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笙歌的話小六楞了好半晌, 看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臉上才露出喜色, 又重重地磕了個頭, “謝公子！”

“去吃東西吧。”秦笙歌說完起身坐到桌旁, 摸過筷子吃起東西，雖然已經知道了但還是象征性問了一下地址，讓人去把那屋子裏的人都帶了過來。

也不知是心裏有事還是單純的拘謹, 小六東西吃得很少，秦笙歌本來就不是很餓, 吃得也不多，結果剩了一桌子菜，看小六蹙著眉, 他起身淡淡道：“你喜歡的話這些都給你，先出去吧。”

小六應了一聲，便跟著秦笙歌去了大廳，李成被人抓來後跪在地上，眼睛時不時撇向旁邊確認情況, 身後還跪著五個年紀不同的人。

聽到動靜李成擡起眼睛，看到時臉上全是疑惑, 而後看見跟在他身後出來的小六時臉上瞬間變成的憤怒, “你這個……”

“閉嘴。”司然沈聲喝住了李成，“公子都沒說話，哪裏輪得到你開口！”

秦笙歌被司然這聲音嚇了一跳，腳步也頓了下來, 聽到她後續的話有點無奈，這排面不能輸的節奏啊。

他在心裏搖了搖頭，面上還是沒什麽表情，坐到椅子上後手搭在桌上，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不用這麽拘謹，起來吧。”

李成這才站起來，依舊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秦笙歌。

綿綿端了茶上來，秦笙歌拿起來抿了一口，說：“這次叫你過來，是要跟你做個生意。”

李成應了一聲，卻沒明白：“不知大人是指什麽？”見秦笙歌眼睛掃過還跪在地上的五個孩子，他立刻會意，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來，“大人喜歡哪個盡管挑去便是。”

秦笙歌嘴角翹起些微弧度，“我全要，綿綿。”

綿綿應了一聲，拿了袋銀子給李成，“這些錢應當夠了，拿去吧。”

李成看到錢袋臉上露出喜色，接到手裏打開後臉上笑意更盛，數了一下後又想到了什麽，搖了搖頭：“這幾個孩子都是辛苦養大的，怎麽可以就這麽賣了。”

綿綿聞言問問蹙眉，不滿道：“你是還嫌少不成？”

“怎麽會呢。”李成討好道，“只是您看我這年紀也大了，總是要留個……”

“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秦笙歌忽然打斷道，“我叫你來，是通知你這件事，不是來跟你商量的，你們幾個，起來吧。”

五個人聽到秦笙歌的話小心翼翼地擡起頭來，目光落到小六身上時露出喜色，其中一個沒忍住叫了聲“哥”。

“大人，這……”

秦笙歌擺擺手：“這些錢省著點夠你過完下半輩子了，如果你嫌太多就當賞你的，把該簽的簽了，就走吧。”

“大人！”

“來人，送客。”

李成還沒繼續說下去，就被人架了出去，留下秦笙歌坐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小六。”

“是！”

聽他應得這麽有元氣，秦笙歌笑道：“人已經幫你帶回來了，還有什麽要求就說吧。”

小六立刻搖搖頭：“沒有，謝謝公子！”

“也不能一直叫你小六，給你起個名字吧？”秦笙歌垂著眸子想了一下，雖說當初男主已經起了名字，總的來說名字也是他起的，但是現在的話可能還是重新起一個區分開好一點，“叫陽羽吧，隨我姓秦，秦陽羽。”

秦笙歌說著叫人拿了文房四寶來，提筆在紙上寫下“陽羽”兩個字遞給秦陽羽，他接到手裏開心地道了謝，“那他們……”

秦笙歌順著秦陽羽所指的方向看過去，五個孩子都是用瑟縮的眼睛看著他，幫這幾個孩子說到底就是為了秦陽羽，但是想到還要起名字他就頭痛，“他們能幹嘛？”

秦陽羽應了一聲，說：“大部分粗活我們都能做。”

“有什麽長處嗎？”秦笙歌問道，“會一點點也行。”

秦陽羽想了一下，說：“不知道算不算，四姐識字，七妹以前在藥房做過事，九妹會做飯……”

“那第四的去等回去了去幫我打理藏書樓吧，那邊識字的人不多每次打掃都把書亂放，名字……就叫書羽吧。”秦笙歌邊說邊在紙上寫下名字邊說道，“第七的叫芩羽送到青海那邊去，第九的叫香羽，到廚房去幫忙吧，最小的兩個男的就叫海羽女的叫慧羽，就不隨我姓了，你們想隨父還是自己另外再起都隨你們，綿綿。”

綿綿應了一聲，秦笙歌繼續說道：“你去安排吧。”

“是！”

綿綿應完帶著五個孩子出去了，秦笙歌一下就癱在了桌子上，仿佛回到了以前打游戲的時候給自己的小人起名字，再多幾個大概就會變成一羽二羽七八.九十羽了吧。

“公子……”

聽到秦陽羽的聲音，秦笙歌才反應過來還有人沒走，懶懶地掀了一下眼皮，問道：“怎麽了？”

秦陽羽被問得有點猶豫，“公子還沒安排我……”

“你啊……讓我想想……”

秦笙歌說著又是昏昏欲睡的模樣，司然小聲叫了一聲才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問道：“無痕呢？”

“和獨山大人在書房。”

“怎麽又在書房。”秦笙歌伸了個懶腰，“走吧，過去找他。”

風無痕還在跟獨山談事，聽到敲門聲說了聲“進來”，看到秦笙歌後表情柔和了很多，“怎麽過來了？”

秦笙歌笑道：“花錢了，過來跟你說一下。”

風無痕擺擺手，讓獨山先出去了，笑道：“買什麽了？”

“人。”秦笙歌說著坐到了風無痕對面，“帶過來讓你看看。”

“怎麽？”

秦笙歌看了一眼外頭，壓低了聲音：“想讓你看看我有沒有找錯人。”他說完挑高了聲音，“進來吧。”

風無痕看到門口進來的人眉毛微挑，“過來。”

秦陽羽聞言猶豫了一下，被綿綿從後頭輕輕推了一下才走近去，畢恭畢敬道：“大人。”

風無痕伸出手指點在秦陽羽額上，他便感覺有一股冷意流向四肢百骸，霸道地四處探索著，這種異樣感讓他害怕，卻又不敢動。

好在風無痕很快地收回了手，朝秦笙歌點了點頭，秦笙歌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來，朝秦陽羽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晚點再找你。”等秦陽羽走了之後他才開心地去拉風無痕的手，“怎麽樣，是天靈脈嗎？”

風無痕點了點頭：“是天靈脈，你可真是撿到寶了。”

“那是，我是誰。”秦笙歌笑道，“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要把他送到哪去了。”

“你不打算自己培養？”

秦笙歌搖搖頭，他的目的由始至終都是林浩天，兩人的相遇是必然，那他應該做的就是鋪好後面的路了。

“那就只能送到別人門下了。”風無痕道，“這樣可以嗎？說不定會跑了哦？”

“無所謂。”秦笙歌道，“他家裏人我會一起帶回赤焰宮去，只要決定他的去處就好。”

“不如就近？”

“你是說碧霞門？”秦笙歌微微蹙起眉，他倒也想，畢竟原作來說秦陽羽就是拜入碧霞門，但那是因為林浩天在碧霞門有認識的人才把他弄進去的，說白了就是走後門，“我倒是也想過，但是碧霞門四年才收一次人，離下次還有一年多，我們也沒認識的人在，總不能直接丟進去。”

風無痕道：“如果知道他是天靈脈，很多人搶著要。”

“所以也很危險。”秦笙歌道，“如果可以的話這件事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

“你的問題還真多啊。”風無痕無奈道，“按你這說法，我們可是一個地方都送不過去了。”

“實在不行就找岫玉唄。”秦笙歌笑道，“我就不信她沒塞人進各個門派去。”

風無痕笑道：“的確是有。”

“但是我還是不放心。”秦笙歌嘆了口氣，腦子飛快地轉了幾圈，腦海中忽然浮出一個人來，“不是還有一個地方嘛！”

看他翹起來的嘴角，風無痕問道：“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了？”

“才不是鬼主意好吧。”秦笙歌不滿地嘟囔道，“你還記得利青雲嗎？”

風無痕想了一下，把這個人從記憶裏拖了出來，問道：“利青雲……你是說藏鋒門門主的大兒子，我們之前碰上那個？”

秦笙歌點頭：“如果是他的話應該可以，而且我也挺喜歡藏鋒門的。”

“那要跑一趟千鋒山嗎？”

“要啊……”秦笙歌懶懶道，“但是我想再住幾天。”

“犯懶了？”

秦笙歌點點頭：“這幾天老是容易困，而且吐得比之前還厲害……”

風無痕把秦笙歌招到身旁抱到腿上，秦笙歌立刻靠到他肩上，很困的樣子，他低頭親了親秦笙歌，手在他背上輕輕拍著，柔聲道：“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等好些了我們再回去。”

秦笙歌懶懶地“嗯”了一聲，攀上風無痕的肩膀，眼睛一閉便睡了過去，風無痕這才抱起他回了房間。

進門的時候正好碰上帶著其他人來端菜的秦陽羽，嚇得他差點把手上的東西摔了，“這是公子賞……賞……”

“小聲點。”風無痕低頭看了一眼懷裏人，秦陽羽立刻會意地閉上了嘴，端著菜小聲地離開了。

風無痕抱著人放到床上，手一松，卻被秦笙歌抓住了，看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風無痕輕輕撫了附他的頭發，“吵醒你了？”

秦笙歌搖搖頭，迷迷糊糊道：“陪我。”

風無痕聞言輕笑起來，在秦笙歌身邊側躺下來，“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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