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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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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和姊妹們正在一處玩鬧,守在外面的香菱挑著簾子又把寶玉給請了進來。黛玉一看寶玉,臉上的笑容便沒了。寶釵和探春互看了一眼,有些不懂黛玉如此這般是為什麽。

探春努了努嘴搖頭,寶釵便把疑問放在心裏。笑著讓鶯兒給寶玉上了茶和新鮮的果子,便趁著大家聊得開心,便把黛玉拉到一旁。

“薛姐姐這是做什麽?拉著我來說悄悄話?”林黛玉臉上調皮一笑。不過寶釵知道,黛玉肯定是曉得自己要說什麽事。

“你還在我跟前裝傻。”寶釵笑道,“這寶玉是姑媽的命根子,你這不高興,也不用表現的這麽明顯吧?這要是傳了出去,你這可就是讓人嚼舌根了。”

黛玉挑眉看了一眼薛寶釵道:“這話你可不該跟我說,那可是你的姑媽呢,薛姐姐這可是胳膊往外拐呢。”

“你這妮子,嘴巴怎麽就一點也不饒人。”薛寶釵作勢擰了一把黛玉的小腰道,“我這是把你當妹妹才說,你怎就這般不體諒姐姐。”

林黛玉看著薛寶釵不像是作假,這才笑著對寶釵說了一句心裏話:“薛姐姐,不要怪我沒有提醒過你,你是要小選做公主侍讀的。你可不能跟他家的姑娘一般和他廝混。古人雲:七八歲不同席,我們兩個可不是他的親姊妹,在一起玩鬧可是要出事的。”

寶釵一楞,她顯然沒有想這麽多:“妹妹怕是想多了。都是表姊妹,怕是不可講究這麽多。”

林黛玉輕輕的附在薛寶釵耳邊道:“那不是你說了算,你不信大可去派人去禮部打聽打聽,都要進宮小選的侍讀,哪一個敢和姑表親的兄弟一個屋子裏廝混,這可是壞名聲的。”黛玉把該說的說完了,便笑著對屋內的人告辭,不顧大家的挽留,便帶著紫鵑和雪雁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寶釵看著和三春一同玩笑的寶玉,一時間也不知道是進是退。自己來京小選,本就是打算走賈府這邊的關系,要是不能討好寶玉和王夫人,她還真不知道這事要找誰活動。舅舅已經出京任職,目前最好的選擇便是姑媽家。只是黛玉說的這話也有理,寶釵一時間便不知道該如何做。

至於薛寶釵這邊會怎麽做,黛玉已經不關心了。她對她交一分心,她便會還一分,聽不聽可就不是她的事情了。如今黛玉也不想回賈母的院子,滿院子都是別人的眼線,黛玉想起來便著實覺得煩躁。

“林姑娘,王嬤嬤讓我來告訴你,揚州那邊來人了。”來人的丫鬟是黛玉屋子裏面掃撒的丫鬟。

“可有說是誰?”林黛玉這下真是笑了,自己的信早就應該到了,她這些日子等信可是等了好些時候,沒想到爹爹竟是親自派人來了。怪不得走了這好些日子。

“我聽王嬤嬤叫他林管家。”丫鬟道。

“知道了,走,我們回去。”林黛玉腳下加快速度,後面的雪雁和紫鵑都開始跟不上,兩人看著腳下生風的黛玉,心裏同時有一個疑問,這姑娘哪裏像是胎裏帶病的樣子?比她們都是再正常不過的。尤其是紫鵑,心裏直道人言可畏,姑娘沒來之前,大家都說姑娘生下來體弱,能養活可真是不容易,可如今看來,紫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便也就不鉆這個牛角筋。

林黛玉走進院子,直沖賈母的正房。一進屋子便道:“林總管,爹爹可好?”

林忠笑著看著多日不見的姑娘笑道:“老爺一切都好,只是姑娘走後,老爺甚為惦記,便忙令老奴親自上京來照顧姑娘。老爺說了,年底他就會進京述職,到時候會盡量留下來照顧姑娘。”

“可是真的?”林黛玉喜出望外,“這真是個好消息。那林管家是不是暫時就不會離開了?”

林忠點了點頭笑道:“是的,老爺來之前已經交代了,當年他高中之後,在京城裏置了些地皮,如今我來便是要趕緊建起房子來,等到年底老爺來了,便有地方住了。這些日子還是得麻煩岳家再多多照顧姑娘些時日了。”

林忠最後的一句話是說給賈母聽得,賈母臉上表情不變直道:“玉兒伴著我便很好,女婿一個大男人怎麽會照顧孩子,以後就是女婿來,玉兒也是要住在我們這府裏。”

林黛玉微笑不語,開什麽玩笑,能跟爹爹住她跑來賈府做什麽,真是神經病。只是黛玉現在擔心的是林海能不能安然從揚州脫身。她對政治是不懂,但是也知道,林海現在的情況很覆雜,根本不是一兩句能脫身就能涵蓋的。

賈母又和林忠說了些客套話,便在黛玉的要求下,讓兩人私下裏去說說揚州的那些事。林黛玉一回到自己的屋子,便道:“林管家,這我的信也不過出去一月有餘,怎麽你這麽快就趕來了?”

林忠笑著坐在黛玉的下首位置道:“老爺前些日子不知為何老是心裏不安,便收拾了東西讓老奴親自進京,說是不放心姑娘,而姑娘的信老爺收到了便命人快馬加鞭的送了上來回信,還交代老奴,來了京城,一切都按姑娘的意思辦。”

說完了林海交代的話,林忠便把林海的回信親自交給林黛玉,顯然這封信他根本就沒想讓外人知道。而說完林海交代的,林忠便開始詢問王嬤嬤自己姑娘在這裏的日常。王嬤嬤這人在賈府憋得久了,這林忠一問,便跟倒豆子一般,把該說的全部都說了。末了還提醒林忠要防著紫鵑,畢竟是賈府的奴才,王嬤嬤總覺得不夠安心。

林黛玉看了林海的心,這才安了心。看著林忠帶來的東西,林黛玉不由得覺得好笑,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只有她想不到,完全沒有他爹爹想不到的。就是成衣,光是大大小小不同的花樣,就裝了兩大箱子。黛玉表示她爹是不是有些擔心過度?她是寫信說了賈府的情況,可是林黛玉也只是想告訴他爹她是一定要回揚州的,只是如今這局面,黛玉雖覺得有些誇張,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是能夠欣然接受的。

林忠在賈府並未久留,他叮囑了王嬤嬤一些事,便立刻開始去按照林海的吩咐去雇人建府。而林黛玉雖高興可以閃人,但是擺在她面前還有一個難題,那便是李莫愁如今很是依賴的那塊玉。黛玉覺得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要動動腦子把這塊玉給據為己有。

林黛玉是個行動派,第一時間便把紫鵑和雪雁給關到了門外,自己親手把筆墨紙硯擺開,按照印象裏的圖案,把寶玉身上的那塊玉給畫了下來。邊畫還邊道:“師父姐姐,你看看還有什麽補充的沒有?這塊玉我是這麽想的,咱們造一塊假的,把這個給偷梁換柱了,以後我們便趕緊走人,不必要每日裏跟著他。他帶了這麽多年了,也沒發現這塊玉的神奇之處,那就說明這玉跟他根本就是有緣無分的,我們這也算是做好事。”

“直接拿了便是,何必費這個功夫。”李莫愁一語直接讓黛玉楞住,反應了半天,黛玉才道,“這不好吧。”

李莫愁直言有什麽不好的,說著還不忘瞪一眼黛玉,黛玉看著李莫愁一副本就是我的表情,硬著頭皮道:“這也太容易被發現了,我敢保證,第一時間我便是懷疑的對象。我們幹嘛不偷梁換柱還能省點事。這我畢竟以後還要在京城裏長住,師父姐姐,你放心,我不勞你費心,一定把這事給你辦的妥妥的。你要做的便是等著我把那塊玉雙手給你奉上。”

李莫愁想了一下,覺得黛玉這話不錯,自己那一套的確不適合她。所以便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黛玉的意見。黛玉心下松了一口氣,把畫好的紙藏好,便打算再觀察觀察還有沒有什麽出入。

次日史湘雲便被賈母接了來,這下黛玉可是找到名正言順接近寶玉的機會。寶玉說要起詩社,黛玉難得表態說是要參加,甚至接下來很長時間,黛玉都對寶玉和顏悅色,這寶玉是傻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可是薛寶釵卻察覺出一些不一樣來。

這日寶釵專門辭了旁的事情,帶著鶯兒來到了黛玉的屋子。

“薛姐姐今日怎麽有空?”黛玉這個時間段是在練字,而賈府的姊妹們顯然知道她的作息,所以基本上這個時辰從不來打擾她。

“前些日子妹妹讓人送來的禮物,我甚是喜歡。今個是特特來給妹妹道個謝。”薛寶釵笑道,“可是打擾了妹妹?”

“姐姐來我很高興,打擾什麽。”林黛玉笑著對寶釵身邊的鶯兒道,“你下去吧,我們姊妹說點心裏話,你去找紫鵑和雪雁玩鬧去。”

得了寶釵的默認,鶯兒便出了屋子,而她一走,黛玉便道:“寶姐姐有什麽話便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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