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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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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蟬鳴知夏,雲過知雨,愛恨知事,我知你。]

“所以你們是打算直接把婚禮辦了?”

綠間千裏嘆了口氣說:“是啊,按照原來的計劃到時候肚子大了怎麽美美地穿婚紗啊。”

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句話可以說陪伴了千裏從出生至今的二十多年,一路見證了這一切的森一和秀也此刻只在心裏暗暗叫好:終於輪到你綠間來接手這個trouble maker了。

不過這次的變化也不算是千裏一個人的問題。

幾天前千裏還給倆人細細講著自己的規劃,“過幾個月把手頭的片子拍完我就不幹模特了,雖然真太郎不說,但我知道他爸媽還是對這職業有些看法……以後我在家裏做做設計,開了服裝店你們得來捧場。”

這會兒秀也不懷好意地拍了拍赤司森一的肩膀,陰測測地嘲諷:“我說,你和你們家少爺有千裏他們這速度,現在孩子都能上幼兒園了。”

眼看著另外一旁的千裏也要同情地把手搭上自己的肩膀,赤司森一揉了揉太陽穴:“是他倆太迅猛了好不好,連x生活都沒有過,我從哪兒搞個能上幼兒園的孩子來嘛……”

話音剛落森一覺得身旁氛圍不對,一擡頭發現好友們的眼神已經不能用鄙夷兩個字來形容了,她伸手想要有所作為,但還是沒能阻止綠間千裏的“一鳴驚人”。

“我說……赤司少爺……他行不行啊……”

聽完這話笑的直不起腰的鈴木秀也連忙攔住快要爆發的森一,一邊笑一邊勸導著“哈哈哈哈哈哈你別真打……哈哈哈那可是孕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越來越多目光聚集到嬉笑打鬧三人身上時,她們一直不曾註意的路邊停靠了一輛黑色轎車,此刻從裏頭走下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以至於還在掙紮想要沖過去揍千裏的森一目光一瞥到他就立馬站的筆直。緊接著她想到千裏剛剛的話,冷不丁地臉就紅了個通透。

赤司好像並沒註意,看了看幾人手中提的袋子,走過去說:“你們逛完街了嗎,我順路送你們回去吧。”

“不不不不用了我們自己能行!”收斂了快笑抽筋的臉,生怕上車會被森一撕票的秀也連聲拒絕。

洗完澡半躺在床上看報紙的赤司看到梳妝臺前興致勃勃拆包裝的森一,問道:“買了什麽?”

“單身派對上穿的小禮服裙,和祖母的手鐲顏色特別配。”森一拿出裙子在身上比劃了一下,然後又回頭打開另一個袋子,“還有這個給你買的,一個色系的領帶。”森一握著領帶奔奔跳跳地撲到床邊,像是小孩邀功一般舉給赤司看。

赤司展開打量了一下,幹凈但不樸素的款式,不是和禮服完全相同的顏色,卻也相配至極,他輕輕摟住森一,“很喜歡。”

森一拿回領帶,在赤司身上比了比:“阿征穿黑西裝白西裝都好看,真不知道怎麽選。”說著她打算起身去衣櫥那兒看看領帶究竟配什麽顏色更好些,卻被赤司有些大力地一拽跌回他的懷裏。

並不是不習慣擁抱和親吻,但此時半趴在愛人懷裏的姿勢讓森一卻不由自主聞到了暧昧的味道。

“七月的話準備工作倉促了些,八月八號是八月唯一適宜婚禮的好日子,考慮好單身派對了那來想想婚禮吧。”

森一順勢歪著頭靠在赤司胸口,一只手拽著他輕撫自己頭發的右手,細聲說:“其實我從小就更喜歡西式的婚禮,就是婚紗那種。”

上泉家並沒有人信基督,但森一從小卻格外喜愛那種教堂或者草坪的婚禮,每每路過婚紗店都忍不住感嘆幾句好漂亮,不過……

“不過和阿征的話……”她半擡頭,認真地看著赤司征十郎,“你和父親是不是要請一些賓客?那樣的話好像還是日本傳統婚禮合適一些。”

赤司把森一的頭摁回胸口,笑著說:“訂婚儀式上會請些生意上的朋友,也有一些世交。正式的婚禮是我們兩個人的婚禮,你喜歡什麽樣的就舉行什麽樣的,連父母都是我們請來的賓客,你實在不用顧忌這些。”

在森一有些震驚的神色中,赤司接著說:“這樣的話這兩天就要開始找設計師準備起來,婚紗訂做起來可能會更麻煩一些。”

赤司森一正式接觸到赤司家後完全顛覆了她對權貴人家的概念,這時她只起身吻了吻赤司的嘴唇,緊接著發現這側臥的姿勢有些不便,索性翻身雙手環上赤司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吻著吻著森一覺得這個畫面有些似曾相識,嬉笑著停了下來,說:“千裏那丫頭昨天說懷孕了,婚禮也得辦在我們前面了。”

趁著她說話間隙赤司伸手扶住森一的肩膀,順勢輕輕推到床上,翻身壓了過去,抵著森一的額頭:“我知道,真太郎一大早就打電話來和我炫耀過了。”

“……”對綠間夫婦的表現有些無奈的森一想開口吐槽些什麽,卻突然精神了一下,緊接著她註意到赤司正解開自己浴袍腰帶的手。

雖然並沒有抗拒,但赤司還是敏銳地註意到了森一的緊張。

明明老夫老妻了,這會兒反而害羞起來了,赤司森一在內心首先鄙視了自己一番,但眼下的情形並不由得自己展開豐富的心理活動。

“森一,我們是夫妻。”赤司笑看著森一漲得通紅的臉,從讀書時開始她就不是一個能很好將情緒收斂在內心的人,驚訝、害怕、恐懼、驚喜、憤怒全都一一顯露在臉上,害羞更是。

“我知道呀,”森一一手圈上赤司的腰,一手摸索到一旁的臺燈開關,瞬間房子裏只有壁燈昏暗的亮光,把兩人模糊的影子映射在床頭,“但你總得允許我這時候矯情一下嘛,少爺?”

盡管在世只有二十多年,但赤司的一生可謂是完美地遵循著自己的計劃進行。每一個時期有每一個時期的目標,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在達成目標罷了,久而久之他成了許多人眼中不可超越不可打敗的王者。很長一段時間裏他有的只是達成目標後的輕松——許多人為了激勵自己會為自己定下一個遙不可及的目標來征服它,但在赤司的字典裏從來沒有“不可能”和“做不到”,因此也就失去了許多欣喜、征服和滿足。

但那時昏暗房屋內的赤司聽著森一在自己身下無助地看著自己,一遍遍輕聲嗚咽著喊著自己的名字,便瞬間體會了這樣名為“滿足”的心情。

早起是赤司的習慣,可今日的他極少見地在醒了以後依然躺在床上,什麽都不動就這麽靜靜看著依舊睡得很香的森一——盡管每天早晨窗外哪怕有轟炸機也不一定炸的醒想要賴床的赤司森一。

直到太陽已經高高掛起,森一才有了轉醒的趨勢。赤司征十郎輕輕為她捋去纏在脖子間的頭發,有一下每一下地摸著森一的臉頰,“醒了別裝睡,不餓嗎?”

聽罷森一沒忍住嘴角的笑,找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便要鉆到赤司懷裏,卻陡然被失去衣物後的觸感弄得有些不知道怎麽下手。“我只是還沒想好用什麽表情問好啦……餓的要死,半夜就餓了。”話音未落她趕緊又補了一句,“我不是說那個餓!”

良久沒得到回答,森一擡頭看到赤司笑著搖頭的動作,頓時羞的直接把臉往被子裏蒙。

當她再從被子裏露臉的時候赤司征十郎已經穿好了褲子,正拿起浴袍披上。赤司森一一邊害羞著,一邊又覺得反正結婚了也沒啥不好意思地擡頭欣賞眼前的美色。

在她完全無法從腹肌上移開目光的時候赤司坐到了床邊,揉亂了森一剛剛打理好的劉海。

“所以你原本打算等到婚禮晚上……?”森一仍然不好意思將後半句話說完,玩著被角,時不時偷瞄一旁的赤司,“那怎麽又突然改主意了?”

“畢竟都被人懷疑到這個份上了。”赤司拿起另一件浴袍放到森一腳旁,“快洗漱下樓,不是說餓嗎。”

見赤司走出臥室森一才從被窩裏鉆出來拿浴袍穿,猛然想起綠間千裏那句“赤司少爺行不行啊”這才反應過來赤司指的是什麽。

“他肯定全聽到了,”森一剛穿完衣服一下子又倒在床上,捂著臉大喊:“啊啊啊我要殺了千裏那丫頭一屍兩命都不解恨啊啊啊——”

樓下管家十分擔憂地往樓梯口看了看,對赤司說:“少爺,需要叫人上去看看夫人怎麽了嗎?”

赤司很好心情地攤開餐巾,回答道:“沒事,叫人再給夫人煎個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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