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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7章 637 他的心意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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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箬衣將綠蕊留下看著,若是那邊宮女過來通傳,就馬上和福潤身邊的宮女過去找她。

反正陛下和使臣團來之前都會有人過來先知會一聲的,好讓這邊人準備接駕。

估計他們一時半會也過不來。

所以衛箬衣覺得自己有充足的時間和福潤一起出去浪。

福潤如今住在皇後的宮裏,在後面僻出了一個院子,有門和皇宮寢宮的院子相連,又獨立成院,平日裏也沒什麽人過來打擾。倒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

等進去之後,衛箬衣看了看,擺設非常不錯,看來皇後倒真的沒有苛克福潤。這裏和福潤以前住的地方真是天差地別。

“畫像是誰畫的?”衛箬衣與福潤攜手進去之後就好奇的問道。

“宮裏的畫師。”福潤笑道,“小時候我們都畫過。”

她打開了一只箱子,翻了翻,找出了兩卷畫軸來,“可惜的很,五哥出宮早,也就只能找到這兩卷畫像了。”她將畫軸抱了出來,攤開擺在了桌子上。

“哇。”衛箬衣一看就笑了出來,“他還真是……”

“什麽?”福潤見衛箬衣欲言又止,於是追問道。

“打小就一臉的階級鬥爭樣子!”衛箬衣笑道。

“什麽意思?”福潤不解的問道。

“換句話說,就是不茍言笑。”衛箬衣笑道。

畫卷之中的小男孩都是站在花叢裏面的,只可惜,周邊的繁花畫的是富貴榮華的模樣,可是站在花叢裏面的孩子卻是板著一張臉,半點笑意都沒有。

他打小就開始穿黑色的衣服……一點點小孩子臉上該有的稚嫩和活潑都沒有,反而帶著一股子森然和沈暮之氣。

衛箬衣笑著笑著就有點笑不太出來了。

她擡手緩緩的撫過畫卷,指尖停留在他的臉頰邊,他小時候一定過得非常不開心,所以才會是怎麽一副模樣。

那畫師畫的傳神,倒是將他臉上細微的表情都表達出來了。

“一會你帶回去吧。”福潤見衛箬衣眼底有了幾分不忍之色,於是將畫卷卷起來,裝好,對衛箬衣說道。“五哥反正也不在意這些東西,這畫像差點被人燒掉。是我撿回來的。我想能好好的替五哥保存這東西的,除了我,也就是你了。”

“多謝了。”衛箬衣面前的牽扯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她將畫卷接了過來,福潤又找了一塊錦布過來包住,免得散落開來被人瞧見。

衛箬衣將畫卷抱在了懷裏,忽然之間有一種想要見到蕭瑾的沖動。

不過她知道蕭瑾今日不會過來,畢竟蕭瑾答應過她不在那個柔然公主面前露面。今日他也一定會尋了借口避開這個宴會的。

和福潤從院子裏面出來,福潤帶著她走了近路。反正皇後已經離開了寢宮了,所以穿過皇後的寢宮也不需要懼怕什麽。

不過她們才出了皇後寢宮的院子就見到兩名太監引著一人匆忙經過。

“五哥?”福潤眼尖扯了一把衛箬衣的衣袖,“五哥這是去哪裏?”

衛箬衣也是一怔,他怎麽會來?蕭瑾還穿著錦衣衛的衣服,應該是被從宮外叫來的。是有了什麽急事了嗎?

蕭瑾聽到聲音,回眸看來,衛箬衣和福潤兩個站在墻角不起眼的地方,均是盛裝打扮,他的神色一晃,欲言又止。

這裏人多,他不能和衛箬衣說什麽,好在福潤在這裏。

“福潤。”他停下了腳步。

“五皇子殿下,陛下在禦書房等著呢,還是不要做過多的耽擱。”一名太監提醒道。

“我與福潤說上兩句話,能耽誤多少時間?”蕭瑾寒聲說道,隨後掃了那太監一眼。

他的眼神太過淩厲,太監頓時將脖子縮了縮,退到了一邊,不敢再言語。

福潤和衛箬衣都覺得蕭瑾有話要和她們說,福潤轉過身子來,擋在了蕭瑾的身側,隨後行了一禮。

“五哥。”她故意放慢了自己的語速,宮裏人都知道她是個結巴,說話慢沒什麽的。

“父皇召見我。”蕭瑾知道福潤替自己擋住了,所以擡手過去握了握衛箬衣的手,“我不得不來。”

“哦。何事?”福潤又問道。

“大概是為了柔然公主的婚事。”蕭瑾說道,皇後派人給他傳了話了,將淑妃娘娘在書房裏面說的話大致的和他說了一遍。

他來的路上心煩意亂,如今見到了衛箬衣了,心卻是忽然之間平靜了下來。

他握住衛箬衣的手腕,便有了一種想要帶著她沖出這個皇宮的沖動。但是他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麽做。

衛箬衣何等的聰明,一聽便知道蕭瑾的意思了。

電光火石之間,她前後聯系了一下,衛蘭衣被皇後找人叫道宮裏,又被宸妃的人帶走,現在蕭瑾被傳喚入宮,為了柔然公主的婚事,這些若是前後連起來一想,也就明白了。

柔然公主與四皇子之間的婚事必定是有變了。

陛下在這個時候召見蕭瑾,大概是存了想替蕭瑾與柔然公主賜婚的心思了。

衛箬衣的臉色驟變,她素來沈著,不過就是這個時候她也有點沈不住氣了。

衛箬衣驟然變得蒼白的面容落入蕭瑾的眼底,惹的他心底鈍痛,甚至眼底有了一絲澀意。

就是福潤也回過味來。

她慌張的看著五哥,嘴張了張,卻是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蕭瑾緩緩的一笑,眸光之中蘊滿了柔意,他對福潤說道,“橫豎柔然公主要嫁誰與我也沒什麽關系。放心吧。我去去就來找你。”

福潤和衛箬衣都知道蕭瑾這話是對著福潤說的,但是卻是說給衛箬衣聽的。

“郡主有點不舒服。”福潤的腦子轉的也快,“我陪著她在我的居所休息休息。若是五哥一會要尋我的話,自是來這裏便是了。”她結結巴巴的說道。

“好。”蕭瑾點了點頭。他撤開了按壓在衛箬衣是手腕上的手,“我先去父皇那邊。一會過來找你。”

“恭送殿下。”衛箬衣斂下了眼眉,將懷裏抱著的畫卷摟的更緊了,隨後她屈膝行了一禮。

蕭瑾毅然轉身,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而去。

其實他從宮外到禦書房原本是不用經過這裏的,他是故意來這裏轉上一轉,看看皇後是不是在,若是在的話,他要先對皇後表明自己的心意。便是拼著這皇子不當了,他也不會去娶那個柔然的公主。卻不成想在這裏遇到了衛箬衣,也好,他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免得她會胡思亂想的。

他喜歡和愛著的人都是衛箬衣,不會再有旁人。

以前是這樣,現在,以後都會是這樣。

蕭瑾走後,衛箬衣就十分配合的裝出了一副即將暈倒的樣子,福潤趕緊將宮裏的宮女叫來,幫著一起將衛箬衣攙扶到了自己的院子裏面,同時又叫人去將太醫院院正請來。

裴敏匆忙而來,還真的以為衛箬衣怎麽了。等到了才知道,這位郡主是不想見人,所以借口躲了過來。

“做戲便要做全套。”裴敏嘆息了一聲,“這裏是宮裏,不能胡亂開這種玩笑。”他壓低了聲音對衛箬衣說道。

“幫幫我。”衛箬衣心思紛亂,此時腦子裏裏面也想不出個什麽事情來,只能扯了裴敏的衣袖柔聲求道。

“郡主少安毋躁。”裴敏點了點頭,福潤公主倒是一個知情識趣的,見他進來,便已經主動去了門外,她是公主,在外面一橫,便是有人想要探頭探腦的,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裴敏從藥箱裏面找了幾個不同的藥丸出來,拿水兌了,化開。

“這三種藥的藥性相沖。”他對衛箬衣說道,“你服下便會出現腹痛的情況。郡主想明的話就喝了吧。等腹痛加劇,下官再替郡主止疼。”

“好。”只要能留在這裏等蕭瑾的消息,別說是肚子痛了,就是頭疼腳疼渾身痛,她都忍了。

她接過了藥一股腦的喝下去,隨後躺下靜靜的等著。

不消一會,衛箬衣便感覺到肚子裏面開始隱隱的抽痛起來。

裴敏站直身體,打開房門,對福潤行禮道,“郡主腹痛難忍,下官一時不敢確定郡主是因何腹痛的,所以請公主允許下官再叫來兩個太醫一起會診。”

“好。趕緊去。”福潤點了點頭。

她明白在宮裏討生活,需要步步為營,裴敏這麽做,也是將事情做實了,免得以後有人會懷疑什麽。

不一會,太醫院就又來了兩名太醫。

此事,衛箬衣已經痛的臉色發白,汗珠都給疼出來了。

裴敏先用針給衛箬衣止痛,然後再叫那兩個太醫也給衛箬衣看了看。

大家得出來的結論便是衛箬衣冷暖失調,脾胃虛弱。

折騰了一番,腹痛才漸漸的消退下去。

福潤已經打發了宮女去前面去和皇後告假,也順便將衛箬衣腹痛的消息告訴了衛毅。

衛箬衣現在是在後宮之中,衛毅不能胡亂進來,也不知道她到底怎麽了,急的直跳腳。等裴敏去了前面,衛毅一把就抓住了裴敏,裴敏說郡主只是不想參與這些活動,所以故意裝病的,衛毅這才將心放了下來。

不想參加就不參加吧。反正人來了已經是盡了禮數,病倒是出乎意料,隨便其他人怎麽想吧。

裴敏敢在這裏說衛箬衣病了,定是有所準備,不怕其他人查的。

蕭瑾站在禦書房裏,整個書房的氣氛凝重。

陛下橫眉冷目的坐在龍椅上,雙手撐在桌案的兩側,瞪視著不卑不亢的蕭瑾。

“柔然公主怎麽就配不上你了?”皇帝想想都氣不過,上次他提著事情,這臭小子就一臉的嫌棄,如今他再提,他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臣不喜歡她。”蕭瑾緩聲說道。

“那好,你倒是給朕說說你喜歡誰?”皇帝都快要被氣笑了。一句不喜歡就完了嗎?他當年娶妻的時候也沒人問過他喜歡不喜歡啊!這不都是因勢而為的嗎?

淑妃娘娘一聽,連忙打岔,“陛下息怒,莫要和五皇子殿下動氣啊。”

“你看看他那個死樣子!叫朕怎麽能不生氣?”皇帝擡手一邊點著蕭瑾,一邊對站在他身側的淑妃說道。

“五皇子殿下,陛下也是出自一片好心。”淑妃娘娘朝著蕭瑾一笑,柔聲勸慰道,“五皇子殿下就不要任性了。還是順著陛下的心意吧。”

蕭瑾終於擡了擡眼眸,目光冷冽如刀,削向了淑妃。

“到底是要我順著皇上的心意,還是順了你的心意?”他寒聲問道。“你不過就是一個後宮妃子,這麽多年,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今日你為何要咄咄相逼,一定要我娶了那個柔然的公主?她既然那麽好,就留給你的十二皇子啊。”

淑妃娘娘沒想到素來冷漠不多言的蕭瑾今日的反應居然回事這麽大。

他一股腦的說了那麽多,倒真的將她說的啞口無言的。

“陛下!”她怔了怔,隨後回神,“陛下知道臣妾是真的想要讓陛下和五皇子之間的關系緩和下來,才提著想要讓五皇子殿下成家的。臣妾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啊。陛下明察。”

“愛妃不必慌張。”皇帝更是被蕭瑾氣得不輕,先是柔聲的安慰了一下淑妃娘娘,隨後怒視著蕭瑾,“你這個逆子,淑妃娘娘怎麽說也是你的長輩,朕見你是在外面待的連最起碼的禮數都不知道了!淑妃娘娘能圖什麽?不過就是圖一個皆大歡喜!你不領情就算了,還當著朕的面子頂撞淑妃。你可知道要尊重長輩。”

“值得尊重的長輩,臣自會尊重,但是那些意圖不明,不知道想要做什麽的長輩,請陛下恕臣不會去尊重!”蕭瑾重重的說道,目光依法的冷。

皇帝一聽,更是被氣的心肝都在顫的疼。

“你這個逆子!”他擡手抓起了桌子上的硯臺,想要朝著蕭瑾扔過去,卻想起了上次他已經將蕭瑾的頭都打破了,他卻還是梗著脖子不服輸。

看他那樣子是斷然不會屈服。

一時之間,他的手是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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