得韓櫻望著她時的柔弱無助,都是假的,只怕韓禹衡對她的百般折磨她也出謀劃策了。她隱約想起上一世自己還未出閣前,曾聽著下人們說起過韓世子曾與良王爺府的郡主糾纏不清,她不相信,還執意嫁入韓候府,原來上一世的遭遇都是自己的愚蠢造成的。

看來二郡主孩子差點沒有應該就是韓櫻的功勞,她真是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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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靖岳:我家媳婦兒真可愛

林瑯:不要那麽直白滴誇人家,我會害羞滴

☆、交易

韓櫻是低垂著頭出任國公府的,她穩穩地踏上馬車,安靜地坐在馬車裏,若是有人細心觀察,會發現我雙肩微抖動,她不是在害怕她人揭穿她剛才所做的事情,她怕的是等會要面對的大哥,她知道,今天的行動失敗了,她在劫難逃。

馬車搖晃了好一陣子,停了下來,她下車,沒有任何人扶著她,和早上在任國公完全不一樣,她出門從來都不能帶自己的貼身丫鬟,外面人所看到的華麗的她都是假象,在韓候府,她活得也很不堪。

奴婢冷眼看著她一步一步從馬車上邁下來,不耐煩的聲音響起:“請小姐快點,奴婢還要回去覆命。”她咬咬牙跳了下來,差點扭到腳脖子。

她進入韓侯府,內心有種墜入深淵感,行屍走肉地回了自己的院子,丫鬟們還好好的,貼身丫鬟迎上來,給她倒了杯水,“一切可還好?”她問的不是丫鬟們,而是自己那孤苦無依的姨娘。她曾經有一刻真想狠下心來不顧自己姨娘的死活,是否當她狠下心來自己就能得到解救。他就能放過自己。

丫鬟點頭,“姨娘一切都好,世子沒有為難她。”韓櫻露出淒美的笑容。

門外傳來熟悉的韓世子的奴婢的聲音:“小姐,世子爺請您過去,說有極品茗茶請您品嘗。”品茗一直是她讓他過去匯報的借口,她打了個寒顫。

貼身丫鬟一臉擔憂地望著她。

“知道了。”她打開房門,假裝鎮定,跟著那走狗一起去找韓禹衡。

青衣奴婢打開了房門,作了個請的姿勢,她深吸口氣,踏入房門,咯吱一聲,門被關上,韓禹衡寬闊的背影背對著她。

“辦得如何了?”韓禹衡問。

韓櫻在來的路上曾經想隱瞞一切,這種僥幸心理一度占據她想要坦白的內心的上峰,但她終究寧願自己受點苦頭。

她幹澀地回答:“他們不會聯姻了,我也把藥餵入郡主的口裏,郡主應該不知道餵藥的人是我,不過我出房門的時候被碰到了,她們應該會懷疑。還有,藥沒有效果。”

韓禹衡緩緩轉過身子,食指和中指輪流敲擊著桌面,冷眼看了她好久,她一直垂著眼簾,一眼都不敢看他,她覺得渾身冰冷。

餘光中她瞅見他的手掌翻轉,手心向上,心一下子揪到高空中一般,他的中指敲了一下桌面,門外進來兩個青衣奴婢,他擡手之時,她猛地閉上眼睛後又睜眼,“我自己走。”

她進入房門的裏間,那裏有個按鈕,一開啟,露出暗道,這是他懲罰他的棋子的地方。她被綁在柱子上,剝掉外衣,只剩一層內衣,一青衣女子用鞭子抽打了她十下,一下下都打入骨髓,她咬著牙關,只是悶哼,輕易不肯出聲,這只是一般的□□,她受得住。

打完後兩人又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穿好她的衣服,扶著她上去,韓禹衡已經離開,桌上放著一瓶藥,青衣奴婢拿上藥送她回房後,把藥放桌上就離開了。

她死盯著那瓶子藥,她第一次被鞭打是從姨娘出事她維護姨娘後的事,每次鞭打過後他都會留下藥,他不是可憐她,只是她知道自己對他還有用處,他會讓她活著。她伸出手握住藥瓶,很想把藥扔掉,她不能,她還要帶著對他的恨意,對韓侯府的恨意甚至是對她姨娘的恨意活下去,作為他的棋子活下去。

夜裏,蕭明珰撐著自己的下巴等任靖真回房,等了許久,她肚子餓了,吩咐小廚房給她做兩碗面,小廚房面做好後,邱嬤嬤過來詢問是否馬上吃,她揉著肚子,哀叫道:“快端上來。”她沒有留下一絲淑女形象,拿起筷子,呼嚕嚕地吃完面,把面湯也喝了個一幹二凈才罷手。

邱嬤嬤端上第二碗,她擺手說:“拿到廚房溫著,世子爺回來再端上來。”她大概又等了一盞茶功夫,任靖真這才姍姍來遲,他見昏黃的燈光下,一長發披肩的美人斜臥在桌上,燈光照得她的肌膚格外光彩迷人,他一進門,倒是把光擋去了三分之一,美人未擡眼,爆出一句不美的話:“說,你怎麽現在才回來,去哪裏鬼混了?”任靖真聽了這話,剛才心中所縈繞的溫馨氛圍立馬被戳破,他心裏暗嘆口氣。

任靖真自己脫下衣裳,邊交待自己的行蹤:“和趙渺他們喝了幾杯。”他望著桌上那碗面,揚眉示意:這是給我準備的?

“吃吧。”蕭明珰又繼續趴桌上,他坐她身邊,夾了口面要餵她,她轉過頭,“我剛吃了一碗,飽著呢,別來招惹我。”任靖真呵呵地笑著,三兩口解決完面,兩人自是梳洗一番就上床躺著。

蕭明珰雙手撐著身子,微趴在他懷中,雙眼亮閃閃直逼他,“你是怎麽知道二郡主的事?還有你還知道良王府和韓侯府什麽事?”

任靖真就想著怎麽突然對他那麽好,前幾次晚回來最多就一碗醒酒湯等著,今兒還有面,這面真貴,“該說的都說了。”

蕭明珰揪了下他的鼻子,用掐了掐他的臉頰,還用櫻桃小嘴啃了他一口,這才說:“我不信。”

他擺出一副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真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的樣子,蕭明珰越發覺得他藏著掖著事兒。

她轉過身子,他用手摟著她的腰,她把他的手掰開,又往墻壁靠了靠,試圖離他遠點,他見她倔強的樣子,“我只知道良王爺目前和韓侯府一起投靠了三王爺,至於他們兩府之間的恩怨真不知道。”

“那你怎麽知道郡主的事情?”

“我早知道二嬸有意和姑太太結親,因此才查了下二郡主。”

“那二郡主肚子裏的孩子是韓世子的?”

“是。”蕭明珰搖了搖頭,連連嘆著可惜。

“管他們做什麽。”

“你說我明兒去跟郡主做筆交易如何?”

任靖真問:“什麽交易?”

“當然是能讓她如願嫁入韓侯府的交易了。”蕭明珰眼眸子中帶有清冷之色與話音落地時音調的調皮勁兒成反差。

任靖真思量片刻,“可以。”他又溫聲勸她,“我們睡吧。”

“嗯。”蕭明珰主動投入他的懷中。

翌日,蕭明珰用過早飯後,就去了二郡主的房間。

蕭明珰好整以待地坐在她的床邊,她呼喚著丫鬟一會兒給她拿點心一會兒給她換一杯熱點的茶一會兒又讓丫鬟給她拿點果子啃,她瞧著二郡主眼睛緊閉,睫毛微微顫動,一看就是在裝睡,她懶得揭穿,等著她老老實實自己“醒”來。

二郡主終究還是憋不住了,她張開眼睛,怒目而視,蕭明珰輕笑著說:“二郡主這是醒了,可要喝口水?”

她冷著臉說:“不用了,你知道我在裝睡,你在我這這麽久想幹什麽?”

“我能幹什麽呀?”蕭明珰露出甜美的小酒窩,底下頭看著自己抓在手中的果子,裝傻地說:“哦,我來你這吃點果子。”她伸出啃了一半的果子,問:“你要吃不?”

二郡主哼了一聲,“表嫂是個聰明人,還是不要做這種事,省得累了你的聰明樣。”蕭明珰呸呸稱讚道:“二郡主倒是爽快,那我就不拐外抹角了。”她揮手讓周圍的丫鬟婆子都退下,房間裏只留下她和二郡主兩人。

兩人對視了一會,二郡主問:“有何事你直說吧。”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知道你昨兒在任國公府做的所有事情,你怎麽算計二弟,怎麽被算計差點小產。”

二郡主一把坐了起來,原本蒼白的臉倒是紅潤了許多,“你怎麽知道的?”

蕭明珰呵呵地笑開了,“是你告訴我的。”

“不可能,我怎麽會告訴你。”

“在你和姑太太談話的時候。”

二郡主冷靜下來,微靠在床榻上,“你想要什麽?”她略帶鄙夷地語調,像是在打發乞丐一般。

蕭明珰搖了搖頭,用憐憫地眼光看著她,“不是我想要什麽,是你想要什麽?”

二郡主疑狐地看著她,“郡主是睡糊塗了吧,你在國公府所做的事又如何能說出去呢?所以,郡主要認清本分才是。”蕭明珰一字一頓地說:“只有郡主求我的份兒。”

二郡主這才軟下身段,“你想讓我做什麽?”

“我知道二郡主和韓侯府世子爺的事兒,也知道你想嫁給韓世子,只是你應該知道,李小姐已經和韓世子定下婚約,再過幾日我四妹也會入府,你又能有什麽手段呢?”

她老神在在地說:“這就不用有勞表嫂費心了,母妃會幫我打點好一切。”

蕭明珰噗嗤一聲,揚聲大笑,“郡主這是說笑話吧,你到現在都不知道良王妃對你做了什麽麽?”她嘲諷的意味很濃,一下子傷到了二郡主的自尊心,“你這是什麽意思?”

蕭明珰搖著頭解釋:“良王妃壓根就不想你嫁入韓候府,要不她就應該在暗地裏施壓於韓府,而不應該讓你用計謀害二弟。”

“母妃和韓世子說好了,只要讓韓櫻能夠嫁入任國公府,我就能嫁入韓侯府。”

“可惜你被推倒在地。”蕭明珰撇了撇嘴,“我有辦法讓你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嫁入韓候府。”蕭明珰壓根就不想告訴她是良王妃與韓禹衡、韓櫻合謀起來害她,良王妃自是為了弄掉她的孩子、韓禹衡除了前者還要擺脫掉她,讓其失去名譽永遠被囚禁於王府後院,同時還能夠把韓櫻嫁入任國公府。

二郡主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想著良王妃若是要幫她定會讓自己有求於她或者捏著自己的把柄,她想起韓禹衡的甜言蜜語,何不信一次蕭明珰?

她決定賭一賭,“你要我做什麽?”

“這個等你進入韓侯府再說。”二郡主頷首。

蕭明珰走出房門,韓家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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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靖岳:說好的提親呢?

林瑯:你都沒有來提親,我再也不理你了

任靖岳(哭著喊著):不要不理我

林瑯:好,那你以後要聽我的話,我讓你往東你絕對不往西

任靖岳(毫無骨氣):好(樂開了花~)

☆、姻緣

任國公府和二太太忍氣吞聲、好好兒地伺候了二郡主五日,她的身體才逐漸穩定下來,被良王妃派來的下人們扶著回良王府。

二太太眼瞧著礙眼的人終於離開,大大松了口氣,一時間似乎壓在心頭的那顆石頭落地了,這幾天的事情一直瞞著老太太,倒不是怕老太太接受不了,更重要的是怕跟老太太那麽一嘮叨,老太太房裏畢竟人多口雜,再怎麽嚴密的消息,多說幾遍就有更多風險,會讓他人知曉,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和蕭明珰等人都沒說。

她捶著自己的肩膀,懶洋洋地回自個兒的院子,招呼來貼身嬤嬤,翻著黃歷,“嬤嬤,我瞧著最近這幾天日子都不錯,不如讓人去請了媒婆到林將軍府裏提親吧。”

老嬤嬤聽這話就高興,哪裏能說不,直點頭:“還是太太想事兒周到。”二太太合上黃歷,冷哼了一聲,“若是讓二老爺來麻煩,估計又要再過一年了。”老嬤嬤臉色變了變,安撫道:“二老爺官場上的事兒要緊。”

“官場的事要緊能要緊過二少爺麽?你少哄我,我也是懶得計較罷了。你瞅瞅他幾天沒回院子了?”二太太糾著臉,說出這話並不帶一絲憤怒,相反還有不屑。

老嬤嬤沒有點穿二太太和二老爺之間的心結,好聲好氣地說:“二老爺天天回來,只是看著二太太早就歇息下了,怕吵到您才沒有進屋,都歇在書房。”

二太太搖了搖頭,“不說這個了,終究是我沒福氣,不過我也不想落得跟大嫂一個樣兒,得過且過吧。”她哀嘆完自己正色道:“所以我才想趁熱打鐵把林將軍家的姑娘給二少爺定下來,勞煩嬤嬤下午就去請媒婆說說,我晚上準備好禮,若是沒什麽問題,明兒媒婆就上門提親去吧。”

老嬤嬤並不是她以前的娘家人而是任老太太身邊的人,只是二太太生母去了以後老太太特意送這嬤嬤過去照看她,因此老嬤嬤除了對二太太體貼外,更忠心於老太太,“二太太是否要把這事兒跟老太太說一聲?”

二太太頷首:“這是自然,這府裏的大事兒都要經過老太太才是。”二太太嘴裏雖然這麽說心裏卻不是那麽想,但想著老太太對她的好,她有把握即使老太太另有人選也能把老太太拿下,她可不像她大嫂那麽窩囊無能。

老嬤嬤說話間就去找媒婆了,二太太起身去老太太的院子,把定了林將軍姑娘這事與她一說,老太太半晌沒說話,二太太微撅著嘴兒說:“老太太你只管放心,我觀察了,林姑娘定是個溫柔嫻淑端莊大方的人,而且武將出身,身子好,你瞧岳哥兒那身子。”

老太太瞧著她那滿意勁兒,誇得天花亂墜,也不忍心打落她的興頭,老太太自是想著:以後二太太要分府住,二太太性子剛強,若是再娶個兒媳婦也是性子剛強之人,怕是家宅不寧,可這話也不好說。老太太被她纏得怕了,松口道:“行了,知道你滿意,那以後你兒媳婦進門了要多疼些才是。”二太太見老太太應了,覺得更能顯示自己得老太太得寵,志得意滿地回院子打點東西去了。

翌日媒婆早早就進了任國公府,二太太自然是一番囑咐,媒婆常向他人提親,也懂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媒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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