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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雷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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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力高主教的威逼利誘之下,克裏斯欽四世最終選擇了屈伏,對於丹麥而言,加入大波羅的海聯邦的好處無法預見,可法蘭西人強勢的壓力卻是迫在眉睫,由於法蘭西王太後和英格蘭重臣白金漢公爵的特殊關系,現在強大的英格蘭皇家海軍已經將她的巡邏範圍逼近了波羅的海,面對強大的英格蘭海軍,曾經的北歐霸主丹麥海軍只能一退再退,現在幾乎被逼進了港口了。

很顯然,如果英格蘭海軍把波羅的海的出海口封鎖,那麽丹麥的對外貿易就將陷於癱瘓,這對於嚴重依賴貿易的丹麥經濟而言,無疑於毀滅性的打擊。

“好吧,好吧。”克裏斯欽四世在心裏嘆了口氣,無奈道,“我向主教發誓,以上帝的名義,丹麥既不會加入大波羅的海聯邦,也不會和瑞典結盟,當將來法蘭西和瑞典發生沖突的時候,丹麥也會始終保持中立。”

克裏斯欽四世年輕的時候也是雄圖大略,也算是一代英主,可當然能看到,丹麥和瑞典,甚至是其餘的波羅的海沿岸國家,是唇亡齒寒的關系,可是他已經老了,再沒有當年的雄心壯志了,他現在只想再過幾年安靜的晚年生活。

格力高主教微笑道:“陛下英明,為了表示我們法蘭西人的謝意,丹麥的商船將可以自由穿行直布羅陀海峽,英法海軍將免費為丹麥商船護航。”

克裏斯欽聞言老眼一亮。這可真是個不錯地主意,這樣一來就意味著丹麥從貿易中所獲的利潤能夠多出兩成,可別小看這兩成,在龐大的貿易基數上,這兩成將是個天文數字!看來,法蘭西的確很有誠意。不是嗎?

格力高主教心裏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雖然許諾免除丹麥商船的過境稅,卻沒有許諾時限,一旦瑞典被肢解,丹麥商船地特殊地位也就不再存在了。

最大的協議達成,剩下的就是賓主盡歡了,克裏斯欽四世召開了宮庭宴會,隆重地招街了格力高主教一行,等格力高主教半醉從王宮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剛出王宮,就有一名黑衣人匆匆趕來向他報告。

“主教大人,玫瑰公爵,玫瑰公爵來哥本哈根了!”

格力高主教精神一振,低聲道:“你沒有看錯?”

“錯不了。主教大人,小人當年一直追隨在馬薩林主教身邊當侍從,見過玫瑰公爵很多回,就是把他燒成灰我也認得。”

“好!”格力高重重點頭,表情猙獰地笑道。“果然讓主教料中了,玫瑰公爵啊玫瑰公爵,上次杜倫尼元帥念舊情放了你一條生路。你實在不應該再回到大陸來的,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可別怪我不客氣了,揚,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主教,都準備好了!”

原來格力高丹麥此行肩負著兩大任務,一是逼使丹麥屈伏,二就是刺殺可能出使丹麥的玫瑰公爵,以馬薩林對玫瑰公爵的了解。他認為玫瑰公爵有很大的可能會出使丹麥,丹麥對於未來大陸勢力格局的影響,可謂關系重大。

格力高陰冷一笑,一揮手沈聲道:“走,讓我們以最燦爛地葬禮去迎接偉大的玫瑰公爵吧。”

進入深夜之後,哥本哈根明顯冷清了許多,除了北區還是繁燈閃爍之外,其餘的街區都已經一片漆黑,只有偶爾的燈光從街邊房屋裏閃爍而出,將整個街道照得昏暗一片,頗有些陰森駭人的意味。

就在這陰森森地氣氛裏,一行人不疾不徐地走進了腓特烈大道,這行人大約有十餘騎,中間一騎高頭大馬,騎士氣派非凡,身穿大紅禮服,腰佩貴重的佩劍,看派頭不是親王就應該是公爵,身邊的十餘騎看樣子都是他的隨從,個個身披黑色鬥蓬,氣勢囂張。

腓特烈大道盡頭是個拐角,與兩條小街相連,這裏的光線特別黑暗,當十餘騎進入拐角地時候,突變發生,只聽“咻”“咻”的破空聲不絕於耳,不到片刻功夫,十餘騎已經沒有一騎還能騎在馬背上,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幹脆利落,一擊奪命!

暗殺!是蓄謀已久的暗殺!

一團團地黑影從大道兩側的墻根、下水道、閣樓,甚至是地下鉆了出來,人數至少得有好幾十人,這些人個個手持勁弩,當先一人赫然就是格力高!這之前所說的隆重的葬禮赫然指的就是這次暗殺。

一名黑衣人迅速上前,一具具翻看屍體,然後跑回來向格力高報告:“主教,總共十一人全部死亡,無一人幸存!”

格力高最關心的還是玫瑰公爵在不在裏面,遂問道:“玫瑰公爵在不在裏面?”

“在。”那黑衣人旋即皺緊眉頭,有些困惑地說道,“不過,情況好像有些不對。”

“怎麽回事?”格力高心頭一震,親自走到已經被殺的“玫瑰公爵”跟前,仔細察看起來,一看之下,格力高主教頓時大驚失色,駭然道,“上帝,他不是玫瑰公爵,我們被騙了,該死的。”

格力高主教話音方落,明亮的火光突然從腓特烈大道地另一端和兩道小街上亮起,然後一把宏亮的聲音已經破空傳來:“格力高?馬薩林沒有親自來嗎?”

格力高聞言霍然一顫,順著聲音往前看去,只見明亮的火把下,一名男子長身而立,臉上帶著淡淡的從容的微笑,黑發黑眸,赫然正是玫瑰公爵!看到這情形,格力高的心不禁開始下沈,來者不善啊,本想算計人,沒想到反過來中了別人的算計,不愧是玫瑰公爵啊,出手就是不凡。

火光下,玫瑰公爵的笑容一滯,表情陡然轉冷,沈聲道:“殺,不留一個活口,全部殺光!”

“是,魯大師!”

帕魯特一聲令下,密集如爆竹的槍聲響過,格力高和他的人就像是被割到的稻草般倒了下來,狡猾的格力高企圖以裝備來逃得性命,可冷酷的玫瑰公爵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負責檢查屍體的人毫不遲疑地以利刃割斷了他的咽喉。

將格力高的人全部擊斃格殺之後,玫瑰公爵率人風一樣離去,等哥本哈根的警察衛隊聞訊趕到的時候,只有狼藉不堪的街道以及修羅地獄一般的場面,幾十人橫七豎八躺倒在街道上,濃重的血腥味中人欲嘔。

深夜,克裏斯欽四世已經睡下了,卻又被他的侍女從睡夢中喚醒。

打擾他美夢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兒子丹麥王儲──腓特烈,如果按照原有的歷史軌跡,他將成為丹麥的腓特烈三世國王。

“腓特烈,有什麽事情嗎?”

克裏斯欽四世揉了揉眼晴,睡眼惺忪地問。

腓特烈臉色焦慮,呼吸急促,向他的父王說道:“父王,出事了,法蘭西使者,格力高主教被殺了!”

“什麽?”克裏斯欽四世聞言色變道,“格力高主教被殺?誰幹的?”

“不知道是誰幹的。”腓特烈沮喪地答道,“等警察衛隊趕到的時候,兇手早就逃得無影無蹤了,格力高主教和他的幾十名侍從都慘遭殺害,沒有一人幸免。”

“上帝啊。”克裏斯欽四世倒吸一口冷氣,“為什麽會這樣?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腓特烈焦急地說道:“父王,現在最嚴重的問題是,我們無法向法蘭西的馬薩林主教解釋發生在這裏的一切,我們既交不出兇手,又說不出過程,格力高主教可是馬薩林主教的親信,現在卻死在了哥本哈根,父王,法蘭西人和馬薩林主教決不會饒過我們的。”

克裏斯欽四世打了個冷噤,如果法蘭西人決意為格力高的死報覆丹麥,那丹麥的處境的確堪慮,丹麥那可憐的陸軍就別提了,根本就守不住日德蘭半島,海軍雖然還算強大,可那是相對於北歐諸國而言,一旦遇上強大的英格蘭皇家海軍,丹麥海軍就只剩下灰飛煙滅的命運了。

“怎麽辦?父王,法蘭西是不會饒了我們的。”

腓特烈再次重申了他的擔憂。

克裏斯欽四世默然無語,像是傻了一般,精神萎靡地癱進了椅子裏,這時候他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多災多難!他繼位之後的前半生可謂順風順水,可自從開始和瑞典交戰之後,丹麥的國運開始走向了衰落,時至今日,國勢更是惡劣到了無以覆加的程度,丹麥,難道真的無經為繼了嗎?

腓特烈眸子一轉,突然沈聲道:“父王,不如和瑞典結盟嗎?”

“嗯?”克裏斯欽四世的眼珠轉了轉,“和瑞典結盟?”

“對!”腓特烈沈重地點頭道,“現在的大陸,也只有瑞典軍隊能和法蘭西陸軍一較長短!英格蘭皇家海軍雖然強大,可如果我們的海軍能夠聯合瑞典、波蘭等國的海軍,再加上岸上陸軍的協助,扼守住海峽入口總是可能的,況且,白金漢公爵和安娜的關系雖然親密,可英格蘭的國王是查理,英格蘭海軍未必願意替法蘭西人真心賣命。”

克裏斯欽四世完全意動,連聲道:“好,好,趕緊召開瑞典使者……呃,瑞典使者還在哥本哈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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