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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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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 皇帝拿到畫冊後, 並沒有立即翻開, 而是等到將案上的折子都批完了, 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這才不緊不慢地拿過來。

紙頁靜靜翻動著,他臉上的線條變得越來越柔和, 笑意爬上他的眼角。

看到其中一頁時,甚至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笑。

陛下現在的心情很好, 侍立在一旁的高公公暗道。

自高公公拿走了畫冊,魏姣的心就一直懸著, 腦子裏想著各種應對方案。

但等了兩天, 宮裏一直沒傳出什麽動靜來, 她便又放松了。

看來皇帝還是本地土著, 不然看見她畫上的數字紋飾不可能一點反應也沒有。至於那個專利,應該只是碰巧罷了。

畢竟除了專利之外, 她也沒發現這個世界還有什麽超出這個時代的發明,如果皇帝真的是從現代穿來的,那麽按照男主穿越的套路,那麽他必定文能改革各項落後制度,發明各種劃時代的利民之物,比如肥皂、玻璃、□□之類的,武能統一天下,周邊幾個國家哪兒還能繼續蹦跶?最最重要的是,後宮中必定是美女如雲, 環肥燕瘦!

但是這些在皇帝身上都沒有實現。

魏姣這麽一想,又將心安了回去,不過皇帝這個事也給她提了個醒,以後要盡量低調一些才行,這裏雖然是一本書的世界,但這個世界邏輯自洽,運行嚴謹,和真正的世界也沒差,更不缺聰明人。

她若是頻繁冒頭,保不準有一日就要玩脫了,還是安閑自在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吧。

白擔心了一場,魏姣覺得自己需要吸一吸親親鵝子,來安撫自己動蕩的心靈。

來到搖籃前,就見瑯哥兒正醒著,也沒哭,就那麽安安靜靜地躺著,自己跟自己玩著。

魏姣這顆當娘的心,瞬間就變得酸酸脹脹的。

“娘的親親小寶貝哦。”她俯身將瑯哥兒抱出來,在他手上的肉窩窩上親了一口。

瑯哥兒小手抱著她的臉,胖胖的小臉蛋就撞過來親她。

只是小人兒現在骨頭還沒有發育完全,腦袋軟趴趴的,有些控制不好。

魏姣只覺得他這一撞,直接撞在自己的心口上了,“小壞蛋,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呢!”

沒忍住含著他的臉蛋輕輕咬了一口。

誰想這一咬,居然咬出了一個天大的驚喜。

瑯哥兒“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圓溜溜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笑聲奶脆奶脆的,粉嫩的小舌頭都伸出來了。

天哪!她的寶貝兒笑出聲了!

魏姣又驚又喜,還有點想哭。

之前瑯哥兒偶爾也會露出笑容,但那時候的笑只是一種無意識的反應,是沒有來由的,在大人看來寶寶是在笑,但其實只是寶寶表情肌的運動。

現在卻是真正的被她逗笑了!

一般的寶寶大概要到兩三個月才會發出這種自主的笑聲,但是瑯哥兒現在才一個多月大!

這估計和她餵養給他的奶水有關吧,她吃過健體丹,現在又每天堅持煉《玉體經》,身體狀態不要太好,孕育出的奶水自然也更富含營養,瑯哥兒也發育得更快。

魏姣看著瑯哥兒的笑,有種發現奇跡般的感動,也傻傻地隨著瑯哥兒笑,笑著笑著竟不由自主地落下淚來。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若是以前有人告訴她,她會因為一個小baby咯咯咯的笑聲而感動到哭,她估計會朝那人翻一個大大的白眼。

但是現在她就在做這種事!

不當媽真是無法體會到這種心情。

瑯哥兒發出的笑聲,在昭華院激起了巨大的反應,沈媽媽她們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狂喜到有些癲狂,紛紛湊到瑯哥兒面前來,做出各種搞怪動作,就為了讓他笑一笑。

孩子清脆無邪的笑容估計是世間最令人治愈的存在了吧。

聽著瑯哥兒的笑聲,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巨大的滿足。

這一天,就在逗瑯哥兒發笑中度過了。

當晚入睡前,魏姣照例查看了一下開心值獲取明細,好知道都有哪些人給自己貢獻過開心值,從而看出他們對她的態度。

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開心值,也能看出不少東西來。

比如晏小小,她從來沒收到過她的開心值。

表面對她和善友好如姐妹,實際上,呵。

再比如,大堂嫂俞氏的名字這一陣頻繁出現在明細裏,這說明她練《玉體經》肯定有了成效。

這所有的人中,若要排一個開心值貢獻名次的話,那宋硯無疑是當之無愧的NO.1,但這只是因為他的基數大。

其次就是白白。

白白對她的喜愛那是毫無保留,每次她只需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或者陪它玩,就能獲得滿值的開心值。

光是白白,每天貢獻給她的開心值就不下於1000。

這讓她不禁感嘆,救下白白真是她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

雖然為此背上了巨債,但光憑白白,估計不要半年就能還清了。

排在第三位的則是珍姐兒。

為了跟瑯哥兒和白白玩,她現在已經成了昭華院的常客,每次魏姣都會各種逗她,給她準備好吃的小點心,還給她穿漂亮的小裙子,將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還將她畫下來。

珍姐兒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都恨不能在她這裏住下了。

為此王楚薇沒少吃醋,直說自己是替她養了個女兒了。

再加上院子裏一眾丫鬟仆婦提供的開心值,她每天收獲的開心值少則一兩千,多則甚至上萬。

如此一來,她的還款壓力頓時小了許多。

魏姣繼續將明細往下拉,結果卻看到了——

“叮!獲得來自瑯哥兒的開心值+100”

“叮!獲得來自瑯哥兒的開心值+100”

“叮!獲得來自瑯哥兒的開心值+100”

……

魏姣險些激動得坐起來。

瑯哥兒居然也給她貢獻開心值了!而且每一次都是滿值!

巨大的喜悅和莫名的感動擊中了她的心臟,魏姣將手握成拳塞在嘴裏,怕自己會忍不住大叫出來。

真的,如果周圍沒人的話,她肯定會像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的。

心情太激動了,好半晌才平覆下來。

瑯哥兒對她這個母親的依戀喜愛自是不用說,她的哺乳、親吻、撫摸,甚至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能讓他感到開心。

而小孩子的開心是最純粹的,百分百的,沒有摻雜任何其他的東西,體現在數值上,就是滿值。

在這一點上,瑯哥兒、珍姐兒以及白白是共通的。

因為他們都擁有一顆最純澈無垢的心靈。

魏姣看了下自己的面板,開心值87550,而距離第一次還款日還有七八天,按照她現在獲取開心值的速度,想來不要一天她就能攢夠第一個月的分期款,這樣剩下的幾天她獲得的開心值都是餘額,可以用來買自己想買的東西了!

之前加入購物車的靈光珠、明心丹她可是垂涎好久了!

可惜這兩樣都不便宜,靈光珠要59999開心值,明心丹更貴,但是它們的功效對得起它們的高價。

魏姣給自己定下了目標,爭取在第一個還款日到來前,將靈光珠買下來!

要積攢大量的開心值,除了爭取身邊的人之外,還得開源,將獲取對象延伸出去。

反正她現在的獲取範圍能涵蓋半個京城。

魏姣略想了想,就將目標放在了鎮北侯府。

爹娘祖母他們,可都是她的潛在供應大戶。

而且她已經想好要怎麽做了。

瑯哥兒的漫畫冊子,宮裏的兩位大佬都有了,沒道理孩子的外公外婆沒有。

魏姣動筆畫第三本,打算到時候送去給娘親。不然宮裏的事傳到她耳朵裏,保不準她怎麽吃醋呢。

相信他們收到瑯哥兒的畫冊後會非常開心的!

畫畫的間隙,她也在為自己的第一本漫畫做著準備。

以前畫的那些是沒法拿到現在這個時代來用的,而且她以前是畫少女漫的,還沒畫過搞笑漫畫,得好好構思一番才行。

魏姣整天窩在院子裏,除了養娃擼貓逗小蘿莉之外,就是埋頭進行自己的漫畫大業。

西市,榆錢街,永安巷。

一家叫“四方齋”的鋪子外擠滿了人。

這在平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畢竟這四方齋是賣文房四寶的,客流量有限得很,跟它旁邊的胭脂鋪、對面的茶樓酒樓等都沒法比。

但今天,四方齋成了整條街上最靚的鋪子!

路人還以為裏頭是賣什麽好東西的呢,紛紛擠過來湊熱鬧,結果一問,嗐,就是個賣筆墨紙硯的,真是白激動一場了!

這時候前面的人就會給後來者科普:“這家鋪子賣一種以往都沒有的筆,叫啥……鉛筆,對,就是這個名兒,這鉛筆啊,跟咱平時用的毛筆大不一樣,不用蘸墨水,拿到手就能寫,而且還特別方便帶在身上,想啥時候寫就啥時候寫!”

旁邊的人忍不住附和:“最要緊的是,這鉛筆特別便宜!才五文錢一支,一支能寫好久呢!”

“是啊是啊,筆墨紙硯一套下來至少也得大幾百文吧,但是這個鉛筆只要五文錢!能省下來不少花銷呢!”

……

經過前面人的科普,後來者都不禁對那個鉛筆生出了興趣,真有說的那麽好?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那些熱心科普的人,其實大都是四方齋的掌櫃找來的托兒。

有人不禁提出疑問了:“鉛筆這麽便宜,能好使嗎?”

托兒:“怎麽不好使?店裏還掛著幾幅用鉛筆畫的畫兒呢!畫的那叫一個栩栩如生,跟活了似的!總之等你進去就知道了。”

客人的好奇心被進一步激發了。

於是乎,四方齋外頭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店裏墻壁上,掛著三幅裝裱好的畫,正是魏姣先前畫好交給薛凝玉的。

第一幅畫的赫然就是宋硯,畫中的他俊美無儔,呼之欲出。宋硯雖為皇室貴胄,但他的名聲在京中可是響亮得很,這時候也沒什麽肖像權,魏姣便借他的顏來用一用啦。

他本人就是一塊活招牌。

進店來的客人見了沒有不嘖嘖稱嘆的。

第二幅畫的是一池錦鯉,采用了3D畫法,池水波光蕩漾,錦鯉鮮艷活潑,若非那畫掛在墻上,摸上去是平的,看見的人還真要以為那錦鯉會從水裏游出來呢。

“這畫真是神了!”

第三幅畫的是一幅搞笑漫畫,講的是一個讀書人準備去趕考,趕考前日夜發愁,唉聲嘆氣,妻子就道:“瞧你那窩囊樣,難道男人寫文章比女人生孩子還難嗎?”

讀書人嘆道:“女人生孩子比起寫文章來,總還是要容易些。”

妻子不同意了:“怎麽可能?”

讀書人就道:“女人肚子裏有孩子,總是能生下來的,而我腹中空空,怎麽能寫出文章來呢?”

看過的人都不禁哈哈一笑。

魏姣坐在晉王府裏,就有源源不絕的開心值向她湧來。

三幅畫,各有各的特色,進店來的客人都忍不住駐足欣賞,一時半會兒舍不得離開,這也就造成鋪子裏的人越來越多,買賣都受到影響了。

掌櫃覺得這不是辦法,幹脆讓夥計在外面支起攤子來,專門賣鉛筆,如此一來店裏就能騰出空來了。

四方齋斜對面的松風樓。

三樓臨窗的雅間,大理寺少卿徐長夙正在裏面宴請同僚。

大理寺剛破獲一起大案,忙活了幾個月的一眾人等終於能喘口氣放松放松了。

下屬們都起哄要讓徐長夙請客,他便帶著人來了松風樓。

徐長夙今年不過二十五歲,年紀輕輕便已坐到正四品大員的位置,可謂是寒門貴子的代表,能力出色是一方面,最主要的還是深受帝王信重。

雅間裏,眾人推杯換盞,吃吃喝喝,還有特地召來的女伎在屏風後彈奏琵琶,氣氛好得很。

徐長夙這次帶頭破獲案子,立下大功,眾人都起身向他敬酒。他推辭不過,喝了不少酒。

但他喝酒不上頭,臉不紅耳不熱的,眼睛還越喝越亮,看著跟沒事兒人似的,所以大家敬酒敬得更起勁了。

徐長夙有些受不住,走到臨街的窗邊透透氣,一眼就看見對面的鋪子外人頭攢動,圍了不少人。

他不禁感到好奇。

身為大理寺少卿,常年跟案子打交道,好奇心自然不是一般的重。

而且正好借機出去,避開下屬的敬酒。

徐長夙打了聲招呼,就慢慢踱步下了樓,來到四方齋。

好不容易擠進去,看到墻壁上掛的那三幅畫,尤其是前兩幅時,徐長夙驚得瞠目。

這般惟妙惟肖,當真是畫上去的?

大理寺中也有畫師,很多案子都少不了要對案犯進行繪像,但大理寺中的畫師那一手抽象派的畫技,常常讓人理解無能。

若是大理寺能有這麽一位畫技高超的畫師,很多案子就能變得輕松多了!

想到此,本就喝了酒的徐長夙愈發心潮澎湃。

他正準備叫住一個夥計,想讓他帶自己去見一見掌櫃,掌櫃的卻自己出現了。

“各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在今、明、後三天內,在本店內消費最高的三位客人,將有幸獲得本店東家親手所繪的肖像一幅!看見這墻上掛著的晉王畫像了吧?這就是出自我們東家之手!”

掌櫃這話一出,眾人都騷動了。

而原本打算向掌櫃打聽畫師的徐長夙,腳步一緩,將掛在腰間的錢包解了下來。

“王妃,你這個腰要再往下一點。”

昭明院,一間特意收拾出來的空屋子裏,魏姣正在指導王楚薇和薛凝玉兩人練《玉體經》。

因為共同經營四方齋一事,三個人的關系可謂是突飛猛進,關系近了,很多話題就自然而然展開了。

在王楚薇問及如何將身材保持得和她一樣好時,魏姣將《玉體經》的招式分享了出來。

這不,這幾天三人得了空就約在一起練《玉體經》。

就跟現代的大媽相約一起跳廣場舞一樣。

王楚薇和薛凝玉都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練的,才練了幾天當然不可能就有什麽顯著的效果,但練完之後出了一身汗,再泡個澡,感覺渾身都松快了幾分,到了晚上,就是一夜酣睡。

薛凝玉原本有些失眠的癥狀,總要許久才能睡著,但是自從練了《玉體經》後,這個問題就被解決了!

每天睡得好,早上起來就精神足,胃口也好了許多,吃好喝好睡好,皮膚狀態自然跟著好了,那心情能不好嗎?

對此,薛凝玉很是感激魏姣。

王楚薇也是一樣的。

再加上有魏姣那傲人的身材激勵著,兩人練得更起勁了。

王楚薇還將珍姐兒也帶上了,珍姐兒年紀小,骨頭軟,很多大人做不出來的動作,她輕松就能完成。

跟著練了幾天,珍姐兒瞧著都愈發生氣勃勃了。

“我不行了!”王楚薇堅持不住了,癱倒在柔軟的地毯上,呼哧呼哧喘著氣。

沒多久,薛凝玉也宣告放棄。

唯有魏姣和珍姐兒還堅持著。

王楚薇翻個身,下巴擱在手背上,給珍姐兒鼓勁,“珍姐兒加油!爭取超過你六娘娘!”

“加油”這個詞還是從魏姣那裏學來的。

每當她和薛凝玉要堅持不下去時,魏姣就讓她們加油,雖然她也不是很懂“加油”到底是什麽意思,但莫名就覺得很提氣,所以也跟著說了。

珍姐兒受到娘親的鼓舞,姿勢凹得更起勁了。

小臉都憋紅了。

看得魏姣有些心驚膽戰,深怕她背過氣去。

“啊,我也受不住了……”她順勢倒了下來。

珍姐兒興奮極了,“我超過六娘娘了!”一激動,提著的那口氣就一瀉千裏,直接趴在了地上。

“是,咱們珍姐兒最厲害!”魏姣幫著她將絞在一起的四肢解放出來。

《玉體經》練完,大小四個女人都出了一身汗,直接朝溫泉室走去。

溫泉室是半露天的,有一面墻和花房挨著,花房裏的紫藤花攀援過來,掛了一墻,現下紫藤花還不到開花的時節,只有一墻的綠葉。

微風拂過,綠浪起伏,頗為洗眼。

溫泉池有一間屋子那麽大,四個人進入裏面,寬敞得很,就是游個泳都不在話下。

身體浸潤其中,魏姣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

要是能將衣裳都脫光,就更舒服了。

若是她一個人,肯定不會穿著衣服泡澡,但這不是還有王楚薇她們麽。大家都穿著一層中衣,她哪裏好意思在她們面前脫光光?

“姣姣,你裏面穿著什麽?我怎麽瞧著跟我們穿的不大一樣。”王楚薇盯著魏姣胸前道。

中衣本就是用輕薄透氣的白綢制成的,一浸水,便如同一層皮膚貼在身上,她穿在裏面的內衣自然無所遁形。

薛凝玉也看過來。

魏姣直起身讓她們看得更清楚:“這個啊,叫胸-衣,比肚-兜要更貼身,我畫了樣子讓繡娘做出來的,你們要的話我將繡樣給你們一份。”

“比肚兜更貼身?來,給我瞧瞧。”王楚薇竟是直接就上手來剝魏姣的衣裳,一副色女的樣。

魏姣叫著往旁邊躲,卻被薛凝玉捉住,兩人聯手將她外面的中衣給褪了下來。

“嘖嘖,難怪王爺見天往你房裏鉆呢,連我看了都忍不住喜歡。”王楚薇滿眼垂涎地看著魏姣被胸-衣完美勾勒出來的兩團。

她可不光是說說,她還上手來摸!

魏姣一陣無語,跟王楚薇相處久了,她已經看出了她的色-女本性!

而薛凝玉則是立馬就想到了胸-衣的商業價值!

能將胸型包裹得如此完美的胸-衣,恐怕是個女人就抵擋不住吧?

“姣姣,我們再合作開一家胸-衣店吧。”

魏姣:“……”

珍姐兒游過來,看看娘親和兩位娘娘的胸前,又低頭看看自己,發出疑問:“為什麽珍姐兒這裏這麽平?”

氣氛靜止了一瞬,緊接著,“哈哈哈哈哈……”

三個胸不平的女人就像是抽風了一樣,笑得停不下來,還不住拍打著水面。

珍姐兒很奇怪,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疑惑地看著三人,不明白她們到底怎麽了。

王楚薇將珍姐兒抱住,聲音猶帶笑意:“小傻瓜,你還小呢,等你以後長大了,這裏就不平啦。”

珍姐兒似懂非懂地點頭,然後繼續去和自己的小鴨子玩去了。

“姣姣,你那裏有多餘的胸-衣嗎?”

王楚薇兩人目光灼灼地看著魏姣,明顯是對胸-衣動心了,也想穿來試試。

“有啊,我這就讓人去取來。”

當時將樣子畫出來交給繡娘,繡娘做出來的成品很符合她的要求,她便又讓繡娘多做了幾件,反正這個東西是不嫌多的。

櫃子裏還有幾件沒穿過的。

胸-衣取來,王楚薇和薛凝玉當即就在魏姣的指導下換上了。

當然,魏姣的胸-衣對於兩人來說有些大,但也不妨礙穿上。

人生中第一次穿上胸-衣的兩個女人,感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她們也沒再脫下來。

從魏姣這裏得了好東西,王楚薇投桃報李,讓金露進內室取了一只精致的妝匣出來。

匣子不小,有上下兩層,魏姣起初理所當然地以為裏頭裝的是首飾,直到王楚薇將它打開。

“這些角先生可都是我的珍藏,都沒用過的,來,挑一根。”王楚薇大方道。

角先生?魏姣湊過去,表情震驚。

匣子裏裝的居然是男人的那個!

不對,這些都是仿造的,不是真的,材質有銅的、玉的、瓷的、木的……

魏姣看了王楚薇一眼,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王妃!

誰說古人含蓄保守的?!看看,看看,王楚薇一個正妻居然給她這個側妃送成-人用品,這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缺失?

不,這是屬於女人之間的友誼。

再看薛凝玉,表情很平常的樣子,絲毫沒覺得王楚薇送這東西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魏姣便也做出一副平淡的樣子。

作為一個新時代女性,在現代還見識得少了?她能在兩個古代女人面前露怯嗎?

那絕壁不能呀!

可惜,她剛開始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已經落入了兩人眼裏。

“怎麽,你平時不會從來沒用過角先生吧?”王楚薇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魏姣努力挽尊:“怎麽可能?我只是沒想到你收集了這麽多而已。”

“姐姐這裏的品種確實齊全,我也才只用過其中的三四種呢。銅的瓷的我都用不慣,還是玉的好一些。”

薛凝玉拿起一根玉質的角先生,有些驚訝:“這個居然是暖玉做的,觸手生溫,想必用起來滋味不錯。”

王楚薇笑道:“你要喜歡就送你了。”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薛凝玉毫不做作地收下了,“改天我也尋摸兩個好的送你們。”

魏姣看著兩人談笑風生地討論著少兒不宜的話題,感覺自己實在太孤陋寡聞了!

王楚薇沖她促狹地眨了下眼:“姣姣可是不好意思了?要不我幫你選一個?”

“不用,我就選它吧。”魏姣淡定地伸進去隨手抓了一個出來。

王楚薇一看,“你倒是好眼光,別看這個不起眼,其實最是合用的。”

魏姣看著手裏癟癟的短短的角先生,幹笑兩聲。

“怎麽,不信?我來給你示範一下。”王楚薇將她手裏的角先生放進水盆裏,原本還幹癟的角先生吸飽了水後,居然漸漸變長變硬,看起來更加逼真了。

“這個是用一種魚膠制成的,遇水就漲,握在手裏,不一會兒就變熱了。我平常用的也是這種。來,你感受一下。”

王楚薇將那個魚膠角先生塞進她手裏。

魏姣頓時感覺握住了一個燙手山芋,恨不得丟出兩丈遠,但在兩人的註視下,她卻凹出了一副淡定十足的表情,還捏了捏。

“嗯,不錯。”

王楚薇跟薛凝玉相視一笑,一副“又發展了一個同好”的亞子。

魏姣嘴角抽搐了兩下。

四方齋的三日活動時間一晃而過,很快來到第四天早上,掌櫃的公布了三位入選土豪,哦不,客人的名字。

“前三天在本店消費最高的三位客人,第一位,薛大志——”

一位五六十歲的老者越眾而出,負手走進了店內,身後跟著一個青蔥俊秀的少年。

“第二位,謝大姑娘——”

一位帶著帷帽身穿雪青色裙裳的年輕女子蓮步輕移,進入店內。

身後跟著兩名頭戴珠翠的丫鬟,一看就是出身富貴之家。

“第三位,徐三公子!”

徐三便是徐長夙,他在家中排行第三,當日買東西留名時便用了徐三這個化名。今日恰好是休沐日,他穿著一身靛藍色的窄袖錦袍,身如修竹,清秀俊逸,一出場,就吸引了滿場女子的註意力。

四方齋是前店後宅的格局,三人進了店後,就被夥計引到後院的廳堂中等候。

夥計奉上茶點,道:“咱們東家稍後便到,勞煩三位稍候片刻,有什麽事只管喚小的。”說完就躬身退了出去,守在堂外的臺階下。

薛大志端坐在椅子上,並不準備幹等,“小七。”

他身後的少年名薛濤,在家中排行第七,因此被身為他叔公的薛大志以“小七”呼之,他知機地遞上去一只盒子。

盒子不過巴掌大,內裏被分隔成了不同的區域,放著一只未完工的核桃,並雕刻所用的刻刀等工具。

薛大志將核桃和刻刀拿出來,就進入了生人勿進、閑人免擾的雕刻狀態。

刻刀在小小一只核桃上游走,細碎的核桃屑從他指間簌簌漏出。

謝大姑娘即謝清慈,她對薛大志,準確來說是薛鴻(大志是他的字)早就慕名已久,今日有幸在四方齋遇見,原本還想著上前拜見一番,誰知薛鴻根本沒給她機會,兀自沈浸在自己的雕刻世界中了。

若是她此時上前,必定惹得薛大師不喜,只能按捺住,仍舊嫻靜地坐在椅子上,透過帷幕註視著薛鴻雕核桃,心裏搜尋著關於核雕的話題,好待會兒能搭上話。

徐長夙很有耐心,坐在椅子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兩人。

沒辦法,職業習慣。

一輛寬敞華麗的馬車停在四方齋外,戴著帷帽的魏姣在牡丹的攙扶下下了車。

王楚薇和薛凝玉也在車上,只不過兩人並不打算和她一道進去,魏姣是要去給客人畫像的,她們見過她畫畫無數次,早已沒了一開始的驚奇。

她們今日出來,是去窈窕閣查看胸-衣的銷售情況的。

薛凝玉人長得溫柔,辦事,特別是在做生意上卻是雷厲風行得很,已經在短短三日內將胸-衣項目上線了。

窈窕閣原本就是她手底下經營的成衣鋪子,鋪子裏繡娘都是現成的,她從魏姣那裏拿到胸-衣樣子後就直接交給了掌櫃,讓掌櫃吩咐下去,加緊趕制一批胸-衣出來。

胸-衣制出來後也並不會堂而皇之地擺在店裏售賣。

雖然大顯民風開放,女子上街、進學堂、和離再嫁之類的都不受束縛,但將內衣直接擺出來還是有些挑戰世俗,所以薛凝玉制定的售賣方針是口口相傳,熟人帶熟人。

魏姣進了四方齋後,馬車繼續前行,往窈窕閣去。

掌櫃的見了魏姣,立馬恭敬地將她往裏面請。

後院裏,畫室已經收拾出來了,長案上博山爐中香煙裊裊,羊脂玉花罇中插著幾支鮮媚的桃花,枝葉上還帶著露珠。

寬大的玄色剔金書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一疊雪白宣紙上壓著一只白玉蟾蜍鎮紙,紫檀筒中插著一束已經削好的鉛筆。

窗邊的榻幾上,是一方白銅鑲邊的湘妃竹棋枰,窗外修竹一叢,頗有幾分雅意。

一閃落地八扇山水花鳥畫屏將屋子隔成了內外兩個空間,畫架就擺在屏風靠裏的這邊。

魏姣摘了帷帽,掃視一圈,對畫室的布置頗為滿意,對掌櫃的道:“辛苦周掌櫃了。”

周全忙道:“不敢當娘娘誇。”

魏姣坐到畫架後,“請第一位客人進來吧。”

薛鴻帶著薛濤走進畫室,看見魏姣時差點懷疑自己進錯了地方,“你就是外間那三幅畫的畫師?”

魏姣頷首:“正是。”做了個請的姿勢:“老先生請坐。”

薛鴻沖薛濤一揚下巴:“去坐著。”

薛濤也不敢反抗,老老實實坐過去了。眼角餘光瞟了魏姣一眼,又一眼。

這位姑娘長得真好看啊。

“開始吧。”薛鴻站到魏姣身後,儼然一副喧賓奪主的派頭。

他倒要看看她是怎麽畫的。

魏姣洞悉了他的想法,也沒說什麽,拿起筆開畫。

原本她的畫技經驗達到了28900,這陣子頻繁練習,漲到了29500,早上出門前她索性花了500開心值,將畫技升到了5級(30000經驗值)。

別看只漲了500經驗值,但卻是一個級的跨度,而且畫技的提升是全方位的,不只是漫畫、素描,其他諸如國畫、油畫等的技能也俱都得到了相應的加強。

她感覺畫技達到5級的自己,有如畫神附體,落筆如有神,畫起來是又快又好,唰唰唰,不到一刻鐘,一幅形神皆備的素描肖像就出爐了。

薛鴻眼也不眨地盯著她拿畫筆的手,還沒反應過來,她就畫完了。

魏姣將畫取下來,正要遞給薛濤,就被薛鴻給搶了過去,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吐出了一句評價:“妙哉!”

“姑娘,你師從何人?”被魏姣的畫技折服,薛鴻的表情比之前可要柔和多了。

魏姣:“呃,林小鹿。”

“林小鹿……”薛鴻對這個名字很陌生,準確來說是從來沒聽過,沒道理啊,能教出這樣一位畫技高超的學生,林小鹿不可能籍籍無名啊。

魏姣將自己如何得到林小鹿所撰的《初級繪畫圖考》,又是如何自學成才的經歷說了一遍。

說多了,她自己都要忍不住相信了。

薛鴻捋了捋胡子,滿是遺憾:“原來如此,老夫還想著能向你師父請教一番,沒想到……”

目光轉向她,“不過這不是還有你麽?小友,你是哪家的?改日我下帖子邀你到我的畫堂來,咱們好好探討一番這個……”

“素描。”魏姣接道。

“對,素描。”

魏姣報上名來,當說到自己是晉王府側妃時,薛鴻看她的眼神立刻變得有幾分古怪,“你就是那個鬧著要給晉王做妾的小姑娘?”

魏姣:“……”

薛鴻又是搖頭又是嘆息:“以你在繪畫一道上的天賦,幹什麽想不開去給人當妾?還是給宋子墨那小子。若是早知道,我就把你介紹給我那幾個弟子了,弟子不行,我薛家也有不少好兒郎……”

惋惜之情溢於言表。

他身後的薛濤不知道腦補了什麽,耳尖變得通紅。

魏姣唯有露出禮貌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

眼見著老先生還要拉著她探討畫技,她忙道:“薛老,後面還有兩位客人等著,您老不如先到外間等一等?”

“行吧。”薛鴻無視了薛濤眼巴巴的註視,將畫一卷,塞進袖子裏了。

兩人離開畫室後,魏姣默默籲了口氣。

剛進來時這位薛老還是一副冷峻嚴肅的表情,誰想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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