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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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嵐從一開始只是相信，現場掉落的那瓶藥是出自阿恣的手，其他的，她還沒來得及下定論。
問阿恣也不過是看著忙亂的現場，只有她一副百無聊賴的超然世外般在一旁看戲，連和她一起趕來的阿珠，都慌忙的前去守著阮星竹了，她不問阿恣，該問誰？
不過看著她那在煩亂的人群中，還不忙叫來一堆零食慢慢吃的姿態，就知道，這事，即使和她有關系，也是和她沒有多大關系的。
不是繞口令。
這孩子聰明著呢，如果是和她有關的，絕對已經先跳出來承認錯誤，或者將手尾都滅掉了，哪有那麽悠閑。
沒看到，現在還敢理直氣壯的生氣離場了，那就是肯定和她米有關系了。
阿恣是幾姐妹中，最為真，也最為冷的一個。
或許是在星宿派丁春秋手下長大的原因吧，她雖然年紀最小，可是看人性卻是看得最真的一個。
因為看得真，所以對所謂的父母，也就是段正淳和阮星竹，是真是陌生人一般。
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獲，這對父母對她的感情，太虛太假，她完全不需要凡在心上。
她崇拜強者，也渴望被真心對待，唯一能達到這兩個條件的，就林嵐這個親親大姐了。
閻大哥雖然是強……
但是他那只有一天長的記憶，眼中只有林嵐的行事作風，讓人望而卻步。
所以林嵐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她“爭寵”的對象了。
她對林嵐教導她的東西，很是遵從，就是總是在期間找借口做些出格的事情，以顯示自己在林嵐心中是特殊的，是不同的。
即使比不上閻大哥在嵐大姐心中的地位，她也要成為所有姐妹中，最重要的那一個。
這種奇怪的中二心思，林嵐沒有察覺多少，頂多將它歸類到，中二少女求關註的範圍。
不過卻瞞不過其他心細如法的姐妹，例如阿珠，例如段靈，段靈“指導”了一下段清，三個姐姐都知道了。
對於最小的妹妹這種天真可愛的想法，三個年長的姐姐樂得縱容，所以才有每次林嵐想要“訓導”阿恣的時候，幾個姐姐都會聯手幫忙的。
她們不願意最的小妹妹，僅存的這麽一點小小的，天真的心思被打破。
這種我付出了多少真心，你也要回報我多少真心的天真想法，其實也很彌足珍貴。
阿恣妹妹還能有這種心思，她們作為姐姐的，只能盡力為她保駕護航一下。
直到，她自己看清楚，跳出這個怪圈。
比起沈迷大姐風範，不可自拔的，還有些“天真”的阿恣，她們這些年長的姐姐們，反而更加清晰的感覺到。
其實大姐姐對她們這些妹妹……
並沒有多少親人間的感情。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責任二字罷了。
看似無微不至，甚至方方面面都為她們這些妹妹考慮到了，可是，終究只是為了責任而已。
感情？
或許有，但是絕對不多。
大姐只有面對閻兄長時候的神態情感，才是最真最外露的。
其他的，都是披上了一層以責任為借口的外衣的假象感情，這層外衣之下的，全是冷漠。
她們開始或許有些傷心，不過，也只是一瞬而已。
自小的經歷，告訴了她們，有時候，有些東西，是真的不能強求的。
例如感情。
像她們的娘親對父親，不否認，他們都是有情的，還非常的執著轟裂，但是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情，多少是假意，沈溺其中那麽多年的他們，就是本人也大概沒法分清，也不想分清，更沒有必要分清了，只能繼續糾纏下去。
此中造成的孽，受苦的不僅是他們，還有她們這些名不正言不順，前路被堵塞，更沒有退路，也找不到適合她們前程的兒女。
親生父親花心浪子沒有擔當，親生母親沈迷情愛沒有顧忌，敏感的她們自小就沒有安全感，即使渴望正常和睦的家庭也無能為力。
有這樣的父母，她們比任何人知道，付出感情容易，願意為感情有責任地“結賬”，卻是難的。
責任一詞雖然說著簡單，但是世間上，真的能完全做到盡職盡責，也沒有多少個。
有一個人，會將自己當做是他/她的責任，為她們指點迷津，保駕護航，直到她們能直面風雨，那是一件很是幸福而幸運的事情。
最起碼，對於她們這些看似身份高貴，其實無依無靠的姐妹來說，是的。
大姐願意將她們這些原本不是她的責任，都擔起來，盡心盡力地教育她們，為她們謀劃，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實在不能在要求太多了。
阿恣還小，這些道理，即使和她說了，也只會讓她反感而已。
幾位姐姐覺得，只要等她長大了，慢慢就會懂的。
特別是阿珠，只有她這個作為親姐的體會最為深刻，比起剛剛相認的時候，阿恣的各種三觀不正，陰狠毒辣，經過大姐特別深刻的“思想”辯證教育之後，已經好很多了。
嗯，阿珠其實是想說的是，大姐和兄長兩人，以自身的本事為基準的，更為三觀不正的糾正鎮壓教育。
雖然阿恣現在依然任性，可是，卻是懂得了怕，也懂得了底線。
什麽事情是可以做，什麽事情是不能做的，她是知道的。
這還得感謝星宿派的傾情犧牲了。
因為大姐就是用收養並教導阿恣長大的星宿派為反面教材進行的即時實況教導。
自家的大姐，以星宿派的衰敗，教導了她們幾姐妹，什麽叫做實力找茬的正確方式。
從星宿派的武功、毒物、以及門派地址，林嵐都給他們做來一系列的針對對策。
手把手的帶著妹妹們，教會了她們，什麽樣才是裝逼找茬的最高典範。
擡手搖扇間，就將江湖毒瘤，人人談之色變的星宿派灰飛煙滅，如今僅剩的人，也是武林敗類，像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無處容身。
大姐總結是：“看到了吧，這就是你所說的，很厲害的，其實只喜歡投機取巧，走旁門左道的，星宿派的下場。”
“不是他們太厲害，而是他們太不厲害了，沒有站得住腳的核心思想，沒有順應潮流民心的規則章程，這種組織，自身凝聚力差，外部敵人又多，他們能一直存在，除了他們的惡心，身處瘴氣密布的高山之上，大家懶得理會之外，更多的，不過是因為他們識時務，沒有真正惹到不該惹的人而已。”
“這種門派，只要是真的想滅掉，根本一點都不難，有錢有人，不過半月不到，就立馬可以讓他們銷聲匿跡了。”
“不過像少林、武當、丐幫這些，打著為天下人著想，人人為我，我為天下的，安國愛民的，很是順應時勢的幫派門派，或多或少的受到朝廷或者百姓庇護的，大姐我就沒法子光明正大的找他們的茬了……”
“不對，是他們的處事方式和行為規範，讓你大姐沒有找他們茬的借口，而且，這樣的組織和人，只要交好，好處多多，誰又會無端的找他們的茬呢。”
“這些門派，無論遭遇多大的波折災難，只要還有人在，總會有覆起的一天，而星宿派，估計很快就銷聲匿跡了。不會再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再重新建立這麽一個門派了。它們的武功、毒術，只會淪為別人的參考教材。”
“星宿派的那些功夫，就像毒術毒功這些，雖然練習起來，速成很簡單，但是它的反噬卻是很大的。後期絕對是臉青唇紫手腳發黑，而且身體各種崩壞，代價太大，還不如先學醫練武打好基礎，再將這個當成興趣研究，醫毒不分家，但是身體確實你自己的，總不能糟蹋吧！”
“正派人士？反對毒功？你姐我還不至於如此食古不化，哪個神醫不是用毒高手？少聽那些偏門的，不管是醫是毒，不過都是人掌握在手中的一種能力技能罷了，就像刀劍這些武器一般，是正是邪，看的不過是持械人的想法而已，它本身，也就是一種工具技能！”
“姐姐想跟你們說的只是，無論是武功、醫術、藥學、毒學這些需要學習的技能，還是你們的身家財產經營，都不能貪多速成，需要一步一個腳印，過了會反噬招禍，特別是阿恣，你的行事方式必須得好好反思一下。”
“不求你們聞達天下，只想你們能立身、立根、立本，自強，好好的生活，開心的生活。”
“三屍腦神丹？當然不會教給你，賣萌打滾都沒有用，阿恣。你姐姐我給他們下腦神丹，只是為了買他們十年內不違道義，不違國法的忠誠。也自信十年之後，我可以摒棄個人情感恩怨欲望，無論被我下毒的人是否打算，背叛我，亦或離開我，甚至是有自己的打算，都恩怨兩消的，給他們解藥，放他們離開，你能辦得到？”
“借助這種藥物手段控制的勢力總不會太長久的，一個人只要怕苦怕痛怕死，就總會屈服，可是若果人到了連死都不怕的地步，那就是無敵了，這樣不受控制的人，造成的破壞，絕對會比一群受控制的人造成的破壞會大得多。而三屍腦神丹，就是催生這種可怕敵人的溫床，你會提心吊膽的日日夜夜擔心出現這麽一個或者一群人，很不劃算……”
總之，被林嵐這麽一番的洗腦下來，阿恣就更加佩服她的大姐了，而一言一行也更有遠見了。
不是她不再心狠手辣，而是她也認為，這種一時爽快的處理手段太過粗糙不好玩了，還不如將她恨的要死的人忽悠過來，為她做牛做馬，創造更多價值，更為劃算。
阿珠：……阿恣，姐姐的意思不是這個，不過算了，你聽進去，結果都一樣就行。
喜歡別人叫她小仙女總比喜歡別人叫她小妖女、小魔女的好。
五個大夫相互合作，總算在三個時辰後，將所有傷患病患的情況穩定下來了。
林嵐一直全程觀看，怎麽她也是頭頂著神醫的光環，總不能不管不顧。
不過，她沒有特別出手就是了。
本來就都是高齡產婦了，一不小心都會一屍兩命了。
現在還重傷、中劇毒、沾上了墮胎藥，對胎兒影響最大的幾樣都占全了。
她出手，散去一身的功力，耗費大量珍貴藥材的情況下，的確是可以救回其中一個胎兒……
不過救回之後的後續……
除非是大一統的皇室，傾盡全國的資源，搜刮藥物，或許還能生下一個健康的嬰兒……
只是現階段，以她的能力……
代價太大，無能為力，也沒有必要。
這種情況下，她出手不出手，意義不大，即使出手，她能做的，也不見得比幾個大夫好多少。
三個時辰之後，相對來說，傷的比較輕的段正淳、王夫人、還有阮星竹，三人陸續的醒來了。
聽到大夫們同時下的，三個情人的胎兒都不保，全部流掉後，段正淳仿佛受到了什麽滅絕的打擊一般，睜大眼，雙目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王夫人卻是咧開嘴，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哈哈哈……看吧，這就是報應了。你們也不過如是。”
阮星竹醒來的第一時間也是重覆的向大夫問自己的肚子，知道無力回天後也是哭個不停。
林嵐早有預料，懶得理會，就是她就不知道怎麽的，這把火就這麽燒到她身上來了。
阮星竹一把推開了阿珠準備餵給她的藥，質問林嵐道：“都是你，為什麽要放這麽一個惡魔進門，為什麽不救救我的孩兒，你不是神醫嗎？怎麽不救救你的弟弟妹妹，他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了，你怎麽那麽殘忍！”
“我要離開這裏，我沒有你這麽一個不孝女，一個讓妹妹給娘親拿來墮胎藥的女兒，我要不起！段郎，帶我走，我不要留在這裏，我不要，嗚嗚嗚……”
林嵐：……
我招誰惹誰了？
想走就走，我還不送呢！
“說得比唱的好聽，有底氣，你就一個人走吧！大小姐什麽時候在意過你這麽一個沒用的娘親了？少逞威風了，給自己留點臉面不好？”
沒等林嵐發表她的想法，一旁被段靈照顧著的甘寶寶也悠悠地醒來了，她是全程配合解毒的，她比阮星竹更快的接受了孩子已經沒有了的現實，只是望向阮星竹的眼神，卻是淬著毒的。
“呵呵，阮賤人，何必在大家面前裝模作樣？這是你活該，如果不是你剛剛阻擋了我一下，我怎麽會中毒，我沒有中毒，師姐就不會為了我，和李賤人對打，還在段郎的阻隔下，被李賤人重傷！天道好輪回，沒有想到，最後，你還是被段郎推倒在地，打破了你女兒給你準備的墮胎藥……哈哈哈哈……報應！”
“我甘寶寶今日就在這裏說開了，發誓也沒有關系，我與你阮星竹不死不休！不然我對不起，我失去的孩兒！”
阮星竹似乎也打擊過渡了，對甘寶寶也沒有再披起那層好姐妹的皮：“你憑什麽將一切推到我身上，明明是你們姐妹和李青蘿鬧起來先的，我好心幫你們助陣反擊，居然也怪起我來，李賤人她朝我們撒毒藥，比起你們，我的武藝是什麽水平你們就不知道，不過是一時驚嚇，導致反應慢了那麽一會，你就將錯處都怪在我身上？”
“我也是失去孩兒的人，不死不休就不死不休，反正有兒有女卻似孤寡人家一般，你以為阮星竹會怕？”
兩人的爭吵，讓一直看戲的王夫人笑得更加開懷了。
“對，我們都要不死不休的，看到你們一副姐妹親的樣子，我就作嘔，還同時懷孕？都是一群不知廉恥的賤貨！你們都沒有為段郎生兒育女的命，我不允許！段郎，你不會怪我的，對吧……你說過，會和一起回到大理無量山中，我小時候跟媽媽一起住過的山洞裏去，你和我從此在洞裏雙宿雙飛，再也不出來。你還記得嗎？”
說完，含情脈脈地看著段正淳說到：“段郎，看清楚她們的真面目沒有？她們就是這樣的貨色，不值得你付出的感情。”
段正淳：……
此時的他依然兩眼放空，可是雙眼不自然流出的淚水，知道他是在聽的，不過是悲痛過渡，無法接受現實而已，他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如今不可挽回的地步。
鏡頭回放：
他帶著哭到沒有力氣的李青蘿，回到他的院落，準備和另外三位紅顏知己介紹信姐妹的時候，恰巧聽到院中傳來阿恣笑中帶甜的話語聲，愛人愛女都在，絕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沒有之一。
“這瓶是我昨天無聊配置的墮胎藥，嗯哼，不要怕，因為怕來都沒有用，這種藥只要溶於液體之中，或者沾上了皮膚，都是無色無味的，除了微量就會讓人墮胎之外，沒有任何副作用了，即使有，也是好處的，據說能讓懷孕的女子吸取胎兒的天生精氣，去胎之後，母體更為年輕健康呢。”
就是……
額……
女兒說的話，不是什麽好話。
還很是恐怖！
段正淳僵硬的站住了，笑容逐漸消失中。
可是房中的阿恣還在繼續說著，他已經可以想象到，三個讓他心痛的愛人，正在擔驚受怕中。
“阮夫人，你為什麽這個表情，我既然敢拿出來，就代表我並沒有打算無聲無息的給你們用上了，不過是告訴你們一聲，不要以為你們肚子裏的那塊肉，有多麽的矜貴，在我和姐姐們眼中看來，不過是一瓶藥，撒撒藥粉，就能輕松的處理掉的事情。”
阮星竹的聲音已經帶上了顫音：“阿恣，你這是……怎麽了，快點將你手中那東西，扔掉，扔的遠遠地，阿清、阿靈，你們也說說……”
“不要指望兩位姐姐了。”阿恣得意霸道的打斷：“她們比你還不如，你還算是借著是姐姐的親生母親的光，才能在這裏住著大宅，錦衣玉食，她們如今不過是寄人籬下，事事都要依靠姐姐呢，又怎麽可能阻止得了，是大姐親妹妹的我？”
阿恣軟言勸道：“我拿這藥出來，不僅是想跟阮夫人你說的，也是和秦夫人和甘夫人說的，想告訴你們，既然懷孕了，就好好的養胎，不要想東想西的，更不要奢望你們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姐姐是我們的，你們這肚子裏的，敢懷，就得敢扔給段王爺！”
就是話語間，要多鄙視就多鄙視了：“我家姐姐是做大事的人，可不是專門給你們和段王爺逍遙快活之後，幫你們教養孩子的！”
磕的一下，擱下藥瓶：“我阿恣今天就在這裏說了，無論他們是男是女，健康聰明與否，你們想生，就先給我想好，他們以後的路和前程，不要出生之後，就撒手不管的扔給大姐姐。姐姐會心軟，我阿恣可不是什麽心軟慈悲的人，讓幾個孩子死於非命，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任何與她爭搶姐姐的人，都是壞人，必須得消滅掉。
“也不要想扔給珠姐姐、清姐姐和靈姐姐她們，不用等你們這群新孩子長大，她們就得出嫁了，你們總不能讓幾位姐姐和姐夫給你們養孩子吧！丟得起這個臉？”
“本來作為私生女的我們就天生矮人一截了，你還想將我們的名聲糟蹋到什麽程度？”
“這藥就放在這裏，要是你們還是打算只生，不教不養的話，還是趁他們都還沒有意識，更沒有出生在這個世上，就自己出手了結了他們，免得他們還得部他們姐姐的後塵，有爹有娘不如天生孤寡，沒名沒分的，還得變成你們恩愛的犧牲爭奪品。”
“放肆。”段正淳實在忍不住了，大喝一聲走進了屋子：“阿恣這就是你的家教教養，你的大姐就是這麽教導你的！”
子嗣，在沒有遇到林嵐和閻之前，一直是他心中不能承受的痛。
有哪個男人不喜歡三妻四妾，兒女成群的。
遇到之後，段正淳雖然還是在痛，不過卻是看在出色的兩兄妹面上，緩解了很多。
只是理直氣壯的段正淳，入屋之後就發現，房間中的氣氛，因為有他的突然出現，顯得有些詭異。
愛人和兒女的表情根本就是兩極分化得很。
秦紅棉、甘寶寶還有阮星竹三人都是一副對著女兒，悲傷欲泣的樣子。
而三個女兒，卻是一臉坦然平靜起身對他行了一個晚輩禮，一舉一動盡是大家風範。
不過不爭不吵的，如此淡然的表現，很顯然就是，這兩個被他虧待的女兒，顯然是非常讚同阿恣說的話的。
她們……
竟然都覺得，自己不配做一個父親嗎？
“段王爺回來了？”阿恣沒有“看到”段正淳的傷心欲絕，更是天真的賀喜：“恭喜你又要當爹了，一下子又要添上三個孩子，王爺準備如何安置三位夫人？不會是……”
說到這裏，不管是段正淳和阮星竹他們，連段清和段靈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了。
阿恣卻仿若未見，直接說笑般問道：“不會是，就這麽想著，讓三位夫人在大姐姐的主宅這裏……呵呵，讓她們生孩子順便坐月子，再將孩子交給大姐姐養吧！”
諷刺道：“不過嚴格來說，也沒有關系了，段王爺好像從來都不是講究這些的人，江湖兒女嘛，不拘小節，不過是在一個未娶未嫁的主人家中，生兒育女做月子，順便打主人家的主意而已，多大件事情？”
段正淳憋紅了臉：……
被氣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總不能說，對於三個懷孕的夫人，他還真的是這麽想的……
不，嚴格來說，他是想都沒有想過！
反正，無論男女，他都絕對不敢、也不能呆會家中。
阿恣繃著臉：“段王爺啊，我們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攤上你這麽一個爹啊，我就代清姐姐和靈姐姐問問了，你到底有沒有打算帶她們回大理上族譜的，如今她們的身份可還是尷尬著呢，想不想認，說句話，看在你已經給足了撫養費的前提下，我們又不會死賴著你，這樣身份不明的拖著幾位夫人就罷了，反正你情我願的，你玩得盡興。”
“可是珠姐姐都訂婚了，兩位姐姐年齡也差不多，也都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你還拖下去，不讓姐姐們上族譜，那是耽誤了多少事情，至於嗎你！”
段正淳：“噗……”
這不是笑聲，而是吐血聲。
他真的被這個“不孝”女說的，一口血就噴吐出來了。
嚇得阿恣猛地退後好幾步。
嗯，不是怕人，而是怕被血濺到……
“段郎！”
三位夫人……
不，四位夫人卻是緊張兮兮的想要攙扶被氣得吐血的情郎。
懷孕方同盟和新晉入圈總算對上了仇視的目光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王夫人當然抓住機會落井下石的：“哈哈，原來如此，你們生的女兒，都還是沒有得到段郎承認的孽種啊，這樣，我就放心了。”
最起碼她家的語嫣還是有家有門的。
相親相愛？
和平共處？
對於情敵而言，不存在的！
有的只有無憂止的互相傷害！
阮星竹：“李青蘿？你……不是嫁人了嗎？”
還嫁得相當不錯，即使躲在小鏡湖，她還能時不時聽到曼陀羅山莊王夫人的威名。
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諷刺李青蘿已經嫁人了還不守婦道，當然，她是絕對“沒有”要拉扯打壓甘寶寶的意思。
王夫人冷哼一聲，嗤笑她的手段低下，不過能讓敵方聯盟瓦解，何樂而不為：“鐘夫人都能在，還……有喜了，我有為什麽不能來？最起碼，比起你們這群只能靠兒女，和靠別人兒女的人，我還是強很多的……”
段郎的情人除了她，其他的，都混的不怎樣。
王夫人在她爹爹沒有失勢之前，她夠膽，也有足夠的底氣和能力直接將段郎掠走，她們誰又敢？
即使現在爹爹失勢，她也比她們這一群沒有了段郎活的淒慘的人強大幾百倍，剛剛那個女孩說的話，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不知道怎麽的，原本還是好好的“相處”現場，不到一個時辰，就被逼的開打了。
段正淳勸架不成，反而讓這場“戰爭”越來激烈，看在三位夫人都在懷孕，他做了一件蠢事。
他居然想攔下發飆的王夫人……
原本就已經生氣到發飆的王夫人這下子不發飆了，她發瘋！
朝三位聯盟中的夫人撒了一包原本給林嵐準備的毒藥。
阮星竹沒有“反應”過來，導致了甘寶寶中毒，秦紅棉一時氣憤拔刀想攻向王夫人，卻被段正淳抱著王夫人以身打斷，被王夫人有機可乘，直接搶過刀給了秦紅棉一刀……
被血腥現場震驚到的段正淳一時不穩裝翻了桌椅，不巧的打破了阿恣放在桌面的墮胎藥，恰巧的砸在了阮星竹的腳下。
就是是這樣的。
車徹底的翻了！
林嵐：……
聽到了段清、段靈兩人的附述，她真心的一臉懵。
這詭異的發展是鬧哪樣？
突然集體招黑？
有夠倒黴的。
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的：“阮夫人打算和段王爺一起搬出我的院子嗎？”
“咳咳咳……”不等一臉震驚的阮星竹反應，段正淳率先開口了：“不會再麻煩嵐神醫了，我和夫人們，一會就離開。”
林嵐點頭，完全沒有挽留：“那……慢走不送？嗯，有空再來！”
段正淳：……
不，我是等著你挽留我的。
林嵐卻是非常高興這群搞事的都要走了，如果不是為了阿珠的訂婚能有底氣一些（阿珠希望），她早就想辦法將人弄走了。
阿珠的婚禮訂了，他們的存在就是礙事，早走早好！
為了他們，她浪費了多少人力物力了！難得這麽有自知之明！
早知道罵一頓就能讓他們清醒的話，不用阿恣上，她自個兒上就好！
“我會讓管家送上今年的贍養費的，阮夫人就麻煩段王爺了。等段王爺你準備回大理的時候，通知我們一聲，我們隨後就到！”
段正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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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阿恣也不過是看著忙亂的現場，只有她一副百無聊賴的超然世外般在一旁看戲，連和她一起趕來的阿珠，都慌忙的前去守著阮星竹了，她不問阿恣，該問誰？
不過看著她那在煩亂的人群中，還不忙叫來一堆零食慢慢吃的姿態，就知道，這事，即使和她有關系，也是和她沒有多大關系的。
不是繞口令。
這孩子聰明著呢，如果是和她有關的，絕對已經先跳出來承認錯誤，或者將手尾都滅掉了，哪有那麽悠閑。
沒看到，現在還敢理直氣壯的生氣離場了，那就是肯定和她米有關系了。
阿恣是幾姐妹中，最為真，也最為冷的一個。
或許是在星宿派丁春秋手下長大的原因吧，她雖然年紀最小，可是看人性卻是看得最真的一個。
因為看得真，所以對所謂的父母，也就是段正淳和阮星竹，是真是陌生人一般。
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獲，這對父母對她的感情，太虛太假，她完全不需要凡在心上。
她崇拜強者，也渴望被真心對待，唯一能達到這兩個條件的，就林嵐這個親親大姐了。
閻大哥雖然是強……
但是他那只有一天長的記憶，眼中只有林嵐的行事作風，讓人望而卻步。
所以林嵐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她“爭寵”的對象了。
她對林嵐教導她的東西，很是遵從，就是總是在期間找借口做些出格的事情，以顯示自己在林嵐心中是特殊的，是不同的。
即使比不上閻大哥在嵐大姐心中的地位，她也要成為所有姐妹中，最重要的那一個。
這種奇怪的中二心思，林嵐沒有察覺多少，頂多將它歸類到，中二少女求關註的範圍。
不過卻瞞不過其他心細如法的姐妹，例如阿珠，例如段靈，段靈“指導”了一下段清，三個姐姐都知道了。
對於最小的妹妹這種天真可愛的想法，三個年長的姐姐樂得縱容，所以才有每次林嵐想要“訓導”阿恣的時候，幾個姐姐都會聯手幫忙的。
她們不願意最的小妹妹，僅存的這麽一點小小的，天真的心思被打破。
這種我付出了多少真心，你也要回報我多少真心的天真想法，其實也很彌足珍貴。
阿恣妹妹還能有這種心思，她們作為姐姐的，只能盡力為她保駕護航一下。
直到，她自己看清楚，跳出這個怪圈。
比起沈迷大姐風範，不可自拔的，還有些“天真”的阿恣，她們這些年長的姐姐們，反而更加清晰的感覺到。
其實大姐姐對她們這些妹妹……
並沒有多少親人間的感情。
這一切，不過是因為責任二字罷了。
看似無微不至，甚至方方面面都為她們這些妹妹考慮到了，可是，終究只是為了責任而已。
感情？
或許有，但是絕對不多。
大姐只有面對閻兄長時候的神態情感，才是最真最外露的。
其他的，都是披上了一層以責任為借口的外衣的假象感情，這層外衣之下的，全是冷漠。
她們開始或許有些傷心，不過，也只是一瞬而已。
自小的經歷，告訴了她們，有時候，有些東西，是真的不能強求的。
例如感情。
像她們的娘親對父親，不否認，他們都是有情的，還非常的執著轟裂，但是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情，多少是假意，沈溺其中那麽多年的他們，就是本人也大概沒法分清，也不想分清，更沒有必要分清了，只能繼續糾纏下去。
此中造成的孽，受苦的不僅是他們，還有她們這些名不正言不順，前路被堵塞，更沒有退路，也找不到適合她們前程的兒女。
親生父親花心浪子沒有擔當，親生母親沈迷情愛沒有顧忌，敏感的她們自小就沒有安全感，即使渴望正常和睦的家庭也無能為力。
有這樣的父母，她們比任何人知道，付出感情容易，願意為感情有責任地“結賬”，卻是難的。
責任一詞雖然說著簡單，但是世間上，真的能完全做到盡職盡責，也沒有多少個。
有一個人，會將自己當做是他/她的責任，為她們指點迷津，保駕護航，直到她們能直面風雨，那是一件很是幸福而幸運的事情。
最起碼，對於她們這些看似身份高貴，其實無依無靠的姐妹來說，是的。
大姐願意將她們這些原本不是她的責任，都擔起來，盡心盡力地教育她們，為她們謀劃，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實在不能在要求太多了。
阿恣還小，這些道理，即使和她說了，也只會讓她反感而已。
幾位姐姐覺得，只要等她長大了，慢慢就會懂的。
特別是阿珠，只有她這個作為親姐的體會最為深刻，比起剛剛相認的時候，阿恣的各種三觀不正，陰狠毒辣，經過大姐特別深刻的“思想”辯證教育之後，已經好很多了。
嗯，阿珠其實是想說的是，大姐和兄長兩人，以自身的本事為基準的，更為三觀不正的糾正鎮壓教育。
雖然阿恣現在依然任性，可是，卻是懂得了怕，也懂得了底線。
什麽事情是可以做，什麽事情是不能做的，她是知道的。
這還得感謝星宿派的傾情犧牲了。
因為大姐就是用收養並教導阿恣長大的星宿派為反面教材進行的即時實況教導。
自家的大姐，以星宿派的衰敗，教導了她們幾姐妹，什麽叫做實力找茬的正確方式。
從星宿派的武功、毒物、以及門派地址，林嵐都給他們做來一系列的針對對策。
手把手的帶著妹妹們，教會了她們，什麽樣才是裝逼找茬的最高典範。
擡手搖扇間，就將江湖毒瘤，人人談之色變的星宿派灰飛煙滅，如今僅剩的人，也是武林敗類，像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無處容身。
大姐總結是：“看到了吧，這就是你所說的，很厲害的，其實只喜歡投機取巧，走旁門左道的，星宿派的下場。”
“不是他們太厲害，而是他們太不厲害了，沒有站得住腳的核心思想，沒有順應潮流民心的規則章程，這種組織，自身凝聚力差，外部敵人又多，他們能一直存在，除了他們的惡心，身處瘴氣密布的高山之上，大家懶得理會之外，更多的，不過是因為他們識時務，沒有真正惹到不該惹的人而已。”
“這種門派，只要是真的想滅掉，根本一點都不難，有錢有人，不過半月不到，就立馬可以讓他們銷聲匿跡了。”
“不過像少林、武當、丐幫這些，打著為天下人著想，人人為我，我為天下的，安國愛民的，很是順應時勢的幫派門派，或多或少的受到朝廷或者百姓庇護的，大姐我就沒法子光明正大的找他們的茬了……”
“不對，是他們的處事方式和行為規範，讓你大姐沒有找他們茬的借口，而且，這樣的組織和人，只要交好，好處多多，誰又會無端的找他們的茬呢。”
“這些門派，無論遭遇多大的波折災難，只要還有人在，總會有覆起的一天，而星宿派，估計很快就銷聲匿跡了。不會再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再重新建立這麽一個門派了。它們的武功、毒術，只會淪為別人的參考教材。”
“星宿派的那些功夫，就像毒術毒功這些，雖然練習起來，速成很簡單，但是它的反噬卻是很大的。後期絕對是臉青唇紫手腳發黑，而且身體各種崩壞，代價太大，還不如先學醫練武打好基礎，再將這個當成興趣研究，醫毒不分家，但是身體確實你自己的，總不能糟蹋吧！”
“正派人士？反對毒功？你姐我還不至於如此食古不化，哪個神醫不是用毒高手？少聽那些偏門的，不管是醫是毒，不過都是人掌握在手中的一種能力技能罷了，就像刀劍這些武器一般，是正是邪，看的不過是持械人的想法而已，它本身，也就是一種工具技能！”
“姐姐想跟你們說的只是，無論是武功、醫術、藥學、毒學這些需要學習的技能，還是你們的身家財產經營，都不能貪多速成，需要一步一個腳印，過了會反噬招禍，特別是阿恣，你的行事方式必須得好好反思一下。”
“不求你們聞達天下，只想你們能立身、立根、立本，自強，好好的生活，開心的生活。”
“三屍腦神丹？當然不會教給你，賣萌打滾都沒有用，阿恣。你姐姐我給他們下腦神丹，只是為了買他們十年內不違道義，不違國法的忠誠。也自信十年之後，我可以摒棄個人情感恩怨欲望，無論被我下毒的人是否打算，背叛我，亦或離開我，甚至是有自己的打算，都恩怨兩消的，給他們解藥，放他們離開，你能辦得到？”
“借助這種藥物手段控制的勢力總不會太長久的，一個人只要怕苦怕痛怕死，就總會屈服，可是若果人到了連死都不怕的地步，那就是無敵了，這樣不受控制的人，造成的破壞，絕對會比一群受控制的人造成的破壞會大得多。而三屍腦神丹，就是催生這種可怕敵人的溫床，你會提心吊膽的日日夜夜擔心出現這麽一個或者一群人，很不劃算……”
總之，被林嵐這麽一番的洗腦下來，阿恣就更加佩服她的大姐了，而一言一行也更有遠見了。
不是她不再心狠手辣，而是她也認為，這種一時爽快的處理手段太過粗糙不好玩了，還不如將她恨的要死的人忽悠過來，為她做牛做馬，創造更多價值，更為劃算。
阿珠：……阿恣，姐姐的意思不是這個，不過算了，你聽進去，結果都一樣就行。
喜歡別人叫她小仙女總比喜歡別人叫她小妖女、小魔女的好。
五個大夫相互合作，總算在三個時辰後，將所有傷患病患的情況穩定下來了。
林嵐一直全程觀看，怎麽她也是頭頂著神醫的光環，總不能不管不顧。
不過，她沒有特別出手就是了。
本來就都是高齡產婦了，一不小心都會一屍兩命了。
現在還重傷、中劇毒、沾上了墮胎藥，對胎兒影響最大的幾樣都占全了。
她出手，散去一身的功力，耗費大量珍貴藥材的情況下，的確是可以救回其中一個胎兒……
不過救回之後的後續……
除非是大一統的皇室，傾盡全國的資源，搜刮藥物，或許還能生下一個健康的嬰兒……
只是現階段，以她的能力……
代價太大，無能為力，也沒有必要。
這種情況下，她出手不出手，意義不大，即使出手，她能做的，也不見得比幾個大夫好多少。
三個時辰之後，相對來說，傷的比較輕的段正淳、王夫人、還有阮星竹，三人陸續的醒來了。
聽到大夫們同時下的，三個情人的胎兒都不保，全部流掉後，段正淳仿佛受到了什麽滅絕的打擊一般，睜大眼，雙目無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王夫人卻是咧開嘴，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哈哈哈……看吧，這就是報應了。你們也不過如是。”
阮星竹醒來的第一時間也是重覆的向大夫問自己的肚子，知道無力回天後也是哭個不停。
林嵐早有預料，懶得理會，就是她就不知道怎麽的，這把火就這麽燒到她身上來了。
阮星竹一把推開了阿珠準備餵給她的藥，質問林嵐道：“都是你，為什麽要放這麽一個惡魔進門，為什麽不救救我的孩兒，你不是神醫嗎？怎麽不救救你的弟弟妹妹，他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了，你怎麽那麽殘忍！”
“我要離開這裏，我沒有你這麽一個不孝女，一個讓妹妹給娘親拿來墮胎藥的女兒，我要不起！段郎，帶我走，我不要留在這裏，我不要，嗚嗚嗚……”
林嵐：……
我招誰惹誰了？
想走就走，我還不送呢！
“說得比唱的好聽，有底氣，你就一個人走吧！大小姐什麽時候在意過你這麽一個沒用的娘親了？少逞威風了，給自己留點臉面不好？”
沒等林嵐發表她的想法，一旁被段靈照顧著的甘寶寶也悠悠地醒來了，她是全程配合解毒的，她比阮星竹更快的接受了孩子已經沒有了的現實，只是望向阮星竹的眼神，卻是淬著毒的。
“呵呵，阮賤人，何必在大家面前裝模作樣？這是你活該，如果不是你剛剛阻擋了我一下，我怎麽會中毒，我沒有中毒，師姐就不會為了我，和李賤人對打，還在段郎的阻隔下，被李賤人重傷！天道好輪回，沒有想到，最後，你還是被段郎推倒在地，打破了你女兒給你準備的墮胎藥……哈哈哈哈……報應！”
“我甘寶寶今日就在這裏說開了，發誓也沒有關系，我與你阮星竹不死不休！不然我對不起，我失去的孩兒！”
阮星竹似乎也打擊過渡了，對甘寶寶也沒有再披起那層好姐妹的皮：“你憑什麽將一切推到我身上，明明是你們姐妹和李青蘿鬧起來先的，我好心幫你們助陣反擊，居然也怪起我來，李賤人她朝我們撒毒藥，比起你們，我的武藝是什麽水平你們就不知道，不過是一時驚嚇，導致反應慢了那麽一會，你就將錯處都怪在我身上？”
“我也是失去孩兒的人，不死不休就不死不休，反正有兒有女卻似孤寡人家一般，你以為阮星竹會怕？”
兩人的爭吵，讓一直看戲的王夫人笑得更加開懷了。
“對，我們都要不死不休的，看到你們一副姐妹親的樣子，我就作嘔，還同時懷孕？都是一群不知廉恥的賤貨！你們都沒有為段郎生兒育女的命，我不允許！段郎，你不會怪我的，對吧……你說過，會和一起回到大理無量山中，我小時候跟媽媽一起住過的山洞裏去，你和我從此在洞裏雙宿雙飛，再也不出來。你還記得嗎？”
說完，含情脈脈地看著段正淳說到：“段郎，看清楚她們的真面目沒有？她們就是這樣的貨色，不值得你付出的感情。”
段正淳：……
此時的他依然兩眼放空，可是雙眼不自然流出的淚水，知道他是在聽的，不過是悲痛過渡，無法接受現實而已，他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如今不可挽回的地步。
鏡頭回放：
他帶著哭到沒有力氣的李青蘿，回到他的院落，準備和另外三位紅顏知己介紹信姐妹的時候，恰巧聽到院中傳來阿恣笑中帶甜的話語聲，愛人愛女都在，絕對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沒有之一。
“這瓶是我昨天無聊配置的墮胎藥，嗯哼，不要怕，因為怕來都沒有用，這種藥只要溶於液體之中，或者沾上了皮膚，都是無色無味的，除了微量就會讓人墮胎之外，沒有任何副作用了，即使有，也是好處的，據說能讓懷孕的女子吸取胎兒的天生精氣，去胎之後，母體更為年輕健康呢。”
就是……
額……
女兒說的話，不是什麽好話。
還很是恐怖！
段正淳僵硬的站住了，笑容逐漸消失中。
可是房中的阿恣還在繼續說著，他已經可以想象到，三個讓他心痛的愛人，正在擔驚受怕中。
“阮夫人，你為什麽這個表情，我既然敢拿出來，就代表我並沒有打算無聲無息的給你們用上了，不過是告訴你們一聲，不要以為你們肚子裏的那塊肉，有多麽的矜貴，在我和姐姐們眼中看來，不過是一瓶藥，撒撒藥粉，就能輕松的處理掉的事情。”
阮星竹的聲音已經帶上了顫音：“阿恣，你這是……怎麽了，快點將你手中那東西，扔掉，扔的遠遠地，阿清、阿靈，你們也說說……”
“不要指望兩位姐姐了。”阿恣得意霸道的打斷：“她們比你還不如，你還算是借著是姐姐的親生母親的光，才能在這裏住著大宅，錦衣玉食，她們如今不過是寄人籬下，事事都要依靠姐姐呢，又怎麽可能阻止得了，是大姐親妹妹的我？”
阿恣軟言勸道：“我拿這藥出來，不僅是想跟阮夫人你說的，也是和秦夫人和甘夫人說的，想告訴你們，既然懷孕了，就好好的養胎，不要想東想西的，更不要奢望你們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姐姐是我們的，你們這肚子裏的，敢懷，就得敢扔給段王爺！”
就是話語間，要多鄙視就多鄙視了：“我家姐姐是做大事的人，可不是專門給你們和段王爺逍遙快活之後，幫你們教養孩子的！”
磕的一下，擱下藥瓶：“我阿恣今天就在這裏說了，無論他們是男是女，健康聰明與否，你們想生，就先給我想好，他們以後的路和前程，不要出生之後，就撒手不管的扔給大姐姐。姐姐會心軟，我阿恣可不是什麽心軟慈悲的人，讓幾個孩子死於非命，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任何與她爭搶姐姐的人，都是壞人，必須得消滅掉。
“也不要想扔給珠姐姐、清姐姐和靈姐姐她們，不用等你們這群新孩子長大，她們就得出嫁了，你們總不能讓幾位姐姐和姐夫給你們養孩子吧！丟得起這個臉？”
“本來作為私生女的我們就天生矮人一截了，你還想將我們的名聲糟蹋到什麽程度？”
“這藥就放在這裏，要是你們還是打算只生，不教不養的話，還是趁他們都還沒有意識，更沒有出生在這個世上，就自己出手了結了他們，免得他們還得部他們姐姐的後塵，有爹有娘不如天生孤寡，沒名沒分的，還得變成你們恩愛的犧牲爭奪品。”
“放肆。”段正淳實在忍不住了，大喝一聲走進了屋子：“阿恣這就是你的家教教養，你的大姐就是這麽教導你的！”
子嗣，在沒有遇到林嵐和閻之前，一直是他心中不能承受的痛。
有哪個男人不喜歡三妻四妾，兒女成群的。
遇到之後，段正淳雖然還是在痛，不過卻是看在出色的兩兄妹面上，緩解了很多。
只是理直氣壯的段正淳，入屋之後就發現，房間中的氣氛，因為有他的突然出現，顯得有些詭異。
愛人和兒女的表情根本就是兩極分化得很。
秦紅棉、甘寶寶還有阮星竹三人都是一副對著女兒，悲傷欲泣的樣子。
而三個女兒，卻是一臉坦然平靜起身對他行了一個晚輩禮，一舉一動盡是大家風範。
不過不爭不吵的，如此淡然的表現，很顯然就是，這兩個被他虧待的女兒，顯然是非常讚同阿恣說的話的。
她們……
竟然都覺得，自己不配做一個父親嗎？
“段王爺回來了？”阿恣沒有“看到”段正淳的傷心欲絕，更是天真的賀喜：“恭喜你又要當爹了，一下子又要添上三個孩子，王爺準備如何安置三位夫人？不會是……”
說到這裏，不管是段正淳和阮星竹他們，連段清和段靈的臉色都不是很好了。
阿恣卻仿若未見，直接說笑般問道：“不會是，就這麽想著，讓三位夫人在大姐姐的主宅這裏……呵呵，讓她們生孩子順便坐月子，再將孩子交給大姐姐養吧！”
諷刺道：“不過嚴格來說，也沒有關系了，段王爺好像從來都不是講究這些的人，江湖兒女嘛，不拘小節，不過是在一個未娶未嫁的主人家中，生兒育女做月子，順便打主人家的主意而已，多大件事情？”
段正淳憋紅了臉：……
被氣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總不能說，對於三個懷孕的夫人，他還真的是這麽想的……
不，嚴格來說，他是想都沒有想過！
反正，無論男女，他都絕對不敢、也不能呆會家中。
阿恣繃著臉：“段王爺啊，我們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才攤上你這麽一個爹啊，我就代清姐姐和靈姐姐問問了，你到底有沒有打算帶她們回大理上族譜的，如今她們的身份可還是尷尬著呢，想不想認，說句話，看在你已經給足了撫養費的前提下，我們又不會死賴著你，這樣身份不明的拖著幾位夫人就罷了，反正你情我願的，你玩得盡興。”
“可是珠姐姐都訂婚了，兩位姐姐年齡也差不多，也都到了要嫁人的年紀了，你還拖下去，不讓姐姐們上族譜，那是耽誤了多少事情，至於嗎你！”
段正淳：“噗……”
這不是笑聲，而是吐血聲。
他真的被這個“不孝”女說的，一口血就噴吐出來了。
嚇得阿恣猛地退後好幾步。
嗯，不是怕人，而是怕被血濺到……
“段郎！”
三位夫人……
不，四位夫人卻是緊張兮兮的想要攙扶被氣得吐血的情郎。
懷孕方同盟和新晉入圈總算對上了仇視的目光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王夫人當然抓住機會落井下石的：“哈哈，原來如此，你們生的女兒，都還是沒有得到段郎承認的孽種啊，這樣，我就放心了。”
最起碼她家的語嫣還是有家有門的。
相親相愛？
和平共處？
對於情敵而言，不存在的！
有的只有無憂止的互相傷害！
阮星竹：“李青蘿？你……不是嫁人了嗎？”
還嫁得相當不錯，即使躲在小鏡湖，她還能時不時聽到曼陀羅山莊王夫人的威名。
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諷刺李青蘿已經嫁人了還不守婦道，當然，她是絕對“沒有”要拉扯打壓甘寶寶的意思。
王夫人冷哼一聲，嗤笑她的手段低下，不過能讓敵方聯盟瓦解，何樂而不為：“鐘夫人都能在，還……有喜了，我有為什麽不能來？最起碼，比起你們這群只能靠兒女，和靠別人兒女的人，我還是強很多的……”
段郎的情人除了她，其他的，都混的不怎樣。
王夫人在她爹爹沒有失勢之前，她夠膽，也有足夠的底氣和能力直接將段郎掠走，她們誰又敢？
即使現在爹爹失勢，她也比她們這一群沒有了段郎活的淒慘的人強大幾百倍，剛剛那個女孩說的話，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不知道怎麽的，原本還是好好的“相處”現場，不到一個時辰，就被逼的開打了。
段正淳勸架不成，反而讓這場“戰爭”越來激烈，看在三位夫人都在懷孕，他做了一件蠢事。
他居然想攔下發飆的王夫人……
原本就已經生氣到發飆的王夫人這下子不發飆了，她發瘋！
朝三位聯盟中的夫人撒了一包原本給林嵐準備的毒藥。
阮星竹沒有“反應”過來，導致了甘寶寶中毒，秦紅棉一時氣憤拔刀想攻向王夫人，卻被段正淳抱著王夫人以身打斷，被王夫人有機可乘，直接搶過刀給了秦紅棉一刀……
被血腥現場震驚到的段正淳一時不穩裝翻了桌椅，不巧的打破了阿恣放在桌面的墮胎藥，恰巧的砸在了阮星竹的腳下。
就是是這樣的。
車徹底的翻了！
林嵐：……
聽到了段清、段靈兩人的附述，她真心的一臉懵。
這詭異的發展是鬧哪樣？
突然集體招黑？
有夠倒黴的。
不過，該問的還是要問的：“阮夫人打算和段王爺一起搬出我的院子嗎？”
“咳咳咳……”不等一臉震驚的阮星竹反應，段正淳率先開口了：“不會再麻煩嵐神醫了，我和夫人們，一會就離開。”
林嵐點頭，完全沒有挽留：“那……慢走不送？嗯，有空再來！”
段正淳：……
不，我是等著你挽留我的。
林嵐卻是非常高興這群搞事的都要走了，如果不是為了阿珠的訂婚能有底氣一些（阿珠希望），她早就想辦法將人弄走了。
阿珠的婚禮訂了，他們的存在就是礙事，早走早好！
為了他們，她浪費了多少人力物力了！難得這麽有自知之明！
早知道罵一頓就能讓他們清醒的話，不用阿恣上，她自個兒上就好！
“我會讓管家送上今年的贍養費的，阮夫人就麻煩段王爺了。等段王爺你準備回大理的時候，通知我們一聲，我們隨後就到！”
段正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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