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一目連還是攔不住蝙蝠俠，畢竟他始終只是一個沒有絲毫攻擊技能的輔助罷了，就算他沖上去和蝙蝠俠打一頓，還不一定誰綁誰呢。

如果他是一位攻擊性的式神就好了……這樣的話一切，說不定就都不會發生了，他也有能力阻止八岐大蛇，可惜他的風護符能力有限，再加上主人特意強調過不能傷人，那些人類反而變本加厲的利用這一點，肆無忌憚的開始對他進行攻擊。

事到如今走到今天這個局面，他真的已經盡力了，可是事情卻遠遠沒有結束，他不能放棄，也永遠不會放棄。

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僅僅只會被動的防禦，他根本救不了任何人，因為他救了一次又一次，那些進攻的惡人並不會因此而放棄傷害，反而會因為他們的軟弱和退讓而得寸進尺。

在那一次小醜謀劃的哥譚淪陷計劃中，他將蝙蝠俠徹底的推向了整個世界的對立面，小醜每隔一天就會殺掉一個警察，除非蝙蝠俠自首，否則他絕不會停止殺人，事情演變到後來越發的誇張。

游船的爆炸事件，人性的終極考驗，黑暗勢力的不斷施壓，讓所有人恨透了那位默默奉獻的超級英雄。

他想要阻止，卻無力阻止，只能盡力的去守護，去安慰，去忍讓，一退再退。

可是如今他已經退無可退。

那就……無需再退……

身後的白龍乘風而起，帶著一目連沖天飛去，蝙蝠俠等人緊隨其後，一同前往了哥譚市的中心。

此時的哥譚陷入了一片混亂，由於一目連給大家都套上了盾的緣故，普通民眾倒是沒有什麽傷亡，只是在面對歹徒的時候依舊是毫無反抗的能力，大部分沒有逃走的人，都被小醜的人給抓了起來。

八岐大蛇雙手背在身後，非常滿意的看著這一座死城，小醜站在他的身後，笑容十分的駭人。

所有的人類都被控制了起來，所有人都萬分恐懼的看著他，這座城市已經完全淪陷了，從市民再到官員，無論是貧窮者還是富裕者，無論是無恥的罪犯還是善良的民眾，大家在這場無妄之災面前，顯得是那樣的平等。

一目連憤怒的沖了上去呵斥道：“八岐大蛇！”

八岐大蛇見到一目連的時候開心的翹了翹嘴角：“你終於來了，快來看看，好戲正要開始。”

一目連：“你混賬！竟然敢公然違抗主人的命令。”

八岐大蛇疑惑的道：“我什麽時候違抗主人的命令了？你可有見到我殺過一人？我這正是在順從主人的命令啊～我在拯救這座汙濁的城市。”

一目連：“一派胡言。”

八岐大蛇聽到這話反而咯咯的笑了起來：“一目連啊一目連，你我同樣是天上的神明，螻蟻與我們而言，生死不過如花雕花謝，不值一提。我若想殺他們，何須如此大費周章？我這正是為了主人的命令，在拯救他們吶，他們正應當如此跪拜在地上，對我感恩戴德才是。”

一目連：“你放屁！”

八岐大蛇：“你好好看看下面這些人類，看看他們那些醜惡的嘴臉吧，你真的天真的認為，把他們護得好好的就是救他們了嗎？讓他們活在這個惡臭的溫床裏，安然度日就是守護了嗎？”

“用小醜的話來說，你就是一張保鮮膜，將這群腐臭的東西全都包裹了起來，自以為是在保護，其實不過是讓他們變得更加惡心罷了。”

“罪惡，不斷的滋生罪惡，生生不息。”

一目連恨鐵不成鋼的指著站在八岐大蛇身後的小醜道：“借口！我看你是徹底的被他的花言巧語給迷暈了頭。”

八岐大蛇輕輕笑道：“他所說的，正是我心中所想，何謂迷暈了頭？我看你才是被你身邊的那位給洗腦了吧？你看看他是什麽下場？一次次的拯救這些愚蠢的凡人，可是這些人類呢？有對他抱有哪怕一絲的感恩之心嗎？”

“他為這個城市付出了多少，想必你比我更加的清楚，可是他除了一身的病痛折磨還得到了什麽呢？”

“滿身罵名！惡人想殺他，好人唾棄他，普通人厭惡他、恐懼他。這可不是一位所謂的英雄該有的下場吧。”

一目連上前一步將蝙蝠擋在了自己的身後道：“那還不是你們造成的！”

小醜這個時候站了出來，嘲笑道：“你的這位朋友，果然很天真，他真的以為沒有我的那一次殺人事件，這些民眾就會對蝙蝠俠感恩戴德嗎？他們只會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而已，甚至有更多的人會跳出來指責他做得不夠好，他在做錯事，這是必然發生的事情，我不過是將這個結果催化了一下而已。”

一目連就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小醜，顯然對這個荼毒了自己夥伴的惡人痛恨至極，在一目連的眼中，正是這個小醜的出現，八岐大蛇才會一步步的走到現在。

一目連對著小醜冷冷的道：“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

八岐大蛇輕輕聳肩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暴躁了？他說得也是事實嘛。”

一目連簡直覺得可笑：“你的意思是，你不但沒有毀了這座城市，你還是在救人？”

八岐大蛇：“你知道為什麽蝙蝠俠會落得這麽一個下場嗎？那是因為這個城市根本就不是缺一個超級英雄，這個城市真正缺少的，是像我這樣的超級反派，一個擁有絕對的實力能夠顛覆一切的惡人。”

“小醜和那些罪犯的小打小鬧，根本無法觸及這些人心中的恐懼，只要不觸及到自己的利益，他們絕對會冷眼旁觀，而且還會對這些殘忍的事情指手畫腳。他們冷漠得可怕，自私得可憐。”

一目連：“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

“我現在做的事情可不一樣，當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恐懼之中後，當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下。世界要末日了……每個人的生命都岌岌可危，他們陷入了絕望，這個時候如果有一位超級英雄敢挺身而出的話，你猜猜他們會怎麽做？”

一目連沒有說話，他的心臟仿佛被紫焰寸寸焚燒，八岐大蛇的不潔之力加上他那帶有蠱惑性的語言，讓他頭痛欲裂。

八岐大蛇：“人類還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當他們生活的舒適的時候，恰恰會自相殘殺，可是一旦遇到了像這樣的滅頂之災時，他們反而會放棄一切成見，放棄所有的錢權利益，將生存的本能激發到極致，變得前所未有的團結。”

“若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一位拯救世界的英雄，他們就會將這個忽然出現的救星，看成是他們突破困境的唯一的希望，奉他為神……”

“你看看下面那些團結在一起的人類吧……這個城市需要我～”

一目連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不想去聽八岐大蛇說話，口中不停的念叨著：“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八岐大蛇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輕道：“嘴上說著一派胡言，其實你的內心是認可我的對不對？一味的守護根本救不了任何人，你早就有這種想法了對不對？”

“你當真是想要救人嗎？我為了完成主人的命令，可以不擇手段，放下自己高貴的身軀和一個人類合作。蝙蝠俠為了守護哥譚，可以做一位被萬人唾罵的私刑執行者。”

“只要能夠達到目的的話……用什麽手段根本不重要不是嗎？”

一目連一把揮開了他的手：“你閉嘴！”

一目連痛苦的捂著自己被紫焰灼燒的身體，他真的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在過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被不潔之力的反噬，變成一條沒有任何思維和生命的蛇魔。

到了那個時候，他還能做什麽？他誰都守護不了！

八岐大蛇輕聲的在他的耳邊道：“好好好，我不多說了，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不過，你可別期望我會阻止我的那位小朋友去做任何事情，據說～他似乎在這座城市裏，埋下了不少炸彈呢，你猜猜你的小朋友能不能當得了這個拯救世界的英雄呢？”

“我最後提示你一句，我的戲臺已經搭好了，可是接下來要怎麽演，我可不清楚。也許是一位超級英雄從天而降，拯救了世界，一切回歸正軌，整個城市改頭換面，崇拜正義。又或許是超級英雄不過是一介凡人，根本沒有什麽童話故事，超級英雄敗給了邪惡，整個城市徹底的淪陷。”

“我猜……那位蝙蝠俠似乎並不是什麽神仙，更沒有什麽逆天改運的異能，就算他最後能救得了大部分人，恐怕也是慘勝，而且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一目連痛苦的看向了蝙蝠俠他們，蝙蝠俠等人有好幾次想要動手，可是都被一目連攔了下來，有人質在手，他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八岐大蛇：“一切都準備好了，你還在等什麽呢？咱們的英雄該登場了～”

如果能救人的話……墮落成妖……也沒關系的……不是嗎？

天空之中，一團烏雲隱隱的集聚在了一起，開天辟地，天雷滾滾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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