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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離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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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屋內的動靜,黛玉在裏屋一句話也不想說。她現在不想做什麽戲,只想安靜一會好好想想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

“姑娘你沒事吧?”雪雁上前看著黛玉站在屋內的窗下,一句話也不說,有些埋怨陳瑞璇,也有些氣憤賈府的自作主張,只是更擔心黛玉的狀況。

“都下去,我想靜靜。”黛玉嘆了一口氣道。

“可是,姑娘你...”雪雁猶豫不定。而會客室裏的王熙鳳等人也陸陸續續進了裏屋。黛玉連頭也沒轉過來看這些人,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要讓我重覆第二遍。”

雪雁應了是,便轉過身來看著屋內的三春和王熙鳳薛寶釵道:“我們姑娘想靜一靜。”

說完便做了一個請的姿態,大有一點面子都不給的意思。現在雪雁整個心裏全是對賈府的遷怒,尤其是罪魁禍首王熙鳳。三番四次被一個丫鬟壓著,王熙鳳臉色很不好。這會看也沒有鬧大,便不再理會,轉身便離開了。

“假惺惺!”雪雁看著大家都走遠氣道,“沒有她,我們姑娘今個怎麽會不高興。”

“雪雁,這裏是賈府。你說話要註意。”紫鵑對於雪雁不加掩飾的討厭很無奈,她難道不懂什麽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嗎?

黛玉此刻腦袋很亂,當今聖上有四位皇子,她早就知道皇權傾軋,大家之間為了皇權鬥得你死我活,只是沒想到爹爹已經退了一步,卻還是依舊難以托身。而陳瑞璇的話還依舊響徹在耳邊,陰謀?不管是陰謀還是陽謀,這趟渾水她註定要趟進去,為了爹爹,她就算明知裏面有陰謀,可還是要義無反顧的跳進去。

“師父姐姐,這一次只有你陪我了!”林黛玉對著飄在一旁的李莫愁道,“雪雁紫鵑我是不能帶了,她們帶著上路就是拖累。”

“我現在已經能夠凝成實體了,只差最後一步,我的實力比之前可是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再說了,你練武兩年,輕功和用毒都很不錯,足夠自保。”李莫愁道,“你記住,我們古墓派沒什麽好怕的,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擱在以往,黛玉會對殺人有些微抵抗,可是如今她卻心裏也開始接受這樣的解決方式。深陷棋局,她現在能做的也就是用武力保護自己,保護爹爹。

黛玉做後續的布置,並未用很久,讓人把王嬤嬤叫來,叮囑了兩句,便讓紫鵑和雪雁隨著王嬤嬤回建好的林府,表面上給的理由是拿東西,實際上林黛玉已經交代了林忠,把三人留下來,在她和爹爹沒回來之前不能回賈府,誰請都不行。

當夜,林黛玉便用輕功連夜離開了京城,一到城外黛玉便買了馬,一路上朝著通州港口行去。連夜重金雇傭了船,便南下揚州。而此刻林海則在揚州的府中對黛玉擔憂不已。

“林大人,你沒有猶豫的時間,你不知道吧,賈府早就站了隊,是我的人。”書房中的人似乎很愛看別人掙紮,他手裏握著茶杯笑道,“只要你給了本王想要的東西,你的女兒我會讓她成為賈府裏最尊貴的人。”

林海沒有轉身說任何話,此刻他心裏及其的慌亂,十五歲的四皇子趙囿簡直深不可測。自己如今儼然已經騎虎難下。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個選擇,護住自己的女兒,而他,註定要成為皇權的犧牲品。

可是林海不甘心,他直覺就是不能相信趙囿的話,皇權爭鬥,哪有什麽心慈手軟,自己一旦手上沒有東西,那麽等待女兒的便是地獄。

“林大人憂慮什麽?擔心本王不守信用?”趙囿一笑道,“在賈府,林姑娘如今可是過得很安全,很好!”

林海嘴角扯起一個諷刺的笑容,早就防著賈府,可自己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賈府竟然敢參與到皇子□□的風波之中。這般的家族,不管四皇子成不成功,註定是要被斬草除根的。為今之計,林海只想盡快的回京述職,只要女兒在身邊,他到了聖上面前,自是知道怎麽把自己摘出來。

“林大人打算把本王一直晾在這裏?”趙囿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笑道。

林海這才轉過身來道:“微臣只想做清流,微臣只對一國之主盡忠。”

趙囿對於林海的話外之音一清二楚,他站起來靠近林海道:“本王只給你十天,十天後林姑娘如何,權在你如何抉擇。”

說完趙囿便轉身離開,而書房只剩下一個林海。望著窗外明亮的天空,林海心裏對黛玉充滿了擔憂。他的女兒,早知道,哪怕父女在一起會有危險,他也一定不會把女兒推進賈府那個狼窩。如今他真的被二皇子和四皇子逼得進退維谷。

十天,林海一日也睡不著,他最終還是決定什麽都不說,交接的公務他自己也留了心眼,林海知道,只要自己手上一日握著這些皇子想要的東西,這些人都不敢把黛玉怎麽樣。所以接下來林海便借由著自己身子不適,一次次的拖著交接公務的進程。而他不知道,四皇子確實是下了狠心的,可惜等到他傳話回京的時候,賈府竟是遞過來林黛玉消失的消息。而她似乎一夜之間在賈府消失的一幹二凈。而雪雁、紫鵑和王嬤嬤也被林忠長了個心眼,四個人全部都在黛玉離開的當晚藏了起來。如今似乎關於林府的一切,都徹底消失在京城,只留下偌大新建起來的林府獨立在京城的風雨飄搖之中。

林海能夠被當今聖上看重,自是有他的過人之處。林海不管揚州如今的風風雨雨,一心在府內“養病。”林海這一病,可是讓京城的二皇子和在揚州的四皇子著急萬分。兩人的算盤都打得很好,可是奈何都沒有料到林黛玉是個變數。如若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那麽她也許會任人擺布,讓林海受制於這些人,可惜,林黛玉早已經今非昔比。

而自打上了船的林黛玉一心都在練毒。她知道自己在武學上不能和李莫愁相提並論,所以她就另辟蹊徑,做自己一向一學就會的用毒上。而一旁的李莫愁此刻已經把石頭吸收的差不多,如今石頭就是再愚笨也知道自己沒什麽好下場。整日裏各種威脅換來的不過是李莫愁更加狠戾的下手,如今他已經學會自怨自艾,開始任命起來。

李莫愁從來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如今實體越來越凝實,她如今已經完全可以脫離林黛玉而獨立行走。如今丹田處的靈力源源不斷的滋養著五臟六腑,李莫愁雖然如今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完全和武學不一樣的道路,但是她知道,自己如今的水平,就是回去,五絕聯手也不會再她手上走幾個回合。每次一想起這些,李莫愁早就毫無溫度的心都會感謝黛玉。對李莫愁來說,她自己的新生,都是這個姑娘給她的。所以李莫愁教導起黛玉來也是一點也不藏私。兩人如今是亦師亦友,還多了一絲無法言明的親情。李莫愁柔軟的心只為黛玉敞開,而黛玉也把李莫愁當成了除林海之外唯二的親人。

在將要抵達揚州的時候,李莫愁最終把石頭化為己有,而在此刻,遠在京城的賈寶玉也毫無征兆的陷入了昏迷狀態。而在他醒來之後,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不負往日的柔情,徹底變成了冷冰冰的一個人,再說的直白一點,寶玉如今變得有些傻呆呆的。說來也難怪,石頭本就是為體驗人間真情而下凡,如今它徹底被李莫愁化為了齏粉,早就讓寶玉這身子擺脫了被擺布的命運,同時本該被壓制的靈魂再被壓制了太多年之後,已經變得麻木,木然間變得自由起來,總有些不適應。

而與此同時,警幻仙姑處早已經亂成一團。警幻仙姑是以情入道,後來找到了修煉的捷徑,便開始暗地裏各種忽悠剛剛修成靈體的仙草和仙靈下凡報所謂的恩德。為的不過是能夠讓自己竊取這些靈體魂魄裏的感情。千百年來警幻仙姑早已經做的輕車熟路,從不出任何意外,而如今,一切被破壞掉,這怎麽能不讓警幻暴跳如雷。如今警幻仙姑早就安排好了太虛幻境的一切事物,決定親自下凡看看到底是誰破壞了自己一手安排的棋局。

警幻仙姑因為以情入道,便被委以“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世俗之女怨男癡”之責,而她卻因為自己的私欲,把這一切都化為自己進化修為的途徑。她的職責本該是消除人間風情月債,可是應是被她變成了增加。如今因為李莫愁的出現,這讓警幻仙姑千百年來的謀劃慢慢的暴露出來。

警幻仙姑不知道的是,她下凡之後,九重天上的七殺殿也同樣派人下凡去找此刻七殺殿上新亮起的一盞魂燈。七殺殿歷來都和其他的修仙、修神者不同,他們護短,緊緊地抱成一團,只要符合七殺殿的修魂者一出,七殺殿便會派人出去把新的成員接納進來。

這一場本該是警幻仙姑一手布局的陰謀,卻在李莫愁出現後,變故層出不窮。

未來的一切都再一次重新陷入天道孜孜不息循環不止的洪流之中,沒有人能夠再一次從天道的手中輕易破壞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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