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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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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小嘉蒂,我們出去玩吧。”

“出去?”

“僵屍做了這麽多好占地方,而且這次還有一個好玩的素材,可以去試試威力。”

“可以啊,叫上莉托托和米妮娜一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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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夜羽亂逃婚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數月時間,一切都已經風平浪靜。

就像是奇跡一般,靈王那邊沒有再繼續討伐藍染和夜羽亂,還特意叮囑瀞靈庭也不得為難這對患難夫妻,任他們在現世定了居。

不明白真相的人只當是靈王被這兩人的愛情所感動認了輸,可夜羽寒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夜羽落在,他放棄了自由,自願被困在王庭,用一個又一個條件換取了靈王對他姐姐的赦免。

與此同時夜羽寒也被靈王取消了特使的身份,發配到瀞靈庭去當米蟲,不過依舊允許她回王庭來探親,殊不知小姑娘早已連親爹都不認了。

山本老頭聽夜羽寒匯報了這事之後,想都不帶想的直接把小姑娘扔去了十番隊,於是十番隊又添了一個大家都認識的新丁,冬獅郎沒有給小姑娘安排席位,嘴上說是嫌她戰鬥力差,但斬魄刀叛亂時,去穿界門前邊圍觀過的誰不知道這妮子一旦爆肝保證連他們隊長都不是對手,所以不安排席位的理由,就稍微有些耐人尋味了。

雖然小姑娘自己覺得能只吃白飯不幹活非常棒,不過有些人就是看不慣有人不幹活,迫於無奈,“戰鬥力底下”的夜羽寒不得不每天抱著一摞摞的文件穿梭於各個番隊間了。

這一日,正在整理文件的小姑娘忽然感到一陣強烈的不耐煩,二話不說把眼前的文件往前一推就跑掉了,另一個同樣做著送文件工作的隊員頓時傻了眼,去追?但他小透明哪裏敢惹這尊大神,只得默默地一個人幹完了兩人份的工作。

夜羽寒原只是想偷懶睡一覺,恰遇亂菊也翹了班,兩人便一道去了流魂街準備從那些鋪子裏淘些小寶貝出來,誰知才轉了沒多一會亂菊就被某狐貍給拐走了,小姑娘只好一個人繼續。

可是一個人到底是有些無聊,小姑娘看了沒幾家店就有了回去的心思。

“這無聊的日子啊……”小姑娘忽然停下腳步,目光轉向路邊的一家店,“納豆?”

想到某白毛看到甜納豆時可愛的表情,小姑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想到了一個好玩的游戲~

“老板,來一份甜納豆。”

“好嘞。”

裝好納豆,大叔老板轉過身來卻發現櫃臺前空無一人,他這是被涮了?

大叔老板生氣的把納豆倒了回去,一面惡狠狠的罵著方才涮他的那個小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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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月明星稀。

冬獅郎有些煩躁的敲著桌子,某只紅毛從中午跑出去之後到現在還沒回來,跟他玩失蹤,這妮子不想混了是吧?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某紅毛依舊沒有回來,冬獅郎坐不住了,這種時候誰還會管深夜禁止外出的命令啊。

然而一夜無果。

在夜羽寒失蹤之後的一周裏,瀞靈庭相繼又有半百之數的死神失蹤,上至三席下至新入隊的隊員,總之只要是個死神就有失蹤的可能,好在這次的失蹤人員裏沒有隊長和副隊長,要是再來一次一百多年前藍染幹的那種事,山本怕是要瘋了。

但要說起來,這次的事件和之前的還有那麽點相似,這些失蹤的人雖是完整著被抓走的,但終究還是逃不過被用來做實驗的命運。

因為這段日子以來的失蹤事件,山本召開了幾次緊急隊長會議,能說的話無非是加強警戒註意防備之類大家都知道而且已經在做的事情,可隊員失蹤的原因卻是至今沒有一點眉目。

這次的會議照常是山本在前邊巴拉巴拉,下邊的隊長們有聽沒有記,就跟著山老頭一起消磨時間,特別是平子真子,看起來離睡過去也差不了多少了。

山本看著有些窩火,老夫年紀一大把了,給你們開個會要費不少勁,你們居然這麽個態度,簡直不知道尊老愛幼!

正想發個火,突如其來的警報聲伴著幾個從未出現過的奇怪靈壓傳遍了整個瀞靈庭。

山本當即口風一改,“各隊迅速組織,抓捕旅禍!”

“是!”

眾位隊長剛出一番隊,忽覺身體一輕,似乎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一樣,不過這絕不是因為脫離了山本的嘴炮範圍,而是他們進入了另一個領域裏。

冬獅郎停下腳步,細細感受了一下這熟悉又陌生的靈壓。

“這個靈壓……好像是寒醬?”京樂不確定的目光投向了冬獅郎,夜羽寒失蹤的事情他們都是知道的。

冬獅郎突然攥了拳,靈壓的源頭在雙殛之丘,他要去看看這是怎麽回事,他可不記得夜羽寒有能耐把斬魄刀的作用範圍放到這麽大,至於隊裏,交給松本他很放心。

“餵餵,日番谷隊長……”

冬獅郎沒有理會京樂,眨眼間沒了身影。

八千流突然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趴在更木肩上,“小劍,去玩吧~”

“噢。”於是更木消失了。

剩下的隊長們互相看了一眼,安安分分的回了隊裏準備組織圍捕。

現在的瀞靈庭整個籠罩在一個重力扭曲的力場下,所有人都能感到自己整個人輕飄飄的,平時熟稔的動作此刻怎麽擺怎麽別扭,刀怎麽揮怎麽不舒服,有心人很快發現,這情況越靠近雙殛之丘越明顯。

但是他們對面的這些敵人們可不用面對這種困擾,所以一時間瀞靈庭損失慘重。

重力場的出現如果算是可以接受的話,那敵人的真面目就讓大家有些接受不了了——敵人便是之前失蹤的那些死神們,以及一些突然冒出來的滅卻師。

這一情況讓山本的臉色變得很奇怪,似是若有所思,又似是欲言又止。

冬獅郎的動作在重力扭曲力場下有些蹣跚,失去重力的感覺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體驗的,好在他身為一個死神,只要固定了靈子就算在空中也可以立足。

雙殛之丘雖然數次被損壞,但因為有雙殛在,所以不論幾次瀞靈庭都會把它修覆好,所以這地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坦而寬闊。

夜羽寒盤腿坐在雙殛之丘的邊沿,手裏握著始解的墜淵,艷紅的長發披散著,垂到了地上。

冬獅郎一眼就看到了他找了一周時間的紅毛,不過這片地方的重力扭曲太厲害,冬獅郎不得不控制靈子把自己粘在地上,不然他現在大概已經飄在半空了。

“寒子!”

夜羽寒沒有任何反應,就連動作都沒有任何改變,倒是她邊上站的兩個人被冬獅郎驚動,毫不猶豫的凝聚起靈子光箭開始對冬獅郎進行攻擊了。

雙殛之丘上的重力雖然已經到了沒有的地步,但冬獅郎好歹是個隊長,控制靈子讓自己留在地面上還是沒什麽難度的,只是動作沒有那麽靈活罷了。

而那兩個滅卻師作為基層人員實力只是一般,在冬獅郎手下根本沒撐多久就被扔到一邊不知死活了。

冬獅郎伸手在夜羽寒肩上拍了一下,“餵,寒子……”

一漣銀光瞬息而逝,冬獅郎不得不向後閃了三步才躲開這出乎意料的攻擊。

夜羽寒此時的狀態讓冬獅郎大為不解,小姑娘的模樣看起來同之前雖然沒什麽區別,但整個人的氣質卻完全不一樣了。

若說她以前是太陽般的溫暖,那現在就是冬雪般的冰冷,帶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方才那道攻擊,小姑娘根本連姿勢都沒變,只是把槍遞了出去而已,看起來一點都不想理會冬獅郎,攻擊只是為了讓對方離她遠一些罷了。

冬獅郎喊了好幾句話卻發現小姑娘就好像聽不見一樣根本沒有反應,但他哪裏能放任小姑娘這樣下去,只得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卻又不敢下重手,只是不斷地出現引起小姑娘的註意而已,冬獅郎覺得哪怕只是能讓她換個動作也算是有成果了。

數次之後,小姑娘似是玩膩了,站起身來,墜淵狠狠的在地上一磕,冬獅郎隱隱看到眼前似乎出現了一道道波紋,疏爾散去,無質無形。

冬獅郎忽然感到重力又回到了他身上,而且比起正常情況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毫無預兆的重力以泰山壓頂之勢壓了下來,冬獅郎反應不及直接跪了下去,地面瞬間出現了一圈圈的裂縫,增加重力帶來的傷害比起減弱重力可是要犀利的多了。

與此同時,瀞靈庭範圍內的死神們也感受到了重力的變化,才適應了無重力狀態沒多久,突然的變化讓許多人露了極大地破綻,給敵人鉆了空子。

雙殛之丘上,冬獅郎想動一下都覺得無比困難,此時能保持跪著的姿勢不趴到地上也已是付出了極大地努力,血絲順著冬獅郎的嘴角流了下來,在地上濺起小小的血花。

好在夜羽寒完全沒有要搭理他的想法,只是保持剛才的姿勢安靜的站著而已,不然冬獅郎恐怕早已經被削成好多塊化成為瀞靈庭的肥料了。

冬獅郎勉強應付著這幾乎讓他承受不住的壓力,想喚醒夜羽寒,卻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

不過也不用他在繼續想辦法了,一直在他面前猶如山岳般的夜羽寒忽然倒了下去,扭曲的重力場也潮水般褪去,冬獅郎差點因為這突然地落差彈了起來。

“日番谷隊長,你還好嗎?”

“我沒事,多謝。”冬獅郎嘆口氣,抱起因為崩點而睡了過去的夜羽寒,跟著卯之花去了四番隊。

而沒了扭曲重力場的影響,那些被僵屍化的死神和滅卻師們也不算太難對付,勝利的天平開始回歸平衡。

“誒,吉賽爾的素材失效了。”

“情況不是很好,米妮娜,我們撤退吧。”

“吉賽爾在那邊。”

“去帶上她一起走。”

女孩子們玩夠了,那些被做成僵屍的實驗素材也沒了利用價值,就當是禮物留在了瀞靈庭。

這場鬧劇就此拉下帷幕。

此番瀞靈廷損失了數量巨大的人員,又有不少建築毀在各種各樣的攻擊之下,瀞靈庭此刻已是一片狼藉。

然而這一切不過是星十字騎士團裏唯有的五個妹子中的四個——吉賽爾·茱艾爾,莉托托·蘭帕朵,嘉蒂絲·卡特尼普,米妮娜·麥卡龍——只是因為她們想玩了而已——瀞靈庭便被搞得一團糟。

若是山本知道這個原因,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冬獅郎雖然不清楚夜羽寒還有其他被控制的隊員們的反常是怎麽回事,但和吉賽爾遭遇到一起的涅卻帶回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唯一欣慰的是那些被變成僵屍的隊員們沒了指揮便安靜了下來,沒在繼續戰鬥,所以很容易就被押了起來,有浦原和涅在,這區區僵屍病毒還不是小菜一碟。

再加上同樣變成了僵屍的夜羽寒可是關乎浦原那家小店能否保持完整的關鍵人物,這一周時間夜羽亂已經讓廚房炸了三次了啊三次!面對這種情況他又怎敢不快點讓夜羽寒恢覆正常。

不過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崩點的效果過去之後,夜羽寒沒有像其他人那麽安靜,她有時會陷入暴走狀態,冬獅郎差點被她給毀了容。

失控的夜羽寒暫時被關在十番隊的地牢裏,因為她那間歇性的暴走,冬獅郎不得不封了她的靈壓再把她的手鎖起來,省的她毀了十番隊的地牢。

浦原研制出解毒血清用了五天時間,而這五天時間冬獅郎除了批文件基本全耗在地牢裏了。

夜羽寒平靜的時候,他會跟她說話,雖然對方根本沒有反應;而暴走的時候,只要他在,他便會代替那些鎖鏈,把小姑娘抱在懷裏不讓她亂動,哪怕這樣可能會讓他受傷。

浦原送血清過來的時候小姑娘剛過暴走期,被冬獅郎抱在懷裏一動不動,就算浦原手裏的針管看起來分外危險。

冬獅郎看著浦原,毫不掩飾的擔心讓浦原忍不住在心底感嘆年輕就是好。

“不用擔心日番谷隊長,這個血清已經在其他人身上試驗過了。”

銳利的針頭刺入頸間,一針管的血清分毫不差的全部打進了小姑娘的血管裏。

冬獅郎的表情很緊張,他怕這紅毛會恢覆不過來。

不過十分鐘而已,冬獅郎卻覺得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般,但還不等他表達欣喜下巴上就挨了一拳,若不是沒有了每次暴走必備的殺氣,冬獅郎差點就以為浦原的血清對這妮子沒用了呢。

“看來……這是成功了?”

“多謝浦原桑,妾身現在感、覺、很、好!”小姑娘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浦原呲牙一笑,直接跑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他覺得大概不太適合有觀眾。

小姑娘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瞇著眼看向冬獅郎。

“幹嘛打我?”冬獅郎分外無奈的揉著下巴,他又怎麽惹到這妮子了?

“獅郎醬應該記得妾身說過希望你平安的活著吧?”

“嗯……”

“變成僵屍時候的事情妾身可是記得的,”小姑娘把指關節扳的劈裏啪啦一陣亂響,“獅郎醬,你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什麽妾身暴走的時候你反而會杵在那裏當沙包?”

冬獅郎差點吐血,這什麽世道,他要是不過來這妮子肯定怪他不在乎她,給她當沙包又嫌他不愛護自己,好人難做啊……

“你是笨蛋嗎,難道要我就在一邊看著你砸墻麽?”冬獅郎苦惱的揉揉頭發,“而且我抱著你的話,你會恢覆的快一點。”

這下小姑娘沒話說了,但終究氣不過,只好抓著冬獅郎死命搖了幾下以示不滿,然後一頭砸到少年身上睡了過去。

冬獅郎無奈,只得又抱著這小妮子回了屋,讓她能睡得舒服點。

夜羽寒醒來之後,向山本匯報了她在這次出現的敵人那裏得到的一些信息,之後雖然想一直膩著冬獅郎,奈何少年突然間變得忙了起來,時不時就要往出跑,每天在番隊裏的時間真是少之又少,還處在身體恢覆期的小姑娘沒有被允許跟出去,只能在十番隊等成望夫石(劃掉,然而沒詞了)。

這幾日夜羽寒越來越憂郁了,因為她心愛的少年總是不在隊裏,讓她盼的好辛苦。

“獅郎醬,今天回來早一點可以嗎?”終於逮到機會的小姑娘可憐兮兮的看著冬獅郎,就像一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好。”冬獅郎很慶幸,今天的工作並不算難,早點回來想必是沒什麽問題的。

看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出了隊長室,冬獅郎感覺自己的心情竟然也奇跡般的跟著好了起來。

冬獅郎是早上離開的,小姑娘中午便跑去隊長室等,想著冬獅郎既然答應了自己就一定不會食言,想必下午便會回來,可是她一直等到夕陽西下暮色深沈,少年卻依舊沒有回來。

小姑娘趴在辦公桌上,一個已經封好的信封在她手裏翻來翻去。

“騙子,為什麽還不回來呢……”

小姑娘站了起來,忽然眼前一黑差點跪下去,扶著桌面緩了半天才恢覆過來。

揉揉一跳一跳的太陽穴,小姑娘步履蹣跚的出了隊長室,她想到院子裏去等,好在少年回來的第一時間看到他。

讓小姑娘詫異的是,市丸銀居然也會在這個地方。

“啊啦,寒桑啊~”市丸銀的聲音低了下來,“寒桑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需要去四番隊看看嗎?”

小姑娘搖搖頭,在市丸銀邊上坐了下來,“市丸君,稍微陪妾身坐一會吧。”

市丸銀挑眉,這妮子吃錯藥了?平時不是躲他都來不及麽。

“在獅郎醬回來之前,請一定不要讓妾身睡著了啊市丸君。”

市丸銀看得出來,小姑娘現在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有些力不從心,有種病入膏肓的感覺,“寒桑,你真的沒事嗎?”

“市丸君看妾身像是沒事的樣子嗎?”小姑娘無力的笑笑,“只是就算去四番隊也是白去,妾身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不過是僵屍化的後遺癥罷了,因為僵屍化時一直使用著遠遠超過她本身能力的力量,小姑娘的身體早已被折騰到幾近崩潰,現在不過是勉強支撐著罷了。

浦原告訴她,她最多還有七天時間,而今天便是最後一天。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如果可以的話,她其實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離開的,只是她還放不下,如果能再見冬獅郎一面,那她就滿足了。

“難道寒桑是在等著見日番谷隊長最後一面?”

“市丸君也是很聰明的嘛。”

市丸銀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他知道為什麽十番隊的小隊長還沒回來,因為小隊長被亂菊拉去現世找夜羽亂串門去了,亂菊本想叫他一起去,但市丸銀有些懶得動彈,就回絕掉了。

“寒桑,醒醒,不可以睡著的,”市丸銀伸手搖醒了差點睡著的夜羽寒,“一定要等到日番谷隊長回來啊。”

“嗯……好。”

“不介意的話,寒桑可以和我說說話。”

“可以啊,只是……說些什麽呢?”

市丸銀啞然,是呀,就算想靠說話讓這小妮子不睡著,可他們兩個之間卻根本無話可說。

“那我來給寒桑講講我和亂菊的事吧。”

“好。”

市丸銀的聲音比往常聽起來要更溫柔,帶著有趣的腔調。

小姑娘認真的聽著他說的每一個字,強行調整靈壓讓自己能撐住更長的時間。

可是身體的崩潰來的太過迅猛,心臟突然的抽搐讓小姑娘痛的縮成一團,發暗的血液隨著每一聲咳嗽落到地板上,一如這即將雕零的生命之花。

“寒桑!”

小姑娘無力的擺擺手,靠在身邊的柱子上,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市丸銀,“市丸君,可以的話,幫妾身把這個,交給獅郎醬吧……”

市丸銀接過那封信,臉上面具般的笑容漸漸消失,泛起輕薄的哀傷。

小姑娘看著月亮有些出神,和冬獅郎一同度過的日子,開心也好悲傷也罷,一幅幅一幕幕,走馬燈一般晃過,這是將死之人才能看到的場面吧?

“騙子……明明說要早點回來的……”

一滴淚落到了柔軟的草地上,默然無聲,就像沒能等到冬獅郎的夜羽寒,消失的如此悄無聲息。

“隊長,你走這麽快幹什麽啊!”亂菊的聲音傳了過來,驚醒了這一地幽怨。

冬獅郎的腳步在看到市丸銀的一刻停了下來,不經意的皺眉表明他不是很待見這個曾經的叛徒。

“銀,你……”亂菊驚訝的發現,此刻的市丸銀看起來竟然很悲傷。

“你在這裏幹什麽?”

市丸銀走到冬獅郎身邊,把信遞給他,“你要是能再早回來一點,她大概就不會那麽傷心了,日番谷隊長,你食言了。”

冬獅郎陡然一驚,他是不是,真的錯過了什麽?

有些顫抖的拆開信封,一條精致的項鏈滑了出來,冬獅郎認得,是他送給那只紅毛的。

還有一張信紙,不過寥寥數語,卻字字誅心。

——認識獅郎醬是妾身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妾身最喜歡獅郎醬了,

——如果獅郎醬在以後的日子裏能一直記得,

——曾有一個叫夜羽寒的女孩喜歡過你,

——那妾身一定會很開心的,

——最喜歡獅郎醬的寒子

“這是……什麽意思?”冬獅郎擡頭看向市丸銀,“寒子在哪!”

市丸銀卻只是沈默不語。

冬獅郎正要再問,卻感到一股凜冽的殺氣直奔自己而來,沒等看清眼前只覺額上一涼,雖然下意識的閃了一下,卻還是被來人在額間劃了一道傷口,一同破碎的還有那封信。

不等冬獅郎反應,偷襲者的攻擊連綿不絕猶如海浪般,少年不猶想到某個紅毛。

市丸銀和亂菊合力擋下了來人接下來的攻擊,冬獅郎也終於看清了攻擊者,看清之後便又是一驚。

對他動手的居然是實體化的墜淵?!

但現在的墜淵看起來和之前又有些不同,與夜羽寒別無二致的艷紅眸子取代了當初的漆黑如墨,俊美的臉龐上是扭曲的表情,右側臉頰布了妖嬈的墨色紋路,身周環繞著蒼涼的憤怒。

“日番谷冬獅郎,你太讓本大爺失望了。”

“那個笨蛋居然到死還想著你這不守信用的家夥,真是丟人。”

“你說什麽?你……騙人的吧?”冬獅郎瞪大了眼睛,為了證明墜淵是在騙他急忙感受了一下隊裏的靈壓。

然而他沒有感受到,整個瀞靈庭都沒有夜羽寒的靈壓。冬獅郎握著冰輪丸的手慢慢垂了下來,心裏空落落的疼。

“本大爺是說,夜羽寒那個笨蛋死了啊!”墜淵擡起手,露出方才從冬獅郎那裏搶來的項鏈,“本大爺不介意幫她,也幫你斷了這念想!”

“日番谷冬獅郎,你毀了她,那本大爺就毀了你罷。”

“不要!!”

這算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他還沒來得及向她道歉,他還沒來得及再見她一面,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他喜歡她……

冬獅郎伸出手想要阻止墜淵,卻只是徒勞。

小小的水晶吊墜在墜淵手裏被毫不猶豫的捏成細粉,反射出一片瑰麗的月光,就像小姑娘消散時的靈子,帶著透人心扉的悲慟。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前的小小福利、於是下一章正文完結【註意是正文!】、後面會有幾章番外、更新時間並不確定……

然後看在字數和寒子小白又被虐了的份上、來留個評吧親愛的們~

【PS:求不刪收!】

【PPS:推一下某寒的下一篇文、原耽+師徒禁戀=腹黑師父攻&呆萌徒弟受、目前全文存稿就是個坑、封面還沒有弄、所以文案也是暫時的、大概會在十月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更新、有興趣的親可以先收藏了等更新啦~《追徒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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