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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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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去港口黑手黨上班的時候, 我被告知調到了一位美女姐姐的手上。

那是港口黑手黨唯一的女性幹部——尾崎紅葉。

據港口黑手黨的八卦吃瓜群眾說,她曾經帶過中原中也。我對此肅然起敬並且覺得有些羨慕和嫉妒——能帶15歲的中原中也, 手把手教他, 簡直太幸福了。

“你就是彌生嗎?”美人穿著華麗繁覆的和服, 繡著櫻花紋路、白色與淺粉漸變的羽織內部是絳紅色的和服,胸前墜著蝴蝶結。

美人紅色的長發盤在腦後的, 發間斜斜插著金色的簪子,自然下垂的劉海遮住了左眼,露出來顏色漂亮的瞳孔。

——造型和臉都很好看是真的。

但是道理我都懂,但是為什麽要在室內打傘?這把紅色油紙傘確實很漂亮,但室內打傘就跟室內戴墨鏡是一個道理, 不是裝逼就是傻逼。

漂亮大姐姐垂下眼睛溫柔地看著我, 長長的睫毛垂下一小片陰影。

尾崎紅葉的掌心是溫熱的,輕柔地貼在我的臉上。她用修長纖細的手指微微擡起我的下巴, 我不得不以擡頭的姿勢仰起臉去看她。

我直視著尾崎紅葉的臉,她的美是一種很具侵略性的、艷麗到了極點的美。跟普通日式美人的溫柔嫻靜完全不一樣……尾崎紅葉美得很淩厲。

我沒想到尾崎紅葉這麽一個大美人,在港口黑手黨做的居然是審訊這樣骯臟的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尾崎紅葉有著隱隱的性別歧視。她似乎對我這樣的女孩子比較溫柔, 就連教導我工作的時候也是手把手的教我審訊的,搞得我有些受寵若驚。

尾崎紅葉審訊的手段明明都很可怕,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營造氣氛,審訊室裏的燭光搖曳地只照亮了一小部分空間,其他空間都籠罩在黑暗之中,墻壁上還殘留著洗刷不掉的血跡, 讓這個審訊室看起來更加可怕。

“實際上,審訊並不是一件非常粗暴的事情。”尾崎紅葉這麽慢條斯理的說著,她用折扇遮住了小半張臉,從我的角度能看到她微微翹起的紅潤的嘴唇。

“你得學會各種別的手段。”

別的手段……?我怔了怔。

“其實在這方面,太宰還是很出色的。”尾崎紅葉露出一個頗為玩味的笑容來。

“您是指玩弄人心嗎?”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下屬們討論過?他們認為,成為太宰的敵人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尾崎紅葉將目光投向黑暗中搖曳的燭火上,神色平靜自若,“而可悲之處就在於——他們成為了太宰的敵人。”

我暗自思忖。確實,就算我私底下對太宰治這個人意見很多,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相當可怕的敵人,至少我是絕對不想成為他的敵人的,但事實是我不得不成為他的敵人。

太宰治十分擅長於玩弄人心。

這是他最可怕的手段——就算體術不出色也沒有關系,他已經掌握了人最大的弱點:人心。他只需要用簡單的語言技巧就可以讓一個人心靈崩潰,然後……一擊即倒。

“對了,聽說……”尾崎紅葉微微垂眸,笑著將視線投向我,“你跟太宰和中也他們兩個人之間有感情糾葛?”

他、他媽的……為什麽連尾崎紅葉都知道了?這群港口黑手黨的人都已經無聊到私底下傳播上司的緋聞八卦的程度了麽?

我臉色僵了僵,強行微笑著回答她:“紅葉大人您誤會了,這都是沒有的事,全是一些無聊的部下們瞎傳的,這種謠言最不可信了。”

“不管是怎樣,”尾崎紅葉面色嚴肅的說,“男人都不是什麽可靠的生物。”

“嗯?為什麽這麽說?我覺得還是有人挺好的……”比如我的理想型結婚對象——織田作。

紅發美人微微俯身,用柔軟的手指點了點我的眉心:“你太小了……你還什麽都不懂呢。”

她分明是微笑著的,但從紅潤的唇中吐露出來的話卻極端至極。

“那些跟你許下海誓山盟的男人啊,沒一個好東西。嘴上花言巧語地哄騙你,實際上在關鍵時刻只會扔下你不管。”她的聲音越說越低,尾調憂愁而冷。

“紅葉大人……”我猶豫躊躇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尾崎紅葉從寬大的羽織中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腦袋,“不用這麽叫我,就跟中也一樣,叫我紅葉大姐就好了。”

……為什麽不管是誰,都喜歡摸我的腦袋啊?

“好,紅葉大姐。”我眨了眨眼睛,對她露出一個笑容來。

在跟著尾崎紅葉學習、很少出任務的時間裏——

我發現尾崎紅葉是個相當可怕的人。她表面上雖然是個溫柔的大美人,但實際上做事風格很是強勢、且對待敵人相當冷酷無情。

跟她學習那些用來審訊的手段的時候,我整個人在圍觀的過程中都是瑟瑟發抖的。

我知道有男人背叛過尾崎紅葉……但是現在,如果有男人敢背叛尾崎紅葉的話,那這個人的下場一定很淒慘、絕對不可能活著。

我在心裏默默給那個不知名的傷害過尾崎紅葉的男人點了根蠟燭。

但是……雖然我被調了崗位,但太宰治這個家夥一點自覺都沒有,還是跟以前一樣使喚我。

在我向他聲明我已經換崗位的時候,這個人十分理直氣壯的告訴我——“你只是兼任而以、兼任懂嗎?你還是我們黑蜥蜴的人,也就是說,你從頭到尾都得給我賣命哦。”

太宰治一字一頓、慢條斯理地說出這番話來,笑的十分囂張。

“兼任的話你給我發第二份工資啊???”

我的訴求當然是被太宰治給無視了。

草,我沒想到太宰治這個人居然這麽不要臉。在他無恥的壓迫下,我不僅要承受審訊工作上的心理陰影,還要被太宰治使喚當跑腿,我愁地連頭發都掉了不少。

我的工作走上了正軌,一方通行的事情,我也跟異能特務科那邊的種田長官報告過了。

種田長官對於這麽一個強大的異能力者加入當然是表示十分歡迎的。

我明明提出了不少在我看來是非常不平等的條約,但種田長官居然還是滿口答應了,並且向我表示,只需要一方通行掛個名就可以發工資,還帶薪休假,只需要偶爾幫把手就行了。

可惡,為什麽我就沒有這個待遇?我好歹還是女孩子啊!

委實說,我總覺得這中間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本來以為至少會有一番討價還價的,但事實上種田長官在聽說我完全打不過一方通行的時候,就答應地十分爽快,我連多費口舌的機會都沒有……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麽其他的謀算。

最後我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就決定不想了。

想那麽多也沒什麽用,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強大的陰謀都是紙老虎罷遼。

我是不相信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打的過一方通行的。

***

從深秋到冬日的時間是過的很快的。

現在已經進入了十二月,氣溫驟降。再過不久之後就是聖誕節,再之後……就是新年。

我來到港口黑手黨的這一年很快就要過去了,而我來到這個世界,很快就要三年了。

三年,是我至今為止的人生中1/4的時間了。

這幾個月以來,我一直在港口黑手黨兢兢業業的當一個打工仔,至於酒廠給我的任務……我根本接觸不到目標,做個屁的任務啊。

在一方通行跟我一樣成為一名為政府工作的社畜之前,我詢問過一方通行的意見,畢竟我也把不準他會不會願意給政府打工。

一方通行是這麽回答我的——“跟在暗部做事也沒什麽區別。”

他說的也沒錯。

學園都市的七個超能力者……哦,算我是八個。這些超能力者裏起碼有一半的人都在暗部做事,很少有人能像禦阪美琴和食蜂操祈那樣活在明處,光明正大而高調地生活。

一方通行和我都是跟研究室合作的。超能力者大多數都有自己所屬的研究所,我是研究所制造的,可以說是他們的「所有物」,而一方通行……沒有那個研究所能將他據為己有,他只是“借”而已。

我並沒有加入暗部,但是偶爾也會為了賞金而去做一做這之類的任務。

順便一說,這些超能力者裏,我最討厭的人是垣根帝督沒有之一。倒不是因為別的,我就是單純覺得他那個鳥人的造型很醜,讓我不太高興而已。

為之後的聖誕節,我是有在準備禮物的。

在前段時間裏,我已經死纏爛打地跟中原中也說好了,聖誕節那天請他吃飯。主要是為了回報和彌補——雖然說我是被太宰強行坑害的,但這錢卻是實打實地由我花出去的。

還債這件事情想起來就很令人心酸,我無時不刻不在為我的貧窮而感到悲傷。要不是我還有其他的工資可以頂住,我現在早就傾家蕩產地抱著一個破碗在港口黑手黨的大門口討飯了。

聖誕節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在日本也算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日子。不說別的,起碼織田作的那些孩子們都挺吃這一套的,他們甚至早早就開始準備聖誕節那天讓聖誕老人送禮物的襪子。

果然都是群小朋友。

我數了數要準備多少份禮物,織田作和五個小鬼、中原中也、太宰治、尾崎紅葉,還有一方通行。至於東京那邊的波本、明美和蘇格蘭要不要一起準備,我還在認真地考慮。

為了悄悄準備好這些禮物,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悄咪咪的開始為聖誕節禮物做準備。

我也想過要不要買些什麽奢侈品送給一方通行,但這種東西一方通行大概率是看不上眼的……畢竟他見了很多,也用了很多。

順便一說,這個人意料之外地熟悉女士化妝品,我以前甚至當面懷疑他每天夜裏在自己的臉上練習化妝技術,至於我口無禁忌的下場……我想我不用說,都是標準結局:)。

我自己思考無果之後就開始在網絡上搜索——“送給男性朋友什麽東西會比較合適呢?”

而在這條話題底下的回答千奇百怪。

【男朋友的話把自己打包送給對方不就好了嗎?】

【穿上裸體圍裙什麽的,在對方回家的時候學小貓咪咪叫,問他是想先吃飯呢,還是想先吃我呢?】

【那當然是DOI了!!!】

【比起禮物,男朋友大概更喜歡你本人哦。】

……這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啊???我是誤入了什麽色、情網站嗎???

在瀏覽了種種帶有顏色的回答之後,我終於找到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靠譜的回答。

【送禮物的話不管貴不貴重,還是自己親手做比較會有意義吧。】

聖誕節是冬天的節日。

冬天的話,自己手工做些保暖的東西大概會比較好。至於吃的……我覺得一方通行很有可能不會吃我做的東西。

既然這樣的話,織圍巾、手套、帽子什麽的應該都可以吧?

雖然在研究室裏的時候博士他們並沒有教育過我縫紉之類的技術,但是明美有教過我,所以對於這種東西,我是並不一竅不通的。

我買了毛線和用來織毛線的長針,在對比織毛巾、帽子和手套的難度之後,我選擇了上手最快最簡單的圍巾。

我對著電腦上的學習視頻冥思苦想了好久,最終才如臨大敵地開始嘗試。憑借著明美教我時的記憶和視頻教學,我成功開了個頭,並且逐漸熟悉了這種機械式織法。

由於這個織圍巾的方法機械又重覆,我又想偷懶了。我嘗試著用超能力進行織圍巾這種精細操作——就是我在一旁看著,並不動手。使用超能力讓兩根長針自動自發地自己織圍巾。

但是沒過多長時間我就放棄了。因為這種方法真的非常、非常的費腦子,織了一會我就覺得有點累,精神有著明顯的消耗,還不如我無腦動手,重覆一個動作來得快。

講道理,我每天做黑手黨的工作,打打殺殺的其實也是很累的,晚上回家還要做這種事情……不累才是不奇怪吧!我又不是不用睡覺的神仙。

我的手機就放在枕頭的邊上,織著織著圍巾,我迷迷糊糊地差點就要睡著了。

但是我給手機設置的特殊提示音“叮”的響了一聲,聲音立馬把我從半夢半醒中驚醒了。

我猛地睜開眼睛,抓住因為發出聲響而自動亮屏的手機,輸入密碼解開屏幕鎖,直接點開給我發來的信息。

發送短信給我的人是波本,他發了一個定位過來。隨後跟在後面的文字內容只有三個字——蘇格蘭。

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知道蘇格蘭也是臥底,而且和波本一樣,都是來自公安的臥底。

如果是平常,波本不會給我隨便發消息,跟別說是這種沒頭沒尾的話了。排除他逗我玩這種可能性之後,那就只可能是在非常緊急的特殊時刻才發過來的。

那麽能讓他選擇向遠在橫濱的我發消息的原因是什麽呢?

如果只是在普通的執行任務,那麽他大可以向身在東京的組織成員求助,而不是遠在橫濱的我。而且還發了蘇格蘭這個會讓人浮想聯翩的內容。

而讓波本發信息給同為臥底的我求助的可能性只有一個——蘇格蘭暴露了。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我有點慌亂。如果對象是琴酒的話,那麽沒有異能力的他們很有可能兇多吉少。琴酒是什麽樣的人,組織成員都再清楚不過了。

蘇格蘭和波本他們都只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普通人,論格鬥的話他們當然不遜色。但是琴酒跟他們相比起來也絲毫不差什麽,在某種方面來說也許更勝一籌。

我想要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救蘇格蘭顯然是一件十分荒謬的事情,等我從橫濱趕到東京,很有可能蘇格蘭的屍體早就涼涼了。

我不敢再做多思考,多浪費的一秒都有可能是蘇格蘭的存活時間。我怕折了一個蘇格蘭,波本也跟著一起折進去了。

雖然我平時跟波本吵吵鬧鬧,總是互懟、互吐槽,最後還會打架,但那不代表我希望他死。

我想要他活下來。

港口黑手黨統一配備的手、槍被我扔在了客廳裏,我慌慌張張地推開臥室門,一把抓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槍就準備走。

電視裏正在放新聞,一方通行穿著單薄的上衣,仰靠坐在沙發上,他面前擺著一罐打開的罐裝咖啡。他似乎被我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隨後皺著眉叫住我:“你要出門?你是準備這副打扮出去嗎?”

我知道我身上穿的是睡裙——兩根細細的吊帶,領口不高,裙擺也不長,搞不好可能就走光。

但緊急時刻,我顧不得那麽多了,跟性命比起來,這些都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而已。

“有急事,我要先走。”

“你要去哪?”

“東京!”

在回答一方通行的時候,我已經扒開了客廳的玻璃門,一腳踩上了陽臺。我頭也不回地從窗臺跳了出去。

空氣在我的控制下形成氣流,我並沒有直直地墜落,而是飛了起來,借助浮力和空氣加速之後形成的推動力,我可以直接從橫濱飛到東京。

我很少選擇在城市的空中飛行,這樣的行為太過高調,搞不好什麽時候就被攝像頭或者相機給拍下來了。

這確實有些引人註目,但是我顧不得什麽了。在我的全速飛行下,不用像坐電車那樣繞很多路,我可以直接直線飛去波本給我定位的地方。

但橫濱距離東京有著五十公裏,就算我全全速飛行,也至少需要十五分鐘。

我內心焦慮起來。我不知道時間夠不夠……我最害怕的是,等我趕到的時候一切就都已經結束了,而最終我什麽也做不到,就只能眼看著我親近的人死亡……我什麽都沒有做到。

這種感覺比死亡更令我感到恐懼和煎熬。

我腳下是繁華絢麗的橫濱城,我卻沒有絲毫的心思去欣賞這樣的美景。

我在雲層之中盡我全力,用最快的速度趕向那個城市——東京。

在保持全速飛行的情況下,我沒空註意身邊的動靜。突然被人從後面抓住手臂時,我驚了一下,猛然回頭看去,少年的白發和猩紅色的眼睛就直直的撞進了我的眼裏。

“唉?你怎麽來了?”我話還沒有說完,一方通行手裏拿著的白色外套就悶頭悶腦地一股腦兒全罩在了我的身上。

他語氣十分不好:“給我穿好。你穿成那副樣子是想出去露給哪個男人看?靠身體勾引對方麽?”

我語塞,自覺跟一方通行沒法解釋。我只來得及抓緊披在我肩上的一方通行的外套,隨後整個人就在空中被強行懸空了。

“太慢了啊,白癡。”

我的腦袋被他強硬地摁在他的頸窩裏,我只感覺到自己的腿彎被他打橫抱了起來。我怔了怔,立刻感覺臉上開始發熱。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公主抱……更是第一次被一方通行公主抱。

這倒不是說我以前沒有被男人抱過,只是在我剛出生時,研究所裏的人基本都用抱小孩的姿勢抱我,長大後自然就沒有了這樣的待遇。

而波本只會把我扛在肩上,扛麻袋懂嗎?就是把我跟扛麻袋一樣地扛在肩上,好多次我都被他肩膀上的骨頭硌地胃疼,還稀裏嘩啦地吐過幾回,簡直就是什麽可怕的刑罰。

“照你這個比烏龜還慢的速度,你是準備花幾十年爬到東京去的麽?那時候墳頭草都幾米高了。”一方通行的話毫不留情,一如既往地毒舌、讓人討厭。

一方通行本人可以說是教科書式的爆嬌,因此我從來不把他的毒舌話語當真,我要是什麽都較真的話可能早就被一方通行給氣死了。

我額頭與少年頸窩的肌膚相貼,他體溫偏低,我卻仍能感覺到微熱的溫度。

一方通行說的沒錯。我確實速度慢——當然,這是跟他相比而言。

眾所周知,一方通行的能力是矢量操作,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用音速高速飛行。而橫濱和東京的距離是五十公裏,按照我自己的飛行速度,飛過去起碼得15分鐘。

而換做一方通行用音速飛過去的話,只需要短短兩分鐘就夠了。

普通人的身體是承受不了音速這種超越了人體的生理極限的速度的。

一方通行使用的這份能力不來源於我。如果我不使用超能力的話,當然也會在音速的速度所帶來的副作用下感覺到十分難受。

但是一方通行這個人對待勢力範圍之內的人的時候,是真的很體貼。明明我這個時候並沒有使用超能力,卻一點都沒有感到難受。

他在用音速高速飛行的同時,還把計算力分在了我的身上,使我可以不受音速的幹擾。

對我來說,這就是他的最高待遇了。

我攥緊了一方通行扔給我的外套,努力想要通過他的外套汲取一些虛妄的溫暖。

我把自己裹在外套裏的時候,不禁擡頭去看著一方通行的側臉。在真切地看到他的時候,我從心底有一股強烈的安全感彌漫了上來。

讓我覺得,眼前無論是什麽東西都不堪一擊。

一方通行的面前可是單行道啊!

***

“具體位置在哪?”

在一方通行突然詢問我的時候,我楞了楞,反應過來之後從裙子口袋裏摸出手機來,打開波本給我發來的定位給他看。

我沒有直接說地名,我和一方通行兩個人都在學園都市生活,對於東京的具體位置並不熟悉,更別說所處的年代都不一樣了,還不如直接給他看定位來的方便。

地圖導航顯示著我和波本的距離越來越近,一方通行的速度果然夠快,只用了兩分鐘的時間,我就已經從橫濱來到了東京。

在到達目標地點的時候,趁著夜色,一方通行帶著我往下俯沖,最後穩穩當當的落在了一棟高樓的樓頂。我沒打電話,怕電話的鈴聲會驚動到那邊的人。

我選擇給波本發短信——【我已經到了,你在哪裏?】

波本秒回,馬上給我報了個位置,我確認了具體的坐標之後,帶著一方通行用青組的能力,短距離瞬移去了波本所在的地方。

不得不說,在這種時候,青組的能力還是非常有用的。

當我和一方通行以瞬間移動的方式直接出現在波本面前時,他被短暫的驚訝了一下。隨後冷靜下來,快速地對我說明了情況。

“蘇格蘭的身份被琴酒發現了,萊伊去追他了。”

“我懂了,你是想我救他是吧?”我立刻明白了波本的意思。

波本神色凝重:“沒錯。”

現在時刻緊急,每一秒都不能耽誤。我閉上眼睛,能力擴散開來,開始尋找蘇格蘭和萊伊所在的位置。

感謝我的能力範圍夠大,沒過多久我就找到了他們倆的具體位置。

蘇格蘭現在和萊伊在一起,而琴酒還在離他們有些距離的位置……暫時不用擔心他們對正面對上琴酒。

我同樣也不放心波本一個人留在這裏——準確地說,我是不放心一方通行跟波本單獨在一起。

我怕他一怒之下把這邊的樓給拆了。

我希望一方通行可以幫我留在這裏看住波本、順便幫忙保護一下這個弱小的普通人類。但我明不能對一方通行使用那種命令的語氣說話。

於是我好好言好語地低聲跟他商量:“可以麻煩你照看一下波本嗎?就是這個皮膚很黑的、金頭發的男的。”

大概是看我神色認真,一方通行嘖了一聲之後點了點頭,這意思就是他答應我了。

“好,那拜托你了。”我說完之後又看向波本,向他保證,“蘇格蘭就交給我吧。”

“謝。”波本低聲對我說。

“謝什麽啊,我樂意。”我轉過身準備離開,“好歹你養我那麽久,蘇格蘭也幫了我不少次。現在換我來幫你們,這不是應該的事情嘛。”

話音落下之後,我就用青組短距離瞬移的能力離開了這裏。但是瞬移離開之後我立馬就後悔了——果然我不應該把波本和一方通行放在一起的!

他們兩個人都嘴毒,而且一方通行暴躁易怒,怕不是波本哪句話就會戳到他那顆敏感的心靈……我回來之後不會只能看見波本四分五裂的身體了吧?

我沒愁多長時間,很快開始在腦海中思考營救蘇格蘭的方案。

既然萊伊在那裏,那我就不能隨隨便便的露面,畢竟按理來說,我此時此刻應該是身在橫濱的,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場合。

我是個臥底——這件事情只有波本知道,甚至連蘇格蘭都不知道,因此也絕對不能讓其他人也知道。

所以我短距離瞬移的地點選擇在他們所在的樓層對面的大樓裏。我手裏拿的只有一把手、槍,但是就算是手、槍,在我的能力控制下也可以打出狙擊槍的效果來。

我視力一直是2.0,但這並不代表我擁有千裏眼,只能模糊看清對面在幹些什麽。

千裏眼我沒有,千裏耳確實有的。只要計算,通過空氣的振動。我就能知道他們在談論些什麽東西。

用頭巾包裹的那個長發男人大概就是萊伊,背靠墻壁的那個人當然就是蘇格蘭了。

咦……他們兩個人似乎在交談些什麽?我屏息凝神,開始感知他們的談話內容。

接下來,萊伊親口放出了一個震撼我媽的鐵錘。

他說:“我是FBI。”

啥什麽玩意兒?他是什麽來著?FBI?

為什麽萊伊說的每個字我都聽得懂,連起來我卻不認識了呢?

我真的……我他媽……我的思緒混亂了一瞬間。我是真的沒有想到,怎麽連萊伊都是臥底?

我一瞬間想到的不是別的,而是明美。萊一臥底的事情要是暴露了的話,那麽作為叛徒戀人的明美怎麽辦?他們倆可是戀人關系啊!

等等。

我沒記錯的話,萊伊是通過明美這條線進入到組織裏來的。如果萊伊暴露,明美多半也得跟著涼涼了。

草。我罵了一聲,這麽說來,萊伊這個渣男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和明美談戀愛的,他只是利用明美來實現他的目的。

“這個狗臥底。!”我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絲毫沒有考慮過自己也算是個臥底。

但是同為組織的成員,我跟明美之間是不一樣的。

那個時候才來到這個世界一年多的我。宮野明美這個人,於我而言是……她最燦爛的光。

她生活在這個黑暗的組織之中,但卻一點也不像是身處黑暗之中的人。她活的很燦爛,她的笑容明媚而毫無陰霾……她是個相當溫柔的人。

與我而言,宮野明美好像是我的母親一樣。

她會摸著我的額頭和頭發,讓我在她溫柔的低語只中入睡。她教我縫紉料理等等女孩子應該學會的東西。

她的好,我寥寥幾語是說不清的。如果有人敢傷害她,我一定會把那個人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對,沒錯。我說的就是萊伊這個渣男。

“呼……”因為來伊也是個臥底這件事情,我這時松了口氣。

既然萊伊敢向蘇格蘭坦白自己的身份,那麽就代表著他不會殺了蘇格蘭。所以我現在要擔心的人只琴酒而已。

琴酒嘛……我內心比較放松,他不知道我的能力,也不知道此刻本應身在橫濱的我會在東京。

看萊伊的樣子,他似乎是想保蘇格蘭的,並沒有想要殺他的意思。

這兩個人正在交談的時候,我聽到了腳步聲。是從走廊的另一邊傳來的。擁有超能力的我當然知道,這時候出現在這裏的那個人是波本。

既然並不遠,我都聽到了腳步聲,沒道理蘇格蘭和萊伊聽不到。

我知道來的那個人是波本,但看樣子萊伊和蘇格蘭並不知道。蘇格蘭在聽到腳步聲之後臉色就變了,他劈手奪過了萊伊手中的槍,我在他奪過搶、開槍前的那一秒意識到了他想幹什麽——他想自殺。

他害怕自己被抓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被抓住活口之後會怎樣,他害怕自己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所以他選擇了自殺。

他想通過死亡來結束這一切。他想用自己的死來保住波本……保住他的同伴。

但是既然我在這裏,我就不可能讓他死掉了。如果波本知道蘇格蘭死,是因為他、也是為了他,那麽可能會自責愧疚一輩子不。

我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相比BAD結局我更喜歡Happy Ending。

我沒有來得及阻止蘇格蘭開槍,他那一槍是直接對準了心臟打的,那一瞬間我無法阻止他,強行幹擾的話可能會使槍、支炸膛。

我只能通過計算來讓子彈在空氣中偏離軌道,子彈的軌道往上,偏離了原本的地方,最終命中了肩膀。

我聽見蘇格蘭痛地悶哼了一聲,下一秒,波本很快就從另一側走了出來。他看到蘇格蘭就中槍之後就直接沖了上去。

他大概下意識的以為開、槍的人是萊伊,毫不猶豫地就一拳揍向了站在那裏的萊伊。

“別……”蘇格蘭用手指按著肩膀的傷口,忍著痛苦向波本解釋,“是我自己開的槍,我剛才聽到腳步聲,以為是琴酒來了。萊依他是FBI。”

“FBI?”精準地抓住這個重點之後,波本楞了一下。朝萊伊狠狠揍上去的拳頭迅速停止在空中。萊伊趁著這個機會,用手攥住了波本的拳頭,控制住了他的動作。

我松了口氣,既然他們會和,也彼此解釋清楚了身份,那麽事情也就很好解決了。

我短距離瞬移到他們所在的位置。

“瑪歌?!”蘇格蘭被我突然的出現嚇了一跳,“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應該在橫濱,為什麽會在這裏?”萊依瞇了瞇眼睛,警惕地用槍、口對準了我,“你是異能力者?”

“自我介紹一下,”我聳了聳肩,“來自內務省異能特務科,八木沢彌生。”

萊伊看著我沈默了一會兒,收回了槍:“你是臥底?”

“對,我也是臥底,”我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太巧了朋友。沒想到你也是臥底呢。”

“沒想到你是個異能力者。”萊伊說,“日本的特殊能力者機構可真是下血本了,讓珍貴的異能力者來做臥底。”

我翻了個白眼,語氣十分差勁:“關你屁事,我樂意。”

畢竟我向來看萊伊不順眼,在知道他真實身份是FBI的臥底之後就看他更不順眼了。

目前聚集在這裏的三個酒廠的成員,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假酒。

說這麽看起來,酒廠也確實挺可憐的。核心成員就那麽十幾個,兩個巴掌就數的過來,結果至少有三個人是貨真價實的臥底。

酒廠身為一個跨國際的犯罪組織,已經被臥底給串成篩子了,尊嚴何在?

“接下來……”我沈吟,“我們制造一個假死現場,騙過琴酒就可以了。”

“假死現場,你做得到嗎?”

“琴酒可不好騙。”

“那當然,你們可不要小看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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