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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五回 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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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懋勤殿,顧蘊帶著四公主徑自回了東宮,因見四公主滿臉的疲色,想著她大病未愈,折騰了這麽半日,才又大哭了一場,怎麽能不累著,忙打發了錦瑟帶她先去自己的偏殿梳洗歇息,待四公主由錦瑟引著去後,才打發人給她收拾屋子去,為方便就近照顧,索性開了崇慶殿後面的碧水軒給她住,一應所用的東西自然都要最好的。

忙了一陣,眼見早過了午膳時間,忙又叫了暗香來給四公主準備滋補養身的飯菜送去,自己也早餓了累了,簡單用了膳,聽得四公主已安置下來後,便再撐不住,頭才一沾枕頭,便睡了個不省人事。

待醒來時,屋裏已暗了下來,顧蘊只覺得通體舒暢,身體雖還有些軟綿,精神卻是大好。

她伸了個懶腰,一面向外揚聲道:“誰在外面?什麽時辰了?”

話音剛落,便見宇文承川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她慣用的琺瑯彩茶盅,笑道:“渴不渴?餓不餓?我聽說你中午只簡單用了點飯菜,本想叫醒你吃點東西再睡的,但見你睡得熟,就沒有叫你。”

說著,行至床上坐下,讓顧蘊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喝了半盞茶,才又道:“我讓暗香給你燉了雞湯,你要不要先喝一碗,我們再用晚膳?”

顧蘊點頭笑道:“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才發現肚子真的好餓,難怪王太醫讓我胎像穩固後,要盡可能的多走動走動呢,我睡覺前是覺得很累,可這會兒卻覺得好些日子都沒有過的舒暢。”

宇文承川就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你別急著拿話來堵我,以為你這樣說了,我就不跟你算賬了?一去那麽幾個時辰,還跟著四皇妹去見皇上,又是顛簸又是彎腰行禮的,身子怎麽受得住,當時在懋勤殿,我分明見你嘴唇都累白了,若不是皇上事先說了還有事想征詢一下我的意見,我當時就要回來找你算賬了!”

“算賬,算什麽賬,我又不欠殿下銀子。”顧蘊就擡頭望起天來,一面岔開話題:“對了,殿下說皇上有事征詢你的意見,是什麽事呀,能不能說來我聽聽,指不定我能幫著出出主意呢?”

宇文承川哭笑不得:“你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自己說要我怎麽罰你罷,也許我看你認錯態度良好,就從輕發落了呢?若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顧蘊聞言,就假意哭了起來:“我又沒做錯什麽,明明就是挺著大肚子去幫你妹妹出頭,誰知道到頭來你不知道感激我就罷了,還想懲罰我,我怎麽這麽命苦啊……寶寶,你看你爹爹多兇,要打娘呢,我們不喜歡他了好不好……”

亂七八糟的讓宇文承川好氣又好笑,“我什麽時候要打你了,我像那種打自己媳婦兒的人嗎,說說自己的媳婦兒,連別的女人我也等閑不打的好嗎?”

顧蘊仍雙手捂著臉假意哭著,一雙眼睛卻在張開的手指後滴溜溜直轉:“你當然不像那種打自己媳婦兒的人,你根本就是……哎呀,寶寶,現在你有心無力也就罷了,等你生下來長大以後,你爹爹再欺負娘親時,你可一定要保護娘親啊……”

“好罷,你既非說我欺負你,我少不得只能真欺負欺負你,坐實這個罪名了。”宇文承川就壞笑起來,撲上前要“欺負”顧蘊去。

冷不防卻聽得外面傳來一個聲音:“殿下,娘娘,四公主過來給殿下和娘娘請安兼道謝來了。”

正耍花槍的夫妻兩個聲音就戛然而止了,片刻之後,宇文承川才聽不出喜怒的向外應道:“知道了,孤與太子妃這就出來。”

應完一回頭,就見顧蘊正笑得直打跌,見他看過來,還小聲說道:“看你還怎麽欺負我!”

慪得宇文承川直咬牙,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見她痛得皺起了眉頭差點兒就驚呼出聲,顧忌著四公主還在外面,忙把嘴捂住了,只能沒好氣的瞪他,卻不知自己的眼神是多麽的嬌媚與瀲灩,這才心情大好的起身先出去了。

外面四公主見二人遲遲不出來,想起方才一進屋就聽得顧蘊在哭,還以為宇文承川把顧蘊怎麽樣了,雖然宇文承川才是她兄長,她心裏卻顯然更親近顧蘊,急得忙與一旁的錦瑟道:“大皇兄真的不會對大皇嫂怎麽樣嗎?可大皇嫂一直在哭,一直在慘叫,不行,我真的要進去看看,哪怕回頭大皇兄生我的氣,我也要進去。”

說完,果真起身便急急的往裏間走去。

急得錦瑟忙一把拉住了,笑道:“四公主只管放心,我們娘娘真沒事兒,殿下與她鬧著玩兒呢,您不常來我們崇慶殿不知道,殿下經常這樣逗我們娘娘,等您住的時間長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若殿下真在欺負娘娘,她們這些娘娘的陪嫁豈有不立刻沖進去,不論用什麽法子都將娘娘給救下的?分明就是人小兩口兒之間的情趣嘛,一開始她們也不明白,見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說來四公主好歹還是嫁過人的,應當比她們更明白才對啊!

四公主聞言,仍有些不放心,不過見宇文承川已經出來了,到底不敢再說什麽,上前給宇文承川見起禮來:“臣妹見過大皇兄,大皇兄萬福金安。”雖然比之皇上,她對宇文承川這個大皇兄更要熟悉幾分,但骨子裏也是有幾分怕宇文承川的。

宇文承川點了點頭,淡聲道:“起來罷,自家兄妹,你以後又要在東宮住上一段時間的,且不必拘束了,正好你嫂嫂長天白日的閑來無事,你倒是可以陪她解解悶兒。等過幾日養好了身子,便跟著你嫂嫂學習理事,再是公主,再是有父皇和我們這些兄嫂為你撐腰,你不自己立起來,也是白搭,孤這輩子可都不想讓你嫂嫂再挺著大肚子去為你出第二次頭了。”

四公主聽宇文承川語氣雖淡淡的,說的話卻都是為了自己好,也感念他的好意,忙一一應了,又向宇文承川道謝:“多謝大皇兄教誨,臣妹必定銘記於心……”

正說著,顧蘊出來了,穿著一身家常衣裳,不施脂米分,兩頰卻嬌艷欲滴,雙眼也半點哭過的痕跡都沒有,四公主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看來大皇兄的確沒有欺負大皇嫂。

她正要給顧蘊行禮,顧蘊已笑道:“四皇妹來得正好,我們一道用晚膳罷,白蘭,你去讓暗香把四公主的飯菜也送過來,這幾日你先吃著王太醫開的食補方子,加上藥補,想來不日身體就能調養好了,等身體好些了,我再讓王太醫給你診診脈,另開方子來吃,咱們女人家的身體是最要緊的,一定要打年輕時便調養著,不然等老了再想著來調養,已經遲了。”

後面的話,卻是對四公主說的。

四公主自也是一一應了,正想再說,就見宇文承川因見顧蘊的頭發有些淩亂,擡起手將她散落在面頰邊的一縷頭發給順到了耳後,那樣發自內心滿眼滿心都是顧蘊的溫柔與繾綣,是她從沒在宇文承川身上看到了,甚至從未在何繼光身上看到過的,哪怕二人也曾恩愛過幾個月。

火石電光中,四公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原來方才大皇兄真不是在欺負大皇嫂,或者應該說,就算真在欺負,也是此欺負非彼欺負,可笑她一嫁過人的人,竟然不明白,足見何繼光與她那幾個月的“恩愛”,到底是怎麽的流於表面,沒有半點真心了。

這樣的念頭,讓四公主的心霎時針紮般細細密密的痛了起來,急匆匆扔下一句:“臣妹身體有些不適,就不與大皇兄大皇嫂一道用晚膳,且先回屋去了。”便逃也似的退出崇慶殿,回了後面的碧水軒去。

和崇慶殿的熱鬧溫馨相比,碧水軒寂靜無聲,顯得有些冷清。

四公主望著屋檐下的大紅燈籠,鼻子漸漸發起酸來,眼睛也澀澀的,想到了自己剛與何繼光成親時的情形,她以為,自己會和他白頭偕老,兒女雙全,幸福美滿的過一輩子。

卻沒想到,他是那樣的狠心薄情,連大皇兄待大皇嫂的萬中之一都及不上,也半點不曾在乎過她腹中的孩子,不在乎她也就罷了,竟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在乎……四公主忽然狠狠的一甩頭,將那些與何繼光有關的畫面通通甩出了腦海去。

那樣狠心薄情的人,有什麽可想的,她的大好日子且在後頭呢,也許等十年八年,甚至用不了那麽久,只三年五載的,她再回頭看時,便會覺得曾經的自己是多麽的傻多麽的可笑,又多麽的慶幸自己一早便看清了那個人和那家人的真面目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過得很好的,一定!

再說顧蘊見四公主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她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一下子就明白四公主是因何而逃了,忙嗔宇文承川道:“當著四皇妹的面兒,你動手動腳的做什麽呢,不知道她才受了情傷,最見不得這些嗎?”

宇文承川撇嘴道:“我哪裏想到那麽多了,這些事我素日又不是沒做過,而且在自己家裏,我自然會少許多顧忌,誰知道她會受不了,話說回來,就何繼光那樣的渣滓,她還有什麽可留戀的,也就不怪會被那家子欺負成這樣了,敢情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說得顧蘊瞪起他來:“你說得倒是輕巧,四皇妹雖性子綿軟,卻看得出是至情至性之人,這樣的人,便是養條狗沒了,還會哭上一場,傷心幾日呢,何況是個大活人,兩個人還差點兒就生下了孩子來,你總得給她一段時間,讓她平覆一下心情。行了,你自己用晚膳罷,我瞧瞧她去,晚膳就在她那一塊兒用了,她這會兒心裏還不定怎生難受呢。”

一面說著,一面已在往外走了,還不忘吩咐白蘭:“把我的飯菜送去四公主那裏罷,殿下才說今兒雞湯熬得好,記得讓殿下多喝一碗,飯後的甜品不許讓殿下吃多了,不然這麽大的人還壞了牙,連太醫都不好傳的……”

急得宇文承川在後面直叫:“哎,你真就這麽走了,不管我了啊,還說你命苦呢,命苦的分明是我好麽……是個人地位都比我高,都比我重要,等明兒孩子生下來,你豈非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了,難道是因為我最近變老了變醜了,你看厭了……”

哪裏叫得回顧蘊來,只得忿忿的坐到桌前,在滿殿服侍的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肩膀直抽抽中,意興闌珊的用起晚膳來。

次日,想是四公主的遭遇已經傳開了,這樣的事也的確是瞞不住的,東宮一下子來了好些探望慰問四公主的妃嬪並宗室的女眷們,五六兩位皇子妃,幾位已經出降下的公主也來了,只有二皇子府因二皇子妃臨盆在即,三皇子府在守孝,四皇子府如今沒有主母,所有沒有人親至,卻也打發人送了好些藥材補品和吃的玩的來給四公主。

顧蘊當然知道這些人絕大多數不是沖四公主本人來的,而是大半沖的皇上的態度,小半沖的東宮對四公主的看重,想讓皇上和東宮對她們就算不因此心生好感,至少也不至於心生惡感。

但不管怎麽說,她們有這個心總是好的,這樣的熱鬧於四公主早日走出情傷也有好處,又因知道四公主不善交際應酬,於是親自去了碧水軒,帶著四公主招呼大家,倒也是一室的和諧,漸漸四公主臉上也有了笑容。

顧蘊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因見已快交午時了,屋裏又都是自家妯娌與小姑子們,再就是禮親王世子妃和宇文策的新婚妻子丁氏,都是自家人不說,還都是親東宮的自家人,少不得要留大家用午膳,遂笑著向眾人道了聲:“本宮且吩咐人整治幾桌席面去,就當是本宮請大家吃的遲來的年酒了,在座的可一個都不許推辭啊,本宮就先失陪了。”

便要出去吩咐人整治席面,再親自瞧瞧菜色。

不想才剛就著白蘭的手起了身,胡向安便進來了,行禮後恭聲稟道:“娘娘,莊親王世子妃與肅親王世子妃在外求見。”

這話一說,不只顧蘊怔住了,屋裏其他人也怔住了。

誰不知道莊肅兩親王府與東宮自來不親近,甚至暗地裏是彼此為敵的,也就後來二三皇子相繼失了皇上歡心的失了歡心,不光彩丟了命的丟了命,兩府沒了依傍,才漸漸收斂了許多,低調了許多而已,卻也沒有主動往東宮靠過。

倒不是他們不想,而是知道縱他們如今願意為東宮肝腦塗地,東宮也必定不會真正信任接納他們,既然如此,他們又何必白白降低甚至舍棄自己的格調和風骨呢,任何時候,見風使舵三心二意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不是嗎,不然何以歷朝歷代那些前朝降臣在後世人的評說裏,都鮮少有說他們好話的?

反正他們已經是親王府,再高也不可能了,而太子殿下上位後,縱然不待見他們,也沒有無緣無故就拿他們開刀的道理,至多不待見他們,不讓他們當體面的差事而已,所以他們又何必委曲求全,上趕著被人把臉打得啪啪響去!

莊肅兩親王府的心態明眼人都約莫能瞧出幾分,也所以這會兒大家才會這般吃驚,這兩家也不知道是打的什麽主意,就算他們礙於皇上的態度,不好對四公主一點表示都沒有,也完全可以只禮到,人卻不到嘛。

片刻之後,還是顧蘊最先回過神來,因吩咐胡向安:“來者是客,又是兩府的世子妃,斷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快去好生請進來罷。”

“是,娘娘。”胡向安忙應聲而去了。

顧蘊這才看向五六兩位皇子妃,笑道:“今兒太陽可真是打西邊兒出來了。”

五六皇子妃也笑道:“可不是,方才我們還差點兒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還是見大家的神情都與我們差不多,才反應過來我們的耳朵還好好兒的。”

其他人雖沒說話,只是含笑聽著,看神情倒的確是與五六皇子妃說的話是一個意思。

惟獨三公主笑道:“其實並不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而是另有原因,回頭大皇嫂就知道了。”

一時胡向安引了莊親王世子妃與肅親王世子妃進來,給顧蘊行過禮,也在座的其他人也彼此見過禮後,肅親王世子妃便先笑道:“臣妾們今兒不請自來,一是聽得四公主身體欠安,所以特地來探望,再就是自太子妃娘娘回宮以來,臣妾們還不曾好好兒給太子妃娘娘請過安,道過喜呢,還請娘娘千萬恕罪才好。”

說著,自自己貼身丫鬟的手裏接過一個大大的包袱,又笑道:“這裏面是一些藥材和補品,是給四公主的,請四公主千萬別嫌棄簡薄。”

又自另一個丫鬟手裏接過另一個包袱:“這裏面是一件百家衣,乃是臣妾膝下兩個小子,還有二弟妹家的小子穿過的,因老人們都說百家人要穿過的孩子越多越好,臣妾才敢送來給娘娘將來給小殿下穿,還請娘娘千萬別嫌棄。再就是一些燕窩和人參了,雖品相比不上娘娘素日吃的,也算是頂尖的了,娘娘留著賞人罷。”

莊親王世子妃見狀,雖心裏仍殘存著一個小疙瘩,畢竟當初顧蘊當眾讓丫頭掌她的嘴實在沒臉,臊得她足足幾個月都不曾出過門。

但她既能做親王府的世子妃,自然也有幾把刷子,至少待人接物是絕不會讓人有說嘴之處的,何況來都來了,已經是變相的向太子妃示弱和求和了,何不做得更漂亮一點呢,她家的“好妯娌”可時時刻刻都等著抓她的小辮子呢!

是以肅親王世子妃話音剛落,莊親王世子妃已笑著接道:“臣妾也帶了好些藥材和補品來,就是沒有五弟妹的百家衣那般珍貴,還請太子妃娘娘與四公主別嫌棄才好……”大意與肅親王世子妃的差不多。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們客氣,顧蘊自然不會拒她們於千裏之外,待二人說完,方笑道:“多謝兩位嫂嫂了,本宮昨兒還與東宮的管事們說,燕窩人參之類的要吃完了,得盡快讓內務府補一批來,沒想到兩位嫂嫂就送來了,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本宮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麽會嫌棄?兩位嫂嫂實在太客氣了。”

話說得好聽,至於用不用,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莊肅兩位世子妃也知道這個道理,換了她們,不是最親近最要好之人送來的吃食,她們也是不會隨便入口的,便跟著客氣幾句,笑盈盈的岔開了話題。

彼時已進午時了,眼見莊肅兩位世子妃沒有走的意思,顧蘊也不可能趕她們走,便叫了胡向安進來,吩咐廚房整治席面去了。

如此熱鬧到未正,大家見顧蘊與四公主都累了,方陸陸續續的告辭了。

三公主卻有意留到了最後,顧蘊也正有滿腹的疑問要問她,便也不兜圈子,直接道:“才三皇妹說莊親王世子妃與肅親王世子妃破天荒來東宮,是另有原因,不知是什麽原因?”

那二人的前倨後恭,怎麽無端給她以一種“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感覺呢?

三公主見問,就笑了起來,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我昨兒把大皇嫂此番主動為四皇妹出頭撐腰的事,傳給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而已,大家都覺得大皇嫂願意不計得失的維護自家人,願意不計得失的為宗室出頭,實在是難得,那將來一旦他們有難時,也不怕沒有人替他們做主了,還說大皇嫂在這方面上,可比……”

指了指景仁宮方向,“強多了,所以今兒兩位堂嫂應當只是表達她們的善意來的,要我說,大皇嫂倒是犯不著多心。”

昨兒三公主一番思忖後,想出來的便是這個主意了,想要收獲,想要大皇嫂待她與待四皇妹一樣,她又不可能讓自己變得與四皇妹一樣可憐,以博取大皇嫂的憐惜,那就只能另辟蹊徑,讓大皇嫂覺得她堪用,進而慢慢的看重倚重她了。

而此番之事,表面看來的確只是四公主一個人受了欺負,可四公主既是金枝玉葉,那便是再正經不過的宗室,如今宗室裏最有臉面,最有權勢的王爺啊公主啊,哪一個不是她的伯父叔父姑母的,只不過略有遠近之分而已,縱素日與她沒什麽感情,甚至好些人從來沒與她說過一句話,亦連她長什麽樣兒都未必知道,可比起何家的人來說,自然四公主才是自己人,他們不維護心疼自己人,難道倒維護心疼外人去?

且誰又能保證,在未來的某一日,他們不會遇上類似的事呢,畢竟三十年風水輪流轉,誰都有走窄道的時候,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可如今太子妃卻願意不計得失的去為四公主出頭撐腰,本來這件事若是一個不慎,太子妃少不得要落一個跋扈囂張,仗勢欺人的名聲,以四公主在皇上心目中低到已近乎沒有的地位,她實在沒必要去冒這個壞自己名聲的險,甚至白白得罪其他人的,可她偏就這樣做了,那將來他們遇上類似的事時,還愁沒有替他們做主的人嗎?

皇家其實與尋常人家沒什麽兩樣,只不過要比尋常人家更尊貴些,人丁更繁盛一些而已,但既也是一個家族,那自然各家的生活也與尋常人家差不多,家族的構造也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就是別人家都惟族長與宗婦馬首是瞻,皇家得先惟皇上皇後馬首是瞻而已。

如今宇文氏的族長自然就是宗正令禮親王了,相應的禮親王妃便是宗婦,如果不出意外,禮親王世子妃便是下一任宗婦,可有宗皇後和顧蘊這個太子妃在,禮親王世子妃這個未來的宗婦充其量只能在族中的女眷中排第三而已,好多事還是得指著皇後與太子妃做主,有一個有擔待,願意為族人出頭撐腰,願意維護族人的太子妃,眾宗室自然是喜聞樂見。

所以聽得此事後,那些本就向著東宮,向著顧蘊的人不必說,對東宮自是越發的心悅誠服,真心效忠。

便是那些素日對東宮不以為然,並不買東宮賬的宗室們,也開始覺得至少有顧氏這樣一個太子妃,貌似於他們來講的確好處比壞處多了,他們之所以有某些想法,不也是希望以後日子能過得更好,能更有保障嗎?

有這樣一個寬和大度,不計得失的太子妃,他們還有什麽可擔心的?有些事,他們能不攙和的,以後還是別再攙和了。

這才會有了先前莊親王世子妃與肅親王世子妃破天荒來東宮拜訪那一出。

顧蘊聽完三公主的話,方算是恍然大悟了,一時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嘆了,沒想到她出於親情和憐憫之情,為四公主出頭一場,竟得到了這樣大的收獲,這算不算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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