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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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章=
寧渺那頭的聲音有點吵, 蘇陶也沒時間和他打招呼，“你在哪兒呢，你能聯系上夏姐的父母吧，她出車禍了，在第一人民醫院，你快通知叔叔阿姨，我在趕過去的路上。”
寧渺乍一聽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麽？誰...誰出車禍了？”
“夏姐啊，你快點, 人現在在醫院昏迷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我馬上。”
寧渺有點語無倫次, 蘇陶能感覺得他話語中的慌亂，掛了電話看著車上的導航緊張地捏著手指。
左安伸手握了握蘇陶的手, 感覺到她手裏的手汗，溫言道, “別怕，不會有事的。”
蘇陶一直覺得意外和死亡離自己特別遠，所以她從未設想過這種情況，快到醫院的時候，寧渺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餵？陶兒, 你到了嗎？怎麽樣？”
蘇陶一手拿著手機一手解開安全帶下車，“我剛到，叔叔阿姨呢？”
“通知過了, 我在趕過來的路上，她媽媽心臟不好，我暫時只告訴了叔叔，等沒有事了再告訴阿姨。”
田夏的媽媽心臟不好，蘇陶是知道的，前年的時候她媽媽還做了心臟搭橋手術，只是剛才一急，她壓根兒沒有想到，只知道很多情況需要家屬簽字。
她一邊往急診跑一邊聽著寧渺冷靜的不同往日的話，第一次那樣清楚的意識到他們都是成年人了，一起長大的那些人，都從玩世不恭逐漸地學會了擔當。
蘇陶從前覺得，她從未排斥過成長，也從不害怕時間的流逝，只是有時候恰恰會因為年輕而感到焦慮，因為年輕，所以害怕一事無成，因為年輕，所以害怕辜負自己。
她從未想過，生命真的會有這樣的情況，不是你希望了，老天就會給你實現的時間。
“你好，我是剛才你們打電話聯系的車禍患者的朋友，她怎麽樣？”
“哦，沒有生命危險，有輕微腦震蕩，還有就是右腿骨折，醫生正在處理，你們來了先去把費用繳一下吧。”
蘇陶呼出了一口氣，點頭，左安拿過單子，“我去繳費，你在這等著。”
蘇陶點頭，她確實跑不動了，只是看向那個護士，“除了輕微腦震蕩和骨折，沒有其它事了吧。”
護士想了想，“她額角應該是磕到了尖銳物，縫了三針。”
蘇陶心裏一緊，“不...不會破相吧？”
“得看情況，傷口不深，而且在額角，就算留疤也不會太深，用點小碎發遮一下就好了。”
小護士朝著蘇陶身後喊了一聲，“衛大夫。”
蘇陶轉身，衛書沁一身白大褂，手裏拿著一個記錄本站在分診臺旁邊，蘇陶有些發楞，“你...學醫了？”
衛書沁的笑還是淡淡的，像是對著老朋友，又像是對著陌生人，“對啊，研究生第一年，在急診實習，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蘇陶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點點頭，“救死扶傷，挺好。”
說完這兩句氣氛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尷尬，蘇陶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衛書沁這麽多年還是好好學生的樣子。
正好左安交完費回來，看見衛書沁也有點驚訝，禮貌地點了點頭。
衛書沁看看左安再看看蘇陶，“你們...”她
話還沒說完寧渺就從走廊盡頭跑過來了，“陶兒，人呢？！”
蘇陶扶額，這都是什麽狗血劇情，“人沒事，輕微腦震蕩，右腿骨折，可以告訴阿姨了，還有就是額角縫了三針，可能會留疤。”
寧渺明顯松了一口氣，“人沒事就好，就算破相，我又不在乎這些。”
蘇陶心下了然，她前兩天就覺得夏姐和寧渺之間八成又擦出了什麽火花，兩人都怪怪的，現在算是確認了。
只是...蘇陶看向衛書沁，她微微低著頭，輕輕地做了一個深呼吸。
寧渺掏出手機給田夏媽媽打電話，沒有註意到大家旁邊的人，“餵？阿姨...您聽我說，夏夏出了一個小車禍，您別急，沒什麽事，我把地址給您，對，伯父已經知道了...您放心吧，有我呢。”
掛了電話轉頭才發現了衛書沁，他有一瞬間的楞怔，隨後點頭，“你...”
衛書沁搶在他前面開口，“我帶你們去病房吧。”
蘇陶點點頭，“好，那就先去看看吧。”
田夏還沒醒，劉海被撩上去了，額角裹著白紗布，蘇陶看著她的樣子微微皺眉，“她要多久才能醒？”
“應該很快，腦震蕩昏迷，幾分鐘，幾個小時都有，但是不會超過一天。”
蘇陶把手裏的包放下，看了一下病房的環境，這是六人病房，都已經住滿了，轉頭看向寧渺，“你吃飯了麽？要不先去吃點東西？我在這看著。”
寧渺搖頭，“不用，我不餓，倒是你。”寧渺一邊說一邊轉頭示意左安，“你們剛才是在吃飯吧，下午還要上班，你們先去吃東西吧。”
正說著左安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皺眉接了電話，“什麽事？...好，我知道了。”
蘇陶看他掛了電話，“是不是公司有什麽事？”
“恩，臨時有點事，我得回去一趟，你要是想留在醫院的話，我下午和你們部門打個招呼，我晚上再來接你。”
他知道蘇陶和田夏的關系，這時候讓她回去工作晚上還得跑過來，不如讓她下午留在這，晚上也能安心回去休息。
蘇陶沒有拒絕，“好，那你快去吧。”
左安走了兩步又回來，“剛才你沒吃東西，等會最起碼點個外賣，或者我等會讓助理給你送過來。”
“不用了，我等會去吃東西。”
左安還不放心，衛書沁上前了幾步，“去我們食堂吃吧，我正好也要去吃飯。”
左安這放心才走了出去，寧渺看看蘇陶再看看衛書沁，蘇陶和衛書沁也看著寧渺，最後還是寧渺先開口，“你們去吃吧，我真不餓，叔叔阿姨還沒來。”
蘇陶點頭，和衛書沁一起走出了病房，衛書沁邊走邊說話，“還是挺羨慕你們的，很自由，我們吃飯的時間挺短的，一般都是同事輪流，因為這裏少不了人。”
“做醫生，是很辛苦，我印象裏，你不會喜歡這樣的職業。”
衛書沁笑笑，“當年填志願的時候，我的分數剛考能上這裏醫科大學的本碩連讀，我媽非要我填這個，我當時也沒什麽特別想做的事情，就填了。”
說到這裏衛書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學四年，好像挺忙的，但是真的進醫院實習，又什麽都不太會，生命交到我們手裏，心裏明明忐忑，卻不能表現出什麽，帶教的老師脾氣不好，我也沒什麽天賦，更多的時候，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蘇陶偏頭看了看她有些自嘲的側臉，也知道她壓力很大，“書沁。”她叫出這聲名字的時候，明明有些生疏卻又不覺得陌生，“你會是一個好醫生的。”
就算沒有什麽學術上的大成就，也會用心對待每一位病人的那種。
“但是。”蘇陶忍了忍，還是說出了心裏話，“你有時候，也可以不用那麽聽你媽媽的話。”
“我知道。”衛書沁帶著蘇陶輕車熟路地打菜，“我知道，我不應該事事都聽她的，但是習慣真的很難改變，我反思過我性格裏的懦弱，我的糾結，有什麽事都喜歡憋在心裏，別人看不透，這也總是給朋友帶來困擾，我知道，和我相處，會有些累。”
蘇陶咽下嘴裏的紅燒肉，“昨天晚上，我在飯店看到你了，一起吃飯的是男朋友嗎？”
衛書沁搖頭，“是一個學長，還不是男朋友，也是這個醫院的，醫學這個專業前期投入太大，學完都快三十了，終身大事很多都是內部就解決了，可是我媽又不同意我再找一個學醫的，說兩個都是醫生以後工作太忙，都顧不了家。”
蘇陶也有點失笑，“那你怎麽想，還是聽你媽的？”
衛書沁搖頭，“我都二十三了，這件事情，我想自己決定，我挺喜歡他的，當然我也知道我們現在的喜歡已經沒有那麽純粹了，可能是我看起來比較溫吞，能給人很安穩的感覺吧，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他到底有多喜歡我。”
蘇陶皺眉，“你才二十三，何必...”
衛書沁擡頭很認真地看著蘇陶，“不是誰都能遇到愛情的，也不是遇到了就都能抓住的。大多數人，也只是求一個現世安穩。”
蘇陶接不上話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提寧渺，但是直覺告訴她不能提。
回到病房，田夏已經醒了，衛書沁沒有再進去，田夏的父母已經到了，見了蘇陶很熱心，“陶陶來了，吃點水果嗎？”
蘇陶擺手，“不了，阿姨，我剛吃過。”
田父待了一會回去工作了，田母拉著寧渺在一旁很熱情地說話，蘇陶走到病床前坐下，“您老現在清醒嗎？”
田夏有氣無力地歪頭，“清醒啊，就是有點頭暈，收您一個快遞，代價可真大。”
蘇陶笑，突然想起了什麽，回頭問寧渺，“肇事司機呢？找到了嗎？”
“沒有，逃逸了，不過那邊有監控，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馬上打電話問問我朋友，這些不遵守交通規則的就該嚴懲。”
田母也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真是想想都後怕，那司機撞了人居然還跑。”
寧渺拿了電話出去，“阿姨，這事兒交給我，您先回去吧，有我和陶兒陪著呢。”
田夏也勉強揮了揮手，“媽，您在這嘮叨了這麽長時間了，您快回去吧，我沒事了。”
田母瞪了田夏一眼，“那行，我回去給你準備營養餐。”
目送田母出去，蘇陶才回身看著田夏，“你和寧渺，是什麽時候的事？”
田夏一聽這個就裝傻，“我頭還暈著呢，你說什麽，等我睡一會再說。”
蘇陶：“......”
蘇陶看田夏閉上眼真的準備睡了悄悄地出門去找寧渺，寧渺已經打完了電話，雙手撐在走廊盡頭的欄桿上看著遠處發呆。
今天天氣不是很好，藍色的玻璃愈發襯得天空陰沈沈的，蘇陶走過去，“看起來，阿姨對你很滿意啊。”
寧渺痞痞地笑了笑，“我是誰，能有不滿意的嗎？”
蘇陶嗤笑一聲，“再見到衛書沁，不準備說點什麽？”
寧渺搖頭，“其實沒什麽好說的了，再見面又沒有心動的感覺，多說一句話都有耍流氓的嫌疑。”
蘇陶不置可否，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衛書沁和她的生活態度已經不同了，像所有人過早適應這個社會一樣，衛書沁但求安穩，思考著什麽才是對自己好的生活方式，而不是她想要什麽。
“我想辭職了。”
寧渺輕笑了兩聲，“這不很正常麽，您還能安安穩穩朝九晚五被人支使著工作啊。”
蘇陶：“......”
寧渺把身體轉過來，改為手肘撐在欄桿上，“想做什麽就去做唄，想不起要做什麽就去折騰，總有喜歡的。”
作者有話要說：沒錯今天有二更嘻嘻，大家晚上再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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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陶一直覺得意外和死亡離自己特別遠，所以她從未設想過這種情況，快到醫院的時候，寧渺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餵？陶兒, 你到了嗎？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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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過了, 我在趕過來的路上，她媽媽心臟不好，我暫時只告訴了叔叔，等沒有事了再告訴阿姨。”
田夏的媽媽心臟不好，蘇陶是知道的，前年的時候她媽媽還做了心臟搭橋手術，只是剛才一急，她壓根兒沒有想到，只知道很多情況需要家屬簽字。
她一邊往急診跑一邊聽著寧渺冷靜的不同往日的話，第一次那樣清楚的意識到他們都是成年人了，一起長大的那些人，都從玩世不恭逐漸地學會了擔當。
蘇陶從前覺得，她從未排斥過成長，也從不害怕時間的流逝，只是有時候恰恰會因為年輕而感到焦慮，因為年輕，所以害怕一事無成，因為年輕，所以害怕辜負自己。
她從未想過，生命真的會有這樣的情況，不是你希望了，老天就會給你實現的時間。
“你好，我是剛才你們打電話聯系的車禍患者的朋友，她怎麽樣？”
“哦，沒有生命危險，有輕微腦震蕩，還有就是右腿骨折，醫生正在處理，你們來了先去把費用繳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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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陶點頭，她確實跑不動了，只是看向那個護士，“除了輕微腦震蕩和骨折，沒有其它事了吧。”
護士想了想，“她額角應該是磕到了尖銳物，縫了三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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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看情況，傷口不深，而且在額角，就算留疤也不會太深，用點小碎發遮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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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書沁的笑還是淡淡的，像是對著老朋友，又像是對著陌生人，“對啊，研究生第一年，在急診實習，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蘇陶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點點頭，“救死扶傷，挺好。”
說完這兩句氣氛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尷尬，蘇陶想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麽，衛書沁這麽多年還是好好學生的樣子。
正好左安交完費回來，看見衛書沁也有點驚訝，禮貌地點了點頭。
衛書沁看看左安再看看蘇陶，“你們...”她
話還沒說完寧渺就從走廊盡頭跑過來了，“陶兒，人呢？！”
蘇陶扶額，這都是什麽狗血劇情，“人沒事，輕微腦震蕩，右腿骨折，可以告訴阿姨了，還有就是額角縫了三針，可能會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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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陶心下了然，她前兩天就覺得夏姐和寧渺之間八成又擦出了什麽火花，兩人都怪怪的，現在算是確認了。
只是...蘇陶看向衛書沁，她微微低著頭，輕輕地做了一個深呼吸。
寧渺掏出手機給田夏媽媽打電話，沒有註意到大家旁邊的人，“餵？阿姨...您聽我說，夏夏出了一個小車禍，您別急，沒什麽事，我把地址給您，對，伯父已經知道了...您放心吧，有我呢。”
掛了電話轉頭才發現了衛書沁，他有一瞬間的楞怔，隨後點頭，“你...”
衛書沁搶在他前面開口，“我帶你們去病房吧。”
蘇陶點點頭，“好，那就先去看看吧。”
田夏還沒醒，劉海被撩上去了，額角裹著白紗布，蘇陶看著她的樣子微微皺眉，“她要多久才能醒？”
“應該很快，腦震蕩昏迷，幾分鐘，幾個小時都有，但是不會超過一天。”
蘇陶把手裏的包放下，看了一下病房的環境，這是六人病房，都已經住滿了，轉頭看向寧渺，“你吃飯了麽？要不先去吃點東西？我在這看著。”
寧渺搖頭，“不用，我不餓，倒是你。”寧渺一邊說一邊轉頭示意左安，“你們剛才是在吃飯吧，下午還要上班，你們先去吃東西吧。”
正說著左安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皺眉接了電話，“什麽事？...好，我知道了。”
蘇陶看他掛了電話，“是不是公司有什麽事？”
“恩，臨時有點事，我得回去一趟，你要是想留在醫院的話，我下午和你們部門打個招呼，我晚上再來接你。”
他知道蘇陶和田夏的關系，這時候讓她回去工作晚上還得跑過來，不如讓她下午留在這，晚上也能安心回去休息。
蘇陶沒有拒絕，“好，那你快去吧。”
左安走了兩步又回來，“剛才你沒吃東西，等會最起碼點個外賣，或者我等會讓助理給你送過來。”
“不用了，我等會去吃東西。”
左安還不放心，衛書沁上前了幾步，“去我們食堂吃吧，我正好也要去吃飯。”
左安這放心才走了出去，寧渺看看蘇陶再看看衛書沁，蘇陶和衛書沁也看著寧渺，最後還是寧渺先開口，“你們去吃吧，我真不餓，叔叔阿姨還沒來。”
蘇陶點頭，和衛書沁一起走出了病房，衛書沁邊走邊說話，“還是挺羨慕你們的，很自由，我們吃飯的時間挺短的，一般都是同事輪流，因為這裏少不了人。”
“做醫生，是很辛苦，我印象裏，你不會喜歡這樣的職業。”
衛書沁笑笑，“當年填志願的時候，我的分數剛考能上這裏醫科大學的本碩連讀，我媽非要我填這個，我當時也沒什麽特別想做的事情，就填了。”
說到這裏衛書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學四年，好像挺忙的，但是真的進醫院實習，又什麽都不太會，生命交到我們手裏，心裏明明忐忑，卻不能表現出什麽，帶教的老師脾氣不好，我也沒什麽天賦，更多的時候，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蘇陶偏頭看了看她有些自嘲的側臉，也知道她壓力很大，“書沁。”她叫出這聲名字的時候，明明有些生疏卻又不覺得陌生，“你會是一個好醫生的。”
就算沒有什麽學術上的大成就，也會用心對待每一位病人的那種。
“但是。”蘇陶忍了忍，還是說出了心裏話，“你有時候，也可以不用那麽聽你媽媽的話。”
“我知道。”衛書沁帶著蘇陶輕車熟路地打菜，“我知道，我不應該事事都聽她的，但是習慣真的很難改變，我反思過我性格裏的懦弱，我的糾結，有什麽事都喜歡憋在心裏，別人看不透，這也總是給朋友帶來困擾，我知道，和我相處，會有些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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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書沁搖頭，“是一個學長，還不是男朋友，也是這個醫院的，醫學這個專業前期投入太大，學完都快三十了，終身大事很多都是內部就解決了，可是我媽又不同意我再找一個學醫的，說兩個都是醫生以後工作太忙，都顧不了家。”
蘇陶也有點失笑，“那你怎麽想，還是聽你媽的？”
衛書沁搖頭，“我都二十三了，這件事情，我想自己決定，我挺喜歡他的，當然我也知道我們現在的喜歡已經沒有那麽純粹了，可能是我看起來比較溫吞，能給人很安穩的感覺吧，其實我也不是很在意他到底有多喜歡我。”
蘇陶皺眉，“你才二十三，何必...”
衛書沁擡頭很認真地看著蘇陶，“不是誰都能遇到愛情的，也不是遇到了就都能抓住的。大多數人，也只是求一個現世安穩。”
蘇陶接不上話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提寧渺，但是直覺告訴她不能提。
回到病房，田夏已經醒了，衛書沁沒有再進去，田夏的父母已經到了，見了蘇陶很熱心，“陶陶來了，吃點水果嗎？”
蘇陶擺手，“不了，阿姨，我剛吃過。”
田父待了一會回去工作了，田母拉著寧渺在一旁很熱情地說話，蘇陶走到病床前坐下，“您老現在清醒嗎？”
田夏有氣無力地歪頭，“清醒啊，就是有點頭暈，收您一個快遞，代價可真大。”
蘇陶笑，突然想起了什麽，回頭問寧渺，“肇事司機呢？找到了嗎？”
“沒有，逃逸了，不過那邊有監控，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馬上打電話問問我朋友，這些不遵守交通規則的就該嚴懲。”
田母也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真是想想都後怕，那司機撞了人居然還跑。”
寧渺拿了電話出去，“阿姨，這事兒交給我，您先回去吧，有我和陶兒陪著呢。”
田夏也勉強揮了揮手，“媽，您在這嘮叨了這麽長時間了，您快回去吧，我沒事了。”
田母瞪了田夏一眼，“那行，我回去給你準備營養餐。”
目送田母出去，蘇陶才回身看著田夏，“你和寧渺，是什麽時候的事？”
田夏一聽這個就裝傻，“我頭還暈著呢，你說什麽，等我睡一會再說。”
蘇陶：“......”
蘇陶看田夏閉上眼真的準備睡了悄悄地出門去找寧渺，寧渺已經打完了電話，雙手撐在走廊盡頭的欄桿上看著遠處發呆。
今天天氣不是很好，藍色的玻璃愈發襯得天空陰沈沈的，蘇陶走過去，“看起來，阿姨對你很滿意啊。”
寧渺痞痞地笑了笑，“我是誰，能有不滿意的嗎？”
蘇陶嗤笑一聲，“再見到衛書沁，不準備說點什麽？”
寧渺搖頭，“其實沒什麽好說的了，再見面又沒有心動的感覺，多說一句話都有耍流氓的嫌疑。”
蘇陶不置可否，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衛書沁和她的生活態度已經不同了，像所有人過早適應這個社會一樣，衛書沁但求安穩，思考著什麽才是對自己好的生活方式，而不是她想要什麽。
“我想辭職了。”
寧渺輕笑了兩聲，“這不很正常麽，您還能安安穩穩朝九晚五被人支使著工作啊。”
蘇陶：“......”
寧渺把身體轉過來，改為手肘撐在欄桿上，“想做什麽就去做唄，想不起要做什麽就去折騰，總有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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